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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欲海神龙】【全】 作者:天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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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东征春色

  大明洪武历三十九年四月十九日,即建文帝登基的第二年春天,东征集团集
结完毕,从广安城出发,沿长江开始了东进的步伐,展开了进攻南方政权腹地的
军事行动。

  这次出征,朱棣以麾下的赵无忌为领军大将,近卫骑兵、重甲步兵、轻装骑
兵、弩兵部队和新组建的内河水师等五大主力军团全部在列,总兵力达十八万人
之众。而留在广安城驻守的,则是临时从附近州县调来的老弱残兵。那一条长龙
从广安城里走出,向着东方,向着皇城金陵的方向,步伐稳健的前进着。

  这是晴朗的一天,春天温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雄伟的山峦直刺云天,而山脚
下,一队队士气高昂的士兵,向前行进着。

  在队伍的最前端是为数一万的轻装骑兵,担当着先锋。在轻装骑兵的后边,
就是数量最多、部队规模最大的重甲步兵,在夺取了关中、川陕等地之后,重甲
步兵大幅度的补充了军力,已达到了十万人左右,增加了足足三万人,一股澎湃
的杀气,伴随着前进的脚步,仿佛在腾腾升起。

  跟随在重甲步兵之后的就是这次东征的队伍中战力最强悍的五万近卫骑兵。
清一色的黑色盔甲,整个队伍一片的肃静,只有不时传来的马匹的喷鼻声,在这
支队伍走过的地方回荡,带着萧瑟的肃杀之意。

  风静了,花落了,鸟儿也不出声了,就连照着他们的阳光,似乎也冷了下来
似的。仿佛,他们带着的,就是地狱里死亡的气息!最后,则是人数最少的内河
水师,而整个军队的粮草辎重部队,则跟他们混在一起行进。

     ***    ***    ***    ***

  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暧昧的阳光让人浑身充满了兴奋和力量。一张堂皇的
八抬大轿走在宽阔的官道上,前后还跟了十几个抬着行李的随从,甚至还有七八
个佩带刀剑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大路上。

  宽大舒适的轿子轻轻的晃荡,里面锦被丝裘,春意旖旎暖人。丫鬟打扮的苏
静月正细心的把手中的橘子剥好,剔出表面柔细的纤维,然后小心的温柔地放到
躺在软榻上的一个男子嘴中。

  这个男子懒洋洋地斜躺在柔软的轿子中,闭着眼睛舒服地吃着甘甜的橘子,
悠然自得,正是东征大军的统帅朱棣。

  朱棣脱离了大部队,故意给自己安排的这种出人意料的行进方式,确如所料
的没有人来注意他,荆州的守军,确实没有能够发现到他的踪迹,任谁也没有想
到,一个三军的统帅,会以纨绔子弟的面目,优哉优哉的逍遥着。

  朱棣微微掀开布帘,惬意的欣赏着外面秀丽的风光,心情很是不错。

  轻轻的对扮作丫鬟的苏静月道:「静月,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苏静月轻声应道:「回公子,我们已经快到荆州了,前面三十里就是荆州府
外围的荆水镇了。」

  朱棣吐出一口气在心中道:「前面居然就是荆水镇了,听说武当派的俗家支
派太极门就在那附近的。」

  朱棣脸上露出了冷笑,他的血液中从来就流淌着征服的野心,从来就不会甘
于现状,他的内心深处就是喜欢那种统领群豪的感觉,喜欢新的挑战,他骨子里
的倔强和永不服输的性格让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二十岁的他,毅然走出了安逸奢华的皇城金陵,走上了铁马金戈、血雨腥风
的北疆沙场,这种选择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朱棣的脸上露出了难于琢磨的笑容。

  朱棣盘腿默默把体内的真气沿全身所有的经脉游走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阻隔
之感,接着他屏住呼吸,恍若老僧入定,静如磐石,没有一点呼吸,忽然转入了
极度的寂静之中,顿时泛起天人合一之感。

  缓缓地睁开眼睛,恢复了呼吸,就在那刹那间,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种新的
东西,但却是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把握,他只好把这种奇异的感觉锁在记忆中,
也许以后的某个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

  眼前黑暗深邃的幻境消失了,映入他眼帘的是苏静月眼中惊异的目光。原来
他刚才一动不动居然坐了一个时辰,而在他的感觉中才不过瞬间而已。

  「天上方一日,地上已千年啊!」他自嘲的对苏静月解释道。

  朱棣对着苏静月续道:「你们道宗以探求天道为目的,但从我们邪宗的角度
来看,天道的基础是人间道,人间道的核心在于生存之道。人间之道有善有恶,
但是只有活着才谈得上善恶之别。所以,不修人间道,而妄求天道,则如无根之
木,无米之炊,痴心妄想而已。」

  「人间道之核心,则在于人伦之道,非经此道,则人无繁衍之力,族灭而国
亡,何谈其他?只是天堂地狱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其间把握在于一心矣!尽享床
第之欢,而又不失本心者,方为正道。正如孔丘所言,食色,性也。既为本性所
需,自是不应刻意绝之,否则人之性命从何而来?把握之要,端在一个适度、顺
心、畅意而已!」

  静月咬着嘴唇,道:「那公子是不是可以告诉小女子,这人间道该如何修行
啊?」

  朱棣漫吟道:「有心插柳柳径开,如痴如醉敞胸怀。风雨欲来逍遥至,如柳
腰摇任君摘。」

  探首笑谑着言道:「你的胸怀是不是已经向我敞开了呢?」

  苏静月的脸色刹那间娇艳如花,粉拳打向了朱棣的胸膛,「坏蛋,尽想些坏
东西。」

  朱棣心神不觉全为眼前景象所慑,藕臂嫩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丰盈
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最引人注目的,是挺立在胸前的一对巍巍颤颤的乳峰,盈
盈可握,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绝色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

  伸出自己的双手摸上了酥胸,将那圣洁的酥乳握在自己手中,充满了质感,
滑腻温软,吻上去,就像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甜美奶酪,让人爱不释嘴。

  苏静月那雪白的酥乳在魔手的蹂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粉红的蓓蕾骄傲的挺
立了起来。朱棣的双手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很快的,苏静月的上身就完全被朱棣
给剥光了。

  接着,朱棣埋下了头,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苏静月的乳沟里头来回游动
着,早已绽放的蓓蕾娇媚地挺了出来,芳心中则满溢着又期待又恐惧的感觉。

  朱棣罩住了苏静月的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饱挺的蓓蕾上,在她敏感
的蓓蕾上轻吮浅咬,舌头更是舐弄着她敏感的玉乳;手掌力道十足地在她分开的
高挺圆臀上猛揉重捏,粗糙的手指头还不时勾弄着苏静月的菊花,将那儿逗弄得
更加柔软,大嘴更是火辣辣地在苏静月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
的热吻。

  朱棣突然大力的将苏静月的裘裤撕成了粉碎,他的手按在了那娇嫩的神秘地
带上,发掘着深谷里埋藏着的宝藏。两处女性身体最敏感的区域同时在朱棣的魔
掌下战栗着,苏静月不由得紧咬银牙,剧烈的喘息起来。

  用力将苏静月的双乳挤向中间,形成了一条深深的乳沟,而他的手指就在其
中穿插。用嘴含住了苏静月一侧的乳尖,舌头拨弄着淡红色的乳晕,牙齿轻轻的
啮咬着小而精巧的乳头。

  娇嫩异常的乳尖被袭,苏静月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嗯……」一声迷乱羞
涩地娇哼,长长的呻吟了出来。

  苏静月那玉雕冰琢般的迷人胴体横陈在朱棣的眼前,曲线玲珑,凹凸分明,
肌肤晶莹透亮,光滑圆润,仿佛吹弹得破!

  两座圣女峰硬挺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圆滑的腹壁之中;在那令人
遐想的桃源洞口,花房高隆,娇香四溢,茵茵芳草覆盖其上,罩着神秘的幽谷;
整个赤贝粉红清幽,一条诱人的小溪穿越小丘,向后延伸;鲜红闪亮的嫩穴在芳
草掩映下若隐若现,门户重迭,玉润珠圆,轻张微合。

  朱棣的脸摩挲着苏静月的大腿内侧,同时伸出舌头舔吸着她两边细腻洁白的
肌肤,扶着她的纤细柔软的腰部,慢慢接近了桃源幽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两
腿之间,那从未暴露过的神秘的三角洲。

  伸出手指拨了一下她微曲的阴毛,很轻很柔软,苏静月黑色森林的下面是那
丰美幽深的峡谷入口,两片淡红色的娇嫩而丰满的肉质贝壳象一道玉门紧闭着,
门内若隐若现的小洞就是这美人的嫩穴口了,朱棣用力的吻了口苏静月的玉门,
只觉得鲜嫩无比。那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钻进了自己的鼻孔,撩拨着他那阳
火盛旺的心弦。

  朱棣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望了,俯身将他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
压在洁白光滑的娇躯上,苏静月轻轻的嗯了一声,呢喃着小声说道:「不要。」

  朱棣哪还会去理会这些,右手沿着苏静月乌黑亮丽的秀发,顺着柔软滑顺的
背脊,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的游移、轻柔的抚摸起来,然后
仔细摸索抚弄着苏静月最神秘的三角地带,一丛柔软的略微弯曲的毛发下面,玲
珑细小的两片阴唇,呈半开状,两团微隆的嫩肉,中间夹着鲜润诱人的细缝,如
同左右门神般护卫着柔弱的秘洞。

  朱棣一遍遍地撩拨着,耐心地开发着这第一次被涉足的丰饶果园。他已经渐
渐感觉到了身下苏静月的乳尖开始涨大,颜色也开始变得像熟透了的樱桃一般;
那如同鲜嫩蚌贝的大阴唇也潮红温热起来,紧闭的玉门不知不觉之间微微地张开
了一道细缝,苏静月的体内慢慢地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刺激,潜藏的本能欲
望开始苏醒了。

  一股清澈的爱液终于在朱棣的努力下出现了。朱棣很快就惊喜地发现,经过
他抚弄亲吻过的苏静月那片毛茸茸的草地上竟已挂上了好几粒晶莹的水珠,阴毛
更显得乌黑发亮,柔顺的贴在了股间。两片月芽形的花瓣含苞欲放,紧密的闭合
着,小小的菊花蕾则在一缩一缩的抽动。

  朱棣剥开她的草丛,一窥迷人的神秘之境,只见那青葱似的雪白修长的双腿
与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臀部,不论色泽、弹性,均是美的不可方物。

  朱棣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将自己粗大的肉棒伸到了盈盈娇嫩的玉门关前,他
用手指拨开了那两片粉红色的鲜嫩贝壳。

  将肉棒停在苏静月那敏感湿热的蓓蕾的位置,像要压榨出酥酥麻麻的触感似
的,粗大的龟头用力挤压。苏静月那最敏感的小珍珠被迫献出了清醇的花蜜,朱
棣的大龟头感觉到她的阴唇的粉嫩花瓣好象张开了,而硕大龟头则紧紧顶压在水
汪汪的蜜洞口磨碾不休。

  苏静月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了,她低声羞赧地哀求道:「你温柔一些,别太
用力哦!」

  此时欲焰高涨的朱棣哪还管这些。将自己的左腿插入苏静月两腿中间,右腿
接着也硬插入苏静月双腿之间,两膝用力,苏静月「呀」的一声,两腿便被大大
地分开了,这下苏静月已经被压制成了彷佛正被从正面插入的姿势,而全身的肌
肉,也一下子完全绷紧。

  像一把滚烫粗大的火钻,朱棣的阴茎用力的插入了苏静月紧闭的双腿之间。
苏静月鲜明地感受到了朱棣的坚挺和粗壮,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内侧和蜜唇的嫩肉
彷佛要被烫化了一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下腹扩散开来。

  朱棣的阳具直接顶压在苏静月已成开放之势的蜜唇上,粗大灼热的龟头撩拨
着苏静月纯洁的入口。同时将另一只手伸到了苏静月丰美微翘的臀后,用力将她
的嫩穴压向自己的肉棒,如此紧密的接触,令两人同时亢奋起来,而朱棣则静默
着挺动肉具强烈的磨擦着。

  朱棣的龙具高高上翘,在他的强攻下,硬梆梆的顶进了苏静月湿润淫滑的玉
溪,龟头上沾满了苏静月下身流出来的淫水爱液,他伸手搂住苏静月娇柔纤软的
细腰,轻轻一抬那翘美浑圆的雪臀,粗大的阳具微一用力,龟头顺势挤开了处女
那稚嫩无比、娇滑湿软的阴唇。

  再一挺腰,滚烫巨硕的龟头就已套进了苏静月那仍是处女的嫩穴口,由于还
是「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处女,所以那完全勃起的巨大龟头把那紧窄万分、狭小
非常,从末有「游客」闯入的娇小的嫩穴口撑得大大的,嫣红娇小的嫩穴口被迫
吃力地大张着,勒紧、容纳、包含住了那强行闯入的巨大异物。

  苏静月感到一根又粗又大的东西粗暴地顶着自己的下体,伸进了自己那鲜嫩
生涩的处女嫩穴,并且那条「庞然大物」在她处女的嫩穴中强行地膨胀着深入,
由于疼痛她无助的娇喘着、呻吟着……

  那强烈的肉贴肉的磨擦接触,令她全身轻颤连连,特别是当那粗壮的东西套
进了她狭小紧窄的处女嫩穴口时,嫩穴口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玉壁「花瓣」紧
紧地箍住了那粗大硬烫的「肉棒头」时,更是如被电击般,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
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着……

  「啊……」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苏静月优美的玉首猛地向后仰起,火红的
俏脸上柳眉紧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小脚上十根娇小玲珑的可爱
玉趾紧张地绷紧僵直,紧紧蹬在了垫褥之上。

  朱棣突然快速的将肉棒从嫩穴口退出,然后猛地一咬牙,搂住纤柔的细腰一
紧,下身用力向前一挺……巨大滚烫的龟头向着苏静月娇滑的下体中心直戳了进
去,硕大无比的龟头划开了丰美柔嫩的玉门,在持续不断的压力下渐渐地将嫣红
粉嫩的嫩穴口扩大开来,强行闯入了鲜嫩而矜贵的禁区。

  坚挺的肉柱一感受到苏静月暖煦的体温,立即高度亢奋起来,通红的棒身好
象突然又涨大了一圈,毫不留情地直挺而入。

  「哎……」苏静月一声娇啼,巨大的阳具凶狠地顶入了那紧窄娇小的幽深嫩
穴。

  很快的,龟头接触到了她的处女膜,朱棣停顿了一下,他感觉到苏静月那桃
源远比一般女子要紧窄的多,才一被肉棒迫入体内,桃源内便层层迭迭,本能地
紧紧吸附缠绕了上去,那滋味可真是酥爽无比,弄的朱棣差点要当场喷射出来;
他忙不迭地紧急停止,一方面让肉棒贴紧桃源,泡在那暖热的蜜液当中,感觉那
美滋滋的啜吸滋味,一方面也让苏静月去体会那滋味。

  他没有强行地将肉棒往里插去,而是停留在嫩穴口慢慢地旋转研磨起来,仔
细地品尝着鲜嫩多汁的秘道。娇艳、美貌、动人的苏静月那神秘的嫩穴已被粗壮
的大肉棒占领了一小截,只见那嫣红玉润、粉嘟嘟诱人的嫩穴口由于初容巨物而
被迫张开了,艰难地包含着那粗大无比的肉棒。

  随着肉棒的步步深入,未经人事的处女玉径竟然是如此紧迫,以至于自己的
肉棒每取得一分的前进都要付出九分的努力。窄迫温暖的玉径将肉棒包夹得紧紧
的,中间没有一丝空隙,从龟头的顶端传来的酥麻感觉让朱棣热血沸腾,欲火大
盛。

  把苏静月的玉腿盘到自己腰部,双手扶在苏静月的身侧盘旋前进,肉棒研磨
着娇嫩的嫩穴壁波浪式地继续挺进。因为缺乏足够的适应,一直又处于紧张的状
态,这种旋转插入的方式令苏静月疼痛不已。

  金刚钻般的阳具每一次动作都显得粗暴而生硬,玉径被骤然撑开时产生的锐
痛,就像把一颗颗钉子敲入她体内一样。她甩动着头似乎在哀求朱棣能停下来,
可是现在的朱棣已经变成了一只饥渴的野兽,根本不会怜香惜玉。

  龟头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细薄而有弹性的膜,在龟头的持续压力下绷紧到了极
限,朱棣知道那就是进入苏静月体内最后的一道屏障了。他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
到了龟头上,深吸了一口气,他准备突破苏静月的处女膜,夺取她无比珍贵的贞
操,将她从清纯的黄花闺女变成成熟的女人了,朱棣异常兴奋;苏静月整个人无
力的瘫软着,任凭朱棣肆意的凌虐。

  「宝贝,让我的肉棒进入你的身体吧。你看,我就要破开你的处女膜了,从
此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哈哈。」朱棣挺起下腹向前猛刺过去;雷鸣
电闪的一刻后,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前面落空的感觉,阻力突然的减小了,肉棒上
传来了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刺入了一大半进去。行了,破处了!

