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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绛阙虹飞】【全】 作者:花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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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身不由己江湖路

  庞镇寰身法迅疾,掠身在一块光洁整齐黝黑的巨石上,盘膝端坐,他眼望蓝
天白云似在沉思。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庞镇寰猛地仰面大喝道:「什么人胆
敢在此窥探。」扬掌虚空拂击一株巨干参天柏树而去。一股暗劲,击中柏树,只
见柏树似坍上般倒了下来,木屑如灰,为山风卷起漫空飞涌。

  庞镇寰掌出人起,身形激射如同离弦之箭,迅疾无比,木尘漫空中隐隐只见
一条极为热稔的人影,身形尚未沾地,已看清此人面目,不由面色大变,忙反身
踹足硬生生的拔起三四丈高下,另朝一方遁去。

  申屠珍先是震凛庞镇寰奇绝的武功,继而诧惊庞镇寰反身遁逃,只见两条迅
快的人影一先一后追逐,迅快无比,忙暗追下去一探究竟遇何强敌。

  庞镇寰远离幽壑,猝然沉椿反身,面色一沉,冷冷一笑道:「何大侠别来无
恙,想不到你神智恢复得如此之快……」

  赤手屠龙何昆仑哼了一声,道:「这大出你意料之外是么?」

  「不然。」庞镇寰答道:「一切都如在下所料,不过在下极愿知道相救何大
侠是何人物呢?」

  何昆仑笑道:「不用知道啦,他现在森罗宫外相候,以你名震武林,又习成
白阳图解,此正是你图霸武林之良机,谅不能示弱。」庞镇寰忽面目一变,右手
两指迅如电光焰火,朝何昆仑期门大穴虚空点去。何昆仑武林名宿,一身武学臻
化境,掌指更是精奥绝伦,两指疾迎而出。

  庞镇寰面现得意笑容,忖道:「是你老贼自取死路,我这太阳神指指刀无坚
不摧,怎怨我心辣手黑。」两股指力堪堪相接,忽从何昆仑身旁斜刺里射出一股
暗劲,渗合在何昆仑指力中,双方却朦然无觉。

  只见庞镇寰身形一阵摇晃,面色微变,心神骇道:「怎么老贼的功力精湛如
此?」眼珠一转,呵呵笑道:「何大侠,在下并无害你之意,只是师命难违……
唉……这些话徒费唇舌而已,知我罪我在所不计,武林多年公案总有水落石出之
时,不过……」

  何昆仑亦觉有异,蓦闻奚凤啸密语传音道:「老前辈不可操之过急,明日森
罗宫潜伏在诸大门派中党羽均相继抵达,不如当众揭破他的恶行方予诛杀。」

  赤手屠龙何昆仑在老一辈人物中机智超绝,闻言已知奚凤啸另有深意,当下
微笑道:「不过什么?」

  庞镇寰擒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谲笑道:「其实,在下并非当日之庞镇寰,你我
各展所学尽力一拼,何大侠未必胜得了在下。」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娇叱道:「且慢。」一条紫色人影惊鸿疾掠而至,现出
倩丽冶艳的申屠珍,道:「何昆仑,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别想生离。」纤
手一挥,四周草木涌出无数森罗宫高手,四个佩剑美婢俏生生落在申屠珍身侧。

  何昆仑面寒如冰,道:「你就是申屠珍么?」

  「不错。」

  「老朽并不反对申屠姑娘为师复仇,只须请问谁是森罗宫主者?」

  庞镇寰剑眉一皱,笑道:「师姐,你不是睡了么?」

  申屠珍道:「我方才醒来,红莲禀明你来过说是有急事相商,匆匆离去,我
惊觉情势险恶才率众相寻。」说此目光转注何昆仑脸上,泛出一抹杀机道:「师
门授艺,尊长卑幼,你挑拨离间枉费心机。」

  庞镇寰暗道:「这丫头的心肠歹毒,率来宫内人手,谅系听命于她,我何不
借刀杀人,除却眼中之钉。」

  此刻,何昆仑哈哈大笑道:「那么姑娘请动手,老朽接着就是。」

  申屠珍一笑目光向森罗宫匪众一瞥,立时窜出四人,挟着一片疾厉刃风凌头
劈下。何昆仑微一挫腰,双掌虚空疾拍出四招。只见四匪啪啦之声落地,双手按
着胸膛,翻滚哀嗥,须臾吐出一股黑血,气绝身死。

  庞镇寰心神一凛,道:「师姐,何大侠武功旷绝,何必多死无辜。」

  申屠珍面色一变,叱命四婢道:「四绝阵。」

  四婢身形飞起,如同织柳巧燕般落在何昆仑四周,各伸着一柄利剑,当胸平
指,剑尖微震,寒星飞晒,眩目耀眼。何昆仑目光锐厉,心中暗惊道:「四婢剑
学造诣不俗,劲贯剑梢,分明武功已臻上乘。」遂不敢大意,身形转动眼神注视
四婢举动。

  只听申屠珍樱唇微启,曼吟梵咒,娇躯翩翩起舞,眉梢眼角泛出无限春情冶
意,云发飘扬,姿态曼妙无比。似见四婢目中冲光渐变碧绿,惨厉森森,手中利
剑虽是含劲不吐,却寒星飞涌,芒信吞吐,生似欲脱手飞出,嗤嗤锐啸悸耳。

  空气中突变寒冽肃杀,何昆仑如山定力也不禁感觉头晕,忽闻奚凤啸密语传
声道:「老前辈,快定住身形,无视于邪,有晚辈暗助无妨,老前辈准备狮子吼
佛门禅功,俟晚辈通知立即施展。」何昆仑即停止移转的身形,仰面凝向云天。

  庞镇寰不禁心中大诧,忖道:「看来何昆仑胸有成竹,这老儿委实是难惹难
缠。」他不禁生出首鼠两端之念,既不愿何昆仑死去,又恐何昆仑重树威名,天
下归心。

  忽地,申屠珍口梵音转疾,四婢纤手一扬,利剑脱手飞出,神龙天矫,电奔
啸空袭向何昆仑而去。本来,何昆仑无论避向何方却不易避让开去,四支利剑已
遭受申屠珍天魔大法所控,不见血不能自动返回四婢手中。

  哪知,何昆仑仍渊停岳峙,凝视上空,似无觉四剑奔电袭来,四外森罗宫群
邪却看得神悸胆寒,只感剑势雷霆万钧,不禁为何昆仑危急。四支长虹堪近何昆
仑身前尺许,似遇极强的阻力,震得反向往森罗宫群邪卷去。申屠珍仍是曼妙转
舞,姿态娇美,四婢目光森绿惨暗,面如金纸。

  庞镇寰见状暗暗震惊,知四支飞虹是四婢具力所贯注,而四婢更为申屠珍所
控,这种天魔传心的武功虽然厉害绝伦,但遇上能反克天魔的能手,受伤则为更
重。那四支飞剑虹飞电卷之势森罗宫高手竟无法震开闪避,转眼之间,八人被卷
体而过,惨嗥声中,血雨喷洒。

  庞镇寰大喝出口,人才离地扑向剑虹之际,何昆仑亦同时发出狮子吼,宛如
晴天霹雳,山谷动摇。只见四支飞剑突然坠地,插入土中,四婢惨叫一声,震得
离地跃起上许,却又如断线之鸢摔落下来,嘴中鲜血喷出,昏死过去。申屠珍面
如金纸,目中神光呆滞,颓然倒地。

  庞镇寰朗声大笑道:「公道自在人心,谁是谁非三日后自有定论。」何昆仑
发出一声清啸,身形离地穿空飞起,去势如电,啸声尚是余音袅袅回空,人已影
踪迹杳。

  庞镇寰暗叹一声,始感形只影独,满腹心事共谁言,指挥未受伤的森罗宫手
下抬去死尸,将四婢抬回,自己挟着申屠珍如飞而去。一条轻如淡烟般人影暗暗
蹑踪庞镇寰身后,正是奚凤啸。

  只见庞镇寰奔向申屠珍所居静室,将申屠珍放在床上,装作悲天悯人叹道:
「师姐,须知何昆仑名震天下,武学旷绝,即是小弟也不敢造次轻敌,师姐何苦
逞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碧绿药丸。

  申屠珍为天魔反噬,内腑受伤沉重,不能说话,神智却未昏迷,闻言目露感
激之色,忽地警觉庞镇寰残狠阴险,未必有此善意,药丸还是不服为妙。庞镇寰
从申屠珍目光中已知她心怀警戒之心,面上不由泛出一丝狠毒笑容。

  室后忽奔出一双持剑女婢,目睹申屠珍面如金纸,花容失色道:「庞公子,
我家姑娘怎么样了?」

  庞镇寰神色忧虑道:「你们姑娘遇上强敌,施展天魔大法,不想天魔反噬,
受伤极重,神智已错乱,如不服药丸,恐无法全命。」说着飞指朝申屠珍睡穴点
下。

  申屠珍立即双睫闭合,面色安详。庞镇寰将手中药丸交与两婢道:「此药用
无根水撬开牙关喂下,不可再受惊扰,目下强敌来临,我分身乏术,你等要小心
照护姑娘。」其实庞镇寰在点申屠珍睡穴时,暗中已弄了手脚,一双女婢懵然无
觉。

  只奚凤啸在暗中窥得一清二楚,忖道:「庞镇寰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此人
不除,终是江湖上巨孽大害。」庞镇寰说完立即纵身出外。

  星月满天,凉风四溢。距石梁庄不远,一道蜿蜒碧绿小溪畔青林幽径内并肩
漫步一双男女。蓦地,林中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两人猛的一惊,急掣剑出鞘,
夜空中顿划出两道青芒。

  只听一个冰冷语声道:「两位最好不要逞强。」话声中林中疾闪出六个面目
阴沉的黑衣老者,各抡着一柄罕见的外门奇形兵刃。

  一个凹鼻突眼老者目露凶芒,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两位请随老朽去森罗宫
一趟。」

  少年只感心头一震,冷笑道:「我等与森罗宫无怨无仇,六位不要认错?」

  老者哈哈大笑道:「老朽认得尊驾是岷山姜老师的衣钵传人周锦涛,怎能有
错,老朽奉命行事,少侠与陶女侠最好随老朽前往一行,以免老朽得罪了。」双
方正剑拔弩张之际,一株参天古树上疾如鹰隼电泻落一个面色清癯老叟。

  六名森罗宫高手一见此人不禁同声惊道:「刘大侠。」

  来人正是太极双环刘文杰,面色森寒,沉声道:「老朽一时轻敌不慎,误中
暗算,致被擒在森罗宫,如今老朽幸脱樊笼,显然森罗宫日暮穷途不远,尔等还
敢为非作恶。」说时忽欺身如电,右掌迅疾无伦一扬,一声轻震,掌心已印在对
方胸口。森罗宫来人登时心脉震断,气绝而死。

  其余五人大怒喝骂出声,五股兵刃洒下漫空寒星,袭向刘文杰而去,招式辛
辣玄诡。刘文杰全身要穴无不在刃芒之下。刘文杰不愧当代武林名宿,一招得手
后,立即潜龙升天拔起,五股兵刃悉数扑空。

  只听半空中刘文杰一声哈哈大笑,双掌发出一片罡气,势如天河下泻,五匪
声都未出,身躯被压成一团肉泥。

  刘文杰身形如落叶般飘旋落地,目注六邪尸体,发出一声叹息道:「老朽一
生清誉,不想几乎为森罗宫恶贼断送。」说着忽转目望着周锦涛微笑道:「西陵
一别,老弟与陶女侠已成佳侣,可喜可贺,令师一向可好。」

  周锦涛见刘文杰举动竟是扑朔迷离,不禁大为困惑,躬身答道:「家师已被
害,现葬玄武湖畔。」

  刘文杰自以为行事人不知鬼不觉,故作惊容道:「令师竟作古了么?不知何
人所害。」

  周锦涛暗中冷笑道:「据鸡鸣寺一位老僧说,先师就是前辈毒手所害,推弃
尸胭脂井中,老僧昔年亦是武林人物,亲眼目睹,谅不是虚,不知先师与老前辈
何仇何怨,请道其详。」

  刘文杰闻言心头一震,面色平静异常,只眉头微微皱了皱,道:「但不知令
师遭害之日是何时。」周锦涛说出日期。

  刘文杰长叹一声道:「老朽自西陵一别后,只去鹿角堡一道,便来森罗宫窥
探失陷在宫内,此必为森罗宫主者另将一人易容打扮老朽模样,惑人视听,老弟
无须愤怒,只待森罗宫主者束手被擒之日,也就是真像大白之时。」

  周锦涛诧道:「是真的么?」

  刘文杰正色道:「老朽一生光明磊落,若是老朽所为,怎能不承认。」话声
略顿,又道:「老弟至交奚少侠已成武林盟主,烦为指引,愿求一见,老朽有要
事与其相商。」

  周锦涛道:「奚少侠外出未归,现由何昆仑老前辈代为筹划。」

  刘文杰顿现喜容道:「何大侠尚在人世么?昔日至友,更当一见。」

  周锦涛笑道:「老前辈请随在下而行。」周锦涛与陶璇珠两人并肩沿着小溪
前行,默默无言,胸中感慨万千,不知刘文杰之言是真是假。

  太极双环刘文杰熟记周锦涛所走的路径,只觉并非走向石梁庄,不禁问道:
「何兄现在何处?」

  周锦涛答道:「前辈到时就知,何必忙于询问。」刘文杰知周锦涛胸中尚未
释疑,又佯装长叹一声。

  浙南山水,险秘幽奇,尤其雁荡南北两支,绵亘数百里,处处层峦叠嶂,怪
石嶙峋,堑峭插云,危壑深渊,不逊于黄山阳朔。

  只见周锦涛陶璇珠由崖上向一万松如海的幽壑掠了下去,万松丛中隐现出一
点灯光,身形临近,才发现幽壑中藏着一座寺院,红墙绿瓦,飞檐黄甍,规模宏
伟。山门前负手屹立着一人,青衫儒服,衣袂飘飞。

  刘文杰一眼看真此人是谁,只觉心头一震,高呼道:「何兄别来无恙?」

  赤手屠龙何昆仑缓缓别面来,冷冷一笑道:「刘兄,你不在森罗宫则甚?」

  刘文杰叹息一声道:「何兄不明真象,是以误会良深。」

  何昆仑望了刘文杰一眼说道:「刘兄,岷山姜兆南老师之事你有何解释。」

  刘文杰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何兄,昔年各大门派对何兄怨入骨髓系因何
而起?还不是江湖邪恶冒何兄之名,何独不见谅于小弟。」

  何昆仑不禁微笑道:「刘兄与何某遭遇一般,同病相怜,但不知刘兄查出是
何人所为。」

  「森罗宫主者。」何昆仑见他推得干干净净,暗道:「此人果然是诡诈。」
当下爽朗一笑,抱拳一拱道:「刘兄请入寺畅叙,来此必有高明指教,何某洗耳
恭听。」

  刘文杰道:「这就不敢,刘某一时不慎,身陷匪窟,武林不明真象,自知难
蒙见谅于江湖,故此前来就教于何兄共灭此獠。」一双武林名宿把臂同行,走入
寺中,月色清朗下,映着寺宇金碧辉煌,树木葱笼,但不见寺僧及武林同道,刘
文杰心中暗暗惊诧。

