打印

[都市生活] 余罪【作者:常书欣】(完本”)

0
  第14章 狡兔出窟


      一辆普通的商务车泊在桃园公馆的停车场,司机看了看时间,指向整二十三时。

      这个时候是那些红男绿女玩得正嗨,是那些巡逻警察累得已疲的时间,也许也是月高风黑做一些事的前夜,因为很快就到凌晨了,那个时候,正是地下世界最繁华的时间。

      不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有起有伏,比如司机就有点犯愁,如果真刀真枪、如果是正面追逐,他相信自己都有办法脱困,如履薄冰的地下世界生活,让身处其中的都有很多的生存技能。可这一次他却犯愁了,他似乎感觉身边就像有一张大网,在一点一点的收紧,而他,就像网中已经开始束手束脚的困兽。

      “特么滴,还是警察黑啊。”

      他思忖着这些天发生的光怪陆离的事,一大批中小出货商,有证据的被抓了,没证据的吓跑了,就留下的也战战兢兢,已经龟缩着不敢动了。本来已经走通的消息网全部失灵了,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探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原来是警察在里面捣鬼,用假货冲垮了几年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信誉。

      没错,就是警察,有卖小包认出来的,现在扮成卖小包的人里,有人抓过他。

      以前一个短信就能达成交易,而现在市场上,信誉已经荡然无存了,敢露头的都不用警察动手,那些吸货嗨冰的,直接就摁着住死里打。终端市场销售冲垮,直接的后果上,处在金字塔尖上的高层,被画地为牢困住了。

      “真特么黑。”

      司机真无法想像,警察居然会像他们使用马仔一样,仅用了少量炮灰协警,就把这个市场搅得乱七八糟,不但搅了,就没抓的人,居然也被一些黑警察敲诈了不少,那些培养的中小客户,现在被讹得连进货的钱也凑不起来了。

      他倒吸着凉气,以前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现在就亲自跑恐怕也未必解决得了,很多培养n年的客户,现在已经找不着住地了,他拔着电话,联系着一位出货商,像是普通朋友的口吻道着:

      “吴老弟啊,我,听不出来了?”

      “哟,马哥,您好……”

      “我很不好,我说吴老弟啊,这两年我没亏待你啊,您这是……又转投别家了?”

      “哪能呢?风声太紧……这样马哥,过两天,我请您。”

      “不用过两天,我已经在你门口了……”

      “啊?……那您稍等。”

      电话挂断时,司机看着桃园公馆的方式,那个大门厅后,是一个众多卖家争夺的市场,钱多、人傻、都不用担心那些有钱的傻逼能吸垮了,在他的记忆中,这儿的出货量相当大,特别是一些高端的、精装的,一个公馆能抵上几个会所的销量了。

      可连这儿好像也垮了,半个月几乎没有出货量,以前都避免着无谓的见面寒喧,现在都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不一会儿,一位西装革履的小伙子站在门厅处,司机亮了亮车灯,那小伙直接朝他的车走来,坐到了副驾上,警惕地看看四下。

      无人,仅有长街的车流,这样临街开阔的地方,坐在车里的安全感,还是相当好的。

      “给。”司机很直接,一墩人民币直接扔副驾上了,小吴惶恐地问着:“马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做生意几年了,给你点返还,也是应该的嘛。”马铄笑着道,甩一墩钱开路,这办法百试不爽。

      小吴没推辞,直接揣起来了,他知道此人的来意,小声道着:“马哥,这两天得悠着点,风声太紧,就没这么紧过……前天有一雷子直接奔我们这儿抓人了,那场面真凶了,几个人摁住往死里打,拖上就走……我们都出面了,嘿哟,把人打成那样,那警察回头居然没事,又来了。”

      “我知道了,开发区的……叫,余罪。这个人猖狂的厉害啊,在咱们这一拔人里面,收走一两百万了。”马铄道。

      “这么黑?”小吴愣了。

      “比你想像中黑,就差明抢了。”司机道。

      “黑成这样都没事?”小吴实在想不透这个理。

      “谁让人家是警察呢,据说还是个特么什么优秀警察,告状都管不用。”马铄无奈地道。

      这话里好像透着某种黑色幽默一般,两人相视而笑了。

      可笑加苦笑,相比而已,这兄弟一对也处在弱势地位呐,这不小吴说了:“那马哥,可真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些有钱的主也惜名声啊,动静一大,人家就不上门了,我发展了两个下家,现在都联系不上了……缓一缓。”

      “成,随你,这一个月内吧,可以先货后款,加送一成货。”马铄道,话说得轻松,心可在滴血呐,这一进一出,折进去多少利润呐。

      “您就卖一送一,现在走不通路啊,那些嗨货的只要断供两天,就不好再续了,折一次信誉,亏一年生意呐……我想想办法吧。”小吴道。

      “谢谢啊,吴,哥趟过这次,一定好好请请你。”马铄道。

      “甭客气……我觉得还是悠着点,过过风头再说。”小吴嗒声开门,要下车时,又想起什么来了,冲着马哥那墩钱,这推心置腹的话得讲几句不是,他掏着口袋,摸着手机,给了马铄一个屏幕画面问着:“认识不?”

      马铄看了看,疑惑地道:“不认识啊,怎么了?”

      是张协查通知,不知道在那儿拍的。小吴讲了,现在警察遍地抓这个毒贩呢,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呢?要拽到让警察遍地找的程度,应该有所耳闻啊。

      司机不动声色,把这张照片传进自己手机里,直说得认识认识,又询问了若于详情,这才把小吴送下车,看着他快步回到了桃园公馆。

      许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震惊的事,他上车发动就走,一路显得有点心神不宁

      二十三时二十分,桃园公馆捕捉到的这个监控画面被曹亚杰分析出来了,确认这位“小吴”,就是桃园公馆的保安经理,吴沛龙。

      不眠不休地守了数日,终于捕捉到一个藏在暗处的。

      那辆神秘的商务车已于数小时前进入了外围监控的视线,本来没有引起重视,不过这辆车连续出现在九个被监控的地点,那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因为被监控的地方,多数都是扫毒疑似的中间商的活动地点。

      前期的狠扫深挖,斩断终端市场的供货,不管有无证据,连抓带查,中间商跑得跑、缩的缩,通讯都受阻,可以直观地判断,终端市场断供,供货方应该坐不住了。

      很快得到了证实,在被抓的证据确凿的中间商里,有人被政策攻心,选择“变节”了,指认出这个人。叫马哥,姓甚名谁不太清楚,手里有货,不过那是一两年前的事了。做这样生意的,逢人都是三分话,相互即便了解点情况,大多数也是假的。

      只要有线索,进展就相当快,无所不在的天网,就是那些坐在屏幕后面警察的眼睛,他们跟查着这辆商务车的去向,在市区绕了七条街,六道路,行踪不算诡异,可看得出是相当小心。最终在接近零时的时候,这辆车泊到了湖畔别墅区,天网追查延误数分钟,不过追到了他进入一幢别墅的画面。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人瞠目结舌了,已经联网的监控反馈回了这幢别墅的景像,似乎是party刚散,出来了男男女女一大群,很多面孔不用仪器就能辨识,报业老板燕登科,煤集老板周森奇,戚润天夫妇,还有那位很低调的魏锦程老板,甚至李玫从画面上还看到了认识的一位,栗雅芳陪同着父亲栗小堂也在场。

      明白了,土豪聚会,非富即贵。

      没有明白的是,那位“马哥”,居然和魏锦程很熟悉的样子,两人在车前都说了好久,之后这辆车就扔在别墅区,“马哥”不知道和那位土豪凑一块了

      找这位“马哥”的信息就成了当务之急,面孔比对,车号反查,都没有结果的时候,却传来个啼笑皆非的消息:熊剑飞居然说他认识。

      “特混”冲锋队出于安全考虑,集体驻扎在庄子河刑警队,实时的信息都会发给他们,接到消息时哥几个还没睡,一直联系不上余罪,看到这则信息时,以大家判断,应该是上线派出了一个马仔,不过熊剑飞却咬牙切齿地指着这张脸道:“我认识他,他成灰也认识,他叫马铄,0*几华北武林风自由搏击,他是亚军。”

      “这么巧?”豆包听愣了。

      “这世界太小啊,冒出头来一个,居然是熊哥你的熟人。”孙羿持怀疑态度。

      “能不能确定,家里可正在查啊。”鼠标问。

      “绝对能确定,我参加过预选赛,你们记得不?”熊剑飞凛然道。

      “哦,和他捉对于过?”众兄弟想起这茬来了。

      “可不,两个照面,一拳一脚就把老子于趴下了,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的鞭腿多凶,一腿过来,跟车撞了似的,就我这体格,半个小时喘不气来。”熊剑飞心有余悸地道。

      众人看着狗熊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在队里对打除了邵队,罕逢对手,敢情警中高手,在人家面前居然是渣?