  接着,伴随着苏静月的一声惨叫,朱棣的肉棒用尽全力地猛然一捅,整根又
粗又长又硬又壮的肉棒尽根没入了那又紧又窄的柔软的嫩穴中。朱棣无比的兴奋
起来,「嘿嘿,终于将这个花朵一般的苏静月开苞了!开苞真是畅快无比的爽事
啊。」,朱棣兴奋地在心中告诉着自己。

  他只觉一层层温暖的嫩肉紧紧的包围住肉棒,透明的液体夹带着点点鲜红从
紧插着嫩穴的肉棒周围溢了出来,处子之血一滴滴的溅落在垫褥上,犹如散开的
牡丹……

  朱棣看着身下那晶莹嫩白的美人玉体,心中大喊了一声:「好爽!」

  对苏静月来说,正经历一生中最重大的转变,她再也不是含苞未放、纯洁无
暇的黄花大闺女,而是成为了一个成熟娇艳的少妇了。

  朱棣已深深地进入了苏静月那美丽的身体内,那根大肉钻已硬梆梆、火热地
塞满了娇嫩紧窄的处女嫩穴。想着身下这美艳的尤物那嫣红玉润、粉嘟嘟诱人的
阴道口由于初容巨物而被迫张开,艰难地包含着自己那粗大无比的肉棒,朱棣的
心头涌起了说不出的快感!

  秀美清纯的苏静月被他这一刺,玉腿雪臀间顿时落红点点,一阵撕裂般的疼
痛从下身传来:「啊……」苏静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修长的双腿在空中
一阵乱舞,尖利的指甲似刀一样划过朱棣的背部。

  「痛啊!住手!」

  她激烈的摆动着上身,满头乌黑的头发紊乱的披散在胸前。

  第一次的交合,加上没有充份的适应,苏静月的处女嫩穴显得狭窄异常,朱
棣粗大的肉棒被秘道紧紧的包围着,没有一丝的空隙,他那命根子笔直地用力插
到了苏静月秘道的最深处,肉棒将苏静月鲜嫩的秘道完全贯通了,撞击在了深处
鲜嫩的花蕾上;而龟头在神秘通道的尽头找到了一处光滑柔软的温柔乡。

  这十余年来从未被开封的处女宫殿那紧闭的大门被强行的打开了,迎进了它
的第一位光顾者,清纯处女的贞洁之处终落入了自己的邪手。

  苏静月本能的猛力挣扎、扭动着,想将体内那粗大的肉棒赶出她那神圣的禁
地。朱棣一面体会着她的挣扎而引起的美妙磨擦,一面低头在苏静月那火红的桃
腮边,淫邪地轻咬着佳人那晶莹柔嫩的耳垂道:「静月,别费劲了,再怎幺样,
我下面那东西已经进入到你里面了,给你开过苞啦?嘿……嘿……」这一番话彷
佛击中了要害,苏静月的挣扎渐渐放松了下来,她的推拒也渐渐静止了。

  朱棣紧盯着苏静月那因羞涩和疼痛而变得苍白的秀丽玉容,开始用力地抽动
起被她又紧又窄的阴道紧紧箍住的肉棒,随着大肉棒从苏静月体内的拔出,朱棣
看到了缠绕在棒上那鲜艳夺目的鲜红血丝一滴滴的溅落在垫褥上,那是苏静月的
处女血!

  朱棣小心地用那褪于一旁的洁白纱绫内裤将它们拭下,不等肉棒完全退出,
腰下一发力,又将它笔直地插到了秘道的最深处,因为用力的缘故,龟头撞击在
光滑的宫颈口上,朱棣清晰地感觉到了蜜壶因此而产生的震颤。朱棣又将肉棒往
外拔出了一点,更加用力地向内插入。

  朱棣要征服这个平素典雅高贵的大美女的肉体。他不由得紧紧抱住了苏静月
雪白的臀部,起劲地抽送起来。龟头一下接一下的撞在鲜嫩的花芯上,曲张的肉
棒血管摩擦着苏静月细嫩的粘膜发出了淫糜的声音,顺着摆动的节奏,一次次把
阴茎送入到最深处。

  苏静月丰腴的双腿张开着,屈曲地固定在朱棣的身前。下身的剧痛令她不知
所措,轻微的活动都会带来无法忍受的痛楚,在极度的痛苦下,苏静月的身体就
像是冰封的一样僵硬。那巨大的肉棒还在体内不停地翻腾滚绞着,每一次的捅插
和提拔,都加重着疼痛的程度。

  「求……求求……你……不……不要再那么用力……了,真的……很痛……
痛!」

  天性中的矜持也敌不过这撕心裂肺的痛楚,苏静月的双手紧紧抓在软垫上,
连指节都屈曲得没有了一丝血色,她连动都不敢动,只有胸部剧烈的起伏着。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阳具,继续蹂躏着美丽柔弱的娇躯。苏静月感
到体内肉棒的运动越发的纯熟起来,经过起初的热身,肉棒开始有节律的攻击她
的身体,每次经过秘道的中间部份,肉棒都停下来来回的研磨,而自己的身体就
会被一阵迅猛的浪潮所完全淹没;然后肉棒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向秘道深处,直接
吻在光滑的宫颈上。

  苏静月于是又会感到全身被狂烈的风暴所笼罩。苏静月尽管还在微弱的作着
抗拒,可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身体的剧烈颤动而已。

  朱棣的上身伏在她身上,双手又一次抓住了她莹白挺拔的酥乳,舌头也深入
到她的口中四处的舔食。苏静月白皙的胴体都处在了朱棣的控制下,更加的动弹
不得。

  很快,她的肌肤已变得白里透红,乳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除了喘息和呻
吟的声音外,苏静月只得任由朱棣摆布自己白皙的胴体。反复的抽插下,苏静月
的伊甸园溢满了琼浆玉液,伴随着大肉棒的每次往返都发出响亮的声音。苏静月
彻底的迷乱了,她的十指深深的掐入朱棣健壮的肌肉里。

  朱棣很快为身下的美娇娘变换了体位。将苏静月翻转了身子,让她身体的重
量都落在了弯曲的双膝上,把她摆成了跪伏的姿势。朱棣仔细地看着高高翘起的
浑圆雪臀,用力地将她们分开来,暴露出深藏在臀沟间的桃园,然后从后面继续
着抽插动作。

  一种愉悦而舒心的快感从那紧紧缠夹在硬梆梆的肉钻周围的嫩穴膣壁传来,
流遍全身,直透进芳心脑海,那种满满的、紧紧的、充实的感觉,那种肉贴肉的
火热的紧迫感,令苏静月逐渐忘记了开苞之痛、落红之苦,代之而起的是强烈的
肉欲情火。

  苏静月感受着玉体最深处,从末被人触及的圣地传来的一阵阵酥麻的痉挛,
稚嫩娇软的羞涩花芯含羞轻点,与那顶入嫩穴最深处的肉棒的滚烫龟头紧紧吻在
一起。朱棣一下又一下地不断顶插令苏静月连连娇喘,本已觉得玉胯嫩穴中的肉
棒已够大够硬,可现在那顶入幽深嫩穴中的火热肉棒竟然还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更加充实胀大着滑嫩的阴壁,更加深入窄小的嫩穴内。

  朱棣一边抽送一边用龟头研磨挤压嫩穴壁上的黏膜,红色的果肉在摩擦下流
出了更多的蜜汁。随着朱棣无情的挤压和有节律的上下抽送,苏静月的秘道终于
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开始迎合起朱棣越来越猛烈的抽插,苏静月鲜嫩白皙的身子
几乎和蜜壶一样震颤起来。

  两片粉红色的玉门早已因为强行的挤压而变得通红和绷紧,细圆的花园口被
巨大的肉棒极大的撑开了,细嫩的粘膜因为肉棒的抽插,时而苍白时而通红,朱
棣强行进入时几丝鲜红的处子血夹杂在大量透明的爱液中,顺着花园口一直流到
雪白的大腿两旁,慢慢的滴到了垫褥上。

  胴体已蒙上层香汗的苏静月失魂般的娇嗲喘叹着,粉脸频摆、媚眼如丝、秀
发飞舞、香汗淋淋,现在的她完全浸溺在性爱的快感中,无论身心都已完全被朱
棣造爱的技术和耐力所征服了。

  「唔……唔……嗯……唔……」她羞涩地娇吟嘤嘤,雪白柔软、玉滑娇美、
一丝不挂的美丽女体,火热不安地轻轻蠕动了一下,两条修长玉滑的纤美雪腿微
微一抬,彷佛这样能让那「肉钻」更深地进入她嫩穴深处,以解她深处的麻痒之
渴似的。

  朱棣前后有节律地运动着,肉棒一遍遍的开垦着富饶而新鲜的土壤,处女嫩
穴的紧迫极大的增加了自己的刺激感。朱棣将苏静月挺拔晶莹的美乳捉在手中不
停地搓揉,嘴巴则深深吻着苏静月秀美得超尘脱俗的美靥上,同时凌虐着身下的
温香软玉。

  苏静月的身子似乎也产生出了反应,不但爱液越来越多,全身都变得松软和
顺从了,莹白的肌肤在瞬间似乎也光彩明艳起来。

  朱棣被这清纯娇羞的可人儿那火热的蠕动、娇羞晕红的丽靥以及那越来越硬
挺的稚嫩「花蕾」惹得欲火狂炽,那深深塞进苏静月下身深处的阳具强力抽动起
来;苏静月被这强烈的抽插刺激得淫呻艳吟,不由自主地挺送着美丽雪白、一丝
不挂的娇软玉体,含羞娇啼,忍痛配合着朱棣的抽出、插入而轻抬玉股雪腿、柔
挺轻夹。

  朱棣逐渐加快节奏,那硬梆梆的大肉钻在苏静月的下身进进出出,把美艳的
小佳人钻得娇啼婉转、欲仙欲死,一股股粘稠淫滑的蜜汁从下身的花谷中汩汩流
出。

  随着朱棣越来越狂野地抽插,狰狞的巨棒渐渐地深入到少女体内那从未有游
客光临过的全新而又玄妙、幽深的子宫中去……在火热淫邪的抽动顶入中,有好
几次苏静月感觉到男人那硕大的滚烫龟头好象触顶到了体内深处一个隐秘的不知
名的但又令人感到酸麻刺激之极,几欲呼吸顿止的花蕊上。

  巨棒的抽出顶入,将一股股乳白黏稠的爱液淫浆挤出了她的小肉孔。巨棒不
断地深入探索着苏静月体内的最深处,在它凶狠粗暴的冲刺下,嫩穴内最神秘、
最幽深,从未有物触及的娇嫩无比、淫滑湿软的花宫玉壁渐渐为它羞答答、娇怯
怯地绽放开来。

  终于,朱棣深深地顶入了苏静月的嫩穴最深处,巨大的男性阳具把那紧窄娇
小异常的嫩穴玉壁的每一分空间都塞得又满又紧,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紧紧地顶
住了嫩穴深处那娇羞初绽的柔嫩的阴核,苏静月那敏感至极的阴核被顶到,不由
得发出了一声哀婉悠扬的娇啼,终于品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
爱的高峰,领略了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昏晕了过去了。

  朱棣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早就已经欲崩欲射了,再给她刚才
这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嫩穴壁内的嫩肉狠
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震。

  朱棣迅速地再一次抽出硕大滚烫的火热阳具,一手搂住苏静月俏美浑圆的白
嫩雪臀,另一手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下身又狠又深地向苏
静月的玉胯中猛插进去;粗大的阳具带着一股野性般的占有和征服的狂热,火热
地刺进苏静月的嫩穴,直插进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嫩穴膣壁内,直
到花心深处,顶住了那蓓蕾初绽般,娇羞怯怯的稚嫩阴核。

  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死命地顶住阴核,展开了一阵令人欲仙欲死地揉磨、跳
动。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的阳精淋淋漓漓地射在那饥渴万分、稚嫩娇滑、羞答答
的阴核上,直射入那幽暗、深遽的子宫内。

  这最后的狠命一刺,以及那浓浓的阳精滚烫地浇在苏静月的娇嫩阴核上,伴
随着那火烫的阳精在最敏感的神经中枢上的一激,清纯娇美的苏静月再次发出了
「哎」的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直,最后又酥软娇瘫地盘
栽在朱棣股后。

  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了朱棣的肩膀,羊葱白玉般的纤
纤素指也深深挖进了朱棣肩头,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
击般的轻颤,从花心深处的子宫里猛射出一股宝贵神秘的处女的阴精玉液。

  「喔!」苏静月美丽赤裸的雪白玉体一阵痉挛般地抽搐、哆嗦,汹涌的阴精
玉液浸湿了那虽已鞠躬尽瘁,但仍然还硬硬地紧胀着她紧窄嫩穴的阳具,并渐渐
流出嫩穴口,流出玉溪,湿濡了一大片地方。朱棣那渐渐开始变软变小的阳具,
慢慢地滑出了苏静月的嫩穴。

  只见凌乱的垫褥上,淫精爱液斑斑、处子落红片片,真的是污秽狼籍,不堪
入目。瘫软如泥的腿大叉着仰躺在床上,嫩穴中流出的红色的血与浊白的精液,
从不停颤抖的雪白大腿间一开一合的阴唇中缓缓流淌出来;大阴唇朝着两边湿淋
淋地翻着,根本已无法合拢,嫩穴口已不再复原为原来的狭缝状,就如同一朵已
盛开的花朵,一张一合着,娇艳而鲜嫩。


            第三十七章 金陵春梦

  金陵城外采石矶。天慢慢暗了下来,灰褐色的积云带着些淡黄,从那云中,
不时传来隆隆的雷声。天地间,起了风。那一支前行的军队,逆风而进,军旗迎
风,猎猎作响。徐耀宗站在一个小山丘上,注视着山脚下前进的部队,颀长的身
影静静伫立,身上的战袍迎风飘舞,黑色的眼眸,深邃而不见底。

  无数的士兵走过这里,抬头眺望那孤独中带着些伟岸的身影。

  万千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着,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徐耀宗转过脸来,抬
头望向了金陵的方向,那里,是一片模糊。这孤独的小丘上,似乎,还有一丝春
寒的凉意。

  「将军!」监军李宗启现身在徐耀宗的身后,道,「济南方面传来了消息,
在我们向安庆进发的这四天里,燕军并无向济南城进犯的迹象。」

  徐耀宗缓缓收回了目光,却不回头,道:「济南城里情况如何?」

  李宗启道:「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动。铁铉大人已遵照您的吩咐,紧闭了城
门,同时严密戒备。」