  何昆仑察觉,微笑道:「此为少林寺别宗下院,数月之前住持奉嵩山掌门之
招,偕同八名弟子赶奔少林,仅留下香火僧,何某喜此间清净,故借居此院。」

  刘文杰:「何兄天际神龙,难见首尾,行踪定居委实难测。」两人偕同走入
一间窗明几净的静室中,分宾主坐下后,何昆仑道:「刘兄来此有何指教呢?」

  刘文杰长叹一声,神色愤慨道:「小弟失陷森罗宫已久,对森罗宫布置隐蔽
了若指掌,本欲先发制人,只是孤掌难鸣,故恳请相助,如蒙允诺,小弟愿为前
驱。」

  何昆仑望了刘文杰一眼,道:「刘兄是真心还是假意?」

  刘文杰不禁作色,霍地立起,沉声道:「小弟如有假意,日后当死在万剑分
身之下。」

  何昆仑道:「言重了,何某愿闻森罗宫主者诡谋毒计,以便对症下药。」

  刘文杰道:「何兄已知森罗宫主者是何人了?」

  「庞镇寰。」刘文杰道:「何兄如要赴三日后之约,那就迟了。」

  何昆仑闻言一怔,道:「这却是为何?」

  刘文杰道:「庞镇寰已习成白阳图解,何兄虽有卓绝武功,也是难有制胜把
握。」何昆仑神色才微微一变,忽闻室外起了一连串重物坠地之声,夹着低微的
嗥嘶,立即迅若奔电掠出室外。刘文杰如影随形而出,瞥见旷地上有黑衣尸体狼
藉,不下十数具。

  殿角飞檐上一条黑影疾如飞鸟般飘泻落地,道:「刘老师,昔年故旧,谅不
复识了。」

  太极双环刘文杰察见尸体均是森罗宫高手,心中暗惊,一见此人更是心头一
震,故作微笑道:「原来是梅兄,难怪有此功力击毙如许森罗宫高手。」

  梅六道:「他们蹑随刘老师前来,刘老师恐有预谋。」

  刘文杰闻言大怒道:「梅兄,刘某一生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不屑做此卑鄙
之行。」

  梅六笑道:「死无对证,老朽无可奈何,刘老师虽一生清誉在外,此次恐身
不由主,何不直吐无隐,我等焉能坐视,当为刘老师分忧解恨。」

  刘文杰不禁面色一变,目蕴杀机,怒道:「梅兄此话何意?莫非疑心刘某与
森罗宫主者沆瀣一气。」

  何昆仑右手一摆道:「两位休生争执,容何某与刘兄引见几位武林同道。」
话声未落,相距十数丈远一座大殿从脊顶飕飕飞落数具人影,衣袂破空身法如飞
鸟。

  何昆仑哈哈大笑道:「这几位谅与刘兄多年旧识,实无须何某多此一举。」

  刘文杰心中大惊,凝神打量来人,先是铁面钟馗杜长龄,鬼见愁严三畏,妙
手如来卢迪,海天钓叟陆骥,骥山鬼母欧阳素家及邛蛛六魔。来者无一不是武林
高手,棘手异常,难于应付的人物。只听何昆仑笑道:「还有一位渴望与刘老师
相见的武林朋友。」

  一条人影由林间现出,神态安详,慢步行来,如水月华,映着来人面目,正
是岷山逸叟姜兆南。刘文杰一见姜兆南,不由得心神猛震,暗道:「他怎么会未
死?」

  姜兆南抚髯微笑道:「方才闻劣徒周锦涛禀报刘大侠驾临,姜某接待来迟,
望乞海涵。」

  刘文杰强制激动的心情,抱拳微笑道:「不敢,令高足方才谈起姜老师在台
城鸡鸣寺胭脂井遭老朽毒手所害。」

  姜兆南竟朗笑截住刘文杰话头,道:「姜某已明白此中究竟,森罗宫主者诡
诈无比,命人扮作刘大侠,迷惑武林视听,事过境迁,这些话不必说了,姜某巳
命香厨备下一席盛宴,与刘大侠接风,相商制胜森罗宫之策。」说着接道:「刘
大侠请。」以手相引,向一列云房之端知客大厅走去。

  刘文杰为这等做作大感迷惑,只觉何昆仑行事难测,不似敌对又不似善意。
暗道:「何昆仑昔年武林传言是一极难惹人物,今日一见,果是辣手难缠,我倒
要多提防一点。」

  饶是刘文杰足智多谋,也难忖出何昆仑之意,眼前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大笑
道:「多谢姜老师盛意,刘某却之不恭了。」刘文杰迈开大步,昂然随着姜兆南
走去。何昆仑向群雄微微一笑,鱼贯而行。

  知客厅上一席盛宴已自摆下,席面上排列山珍海味,酒香四溢。

  群雄相比入席坐定,刘文杰霍地立起,道:「我刘文杰以岁暮就木之年,原
以为可啸傲烟霞,倘佯湖山,终其余年。不料森罗宫主者用心鬼蜮,使我等不觉
坠入毒计,互相敌对,逐其各个击破,图霸武林之愿。幸得苍天庇佑何大侠,武
林澄平有期,来,来,来,刘某与各位斟酒同敬何大侠一杯。」

  说着五指攫起酒壶,一一为群雄杯中斟酒一杯。群雄也不推让,只相视微微
一笑。

  这等举动刘文杰看在眼中,心头又是一震。何昆仑叹息一声,目露怜悯之色
道:「刘老师请坐下,容何某细叙当年之事。」

  刘文杰如言坐下,道:「愿闻其详。」

  何昆仑目中神光扫视了群雄一瞥,道:「何某为人耿直方正,嫉恶如仇,当
年江湖宵小,武林败类死在何某手下不计其数,更因铁面无私,虽是故旧友好,
名门正派门下犯了恶行,何某亦是辣手无情,代为清理门户,遂不知竟遭一位武
林同道之嫉……」

  铁面钟馗杜长龄道:「那位武林同道是谁,何兄讳莫如深何故?」

  何昆仑黯然一笑道:「此人也是誉满四海,威震八方的武林名宿,此人早有
领袖武林之雄心,他见我名望超驾其上,遂起除去何某之意。又适逢他戚晚做下
令人发指恶行,被何某戮毙,更加速他的恶念。一面扮作何某本人,做一几椿黑
心手辣,不明事理之事,引起武林同道仇视何某,一面挑动是非,煽惑森罗宫主
者寻衅,另又危言耸动各大门派兴师问罪,这双管齐下妙计,委实辣毒高明。」

  可惜事机不密,为何某闻知,但究竟迟了一步,落得个妻死女逃,何某亦身
陷魔窟多年,此人却未料到森罗宫主者亦为何某重手法所伤不治身死,当今森罗
宫主者竟以此挟制。使此人朝夕忧虑,亟亟图谋于白阳图解,可惜十多年来一事
无成,却被森罗宫主者捷足先登。

  梅六笑道:「各大门派掌门都是德高望重,沉稳持重之人,如何便轻率听信
谗言。」

  何昆仑道:「此人厉害就在此处,一面布下骗局,种种痕迹均是何某所为,
一面诡词巧辩决非何某做下,越是如此越是无法洗刷。」

  严三畏道:「依严某之见,他必有同谋之人。」

  何昆仑点点头:「不错,白衣秀士潘宾同谋。」

  太极双环刘文杰不禁面色苍白,怒道:「何大侠何不明白指出此人是谁?」

  海天钓叟陆骥微笑道:「当今武林名宿太极双环刘文杰。」

  刘文杰不禁勃然色变,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人证何在?」

  何昆仑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一束纸卷,掷向刘文杰。刘文杰疾伸猿臂,探
腕抓下纸卷,舒卷一瞧,不禁脸色惨变,原来是自己在韦弥庄中与蒙面人所书盟
约,这一惊非同小可,额角上沁出豆大汗珠。

  何昆仑微笑道:「何某还要为刘兄引见一人……」

  言还未了,邻室中人影一闪,走出一身穿白衣的中年人,面形瘦削,三绺长
须,高颧耸鼻,浓眉朗目,气度肃穆,见了刘文杰淡淡一笑道:「刘兄,可还记
得我不才白衣潘宾么?」

  刘文杰一见白衣秀士潘宾不由骇得魂不附体,大喝一声,掌缘一捺桌面,身
形倒翻疾射快如奔弩掠出了室外。

  刘文杰身形才一沾地,欲待腾空拔起之际,忽见一道青虹卷袭而来,锐啸破
空,寒劲如割,挟着一股绵软罡气,传来娇脆叱声:「你走不了。」逼得刘文杰
身形往下一沉,室内群雄巳纷纷窜出室外,各自立好方位。这样一来,刘文杰已
是插翅难飞。

  白衣秀士潘宾淡淡一笑道:「大丈夫行事敢作敢当,刘兄想溜之大吉有失武
林高人气度。」

  妙手如来卢迪哈哈大笑道:「当年他把潘兄一掌劈下万丈深渊,杀人灭口,
又万万没料到鬼门关坚拒,无可奈何,潘老师转返尘世,那时刘老师气焰旺盛,
英雄不可一世,可见气度二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刘文杰面色一阵白一阵青,双掌一拍腰间,哗啷啷亮开一对太极双环,震起
环影纵横,大喝道:「挡我者死。」身形疾掠了出去。

  何昆仑身形疾横,右手五指虚空向乾环抓去。海天钓叟陆骥手中一道剑芒电
奔脱手刺出,驭剑虚引之式,已臻化境。

  另一方梅六哈哈大笑,长剑出鞘疾振幻出千百青虹,电掣雷击,涌出漫天寒
星,剑虹生似脱手飞出,风雷之声不绝于耳。群雄同时出手招式玄诡精奥无俦。

  刘文杰面临均是当代武林顶尖高手,照理他无法抗拒群雄全力一击,然而,
他临来之际似受庞镇寰指点,太极双环威力大增,右腕轻震,何昆仑五指堪堪触
及乾环,那乾环突然转向何昆仑期门穴袭去。

  何昆仑鼻中冷哼一声道:「好招式。」身形虚空一提,化为神龙在天,避开
刘文杰玄诡一击。

  刹那间,刘文杰那支坤环式化洒雨飞花环影朵朵迎向梅六天飚三式中天河星
移。响起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火花并溅。刘文杰身法奇幻,挫腰一个旋转,错
开海天钓曳长虹电奔袭至,两臂交错疾扬,太极双环展开一路精妙招法,呼呼雷
动,劲风四溢。

  群雄攻击配合无间,奇正相生,尤其是梅六陆骥两支长剑虹飞电掣,势如万
钧,夜空中呈现异观,眩目夺神。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刘文杰身形渐见呆滞,
招式呈露败象。

  梅六道:「刘文杰,还不束手就缚。」太极双环刘文杰自知无法逃出,与其
被擒身辱,不如自绝来得轰轰烈烈。

  大抵武林人物宁折不弯,刘文杰死念方萌,突感半空中两缕奇寒劲风点中双
手腕脉要穴,只觉一阵酸麻飞涌双臂,手中太极双环呛郎坠地,不禁心神猛凛,
面色如槁木死灰。

  眼前人影一闪,显出一个皓齿凝脂,风姿绰约的黑衣少女,露齿嫣然笑道:
「威望海内的太极双环也不过尔尔。」说时两指疾伸如电,向刘文杰肋下点去。

  刘文杰只觉体内一阵巨震,骨节松臼,功力散去宛若常人一般,不禁万念皆
灰,两行泪珠夺眶而出。白衣秀士潘宾大步走向刘文杰面前,冷笑道:「刘文杰
你也有今日,想你伪善沽誉,使我潘宾忍辱含垢十数载,这笔帐该怎么算法?」

  何昆仑微笑道:「潘老师,刘文杰还有大用,务请看在武林大局,权且饶他
苟延一时。」继而面色一沉,接道:「刘兄,是否庞镇寰命你来探觅何某隐迹之
处,鼓动如簧之舌诱我前去自投罗网,一面暗遣人另蹑随后入寺,安排毒谋。万
一何某不中计前往,他亦可赶来将我等一网成擒。」

  刘文杰冷冷答道:「不错,但庞镇寰不见刘某返回,恐令嫒不能保全清白,
须知庞镇寰阴狠狡毒更胜于其师,防不胜防。」

  何昆仑面色一变,霜寒如冰,冷笑道:「想不到刘兄你丧心病狂如此,何某
索兴让你遗臭万年,骂名百世。」右腕一探,抓住刘文杰走入静室。

  群雄鱼贯入内,刘文杰知生机已绝,不禁冷笑道:「何昆仑,你妄想将刘某
当着天下武林之面供认罪行,恐未必如愿,更无法澄清你那十数年前不齿于武林
之恶孽。」何昆仑虎目一瞪,射出两道森森慑人寒芒。

  只见妙手如来卢迪哈哈大笑道:「刘文杰,咱们就来个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吧。」

  卢迪手一招,示意白衣秀士潘宾坐下,但见卢迪取出一支小箱,箱内俱是易
容之物,替潘宾易容。这武林神偷易容之术委实高明,不到片刻,白衣秀士潘宾
已变成另一个刘文杰。

  潘宾笑道:「刘文杰,多年来潘某思忖欲报得此仇,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
人之身。」刘文杰不禁神色惨变,汗下如雨,原来潘宾语音、神情与刘文杰无不
一样,神似之极。

  至此刘文杰才知心机歹毒,终有自食恶果之日,不禁心如刀绞,只觉眼前一
黑,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一轮月魄西挂柳梢,夜风寒劲,万木送涛,山荒景物呈现一片朦胧寒瑟。

  森罗宫外东崖绝顶上立着一条人影,衣袂飘舞,仰面沉思。这人正是森罗宫
主者庞镇寰,他那口角擒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谲笑如今全然消失,心灵忽然升起不
吉的预兆,怔忡不宁。

  感觉他有生以来没有比此刻更寂寞,更孤独,这真是:「银汉迢迢寒月夜,
夜尽孤衾不成眠。」

  忽地,夜风中送来一片低沉的啸音,宛如垂死鸱枭发出,令人胆寒心悸。

  庞镇寰不由自主地心底泛起一缕奇寒,四顾徨傍,猛然发现山谷间升起无数
魅影,冉冉飘浮而来。他不禁大惊,蓄聚功力正待施展太阳神指,只见魅影挟着
一条黑影疾如流星奔来,面色一变,两指疾点而出。

  只听这条人影高叫道:「总瓢把子。」

  庞镇寰听出是刘文杰语声,忙将发出指力硬生生收了回来。刘文杰一现身,
啾啾鬼影只在山谷中飘浮游走,并无一具随着刘文杰登上崖巅,庞镇寰不由心中
大疑,目露疑诧之色,问道:「刘大侠,可曾见到何昆仑?」