      不信,回报,很快就对上号了,马铄,二十七岁,0*年武术风华北区自击搏击亚军。

      哎哟,庄子河这边的兄弟炸锅了,围着熊哥问详情,客气地说叫对打了,不客气地讲其实是被虐了,听得这经过,又看看浮出来的信息,马铄于三年前退役,在京城、五原等多地都有房产和生意。

      瞧瞧这天差地别的,就像标哥评论的那样:当警察的最没出息,瞧瞧人家这些精英,都去犯罪啦

      一直等到一点多都没联系到余罪,就在大家觉得应该出去找一找的时候,电话却来了,是邵帅的,据说喝多了。也好,没他省得烦,各自睡去,没人把余贱的夜不归宿当回事了………

      在寻觅风景的人,恐怕想像不到自己已经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流光溢彩的霓虹,车流渐稀的街道,夤夜仍然在来来去去的行人,那淹没在夜色中的监控,忠实地记录一辆晋7商务车的去向,从别墅区离开别墅区之后,泊在一处酒吧,温地公园路畔一处酒吧,那里是夜生活人群的聚集地,在那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曹亚杰这号监控大师能灵活操纵联网和各家设备,恐怕都不容易捕捉到此人的身影。

      乡村吧、缘吧、不了情、老友……几处酒吧,或和人交头接耳在商量着什么,或就在吧台喝一杯走,凌晨一时之后,才见他慢悠悠地走向自己泊在路边的车。

      他的行踪,一直落在支援组的眼里。

      “这类人,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啊。”沈泽道,马铄此人,和都市那些醉生梦死的货,没有很多区别。

      “最起码挺帅的。”李玫道,外勤已经跟上了,拍了很多张他的各个角度的照片,身体剽悍,一米八五个子,寸头阔脸,很有硬派男人的形象。

      “哦,这是李姐喜欢的类型,壮汉。”俞峰揉着眼睛,发了句感慨。

      吧唧,李玫回头就扇了,肖梦琪却是笑着道着:“玩笑可以有,要不太沉闷了,不过低俗的就不要有了啊。”

      众人笑了笑,确实有点累了,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似的,浮出来的线索已经把众人刺激的想睡也难。

      最兴奋的莫过于肖梦琪了,她刚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明白余罪在胡打蛮于,一味地突破底线,究竟要达到什么效果,不过现在明确了,找的就是这种人,能把大部分有嫌疑人的买家串在一起的人,底层现场乱了,在连通讯也丧失的条件下,恐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证据?不要提证据,这种案子,想通过证据建立嫌疑人,可能性几乎没有,就像组织卖淫的肯定不嫖,这些贩毒的,恐怕连接触毒品都少。

      “假设这个马铄,就是一个销售的中间人的话,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俞峰在想。

      “肯定是放长线,钓大鱼啊。”李玫道。

      “可是像这种人货分离,根本不接触毒品的人,怎么抓?”张薇薇道,这位学刑侦的姑娘,还没有实战过,她一说看见沈泽笑,她想起来年前的事来了问着沈泽道:“沈泽,你在刑警队实习,学了点什么?一般这种案子怎么处理

      “什么也没学,基本就是有嫌疑,抓起来揍一顿问口供呗。”沈泽道,一听皆笑。

      这就是现实的执法,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任红城也笑了,笑着道:“虽然听起来糙了点,不过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全世界的警察都破除不了从刑讯寻找突破的思路,没有那个犯罪嫌疑人会轻易告诉警察他的犯罪事实,有句话叫:所有警察式的询问,都是诱供;所有有关犯罪的审问,都是逼供……这个没错,警匪较量,温柔解决不了问题。”

      “可……非要这样吗?”张薇薇问,有点不适应。

      “习惯了就好了,没有那么难接受。”俞峰安慰着。

      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张薇薇的肩头,她回头时,看到了肖梦琪的笑容,她笑了笑轻声道:“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于了多少坏事,会有亲手处决他们的冲动。”

      似乎想到什么了,张薇薇不再有异议了,一室皆静,只有灵动的手指击键的声音,为这个昼夜不分的环境,增添一种特殊的韵律……

      鸡尾酒、漂亮妞、重金属………

      从喧闹的酒吧里,从脂粉阵阵的妞群里,出到了街上,马铄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环境,如果不是生意的话他都不来这种环境,来的结果也不乐观,大部分认识的“包客”包分销的)都不见面了,被警察连扫了一周,进去的进去,失踪的失踪,电话联系不上,人见不着,偶而见着了两位,嗨,这孙子,居然说自己改行了。

      出了门,那叫一个愁云惨淡,就像好容易爬上金字塔尖,一夜之间发现那不过是梦一场,仍然得从头开始时,那种郁闷、烦躁、简直是一种煎熬呐。

      上了车,驶出这种酒吧街几公里,手机响了,他一看,把车泊到了路边,眼睛扫着车窗左右,接听上了:“喂,申哥。”

      “情况怎么样?”电话里,同样是烦躁的焦虑的声音。

      “不怎么样,差不多被打残了,应该是雷子捣的鬼,大部分市面浅层的小户,基本被扫了,查得严倒不怕,就怕一拔一拔出假货,搞得现在都没有相信卖小包的了。”马铄轻声道。

      “小铁、妖妹、老拐他们那边怎么样?”电话里问。

      “不怎么样,各区都差不多,小铁更惨,被拔恶警讹住了,掏了十万块钱才放过他。”马铄哭笑不得地道,现在是黑白双管齐下,谁能抵挡得住啊。

      电话里沉吟了片刻,马铄为难地没有开口,以前大扫毒总能或多或少知道点消息,可这一次根本没有什么征兆,他觉得连上线的老板都犯难了,这一劫,恐怕是不好过了。

      “还有什么消息?”电话里片刻后问。

      “哦,那人您也知道,开发区分局的,副局长,从包客手里黑了一两百万,就数他横,我怀疑用假货坑下面的人,也和他脱不了于系,对了,他还在查一个姓杜的毒贩……那人我认识,不是毒贩,是禁毒局的……申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就没见警察扫得这么狠过,找不到货进戒毒所的人,可翻了几倍了。”马铄道。

      “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过去再说……那个姓余的副局长,你觉得他是个什么货色?”电话里问。

      “明里扫毒,暗里收黑呗,还能有什么货色。”马铄道。

      “要不……试试他?让妖妹去,他对付男人有一套……别太深,可也别太浅,找个好点的借口搭上这条线……”电话里道。

      “下这么大本钱啊?”马铄有点吃惊,妖妹,那可是老板手里的一张王牌

      “我得到的消息是啊,这个人一直被破格提拔,是省总队长,厅里大员的嫡系,晋祠山庄那个赌场就是被他挑了,要是普通警察早被收拾了,可他照样提拔重用……这样的人啊,下多大本钱也值得,最低限度,他不找我们麻烦就行,不怕他黑,就怕他不够黑。”电话里道。

      “我知道了,明天就办。”马铄应了声。

      车重新启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黑与白就像这昼夜的更迭,一直在持续着。

TOP

0
  第15章 可怜楚楚


      又一个早春的清晨,薄雾冥冥的城市的渐多起了赶早的市民。

      城东南,距永祚寺不远的永昶花园,这个开发较早,绿地面积很大的花园小区,直通新建环城路,新区、新楼、加上不遗余力的建设,曾经的炉矿渣倾倒的废地,也成了楼盘昂贵的升值地。

      沿着路宽车稀的环城路,一路上不少小区晨练的市民,这儿毗邻汾河口,清晨的薄雾中能看到白练也似的长河贯通,因为这个因素,这个小区又加上了观景的噱,每平贵了好几百。

      “这个小区的入住率,现在已经百分之八十一点五了……当年这个矿渣堆、盐碱地,我要开发的时候,谁也觉得我疯了呵呵,现在我倒没疯,房价疯了……呵呵……看不明白,就咱爸去年和我打赌,我说涨,他说要降,今年输了,呵呵,他不认账了……”

      一位中年男,边散步边说着,胳膊上挽着位女人,在安静地听着他高谈阔

      一对夫妇,可能很少有人认识,他就是这里楼盘开发商里大股东魏锦程,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如此闲适的心态,笑看房价的起落。

      嘀…嘀…两声喇叭声,那女人回头,一辆白色的宝马,她刻意地挽着丈夫,让了让,不料那车冲着他们两口子来了,两人一惊,往台阶上走了走,魏锦程却瞅着这车眼熟,一愣怔间,车里伸出来脑袋来,耶,隔了一夜,又见余警官了。

      “好巧啊,魏老板。”余罪钻下车了,笑吟吟地迎上来了。

      “我一看你就知道,故意制造巧合。”魏锦程也笑了,见到余罪似乎很高兴似的,介绍着这是余警官,回头又给余警官介绍着,我夫人,小夏……夏啊,要不你先回去,等会儿我买早餐。

      那女人颇为得体,笑了笑,给余罪打了个招呼,笑吟吟先走了。不过余罪却是心头凛然,魏老板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了,这夫人呐发黄面灰,脸瘦腰肥,穿着又极普通,连普通的人家的保姆都不如,那还有点土豪婆的气质。

      魏锦程送走老婆才发现余罪的眼神不对,他愣着问:“你又怎么了?”

      “我是说……您夫人,这……明白了,原配。”余罪道,好震惊的感觉。

      “哦,我也明白了,在你的眼里,富人就应该是穷奢极欲,穿金戴银、依红偎翠?身边陪着的女人都是国色天香,一笑倾城?”魏总像讲话一般,反问着余罪。

      “是啊,这不是男人的梦想么?”余罪道,笑着小声挖苦着魏锦程道:“我明白您在看到美女的时候,为什么眼睛里没淫邪的光芒了,家有河东狮吼啊,是不是老婆挺厉害。”

      看着那夫人的腰身,就不一般,魏锦程被余罪的胡扯说得老脸泛红,他摆着手道着:“不不不,不像你想像的,也就是这几年我混得还有个样子,往前数,数到结婚、认识,一直是她操持我们家啊,我们感情相当好。”

      “呵呵,这个我相信,哎魏总,难道您就没外遇吗?”余罪像故意刺探老魏的**一样,贼贼地道。

      “你是警察,你查呗,就有,这种事我也不坦白从宽啊。”魏锦程得意地道,看样子有,他笑了笑又摇头晃脑地说着:“你还甭笑话我老婆丑啊,现在吧有俩钱,可能搞上什么样的漂亮女人都有可能,可如果有一天成了穷光蛋了,不会嫌弃你的,还就这丑妻。”

      这算是对糟糠之妻的最高的评价了,余罪听得心里颇是感动,不过嘴上没好话,赞叹道:“哇,土豪的口味,是特别啊,哈哈。”

      “我实在不能想对你请粗话,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不能不尊重我的家人。”魏锦程不悦了,严肃地来了句,这句话听得余罪赶紧地陪着说对不起,老魏这拂袖而去可不是假的,追着连说几句,咦哟,老魏突然发现不对了,怎么一股子臭味,停下来,闻闻,哎哟,全部来自于余罪的身上,他仔细一看,哎哟,这娃怎么你粪坑里捞上来的。