  徐耀宗点点头,微一沉吟,又道:「铁铉大人有说过燕军方面的情况吗?」

  李宗启道:「有的,据铁铉大人观察,燕军方面目前虽无进攻的迹象,但部
队却已开始调动。」

  徐耀宗目光立刻一凝。李宗启感觉了出来,紧接着道:「但奇怪的是,燕军
方面的军队调动方向竟然是朝向胶东半岛,而且也没有发现有轮换或替防的部队
开过来。也就是说,燕军方面在我们东面的兵力反而减少了。」

  徐耀宗依旧没动,但李宗启直觉地感到徐耀宗似乎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才淡淡道:「虽然如此,但你还是要叮嘱铁铉大人,切不可麻痹
大意,一定要严密监视燕军方面的一举一动。」

  李宗启正色道:「是。」

  徐耀宗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天低云厚,风声凛冽,让人心头发闷,有种喘不
过气的感觉。在这山丘之上,在这大风之中,在这苍穹之下,一个人,静静的伫
立。

  「这一次安庆会战!」就在李宗启正要告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徐耀宗的声
音,「你觉得我们胜算如何?」

  李宗启愣了一下,再一次的,仔细看着徐耀宗的背影。

  风更大了。恍惚中,那伟岸的身影在不停飞舞的衣袍间,如咆哮的魔兽,似
乎要直上九天。

  「我军面对着的是称雄漠北的百战雄师,而且是在丰台大胜之后,所以士气
高昂,同时燕军战备充分,粮草供给充足,唯一的缺陷是由于千里奔袭,一路之
上攻城拔寨,士兵的体力消耗十分巨大,已成疲惫之师,这是唯一可资利用的地
方。」

  李宗启默默地点了点头。徐耀宗又道:「反观我军,正值敌人借大胜之机,
长驱直入,所向披靡之时,所以我军目前士气低糜,此外,兵力上我们并不占据
绝对优势,只是粮草辎重的供应,由于背靠江南,因此并无太大问题而已,而对
方的主将林玉成更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统御方面也很难指望他出现大的错失。」

  李宗启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徐耀宗直接道:「此战我们胜少败多。」

  徐耀宗霍然转身,刹那间一阵狂风猛地打在李宗启的脸上,几乎令他忍不住
后退,李宗启这才发现,原来徐耀宗一个人面对着的,竟是如此剧烈的大风。那
一双冰冷中带着残酷,欲望中燃烧着野心的目光,狠狠地盯在李宗启的脸上。李
宗启几乎感觉自己正被利刃砍入身体,但仍坚持着没有后退。

  终于,那目光慢慢退去了,就像炽热的刀锋,缓缓冷却。徐耀宗再次转过身
去,望着山丘下蜿蜒前进的军队,静默不语。

  李宗启深深呼吸着,望着前方独自迎风的身影,道:「将军,话虽如此,但
战事无常,一切都有可能。」

  徐耀宗忽地笑了一声,但笑声中不带一丝感情,道:「李宗启,你且说说,
若我胜了这一战,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李宗启眼角不知怎么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道:「将军,你一定要听吗?」

  徐耀宗淡淡道:「你说。」

  李宗启道:「我以为,到了那时候,将军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帝王之路,
一条是死路。」

  出奇的,徐耀宗竟对这石破天惊的回答无动于衷,只见徐耀宗神色不变道:
「理由呢?」

  李宗启道:「若将军你胜了此战,等于救了陛下,更是救了风雨飘摇、大厦
将倾的南方半壁江山,到时将军声势之盛,权势之大,放眼建文一朝,再无一人
可与比肩。」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俱是不妙。陛下若为皇权未来着想,必定杀你;
将军若不甘就死,与之决裂反抗,胜则为王,败则一死。纵观陛下登基以来明知
削藩之举必致内乱纷起,仍是一意孤行,不惜逼死周王,迫反燕王,终致燕赵六
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政局糜乱,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行事风格来看,后果堪舆。」

  徐耀宗沉默了一会道:「依你所言,那我岂不是没有必要打这一仗了吗?」

  李宗启闭上了口,不再言语。

  徐耀宗微微抬起了头,昂首望天,风急云涌,灰暗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意,他
对着苍天忽然笑了。

  一道闪电从云层中豁然炸出,那耀眼的强光,刺破长天,将灰暗的苍穹分为
两半,那一个战袍狂舞的人,站立于裂空的电光之下!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    ***    ***    ***

  长江南岸,金陵城中。大街上满是围观的人群,人山人海,人们站在维持秩
序的士兵身后,注视着从金陵城那高大城门进来的军队。那是失败的战士。一队
队的士兵,军装残破,满是灰尘,一个个无精打采,眼中大都有血丝,看来是许
多日没有睡好。

  这是在北方丰台会战中溃败的军队,在艰苦的跋涉,和燕军驰骋千里的追击
下,他们终于到达了金陵城。只是,他们的到来,却也意味着,燕军的主力离这
个大明朝的首都不远了。人群中议论纷纷,然而到最后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
人都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暗淡的未来。这些部队,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进入了
帝都。

     ***    ***    ***    ***

  皇宫。遣开了所有人,建文帝的寝宫中,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自己和另一个
人。

  那是一个老将,齐泰满头雪一般的头发显示出了历尽沧桑的年龄,但却有着
一副和他的年龄不相称的好身体,看上去很是硬朗,在布满了刀刻般皱纹的脸上
有一双原本坚定的眼睛。

  可是现在,建文帝看到的却是充满了浑浊和惭愧的眼神。「齐泰!」建文帝
看了齐泰许久,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好吧?」

  齐泰跪在建文帝的床前,把头伏在地面上,低声道:「陛下,罪将齐泰犯下
弥天大罪,请陛下处置。」

  建文帝冷冷一笑,道:「弥天大罪?嘿嘿,你的罪居然大过了天去,你还真
是厉害啊!」

  「四十万大军,一朝丧尽。你让我这皇帝还怎么去面对满朝文武、子民百姓
啊?我拿什么去维系皇朝正统!怎样去坐稳这龙庭啊!」

  「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怎么样守住这长江天堑吧!」语毕,建文帝拂袖而
去,独留下了涕泪满面的齐泰,长跪于地下。

     ***    ***    ***    ***

  带着满腹的烦忧,用过了晚膳的建文帝来到了御花园,由于正值建文帝的寿
诞,故此刻花园里已是装饰一新;道路边、树上、假山上、走廊里,缀满了各式
造型迥异、五颜六色的精致小灯笼,暗夜中看去繁星点点,简直成了一片灯的海
洋。

  花园中的各色鲜花在纱灯的映射下争芳斗妍,绚丽多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内廷歌舞姬,正坐在围绕着花园的走廊上弹琴吹笛,乐声悠扬;庆贺皇帝寿诞的
筵席便布置在这一片花园之中,内侍们正在其中川流不息,端菜倒酒,忙得不亦
乐乎。

  主事的内廷总管太监看到皇帝来了,忙轻轻拍了三下手掌,围着舞台的屏风
一下就撤开了。建文帝坐的地方在台阶上,台阶下的筵席中间则是搭建了一处一
尺高的舞台。

  突地歌声一起,却是一阵温婉动人的女声哼唱,虽无歌词,其中思春的含义
却表露无遗,但又不是那种普通粗俗的思春,而是带有一种凄婉的幽怨;仿佛是
一个才女所嫁非人,不能琴瑟相合,故而独坐深闺,思念昔日的情郎似的,取的
正是南宋词人李淑真(字清照)《断肠集》之义。

  歌声一停,各式乐器发出缠绵乐韵,四对俊俏的「男女」同时登场,其中的
男人都是由妙龄少女所扮,她们身着轻纱,成双成对翩翩起舞。口中同时唱出动
人的歌声,曼妙的身体则展现出奇异迷幻的舞姿,与对舞的同伴神态亲妮,仿佛
一对恋中的情人;众女香肩胜雪,体态轻盈,不停舞动的轻纱下隐见粉红色的内
衣,若隐若现。

  正在热舞的高潮中时,突然曲调一变,再次回复了开篇凄怨的曲调,接着灯
光大亮,半空中突然缓缓落下一位绝色美女,出现在舞台的中央。原来侧方的小
楼顶上悬有一根肉眼难辨的细丝,在把绝色美女放下后又缓缓收了回去。

  这位美女衣着华丽而素雅,在一众打扮香艳的女子中尤其显眼,瓜子般的俏
脸上嵌了一对顾盼生辉的明眸,在两个美丽的酒窝衬托下,香唇像由丹青妙手勾
画出来似的,在一片妖艳中透出无比高贵的气质,一点也不落于尘俗,给人一种
幽谷佳人般的感觉。

  她像独坐深闺之内一般静静的站在舞台中央,虽是未有任何动作,但只是姿
态就让人感到了优美动人之至的神韵,接着她作了几个使人生出无比同情之感的
姿态表情后,一曲幽幽动人的歌声才从她喉中唱了起来。

  曲韵使人仿佛看到了一位生活在寂寞庭院、幽深闺房中的才女正徘徊窗前,
对着窗外满院的春色顾影自怜,感叹美丽的青春如此虚度,那种缠绵哀怨的歌声
及表情,与在她身旁不停做出两情相悦、沉溺爱河、亲密无间、抵死缠绵表情的
四双「男女」形成强烈的反差,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对她心生无限怜惜,并为
之深深打动。

  唱了几句后她缓缓起身,且歌且舞,舞姿如梦如幻,动人心魄,更有一种说
不出的媚惑之力,令众人如醉如痴。

  一曲终了,舞台中的众女纷纷退去,建文帝还不自觉的沉醉在刚才由那位绝
色美人所带来的强烈凄婉情绪的震撼中,直到刚才在舞台中的绝色美人在其她八
女的簇拥下走近前来,拜倒阶下后方才清醒过来。

  只听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的绝色美人脆声言道:「奴婢齐婉儿,祝吾皇福寿
永昌,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文帝沉吟了一阵,然后起身亲自将齐婉儿扶了起来,道:「你就是齐泰的
孙女吧,要是你愿意的话,朕封你为淑妃如何?」

  齐婉儿听后忍不住哭了起来,跪倒在建文帝面前,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良久
才抽泣着说道:「皇上不计奴婢爷爷的过失,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粉身碎骨也
报答不了,惟有尽心竭力侍奉陛下,以求陛下宽恕!」

  当下心情激动,不能自已,哭个不住,一时间竟是劝不停歇。

  此时颇识建文帝心意的皇后,忙近前一边扶起齐婉儿一边说道:「好妹妹,
今天既然是皇上册封你为淑妃的大喜日子,就别再哭了,看你哭成这样,等下怎
么伺候陛下啊,快别哭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陛下还没沐浴更衣呢,我们就一
起服待陛下沐浴更衣后歇息吧。」

  齐婉儿听后慢慢止住了哭声,皇后罗云慧转首命侍女下去准备,而自己则拉
着齐婉儿伺候着建文帝入了更衣间,盏茶光景之后,建文帝就已是全身赤裸的泡
在了玉泉阁的大浴池里。

  看着一旁服侍自己洗浴,脸上扬漾着笑容的一对丽人,建文帝向她们报以了
微微的一笑。她们今天似是心意相通般只穿了一件亵衣,雪白的香肩、藕臂、美
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引得建文帝两手东摸一下,西捏一记,弄得两女面红耳赤,
媚眼如丝,脸上更是春意盎然,娇喘微微。

  洗浴完后跨出浴池,躺在浴池旁边的竹榻上。两女乖巧的跟了过来,分两边
进行按摩,四双玉手不住地在建文帝的全身游走,令他通体舒泰,忍不住呻吟出
声。

  舒服的享受了一番过后,皇后罗云慧捧来了睡衣,穿好后两女随即回到了卧
房,此时房中已是红烛高照,映着两女娇艳欲滴的面容,更增房中春色。罗云慧
红着脸说道:「皇上,今晚便由淑妃妹妹侍寝吧,奴婢在外面侍候着……」说完
就招呼着侍女退出了卧房,留下的齐婉儿则羞得抬不起头来。

  皇后果然胸怀宽广,甘愿让还是处子的齐婉儿先承恩泽,同时,她又知道利
害,明白还未经人事的齐婉儿可能不会让人尽兴,于是便在房外侍候,真是个善
解人意的女子,房中有这么一个人真是让人舒心啊。建文帝一边想着,一边拉住
了罗云慧。

  罗云慧以为建文帝竟然要同时连御两女,脸色更是通红,嗫嚅道:「皇上,
你……」

  建文帝道:「云慧,这房子里不是还有一张床嘛,你就先在上面休息吧。」

  于是齐婉儿服待建文帝脱衣上了床后,也羞答答地爬了上来,放下了帐子、
褪下了衣衫后躺在了建文帝的身侧,却是不敢开口说话。过了一会齐婉儿打破沉
默,羞怯怯的问道:「皇上,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是不是真的?奴婢的心现
在一直都在跳……」

  建文帝说道:「是不是真的?让朕看一看。」

  于是便将手摸上了她的酥胸,果然觉得她的心跳得异常的快,于是建文帝又
轻轻地在她的双峰上按揉了一会,说道:「你不用害怕,女人都有第一次的,只
要两情相悦,准备充分,虽然会有些疼,但不要紧的。」

  说完便向她的樱唇吻去,同时双手温柔地开始在她全身游走,齐婉儿闭目相
迎,不一会便气息紊乱,娇哼连连起来,一旁的罗云慧见状羞得忙闭上了眼睛。

  真是美景良辰,人间天堂无过于此了!建文帝躺在齐婉儿的身边,侧着身用
眼睛看着身边的尤物,只见美眸轻合,柳眉微皱,娇软无力的玉体横阵在床上,
吐气如兰,娇喘细细,绝色的秀靥晕红如火,桃腮嫣红,惹人怜爱。建文帝下面
的命根子不由迅速地硬硬的翘了起来。

  建文帝看着齐婉儿那裸露出来的嫩白玉腿,不再废话,双手抓住她的亵裤,
一下褪到了小腿之下!

  只见那芳草萋萋的桃源圣地,玉缝稍微有点张开。水嫩蜜桃上的毛发和两片
薄薄的花瓣中间藏著一条小道,相信这条小道肯定很紧,如果包著火辣辣的巨龙
一定无比的销魂。

  建文帝褪下裤子,露出了坚挺的巨龙,接著抱起赤裸裸的齐婉儿,把她的两
片花瓣分了开来,将肉冠顶在了又薄又脆弱的花径口上;左手搂住脖子,右手将
她的右脚抬起,让她的处女肉穴可以张得更开一些,接着用手指尽量拨开花瓣,
引导丈八龙枪开始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甫一进入建文帝便感觉到了一个狭小温热的所在,湿暖的腔壁紧紧围裹住自
己的分身,接着便感到了一层柔软的障碍横在面前,建文帝的肉棒感受着齐婉儿
处女穴中的紧缩,一股快意从肉棒传出并直冲脑海。

  「啊……痛……不要啊……」齐婉儿大声痛叫起来,脸上的泪水和汗珠如雨
般开始不停的流下,脸部表情极为痛苦。她的臀部不停的想退缩,可是建文帝用
力的捉著她,还一鼓作气将火龙往前直推,齐婉儿的喊叫声逐渐变得沙哑起来。

  建文帝突然抓紧了齐婉儿的脖子,下臀狠狠的向前一沉,整根火龙瞬间没进
了齐婉儿的蜜道里。

  「啊……」齐婉儿猛扭著头,大声的叫了起来。

  在肉棒进入的一刹那,齐婉儿长长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仿佛是要宣告
她十七年处女之身的终结。

  建文帝暂时停止了攻击,将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拔了出来,肉棒上沾着齐婉儿
保存了十七年之久的处女之血,在光晕之下显得格外淫靡。

  接着两手将齐婉儿的双腿两边一分,大肉棒一挺,便再度插了进去。然后丝
毫也不怜香惜玉地开始了猛烈地抽插!