  刘文杰道:「他并无确定栖息之处,在距此二十里遥一座山顶见面,无论老
朽怎么危词耸动,他只说三日之约决不能改,庞镇寰倘口是心非,森罗宫立成劫
灰……」

  庞镇寰冷笑道:「何昆仑好大的口气,在下倒要试试,不过刘大侠还见着其
他人么?」

  「均是江湖知名人物。」刘文杰点点头道:「严三畏,梅六、陆骥、骊山鬼
母欧阳素素、铁面钟馗杜长龄,均被何昆仑所网罗。」

  庞镇寰冷笑道:「狐鼠一丘,难成大局,你可查出他们之中是何人擅驱魂大
法。」

  刘文杰摇首道:「这个老朽未闻他们吐露口风,依老朽之见,何湘君必然知
情,一切策划,似概由何湘君安排,他们迄今未敢妄动,无非是投鼠忌器。」

  庞镇寰不禁轩眉朗笑道:「打蛇应在七寸上,在下此举显然击中何昆仑的要
害。」

  刘文杰道:「何昆仑也非弱智,暗中相助于他大有能人在,鹿死谁手,尚未
可知,总瓢把子切不可大意。」

  庞镇寰闻声不禁心神猛惕,不虞刘文杰之言有诈,更不虑面前并非刘文杰本
人。忽闻遥遥传来一声阴侧侧冷笑道:「庞镇寰,你活不了三天,还不去准备后
事。」啾啾鬼鸣之声大盛,无数魅影向森罗宫内扑去。

  刘文杰低声道:「谨防有诈,千万不能妄劝。」

  庞镇寰鼻中冷哼一声,崖底忽窜上一个虎背熊腰大汉,目露惶恐之色禀道:
「宫中有变,乾字舵十七人无故暴毙,浑身上下无一点伤痕,又非中毒身亡。」

  庞镇寰面目疾变,尚未答话,又是一条黑影从绝崖下冒了上来,身法美妙,
飘落在庞镇寰之前,躬身禀道:「少林、青城、峨嵋、武当四大门派由新任掌门
率领门下赶来聚会,现距南崖十数里,天明之前可至谷口。」

  只见庞镇寰双眉一轩,眼中闪出惊喜之色,道:「刘大侠请代在下至谷口相
迎。」

  刘文杰道:「老朽代劳。」突然,森罗宫警钟大响,随风飘散开来,庞镇寰
面色大变,身形往崖下跃去。

  启明星尚悬挂天际,浮云片片,东方微现曙光,一条山道上不绝如缕现出武
林群雄,往森罗宫而去。群雄中僧道俗均有,步履如飞,也有骏骑代步,形形色
色,又是一番气象。

  谷口屹立着太极双环刘文杰,身后随着八名森罗宫高手,衣袂飘飞,迎宾接
客。群雄一拨拨到来,目睹刘文杰,不禁露出惊异之色,因刘文杰誉重一时,名
头太大,纷纷寒喧问好。

  一头高马上忽飘下一人,哈哈大笑道:「怎么?刘大侠竟在森罗宫中充起迎
宾职司来了。」此人身高八尺,方面大耳,虎背熊腰,三绺长须,目光如炬,气
度威严。

  刘文杰望了此人一眼,微笑道:「原来是托塔天王李人宇庄主,阳朔山水甲
天下,李庄主不在家纳福,千里迢迢,不辞艰辛而来则甚,莫非静极思动?」

  李人宇宏声大笑道:「武林百年盛会,人生难得一见,李某何幸目睹,风闻
森罗宫主者已获白阳图解绝学……」

  刘文杰道:「不错,森罗宫主者际遇非常,一代奇才,李庄主可是意欲见识
白阳绝学么?」

  李人宇大笑道:「李某江湖未学,刘大侠尚不敢对森罗宫主者不敬,李某何
能心存妄念。」

  刘文杰面色微愠道:「刘某与上代森罗宫主者系至交好友,李庄主说话似嫌
轻率。」说着用手一引,接道:「李庄主请上骑吧,谷口自有人接待。」

  托塔天王李人宇冷笑一声,翻身跃上雕鞍,一扬鞭丝,绝尘奔去。忽闻一声
阴侧侧冷笑传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森罗宫主者必无法图霸武林。」

  刘文杰不禁面色一变,循声望去,只见一双面目黧黑阴冷,身穿绛紫长袍老
叟老妪慢步走来,鼻中冷哼出声,道:「两位是何来历?」

  老叟道:「老朽夫妇乃都蒙牛鬼蛇神。」

  武林之内并无牛鬼蛇神二人,刘文杰神色一呆,道:「二位是否玩笑。」

  老叟面色一沉道:「是你见闻浅陋,老朽夫妇系与白阳老鬼同辈人物。」

  刘文杰面色更是一惊,武林群雄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忖道:「如所说不假,
他们年岁已不下数百高龄。」

  只听老叟冷冷笑道:「当年白阳老叟无法制伏老朽夫妇,森罗宫主人乳臭未
干,新近才获有白阳图解,就妄念图霸武林,老朽倒要瞧他有多大的道行。」

  这话一出,触怒了刘文杰身后的一名森罗宫高手,全身虎扑而出,双掌蓄凝
摧山掌力,撞向老叟而去。掌力摧山撼岳,势如排山倒海,若然击实,必然尸横
当场。哪知老叟目睹来掌无动于衷,为排山掌力登时击中,蓬的一声巨震,森罗
宫高手震得倒退出数步,面色惨变,身形缓缓矮了下去,口吐黑血如泉,立即气
绝。

  老叟冷冷一笑道:「无名后辈,老朽不屑一顾,这是他自找死路,不能责怪
老朽。」武林群雄不禁相顾失色,森罗宫高手顿为慑住。

  刘文杰面色微变,回首示意森罗宫高手喝道:「速将尸体抬去。」目光中另
有深意在内。森罗宫高手立即会意,两人奔出抬着尸体如飞向谷内疾奔而去通知
森罗宫主者。

  这时刘文杰微笑道:「森罗宫手下无知,冒犯尊驾,两位请吧。」

  老叟道:「森罗宫主人为何不亲身迎宾。」

  刘文杰道:「尊驾有所不知,森罗宫主人尚在参悟白阳图解中一项绝学,预
定今日已初功行圆满。」

  老叟鼻中冷哼一声,道:「老伴,我们走吧。」老妪一直面色如冰,不声不
语,闻言当先走去,看似其慢,其实甚快,转瞬已远在数十丈外。

  武当松叶道人道:「久闻刘施主一向行侠仗义,何不灭灭牛鬼蛇神威风。」

  刘文杰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乃冲着森罗宫而来,老朽也是宾
客,犯不着与人结怨,何况森罗宫主者未必放得过他们,道长何不冷眼旁观。」

  松叶道人冷冷一笑道:「原来一代人望的太极双环也是怕事之徒。」刘文杰
似为此讽言激动,目吐怒光,鼻中冷哼一声,右掌缓缓向松叶道人虚拍而去。

  松叶说此话时,早有戒备,刘文杰掌势方出,青钢剑已自振腕挥出,寒星一
点飞向刘文杰掌心。那知刘文杰掌劲阴柔,五指朝剑尖一把抓住,阴柔潜力循着
剑身,攻向松叶道人左臂。只听松叶道人大叫一声,寒星逆飞,身形仰面倒下。

  武林群雄定睛一瞧,一柄青钢剑刺在松叶道人肩胛骨,鲜血涔涔溢出,面如
金纸,不禁大惊相顾失色,忖道:「太极双环果然名不虚传。」

  刘文杰淡淡一笑道:「老朽曾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诸位老师请吧!此
刻森罗宫主人巳在宫外立候。」

  群雄中踏出现任武当掌门,满面怒容道:「刘檀越恃强欺人,稍时必请赐教
一二。」刘文杰微微一笑不答。

  武当掌门目光怨毒的望了刘文杰一眼,冷笑一声,率着门下向谷口内走去。
只听刘文杰喃喃自语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尚敢在森罗宫找事生非,自寻
死路。」语声虽低,群雄离去已远却入耳清晰异常,不禁心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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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玄阴雷珠诛邪魔

  旭日高升,万里无云。山道上武林群雄不绝如缕涌向森罗宫,此次庞镇寰未
发绿林帖,只密谕各大门派篡占掌门起程赶来,一面散布传言。武林之事,牵一
发而动全身,此一传闻不径而走,立即震动天下,纷纷赶来瞻仰一代奇才森罗宫
主者。

  金碧辉煌,葱岭巍峨的森罗宫崖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竟是万头攒动,等
候着金钟三催,森罗宫主者出现,亲身降临崖下临时搭建一座高台上。武林群雄
即就是森罗宫党徒均未曾见过森罗宫主者庐山真面目,都抱着一种期待的神情,
不计其数的目光凝视在崖下临时木架悬着的一座金钟。

  蓦地,群雄中生出阴沉冷笑道:「老朽从未见过如此臭排场。」

  语声具有炸音,群雄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双紫衣面目黧黑阴冷的老
叟老妪,立时群雄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窃议纷纷耳语道:「这一双梁孟乃白
阳真人同辈人物,都蒙牛鬼蛇神。」

  只见老叟冷笑一声,伸出右臂,曲指三弹,送出三缕暗劲,遥向崖上金钟敲
去。突然金钟发出三声响亮钟声,山谷鸣应,播回云空。立时,森罗宫门大开,
并肩走出五个黑衣蒙面老叟,举动、服饰、步履无一不是一般,在崖沿上定住。

  崖下高台上忽现出一个锦衣武士高喝道:「森罗宫主者驾临,请问何人妄敲
金钟?」

  面目黧黑阴冷紫衣老叟扬声道:「老朽等得有点不耐烦,敲动金钟催请,也
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话声方落,那金钟突然崩散化为铁屑,随风弥漫扬空飞
落。

  这一手旷绝武学不禁震服群雄,骇然色变。突闻锦衣武士高声道:「奉主人
传音,谓都蒙两位系前辈高人,不可以俗礼相待,特命五大护法接引入宫,两位
前辈请随小的前往。」两足一踹,升空拔起,往崖上五蒙面老叟处掠去。

  老叟向老妪冷冷一笑道:「老伴儿,我们正要瞧瞧森罗宫是否龙潭虎穴。」
双双凌虚穿空,疾逾飞鸟,竟比锦衣武士先落实崖上。五蒙面老叟疾然分开,让
开一条通道,躬身肃立。都蒙二老昂然洒开大步往森罗宫内走去。

  只见一个白衣俊美少年,含笑立在门外朗声道:「都蒙二位前辈拨冗驾临,
蓬壁生辉,在下不胜幸甚。」

  老叟凝视了白衣少年一眼,沉声道:「你就是森罗宫主者么?」

  白衣少年答道:「在下正是,两位前辈请入宫内赐教。」伸手让客。

  都蒙二老寒着一张面,走入大殿中分宾主落坐。老叟冷冷一笑道:「风闻森
罗宫主人一向隐秘形踪,自讳姓名,如今即将登上武林霸座,来历姓名亦用不隐
讳了。」

  白衣少年抱拳道:「在下与两位前辈一般,前辈何必责人太甚。」

  老叟道:「答得好。」话声一顿,又道:「你以为习成白阳图解,便可举世
无敌,图霸天下么?」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前辈这话差矣,君子以德服人,习武不过是驱魔卫
道。」

  老叟沉声道:「这话老叟决然不信,你有何德服众。」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稍时前辈自然知道,足可证明在下之言不虚。」合
掌一拍,宫外立即奔来一个锦衣武士。

  锦衣武士道:「主人有何吩咐。」

  白衣少年道:「两位前辈在此,在下不可失礼,传下话去,请五大护法替在
下接待群雄前来。」

  老叟等锦衣武士消失于宫门外时,喉中发出森冷冷笑声,道:「你似胸有成
竹,仅此一点使老朽异常佩服,难道就无人反对你的么?」

  白衣少年正色道:「有,前辈可曾听说赤手屠龙何昆仑及摘星手二人么?」

  老叟答道:「何昆仑乃是江湖怪杰,老朽久已耳闻,只是摘星手其人颇感生
疏。」

  老妪一直寒着一张面庞,未置一词,此刻却出声道:「你难道不畏惧他们两
人么?」语声寒冷如冰,令人毛骨悚然。

  白衣少年朗声大笑道:「在下顺天应人,不以些微阻挠有所畏惧。」

  老叟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说此,宫门外步履声起,一群灰衣僧人,传
报道:「少林掌门戒灭大师到。」

  白衣少年霍地起立迎向前去,接着传来朗报道:「武当掌门驾到……峨嵋掌
门……青城……」

  都蒙二老端坐漠然无动于衷,似一双泥塑木偶,眼皮一瞬不瞬。这座森罗宫
殿宽敞宏伟,可容千人,一会儿群雄济济,最后太极双环刘文杰走入,向白衣少
年笑道:「老朽委实不信都蒙二老自称是白阳真人同辈人物。」

  白衣少年大笑道:「森罗宫何惧牛鬼蛇神。」说着倏地转身,双手骈指,施
展太阳神指疾向都蒙二位老虚空点去。老叟非但不避,反而向庞镇寰扑来,两缕
指力同时点在胸肋两处。

  白衣少年只觉指力如中败革,心神大凛,老叟已自落在身前,忙双掌护住胸
前,那知老叟并未出手,冷冷一笑道:「老朽不屑杀你。」

  奚落言词,白衣少年在众目睽睽下情何以堪,顿时面红耳赤,目吐杀机厉声
喝道:「前辈虽身负绝学,但也莫奈我何,何况两位别想安然生出森罗宫外。」

  老叟宏声怪笑道:「老朽要来,你推不去,否则你也拦阻不了,老朽夫妇长
途跋涉来此,就为的是要目击你如何死法。」

  白衣少年面色一变道:「在下与前辈无仇无怨,为何出此恶毒之词。」

  老叟狂笑道:「老朽来此途中,即耳闻有一武林同道说起,摘星手在三日期
内将森罗宫夷为平地,你,也要身罹惨报。」

  白衣少年面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老朽从未说过诳言。」

  「难道摘星手未死?」

  「摘星手可是你亲眼目击他已死去?」白衣少年不禁一呆,忽听宫门外传来
一声凄厉惨嗥。

  噑声刺耳,白衣少年面目大变,身形疾逾奔电往宫门外射去。只见门外楹梁
上悬着一具尸体,四肢支解鲜血淋漓,藕断筋连,死状惨厉骇人,背上显出四个
粉字:「何昆仑杀。」宫外肃立着两行雁翅般锦衣武士,一个个泥塑木雕般,显
然被制住穴道,白衣少年不禁心惊色变。

  只听传来老叟语声道:「庞镇寰,你大难当头,还不知省悟,老朽看你资质
不差,不如拜在老朽面前为徒,老朽必助你登上武林霸主之位。」

  白衣少年心中一动,转面抱拳道:「前辈若相助在下事成,在下必在天下群
雄之前拜前辈为师。」

  老叟略一沉吟,答道:「好吧!老朽也不怕你反悔,但必须当在天下群雄之
前说明。」庞镇寰立即应允,随即身形一跃挨次拍开锦衣武士穴道。

  锦衣武士如梦初醒,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庞镇寰问不出个所以。立时心
中蒙上一层阴影,只觉有一种不吉的预兆,惶惶不安。忽地,晴空中现出一个黑
点,急速飞降,坠下一支白鸽,鸽足上紧系着一封书信。庞镇寰心知有异,解下
书信展阅,见是何昆仑相约在今晚于谷外相见,立即转身进入大厅,与群雄说明
此事。

  少林掌门戒灭大师合掌施礼道:「令主众望所归,何惧那何昆仑鬼蜮暗算,
今晚何昆仑必然伏诛。」

  紫衣老叟淡淡一笑道:「谈何容易。」

  庞镇寰立即朗声大笑道:「都蒙前辈高人,为爱在下资质禀赋,欲助在下身
为武林盟主,但须在下拜两位前辈为师,各位意下如何?」

  鄱阳湖玉负洲闹海龙南郭霆大声道:「令主四海归心,白阳绝学威震寰宇,
时移景迁,后来居上,何昆仑不过小丑跳梁之辈,举正气之师,何愁不克。」

  庞镇寰微微一笑道:「南老师说得虽是,但除何昆仑外,与森罗宫为对之人
无一不是武林顶尖高手,盖世凶邪,是以在下不欲阻碍太多,都蒙两位前辈不过
举手之劳,有何不可。」