      “你……你……这爱好也独特嘛?书上讲逐臭之夫,好像就是你这样。于什么去了,整成这样。”魏总哑然失笑了。

      “任务,掉臭水河里了……哎呀,这不找你帮忙来了吗?”余罪道。

      “帮什么忙?你也真不客气啊,昨天就吃一碗面,今天都找上门要回报来了。”魏锦程直白地道,眼皮跳了跳。

      “小事,借你个地方……给你我们找个隐敝点的地方。”余罪小声道着,敢情要借一个藏身的地方,不引人注意、不能告诉其他人,为啥涅,余罪保持着神秘,没有说,魏锦程好奇心很强,余罪做了做手势,车窗摇下时,杜立才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给他打个招呼。

      老杜的蓬头乱发,一脸胡茬、两眼凶光的,还是把老魏吓了一跳。

      “成不?就借用,实在没地方去,一个重要证人。”余罪征询道。

      老魏点点头,凛然道:“成,地方我有,不过别给我找事啊。”

      “哟,答应这么爽快啊,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啊,警察里坏人可多了。”余罪道。

      “坏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啊,你虽然有坏人的气质,可没有坏人的内质,我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捞钱的黑警察。”魏锦程得意地一笑,扭头追老婆去了,头也不回地摆手安排着:“放心啊,我会保密的,小区口等我。”

      “嗨,老魏,要不你给钱试试,看我捞不捞?”余罪在后头笑着问。

      “这也叫……装逼。”老魏回头一指,笑着走了。

      男人间那种默契就是这么建立了,也许余罪对这位品位独特的土豪颇有好感,而那位土豪,恐怕在识人也有过人之处,余罪竟然没有发现,他在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看来言多必失啊,过往不能甚密。也不对,和他仅仅是一面之缘啊,这家伙,不简单。

      坐回到车里,邵帅驱车在小区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魏锦程给车里递了把钥匙,一个地址,和土豪做朋友果真有好处,瞧人家这出手,估计手里还没准有几套房子呢。

      邵帅驾车上路时,后座的杜立才警惕地问了余罪一句:“余,车号348那辆面包车里,是不是咱们的人?”

      余罪从倒视镜里看了看,知道这手脚恐怕瞒不住老缉毒警,他笑了笑道:“我安排的,没事。”

      “负责监视这个人?”杜立才问道。

      “对呀,他就是魏锦程,国办外勤和总队特勤,都认为他经营的桃园公馆有涉毒犯罪。”余罪道。

      “啊?明知道他有重大嫌疑,你还和他套近乎来往?”杜立才吓了一跳,这特么太不合程序了,简直是胡来,余罪笑着回头道:“要按程序来,就不用我给你找地方了。”

      也是,杜立才叹了口气,认命了,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根本施展不开手脚。他同样也查到了桃园公馆,可他连门都没进去过,思忖着这其中的关系,他小声问着:“既然都查到他有问题,那么就应该不远了,你和他交往这么过密,难道没什么发现。”

      “什么过密,昨天才认识。”余罪道。

      “昨天认识?今天就借给你住处?”杜立才又不解了,一想刚才,心里喀噔了一下,紧张地道着:“他如果要认出我来,那岂不是………我明白了,你是把我送过当诱饵?”

      “那你同意吗?如果是他,你肯定出事。”余罪回头,眯着眼道。

      “好吧,听你的。”杜立才一咬牙,无所谓了。

      余罪却是懒懒地回头,像是自言自语道着:“恐怕未必是他啊,抓嫌疑人归案,就像找女人当老婆,你看着相貌、条件什么都合适的那位,还特么就恰恰不会成为你的老婆……偏偏你不在意的那位,和你滚一被子。”

      老杜不说话了,他接受不了余罪这流氓思路,邵帅苦着脸劝了余罪一句:“余副局啊,你身上就够臭了,别再嘴臭了啊。”

      “领导的思路,岂是你能懂的,切”余副局长翻了他一眼,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抓紧时间补觉了。

      驶了近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吓了三人一大跳,老魏借的住处,居然是郊区毗邻南寨公园的一处新开发的楼宇,复式,都二百平以上的结构,偌大的花园和公共绿地,小区里来往人车不多,明显是入住偏低的高档住宅,等开了门又让众人吃惊了一下下,房间里家俱沙发办公的地方一应俱全,这估计啊,是魏土豪修心养性的地方。

      余罪抢着去洗澡,连洗澡连洗衣服,一会儿就清清爽爽地搞定了,看看时间尚早,他躺在沙发上小寐,睡了不到一个钟头,又被邵帅拉起来了,找他的电话,都拔到邵帅的手机上了,一听是鼠标,他烦躁了骂了两句,不料鼠标贼贼地告诉他:有鱼上钩了,满世界找你。

      哟,余罪一激灵坐起来了,前段时间在全市乱捕乱抓,其实也他自己也清楚,抓进来的、吓跑的那些人里,涉毒究竟谁深谁浅,按照老许的设计,就是制造出一个黑,从头到脚都黑的“警察”,等鸡蛋臭了,就有苍蝇闻着味扑上来了。

      现在扑上来了,他好奇地问着:“谁呀?咱们自己人?”

      “太特么想不到了,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猜不出来。”鼠标道。

      “别让我动脑筋,不知道老子智商不高,到底谁?”余罪问。

      “欧阳擎天,你相信么?”鼠标说了个名字。

      这是警校时候的班长,余罪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他思忖了一下道着:“不不,绝对不是他,应该是有人通过弯弯绕的关系,叫个名认个脸熟。”

      潜规则就这样,要进门,先认人,有人熟人介绍不至于那么生份,鼠标问着:“那怎么回他。”

      “号码给我……我手机丢了。”余罪要着手机号,一会儿发过来,他调整了一下心态,似乎在寻找着当黑警察、当贪官、当恶吏的那种不知廉耻的感觉,拔出去电话:

      “喂,欧日天,你找我?”

      “哟,余副局长啊,您可算露面了。”欧阳擎天很急促的口气。

      “有话说,有屁放,这些天累死我了。”余罪道着,确实累,昨晚根本就没睡。

      “那这段时间忙啥呢?”欧阳问。

      “能忙什么,总队逮着我们这些外围当劳力呗,世界禁毒日快到了,满市区抓卖小包的。”余罪道,他知道,这就是欧阳的目的。

      “我找你就是这事,说个情……先说这个面子给不给吧,要不给我就不说了。”欧阳道。

      “给谁说情啊,你亲戚有卖小包的被我们抓啦?”余罪扮白痴了,气得欧阳电话里骂着:“你亲戚才卖小包呢,是个上级,拐弯抹角找开发区局的关系,找来找去,找着我和你是同学了,就让我打个招呼……哎我说,这事情重不重啊?”

      “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重不重?抓的人多得去了,好几个队都有,谁呀?”余罪问。

      “我也不清楚。”欧阳擎手犯迷糊。

      得了,这是个投石问路的,探口风来了。余罪直接骂着:“你当班长时候就一傻逼,尼马到现在都没长进,说情你都不知道给谁说情。”

      “哎呀,我真不知道,我们领导就问问,究竟是个什么行动,涉及面大不大,这忙能不能帮而已。”欧阳擎天道着。

      “欧日天,别让我再骂你傻逼啊,你说能不能帮?”余罪换一副口吻。

      “什么意思?”欧阳电话里,声音下意识地小了。

      “要没熟人,就按规则来;要有熟人,就按潜规则来。这还用我教你?”余罪斥道。

      “好,我明白了,那让他们家属直接找你,你看着办,别把人轰出去就行。”欧阳电话里道。

      “绝对不会,抓人为啥,还不就等着他们家里人上门呢吗。”余罪贱贱地道,逗着欧阳道:“哎我说,要是个拿不出钱来的穷逼,就别让他上门了,省得我看着烦。”

      “你们抓了人,就拿不出,也得想办法拿呀……哎呀,那就这样,上班他们去找你啊。”欧阳电话里说着,扣了。

      余罪看着手机,愣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想明白,这关系究竟是怎么走的,怎么左绕右绕,从素不相识绕到同学这里搭上话了,而且欧阳擎天向来眼高于顶,现在在小店区分局也是个副科级于部了,能指挥那儿,看来,不管是谁,这能量不小。

      放下电话穿衣服准备走时,他看到了,杜立才站在卫生间门口,正痴痴盯着他,余罪笑笑道:“怎么了老杜,这不比你住烂尾楼的地下室舒服啊。”

      “小心点,涉毒的人,他们从来不择手段。”杜立才提醒了句。

      “放心吧,现在是穿着警服当坏蛋,比当年好混多了。不管什么嫌疑人,他总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对付警察。”余罪道。

      “我不是担心他们。”杜立才道,看着余罪痞痞的样子,想想这货开着宝马牛逼哄哄的得性,他一会愁苦地道:“我是怕你穿着警服真成了坏蛋,你不是个禁得起威逼利诱的人啊。”

      余罪呃声愣了,邵帅噗声笑了,老杜回卫生间了,余罪气咻咻一拽邵帅,顺手给了他一拳道着:“笑个逑啊,昨天都给你说了,这是个绝妙的计划,多重身份,既是特勤、又是警察、又是卧底,我日,我自己都特么快分不清真假了,王牌间谍也不过如此啊。”

      “好贱的谍呀,傻逼。”邵帅评价了句,嗤了个鼻,把余罪的得意之情全憋回去了。

      八时一刻,开发区分局,一辆红色的现代泊在马路牙子边上。

      开车的姑娘纤细的手指翻看着手机,那上面是点简要的信息,一张照片,看上去年纪不大,肤色偏黑,像街头的混混,介绍也很简单,余罪,二十五岁,开发区分局副局长,省警校毕业,爱好,不详;家庭住址,不详。