  随着建文帝不断地抽送,齐婉儿的淫穴中终于慢慢地渗出了淫水,这使得建
文帝更加地兴奋,他一边加快着抽送的速度,一边低下头来舔弄着乳房。

  猛然间,建文帝狠狠地顶了两下,大肉棒直击花芯,让齐婉儿痛苦的辍起了
眉头。这时他的快感已经达到极点,他左手用力地紧抓着乳房,在上面留下了一
道道的抓痕,齐婉儿忍不住叫起疼来。

  想起四十万大军的覆灭,建文帝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他强力吻上了齐婉儿
的娇唇,粗暴地吸啜着里面的香舌,肉棒更加有力地加速抽插起来。然后让齐婉
儿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齐婉儿的阴道则不能自控地紧夹着肉棒。建文帝的每
一下抽插都能将齐婉儿穴中的嫩肉翻弄出来,再重重的插回去,而她的一双酥乳
也随着建文帝的抽弄而不断地跳动着,齐婉儿终于由于疼痛放声的哭了出来。

  就在她的哭叫声中,建文帝终于将滚热的精液喷射了出来,而泄身之后,他
并不拔出,只是将肉棒抵住齐婉儿的花心,用劲地旋磨起来。

  此时的齐婉儿,脸上挂着两串清泪,下体传来阵阵的疼痛,耻毛上则布满了
斑斑落红,全身发酸,每一寸肌肤都好象没休息够似的,四肢都使不出力来,腰
间、股内酥软酸疼之极,在提醒着她已被破去了处子之身。

  建文帝紧搂住齐婉儿光洁柔滑的赤裸玉体,略一用力,就将齐婉儿娇软美丽
的胴体翻了过来,再次翻身压在洁白嫩滑的娇躯上面,很有经验地骑在她身上,
一只手用力的揉着那一对粉嫩的椒乳。另一只手则扶着自己仍然坚硬的肉棒插向
身下美艳尤物那嫩嫩的桃花洞口;前面的开苞过程中留下的爱液起到了润滑的作
用,建文帝粗大的肉棒很顺利地就再次挤进了那依然涩涩的嫩穴中。

  才定下神来的齐婉儿是那么的娇弱无助,可是心焦气燥、满腹烦忧的建文帝
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情,又一次将男人那粗鲁而且硕大的阴茎戳入了禁地。建文帝
粗大的阳具胀得她的下身象是要爆开似的,随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下下地
撞击着她那娇美但已被奸淫的红肿起来了的嫩穴,新的一轮床事又开始了……

  消魂纵欲的一夜在一次次的激情与高潮中落幕了,气喘吁吁的完成了最后一
次淫弄后,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了。建文帝根本已经记不得自己和这柔弱的美女共
赴了多少次的云雨,只知道在命根子一次次的膨胀后,自己就一次次的把它插入
身下美人那带着血丝的红肿小穴中交媾,在一次次的达到高潮后,又一次次的将
自己的种子注入美人下体嫩穴的最深处……

  身下的齐婉儿早已于泄身的疲惫中晕死了过去,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也难逃
融化在如花蕾般娇艳的柔美的肉体里面的宿命。建文帝昏昏的搂着已经昏睡过去
的齐婉儿小憩了一会儿,慢慢的回味着齐婉儿那美艳绝伦的嫩滑娇躯的滋味。

  天已发亮,丈八龙枪重新挺起了威风,建文帝一转身便将一直在一旁紧闭双
眼的罗云慧搂入怀中。

  甫一搂入,便感到一团烈火入怀,原来一直在听活春宫的罗云慧早已浑身滚
烫,下身早已成了泥泞的花园;纤细的腰肢线条柔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平
坦的小腹白皙绷紧,透射出晶莹的光泽;一双呈梨形的乳房雪白浑圆,看上去像
两座山峰一样既丰腴又挺拔,乳峰的顶端是一圈淡淡的乳晕,粉红色的乳头像两
粒小巧可爱的花生米,正在害羞的轻微蠕动。

  建文帝轻轻揉捏那温湿的嫩穴,然后轻轻一顶,丈八龙枪便突破了那玉门关
口,罗云慧啊了一声。她的秘处是如此的紧窄,紧紧的箍住了分身,这带给建文
帝强烈的刺激。建文帝迅速施展挑情手段,让罗云慧渐渐欲火焚身,秘处才渐渐
有些松开,让分身有了活动的余地;欲火攻心的罗云慧不自觉的自己动了起来之
后,建文帝也开始了大动。

  在龙枪和高超技巧的双重夹击下,罗云慧只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象电流似
的向全身扩散,随着建文帝的动作一波一波的袭上来,似是飞到了九天之上,不
由自主的吟叫起来。

  建文帝一边大动一边享受着罗云慧紧窄的秘处所带给自己的快感,同时不断
变换着姿式和力度,给予罗云慧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冲击,同时建文帝也被她的阴
穴套弄得无比刺激和舒服,有了喷射的冲动。

  终于建文帝在不断积累的极度快感中再度喷射了出来,而罗云慧也在建文帝
喷射的同时达到了人生第一个高潮,婉转于建文帝身下的她也猛然间绷直身体,
随后全身无力的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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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坚城对峙

  一队一队的燕军铁骑,潮水般涌过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的旗海,在风中飘
扬,气象万千,壮观非常。

  谢云山高踞骏马之上,极目四顾,踌躇志满,而背後便是高达叁丈的帅旗,
众将前呼後拥,八面威风。

  谢云山目前正处身於战胜的辉煌里、权力的颠峰上,可是在这一时刻,他却
没有自己预期中的欢喜的感觉。

  当攀登者踏上最高的山峰之顶时,便是尽头,跟着要往下走去,回到平凡之
中,应付种种的烦恼,因此在他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丝丝的落寞。

  夏初的时节,东进齐鲁的燕军,转战千里,扫平了胶东半岛后,终于回军进
抵济南城,在轻松消灭了少许的反抗力量在外围的抵抗后,十五万大军围在了城
下,隔着高耸的城墙,与城上的守军对峙起来。

  早晨初升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上,从燕军这里看去,视线很是开阔,远远
的还可以望见波涛汹涌的淮河水,奔流而去。谢云山披挂着一身亮得耀眼的银色
铠甲,现身于全军阵前,面含微笑,打量着这一座坚固的要塞城市。

     ***    ***    ***    ***

  一缕阳光,照在了济南城头。值勤的士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用太阳的温暖,驱散着昨夜的霜寒。然后,他的目光穿过了在阳光下渐渐稀薄的
晨雾,向城下看去。那一片片整齐肃杀的军队,在晨风的吹拂下,军旗飘飘。士
兵怔住了,屏住了呼吸。然后他大声呼喊:「燕军来了,燕军来了!」

  声音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打破寂静,回荡在济南城头。这在片刻前还似
乎沉睡的城市,已然惊醒。当闻讯赶来的一众官员站到城头,向下眺望时,阳光
已完全驱散了晨雾,天高云淡,微风徐徐!

  城墙之上,山东巡抚铁铉披着披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城头,其间还
不时地咳嗽几声。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看着铁铉的身影,眼中都有担忧之色,只
是,谁也没有办法劝住执意要对抗南下燕军的主政者。苍老而隐约有些颤抖的手
扶上了济南的城墙,高处的风很凉,吹在脸上,寒在了心里。

  铁铉深深地呼吸着,他的目光森寒锐利,眼望着城下的大军,脸上没有丝毫
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打破了沉默,道:「对方的主将是谢云山吧?」

  站在他身后的老将张旭向前一步,道:「是,同行的还有燕王的禁军副统领
向晋锋,但行军作战的主将应该还是谢云山。」

  铁铉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城下燕军的阵营中,只见城下的燕军整齐有致,
人马调动,往来频繁,但却丝毫不乱,显然是训练有素。

  铁铉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劲旅啊!」顿了一下,他似乎想
到了什么,回头道:「我们的援军情况如何?」

  老将张旭答道:「回禀大人,各地勤王之军正开往安庆徐大帅麾下,除了周
边收拢进入济南城协助防守的部队外,近期没有别的援军了。」

  铁铉脸色一沉,不过没有发什么牢骚,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化,淡淡的
道:「徐大帅有什么消息吗?」

  张旭皱了皱眉,过了一会才道:「徐大帅答应派五万人马增援济南,只是最
快也要十数日后方能到达,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铁铉扫了他一眼,道:「就这些?」

  张旭的脸色更难看了,半晌才道:「据探子最新回报,济南目前已是孤城,
山东全境已是尽入燕军之手。」

  众人顿时私语声起,议论纷纷,窃窃之声,不绝于耳。

  稍顷,只听铁铉喝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顿时安静了下来。铁铉锐利的目光在身后的众官员脸上
扫过,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和他正眼相视。

  大风凛冽,吹得心都冷了。

  铁铉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去,苍老的脸,此刻如岩石般僵硬;炯炯的眼,
却在无人看见处,有了无尽的失落。

  「传我命令,全城戒备,准备迎击燕军攻城。」

  铁铉的声音在城头回荡:「另外,派信使立刻前往徐大帅处,传我口信:济
南危急,但一切情形,皆由大帅自行决定!」

  众皆哑然,老将张旭更是全身一震,但眼中除了惊讶之外,却另有了一分敬
佩。

  铁铉再不言语,负手站立在城墙边,昂首看天;从背后看去,这站在城头,
负手而立的垂垂老者,竟有凛然不可仰视的气魄。

     ***    ***    ***    ***

  燕军军营。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内,燕军的主要将领齐集一堂。

  向晋锋把地图摊开在桌上,只见淮水横贯其中,济南则位于淮水北岸,由运
河把长江与淮水连接在了一起。

  谢云山指着位于西北处代表安庆城的标志道:「徐耀宗的军队就是集结在此
处,此人确是老奸巨猾,因为从安庆城出发,无论是进攻围困济南的我军或增援
荆州,路程都相差不大,使人难以捉摸他会攻打何处,又或是兵分两路。」

  向晋锋道:「这正是林将军要驻重兵于安庆的原因,若他不动,则可威胁他
意图增援济南或荆州的举动;若徐耀宗竟敢兵逼济南或西援荆州,我们在安庆驻
扎的部队,将令他陷于腹背受敌的困境。」

  谢云山道:「但是济南若失,他便完全失去了东面的屏障,我们便可全力西
攻,夹击安庆。」

  苗奉天则猜测道:「若他兵分二路,以骚扰为主,增援济南和荆州为辅,我
们该如何应付?」

  向晋锋断言道:「假若我们的情报无误,以三十万的兵力,徐耀宗绝对没有
能力发动这种规模的行动能力,毕竟林将军在他面前陈兵二十万,他纵想两面驰
援,亦有心无力。」

  谢云山指着横过济南城的北面长达百里的一道山脉道:「这是什么山?」

  苗奉天道:「这就是沂蒙山。」

  谢云山道:「铁铉确是狡猾,济南城背靠沂蒙山,故没有后顾之忧。若我们
贸然进军皖北,他便可在山内暗伏奇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向晋锋道:「非但如此,若须弃守济南,他可穿过沂蒙山,渡过大河,退守
大河南面的重镇临沂,那亦是徐耀宗前线大军的一个后援补给的后勤基地。在战
略上,这布局是无懈可击的。所以倘若徐耀宗不主动来攻,而济南亦死守不出,
我们根本拿他没法。若强行进攻皖北,给他从济南和临沂出兵夹击,我们便只有
全军覆没的下场。」

  谢云山淡淡道:「若我们强攻济南,凭现时我军实力,究竟有没有可能攻破
城池呢?」

  苗奉天道:「若城内有足够的粮草,则城定可守住,很难攻下。」

  向晋锋豪情勃涌的奋然道:「济南的老弱残兵在我百战劲旅面前能有什么作
为!」

  谢云山脸色乍晴乍暗,显是犹豫难决。

  良久,方沉声道:「现在我们若想实现晋阳军议的部署,就必须攻克济南,
否则就难成东西合击之势。」

  向晋锋点头道:「末将明白了。」

     ***    ***    ***    ***

  张立文脸色胀的通红,但仍竭力控制着自己,向徐耀宗道:「大帅,末将再
次请求发兵,眼下东进齐鲁的燕军已围住济南城,形势极其危急,我们不能再等
了。」

  徐耀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李宗启和颜悦色地向张
立文道:「张大人……」

  张立文转过头去,道:「什么事?」

  李宗启缓缓言道:「眼下我军处境并非很好,一切都要慎重从事。大帅他并
非不想救援济南,只是一来我们为了赶到安庆布防,一路急行军,士卒已是疲惫
不堪;其次,我们在兵力上比之对方仍处于劣势,匆忙驰援济南,只怕是凶多吉
少。」

  说到这里,李宗启的眼睛仿佛不经意地看了略显憔悴的徐耀宗一眼,又道:
「但是济南城我们是一定要救的,你该不会怀疑大帅他对陛下的忠心吧?」

  张立文一惊,接着立刻感觉到屋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随后他便感
觉到了一股寒意,仿佛冻住了他的心跳。

  在那短暂的尴尬后,徐耀宗道:「我对你的心情是十分理解的,不过济南有
你父亲张旭将军坐镇,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问题的;目前大敌当前,我们可不能自
乱了阵脚。」

  徐耀宗深邃的目光在张立文的脸上打了个转,道:「其实刚才李宗启说的也
是我所忧虑的,我们自然不会不行动,但贸然前去,只怕于事无补。」

  徐耀宗眼中深处光芒一闪,似乎是什么东西悸动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
然后合上了口,同时眼角看了李宗启一眼。

  李宗启笑了一声,吸引了屋中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微笑道:「济南城地处江
淮平原,除了坚固的城墙之外,周围地势开阔平坦,最多只有少数几个丘陵和小
高地,难以用奇兵偷袭,否则必定会被燕军察觉。」

  「但若以堂堂正正的实力对战,由于受到我们面前的二十万燕军的牵制,能
派出的兵力十分有限,就算加上济南城的守军,我们在济南会战中投入的兵力仍
是处于劣势。所以一时之间,大帅才难以做出决断。」

  忽听门外传来声音:「众位大人!」

  李宗启走到门口,低声道:「什么事?」

  门外一个士兵道:「济南城来了信使,说是有口信给徐大帅。」

  众人一惊,徐耀宗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往屋中众人扫了一眼,径直走到徐耀
宗身前,行了一礼,道:「大帅,铁大人有口信给您。」

  徐耀宗道:「说吧。」

  那士兵朗声道:「济南危急,但一切情形,皆由大帅自行决定!」

  徐耀宗身子一震,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看着徐耀宗。

  徐耀宗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那士兵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徐耀宗再不说话,也不看众人反应,只走到窗前,向外看去。那里是济南城
的方向,他萧瑟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更显孤单了。

     ***    ***    ***    ***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地面上还飘荡着迷雾,只有那耸立的巨大城池,如
巨人般巍峨。

  十余天前到达的燕军,并没有立刻攻打济南城,在向晋锋的指挥下,有条不
紊的在济南城前结营扎帐,休养生息起来。广阔的平原上,淡淡的薄雾里,隐约
传来了远处村庄的鸡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谢云山走到大帐外,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吸了一口晨间清新的空气,只觉得
似乎有股淡淡的甜味,直透入心间。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叫过身边的卫兵,问道:「向将军起来了吗?」

  那卫兵道:「向将军他很早就起来了,现在已经去了军营前方。」

  谢云山点了点头,转过身,也向军营前方走去。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向晋锋
的背影,他正昂着头,望着那座城池。

  笑着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什么呢?」

  向晋锋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是谢云山,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早啊。」

  转头接着道:「我想好好看看这座济南城,等一会不知会有多少将士为它而
战,血洒城垣!」

  谢云山道:「其实济南城里的守军不足为虑,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西面的安
庆。按我本意,是先和安庆的援军决战之后,才轮到是否攻城的问题。」

  向晋锋醒悟,道:「难怪这些天来你只是让我军包围济南城,而且在济南城
前的较远处安营,原来是想和它的援军先行决战。」

  谢云山点头道:「不错。其实攻打济南城在当前并没有太大意义,铁铉要是
想逃,早就跑了;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坚守济南,无非是舍不得这座要塞,更说明
他对其他的南方力量已不抱希望,现在只想凭借着济南城创造出一点奇迹,另外
就是寄望于安庆徐耀宗援军的到来。」