  紫衣老叟冷冷说道:「你等休生争执,今晚就是约斗之期,庞令主率众前往
赴会,能一战而定,老朽何必掠人之美,多此一举,不过老朽在此宫后谷布下先
天奇门,如果不敌,可诱何昆仑等前来。」

  庞镇寰颔首道:「多蒙两位前辈相助,铭感不已,但不知两位前辈何时可布
成奇门,是否尚需人手。」

  紫衣老叟狂笑道:「我夫妻二人足矣。」

  庞镇寰闻言不禁心内一怔,他此刻心情矛盾异常,因他秉心多疑,倘或近日
如不连遭挫折,早该踌躇满志,但事实却不如所预料的如意,首先是何湘君离奇
逃出,其次是摘星手生死之谜,最后是都蒙二老心意异常难测。

  他究竟是机诈绝伦之人,立即首允道好,传下话去摆下盛宴,暗中命人搜索
谷内有无形迹可疑之人潜迹,一有发现格杀勿论。庞镇寰对于今日盛会,处心密
虑早有周详安排,无奈重重挫折下,警觉对方委实诡秘难测,坐在席上虽然殷殷
劝酒,谈笑风生,但只觉心神不宁。

  都蒙二老忽地立起,执着酒杯,老叟语气平和道:「老朽夫妇避居山林,与
世隔绝,几近两甲子,今逢盛会,老朽借花献佛,每席敬酒三杯。」说着往邻席
走去。

  庞镇寰心中一动,暗道:「这一双牛鬼蛇神,举动离奇,心意难测,莫非他
们在耍什么花样么?」他对这一双来历似谜的人物一直怀着戒心,凝目注视牛鬼
蛇神举动,并未察觉有丝毫异状,不禁心中大惑。

  红日傍西,都蒙二老向庞镇寰言明意欲去宫后相度谷中形势,准备布设先天
迷踪奇门。庞镇寰只觉紫衣老叟语音虽冷,但神情真挚,由不得不信,即率领群
雄引着都蒙二老走向谷中。

  太极双环刘文杰目送庞镇寰消失后,转身往森罗宫内走去,转入一间密室,
扃后门户,室中榻上已端坐一双黑衣蒙面少女,一见刘文杰当即立起,揭下蒙面
纱巾,现出陆曼玲吴澄碧俏丽面庞。

  陆曼玲娇声笑道:「一切都如人意么?」

  刘文杰笑道:「饶他庞镇寰机智绝世,在患得患失心情下,神智已受蒙蔽,
此乃天夺其魄,我等已稳操胜券。」

  吴澄碧道:「何老爷子谓庞镇寰狡猾无比,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预防他趁
隙遁去,贻害无穷。」

  刘文杰笑道:「无妨,奚盟主胸有成竹,此刻我等三人速将森罗宫一切消息
机关破去,使庞镇寰无可凭藉。」三人立即飞身而出。

  日薄崦嵫,万壑云生。刘文杰密室外忽生起庞镇寰清朗语声道:「刘大侠在
么?」现时庞镇寰已探身而入,只见刘文杰端坐榻上调息行功,鼻中两股白气伸
缩如蛇信。

  庞镇寰赞道:「刘大侠好精湛的内功。」

  太极双环刘文杰忽睁目跃下榻来,笑道:「大敌当前,不得不将真力调匀,
稍一慎立致含恨九泉。」语声一顿又道:「都蒙二老已布下先天奇门么?」

  庞镇寰点点头道:「奇门变化,神奇幻奥,在下虽知解法,果是武林前辈,
在下不禁拜服。」

  刘文杰道:「总瓢把子天命攸归,武林霸主垂手可得。」

  庞镇寰叹息道:「但愿如此我们走吧。」谷口外,风动啸涛,淡月迷朦,林
树中隐隐可见无数黑影迅疾飞动,散聚向一片茵草绵密的草坡上。

  庞镇寰目光四巡,诧道:「何昆仑怎未准时赴约,莫非……」语尚未了,忽
见十数丈外林中冲起一道旗花,漫空红焰飞星,绚烂天际。

  只见林中走出赤手屠龙何昆仑、天涯散人梅六、鬼见愁严三畏、妙手如来卢
迪、海天钓叟陆骥、骊山鬼母欧阳素素及一双蒙面黑衣少女八人。何昆仑面寒如
冰,沉声道:「庞镇寰,你知老夫未依三日之约何故么?」

  森罗宫主者庞镇寰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然明白,令嫒巳趁隙逃出宫外,你
无需投鼠忌器,故而寻仇阻挠在下成为武林霸主,须知在下蒙天下武林椎戴,怎
是你能肆意破坏的。」

  何昆仑宏声大笑道:「庞镇寰,你是受哪些武林人物推戴,不妨与老夫一一
引见,只要是名门正派掌门,或是当代望重武林名宿,出自衷肠推戴于你,老夫
立即遁迹海外,与世隔绝,不再向你寻仇。」笑声震天,惊得林中宿鸟拍翅穿空
飞起。

  庞镇寰似胸有成竹,只微微一笑转身抱拳道:「请武林九大门派掌门人出来
与何老师叙话。」只见庞镇寰身后群雄中走出少林、武当、青城、峨眉、华山、
东岳、长白、衡山九大门派掌门人。

  庞镇寰又朗笑道:「还有誉重武林名驰八荒的剑阁名宿太极双环刘文杰大侠
也可为在下作证。」说时,太极双环刘文杰已自飘然走出。

  何昆仑目露诧容道:「你有何德何能,蒙九大门派掌门及刘大侠推戴。」

  刘文杰朗声答道:「老朽有句不逊之言,庞令主较你赤手屠龙德行高超,你
不过自恃武勇,扬言嫉恶如仇,其实心胸狭隘,动辄杀戮无辜,致双手血腥,武
林中视为公敌……」

  何昆仑目中精芒逼吐,沉声道:「刘老师,你一生中未曾有过失德之行?」

  刘文杰笑道:「刘某平生深守两句箴言,何某要与你引见一人,瞧你如何对
他回话?」

  太极双环刘文杰闻言一怔,继而微笑道:「刘某行事无愧无作,只管请出相
见。」

  何昆仑冷哼一声道:「好个巧言令色之徒,姜老师请出。」

  林内扬起一声哈哈大笑,一条人影如玄鹤般冲出树梢,疾逾飞鸟般落在刘文
杰身前丈外之处。刘文杰一见此人,不禁面色惨变,身形一阵撼震,惊慌过甚倒
退了两步。

  庞镇寰目光锐厉,认出此人就是刘文杰掌下毙命,推尸落在胭脂井底的岷山
逸叟姜兆南,暗暗惊疑道:「刘文杰遇事沉着,为何见了姜兆南竟沉不住气,坚
不承认就是了,何致惧怕如此。」

  正忖念之间,忽见何昆仑一伸右臂,疾如电光石火般扣住刘文杰腕脉,不禁
大惊,飞身扑出,喝道:「何昆仑,你竟趁人不防暗算偷袭。」势如猿射虎扑,
一式白阳掌向何昆仑攻去。

  突声娇叱声中,一个黑衣蒙面少女飞起迎面扑至,两指划空化成一串指影,
罡风强劲,向庞镇寰掌心点去,冷笑道:「庞镇寰,你将成武林霸王,遇事应该
提得起放得下,听听刘文杰有何话说。」话声方出,庞镇寰已惊觉蒙面少女指势
精奥奇诡,不在自己功力之下,忙沉身斜闪向后飘了开去。

  庞镇寰道:「姑娘是何来历?」

  少女娇笑道:「稍时就知,你急什么?」

  庞镇寰瞧不出蒙面少女武功来历,竟激怒得满面铁青,怒道:「姑娘,稍时
在下定要较量一下。」

  蒙面少女冷笑道:「动手不急在一时,你不要认为习成白阳图解,就可纵横
无敌,要知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庞镇寰心有暗鬼,闻言愈发吃惊,暗道:「莫非何湘君藏在暗处,所以她才
有恃无恐。」

  只见刘文杰被何昆仑点了三处穴道后,缓缓转身,面色惨变,道:「人之将
死,其言也善,老朽咎在己身,不怨何老师辣手无情,老朽愿在临死之前倾吐心
中隐秘……」

  刘文杰继而滔滔说出自己当年嫉视何昆仑名高,远房戚侄采花罪行为何昆仑
诛戮,一时心窄,怂惑白衣秀士潘宾共谋假扮何昆仑,做下一椿辣手心黑之事,
又与上代森罗宫主者密谋血洗何昆仑全家大小。

  庞镇寰大喝道:「刘大侠,你不要胡言乱语。」

  刘文杰黯然叹息道:「事实俱在,刘某无可狡辩。」倏的转面向姜兆南道:
「刘某情愿以死赎罪。」刘文杰迈开大步向林中而去,姜兆南紧随身后。

  随着庞镇寰同来的群雄,奉半均是看热闹而来的,一听到刘文杰自吐罪行,
不由同时嗟叹,顿时腾起一片喧哗嘈杂。

  这一回合,庞镇寰败得极惨,他做梦也未曾料到何昆仑有此毒着,更始不及
料刘文杰如此没骨气。林内传来刘文杰临死的嗥叫,接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四
肢随着掷出。

  庞镇寰厉声道:「何昆仑,你的手段未免太毒辣了。」

  赤手屠龙何昆仑冷冷一笑道:「为恶不仁者死,有何可悯?」接着目注九大
门派掌门人,微微一笑道:「九位是否能够真正代表本门么?」

  九大掌门目睹刘文杰死状之惨,不禁胆寒,戒灭大师合掌稽首道:「阿弥陀
佛,何施主此言罪过,贫僧接任掌门,武林之内无人不知。」

  何昆仑道:「这就怪了,何以武林九大门派在同一时日内替换掌门人。」

  九大门派掌门不禁色变,戒灭大师沉声道:「何施主此语何意?」

  何昆仑冷笑道:「大师无须疾言厉色,老夫不过问你们九大门派之事,自有
人过问。」

  语音方落,林中疾闪出四条灰鹤般人影,大喝道:「孽障,想不到你丧心病
狂如此。」戒灭大师发觉来人乃是上代掌门人及达摩三老,不禁魂飞魄散,双掌
劈了出去。接着林中人影纷纷疾掠而出,赫然正是原任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

  庞镇寰不禁大惊失色,一切都落了败着,不由凶心大发,厉声大喝道:「住
手。」

  一双蒙面黑衣少女两支长剑卷起排空寒飚惊涛拦截庞镇寰,同声叱道:「你
鬼叫什么?各大门派自身清理门户,与你森罗宫无干,与我退回去。」

  庞镇寰只觉剑势凌厉,并含有极玄妙精诡的招式在内,由不得硬生生的收势
仰退回原处,撤出背后寒芒如电宝剑,目中吐露杀机,冷笑道:「两位姑娘莫非
要逼在下造下满天杀孽么?」

  一个蒙面少女冷笑道:「庞镇寰,你血腥双手,罪恶滔天,今日就是你毙命
之期。」

  何昆仑宏声大笑道:「你恶贯满盈,自有人取你性命,用不着老夫出手。」

  庞镇寰不禁一怔,厉声道:「谁?在下想不出除了你何昆仑外还有何人?」

  何昆仑冷笑道:「森罗宫不在外患,而在内忧,你若不信,且瞧身后。」

  庞镇寰由不住胆怯,转面一望,只见森罗宫数十高手缓缓走来。为首之人是
一个鼠目缺耳五旬老者,手挽七星雁翎刀,面色沉凝,他认出是宫内侍际首领红
砂手车弼。

  庞镇寰沉声道:「车弼,不奉我命,为何私离森罗宫。」

  车弼面色一寒,冷冷说道:「庞镇寰,你杀人父多矣,今晚岂能禁为人子者
代父报仇。」刀光一晃,身后十数人疾逾奔电向庞镇寰扑袭而至。

  庞镇寰大怒,鹰蹲虎扑,当下两手一分,立时两声惨噑扬起,血光影里,双
尸震飞半空。怎奈森罗宫高手悍不畏死,似潮水涌来,围攻庞镇寰,暗含少林罗
汉阵,此退彼进,配合严谨,威势犹如雷霆万钧。

  此刻,由森罗宫随来武林群雄,目睹种种,均不约而同心底生出森罗宫末日
将至之感,自己既是瞧热闹而来,不欲卷入这是非漩涡中,退出了数丈外遥遥旁
观。

  九大门派清理门户之战况惨烈,尤其少林掌门人及达摩三老施展本门不传之
秘,掌到命除,血肉横飞,惨嗥之声不绝于耳。

  庞镇寰展出白阳图解绝学,初试锋芒,片刻之间死于他掌指之下三十余人。
他突然瞥见何昆仑等人均已隐去无踪,不由心神一震,他乃聪明绝伦,忖知何昆
仑不会无故离去,必设有毒计使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一缕奇寒不住由背脊骨
上冒起,只觉心神怔忡不安。

  忽地他警觉另一令他骇异之事,他发现离叛自己眼前森罗宫内党羽似神智为
人所控制,与自己手法如出一辙。于是他震骇了,外貌形似疯虎,不择而噬,其
实内心怯凛至极。

  天将约莫三更,庞镇寰已战至最后一人。他已浑身浴血,无复英俊秀拔,目
露凶光,大喝一声,右手玄奥疾诡地扣住这森罗宫高手,一指点住穴道。指力甫
一点实,这人立即面色惨变,喉中吐出一股黑血,气绝而死。

  谷野晚风狂劲生寒,空气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迷朦冷月映着这片谷野尸骨如
丘,血盈成渠,景象凄惨荒凉。庞镇寰猛地惊觉这谷野只剩下他一人,连观战的
武林群雄不知何时退去一空。

  他只觉何昆仑用来对付自己手段委实太残忍了,疑身自置乌江渡上,空负英
雄盖世,再无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忽地遥遥处传来歌声:「黄沙染月埋枯骨,英雄无复当年时,叱咤风云尽是
泪,把酒问天叹何如。」

  庞镇寰不胜惊疑,突然一缕箫音送来,韵律激亢悲怆,只见谷野积尸纷纷立
了起来,四肢乱舞。

  微闻尸体发出语声道:「庞镇寰,还我命来。」他不由得头皮发炸,毛骨悚
立,倏的穿空拔出,向森罗官方向奔去。

  忽闻传来一个语声道:「庞镇寰,你逃得了么?」

  这语音回声万千,竟不辨此人是何方向发出,他这一战真元耗损不轻,何昆
仑等人无一不是强敌,即使可立于不败,也必活活累得筋疲力尽,有谁不知道鹬
蚌相争,渔翁可从中得利。