      这是个很仓促的任务,她美目眨着,马哥和申哥亲自邀她出面的办的事,应该不是小事。在她所处的那个不黑不白的世界里,她知道有些人能量很大,可她却看不出,这样一个小分局长,能量能有多大,值得申哥亲自安排。

      第二个信息,是一位叫孙笛的人,被警察抓了,据说涉毒,她不认识,不过她清楚,那个人不是目标,她要去见的人才是,接近目标,打开两人间隔着的钥匙就在包里,她伸着手,捻出了一块条形的,金灿灿的金砖,标着建行金的字样,是银行购买了,500克,这么重的礼,收买个处长都没问题了。

      把金条放在手可及的位置,他搬下了化妆镜,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偏挽的发型,微烫,未染。淡妆,眉修得很细,唇膏用的是靓彩的,这样的装扮之于这个地方不显得过艳,面对异性时又不会显得寒酸,她很满意,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的容貌满意。

      整了整衣服,迈着摇曳的猫步走近分局,在值班室通报了一声,签了个名,值班的殷勤地指着余副局长办公室的位置,她俏俏地招招手,回眸的媚眼,把值班那半拉老头子看得都愣了半天。

      俏影消失时,他失落地看看签名:姚曼兰。

      名如其人,曼妙其形,兰桂其香呐。

      男人在两个品位上是相通的,一个是美食,一个是美女,当这个名片递在余罪手里时,他也着实被震惊了一下下,那女人的脸蛋就像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恬静地坐下时,双腿并拢,手恭谨地放在腿上……对了,余副局一直注意那双腿,黑丝呐、圆润而饱满,观感极美,手感肯定不错。

      当他把一杯水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时,才敢去看那美得让他不起直视脸蛋,雪白的颈项,微隆胸前,衣饰是一串镶着珍珠的圆纹,似乎在突出胸前那个位置,没有那么波涛汹涌,却让男人有点期待在她身上来一次进水深流呐。

      “余局长冒昧来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余局长。”姚曼兰叫了两声,才把坐在办公椅上咽口水的余罪叫省过来,余副局自知有点失态,整整身形,要扮领导,却忘词了,直接道着:“我很忙,真的很忙,你有事就直接跟我讲。”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姚曼兰对余罪的第一印像很差,她在揣度是不是该直接把金条塞他手里,那样才符合这种人的作风。

      “看看,又拐弯了,哎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同学呢,就那欧阳擎天。”余罪问。

      “我不认识,是托朋友,朋友托朋友,这不没办法,找您门上了。”姚曼兰眉一动,下弯型,楚楚可怜的愁苦,明显在向对方诉着难堪。

      “那说吧,是谁,犯什么事了?”余罪问,来这儿的就一件事,给被抓的人说情。

      “孙笛。”姚曼兰怯生生的吐了个名字。

      “孙笛?我想想……孙笛。”余罪能想起了,不过还是装了个日理万机,拿着电话,询问着重案队,喂,你们那儿是不是关了叫孙笛的?对方说话,余局那不是您送来的吗。余罪捂着电话,装模作样地道,哦,有啊,犯什么事了?对方又说,不清楚。余罪在恍然大悟道:哦,涉毒……我知道了。

      双簧演完,余局长愁眉不展了,轻拍着桌子道:“姑娘啊,他涉毒啊,这事不好办啊,你和人有什么关系?还想办法说这个人情?”

      “是我表哥……那余局,很严重吗?”姚曼兰凄楚楚地问,盈盈的眸子,快滴出泪来了。

      “具体案情不清楚。”余罪道。

      “可我表哥,是您带人抓的。”姑娘又委曲地来了一句,揭破了余罪的伪装。

      余局长一拍额头,啊哟,对,我都忘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联合行动,是我们庄子河刑警把他抓回去了,不过你别着急,暂时是刑事拘留,还没认定,不过他经营的那家梦缘KT确实涉毒啊。

      “那您救救他,我就这么一个表哥,他要是进去了,我嫂子可怎么办?现在在家哭得都出不了门了,一家就剩母女俩了,她们可怎么办……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您只要能救他,我们出多少钱也可以真的,余局长,您救救他吧……”

      姚曼兰瞬间凄楚地清泪涟涟,虽然是哭着的时候唠叨,可那句“只要能救他,让我们于什么也可以”说得是很清楚,而且她捕捉到了,这位余局长明显眉色动了,眼光淫了,嘴唇哆嗦了,那是在咽口水了。

      男人都这种得性,她知道,这个坎,她能跨过去。

      余罪更清楚,这位楚楚可怜的美女,真实身份说不定就是特么滴黑涩特派员,来收买他来了,不过他很不喜欢这样……真是的,放这么好条件,为什么不色诱呢?

      “这样就不对了姑娘,感情归感情,原则还是要讲滴,如果他真没问题,我们是不会冤枉好人滴,很快就会放了他的,你回去等着吧。”余罪调整了坐势,把目光移开了。

      “对不起,余局长……我不该这样,我……我出去一下……对不起……”姚曼兰抹着泪,这样子须是不好看了,余局长烦躁地一摆手:“慢走啊,安慰好你嫂子,想开点。”

      就做个样子嘛,哟,还真走了,余罪听着高跟鞋喀喀喀的声音渐行渐远,咦特么滴,他吧唧一声把桌上的报纸甩了,恨恨地骂着:“真特么滴,黑涩会特派员也太差劲了,我这么容易上钩,都不诱惑我一下子。”

      一甩,气得一起身,却是按捺不住刚才蠢蠢欲动的心思,好容易上钩一个,这跑了,可又成没头苍蝇乱蹿了,这回可是真烦了。

      一起身,背着手刚走一圈,咦?吓了一跳,刚才美女的座位前,那杯水里,放着金灿灿的一根。

      哇……这办法好,不动声色就把礼送了,想退还退不回去,啥也没说,录音录像都不怕,正好在杯子里,余罪拿到了手里,500克,十好几万……他心嘭嘭嘭跳起来,一下子观感全变,看来还是人家黑涩会这些特派员会办事。

      这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号码,他知道是谁了,只是微微称奇,这女人连他的办公电话也摸到了,他坐下来,拿起电话,电话里静默了片刻,女人的声音轻声问着:“余局长,对不起啊,我刚才失态了,实在不该这样冒昧打扰您……要不,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

      “没事没事,不打扰……那个,你表哥那没什么大事,对了,你现在在那儿?”余罪打着官腔。

      “我还在楼下啊。”姚曼兰道。

      “好,那你等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重案队。”余罪道。

      “那……太谢谢您了。”姚曼兰一下子高兴了。

      余罪给支援组拔了个电话,讲明了大致情况,穿着威风凛凛的警服,下了楼,看到了那辆红色的现代,他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踱步过去,上了车,一摆手:“去,劲松路那儿。”

      “需要给他带点什么日用品吗?”姚曼兰小心翼翼地问,她还真怕这位油盐不进,把金条摔给她。

      不过她想错了,那人根本没提,直接道:“带什么日用品,把人带走……小心点啊,这事吧,要自个抽抽吸吸不算个什么大问题,可要贩卖就不好了,您说对吧。”

      “那是,我表哥其实人挺好的,可是开KT有时候避免不了,那些人杂啊。”姚曼兰驾着车边走边道,这一项任务完成的不错,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和她想像中没有什么二致,这位警察很能装,只字不提,表情严肃,到了劲松路,让她把车泊在路口等着,然后这货迈着公鸭步子进去了,这个森严的地方可出乎她的认知了,她只知道,这儿好进难出,大部分在这儿稍做停留后,会直接送进监狱,那是地下世界所有人的噩梦。

      奇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得余局长背后带着长发、花衫、一脸疲惫的人出来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没想到,这人的能量如此之大,就这么把人放出来了。她赶紧下车,远远地喊孙笛表哥,把手足无措的孙笛请进车里,示意他别乱说话。

      那哥们关了四五天了,早被吓破胆了,连直视余罪都不敢,姚曼兰千恩万谢地道着:“谢谢余局长……真没想到,我见着真佛了。”

      “你要杀人放火我真没办法,这事小事,注意点啊,不留案底了,就个拘留罚款,剩下的我办喽。”余罪摆着手,姚曼兰有点激动,纤纤一伸手,以仰慕的表情要握手了,余罪一握,来了个含情脉脉的眼光,带着淫淫的笑意,姚曼兰邀着:“您一定不会介意,改天请你吃顿饭。”

      “如果是我们两人,我一点也不介意。”余罪道。

      “那说定了。”姚曼兰抛着媚眼。

      “没问题,我请。”余罪笑道。

      两人几句,似乎有勾搭成奸的倾向,余罪不觉得唐突,美女也不觉得意外,上车走人时,还给了领导一个很俏皮的飞吻。

      车呜声加速驶离了,车上美女心情大好,后座被放的嫌疑人孙笛恭维着:“谢谢啊,妖妹,我特么以为我次完蛋了,二队这帮孙子,把我往死里审,你们再来晚点,我可支撑不住了。”

      “少奉承,赔了一根金条呢,那钱算你的啊。”姚曼兰不客气地道,口气很硬。

      “那是,这钱我怎么敢让大哥出……哎对了,这个人可是个狠人,不声不响抓了咱们不少兄弟,和他打交道小心点。”孙笛道,那语气,佩服得无以复加了。

      “男人还不都是那得性,白天摸钱,晚上摸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他愿意,还怕咱们养不起他呀。”姚曼兰不屑地道,那清纯的脸上,和苍桑的口吻,是如此地不那么般配。

      车汇进了车流,消失了。

      不过在支援组捕捉的画面上,它已经消失不了了,这个隐藏着的地下世界,从这里开始揭开一角………(未完待续)

TOP

0
  第16卷 香饵投鼠


  许副厅长再次莅临禁毒局时,已经是四月
  
  中层几乎处于半停职的状态,这种情况自然是省厅不愿意看到的,三天两头催进展,撤回京城的第九处人员也要求逐日汇报进展,现在都快坐不住了,许平秋估计就快卷土重来了,警中这些汉子有时候心眼说多小就有多小,在那儿吃了亏,摔了跤,一准要想法子从那儿再站起来。
  