  谢云山忽然有些感慨,道:「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前年铁铉寿诞之时,我
还到济南为他祝寿,没想到只短短两年,却成了这般的景象……」

  突然,西面方向,那片雾的深处,隐隐传来了一阵马嘶。向晋锋脸色微变,
转身向那里看去。燕军仍很镇静,营地之内鸦雀无声,只是所有的人,或停下了
工作,或拿起了武器,向西而望,一股杀意,隐隐升腾。

  逐渐的,一阵低低的喧哗从西面响起,片刻之后,有一匹快马迅速驰来,来
到向晋锋和谢云山的身前,马上士兵滚鞍落马,疾声道:「将军,西面发现了增
援济南的部队。」

  向晋锋眉头一皱,但眼睛却亮了起来,与谢云山对望了一眼,道:「对方情
况如何?」

  士兵道:「回禀大人,因为有雾遮挡,看不清对方全军,但从接触到的前锋
部队来看,应该是大部队。」

  向晋锋点了点头,道:「敌军可有向我们攻击?」

  士兵道:「没有,应该是敌我双方无意间的接触,只发生了小冲突,敌军便
被我军西线布防的部队迎头痛击,退了回去。现在,西线的许武将军请示是否追
击?」

  谢云山断然道:「敌情不明,不许追击。传令下去,全军严守本阵,不得擅
自出战,待日出雾散,再做打算。」

  那士兵应了一声,向二人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向晋锋转头向谢云山笑道:「你要等的,终于来了。」


            第三十九章 血战城垣

  济南的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动员了起来,为保护家园而战。

  早在谢云山的大军不断迫近之际,铁铉和张旭就已是忙个不停,在做着守城
的准备。

  这天清早,铁铉和张旭两人巡视修筑的防御工事,抵达了一个可俯瞰平原的
箭楼之顶。

  铁铉道:「战必攻城!因为城池不但是关系到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点,
还起着控制大片地区的交通和经济枢纽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点和命脉,故
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像济南这样有战略性价值的城池,在谁手中则谁便取得了对
鲁、皖之地的控制权。」

  「同时燕王要自汉中出兵,进军江南,则必须攻克襄阳、袭占荆州。两者之
中,又以襄阳更具战略意义。」

  「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卫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
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
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
淮南、荆襄之间。」

  「襄阳虽非是洛阳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
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
襄阳。」

  「无论襄阳或济南,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但在战略上却是关乎到整局的
成败。」

  「广安一战,荆襄守军西援未果,损失惨重。燕王携战胜之威轻取了襄阳,
如今大军东进,荆州已是岌岌可危。」

  张旭沉吟片晌,点头道:「如此一来济南只能孤军奋战了;安庆的徐大帅,
只怕拿不出多少兵力东援济南了!」

  铁铉抬头远眺,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我们目前粮草充足,可用坚壁清
野的方法,把敌军久久拖缠于城外,以助安庆的徐大帅一臂之力,直待城下敌军
粮尽的一刻,方有歼敌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铁铉又道:「能否把对方可能用到的攻城装备说一说?」

  张旭思索了一下,接着如数家珍似的言道:「主要来说,有五种。飞云梯是
装在六轮上的双身长梯,梯端有双辘轳,可供攀缘而上;投石车是在车上放有巨
大的投石机,以杠杆把巨石投出,摧毁墙垣;弩车则是以绞车张开的强弩,可一
次发射八枝铁羽巨箭,射程远达千步。」

  「挡箭车则是四轮车,上面蒙着厚厚的生牛皮,攻城的战士藏于后面,然后
推车前进,可挡格矢石,且能直抵城下。楼车则是于八轮车上置高台,既可察敌
又可把箭射入城中。」

  铁铉双目一亮,道:「我们能否倾下火油,放一把火将甚么弩车梯车全烧掉
呢?」

  张旭摇头道:「这些器具都有重兵紧随其后,并不容易实现火攻的目的。」

  「看来这济南会战,将是艰苦和血腥的啊!」面色沉重的铁铉自言自语的说
道。

     ***    ***    ***    ***

  战鼓与号角齐鸣,马蹄声、车轮声,响彻天地。

  谢云山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步军为副,军容鼎盛,
旌旗似海。

  前锋由盾牌手、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
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两翼清一色的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既是用
于防御后路,又可作为增援的兵力。

  此时太阳升上了天空,普照着大地,映得各式兵器烁烁生辉,更添一股杀伐
的气氛。

  战鼓声响起。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济南城的城头,燕军开始了攻击,喊杀声震天,不但迅速
的截断了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城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攻城的大军缓缓注入到城墙下面,书有「谢」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
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济南城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
名箭手,只要抵达到适当的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
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也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
的射程内,当贴上城墙时,战士们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千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
了挡箭铁牌车之后。

  十五万燕军一齐发喊,震天动地,引得战马狂嘶,令济南城内外风云变色;
而守城的军民则被这种系统、完整和组织严密的大举进攻吓得心胆俱寒。

  战鼓骤急。

  近百辆投石车蜂拥而来,接着是挡箭车和弩车;车轮声,喊杀声,填满了城
墙外的空间,声势骇人至极点。

  铁铉和张旭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注视着敌人的先头攻城部队不断向城墙
迫近。

  持盾的步兵分成三组,每组千人,各配备有两台飞云梯,随后而至。

  谢云山的骑兵则在更远处列阵布防,作好了支援攻城部队的准备。

  巨石和火箭像飞蝗般往墙上投来,城上军民纷纷躲往城墙或防御掩体之后。

  轰隆声中,巨石投中了城墙墙头,一时间石屑横飞,动魄惊心。

  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漫空飞射,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加速移动,向
城墙靠了上去,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和城门的擂木战车。

  张旭停在一座投石机旁,凝立不动的目光则投到了城外去,挡箭车正逐渐接
近投石机的射程内。

  捡起一块重若百斤的大石,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把大石往冲到离城墙只有
十七丈许的挡箭车掷了过去。

  大石先升高丈许,接着急旋起来,疾往挡箭车的竖板落去。

  「轰!」

  大石正中竖板,并把竖板砸成了粉碎。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挡箭车不往后退,反往旁倾跌,「蓬」的一声颓然
侧倒,压伤了十几个人。

  守城将士爆出了震天的采声。

  张旭知道激发士气的目的达到了,迅疾大喝道:「投石放箭!」

  吶喊声中,分布在长达一里的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
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敌人扑去,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    ***    ***    ***

  当铁铉来到墙头,济南城的守军已经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城墙下面留
下了数以百计的尸骸,以及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的弓箭和兵器。

  由平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
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张旭发出的每一道命令,众人都毫不犹豫地遵行着。

  燕军战鼓交鸣,残兵才退,另一组一万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显是务
要令他们应接不暇。

  铁铉来到张旭身旁,望往城外道:「情况如何?」

  张旭指着百多架正往城墙移来的投石车道:「这些攻城的器械很厉害,刚才
撞塌了我们几处墙头,还砸死了数百人,若这么下去,我们恐怕捱不到几天。」

  铁铉想了一会,道:「不若我们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如何?」

  张旭皱眉道:「那会有什么作用,若让人截断了退路,恐怕谁都不能活着回
来,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可轻易毁坏的。」

  铁铉道:「只要我们时间掌握得好,一批人负责斩杀和驱散敌人,另一批人
负责往这些什么楼车、挡箭车、投石车淋上火油,而墙头上的人,则负责发射火
箭,保证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张旭拍墙叫绝,当下命人点起五千精兵,来到城门处作起了准备。

  「轰!」

  石屑激溅,一块大石落在张旭身旁的墙头处。

  张旭大喝道:「放箭!」

  墙头箭垛发出数千劲箭,朝蜂拥而来的敌人射去。

  两辆楼车,直冲过来。

  车未至,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张旭知对方高手来了,当下大喝一声,跳上墙头,手中长刀化作一股厉芒,
朝来敌卷去。

  两人应刀拋飞。

  张旭长刀左右劈出,另两个踏足墙头的敌人立即溅血堕下城墙。

  但仍有七名敌人成功登上了城墙,杀得守城兵士人仰马翻。

  张旭游鱼般闪到敌人的身旁,长刀闪电般劈去。

  「当!」

  长刀破入敌手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攀上城头的矮汉双斧堕地,额际现出血痕时,张旭则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
挥斩。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摧枯折朽般硬生生斩断,而张旭底下则飞出一
脚,把那汉子踢往城外。

  众守城兵将精神大振,剑矛齐出,把尚余下的五名敌人迫在了墙角处。

  张旭杀得兴起,刀刀均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
两人见势色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

  张旭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我军必胜!燕军必败!」

  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张旭趁势高喝道:「开城!」

  吊桥降下,张旭领着五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

  燕军的攻城队伍那想到济南城竟会开城作战,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杀到城外的人马持着装满火油的瓶子,迅速将火油倾洒在敌人攻城战车上,
又随即被城上放出的火箭点燃。

  战鼓声起。

  燕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

  铁铉卓立墙头处,状若天神,举剑叫道:「收军!」

  城上司号兵当即鸣锣并吹响了号角。

  张旭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车后,押着阵脚,退返城内;墙头万箭齐
发,射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

  「砰!」

  吊桥关闭。

  不再等待吩咐,城墙上军民同声高呼:「燕军必败!」

  一时欢声雷动。

  铁铉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的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了火海里,终于
长舒了一口气。

     ***    ***    ***    ***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

  敌人又发动了另一次狂攻。

  在墙头一角倦极而眠的铁铉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睡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
一个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士兵,耳内贯满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
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轰然震响。

  「哗啦啦!」

  铁铉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铁铉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射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
门方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的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
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
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有如人间地狱,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燕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他和张旭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护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
假寝半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战鼓骤响,他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

  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上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燕军一起倒在了城
外的地上,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

  他终于看到张旭了。

  这位老将笔挺地傲立墙头,俯视着城外远近的形势,不断通过传讯兵发出各
种命令,一派指挥若定的统帅气度。

  他身上染满鲜血,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些血是自己的,那些是来自敌
人的。

  箭矢雨点般交射着。

  铁铉来到张旭身旁,张旭朝他瞧来,眼内满布红筋,把他扯往一旁,指着远
处,道:「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牺牲了很多弟
兄。」

  此时有人仓皇来报:谢云山的主力大军移动了。

  两人心中叫苦,硬着头皮登上了哨楼,只见人人脸色凝重,像是末日来临似
的。

  下面攻城的都往后撤了开来,以便让新力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

  城墙外的原野尸骸遍地,似在细诉着这惨烈的攻城战。

  铁铉大喝道:「柴枝对付!」

  墙头全体军民一声发喊,负责守城的约五万军民,除了近万配有强弓的箭手
发射还击外,其他人则开始把储在墙头的柴枝往城下抛去,亦有人负责掷石。

  喊杀震天。

  近墙一带柴枝不断堆积,敌人终杀到墙下,飞云梯一把接一把的搭往墙头。

  铁铉见形势紧迫,狂喝道:「放火!」

  抛下的再不是柴枝,而是一个个的火球。

  埋身肉搏的墙头攻防战剧烈地展开时,堆积在城墙下的柴枝乾草被火球引发
纷纷起火,迅速蔓延。

  铁铉和张旭在墙头来回纵跃,刀矛齐出,把爬上墙头的敌人杀得血肉横飞,
倒跌落城。

  守城的军民见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又见下方烈火熊熊,把敌军和那些甚么投
石车、弩车全陷进火海里去了,均知胜算在握,更是万众一心,奋勇拒敌。

  远处的谢云山知道不妙,吹响撤退的号角时,已是回天乏力。

  城墙下七百步内尽成火海,烧得攻城的士卒惨叫连天,变成了无数在烈火中
打滚哀叫的火团。

  转眼间,墙头上再无敌人。

  幸而没有被火波及的敌人,则是潮水般退了下去。

  「收兵,准备对付增援济南的援军吧!」谢云山恨恨的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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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阻援之战

  蹄声轰鸣,建文军的旌旗在初升的红日下飘扬。抵达的是从安庆赶来,增援
济南的部队,领军将领的体型样貌均酷肖守备济南的老将张旭,却较张旭年轻,
正是张旭的儿子张立文。

  张立文的主力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全速驰至,军容鼎盛,兵力在四万五千
人间,人数虽少,但是如果善加运用,亦有与燕军一拼之力。

  谢云山注视着逐渐接近的建文军扬起的清晰可见的尘头,冷然道:「消灭了
这支部队,济南就是一座孤城了!否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向晋锋来到谢云山身旁,目光投往那敌军奔来的方向,眼睛迸射出酷烈的光
芒,神情亦狰狞了起来。

  如非在两线用兵的特殊情况下,燕军本可轻而易举的以优势的兵力,击退或
歼灭张立文指挥的建文军。但如今燕军血战之后,人疲马倦,既攻不入济南城,
更要面对新锐劲旅,更兼久攻济南不下,锐气大泄,士气低沉,跟建文军当前的
气势如虹相较,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最令燕军气馁的尚不止此,由于济南城的抗击,拖住了西进的步伐,因此本
想拿下济南后,挥师西进的意图,目前已成泡影。

  张立文与外围的燕军稍一接触,即挥军进击,而双方略一接触,部署在外围
的燕军即呈不支,张立文乘势率军衔尾穷追,经过连续数次小规模的交战,终于
到达了燕军主力的阵前,始重新布阵,背靠着淮水,在北岸的丘陵间结营立阵,
准备跟谢云山的主力交锋。

     ***    ***    ***    ***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谢云山、向晋锋等诸将来到山丘上,远眺敌阵。

  借着敌营火把的光芒,只见两里外,建文军分驻于十多个山头,高起的帅旗
位于大后方,各处山头的营寨众星拱月似的把帅帐团团护住。

  谢云山叹道:「真会拣地方啊,若是借林木山丘的掩护,苦守不出,与济南
成犄角之势,我们可就难办了。」

  向晋锋道:「不若今晚我们摸上去,教他们睡难安寝,如何?」

  谢云山微笑道:「这只是小规模的骚扰,用处不大,一个不好,还会平白损
失不少兵力。」

  向晋锋同意道:「说到底形势仍是有利于我们,不必冒险。」

  谢云山断然道:「今晚是我们可以制胜的机会,但不是放火烧几个营帐,而
是大规模的进攻。」

  包括向晋锋在内,众皆愕然。

  谢云山哈哈笑道:「你们看,连你们都没想到我军会在攻城不果的时候,强
行发动猛攻,敌人将更想不到,这就是奇兵。」

  接着谢云山正容道:「若容对方的人马休息整夜,明天人人精神抖擞的,就
轮到我们头疼了,所以必须先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现在,敌人虽看似守得无懈可
击,其实却是力量分散,只要我们集中精锐骑兵,开始时佯作全线推进,然后再
集中朝一点作出突破,力取对方要害,定可令他吃不完兜着走。」

  向晋锋一震道:「此话不无道理。你认为什么时候进攻最适合。」

  谢云山道:「就选在日出前两个时辰,吃过晚膳后,你就命参与突击行动的
三万精锐提早休息,但不要告诉他们会干什么,好令他们安心歇息,行动前再唤
醒他们。有几个时辰的熟睡,足可回复体力了。」

  谢云山仰望着壮丽的星空,接着再把目光投往灯火通明,光耀十多座山头的
敌阵,及分隔敌我的,宽达两里的平原,沉声道:「假若我们的所有火把忽然熄
灭,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向晋锋一震道:「我当然会提高戒备,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接着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如此一来,这一夜就甭休息了。这倒是最便宜省
事的扰敌之计。」

  谢云山道:「我们今趟的进攻作战分三个步骤,首先是分散挺进,佯造出全
面进攻的情况,令敌人不得不分别固守各处山头营寨。待进入对方强弓射程前,
我们在两翼的军队再摆出迂回包围的假姿态,威协对方左右侧的营阵,使他们不
能分身助守中军。」