  庞镇寰深知他仇人太多,防不胜防,于是他急于遁回森罗宫调息,充耳不闻
那刺耳语声,身如流星电射掠去。

  庞镇寰身形才扑近谷口,突闻何昆仑一声大喝道:「站住。」接着五支长剑
挟着惊天长虹卷袭而至,钊气砭骨排空,寒飚如潮内尚有无数暗器,嗤嗤锐啸。

  庞镇寰不禁惊怒交集,喉中绽出一声春雷大喝,全身如曼陀螺旋转,一袭青
衫鼓风暴涨展出白阳神功,漩起满空巨飚尘沙。

  五股剑势均震得及飞了开去,只听五声冷哼,何昆仑语声又起道:「白阳神
功果是威力绝伦,可惜你已是强弩之末。」

  庞镇寰只觉肩背两处微痛,显然中了绝毒暗器,怎有暇听及那热嘲冷讽,身
如电射向谷口掠去。

  暗中电射而出何昆仑、卢迪、严三畏、潘宾、崔星五等五人。卢迪咋舌道:
「白阳真罡端的威力无匹,如非庞镇寰真力耗损,我等必丧生在谷口外。老偷儿
现在胸膈仍在隐隐作痛咧。」

  何昆仑冷笑道:「何某就是要他筋疲力竭而死。」说着一声:「走。」声才
出口,身影冲霄而起。五条身影掠空如电,瞬间无踪。

  夜风飕飕,繁星明灭,冷月昏朦之下,森罗宫外一片死寂,空荡无人,鬼气
森森。

  庞镇寰身形落在森罗宫殿前檐下,忽见两股匹练交叉电奔袭来,不禁亡魂胆
寒,双掌一分,强用逼字诀廖震开,身形穿空向宫内而去。身形落在天井中,赫
然发现何昆仑、卢迪、陆骥、严三畏、梅六、潘宾、杜长龄七人屹立在角隅,虎
视眈眈凝视着自己。

  何昆仑沉声道:「庞镇寰,自古艰难唯一死,不如束手就缚,还可留得活命
在。」

  庞镇寰狂笑道:「凭你等七人尚难取我性命,倘或不信,且试试我这太阳神
指。」右手两指向梅六迅如电光石火飞点而出。他这太阳神指武林奇学,攻坚如
腐,破石穿金。

  庞镇寰认为天涯散人梅六更为可怕,因为梅六身怀玄阴雷珠,是以首择梅六
突击出手。梅六武林怪杰,指力将及,身形疾挪斜闪,手中长剑洒出寻丈剑雨袭
去。剑式一出,其他六位武林名宿亦石破天惊出手一击。

  庞镇寰此刻深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理,施展一身绝学拼力与武林七大高手周
旋。

  何昆仑等人武功卓绝,均知庞镇寰在疲累之余,白阳图解威力只能发挥三成
威力。不然,凭他们七人尚无法胜得了庞镇寰。

  此刻,庞镇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掌指配合攻出,一招一式均是武林罕睹
奇学。武林七太高手亦是招式凌厉精奥,劲风四溢,威势骇人之极。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庞镇寰一招风雨飘摇,漫空掌影劲风击得白衣秀士潘
宾身形斜闪一步,庞镇寰如风闪电般占在潘宾原来所立之处。

  白衣秀士潘宾一声大喝,双掌一式推山填海攻出。只见庞镇寰冷笑一声,身
形疾挫,脚上一块青石突然移开尺许隙缝,竟沉入地底杳失身影。

  何昆仑失声跌足懊悔道:「怎么让他遁走了,莫非这森罗宫内消息机关未曾
破坏殆尽?」屋面上两条黑影惊鸿疾闪落在天井中,现出吴澄碧陆曼玲两女。

  吴澄碧目光惊诧道:「这就怪了,我已将总枢钮均已削断,如有差错,将百
死莫赎。」

  何昆仑微笑道:「吴姑娘不要自怨自艾,庞镇寰狡诈多智,森罗宫或另有秘
密消息装置……」说着沉吟一阵,接道:「老朽料他不会立即逃出宫外,因他真
力耗损过多,急须调息归元,但我等不可延误,如容他体力恢复,制他死命就不
易了。」

  陆曼玲道:「此贼怎不逃往都蒙二老所设奇门中。」

  何昆仑道:「庞镇寰志比天高,非至走投无路,决不会事急求人,如他投向
都蒙二老处,则无庸忧虑,就怕他遁走无踪,三五年内又掀起一场滔天杀劫。」

  陆曼玲目注陆骥道:「依女儿之见,不如放一把火,将森罗宫烧为瓦烁,使
庞镇寰无处容身,挣命逃出,再合力制他死命。」

  何昆仑微笑道:「他深藏地底,岂是火能迫出的,何况或另有通道,我等岂
非守株待兔,老朽已想出一计,但须二位姑娘应允。」

  吴澄碧陆曼玲二女闻言不禁一怔,同声答道:「前辈之命敢不遵从。」何昆
仑正色低声与二女密语须臾。

  二女玉靥绯红,娇羞不胜,敛衽一福,螓首策垂道:「谨遵前辈之命。」莲
足一踹,穿空疾杳。

  精舍锦榻上申屠珍静静的躺着,粉靥如花,皓臂凝霜,倘不知申屠珍身负内
伤,神智昏迷,几疑是一幅美人春睡图。

  室中三个女婢忧形于色,惶惶不能自主,一女说道:「森罗宫已生大变,庞
少爷不知生死下落,姑娘尚是昏迷不醒,如不及时离开,恐姑娘无法幸免。」三
个女婢议论纷纷,却主意不能拿定,恐搬动申层珍伤势恶化。

  正在此际,却闻窗外送来一个清朗语声道:「申屠姑娘在么?」三婢面色一
变,身形疾射出窗外,只见是一个丰神如玉,气度潇洒的美少年,负手立在一株
茉莉花旁,展齿含笑,神采迷人之极。

  三婢不由心神一颤,粉面微红,道:「公子何人,请赐告来历。」

  少年含笑道:「在下姓奚,武林匪号摘星手,与申屠姑娘曾有数面之雅,风
闻申屠姑娘罹受庞镇寰暗算,故此前来探视。」

  一婢惊诧道:「我家小姐曾受何昆仑……」

  奚凤啸已自摇首接道:「姑娘不明所以,庞镇寰狡毒残狠,假祸于人,此事
原委不能以片言解释,事不宜迟,先救治申屠姑娘要紧,三位姑娘是否可让在下
察视伤势么?」三婢不禁大喜过望,立引奚凤啸进入室中。

  奚凤啸凝目察视了一眼,一掌拍开申屠珍穴道,再飞点了五指。只见申屠珍
呻吟一声,睁目醒来,目睹奚凤啸立在榻旁,几疑置身梦境,靥绽如花笑容,诧
道:「奚少侠,你不是跃身龙湫飞瀑下自尽了么?」

  奚凤啸展齿笑道:「在下七尺昂藏之躯,怎能自寻短见,惜姑娘不明庞镇寰
奸诈,致遭毒手……」

  申屠珍睁着大眼道:「这话我却不信。」

  奚凤啸笑道:「在下隐身一旁,亲眼目睹,何能虚假,姑娘暗随庞镇寰,深
遭他之嫉恨了,故而假手何大侠,再趁机暗算,倘姑娘视在下危言耸听,姑娘不
妨默驱真气运行周天,是否为庞镇寰独门手法所伤。」

  申屠珍将信将疑,运行周天,只觉真气滞阻,心头气血逆反,分明是森罗宫
逆穴乱脉独门手法,不禁气得粉面铁青,咬牙切齿道:「庞镇寰现在何处,我非
将他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奚凤啸微笑道:「姑娘救治伤势要紧,解穴手法姑娘自然深知,三位姐姐可
依姑娘传授手法么?」

  申屠珍摇首道:「她们功力不够。」

  奚凤啸微感焦燥道:「这如何是好?」

  申屠珍星眸流露真情,娇靥绯红道:「这端赖少侠援手。」言下羞涩不胜,
神情入画。

  奚凤啸面现踌躇为难之色道:「男女授受不亲。」

  申屠珍妩媚一笑道:「嫂溺援之以手,我非世俗女子,少侠深明解法,请动
手施治吧。」说着向三婢示以眼色。三女低鬟一笑,转身退出室外。

  室内春色洋溢,窗外竹韵吟咏。解穴之后,申屠珍小鸟依人般偎在奚凤啸怀
中。奚凤啸把她扶靠在自己的胸前,半躺半坐的,双手就在她的胸乳之间,来回
的摸揉起来。

  申屠珍紧闭着双眼,醉在这舒适的摸揉中,还不时张开媚眼,一阵娇笑道:
「弟弟,想不到你还会按摩呢,真舒服。」

  奚凤啸答道:「珍姐,我会的还有很多呢,你慢慢地享受吧。」申屠珍闭起
双眼,仰躺在奚凤啸的怀抱中,奚凤啸轻轻地解开她衣衫前的纽扣,再把肚兜的
扣勾打开,她的一双丰满坚挺的乳房,赤裸裸地展现在奚凤啸眼前。

  申屠珍闭着眼睛,奚凤啸揉摸起来,不时的揉捏几下那两粒红粉的乳头。奶
头被他揉捏得硬了起来,更伸手去抚摸她的阴阜,挖扣着那突起的阴蒂。申屠珍
被他抚摸得不停的颤抖,全身酥麻酸痒。申屠珍喘息的叫道:「啊……弟弟……
姐姐被你揉得好难受……啊……你……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奚凤啸问道:「怎么啦?珍姐,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头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开……我真受
不了啦……」奚凤啸俯下头去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着,手
指更加快地在小穴里抽插起来,这下使她更难受了。

  果然,申屠珍上身又扭又摆的叫道:「不要……弟弟……不要咬我……我的
奶头……哎啊……痒死人了……姐姐……真给你整惨了……哦……我完了……」
她说完全身猛的一阵颤抖,两条粉腿一上一下地摆动着,她已达第一次高潮泄精
了。

  奚凤啸问道:「珍姐,舒不舒服?」

  「坏弟弟,还问啦?我都难受死了还来调笑我,真恨死你啦。」说毕,申屠
珍双手挽着奚凤啸的脖子,两人拥抱起来,热列的缠绵,亲密地接吻。深长深长
的热吻之后,两方如乾柴烈火,情不可制。

  申屠珍被奚凤啸一阵抚吮阴阜和奶头时,已使她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欲
火高涨,阴道里已经湿润润的。奚凤啸起身,迅速地将两人的衣物脱光,并将申
屠珍平放于床上。用手弄开她的那双修长粉腿,仔细欣尝她下体的风光。

  只见她肥凸的阴阜上,生得一片浓密细长的阴毛,她的阴毛只在两片肥厚的
大阴唇边,生得很浓厚。两片肥厚多毛的大阴唇,包着两片粉红色的小阴唇,红
色的小阴蒂突出在外。奚凤啸先用手捏揉她的阴核一阵,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
大阴核和阴道。

  申屠珍叫道:「啊……啸弟……弟弟……我被你……舐得痒……痒死了……
啊……别……别咬……哎呀……好弟弟……姐姐好难受呀……你舐得好难受……
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申屠珍被奚凤啸舐咬得全身颤抖,魂飘神荡,娇喘喘的,小穴里的淫水像江
河决堤一样,不断的往外直流,浪叫道:「好弟弟……你真要了姐姐的……的命
了……啊……我泄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热烫的淫水,好
似排山倒海而出。

  申屠珍又道:「啊……好弟弟……把姐姐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泄了那么多
现在里面痒死了……快来替……姐姐止止痒……弟弟……姐姐要你的大……」申
屠珍说到这里,娇羞羞地说不下去。

  奚凤啸看她那骚媚淫荡的模样,故意逗着她说道:「珍姐,你要我的大什么
啊,怎么不说下去呢?」

  「弟弟……你坏啊……就会欺负我……我不管了……我要弟弟的……大……
宝贝……干姐姐……插姐姐的……小穴……帮姐姐止止痒啦……」

  奚凤啸道:「嗯,我的好姐姐,弟弟马上替你止止痒。」说完,奚凤啸的大
宝贝对准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声,插入三寸左右。

  申屠珍痛得粉脸变色,张口大叫道:「哎呀……弟弟……痛……痛死了……
别再动……」奚凤啸知道处女开苞不能犹豫,又是用力一顶,突破处女膜,又插
入两寸多。

  申屠珍又大叫道:「啊……弟弟……痛死人了……别再顶了……你的太大了
我的里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别再……」

  奚凤啸觉得她的小穴里是又暖又紧,阴道嫩肉把宝贝圈的紧紧的,真舒服,
真过瘾,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温柔地安慰道:「珍姐,真的弄得你很痛吗?」

  「还问呢……你的那么大……差点痛死过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奚凤啸道:「珍姐,女孩子第一次总要痛的,一会就会好了,我会尽量轻一
点。」

  「没关系……弟弟……你的宝贝……太大了……姐姐一时无法承受啊……请
你慢慢来……爱惜姐姐……」申屠珍说完后,马上闭上那双勾魂的媚眼。渐渐得
奚凤啸觉得包着龟头的嫩肉松了些,就开始慢慢得轻送起来。

  申屠珍又叫道:「啊……好涨……好痛……好弟弟……姐姐的小穴花心……
被你的大龟头顶得……酸麻……酥痒……死了……弟弟……快……快点动……姐
姐……要你……」

  申屠珍感到一阵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奚凤啸那龟头上的大涯
沟缘,在一抽一插时,削得阴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申屠珍媚眼如丝地哼道:「啸弟……姐姐……哎呀……美死了……大宝贝的
好弟弟……用力……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泄了……」申屠珍被奚凤啸
领入从来没有过的境地,更何况她又是双十年华,那受的了如此冲击,当然很快
又泄身了。

  奚凤啸的大龟头被她滚烫的淫液一烫,舒服无比,尤其她的子宫口,将他的
大龟头圈得紧紧的,还一吸一吮的动着,那种滋味真是美极了。

  奚凤啸抬高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拿一个枕头摆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阴阜突
挺的更高翘。奚凤啸贰话不说,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干得她全身颤抖。

  申屠珍受惊般得呻吟浪叫,两条手臂像两条蛇般的紧紧抱着奚凤啸的背部,
浪声叫道:「哎呀……好弟弟……姐姐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
被你弄穿了……啸弟……你饶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奚凤啸此时改用多种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浅一深、六浅一深、九浅
一深、三浅两深、研磨花心、研磨阴蒂、一浅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多种
招式来调弄着她。申屠珍这时的娇躯,已经整个被欲火焚烧着,拼命扭摆着肥大
的臀部,往上挺、往上挺的配合着奚凤啸的抽送。

  「哎呀……好弟弟……姐姐……可让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
冤家……」申屠珍的大叫,骚媚淫浪的模样,使奚凤啸更加凶猛的狠抽猛插,一
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重。

  这一阵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来水一样的往外流,顺着臀沟流在床单
上面,湿了一大片。申屠珍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颤,淫水和汗水弄湿了
整个床单。

  「弟弟……姐姐……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泄死我了……」申
屠珍猛的一阵痉挛,死死的抱紧奚凤啸的腰背,一泄如注。奚凤啸感到大龟头一
阵火热、酥痒,一阵酸麻,一股阳精飞射而出,全部冲入她的子宫去了。

  申屠珍被那又浓又烫的精液射得大叫道:「哎呀……啸弟烫死姐姐了……」

  奚凤啸射完精后,一下伏压在她的身上,申屠珍则张开樱唇,银牙紧紧的咬
在奚凤啸的肩肉上,痛的他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哎呀……」两人精疲力尽紧
紧搂抱着,一动也不动的云游太虚去了。