  进展已经相当不错了,可进度永远满足不了上级对结果期待的速度。
  
  “你们不用向我汇报了,站好这班岗,无过即是功。”
  
  “老万,总队的事你抽时间关注一下,五一安保可能还要和特悳警部门合作
  
  “清淮,你一定做好禁毒局这些中层同志们的思想工作,一定要耐心,不能让大家对组织上有情绪,同志间不能产生不必要的隔阂,查泄密,是为了我们队伍的更纯洁。”
  
  “你们忙吧,不用管我。”
  
  进了门厅,站到了电梯之前,万瑞升和史清淮连话也没插上一句,电梯未来,许平秋从电梯的反光里看到了一个进门的影子,回头时,一看是熟人,他笑了,招手道着:“小伙子,过来。”
  
  是马鹏,进禁毒局两年有余,万政委和史清淮可不太熟悉此人,只见得小伙子兴冲冲奔上来,向许副厅敬礼,许平秋乐呵呵地擂了他一拳,那样子状极亲密。
  
  “倒把你忘了,在这儿干得怎么样?”许平秋高兴地道。
  
  “还好。”马鹏道。
  
  “习惯了吗?”许平秋问。
  
  “早习惯了。”马鹏笑里有点赧意。
  
  “现在干什么?”许平秋好奇地问。
  
  “外勤七组,组长……不过,暂时接受审查。”马鹏道。
  
  “你是老同志了,正确对待,很快就会过去的。去吧。”许平秋道。
  
  “是,许副厅长。”马鹏向三位领悳导敬礼,保持着庄重的警姿,迈步上楼了。
  
  许平秋眉头皱了皱,往事如潮涌来,同样的羊城那例贩毒案的参案警员,转眼间功臣成了罪人,这出戏,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摸清脉络。
  
  从电梯下负一层,任红城已经等在此处了,老任从事的就是秘密工作,反泄密也是专业,奇怪的是这次连老任也摸不出这个泄密的渠道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所以禁毒局高级警官的家庭信息,只有一正一副两位局长掌握,原始资料并不在此处,打了电子加密文档都会留下记录,而杜立才的档案,根本就没有人动过。
  
  如果这样的话,只能往有交往的同事里查,有知情的上级的查,可那样的话,涉及面又要无限扩大了,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这个事暂且搁下了,许平秋的思路是咬死毒品这条线,只要牵出毒源,其他的事就迎刃而解。
  
  今天来此就是这种目的,支援组轮休,守电脑的两位,就在一人宽的休息室里睡觉的几位,衣不解带已经工作数日了,这里的条件啊,比监狱强不了多少,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
  
  “进展怎么样?上面可是快等不及了。”许平秋开场就进主题,没有废话
  
  “肖组长,你来说吧。”任红城道。
  
  “好的……现在情况是这样。”肖梦琪打开了电脑,资料,电子文档,同时给了许平秋,同步地解释着:“前一阶段,庄子河、三队、重案队、矿区队、七队、九队、还有杏花分局,他们无差别的扫毒行动,效果还是非法可观的,据反馈回来的消息,到现在为止,神仙水、麻悳古、摇头丸等常用类的毒品价格仍未回落,也就是说,这个市场现在上下层断裂,他们暂时恢复不了元气。
  
  说到此处,肖梦琪的眼光那叫一个仰慕,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她可是想也不敢想,无差别的抓捕、清毒、然后拘留、罚款,大部分还超期羁押,这种事,恐怕也只有许平秋这种领悳导敢干。
  
  此时的许平秋一副得意的样子,他在笑,办大悳事得用对人,办黑事得用烂人,还好,自己麾下可不缺这号烂人。他笑着道:“这招已经不新鲜了,禁毒局未成立之前,这些事都是基层刑悳警来做的,事实证明,短时间效果是相当好的,但他们恢复能力也是相当强悍,高额的利润诱惑,从来就不缺铤而走险的人,用不了多久,他们的新渠道就会建立起来,继续……”
  
  “根据上级安排,我们有选择地对清扫到的嫌疑人进行甄别,分为三类,一共有七十一人,大部分有前科,根据他们的活动轨迹、通讯联络建立一个关系圈,有三百一十一,职业类别基本涵盖全市大部分行业……重点嫌疑人对象,桃园公馆、晋祠酒店、五洲酒店等几所酒店以及全市大部分KTV及娱乐行业,或多或少,都有涉毒人员、涉毒行为………我们现在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肖梦琪汇报着,光鲜下掩盖着的苍夷,揭开后会让人怵目心惊的,全市的吸毒人员去年已经超过八千人,这仅仅还是在册的数据,实际要比发现的更高,每年消耗的财富数以千万计,巨大利益的诱惑,吸贩人员已经是前仆后继,势不可挡了。
  
  她汇报的这个结果很明显,五原市,仍然存在一个相当大的毒源。
  
  禁毒局的工作不可谓不尽力,每年查获的各类毒品都要有数百公斤;对禁毒工作的投入不可谓不大,数年间已经建起了七所戒毒所,可事实仍然不容乐观,警悳察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把毒品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这个范围,是警悳察对社会问题的无力感。
  
  “现实再悲观,我们也得朝前看。”许平秋见两位稍有悲观,插言道:“我们来此不是否定禁毒局工作的成绩,这个社会问题在我们手里可能解决不了,不过涉及的犯罪层面,绝不能在我们眼中坐视它泛滥,说点乐观的,前天汇报,不是接上头了么?”
  
  肖梦琪笑了笑,换着屏,解释着:
  
  “根据我们对重点嫌疑人、嫌疑地点的监控,冒出头的这条重要线索,来自于两个人。”
  
  一位是马铄,在多方联络七十一人中,有二十多位和他有直接联系;另一位就是姚曼兰了,她主动出面通过余副局长往外捞人,这个愿者上钩的方式在坚持了两周之后终于奏效了,两位冒头的,成功地把自己送到了重点嫌疑的位置。
  
  据支援组的渗透调查,马铄在退役三年多的时间里,无正常职业,却在京城、五原、苏杭数地置下了房产,外围的调查找到了此人数张签名的信用消费记录,总金额达到上百万元;而姚曼兰恰恰相反,在一家小有名气的影视工作室负责商业广告联络,她很容易查,仅通讯记录接触到的各类人群,就有数百之众。
  
  更引起许平秋兴趣的是,两人的外围调查,成功地与嫌疑人关系树重合起来,不少涉案的KTV小老板、酒店工作人员、经理级别的人员,以及某些所谓的社会名流,都和这个特殊的圈子有过交集。
  
  这也是情理之中,吸毒本身就是个高消费的事,真要穷得叮当响,顾不上追求那种精神刺激,可这些说明不了什么,只能当参照,不能作为证据。
  
  “现在难点就在这儿,我们的嫌疑模板已经建立起来了,大部分涉毒,但是我们讫今为止,除了少量的毒品,还没有什么较有力的证据或者线索。”肖梦琪汇报道,结束了。
  
  案子就是这样,一直拧着,除非你找到一个关键的节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涉毒的太多,你无从找到他们最终的毒源究竟何在,操纵毒品市场的幕后,自然也无从谈起。
  
  “对于马铄、姚曼兰的监控,有什么发现?”许平秋问。
  
  “动了几个特勤,二十四小时咬着,没有什么实质性发现,两人几乎没有交集,看不透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任红城道,肖梦琪的挑了几帧画面,两人的往宅,似乎素不相识,除了电话往来,没有发现两人有特殊的关系。
  
  “捞走的那个人,当天是什么情况?”许平秋又问,陷入了沉思。
  
  “这是三天前的事,他们通过欧阳擎天,余罪的一个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这位姚曼兰直接出面,对了,直接用一根金条收买余罪。500克的金条。不过奇怪的是,感觉这位孙笛的涉案并不重啊,好像这个代价花得有点大了。”肖梦琪道,恐怕现在没有人能想像到,这个“黑警悳察”是总队刻意在培养的。
  
  “不不不……不大,我们在下饵,他们也在张网,禁毒局原班人马大部分工作都停了,等于他们成了聋子,瞎子,急于在咱们内部找到一个代言的心情,应该非常迫切啊。”许平秋道。
  
  听到此处,肖梦琪凛然惊省了,她突然发觉,自己作为一个组长,眼界还差了点,而真正的高明的手法,是那种高屋建瓴,统观全局的方式。
  
  “应该有消息了啊,他们急于打通销售渠道,又不敢盲目蛮干,那就应该在余副局长身上动脑筋了啊。”许平秋若有所思地想着,出声问着:“老任,你说呢?”
  
  “也许他们在咱们内部有其他人?”任红城道。
  
  “肯定有,但这个时间段还敢胡来的,你觉得有吗?”许平秋反问。
  
  然后任红城、肖梦琪笑了,禁毒局大换血,扫毒力度空前加大,谁也不敢往这个枪口上撞,当然,除了余副局长知道内情。
  
  “看来得有耐心啊,黑警悳察的成长应该没那么快,他们可能还要有无数种测试,才敢尝试性使用。”许平秋笑道。
  
  “嫌疑人永远不会相信警悳察。”任红城道。
  
  “可嫌疑人大多数时候,会巴结警悳察,会从警悳察身上找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需要的,也许也正是我们想知道的。”许平秋道。
  
  “如果这根金条的代价,仅仅就是为了捞孙笛呢?”任红城一直是反向思考。
  
  “把监控放回去。”许平秋仔细看了看,又比对着姚曼兰的职业,相貌,他慢慢地眉间带笑着,笑着道:“老任,你赌不赌,这个姚曼兰绝对是个人物,腐蚀余副局长的打头人物,还应该是她,我甚至敢断定,如果有这样一个团伙,那她的位置绝对不会很低。”
  
  “权钱色,生活就这么三样嘛,这是朵交际花啊,我们截到的她的通讯录里,企业老板和政悳府官员,三百多人,可以称得是阅人无数啊,这样的人和余副局长要唱对手戏,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啊。”任红城道。
  
  “你不用担心,余副局长逢场作戏的水平很高啊?”许平秋问,笑了。
  
  “不,我担心他假戏真唱啊。真培养出个黑警悳察来,而且是两头黑。”任红城道。
  
  许平秋怔了下,其实他也有这种担忧,大把的钱、金子,又是美女,很可能接触到的会越来越多,在那种情况下,难道还期待谁有操守?
  