  「然后向中路突击,以雷奔电掣之势,直指建文军的心脏,擒贼先擒王,只
要摧毁了建文军的指挥中枢,任他四肢如何孔武有力,亦会转瞬崩溃。」

  满月在黑了下去的夜空里照亮着大地,浑不知激烈残酷的战争,正在它的眼
底下酝酿。

     ***    ***    ***    ***

  数以千计的火把同时亮起,照得营地明如白昼,就像在半个时辰前熄灭般突
然。

  建文军一方瞧得提心吊胆时,平原上数以万计的燕军战士齐声呐喊起来,接
着数以万计的火把亮起,由明到暗地照出了燕军摆开的横直达两里的战阵,中军
则陷于火把光亮以外的黑暗中,充满着诡秘不可测度的味儿;只是这火把明暗的
变化,已是立收声势夺人的奇效。

  号角声起,前排开始推进,隔开三五个马位之后,第二排次第发动,前两排
均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军的情况始终隐在黑暗中。

  谢云山、向晋锋、两人居中军之首,后方是五人一排三万名最强悍且休息充
足的精锐。他们藉着黑暗的掩护,避免了被敌人看破虚实的可能。

  战鼓大鸣,全军随着战鼓的节奏,昂扬而坚定地朝敌阵推进。

  谢云山扫视敌阵的形势。

  但见起伏不平的山丘上再不见任何营帐,敌方的步兵均藏在山脚的疏林内,
骑兵一组一组地布于各处丘顶上,可以想见,当箭手以密集的箭失抵挡一阵后,
山丘上的骑兵将像潮水般冲下平原来,展开无情的冲击。

  战略上确是无懈可击。

  可惜建文军的对手是诡变百出的谢云山。

  在谢云山巧妙的心理战和疑兵计之下,建文军对燕军的部署早已是捉摸不定
了,加上又是欠缺休息的疲兵,一旦首轮接战失利,势难守稳阵脚。

  「前进!」谢云山举起了紧握长矛的手臂,用力地挥了一下。

  向晋锋随着谢云山的命令,矛尖指向了前方。

  令大地震颤的马蹄声淹没了咚咚的鼓声,数万战马聚集在一起,排成整齐的
三角阵式,形成了一道奔腾的铁流向前滚动。战马的铁蹄震撼着天空,就连挂在
东边的残月也被这股铁流冲击得晃动个不停。

  尘土在飞驰着的人马左右飞扬着,厚重的铁甲发出了铿锵的碰撞声,像一条
巨龙从黑暗的深渊冒了出来,全速杀往敌阵,直指建文军的心脏地带。其它队伍
则继续缓进,务要压得敌人难以集中力量应付这支由精锐组成的巨龙,只要能击
破一道缺口,就会如破堤的洪流,把任何挡路的东西冲毁淹没。

  战鼓震响,又急又密,两翼各一万精骑冲出,循迂回的路线,绕击敌人阵地
的左右两翼。

  敌阵蹄音杂沓,轰传各处山头,号角长鸣,显示建文军终于察破了燕军的战
术,匆忙开始调动军队变阵迎战,但已是失却先机。

  箭矢像骤雨般从疏林内洒来,却给向晋锋和苗奉天以长枪盾牌一一挡格,后
排的箭手连珠发射,射得对方左仆右倒,士气大挫。而在前方的精锐只须举盾护
身,等待冲入敌阵的一刻。

  建文军中身处前线者纷纷倒地,及见燕军冲近,神颤胆怯下竟然四散奔跑,
毒龙阵就像锋利的枪尖般刺进了丘坡下的疏林区去。

  敌阵越来越近,借着东边的残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严阵以待的的队伍。

  「放箭!」随着队列中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万铁骑擎出大弓,搭上羽箭,
弦声响动,羽箭化成了蝗虫飞向空中,射向敌人。

  尽管有坚实的盾牌抵挡漫天的箭雨,仍有大量的羽箭送入建文军的队列中,
爆发出一声声送终的惨嚎。

  前排的骑兵只来得及射出一支箭,就已进入了建文军远程兵种的射程。建文
军中精壮的掷斧战士朝燕军骑兵投出了短斧,掷矛兵则掷出了短矛,不时有人从
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喝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

  两军越来越接近,二百步,一百五步,一百步,前面几排的骑兵收起弓箭,
换上了长矛。他们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大地上立刻
多了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

  后排的骑兵依旧在放箭,和建文军的远程攻击对抗着。

  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着冲向用钢铁和血肉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
十步,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已可以清晰地看清前排的建文军那因紧张兴奋而剧烈
起伏的胸膛。

  「杀!」

  几万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
冲力,用长矛轻易地刺穿了前排的建文军的盾牌,扎入了他们坚实的身体中,身
体被洞穿的建文军的惨嚎与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连绵
不绝。

  同样是用钢铁和血肉之躯铸成的防波堤马上对这股铁流发起了反击;第二排
的建文军趁着第一排的骑兵的前冲势头受阻的一刹那猛地突向前来,笨拙粗重的
狼牙棒准确无误地将战马的前肢一一打折。

  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骑兵们根本就感受不到跌落的疼痛,因为随之而来的呼
啸声已让他们再也不知痛苦为何物;而刚刚敲碎了骑兵脑袋的建文军的战士们还
来不及把沾满血汁和白浆的兵刃举起,第二波的铁流已汹涌无比地当头压来,再
次将他们淹没在血色的海洋中。

  黑暗的疏林里杀声震天,山上布防的建文军还没摸清疏林内发生何事时,数
万铁骑已经冲上斜坡,朝丘顶杀了过去。

  这正是谢云山的战术的历害之处,只集中力量狂攻一点,清除挡路的所有障
碍,一往无前的直指敌阵心脏要害,把主动完全操控在手上,以快打慢,速战速
决。

  在大后方的总指挥谢云山见到敌人已呈乱象,随即一声令下,两翼的骑兵从
佯攻变作了实攻,全力冲击敌阵。余下的部队则向前推进,力压敌人前线阵地,
教他们无法分身攻击破入敌阵中央的主攻部队。

  向晋锋的重铁枪、苗奉天的长柄巨斧,对从丘顶迎击的建文军展开了毫不留
情的歼灭战,杀得对方尸横山野,血染草石,势如破竹地登上了敌阵内部中军大
帐所在的那座小山之巅。

  建文军全面崩溃,掉在山野间的火把燃起数千处火头,浓烟蔽天,士兵们已
是变成丧家之犬般四下逃散开来。


            第四十一章 轻取荆州

  离荆州十五里处的汉水上游,朱棣统帅的东进的水陆部队于东岸会师,战船
则全泊往东岸临时搭建的七、八个简陋码头。

  东岸所有的战略高地均被占据,以应付任何不识相,敢来招惹他们的敌人。

  十八万人士气高昂,虽然昨晚下过一场小雨,但此时已是云层稀薄,天朗气
清,视野无阻。

  东进集团的将领们汇集在东岸的一处高地上,开始着手研究夺占荆州的策略
及部署。

  由参军高志绘制的敌方情势简图,摊开在众人脚下的地上,四角以石块镇压
着。

  朱棣以主帅的身分道:「介绍一下敌人方面的情况吧。」

  参军高志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登时有些紧张起来,干咳一声,清清
喉咙,开口道:「敌方有六个以砖木建成的垒寨,分列在两岸;每个相隔约千步
的距离,但只完成了近半,根本没有甚么防御力。不过如若真的让他们竣工,只
这六个垒寨,已可抵御我们数日的进攻,若再加上陷坑和箭楼,我们即便能把荆
州夺过来,损失只怕也会很大。」

  赵无忌问道:「建河垒的材料是否就地取材?」

  参军高志摇头道:「肯定是从南方运来的,不但在附近堆积如山,更有二十
多艘货船仍泊在荆州的码头上。」

  赵无忌点头道:「理该如此,若我是徐耀宗,也要在最短时间内建起垒寨,
如此才可保荆州不失。」

  朱棣问道:「敌人有甚么护河的措施吗?」

  高志答道:「严格来说是没有的,荆州守军今次不但是匆忙间进行的布置,
且准备不足,力图在我们进攻前建起六至九座营垒,岂知遇上连绵的阴雨,不但
援兵来得迟误了,且工程进展缓慢,令荆州守军大失胜算。」

  「不过荆州守军在垒寨下游处设置了八座箭楼,每座高两丈,还掘有陷坑,
不过照我看那只是装模作样,哪抵得住我们大军的冲击?」

  赵无忌道:「在正常的情况下,于堡垒尚未完成前,荆州守军该布置战船护
河,但目前看不到荆州守军的战船,可知安庆的徐耀宗在当前局势下,无法再调
配战船来守卫荆州。」

  参军高志提醒道:「荆州守军沿河设置了数十台投石机,加上火箭,如果我
们只从水路进攻,没有陆路的配合,吃亏的会是我们。」

  朱棣总结道:「现在敌人的情况已是清楚分明,虽说高志报告的是两天前的
情况,但两天内荆州守军可干的事非常有限。所以我决定以快打快,以雷霆万钧
的姿态一举攻克荆州外围。」

  转向赵无忌道:「你说一下具体部署吧!」

  赵无忌道:「高志提供的情报,让我们大体掌握了敌人的情况。首先,敌军
因日以继夜的建设垒寨,又受风雨折磨,早已形疲神困,战力大减,士气低落。
纵然如此,但如我们向荆州守军发动全面进攻,在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情况下,
定会激起荆州守军拚死反抗的斗志,那时我们即使能赢得此仗伤亡亦必严重。」

  「所以我准备采用围城必阙的战术,先从水路发动猛攻,陆上部队则集中全
力攻打东岸的敌军阵地,在实质上和心理上同时瓦解敌人的作战意志。」

  朱棣笑道:「这是最高明的策略,就按这一思路调兵遣将,进行部署吧!」

  众人轰然呼应。

     ***    ***    ***    ***

  朱棣和赵无忌勒马于高丘之上,远眺敌阵,两万铁骑则在丘顶和丘坡上列阵
以待。

  他们身处的高丘位于汉水的东岸,离荆州甚近,而他们出现的作用只是属于
牵制性质,以令荆州守军摸不清他们的战略部署,如若敌人出兵来攻,那会正中
他们的下怀,将视情况决定留在原地拒敌,又或且战且走,用意皆在分散敌人的
兵力。

  太阳正往西山落去,在晚照下闪闪生辉的河岸上,分列着六座以木石筑建的
方形堡垒,只完成了基本架构,尚差十多天的工夫,才能具有理想的防御力。

  沿河设置了十多座箭楼,与围绕着阵地的两重战壕互为呼应,反比未完成的
堡垒更具防御的力量。

  两万敌兵,正在阵地内布防,严阵以待,令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战争气氛。

  横跨汉水的是两座临时搭建的浮桥,把两岸的阵地连接了起来,使荆州守军
可因应情况通过浮桥支持己军;数十台投石机,均匀分布在阵地中的高地处,以
对付从水路攻来的东进战船。

  在防守上,这是荆州守军最有效的布置了。但赵无忌和朱棣都晓得荆州守军
是外强中干,士气低落。只看他们以挑衅的高姿态占据此丘近两个时辰,荆州守
军仍不敢离阵来攻,便知荆州守军失去了决胜的勇气。

  他们这支疑兵的作用,正是要向荆州的守军施压,使守军没法放松下来,更
令其摸不清他们的攻击部署。

  赵无忌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保持我们东进部队的士气和斗志,必可
一战功成。」

  朱棣点头道:「不错!」

  赵无忌道:「我们何时开始进攻?」

  朱棣微笑道:「进攻的时刻,是最关键的一步。当黑夜降临,敌人不得不燃
起火炬作照明之时,将立成敌明我暗之局,从而完全处于被动捱揍的局面。此战
我们要向敌人施以颜色,绝不容敌人轻易脱身,守军都统许政良必须死,否则如
何显出我们东进部队的威慑力,进而对安庆的徐耀宗形成压制之力?」

  最后一抹彩霞消失在西山之后,大地暗沉了下来,敌阵亮起了火光。

  「咚!咚!咚!」

  汉水东岸,位于东面的平野处,传来一下接一下的战鼓声,每一下都像直敲
进听者的心坎里去似的。

  黑夜终于降临,夜空上现出点点星光,敌阵则火光遍野。

  忽然在东岸离敌阵约半里许处,亮起了四盏红灯,诡异非常。

  战争由两艘战舰拉开序幕,在夜色掩护下,两舰逆水朝敌阵推进,到离敌阵
二千多步的距离时,在处于敌人投石机和箭矢射程外之际数十道火光冲天而起,
横越夜空,往敌阵投去,烟火留下的轨迹绚丽多姿。

  这是由工匠连日赶制出来的火器「神火飞鸦」,其形如乌鸦,以棉纸封牢,
内装火药,前后装上头尾和翅膀,以加强在空中飞行时的稳定性和持续力,使其
能如鸟儿翔空。

  鸦身下面斜装四枝起飞的火箭,成为起飞时的强大动力,足令火器飞行百多
丈,到达目标时火药爆炸,不但会令目标物着火焚烧,更会释放出以砒霜为主的
毒气,可使敌人中毒昏迷,且烟雾迷漫,能遮挡住敌人视线。

  在一般两军对垒的情况下,用火器攻击产生的作用有限,但当敌人固守一个
特定的堡垒,同时又处于被动的局面,火器便会如目下的情况般,发挥出最大的
杀伤力和破坏力。

  大部分「飞鸦」成功的降落在敌阵,一时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闪烁,一团
团的浓烟随风飘散开来,往四面八方蔓延,很快毒烟即把下游的投石机阵地完全
笼罩。

  两座箭楼亦多处起火,石弹虽从投石机上不住弹射出来,但因守军视野被烟
雾所遮,早已是失去了威胁。

  守军立时阵脚大乱,受不住毒烟的则纷纷逃离岗位,顿时阵不成阵,一时丧
失了反击的力量。

  两艘战舰不住接近敌阵,又发射了第二轮也是最后一批的神火飞鸦,直飞入
敌阵深处,登时再有数座箭楼起火,守军亦奔走呼喊起来。

  高丘上的赵无忌、朱棣看着战舰驶进被浓烟覆盖的河段,莫不是眉飞色舞,
呐喊助威。

  他们晓得胜利已入掌心之内,当战舰撞断连接两岸的临时浮桥时,便是陆上
部队全面攻击展开的时刻。

  六座垒寨,四座起火焚烧,箭楼则无一幸免地陷入大火之中,冒出大量的浓
烟,守军更是无法继续呆在阵地那有限的空间内,不得不纷纷走出阵地,从箭壕
爬往地面。

  东西两岸是截然不同的情况。由于两万铁骑集结于东岸的阵地,所以荆州守
军的主帅许政良把手上的主力部队三万人,全都调往东岸布防,另有一千以工事
兵为主的守军,负责操作投石机和诸般支援的工作。

  余下的两万人,则守护西岸的阵地,他们并不是能上战场的战士,而是从民
间强征而来的壮丁,负责筑寨起楼的工事。

  朱棣以两艘战舰作先头部队冲锋陷阵,大出许政良意料之外,从远距离上以
火器毒烟破阵,更令他猝不及防,几无还手之力。

  荆州守军最大的问题是连续多天抢建堡寨箭楼和开挖战壕,加上连场雨水,
早已是人疲马困,士气消沉,失去了应有的斗志和战力。

  当战舰硬生生以铁铸的船头撞断了两道浮桥,切断了东西两岸间的连系,然
后又毫不停留地往上游驶去时,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开来,首先受影响的是西岸的
苦力,人人争相逃离烟火笼罩的阵地,四散落荒而去,导致阵不成阵。