  奚凤啸轻轻地将申屠珍放倒在床上,抱着她问道:「珍姐,怎么样,过瘾了
吧?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不行了,啸弟,你真太厉害了,姐姐全身一点劲都没了。」眼珠一转道:
「我有三个贴心婢女,势必也要跟你,你去把我她们叫进来,和她们玩吧。」

  奚凤啸连忙将她抱着放在床里说:「珍姐,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叫
她们进来。」说着转身下床。

  申屠珍那三个婢女红莲、小萍、小婷,见奚凤啸进去后,就在外屋守着。突
然,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传入她们的耳中。她们不由得一愣,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还是红莲忍不住,走到门前用手指捅开窗纸,向里仔细一看。

  啊,只见她们小姐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两腿高高翘起。而奚凤啸则跪在小
姐双腿间,那粗壮的宝贝插在小姐的阴穴里,正卖力的抽动着。那呻吟声正是小
姐,舒服的浪叫声。

  红莲虽然还是处女,但也已经二十了,看到这场面后,她愈发好奇地看着。
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隔着衣服,在自己的乳房和阴户上揉着。

  小萍和小婷见红莲一边向屋里看着,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揉着,而里面的
呻吟声越来越大,好象是小姐的声音。她们也捅破窗纸向里面望去。结果和红莲
一样,一边看着里面迷人的场面,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奚凤啸干完,她们才回过神来,连忙回到原地站在那里。

  不过,每人的裙子都湿了一片。她们正想着刚才那一幕时,突然听见房门响
动,抬头一看只见奚凤啸一丝不挂的站在那。他那粗壮的大肉棍直立着,随着他
地走动,一上一下的象是在和她们打招呼,羞得她们连忙低下头。

  奚凤啸一开门见她们低着头,脸红红的,不敢正视他。再看她们的衣服都有
些乱,双腿也紧紧地夹着,显然刚才是看见他和申屠珍的做爱了,而且看她们现
在的样子象是有些心动了。

  「你们小姐的话,你们大概也听到了,如果你们喜欢这个,就进来上床一起
玩。」奚凤啸说着,还挺起小腹,用力拨了一下上下乱动的大肉棍。他见三个姑
娘只是害羞得低着头,但都轻轻地点了点头,高兴地上前拉着她们来到床前。

  申屠珍这时正躺在床上休息,见她那三个婢女低着头,站在床前也不动,就
说:「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快脱衣服上床呀。」

  三个姑娘一听脸更红了,最后还是红莲勇敢得带头宽衣解带,而另外两个却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红莲冲她们丢了个鼓励的眼色,她们才慢腾腾的脱下衣服。
随着地上衣服的增多,三个一丝不挂的神彩各异的裸体少女展现在奚凤啸面前。

  「啊,太美了……」奚凤啸说着,将最先脱光的红莲拉到怀里,一低头在她
的脸上狂吻起来,双手在她的乳房上揉捏着。直揉得红莲,仰身挺腹,奇痒难忍
的说:「啊,公子,人家三个可是没开苞的处女,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放心,我把『小弟弟』交给她俩,让她们自己玩,不过女人第一次都是要
痛的!」说着,奚凤啸抱着红莲,躺到床上,让那又粗、又壮的大肉棍直立着。
直看得婷儿和萍儿好似触电似的,芳心狂跳不止。

  奚凤啸这时一只手在红莲的乳房上揉捏着,一只手五指张开,顺着她那丰满
的乳峰向下滑着。

  奚凤啸顺着自己的大手欣赏着她的身体,顺着乳沟向下是光滑细腻的腹部,
圆圆的肚脐向外凸着,象一只褐色的蜗牛,安静地卧在肚脐上。在小腹下面,是
乌黑卷曲的阴毛,布满两腿间和阴唇两侧。她那粉嫩的两腿间,阴户象小山似的
突起,阴唇微薄,弹性十足,阴核外突,象一颗红色的玛瑙。

  奚凤啸将手停下红莲的阴户上,用食指按着阴户上方的软骨,缓缓地揉动。
红莲随着他的揉动,也扭动着屁股,发出呻吟。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抓着奚凤啸
的手在自己的丰满的乳房上揉着。

  申屠珍这时也休息过来了,她倚在被子上,轻揉着被奚凤啸干的有点肿胀的
阴户,看着他们四个。

  见婷儿和萍儿对这那粗壮而坚挺的宝贝,不知如何下手。申屠珍忍不住坐到
床边,伸手在萍儿的阴户上一摸,沾了一手的淫水。她笑着说道:「萍儿,你的
淫水都流出来了,还不快点上来。不要怕,我来帮你们,来。」

  申屠珍先让婷儿扶着大肉棍,随后让萍儿爬上床,蹲在奚凤啸的身上,用手
帮她分开阴唇,对准那通红发亮的龟头,慢慢地插进小萍的阴穴。然后她站起身
来,按萍儿的肩上,往下用力一压。

  「啊……」随着宝贝的连根滑入,一阵剧痛,向萍儿袭来,她忍不住叫了起
来。申屠珍连忙抱着,将自己的双乳压在她的身上揉动着,双手也抓着她的双乳
揉捏着,安慰道:「没事,不要怕,第一次是这样的,以后就没事了。」

  小萍在申屠珍的揉捏下,疼痛慢慢地减轻了,她轻轻地扭动着屁股,让宝贝
在阴道里滑动起来。随着她的扭动,阴穴里那种又痒、又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
她也加快了扭动速度,以减轻穴里的那种奇痒。申屠珍一边指挥着婷儿帮着她扭
动屁股,一边用手在她的阴户和乳房上揉着,很快得萍儿就开始浪声大叫,呻吟
起来。

  奚凤啸也把红莲上移,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将嘴按在那薄薄的阴唇上,向着
阴穴里又吹又吸。直弄得红莲直打寒颤,觉得穴里一空一热,一股股的淫水被吸
了出来。她全身浪态十足,口中娇媚的呻吟着。

  萍儿屁股的扭动速度越来越快,随着白嫩的屁股的扭动,她那对小巧的乳房
也开始飞快的颤动着。小脸蛋绯红,一双妩媚的杏眼,微微闭合着,脸上完全是
一种美爽之至的表情。很快的她就高潮了,瘫软在申屠珍的怀里不动了。

  这边,奚凤啸进一步把舌头直伸进红莲的阴穴,在阴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
的搅动着。鼻子则顶在她的阴核上,揉动着。红莲从没经过这种挑逗,呻吟道:
「啊……公子……你太厉害了……我不行了……」她和萍儿同时高潮,瘫软在床
上。

  婷儿和申屠珍一看,连忙将她俩放在床里休息。奚凤啸回头一看,正好婷儿
正弯着身子把枕头往红莲的头上塞,那两对雪白、丰满的乳房倒垂这,随着身体
的移动,颤动着,两腿间的阴穴,湿湿的一动一动的,象是要吃东西。

  奚凤啸一把将婷儿放倒在床上,婷儿被他忽地一拉吓了一跳,但是一看是奚
凤啸,连忙躺好,分开双腿,说道:「公子,快点来吗,婷儿里面痒死了。」

  奚凤啸一听反而不急了,只见他一手撑着床,一只手握着宝贝顶在她的阴核
上,轻轻地揉动着。只揉得婷儿上下挺动着屁股想把龟头套住,随着奚凤啸地挑
逗,婷儿欲火难耐,她一把抓住奚凤啸的手,将阴户对准龟头,用两片阴唇含着
它。

  奚凤啸一看正好,屁股用力一挺,整根宝贝插入了阴道。婷儿只觉得阴道里
象是插进一根烧红的铁棍,而且又粗、又长,直达深处的花心,同时一阵剧痛也
在她体内炸开。

  奚凤啸这时欲火上升,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管用力地抽插着,双手放在她
的双乳上用力地揉捏着。

  随着奚凤啸得用力抽动,一股快感很快流遍了婷儿的全身,她的粉脸上呈现
出一种舒服痛快的表情。她将双条丰满的玉腿盘在奚凤啸的腰上,屁股也开始上
挺配合宝贝的插入。

  红莲这时也醒了,她爬起来,跪在奚凤啸的背后,一只手用力的推着奚凤啸
的屁股,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卵蛋。

  婷儿被插得次次都抵花心,淫水狂流。流得阴毛、大腿、床上及奚凤啸的宝
贝上都是,一片一片湿湿得。况且龟头的肉棱子,随着每次的抽动,刮着阴穴内
的肉壁。婷儿那经过这种狂抽猛插,她一面扭动着屁股,极力迎和着,一面娇声
呻吟:「啊……啊……好舒服……好痛快……美死了……啊……」

  奚凤啸和红莲一听知道她快要丢了,一人更加用劲快速抽插,一人用力狂推
起来。果然,婷儿一阵阵的颤抖,媚眼直翻,阴精从子宫口喷射而出,直冲得奚
凤啸舒服极了。

  奚凤啸将硬如铁棍的宝贝从婷儿的阴道里抽了出来,婷儿也四肢软棉棉的瘫
在床上,一股淫水合着处女的血迹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湿了一大片。

  红莲一看叫道:「婷儿怎么这么浪,流这么多水在床上,湿湿地怎么玩。」

  奚凤啸一看,自己的宝贝、大腿根及床铺上,沾满了处女的血迹和淫水,他
跳下床将红莲拉到床边比较干净的地方,让红莲躺在床上,拿来一个枕头,垫在
她的屁股下面,让她的阴户高高挺起。然后分她的双腿,挺枪猛剌,滋的一声,
大肉棍应声而入。

  红莲刚才虽然已经高潮,但是到底没有宝贝插的舒服。她浪得也不管痛了,
只管大声浪叫着。用腿夹着奚凤啸的腰,双脚勾着他的屁股,屁股用力地挺动着
配合奚凤啸的插入。

  红莲的浪叫和骚媚淫态,使得奚凤啸更加卖力地抽插起来,一下比一下重,
一下比一下狠,好象要插破她的骚穴似的。一阵猛干,引得红莲的淫水也象泉水
一样乱流,红莲也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

  红莲不停的扭动着屁股,浪呤着:「哎……啊……碰到花心了……好……好
舒服……啊……」一股阴精随着喷射而出,泄到奚凤啸的龟头上。

  奚凤啸让宝贝在里面轻动了几下,就抽了出来,凭由红莲躺在床边,自己也
坐到床上。申屠珍一看连忙爬到他身边说:「啸弟,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会。」

  两个时辰之后,精舍内人影一闪,翩然走出申屠珍奚凤啸两人。只听申屠珍
道:「啸弟推测真个不错么?庞镇寰现在匿藏在森罗宫地底?」

  奚凤啸颔首道:「他不可能逃出。」

  申屠珍道:「森罗宫共有三处机关布置,各成一局,互不相连,庞镇寰匿藏
消息总枢钮深藏地底,可通往翠云谷……」

  「什么。」奚凤啸道:「通往翠云谷,庞镇寰活该就戮。」申屠珍正待启齿
忽见小径中翩然走来一群明眸皓齿,艳光照人少女。奚凤啸面上一热,与申屠珍
笑道:「在下与姑娘引见几位女侠。」

  所来诸女正是吴澄碧、陆曼玲、欧阳翠英、欧阳素素、鲁丽嫦、春梅、何湘
君、青兰等人,星眸中隐泛笑意注视奚凤啸。申屠珍落落大方,往昔的荡容冶态
一扫而空,一一寒喧为礼。诸女在林荫小径中聚议一阵,决定搜觅庞镇寰之法,
各自依计分头行事。

  庞镇寰侥幸脱出武林七大高手围攻,藏入地底一间石室中,只觉血逆气浮,
肩背等处隐隐酸捅,两足瘫软无力,不禁盘坐于地,调息归元。他静下心来,前
尘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一着错全盘皆输,追悔不该留下何昆仑性命,以致养疽成
患。

  然而庞镇寰却不知奚凤啸是他致命伤,天下事虽往往出入意料之外,却因果
报应不爽,可见一饮一喙,莫非前定。

  庞镇寰胸中感慨万千,他委实不愿投往都蒙二老,急须在最短时间内调息归
元并治理毒伤,他认为体力一恢复,白阳真罡威力即可发挥无遗,然而他思绪澎
湃,怒火填膺,无法调匀真气。

  他想法虽不错,却极难把握时机,殊不知一耽误,种下了他万劫不复之祸。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庞镇寰紊乱思潮才子静下来,渐渐真气调息归元。

  蓦地,室外传来碎步索索,衣袂破风之声,不禁大惊失色,暗道:「这森罗
宫地底机关只有自己与申屠珍知道,怎么被老贼探知……」此刻不容他多思索,
倏的立起,猿臂疾探,推动室内机关,引发地底禁制。

  那知只闻一阵闷响,但觉室地微微撼震,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惊得魂飞天
外,身如离弦之弩掠出密室,迎面人影一闪,叱道:「站住。」

  人影一展,现出柳眉倒竖,粉面铁青的申屠珍。申屠珍身后紧随三女婢,横
剑凝势,寒星闪飞,怒形于色。

  庞镇寰心中一惊,但他乃机智绝伦之人,假装一脸惊喜过望之色道:「师姐
来得正好,小弟须师姐相助。」说时右掌一式拂云分月玄妙无比,震得四女身形
一歪,他立即疾电般穿了过去。

  身后突传来申屠珍冷笑道:「庞镇寰,你逃不了。」

  此刻庞镇寰急急如漏网之鱼,充耳不闻,突闻前路冷笑传来:「庞令主。」
甬道中人影疾射,显出展天行茅焕两人。

  庞镇寰目中怒芒逼射,厉声道:「展帮主,你也要与在下为敌么?」

  展天行含笑道:「不敢,展某一向洁身自爱,但为势所逼,不得不尔。」

  庞镇寰怒道:「你我昔日交称莫逆,朋友之交,岂能如是。」

  茅焕大笑道:「庞令主将我帮中玉虎信符另制膺品,将各地分坛调换你的亲
信爪牙,以期颠覆本帮,朋友道义岂能如是。」

  庞镇寰闻言满面通红,扬手七支铁翅蝙蝠打出,左掌一式金龙抖爪劈向茅焕
而去。

  展天行茅焕两般兵刃泼风般舞出,磕飞铁翅蝙蝠,但庞镇寰掌式奇诡无比,
斜腕一震,幻出一片掌影。只听到两声闷哼,展天行茅焕各自肩头被打实一掌,
澈骨奇痛,身形被周得踉跄倒退。时机不能再失,庞镇寰身形枪了过去。

  地底甬道,密如蛛网,他地形熟稔,左转右弯,奔了一刻,只觉身后并无跟
踪脚步之声,方把身形放缓,拭去满头汗水,长叹了一声,暗暗把申屠珍恨入骨
髓。如非申屠珍,岂可使他无容身之地,但人之良知,不能全泯,只觉自己委实
愧对申屠珍,往事已矣,追悔何用。

  忽听阴侧恻一声冷笑传来道:「庞镇寰,别来无恙,想不到你我会又在此相
见。」

  庞镇寰大惊道:「你是谁?」

  「丰都鬼王滕文星。」庞镇寰毛发不禁悚然,他不信世间真有鬼魂之说,但
近日所见所闻,又由不得不信,伸腕撤出肩后长剑,大喝道:「你究竟是谁?在
我面前无须装神弄鬼。」一振长剑,大步冲向前去。