  两人的谈话,肖梦琪没有插进去,全盘的计划她清楚了,不过已经被禁足在这里了,她在想,如果真面对那么多的诱惑,余罪还行吗?财物可以上交,谁保证他没有截流?还有最关键的问题,那些本身就存心不良的女人有意识的接近,如果下一步是色诱拉他下水呢?
  
  这个没有疑问,她想,余罪会浑身湿透的。
  
  这个念头让她有点心里不自在了,反正吧觉得一位堂堂的警悳察,被越抹越黑,这不是自甘下贱么?
  
  怕什么,还就来什么,有人在搞玻璃门了,是张薇薇,这位实习生指指桌上的电话,肖梦琪拿起来,听了句,向发愣的两位领悳导道:“姚曼兰和余罪联系了。刚刚监听到了他们的通话。”
  
  “接进来。”许平秋直接道。
  
  音频接进来了,开口就是娇中带嗲、嗲中有挑逗的声音:“喂,余副局长吧。”
  
  “哦,是啊。”余罪的声音。
  
  “能猜出我是谁?”姚曼兰的声音,听得两位老头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用猜吗?听声音就是位美女,听说话就是位大美女,而且是我见过的那位。”余罪的声音,不像局长,像流氓。
  
  “那你还没说人家叫什么呢?是不是把人家忘了。”姚曼兰的声音,既嗔又怪,像撒娇。
  
  “你不曼兰嘛,前两天咱们见过面……我想忘都难呐。”余罪道。
  
  “少来了,你们警悳察里,警花好多呢,能记住我?”姚曼兰的声音。
  
  “哎呀,这情况你不了解,那有什么警花,大部分都是喇叭花,偶而一个两个还凑和的,偏偏是个苦瓜脸,呵呵,真的,像曼兰你这样,又漂亮、又有气质,让人一见难忘了,我以警悳察的荣誉担保,绝对没有。”余罪不吝赞美之辞,听得肖梦琪瞪眼发呆了。
  
  这家伙,居然用警悳察的荣誉去调戏女人了。
  
  还好,他根本不懂警悳察的荣誉,许平秋和任红城倒没反应,余罪要是不流氓,那才会让他们吃惊呢。
  
  那女人被调侃的咯咯直笑,笑声荡漾的厉害,半晌才娇喘微微地问着:“那余局长……”
  
  “不要叫这个称呼,太生份,换换。”
  
  “那好,嗯,叫你……叫你什么?”
  
  “帅哥怎么样?”
  
  “哈哈哈哈……你觉得自己很帅吗?”
  
  “绝对不是帅哥,前面一省略,简称帅哥。”
  
  “哈哈哈……那就简称帅哥喽,那警悳察帅哥,那天你答应请我一顿啊,这个你没忘了吧。”
  
  “我天天请都没问题,就怕美女你不应邀啊。”
  
  “那今天呢?”
  
  “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
  
  两人的腻歪间,时间定到了下午下班,饭店定到了五洲酒店,就一句话的事,腻歪了十分钟,音频切断时,肖梦琪咬着下嘴唇,真正见到男人这么极度无耻的一面,还是让她很震惊的。
  
  “这就是传说中小年青的那种泡妞?”任红城听得云里雾里,挠着腮,实在出乎他的特勤思维了。
  
  肖梦琪噗哧一笑,提了句道:“是不是发展太快了,第二次见面就这么轻佻。”
  
  许平秋笑着摆摆手道:“他们急于拉人下水,又不是谈情说爱,一点都不快。”
  
  说到此处,许平秋兴奋地站起来了,那样子比自己泡到个妞还兴奋似的,背着手在办公室走了一圈,一甩手指下着命令:
  
  “通知余罪,让他放手去干……不要有顾虑。”
  
  “是”肖梦琪听不下去了,应了声,直接出去了。
  
  任红城翻着白眼,没吭声,不过那表情已经明白了,余副局的顾虑肯定不会有,玩过火倒是可能有………
  
  啪一个响指,手型竖成了O。
  
  马铄倚着窗户,看了看隔窗外的街道,笑着回头问:“看来我不用问结果了。”
  
  “你经常把事办砸,我办砸过吗?”姚曼兰傲娇地道,拿着手机,叉在胸前,衣服围在腰里,身后的活动室还有一群这样的姑娘,在做着美体运动。
  
  马铄笑了笑,这家影视公司没拍过什么像样的剧本,不过拉的赞助还真不少,全是这些美女的功劳喽,他提醒着:“他是个警悳察啊,和别的人不太一样啊。”
  
  “男人在某些地方,大部分都一样。”姚曼兰笑着道,小声问着:“你说吧,达到什么层次?”
  
  哄他高兴算一种,这个简单,随便邀几位美女,现场一定能嗨起来;陪他开心也算一种,这个不难,这里的姑娘有一千种办法能让男人魂不守舍。不得不承认,原始武器就是最有效的武器,到现在都不落伍。
  
  究竟达到什么程度,马铄心里也没主意了,进展的慢了,怕凉;进展的快了,又怕前功尽弃,好容易下大本钱拉上了这条线,他还真怕那吞饵的鱼,滑溜一下子走了,那一切可又得重头开始了。
  
  “你怎么了?我见他,你怎么比我还为难?”姚曼兰奇怪了。
  
  “这个度不好把握,轻了我怕脱钩、重了我怕翻脸。”马铄低声道。
  
  “那这样,不要轻,也不要重,让他自己疯起来怎么样?那样的话,就不怨咱们了……其实他就穿着一身警悳服还能吓唬住人,没了那身衣服,他连街头的马仔都不如。”姚曼兰美目眨着,递了个狠主意。
  
  “听你的……我去准备,晚上你把他带到地方就行。”
  
  马铄向姚曼兰竖竖大拇指。转身间,姚曼兰回了个轻佻的指吻,摇曳着猫步回去了。
  
  活动室都是跑赞助、拉投资的美女,偶而还会在那些不咸不淡的爱情剧里客串一回女配,和明星的区别就在于没有成名而已,不过身体条件已经足够了,看这一室婀娜腰姿、一队莺莺燕燕,她在想,就神仙也禁不住这样的诱惑啊,只要神仙是男的………
  
  (未完待续)

TOP

0
  第17章 一夜疯舞


  十七时开始,余罪在办公室里有点小激动了,他对着小镜子不止一次地观摩自己的容颜,结果不怎么好,两眼稍陷,那是这些日子累的,印堂发黑,那是这些日子忧的,老实说这种大把揣钱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得提防着那些毒贩子黑你,又得算计着别让上面真查你,那可真叫做夙夜忧叹呐。
  
  他出了办公室,到了洗手间,就着简陋的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凑和着刮了刮胡子,同上卫生间的几位分局的小警员,向他问好,那表情有点不那么自然,余罪知道自己的恶名怕也传到局里了,脚踩分局、刑悳警队两个单位,遍地抓卖小包的,告状的一大堆,在外人看来,恐怕他是个狗仗人势、中饱私囊的货色
  
  这种人再风光,也会让普通人敬而远之的。
  
  一个不经意的发现让他郁闷了好大一会儿,他呆呆地站在楼道上,看着进出的警悳察同事们,看着匆匆来去的警车,看着这个肃穆的环境,之于他仿佛是一个天地牢笼的感觉,黑与白交织的网,他再怎么挣扎,也觉得那么的无力。
  
  回到了办公室,他慢慢暂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警证、徽章、还有钱包里,和林宇婧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拉开了抽屉,放在了一摞奖章的旁边……对啊,奖章,他拿起了一枚放在手心,熠熠生辉的奖章,轻飘飘的,还真没有那根金条子趁手,这是很多抱着理想、守着信念的警悳察梦寐以求的荣誉,余罪却觉得,这之于他似乎是一份,不可承受之重。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从头到脚直到骨子里,就是一个只懂得吃喝嫖赌低级趣味的人。连作梦都是能让他梦遗的低俗故事,离崇高太远了。
  
  那怕就之于个人感情,他知道自己也滥得要命,既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更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冲动。
  
  他轻轻地合上的抽屉,把牵挂和羁绊全部锁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角色应该怎么定位,那就是:
  
  本色
  
  这时候,邀约的电话来了,他接着电话,下了楼,上了车,回庄子河换上了便装,然后直驱五洲酒店
  
  十八时三十分,穿过了各种交通阻塞,五洲在望了,此时的余罪驾着宝马,听着音乐,穿着一身西装,腕上扣着一块他也认不清字母的名表,嘴里叼着一支烟……说实话,他一直以来很喜欢这种装逼的生活,那怕就为了兜一圈收获一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个梦想没想到有一天实现了,而且是在组织的安排下实现的,他嘴上虽然不悦,可心里却也是真的喜欢,可以随意调人,可以随意拘留,可以随意放人,他不止一次的尝到了那种权力的味道,那叫一个爽啊,爽特么的心惊肉跳啊。
  
  今天不会有什么心惊肉跳的事吧。
  
  他接近五洲时揣度着,以他的特殊经历在揣摩着,应该没有,尝试性的接触,对方应该是委婉地给你好处,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腐蚀。
  
  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三白领悳导干部是怎么当的,余罪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三白干部,白吃、白拿、白日……这个笑话让他忍俊不禁,坐在车里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姚曼兰审视着同行的三位女人,最后一次仿佛是临台一般,她检视着,把高个女孩裙边,哧声,撕了五公分,若隐若现的大腿露出来了,那女孩做了个鬼脸。
  
  第二位,青春靓丽型的,梳着清纯的挽发,姚曼兰伸手,挑乱了她几丝头发,斜斜地飘在额际,那女孩愣了:“兰姐,不就陪个酒么?这什么意思?”
  