  东岸逃者虽众,仍有近万战士依号角的指示,离开灾场,到箭壕东面烟火之
外的平野布阵迎敌,欲背水一战。

  此时由赵无忌指挥的两万铁骑,分成左、中、右三军,已推进至离荆州守军
布阵处二千步许开外,全是人强马壮的铁甲骑兵,静待着突击的命令。

  看着敌人旌旗歪斜,军容不整,过半人连战马都走失的状况,朱棣双目闪闪
生辉的扫视着,同时向身边的赵无忌笑道:「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此刻更令人明
白掌握时机和士气的重要性。说实在的,我很同情许政良,今次他确是非战之罪
啊!」

  朱棣接着喝道:「击鼓!」

  身后十名鼓手,齐声答应,战鼓声震天响起,迅速响彻了汉水东岸黑夜中的
原野,在朱棣的命令下,赵无忌率领一万中军,首先冲出,直朝敌人杀奔过去,
人人在马上弯弓搭箭,奋不顾身。

  接着左右军的一万人马,亦开始策马前冲,朝敌人的两翼杀去,一时蹄声轰
鸣,杀气腾天。

  荆州守军未待敌人杀至,已自骚乱起来,部分人更是抛掉兵器往左右逃去,
更有人为了逃生,掉头跳进水里,泅往对岸。

  朱棣见敌人未战先怯,哪还犹豫,一声令下,强大的后军向前压上,却不像
前锋般全力飞驰,迅如电闪,而是缓步推进,一快一慢,平添了不少进军的威势
和压力。

  敌人逃者更众,任主帅许政良如何喝止,仍是起不了丝毫作用,谁都晓得大
势已去,荆州守军终于全线崩溃。

  两艘战舰撞断浮桥后,毫不停留地朝上游驶去,离开了被浓烟罩着的敌阵,
船上点燃了所有风灯,灯火通明的驶向荆州的码头,船上的战士人人强弓劲箭在
手,准备射杀任何出现在射程内的敌人。

  对敌人来说,他们在此时此地等若死神的化身,更因他们故意张扬其事,骇
得正沿岸逃遁的敌人莫不是落荒四散,令敌人无法聚众顽抗。

  战舰驶进荆州码头之际,战事已告结束,由许政良指挥的残余部队,被两万
铁骑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此时,参军高志率领的四千精锐,早已埋伏在敌阵上游离东岸里许处的密林
内,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目标是敌方主帅许政良。

  由于朱棣将突击骑兵的主力布署在汉水东岸,所以身为主帅的许政良,必在
东岸阵地主持大局,而当战舰以火器毒烟攻陷敌阵,又撞断浮桥,切断两岸联系
后,许政良在别无选择下,只有出阵迎战。

  当突击骑兵的主力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威势,麾军狂攻,击溃荆州守
军时,许政良见大势已去,则只好朝东沿汉水逃亡了;但在两艘战舰的威胁下,
将不得不改变逃走路线。

  在如此形势下,当不会投进汉水,泅往对岸,因为在水中将成为舰上箭手的
活靶,只能沿岸东逃,如此便会被埋伏的高志截个正着。

  这片密林位于荆州之东,绵延数里,是藏身保命的好处所,也是埋伏袭敌的
好地方。

  百多骑正亡命奔来,急急如丧家之犬。

  旁边的小校叫道:「来了!」

  在他开口前,高志早看到一批敌人,正朝他们的埋伏之处疾驰而至,队形散
乱;跑在最前头的是身穿统领服饰的敌将,几可肯定就是许政良。

  高志下令道:「依计划进行,我们的目标是许政良,其它人都不用理会。」

  命令传达下去,众战士弯弓搭箭,瞄准了不住接近的敌人。

  直至许政良进入两百步之内,高志方一声暴喝,道:「放箭!」

  数千支劲箭从林内黑暗处飞蝗般朝敌人射去。

  许政良果然了得,在箭矢及体前,先一步滚落地面,险险避过。

  箭矢无情,范围内的敌骑皆被射得人仰马翻,无一幸免。

  许政良在地上疾滚两丈后,刚从地上弹起来,第二轮劲箭,在高志的号令下
如索命鬼般追至,也不知许政良中了多少箭,已是立毙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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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无遮大宴

  朱棣率领着五百禁卫骑兵,纵马朝荆州弛去。

  攻克了荆州外围,斩杀了敌将许政良的燕军,没过多少时日,即收到了荆州
府尹钱维利献城投降的书信,令朱棣为首的燕军将领们大是满意,不仅省去了一
场消耗军力的攻城战役,还在客观上加快了进军的步伐。

  由于需要有人在城外主持大局,赵无忌和高志都没有跟着朱棣一道进城。

  朱棣在一大堆荆州地方官员的欢迎中进入了荆州城。

  荆州府尹钱维利的身子又肥又胖,脑门有点秃;因为太胖了,再加上洒色过
度的原因,脸上的皮肤皱得象橘皮一样,脸皮一层叠一层的塌下来堆在一起,那
样子让朱棣想起了皇城中的贵妇们豢养的沙皮狗,皱皮越多越值钱。

  看到朱棣,他立马急急忙忙拖着肥重的身躯迎了上来,走路的样子就象一头
臃肿的肥猪似的;钱维利身边站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个个衣着笔挺,
面带微笑,对于朱棣这个征服者,谁也不敢怠慢半分。

  「哈哈哈,你这头淫狐,什么时候也和我玩起正经来了?」朱棣摆出一副玩
世不恭的样子,笑着从马上跳了下去,亲热地把手放在了钱维利的肩头。

  朱棣和钱维利曾有一面之缘,数年前入川督军时曾路过此地,为了向当时的
皇帝,表明自己没有与皇侄允文争夺皇位的野心,故意沉迷于酒色,而这头肥猪
为了邀宠,也不惜血本地好好「招待」了他一番,将他侍候得服服帖帖,俩人在
几天之内成为「好友至交」,淫狐就是他给这头肥猪取的外号。

  「几年不见,燕王殿下风采更胜从前,卑职都几乎认不出来了。」肥猪用谄
媚的口气说道。

  「废话,本王三年来苦练神功,武艺大进,自然风采更胜从前了。」

  「哈哈,好啊,晚上卑职给您送两个丫头过去,如何?」肥猪趁机献媚道。

  「哈哈,本王可不收二手货啊!」朱棣露出一脸的淫笑答道。

  「那当然了!」肥猪脸上的五官再次挤成了一团。

  两人边走边谈着风月,胡吹神侃着。

  一路上,钱维利也随口向朱棣介绍着当地官员的名字,职位,其中有不少人
都是当年朱棣「过境」时和他们一起在风月场上的「朋友」。

  朱棣仔细地观察了这些人的脸,他们个个要么是满面红光,一付养尊处优的
富态,要么是一脸惨白,那是酒色过度的结果,惟一还算精明的是那个一直跟在
钱维利身边的青年将领。

  每个国家都一样,在士大夫和官僚们中间,都会有一大群对国家没有半点用
处的饭桶和寄生虫。前方的将士在战场上拼死拼活,而他们却在后方过着醉生梦
死,酒池肉林的生活;不过也幸好如此,对付这样一群饭桶比对付一个精明的对
手要容易的多了,只是这样的人一定要控制在足够低的数量上,完全根绝也是不
可能的,当然,这样的人也是有他们特别的作用的。

  朱棣一边转着自己的心思,同时向钱维利问起了关于那个青年将军的情况,
因为朱棣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人才。

  肥猪府尹很合作,讨好地把此人的一切资料都告诉了朱棣。

  此人名叫赵熙德,是负责荆州城防务的提督,军中的级别是千户。他本来倒
也是一位风月场上的风流人物,但自从三年前娶妻生子,又当上这个负责防务的
提督之后就性情大变,收敛起了一切放浪的行为,除了对家中的妻子之外,他再
未对外面的任何女子动过心。

  听了他这么一说,朱棣更加的觉得此人不简单,倒是要好好收服此人,以为
自己东进的臂助。

  作为荆楚大地上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荆州城的建筑处处显露着丰厚的文化底
蕴,街道虽然比不上金陵的宽广,但朱棣这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上
面,再加上两旁围观的路人,竟没有半点拥挤的感觉。

  钱维利一直把朱棣送到了荆州城里,由建文帝修建的行宫,楚韵山庄之中。
朱棣带来的五百禁卫则紧跟在朱棣的后面,而钱维利带来的护卫队则在边上为朱
棣开道。

  楚韵山庄占地极广,殿阁亭台,气象森严,气势磅礴,格局以八卦周易之术
布置,使得整个楚韵山庄大气磅礴,威严神秘,直通正门的大石桥宽敞至可容四
马并驰,而山庄各处则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主殿坐落于中心,前方和左右两边是三个偏殿,各有一条约三十丈长的廊道
相连,巧夺天工,廊道之间则是无数珍奇罕见的奇花异草。

  看到朱棣已有送客之意,肥猪主动地向朱棣请辞,两条又粗又短的肥腿拖着
一身的肥肉,象蜗牛般费力地离去。

  「以十二万分的诚挚心情邀请尊贵的燕王殿下参加今晚的洗尘宴。」走的时
候他不停地向朱棣眨着老鼠眼,暗示朱棣今晚将会有非常精彩的节目。

  朱棣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钱维利和自己曾经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床友,今
晚的夜宴,自然是一场「丰盛异常」的超级夜宴,主菜当然是从各地搜罗而来的
美女了。

  「今晚的宴会,您可一定要来啊,卑职可是为您准备了许多非常精彩的节目
啊!」

     ***    ***    ***    ***

  宴会就在离楚韵山庄不到千余步远的钱维利的府衙中举行。这个肥猪府尹吃
得这么胖,肥得连放屁裤子都会冒油,家中的摆设自然也豪华得象皇宫一般,他
肯定是个贪官。由于有上一次接待燕王的经验,宴会厅里开了十几桌流水席,身
份尊贵的朱棣自然是做为贵宾坐在上座。

  按照这种宴会的习惯,所有来宾都是席地而坐,身披轻纱,胴体若隐若现的
美丽的侍女们,有如穿花蝴蝶般来来回回地在各张桌子间穿行着,将一份份精心
调制的佳肴送上桌来。

  这群成天只知吃喝玩乐的家伙们对朱棣大献殷勤,只有那个坐在离朱棣有四
个桌位的距离之外的赵熙德例外,他面无表情,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
将食物送入口中细细地咀嚼。

  在朱棣和钱维利的吹牛与胡扯中,宴会开始了。对于朱棣这个贵客,钱维利
就象是侍候他的爷爷一般地对待朱棣。

  宴会才开始,朱棣的身边立刻就坐上了两个身材丰满的美少女;两女的上半
身仅用一条半透明的轻纱遮住酥胸,轻纱的节正好打在双乳之间,让本已饱满的
乳峰更显得浑圆挺拔,至于两女的下半身,除了围着一条薄纱之外里面则是什么
也没穿。

  「她们是卑职精心训练的极品处女,特意为燕王您准备的,今晚就请燕王勉
为其难,为她们开苞吧!」在场的每一位男性现在身旁都被两倍于已的美女所环
绕,至于说这条肥猪就更过分了,他的身旁竟围了四个年青貌美的美女。

  「好说好说,我的小兄弟只好辛苦一番,当一回垦荒牛了!」这种大礼,朱
棣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为大家的健康干一杯!」朱棣一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在两女的胸脯上狠
狠地摸了两把,果然是处女啊,从两女羞涩的反应中,朱棣很高兴地发现她们确
实是原装货。

  「也为燕王殿下的健康干一杯!」

  受宠若惊的钱维利急忙也端起杯子回应道。

  「大家尽情地享受吧!尽情地狂欢吧,好日子以后还长着呢!」

  朱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喧宾夺主地大声宣布道,尝到酒的味道之后,朱
棣又一次地笑了,酒里放了催情兴奋的药物「合欢散」,这种药物经常被用在这
种特别的宴会上,以增加情趣。

  酒能乱性,加上有色助威,在酒色的双重影响下,宴会中的淫虫们立刻扔掉
了早就束缚得他们难受不已的道德外衣,搂住边上的侍女淫乱了起来。

  这种淫乱的宴会在士大夫们中间是很正常的事情,边「干」边吃边聊,这是
权贵们最爱的一种宴会方式。

  朱棣毫无顾忌地饮下了杯中的美酒,合欢散的药力对他并不起半点作用。身
边的两女则立刻为他把酒杯再次斟满,左边的那个身材娇小的美女,用她的樱桃
小口含起杯中的酒,接着把香唇送到了朱棣的嘴边,一口一口地用处女的小嘴喂
朱棣喝下;而另一个女孩则用双手解开了朱棣的裤腰带,掏出了里面早已挺立多
时的肉棒,一手握住,然后凑过自己的小嘴,含了进去。

  「喔!」享受着处女热情的服务,朱棣也和众人一般发出了快乐的呻吟。

  「那么肥的身子,做这种事,真恶心!」虽然肥猪对朱棣不错,不过看到一
头猪和四个美女搂在一起的场面,朱棣仍然觉得恶心万分。

  此时这场肉宴已经渐入高潮,在场的所有来宾,都已陷入了饮酒取乐的淫乱
状态;他们一边饮酒,一边交谈,上半身用手摸身边的美女,而下半身的肉棒也
趁机冒出来透透气,享受着美女们的口舌服务。

  「几年不见,殿下的尺寸又增长了不少啊!」

  肥猪背靠着两个美女盘腿坐着,大腿上还盘着另外一个美女,该女扭动着水
蛇般的腰肢,下身鲤鱼吐水般吞食着他的肉棒。

  「那当然了!没有尺寸,怎么玩的爽呢!喔!」朱棣费劲地回答道,身边的
两女虽然是处女,但明显都是受过特训的,配合得极好,口技甚佳,一个用嘴吮
吸着龟头,另一个则把朱棣胯下的卵蛋含入嘴里轻轻地用唇压迫着,双管齐下,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朱棣也是差点当场就喷射出来。

  「哇!府台大人你这么凶猛,不怕把你身下的美女搞死吗?」有人在边上惊
呼。

  肉宴的场面极其火爆,宴会的主人钱维利跪坐在地榻上,他的身前趴着一个
体态窈窕丰满的侍女,身材丰腴迷人,雪白的臀股高高地向后翘着,而钱维利则
从背后以骑姿将肉棒插入侍女的股间,猛烈地抽送着,粗大的肉茎插得侍女下体
的肉唇都翻了出来,白浊粘滑的津液随之不停地飞溅出来,洒落在两人身体的周
围。

  「哇,府台大人好强壮啊!」钱维利身边的一个家伙看到他那尺寸恐怖的下
体惊叹道。看着他粗大的肉茎在侍女的体内插进抽出,朱棣真担心会不会把那侍
女的身子给顶穿了。

  钱维利喘着粗气,双手用力地搓着侍女因趴着而几乎垂到地上的玉乳,下身
狠狠地一顶,粗壮的腰身用力地扭了几扭,把插入的肉棒用力地搅了搅,弄得他
身下的侍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叫。

  「你的东西确实很大,可惜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蜡枪头而已。」朱棣嘲弄
的对钱维利说道,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登时引起哄堂的大笑。

  「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咱们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比一比!」

  不等钱维利回话,朱棣就向他发出了挑战书,挑战的内容嘛,自然就是比赛
男人在这方面的能力了。

  「好哦,燕王勇猛!」

  「燕王可是有名的猛男啊,曾创下连御十女的纪录!」

  众人立刻大叫着起哄,以前,朱棣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最喜欢和人比赛这
个,而后来请调北平,镇守北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放纵了。

  「好啊!」面对朱棣的挑战,钱维利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朱棣笑着站起身来,对正含着自己肉棒的侍女说道,把
肉棒从两女温热的小口中移出来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好在小兄弟马上就要
进到另一个更美妙的地方去了。

  「殿下,奴婢叫莉儿。」少女回答道,「那你呢?」朱棣问另一个女孩道,
钱维利送的礼物不要白不要,但朱棣还不想连和自己交欢的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
道的时候就把她们给上了。