  忽闻哈哈大笑道:「庞镇寰,你已穷途末路,还逞什么强?」

  只见剑光闪动映现中,距身三丈开外显露出铁面钟馗杜长龄,手持一柄短铁
槊,道:「庞镇寰,你还不束手就缚。」

  只见庞镇寰一剑平伸,欺身电闪,剑尖吐出寒星一点,疾如流星向仁长龄胸
前七坎死穴袭至,锐啸破空,惊人心神。

  这一剑是全身功力所聚,力愈万钧。杜长龄铁槊一式拨云见日,横截剑势。
乍一目睹,两人出式均是平淡无比,其实精奥绝伦,化腐朽为神奇。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火花进冒,两股兵刃荡了开来,杜长龄只觉右臂酸麻,
错开了一步,忙将右尹铁槊换交左手中。庞镇寰就在杜长龄换手之际,疾如闪电
穿了过去,反手甩出一招回风舞柳洒出一片寒星剑雨。

  杜长龄疾出三式封挡,暗道:「此人疲累之余尚有如此精湛功力,何兄说的
不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只见庞镇寰已在十数丈甬道中,急急赶去。

  此正是何昆仑计策,绝不止庞镇寰有丝毫可从容渊息复元之机,因庞镇寰有
白阳神功护体,刀剑不入,先前庞镇寰肩背微微作痛,不过是何昆仑采取寒铁之
精,冶炼暗器,一划割破眉背表皮,庞镇寰内心作祟,其实无害,最重要的使庞
镇寰筋疲力竭,才可力屈。

  庞镇寰与杜长龄剑槊相击之后,只觉心头血涌,喉头发甜,一口逆血几乎吐
了出来,他此时绝不让对方察知,强自抑制,飞奔出穴。

  翠云谷雾迷幽壑,氤氲迷眼,星斗在天,月已西隐,一切均无变异,与往昔
一般夜风过处,稷稷树涛,海潮啸吟,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庞镇寰怀着惴惴不安神情,疾跃在一声山石后藏身,定了定神,仔细思
索了一下都蒙二老所传进入先天奇门之法,辨明了方向,飘然向阵中走入。他发
现森罗宫所遣的人手均在阵式方位伏椿不动,用手一招,立有两条黑影疾射掠至
垂手躬身道:「属下迎接令主。」

  庞镇寰问道:「有无敌人侵扰。」

  一个黑衣大汉道:「迄至如今,毫无动静,都蒙二老现在奇门阵式坎位处相
候令主。」

  庞镇寰略一颔首道:「知道了。」左手一摆,迅疾行入阵中而去。

  那知他才一深入,阵图突然倒转,庞镇寰竟懵若无觉,脚下疾行如飞一阵,
却不见半个伏椿人影,心中暗暗惊疑道:「怎么还未至坎宫方位。」

  他对翠云谷地形熟若指掌,凝日望去,只见眼前景物微感已变,似有若无,
不禁暗打了一个寒噤。

  忽闻晚风送来一缕叮咚琴声,猛感心神大震,琴声入耳极为熟稔,只听得是
谱调清严乐,接着一个曼妙悦耳歌声扬起:「屏山斜展,帐卷红绡半,泥浅曲池
飞海燕,风度杨花满院,云愁雨恨空深,觉来一枕春阴,陇丘梅花落尽,江南消
息沉沉。」

  这阕词曲正是庞镇寰离杭入川途中所作,七弦琴也是自己日常拂弹旧物,不
觉心神凛骇,如中蛇蝎,面色大变,冷汗涔涔如雨落下。

  只听一个清朗语声道:「庞公子别来无恙?」眼前人影疾闪,只见一株树后
飘然走出都蒙二老,面色冷漠如冰,目光炯炯慑人。老叟手捧着一具七弦古琴,
老妪两道眼神如挟霜刃凝注着自己。

  庞镇寰怎么也想不出这具古琴会落在都蒙二老手上,身形微微倒退了一步,
道:「两位前辈,这具古琴……」二老冷冷一笑,用手摘下一张连发人皮面具,
显出奚凤啸、何湘君一对璧人。

  奚凤啸道:「庞镇寰,你知在下是何人么?」

  庞镇寰此时已知处身危境,两目怒焰退射,曲肱凝剑平指,沉声道:「阁下
就是摘星手么?」

  奚凤啸展齿一笑道:「不错,你可知道在下来历姓名么?」

  「这个在下知道,阁下姓奚名凤啸。」奚凤啸朗声大笑道:「公子真是贵人
多忘事,在下名唤九荫。」

  庞镇寰骇然变色道:「你就是九荫。」说着一剑物移星动,寒星飞洒,左掌
跟着拍出。

  何湘君急伸两指,一缕劲风点中庞镇寰右手腕脉。庞镇寰只觉腕脉一麻,手
中利剑脱手飞出,接着奚凤啸掌力迎向庞镇寰左掌。轰地一声掌力相接,庞镇寰
突然警觉不妙,倏的卸去掌力,身形弹飞半空,口中吐出一丝黑血,翻身凌空疾
射而去。

  他身形极快,已远去在十数丈外,两足一沉,身未落地,只听冷笑声传来:
「庞镇寰,你逃不了。」

  只见何昆仑等七大高手同时推掌出刃,排空如潮,寒芒电卷,冷气森森。庞
镇寰方才受伤极重,怎敢硬拼,急向斜里曳空电射而出。他这一逃,连受狙击,
吴澄碧诸女,少林诸僧,及武林各大门派高手一拨一拨似浪潮般合击出手。

  庞镇寰伤上加伤,心胆俱寒,如非他功力精湛,早就尸横当场了。庞镇寰虽
连受狙击,却伤了武林群雄多人,拼力逃至一处山石嶙峋如笋处藏身,咽下三颗
灵药,运功调息。

  只听遥遥送来奚凤啸声音道:「庞镇寰,你弃剑归降,在下当饶汝一死。」
此时庞镇寰不敢出声,引来强敌自觅死路。

  阗静半晌,又听得送来奚凤啸的语声道:「可见你至死不悟,庞镇寰,你仔
细察视坐处有无异状。」庞镇寰心中一惊,只觉臀下有一硬物突出,斜身一让,
星光昏暗下察看方才坐处有一珠形之物,不禁大惊失色,认出是玄阴雷珠,忙欲
腾身穿空而起。

  却在刹那间,玄阴雷珠紫光进冒,爆炸开来,一声霹雳巨响,火光疾闪,乱
石奔空,尘砂漫天,地崩山裂,硝烟暴腾,夹着一声凄厉惨嗥。

  盏茶时分过去,尘砂慢慢落定,隐隐现出奚凤啸率着武林群雄走来。只见庞
镇寰四肢已炸断,胸骨裂了二处创口,鲜血涔涔流出,一息尚存,却面目狰狞骇
人。

  奚凤啸长叹一声道:「人之不仁有如此之甚者,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恶人终有恶报,今喜见武林澄平,各大门派掌门人请回山吧,在下也要回川省视
家母。」

  突见庞镇寰一睁凶目,口中唢出一股血箭,喷向奚凤啸而去。奚凤啸猝不及
防,一身青衫现出无数小孔,但仍屹立不倒,笑道:「庞镇寰,你错了,在下身
着寒蛛宝衣,岂是你血气箭可伤得了的。」庞镇寰叹息半声,真气一竭,立即气
绝而死。

  少林诸僧梵唱顿起,东方既白,翠云谷中呈现一片祥和气氛。山道上现出奚
凤啸及何湘君女各乘一骑,初阳鞭影,征尘不断,嘶嘶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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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玉人结同心

  一个月后的初八,是奚凤啸的大喜之日,新娘子计有何湘君、陆曼玲、欧阳
翠华、欧阳翠英、吴澄碧、申屠珍、鲁丽嫦七人。此外有春梅、青兰、银绢、玉
馨、梅香、红莲、小婷、小萍八婢俱为侍妾。不想拜堂之时,出了点意外,是什
么意外呢?

  本来新娘子是七人,有武林同道戏称为七仙女,不想喜娘牵出了八个蒙着红
盖头的新娘子,这不仅让旁观者不明所以,就是当事人奚凤啸也摸不着头脑,心
中也是诧异不已。心中暗暗思忖,也是不得要领,暗暗纳闷不已。

  新娘子终于被送入了洞房,奚凤啸首先来到何湘君的房中,呵,好家伙,床
边坐着七个新娘子,奚凤啸一一揭开盖头,果不其然,当然是何湘君、陆曼玲、
申屠珍、欧阳翠华、欧阳翠英、吴澄碧、鲁丽嫦七人,旁边站着春梅、青兰、银
绢、玉馨、梅香、红莲、小婷、小萍八婢。

  奚凤啸讶然问道:「珍姐……」

  何湘君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闻言笑着道:「你现在莫问,呆会就什么都知
道了。」

  奚凤啸苦笑道:「你们都耍我。」

  陆曼玲娇笑道:「啸弟,你莫急,这房娇妻是我替你作的主,包管你满意。
时候不早,喝过『合卺酒』之后,我们就不留你了。」

  奚凤啸摇摇头,和众女喝过合卺酒,果然被众女推到对面房中。他推开门,
只见床边坐着一个披着盖头的新娘子,奚凤啸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头,不由愣了说
道:「是你?」

  只见一个天香国色的丽人,瓜子脸庞、眉若远山,秋水双眸,珑鼻樱唇,肤
白如玉,穿着一袭红色衣裙,更显得姿容绝丽,沉鱼落雁。不是别人,原来是翠
华院见过的黛萍姑娘。

  奚凤啸满腹狐疑道:「黛萍,这是怎么回事?」

  黛萍将奚凤啸引到桌边道:「相公,喝过『合卺酒』之后,贱妾再细细为你
道来。」原来黛萍自从见过冒牌闵解元——奚凤啸之后,即一见钟情,奈何奚凤
啸已鸿飞冥冥。黛萍苦无办法,多方打听找到周显达,周显达不敢做主,报知陆
曼玲。陆曼玲和黛萍一见投缘,量珠而聘,只瞒了奚凤啸一个,不过是为了增加
点乐趣。

  黛萍含羞道:「贱妾虽然出身青楼,但是一直守身如玉,否则也不敢自荐枕
席,以污君子。」

  奚凤啸含笑道:「想不到我这个冒牌解元,居然能够获得姑娘青睐,真是三
生有幸。」

  黛萍娇羞道:「我知道我不能跟七位姐姐相比,贱妾只愿能长伴君侧就心满
意足了。」

  奚凤啸含笑道:「傻姑娘,我也不是俗人,我们既然已是夫妻,我当然会一
视同仁,决不会辜负你的。」说着俏皮地一笑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
们上床吧。」

  黛萍娇啐一声,含羞地依了他,一同上床。罗带轻解,黛萍身上的彩衣一件
件地飞落床下,最后只留下一件仅围着前胸的上衣,黛萍不肯再脱下去了。此时
只见她雪白的肌肤白白嫩嫩得娇艳动人。

  奚凤啸早已伸手过去,抓住她的玉乳。黛萍的娇躯一闪,说道:「哥,你摸
得人家好难过。」可是她如何抵挡得了奚凤啸,最后仅能遮住前胸的上衣也给松
脱了。此刻,眼见两个玉乳颤动着,半掩的玉户微微突起,阴毛漆漆好生动。

  黛萍被看得娇不自胜,连忙用手遮掩阴户,娇嗔道:「嗯……不许你这样看
人家。」这当然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了。

  「谁要你长得这么迷人呢?我就是要看。」黛萍不依,奚凤啸用手一拉,两
人拥抱在一团。他的手在乳房上揉捏着,直把黛萍弄得娇喘起来。

  「嗯……嗯……痒死了……」下面掩着玉穴的手又不敢放开,只好任他揉弄
了。

  「嗯……唷……人家受不了……嘛……」说着说着,黛萍把手移开,移到玉
乳上,不让奚凤啸揉它。这时黛萍禁地大开,奚凤啸趁她不注意,突然分开她的
双腿,他要细细欣赏这个桃花源洞。

  「啊……不来了……你不要看嘛……」黛萍娇羞地叫着。奚凤啸伸出舌尖,
吻上了她的玉户。

  「哥……不能……这样……我受不住啊……」黛萍狂了,小腰扭摆了起来。

  啊的一声,黛萍突然惊叫了起来,玉体在不停颤抖,原来玉户上的小玉片被
奚凤啸给吸住了,而且不停地吮舔着。黛萍大叫道:「哎呀……哥……不行呀这
要……这要人……人……人家命了……唔……难过嘛……快点儿……放开……放
开……」奚凤啸仍旧狂吮着。

  「快……哎呀……你会要了妹妹我的命……啊……」黛萍一阵紧张,双腿夹
紧臀部猛挺,最后她终于瘫痪了,小玉户流出了淫水。奚凤啸被她的浪态,挑逗
得欲火上升,飞快地脱去内裤,挺着大龟头抵住在洞口上摩擦着。

  「哎呀……好……痛……哟……」痛字才将出口,下体一阵刺痛。

  「啊……哥……痛呀……轻点儿……」奚凤啸把腰一挺,黛萍立刻感到身体
要裂开似的,其痛难忍,大叫道:「呀……哟……哥……痛……死我了……」额
上的冷汗直流,一张垫在屁股上的白绸,满滴血滴。

  奚凤啸一阵快感,为了使她不太痛苦,所以暂停了下来,连忙用手去抹黛萍
的额角,怜惜地说:「痛得厉害吗?」

  黛萍道:「还问呢?痛死人了。」

  「现在呢?」

  「现在有好一点了。」黛萍说完之后,还送了奚凤啸一个媚眼。奚凤啸看了
就轻轻地动了几下,宝贝头头顶到了穴心。

  「啊……哥……酸死了……哥……你弄的我……好乐……哎呀……真舒服嗯
嗯……我受不了啦……」

  「啊……哥……不要再……再磨了……我实在受不了……哥……这……这才
够意思……嗯……好舒服……嗯嗯……哼……唔……唔……」

  「嗯……唔……黛萍……你真可爱……你的小穴……又紧……又滑润……嗯
嗯……唔唔……太好了……」奚凤啸挺着宝贝磨转着,黛萍扭动了一下臀部。

  「哼……」黛萍不由得哼一声,双手不由地搂紧奚凤啸的身体,屁股动了一
动。她有些难受地说:「哼……唔……」奚凤啸便猛插了几下,她急喘了口气。

  突然,黛萍一阵颤抖,口中叫道:「哎呀……哥……妹妹完了……」紧跟着
静止不动了,但口中还念着:「哎……哥……哥……哥……哥……」然后就一动
也不动了。奚凤啸不忍她太累,便抱着她睡着了,但他的大宝贝也没抽出来,就
让黛萍的阴唇含住了。