  “太清纯了,会让男人有距离感。”姚曼兰道,又看上了第三位,童颜、豪胸,靠这张脸蛋可是拉到不少赞助和投资,小姑娘做了萌萌的姿态问着:“兰姐,那我这样的,会不会让男人有负罪感。”
  
  “不会,只会激起男人的发泄欲望。”姚曼兰笑着,把这妞的颈上的扣子,解开了两个,若隐若现,雪白一片。
  
  “听好了,这是一个特殊任务啊,不要抱着什么目的和他讲话,就玩……吃饭,喝酒,一会儿一起到KV唱歌,反正怎么嗨起来就怎么玩……大家可以尽情地放纵一下。”姚曼兰道着,三位姑娘都来自影视公司,一般对付赞助的企业老总或者投资商,才用这种高规格的待遇,高个子的薛妃问着:“兰姐,您这意思包括献身吗?”
  
  “看感觉吧,怎么了,你迫不及待?”姚曼兰道,惹得众女一阵好笑,那豪胸的凑趣问着:“是不是一位帅哥啊?要是帅哥我就主动献身。”
  
  “不算帅哥,不过据我观察,应该是个猛男。”姚曼兰笑着道,后面那位刚说了句我喜欢猛男的话,她嘘了声,看到了来车,领着众女迎了上去。
  
  哇塞,下车的余罪都忘了摁锁车门的钥匙了,婷婷娉娉摇曳而来的姚曼兰,身边还围着三位女孩,在第一视线里他注意到了一位高挑的、一位胸大的、一位好清纯的,一刹那把他心底最阴暗地方的想法都扯出来了。
  
  组团来勾引我?我靠,这女的是个极品啊,太了解男人了。
  
  “我就知道你见面会被惊呆的。”姚曼兰温婉地站在车前,对着他吹了个轻佻的口哨,余罪嘴一歪呵呵笑了道:“这阵势想不被惊呆也难啊。”
  
  “我的胃口太小啊,所以就带了三位姐妹一起来吃你哦。”姚曼兰表情极其丰富说着,两眼睁着好大,水灵灵地盈盈看着余罪问:“你不会心疼吧……我说饭钱啊。”
  
  “疼倒不疼,就是有点心跳加速啊。”余罪抚了下小心肝,既俏皮又不拘谨,完美地诠释了一个男人的贱性。
  
  几位女孩都哧哧笑了,不过都是经过大场面的,姚曼兰一介绍,高个子的薛妃、大胸的金丽华、清纯的张青青,各自称呼着余副局长,大大方方地握手介绍,这一行呐,簇拥着余罪和姚曼兰两位,说说笑笑地朝酒店大厅来了。
  
  挽着余罪胳膊的那只小手啊,姚美女,柔若无骨呐。另一边那位奔放的豪胸妞,对,叫金丽华来着,胸怎么老往我胳膊上蹭啊,蹭得我都快起反应了,被姚曼兰拉着张青青,清纯里带着一丝暧昧,说话好像还很腼腆,这么羞涩地看我,怎么像求射的眼神啊……哦哟,还有那么高个子的,薛妃,说话是标准的京片子,余罪瞅空搭讪问:美女,你哪儿人?美女笑眼一眯回道:你猜
  
  哎,余罪开始理解党员干部被拉下水的那种心态了,不是革悳命意志不坚定,实在是美女太热情呐。
  
  书上的话都是骗人滴,最起码柳下惠那个故事就是骗人的。能坐怀不乱啊,那是因为他没经过这阵势
  
  这不,姚曼兰坐东,拉着余罪坐他身边,本来余罪还稍有推托,不过姚曼兰颇是知情达意,除了称呼帅哥,其他一概不提,那几位美女嘘寒问暧,添茶的、擦杯的、斟酒的,莺莺燕燕,你说帅哥好,她说帅哥请,真个是关怀备至,温柔无边呐。
  
  难道这是要把我灌醉?余罪一见服务员端上来的几瓶小茅台,心里暗暗地想。
  
  不过马上他发现自己见识太浅了,灌酒太低级了。
  
  姚曼兰举杯邀约,一是姐妹们前段时间辛苦了,今天凑个热闹,请请大家。二是向大家介绍一位帅哥,我朋友啊,钻石王小五,详细身份不告诉你们,你们谁有本事就追吧,保证你们追到不后悔……众妞媚眼乱飞,举杯和余罪套着近乎。
  
  高个的薛妃说了:“帅哥,不是兰姐的男朋友吧?逗我们吧。”
  
  余罪赶紧说不是不是,薛妃说了,那不是我就有机会了,来,先干一杯。
  
  这杯方尽,童颜巨胸的金丽华也凑热闹了,我们几个是姐妹啊,我也敬帅哥一杯。光敬不行,薛妃拉着来交杯酒了,一起哄,余罪倒比那妞还放不开,羞答答地勉强来了杯。
  
  又一杯方尽,张青青也来了,背后揽着,那么若即若离,酒递余罪的嘴边了,哎哟,这爷们的面子薄啊,不好意思不喝啊。
  
  众女人嬉笑声中,余罪难胜酒力,姚曼兰拍着桌子仿佛生气了似的训着:“淑女啊,姐妹们,别把我朋友吓着。他不爱多喝酒。”
  
  训了众女句,她又关切地问着余罪:“帅哥,不好意思啊,她们经常有这种场合,习惯了……不能喝少喝点。”
  
  “那就少喝点,我还真不太行。”余罪谦虚道。
  
  不过旋即他发现谦虚还是有好处的,菜方上桌,那几位吃着就开始行酒令了,话比较文雅,喝酒却相当豪放,一把骰子一盘六小杯,三圈下一瓶,几位姑娘面不改色,谈兴颇浓,这惊得余罪讶异地看姚曼兰,即便是知道她的身份,也很难想像她手下居然酒将如云。
  
  “都是朋友,就当出来聚聚嘛,玩开点,她们经常上酒场,千万别跟他们客气啊。”姚曼兰飞着媚眼,拿着公筷,给余罪挟了只虾,笑着道。
  
  “这个我还真不行。”余罪谦虚道,看这架势,想放开也不敢啊,他知道自己酒性不咋地,喝多了耍酒疯那就糗大了。
  
  “那你随意喽。”姚曼兰接着姐妹递过来的骰盅,和青青猜着骰点,向着薛妃使着眼色,这个眼色是即将冷场,让姐妹火速救援的信号,两人猜酒间,那薛妃抚着玉手提议着:“喂喂,姐妹们,活跌一下气氛,天天坐办公室闷死了……下面的酒司令我来当,一个讲个笑话……不过提前说好啊,淑女啊,不能讲黄段子,即便非要黄,也必须含蓄点。帅哥,要不你参与一下互动?”
  
  “要讲不笑怎么办?”余罪笑道,这场合,要把李二冬拽上就好了。
  
  “讲笑我们喝,讲不笑你自己喝啊,敢不敢挑战一下?”薛美女握着拳头,鼓励着。
  
  “好啊,没问题,不过我估计我是喝的水平。”余罪谦虚道。
  
  那好了,众人催着从大姐开始,姚曼兰刚要开始,薛妃提醒着,必须淑女啊,有违禁字眼,马上罚酒,姚曼兰不屑地一捋袖子,开说了:“据说今年安全套龙头企业杜蕾丝厂家要请国足某某代言广告,广告词已经内定,你们谁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三位美女像在微笑,姚曼兰回头问余罪:“帅哥,你知道吗?”
  
  “是什么?”余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广告词是这样:想射,就是射不进去。”姚曼兰微笑着说出答案来了,余罪听得一噎,那几位美女呲笑,一笑姚曼兰得意道:“淑女们,喝吧。”
  
  余罪笑着拿了酒,喝了。这情况延续的不错,张青青第二位被推上台了,她清清嗓子道着:“我刚参加工作时候是当文员,有一次给经理写市场报告,经理一看就说了:上半部较丰满,有两点很突出,可惜下半部有些毛躁,并有一个漏洞,水份太大……经理这么不高兴,可怎么办呢?”
  
  “老套了,老套了,这故事谁笑得起来,罚酒。”薛妃明显听过了,倒着酒,她美目眨着问余罪:“帅哥,你知道答案不?”
  
  “应该是日后说吧?”余罪道。
  
  “哇,帅哥你太聪明了,这都难不倒你。”
  
  众妞噗哧一笑,猜中了,张青青看都笑了,想赖酒,不过,金丽华搂着,这大杯子非灌进去,一旁薛妃向姚曼兰使着眼色,两人已经是心领神会了,看着笑吟吟的余罪,这样子嘛,肯定也是性情中人。
  
  测试到了这一点,底线就开始放底了,金丽华的故事是医院找“13超”,结果是女医生写B超写错了,让患者大吼:你这个B叉得太开了吧。
  
  一桌皆笑,姚曼兰直斥金丽华黄了,金丽华争辨着,是字母,不是那个部位啊。
  
  协商结果,照罚不误,轮到薛妃时,她讲了个穿越三国的故事,传说黄盖密书降曹,曹丞相回书信盏一封,只字都无,黄盖不解,交给诸葛军师,军师翻遍信盏才发现弯曲的毛发一根,然后他捻着毛发闻之概然大叹:曹孟德回信是:这是阴谋(毛)。
  
  那薛妃讲得绘声绘色,听得余罪喷了口饭,这个勉强过了,众女浮一大白,然后期待地看上了余罪。
  
  余罪看出来,这其实是一个缓冲,用于消磨生份,拉低底线,这种场合倒没什么顾忌的了,他笑了笑道着:“那看来我非讲一个了,不过……”
  
  “没有例外啊,不许讲黄段子。最起码面上不能有啊,对不对啊,淑女们。”姚曼兰提醒着。
  
  “对呀,难为帅哥一下下,讲不出来喝一盘啊。”薛妃逗着。
  
  “O,我也讲个医院的段子,精神病医院,里面关了个精神病人,有狂想症,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孩,他的理想就是拿把大弹弓子,把邻居家玻璃都打碎,什么时候医生问,他都是这样,这病没好……突然有一天,医生问他想回家干什么,嗨,这次变了,他说想回家找个女人。”
  
  余罪严肃地讲着这个故事,众女听得好像不像笑话,余罪接着道着:“医生一听话变了,他高兴了,以为治疗有效果,继续问,找个女人干什么。病人说,和她结婚啊;医生高兴了,这说明思维正常了,又问了,你知道怎么叫结婚,病人说了,我把她领进屋里,然后把她摁倒在床上,撕了她的衣服,脱了她的裤子,然后再拽她的裤衩……问到这儿,医生觉得这个病人已经是个正常男人,准备给他办手续,打发回家……在准备办时,他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把女人裤衩扒下来之后,准备怎么干?”
  