  过了一会儿,奚凤啸感到黛萍在缓缓而动了,她的阴户在一摆一摆的,让龟
头在穴眼上磨呀磨的。

  「嗯……哼……」才磨了几十下,大宝贝头烫得酥麻酥麻,酥麻酥麻的,黛
萍忍不住的磨得更是火速了。

  「啊……嗯……唔……」黛萍浪哼了起来。

  「唔……哥……嗯……」奚凤啸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说:「做什么呀?」

  黛萍娇羞道:「哼……人家……人……家……」欲言又止。

  奚凤啸装作不知道:「什么……人家……人家的……」

  黛萍道:「人家……人家……忍不住……忍不住嘛……」

  奚凤啸道:「什么忍不住了?你怎么不睡觉?」

  「不是……哼……人家难过死了……」

  「干什么?」

  「哎呀……人家……我不来了……哥哥……知道啦……」

  「真的不知道呀。」

  「好哥哥……我要……我要嘛……」

  「你要什么,拿去好了。」

  「好哥哥……我要……我是要……人家……怎么拿嘛……」

  「哎唷……好哥哥……我要大宝贝……」

  「那你拿去好了。」

  「不要……我要……哥哥……你动……」

  「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大宝贝插……穴儿……嘛……」

  「我还要睡觉。」

  「啊……哥……求求你……给我……」黛萍的小穴痒得实在难以忍受,也顾
不得羞耻,翻身伏在奚凤啸身上,两手拨开玉户,抓住宝贝就往里套,套动七八
下,龟头只进去一半。

  「嗯……好哥哥……这……这才够意思……嗯嗯……好痛快……好舒服……
嗯嗯……唷唷……」

  奚凤啸将宝贝抽出来了,黛萍着急的说:「哟……哥……进去嘛……」奚凤
啸又将大宝贝挤了进去。

  奚凤啸道:「嗯……随你……怎么摆布……嗯……」等到大宝贝被淫水浸湿
了,这才滑润了些,此时黛萍将粉臀一压,不停地套动起来。

  「啊……痛……」创痕未复,但她咬牙忍着。

  「哥……顶一下嘛……」奚凤啸知道她已浪到极点,这时才轻轻一顶。

  「啊……哥……好舒畅哟……」黛萍嘴里哼着,小屁股也随着下压,大宝贝
已慢慢向里滑。

  「唔……唷……顶得……妹妹……好爽快……」在大龟头触及玉户底部时,
黛萍颤抖声叫着。躺在下面的奚凤啸,静静地欣赏着她的浪态。

  黛萍浪叫道:「哥……我要动……快动……」奚凤啸这才挺了起来,她便往
下套动着。大宝贝塞得阴户满满的,阵阵的酥麻传来。

  奚凤啸为了增加她的快感,用手捏着她的乳头揉弄着,这使她更痒到心里,
下面的小穴也被引得一缩一放,一放一缩地咬着,小屁股不由得扭摆起来,还不
时得左右摆着,直乐得她哼道:「啊……哥……大宝贝哥哥……好舒服嗯……美
死我了……好哥哥……唷……唔唔……」

  阴户含住大宝贝不停的翻进翻出,花心吻得龟头酥酥麻麻的,好不快感,奚
凤啸也叫道:「黛妹……我好舒服……重一点吧……」两个人叫在一起,也浪成
一团。那大龟头带着浪水,弄到奚凤啸小腹到处都是,她套得更快了,小穴吞吞
吐吐个不停。

  黛萍娇喘嘘嘘道:「哥……妹妹……就要……哎呀……」黛萍紧张了,全身
用力猛套着,雪白的小屁股快速下压。

  奚凤啸道:「黛妹,要丢了吗?」

  「嗯……嗯……就要……丢了……嗯……啊……不行了……小穴丢了……」
黛萍禁不住心里的骚痒,猛然的狂泄了。她连忙抱住奚凤啸,全身一阵颤抖。但
是奚凤啸这时却在紧要关头,可是她停了,于是奚凤啸连忙一翻身,就狠狠的干
起来了。

  「哎呀……好狠呀……」大宝贝落得好快,抽得好高。

  黛萍喘着说:「嗯……哥……哥……嗯嗯……不要顶了……唔……妹妹……
受不了啦……」奚凤啸如此狠狠地干了百来下。

  黛萍又叫道:「哎呀……快顶……小穴又出水了……」奚凤啸的大宝贝实在
插得她太舒服了,阴精再度猛流,使她通体舒畅抖颤。

  。奚凤啸感到龟头一阵酥麻,突然小穴在收缩着,紧吮着大宝贝头子,这种
滋味使他难以忍受,急忙顶着花心,急速抽插。噗、噗、噗,一股阳精刺刺直射
花心。

  黛萍猛惊叫道:「哎……唷……唔……嗯……哥……射死我了……啊……真
爽快……」随即她又是一阵颤抖。

  两个人都瘫痪了,休息了一会儿,黛萍道:「哥……舒服吗?」

  「嗯……你呢……」

  「嗯……」黛萍微笑的点点头,紧紧搂抱住这超人儿。

  次夜,是陆曼玲的好日子。酒逢知己千杯少,在愉快的心情下,娓娓倾谈,
都有醉意了。酒为色之媒,奚凤啸握住她的玉手,深情地疑视着她,陆曼玲秀眸
中也闪射异样的眼神。这种眼神,更令他迷醉,是可以将他溶化的、倾倒的。奚
凤啸胸中的一股火,不期然间燃得更熊更烈,他一下子紧紧抱住她,热烈拥吻。
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热烈,那么的甜蜜得令人陶醉。

  「嗯……抱紧……我……啸弟……」奚凤啸两臂用力抄起她,走到房间里,
放到床上。陆曼玲用力一拉,奚凤啸脚步浮动,两人同时滚倒在床上拥作一团。
他们像两团火,彼此燃烧着,刹那间脱得一丝不挂,寸缕无存。

  陆曼玲在久旷之下,早已春情荡漾,欲潮泛滥,她用着秀眸,嘴角含春,任
由他抚摸轻薄。陆曼玲娇躯颤动,像蛇一样扭动,全身细胞都在跳耀震颤。她热
情如火的伸张两臂紧搂着他,一手抓着炽硬如火的宝贝导向泛滥的桃源洞口。奚
凤啸是渔即问津,驾轻就熟,腰干一挺,噗滋一声,就已登堂入室,全根尽没。
陆曼玲尤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么舒适得酥筋透骨。

  陆曼玲不由颤声轻呼:「啊……弟……好舒服……姐……痛快死了……求求
你……快干……啊……啊……快……一……点……动……用力插……吧……」

  奚凤啸有的是经验,他抱紧娇躯,大龟头深抵花心,先行揉辗旋转了一会,
然后不疾不徐的轻抽慢插,深入浅出地抽送四十余下,引逗得陆曼玲如又饥又渴
的小猫。她四肢紧紧挺着他,扭腰摆股向上顶凑着大龟头前肉绫子。

  「弟……弟……重……一点……啊……啊……用……力……抽插……姐……
姐……好……痒……痒……死……啦……」奚凤啸这才全力进攻,实施全面地进
击,只见他奔耸动屁股,快如奔马,奋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着乳头。

  「啊……啸……弟……弟……姐……姐……太……舒服……了……嗯……太
美……美……得……上……天……了……啊……嗯……真……的……上天啦……
啊……快……快……再快……一点……」

  奚凤啸知道她已濒临巅峰状态,于是更加疯狂突击,狠抽狠插。直起直落,
尤如一部机器一样滑动。在紧张而刺激的行动中,陆曼玲首先忍不住娇躯一抖,
到达了高潮而崩溃了。她疲倦地松散了四肢,软瘫在床上,像死蛇一样地无力呻
吟,表示极度痛快。

  「嗳……呦……好……弟……弟……唉……姐……姐……太痛……快……罗
弟……弟……快……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

  「好……姐……姐……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
又……紧……凑……插起……来……真够……痛……快……使我的……大……大
宝贝涨红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奚凤啸伏在她身上暂料休兵罢战,让陆曼玲休息一会,他要再度征服她。他
要和她再一次缠绵中,令她心服口服。陆曼玲觉得他粗壮的宝贝毫无垂软状态,
仍然雄纠纠的顶住花心,跃跃欲动,不由好奇问道:「弟……弟……你怎么……
还没丢精……看它……仍然很壮健……的样子……」

  奚凤啸志得意满的笑道:「玲姐,小弟还早的很呢,小弟要你尝尝我这宝贝
真实滋味,要彻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宝贝的厉害究竟如何?」接着又道:「玲
姐,现在换个方式玩继续玩如何?」

  「你还有什么鬼门道吗?」陆曼玲心中好奇,也想尝试新花样的妙趣。

  「玲姐,现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奚凤啸笑着道。

  陆曼玲美眸眨眨:「什么『隔山取火』?姐姐不懂。」

  「玲姐,这方式顶有趣,而且玩起来男有无穷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姐姐一
试便知。」奚凤啸扶起陆曼玲,叫她俯伏床沿,翘起屁股,尽量从后突起。

  奚凤啸伸出双手在她双乳上轻轻地揉抚,然后左手沿着背部脊椎骨,慢慢轻
柔得往下滑动,来到泊泊流水的小穴口,他先在阴唇上用手掌轻轻的旋转着,她
的娇躯也随他地旋转磨擦而开始的扭动。

  然后奚凤啸用他的食指在那狭窄的肉缝里,上上下下地游动,有时也在那粒
鲜红的阴蒂上轻轻地扣挖着,更用那唇舌去舔抵陆曼玲的后庭花。每当奚凤啸这
么一舔一扣时,陆曼玲都发出令人颤抖的浪声:「哎……唷……唔……好痒……
唔……嗯……」

  随着奚凤啸手指轻轻地插入,缓缓地抽送,这么一来,非同小可。陆曼玲的
脸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转得更是厉害,浪水随着手指地抽送,缓缓地
从小穴口流出来。陆曼玲似乎难以忍受挑逗:「……啊……好……痒……呀……
快……用你的……大宝贝……插进人家的小穴……干姐姐……用你的大宝贝……
帮姐止……止痒啊……」

  奚凤啸手握住宝贝在阴唇口旋转磨擦,陆曼玲那阴唇内的嫩肉受到龟头的颤
擦,整个臀部猛摆个不停,身子直打颤。她浪道:「好弟弟……不要再逗了……
我……受不了……啦……快……快……插进去……嗯……唔……我求求你……用
你的大宝贝……插进来……干……我……干我……快……啊……嗯……」

  奚凤啸低头一看,那浪水已流满了一地,于是他将大宝贝对准洞口,徐徐地
送入。抽送二十余下,那大宝贝已完全插入,但此时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
阴唇上磨擦,而摆动臀部,使大宝贝在穴内猛旋转着。

  这么一来,陆曼玲整个人非常舒服,口中的叫声更是绵绵不段:「嗯……弟
弟……你好会插穴……姐要投降了……啊……干我……再干我……好弟弟……我
每天都要……都要你干……嗯……啊……好舒服……喔……姐姐……的身体……
随你怎么玩……都可以……嗯……唉……好美喔……姐姐是你的人了……好……
美……啊……」

  奚凤啸将右手抓着陆曼玲的乳房,实指在乳头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
那让人失魂落魄的阴核,然后挺起小腹急速地抽插。这么一来,三面夹攻只觉得
他只插了那么数十下,陆曼玲整个人已疯狂地叫道:「哎呀……我的……大宝贝
弟弟……这样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奚凤啸一面用力纵送,一面喘气如牛:「弟弟……这样……玩……你……你
觉……得……痛……快……吗……舒服……不……舒服呢……」

  陆曼玲连连点头,屁股尽量地往后顶,同时扭摆着丰臀,娇喘呼呼:「好弟
弟……大宝贝弟弟……你真会玩……今晚……你……会……玩死……姐姐的……
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快……快……用力干我……喔……美死我了……喔……哎唷……真
舒服……啊……啊……用……力……插……啊……这……一……下……顶进……
花……心……了……」淫水咕唧、咕唧地响着,地上淫水滴流满地,同时她满身
的香汗也流了出来。

  陆曼玲叫道:「啊……大宝贝弟弟……姐姐受不了……啊……天……快……
快出来了……啊……嗯……出……出来了……」

  「玲姐,我抱你去洗澡。」

  「嗯……」陆曼玲双手环绕着奚凤啸的脖子,像一只小绵羊一样的偎在奚凤
啸的怀里,不由得奚凤啸的宝贝又勃起,刚好顶在陆曼玲的屁股上。

  「啊……啸弟……姐姐……又……不行了……姐投降……真的不行了……」

  「是吗?你的水还在潺潺地流着呢?哈……哈……哈……」

  「你坏,你坏啦,就是会欺负姐姐啦。」陆曼玲娇嗔道。

  在浴室里奚凤啸帮陆曼玲冲洗小穴,陆曼玲帮奚凤啸搓洗宝贝,搓着搓着,
奚凤啸双手托起陆曼玲,搂在怀里,低头热情地吻着她的嘴唇。陆曼玲也主动地
把相舌送入他的嘴里,两条温暖湿润的舌头互相缠绕。同时奚凤啸手也不断的再
她的乳房及小穴抚摸着,陆曼玲一样把玩着它的宝贝,来回的搓揉着。许久两人
的嘴唇才分开,喘气着。

  奚凤啸躺下来,示意陆曼玲坐落在他身上。陆曼玲扶持着宝贝慢慢的往小穴
里套,奚凤啸突然往上一顶,将龟头撞在子宫口,害陆曼玲泪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么大力干人家……」

  「玲姐,对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来就是嘛。」

  「姐姐没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刚开始不习惯会痛啊,你现在可以动
了。」

  「好,那你要小心罗。」陆曼玲玉体骑在奚凤啸身上,猛起猛落。她叫道: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好美……好舒服
啊……振……华……你……真……好……啊……唷……嗯……爽……真爽……」

  奚凤啸道:「玲姐,你的水可真多。」

  陆曼玲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弟弟……你的宝贝……太……大……
哎呀……使我受不了了……爱……爱死它了……啊……哎……好……好爽啊……
用力……弟弟……大宝贝弟弟……用力干……干……干姐姐……小穴……啊……
嗯……」

  「哎……呀……弟弟……你真……够狠心……的……唉……呀……你坏……
唷……我……我喜欢……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奚凤啸道:「谁叫你长得这么娇媚迷人?美艳动人,又骚又荡,又淫又浪的
呢?」

  陆曼玲道:「嗯……唔……乖……乖弟弟……我要死了……冤家……啊……
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的宝贝……又
粗……又长……坚硬……如铁……捣得我……骨散……云飞……啊……啊……」

  「弟弟……我……久……未……尝……到……大宝贝……的味道……哥……
哥……啊……嗯……太爽了……不行了……又泄了……啊……嗯……喔……」

  陆曼玲可以说是骚劲透骨,天生淫荡,被粗长巨大宝贝,弄得淫水直流,张
眼舒眉,摇臀摇摆,花心张张合合,娇喘嘘嘘,死死活活。真是淫态百出,骚劲
万千。

  奚凤啸勇猛善战,运用技巧,急速快速,陆曼玲已抵挡不住,见她娇艳的喘
息,在疲倦中还奋力地迎战,激起兴奋心情,精神抖擞,继续挺进不停,两人这
一缱绻缠绵,直玩到深夜,才极尽酣畅地,相拥睡去。

  自此之后,武林中竟呈现了从未曾有之澄静,白阳图解已作酒后助淡之资,
摘星手之名虽威震八荒四海,江湖道上却再未见摘星手露面,犹如天际神龙、见
首不见尾,然而其人其事至今传诵不绝。

  只有与之极亲近的人,才知道摘星手奚凤啸,早已归隐山林,日日陪着何湘
君、陆曼玲、申屠珍、欧阳翠华、欧阳翠英、吴澄碧、鲁丽嫦、黛萍八妻以及春
梅、青兰、银绢、玉馨、梅香、红莲、小婷、小萍八妾,逍遥快活,早已将江湖
仇杀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地享受着甜蜜的生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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