  哇塞,这倒不黄,太露骨了,众女脸色讶异,看着余罪,这个男人好像不流氓,有点变态。
  
  姚曼兰也有点尴尬,没想到余罪这么直接。
  
  余罪笑着道着:“精神病人很兴奋地回答:我把她裤衩上的松紧带抽出来,做一个大弹弓子”
  
  说完了,余罪笑眯眯地看着诸女,先是薛妃脸红耳赤,喷笑了,跟着几人全部哈哈大笑了,这故事讲得脸红心跳,却以爆笑收场,效果奇佳,连姚曼兰都有点意外,先自斟饮了几杯,众女心甘情愿认罚了这杯。
  
  人到兴处,酒到酣处,就不觉得时间的流逝了,吃了一个小时,喝了一个小时,一顿饭花了两个多小时,余罪所喝不多,不过把美女们的酒兴逗得可不少,起身时,那高个子的妞薛妃可有点踉跄,姐妹们扶着,没事,她非要揽着余罪呢。
  
  为啥啊,投缘呐。
  
  就是投缘啊,这才几点,不到九点,要不兰姐咱们唱歌去。
  
  是啊,唱歌去……踉跄下楼,余罪要结账时,早被姚曼兰提前刷卡,他好一阵埋怨,姚曼兰却是顺水推舟邀着,今天玩得高兴,姐妹们看样子都喜欢你,要不请我们唱歌去,反正时间还早。
  
  于是众人环伺,你邀我请,揽着的、挽着的,余罪不知道是酒意还是惬意,抑或是男人的面子是作祟,明明知道有点不妥嘛,可嘴上说的:好啊走。
  
  姚曼兰带路,余罪驱车跟着,车里坐了几位叽叽喳喳的妞儿,在选着地方,居然还有人很遗憾,橙色年华给封了,否则那里可就不二之选了,余罪听得心里暗笑,看来娱乐场所被封的事以后不能多干,瞧这多不方便了。
  
  众人商量,又征询了姚曼兰,选定的地方居然是桃园公馆,又一次让余罪大呼巧合了。看来这个圈子,并不大。
  
  “那不是会所性质吗?能唱歌?”余罪问副驾上的薛妃。
  
  “会所肯定提供这种场合,而且他们音响效果好。”后座的金丽华道。
  
  “哦,我还真没去过。”余罪眼不眨地撒了个谎。
  
  “那帅哥,你去过哪儿,要不你挑一个?”薛妃道,余罪客随主便,不过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仍然是引起了诸女的好奇心,三位妞咬着耳朵说着什么,旋即又是吃吃地笑着。
  
  “几位,笑什么呢?”余罪问着。
  
  “我们在猜你是什么身份。”薛妃笑着道。
  
  “猜到了吗?说说看。”余罪问。
  
  “嗯,制片人……肯定是制片人,否则兰姐不会这么上心。”薛妃道。
  
  “错了,谁还来。”余罪笑道。
  
  “是那儿来的老板吧……看你这条领带的品位就知道,现在越低调的越是土豪啊。”金丽华羡慕地道,兰姐身边围着的,应该大部分都是土豪。
  
  “错了,继续。”余罪笑道。
  
  “我觉得是领悳导干部,就是有点年轻了,不过应该领悳导。”张青青说了。
  
  这是最接近的答案,余罪笑而不答,那两位追问着:“你怎么知道是领悳导干部?”
  
  “只有领悳导才能这么有内涵,拽了女人的内裤,还顾得上扯皮……扯皮筋啊,哈哈。”张青青笑道。
  
  众女一阵放肆的大笑,等走到桃园公馆,已经是亲密无间了。
  
  不过旋即余罪又被那场合震惊了一下子,进门厅,电梯把众人直送到了九层,外面不闻丝竹的安静环境,一进去才知别有洞天,疯狂的DJ,劲爆的架子鼓,眼花缭乱的调酒,男男女女已经有二三十人,有唱歌的、有在灯光阴影里拥着小叙的、更有舞池里拥着,贴得很紧在热舞的,来往穿梭的服务生,清一色的兔女郎打扮,端着或浅或深的酒杯,供着消遣的客人取用。
  
  跳起来啊,跳起来啊……几位美女仿佛在释放一般,人进门已经随着音乐甩头的、扭臀的,兴奋了。
  
  “喜欢这环境吗?”姚曼兰附耳道。
  
  余罪笑了笑,附耳回道:“就是有点乱。”
  
  “不乱怎么放松啊,这儿可以尽情地玩,相互间都不怎么认识,美女可多喽,看你的本事喽。”姚曼兰附耳小声道,一股子微微馥郁味道,她所指之处,不少衣着鲜艳,亮着白胸长腿的妹子,她揶揄地介绍着,不少都是找刺激来的富家女,很空虚寂寞哦。
  
  那浓浓的挑逗味道,余罪岂能不解,这一时间多说却是无益了,姚曼兰拉着余罪,顺着滑进了舞池,带着余罪笨拙地跳着,渐渐地余罪在脂粉香阵中,找到了那种放松的感觉,其实这里舞步没有规则,随心所欲而已。
  
  渐渐地,他在不断的舞伴更迭中找到了快感,哎呀尼马的,这地方真开放,跳着跳着摸一把,扭着扭着抓一下,那妞们一点也不介意,余罪看了几眼就学会了,摸了妃妃的腿一把,抚了丽华的胸几下,搂了青青的腰几回……越流氓还越玩得嗨似的,真特么爽。
  
  渐渐地,放松趋向了放纵,余罪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有人在舞池后较暗的角落里,激吻着,互摸着,动作幅度那叫一个大,还有玩得更嗨的妞,嗖嗖嗖把衣服直接扔了,穿着三点式,酥胸玉臂,白着耀眼。
  
  哎呀,怪不得桃园公馆数年不倒,真特么是个好地方。
  
  大汗漓淋的余罪兴奋到激动,这活春宫可也不多见,他稍歇时,那几位环伺的美女可没闲着,薛妃上来拉他,姚曼兰端着酒请他,清亮着鸡尾,杯沿上插着橙片,诸女跳得累,围上来一人一杯,余罪也跳得爽了,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感觉,舒爽到喉间。
  
  “来嘛,我教你狐步。”薛妃拉着余罪。
  
  “节奏太慢的了,哥特金属,适合劲爆点的。”张青青道。
  
  “那甩臀舞啊,看我的。”金丽华嗨起来了。
  
  她蹦到了T台上,翘臀做着大幅的甩动动作,惹得一阵口哨声起,金属乐的声音节奏越来越强,那舞池中男男女女仿佛听到了音乐的感召,在疯狂地扭着,在疯狂地甩着头,在疯狂地抖擞着全身。
  
  或许不是音乐的感召,姚曼兰慢慢地靠近了吧台,向在抹杯子的马铄使了个眼色,马铄笑意盈然,他看到了,那疯狂的舞池中间,余副局长也像着魔一样,在甩着、在扭着。
  
  两人没有交流,接下来的故事不需要安排了。
  
  一个小时后,就有人迷糊了,一对男女,在通向卫生间的甬道里,迫不及待地要啪啪了,如果来得及,服务生会把人请到房间,如果来不及,只能等人家办事喽。这本身就是个寻找刺激的派对,用疯狂来填补空虚和寂寞,包括这种最原始的发泄。
  
  对了,派对是马铄马老板安排的,他做服务生唯一的原因,就是防着专请来的美女也迷糊了,抱错了
  
  两个小时后,马铄开始惊讶于余副局长的耐力了,居然还在跳,那挥汗如雨的样子,显得格外疯狂。
  
  他手指勾勾,向姚曼兰使着眼色,姚曼兰进了舞池,躲闪着那些咸手的乱摸,然后暗暗地拉了拉正疯舞的薛妃,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矜持了,薛妃拉着余罪,边跳边滑出舞池,贴得很近,她使着眼色,手一指角落沙发上缠绵的一对,指指他,指指自己,挑恤的眼光……来吗?
  
  余罪有点晕头转向,抱着这位高个的妞,连摸带啃,两人向门外退去,热吻在走廊里,一个热吻挑得浑身燥热,吻间那不多的衣服的短裙已经被扯了一半,薛妃兜着余罪,整个人缠在他身上,指指一间房间,余罪抱着美人,剽悍地一脚踹开了门,啊啊几声,房间里已经然是疯狂起来了。
  
  不多时,马铄一手揽着青青,一手揽着金丽华,这两位跳得好嗨,缠缠绵绵要抱着马铄了,揽着两人到了房间门口,一手一个,进去吧……然后马铄长舒一口气,听着房间里惊声尖叫以及啪啪啪的激烈节奏,哑然失笑了。
  
  “便宜这小子了。”他默然听了一会儿,慢慢踱步离开了,回到环形隔音的派对舞池,吧台边上,姚曼兰斟着一杯鸡尾,看着他,相视间会心地在笑。
  
  时间已经指向了零点,舞池的疯狂渐近尾声,可今夜的疯狂,却仍然在继续着………(未完待续)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4 1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