  「奴婢叫秀儿。」女孩回答道。

  「很好听的名字。」朱棣把两女的名字在口中念了一遍,「莉儿,趴到她的
背上去,而你,秀儿,你钻到她的身下。」朱棣说道。

  两女很听话的就照办了,她们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拼尽全力取悦主人这种
想法在她们的脑海早已是根深蒂固。

  「莉儿,把你的小屁股抬高!」

  两女叠成了一团,秀儿在下层,莉儿则以一种公狗骑在母狗背上的姿态趴在
秀儿的背上,处在下层的秀儿用双手抓住莉儿胸部,用嘴熟练地吮着她的乳头,
而趴在她背上的莉儿则剥掉了秀儿下身短小得不能再短小的内裤,她用手指温柔
的分开洁白丰腴的小穴上的两片肉唇,露出里面微皱的小阴唇及粉红色的肉壁,
然后把柔嫩的食指轻轻地刺入花蕊中,慢慢地搅动起来。

  在莉儿熟练的撩拔下,秀儿只能呜咽着微微扭动身子。两女都是受过特训的
高手,很快莉儿在秀儿的下身抽插的食指就沾满了珍珠色泽的蜜液。在场的几十
号男人都把这副淫糜的场面清楚地看在了眼里,个个都猛吞着口水。

  「我就和你在这儿比一比,谁的那根先软下来,谁就算输!」朱棣一手握着
下身的肉棒,一手指着两女向钱维利提出了「决斗」的方式。

  「好!」钱维利淫笑一声,把身下的侍女往地上一推,然后骑上去暴风骤雨
般地猛插起来。

  朱棣扯去莉儿下身的薄纱,露出了隐藏在薄纱下的美景,在雪白光滑的双腿
会合处,身体巧妙的创造出一处桃园胜景,细黑柔软的耻毛娇羞的覆盖在圆隆细
滑的丘陵上;一道粉红色润泽的玉门紧闭着,守护在小穴的入口,柔软的玉门如
同鲜嫩的蚌贝,蚌贝的顶端就是那颗细圆夺目的宝珠。

  玉门的附近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山涧,中间似乎应该是一条潺潺的溪流,一直
延续到后面峡谷之中的秀美菊花间。

  「好漂亮的小屁股!」

  朱棣暗赞一声,把肉棒的顶端试探性地放在肉唇上轻轻地研磨起来,两片肉
唇竟象欢迎似地主动绽放开来,勃起的下身立刻高扬了起来,一条条的血管象毒
蛇般一圈接一圈地环绕在透红的肉棒上,更显得狰狞可怖。

  朱棣把肉棒顶在花芯上,下体校对好方位,双手用力揉动着她的乳房,用力
一扯,借着春水的润滑,阴茎猛地挤进了她未经人事的下身,然后轻轻地打了个
转,很轻易地就插入了一小截,温暖和濡湿的感觉同时传来,受过训练的处女就
是不一样啊!

  粗长的肉棒在狭窄的通道里前进着,一寸一寸地蚕食着处女之地;转瞬间,
巨大的龙头已抵在莉儿的处女膜上。

  一股压迫感由龟头的前端传来,那是处女膜的阻碍,身经百战的朱棣并没有
强行的将肉棒往里插去,而是停留在肉膜的位置,慢慢的旋转研磨,为致命的一
击做着准备;被莉儿压在身下的秀儿似乎也感觉到了背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身体
也随着莉儿的颤动又一次地抖了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再在这儿慢工出细活的话,就等于是示弱于敌了。朱棣的双手
一用力,下身用力地一挺,肉棒直如脱了缰的野马,开始磨擦着向莉儿的体内钻
进。

  「呜!」

  纵使是受过训的处女,第一次尝到男人的巨物也仍然承受不了,莉儿的身体
反射性地颤抖着,口中吐出痛楚的悲鸣。

  「别只顾看啊,大家也一起来干啊,这样才热闹啊!」朱棣朝正在看好戏的
众人吼道,四周除了钱维利以外,包括赵熙德在内,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朱棣。

  说完话,朱棣深吸了一口气,扣住少女的乳房,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龟
头上,下身用力一戳,加速地向前冲刺,丝毫不理会身下少女痛苦的惨叫,挺动
下腹猛刺过去,随着这一下重捣,粗大的阴茎彻底捅入了阴道,瞬间戳破了那层
薄薄的处女膜,狠狠的插进了少女的嫩穴之内。

  肉棒前端传来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挡在前面的障碍,象气球一样被戳破
了,薄薄的处女膜在强力的冲击下被撕裂成了几片,肉棒成功的突入到莉儿的体
内,温暖而紧狭的蜜道紧裹着他的下身;而此时钱维利已在那头卖弄般地挥舞着
他的巨棒,杀得身下的那个侍女淫叫不止了。

  紧紧的抱住莉儿雪白的胸部,把她颤动的身体牢牢地压在秀儿的背上,起劲
地抽送起来,粗大热硬的阴茎在蜜道里上下左右强力地搅动起来,下体一下接一
下的打夯似地捣在她鲜嫩的花芯上,曲张的肉棒上的血管摩擦着细嫩的粘膜发出
淫糜的「吱吱」的声音。

  「哇!殿下好勇猛啊!」

  「干烂她,奸死她!」

  周围的众人助威似地在边上呐喊,同样,他们的下面也各自骑着一个美女。

  莉儿在朱棣的身下疼得不住地哭叫起来,双手徒劳地拍打着,而朱棣只想在
她的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因此丝毫不理会满脸已被泪水弄湿的少女的哭叫,艳
红的血渍由穴口流出,染红了臀股间嫩白的肌肤。

  莉儿由于是处女之躯,下体紧窄非常,热烫的嫩肉紧咬着的巨龙,如同泡在
一个滚烫的温泉之中,被千万只细腻纤细的手同时按摩着似的,飘飘欲仙。

  由于找到了发泄之处,朱棣根本就不理会身下少女的感觉,只是拼命地抽插
着,享受着少女肉壁挤压的快感,有如处在天堂之中一般,而身下的少女却在痛
苦中不停的扭动着,呻吟着,几乎要昏死过去,可那激烈的动作又让她连想昏迷
过去都做不到。

  朱棣一边有节律地做着运动,肉棒一遍又一遍的开垦着这块富饶而新鲜的土
壤,注意力却集中到了宴会中最不正常的人,赵熙德的身上,赵熙德对朱棣们淫
乱的表演有点不满,皱着眉头。

  「赵熙德将军,怎么你也不和大家一起乐一乐啊。」朱棣一边享用着美味,
一边用调侃的语气问赵熙德道。

  「卑职负责本城的治安,现在是巡视全城的时间了!」赵熙德不亢不卑地答
道。

  「本王在此,怎么会有人敢做奸犯科,今晚本王作主,放你的假!」朱棣说
着把肉棒用力地顶得更深,尽管是第一次,可是受过训练的莉儿在度过了破瓜时
的疼痛之后,逐渐的适应了朱棣激烈的抽插,夹杂着处女落红的蜜液顺着她的大
腿流了下来,洒在了秀儿的身上。

  「一起同乐呀!」朱棣挽留他道。

  「赵熙德,燕王难得屈驾来咱们这儿,你就不要扫兴了!」可爱的肥猪看到
朱棣脸上露出来的不快,配合地说道。

  「是啊,燕王难得来这儿一趟。」其他人也附和着说。

  朱棣的话音刚落,在钱维利的示意下,立刻就有两个生得妖艳动人的美姬迎
了上去。

  「赵熙德,你不会不行了吧?」

  「不要不给燕王殿下面子啊!」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啊,赵熙德,不会是怕老婆了吧?」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赵熙德又半被迫地饮下了放有合欢散的美酒,受着酒
力的影响,他也开始乱了性。

  朱棣的双手托着莉儿的胸部,强行让趴着的她直起了上身,因为身体的直起
下体肌肉一阵收缩,强烈的收缩力挤压着朱棣的肉棒,舒服得朱棣全身直颤,为
了取悦朱棣,度过了破瓜之苦的莉儿猛烈地摇动着小屁股,红红白白的蜜液不断
地从两人的结合处飞溅出来,溅在下面秀儿雪白的胴体上。

  此时和朱棣比赛床事的钱维利和侍女的战斗也已进入了白热化。钱维利不断
地变换着交欢的姿势,时而一柱擎天,把侍女的一条雪白大腿架在肩膀上狠操,
时而又玩起老汉推车,正交背交,肛交口交,各种招式,五花八门,不断变换着
花样,插得身下的侍女哭天抢地,频频求饶。至于其他的家伙们,此时也早放开
了一切,举枪狂干不休。

  朱棣得意异常地再次将莉儿推到秀儿的背上,让她的前胸和秀儿的后背贴在
一起,而朱棣的双手则从后面伸下去,抓住了被压在下面的秀儿的鸽乳。

  胸部被抓住,秀儿发出了淫靡的哼声,令沉浸在淫欲中的朱棣更加的兴奋,
不由得加快了下身的插插频率,肉棒在莉儿的体内不停地搅动着,迅速地将莉儿
送上了巅峰。

  达到巅峰的莉儿摇摆着一头秀发,兴奋地叫着,下身的肉穴象有灵性似地一
收一缩,淫水也一波波地不断地溢流出来。

  在尽情地享用了莉儿的肉体之后,朱棣差不多也达到极限了,于是尽力地把
肉棒抵住了莉儿的花芯深处喷出了大股的精水。

  朱棣扭头望向钱维利,他现在正伏在侍女的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其他的
官员们现在个个都只顾搂着美女做乐,早就把比赛的事给忘记了。

  「不错嘛!」朱棣朝钱维利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表示称赞,而钱维利也同样地
朝朱棣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他从侍女体内抽出湿淋淋的肉茎,掉转枪口,又
插入了边上另一个侍女的体内。

  朱棣把莉儿放在一旁,然后把目标转向了秀儿,下身则立刻付诸行动。

  「唔……」感觉下半身有异物要叩关而入,秀儿惊惧地回过头来,美目睁得
老大。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两支手按在紧闭的大阴唇两侧,向外一压,肉瓣无力地分开,露出了小阴唇
和里面粉红色的粘膜,可怜的阴核瑟缩地颤抖著,接着扶正了沾满淫液的肉棒,
对准了秀儿蜜汁泛滥的小穴,龟头打着转,开始慢慢地插了进去。

  「呜呜……」感觉到肉棒正在进入身体,秀儿发出了悲鸣,而这个时候莉儿
却从旁边抱住了秀儿的头,把她的头扭了过去,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秀儿的
唇上。

  「我会让你尝到做女人的好处的!」朱棣把嘴凑在秀儿的耳朵边上,轻轻地
吹着气。

  就在秀儿的呜咽声中,朱棣将她的腿分开成了一字形,巨大的龟头,顶着股
间的小洞,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塞,很快,龟头就完全插入其中,将少女的下身,
挤得变了形。

  「呀!」,少女被巨大的痛苦弄得哭叫起来。

  「我来了,小美人!」朱棣奋力一插,肉棒强力前突,穿破了处女的防线,
直插腹地,「啊!」秀儿被巨大的疼痛弄得惨叫起来,身体也随着这个动作而被
朱棣拽的往后压来,受惯性的影响,娇嫩的下体一下子将整条的肉棒一口气吞了
进去。

  下身的蜜穴被强行塞进如此巨物,顿时令秀儿发出了痛苦的惨嚎。

  「啊……」

  和朱棣的个头比起来,秀儿的身材小得多了,下身的蜜穴自然也相对狭小得
多,肉棒很轻易地就插到了尽头。她的肉穴又小又紧,肉棒插入其中,身体不用
动弹,一收一缩的肉穴紧夹肉棒,就能带来极大的快感。

  朱棣的手指紧抓着秀儿的乳头,轻轻地搓着,两颗红嫩的乳头看上去象樱桃
一般地可爱。秀儿虽然还在本能的反抗着,可是她的力量和朱棣相差太远,在朱
棣双手的钳制下,她只能在朱棣的怀里轻微地扭动身子。

  这个时候,莉儿爬到了朱棣的身边,她抓住了秀儿不断颤抖的大腿,把她们
用力地分开张至最大,这样秀儿和朱棣结合的部分就在她的面前暴露无疑。

  「不要,别看!」

  看到自己的秘处这么暴露地出现在别人面前,而且里面还插着一根男人的肉
棒,秀儿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受过训练的莉儿深知取悦男人之道,她伸长了舌头,一遍遍地反复地舔着朱
棣和秀儿连接在一起的下身。

  享受着下身湿热麻痒的刺激,朱棣如同身在云雾中一般的快乐。

  「呜,好痒,好热!」被朱棣干着的秀儿的身体突然扭动了起来;朱棣感觉
到她的下体越来越热,肉穴已开始痉挛起来,接合处不断地冒出乳白色的蜜液,
下面的淫液洪灾一样地涌泄着。

  「莉儿,给我好好地照顾她!」

  莉儿立刻把舌头舔向了秀儿被肉棒撑开的肉唇。

  「嘿嘿,是不是很舒服呢?觉得很爽吧?」

  朱棣捏着秀儿的乳头,上下拉扯着,而莉儿也在下面用手指轻轻地扯动着秀
儿的阴毛,上下的刺激终于令这个美女全面崩溃。

  「快……快啊……我……我受不了了啊……」她终于放开一切地大叫起来。

  得意万分的朱棣在狂笑中双手托住她的身体,用力地向上一提,接着一放,
肉棒狠狠地撞击在幼嫩的穴心,在极乐中秀儿舒服得浑身乱颤,发出了愉悦的呼
喊。

  朱棣也不再吊她胃口,胯下开足了马力,长枪对准花心展开了猛烈的狂攻,
尽情享用起这具已失去抵抗,完全开放了的肉体。

  「呜……啊……我要死了!」

  秀儿以最激烈的频率猛烈的摇摆着,一股征服的快感涌上朱棣的心头。

  朱棣用力地把秀儿向前压,将秀儿变成平伏在地上的姿势;秀儿的双手撑在
地上,而朱棣的双手抬着她的双腿,象推车似地操得她在大厅里四处乱跑;秀儿
早已陷入了肉欲之中,她一边爬着一边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淫液滴滴嗒
嗒洒了一路。

  四面全是滥交的人群,男人的喘息,女人的浪叫,整个大厅已陷入了淫乱的
世界之中,赵熙德在两个美女的夹攻下,也早已忘记了所谓的责任,而朱棣身下
的秀儿,在被「骑」着绕场三圈之后,体力已透支到了极限,终于也不支的趴在
了地上。

  在秀儿的尖叫声中,朱棣再一次的爆发了,一股接一股的精液灌满了她的身
体,饱受肉棒摧残的秀儿终于也昏死了过去。

  「真紧啊!」

  看到再这样做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朱棣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沾满精液的肉棒从
秀儿体内抽了出来,现在的秀儿,和周围的大多数人一样,气若游丝地趴在了地
上,身子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第四十三章 釜底抽薪

  位于鄱阳湖盘龙岛上的江海盟门口的大旗在夕阳下迎风飞扬,威风凛凛,最
高处是宽大的聚义厅,十六根两人合抱粗的大理石柱一字排开,两排身着青色紧
身衣的矫健少年整齐安静的站着,一直顺着陡峭绵长的石台阶延伸到大门口,精
神抖擞。

  宽阔深远的聚义厅仿佛一个开阔的山洞,整个大殿全部由坚硬的花岗岩修建
而成,散发出一股肃穆,神秘的感觉。

  江海盟盟主张峰坐在高高的石椅上,他身材高瘦,皮肤黑亮,穿一袭锦袍,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自然散发出一股威严。

  良久,聚义厅中的气氛逐渐压抑到了极点,张峰这才沉声道:「数日之前,
燕军攻克荆州,近二十万大军陈兵荆襄之地,兵锋直指九江,南下朝夕间事;我
江海盟以鄱阳湖为基,纵横大江之上,近日得燕王书信,邀我加盟,共襄盛举,
我已决意加入燕军的阵营。」

  张峰的亲弟张楚抬头望着他道:「既然大哥决定了,我们都听大哥的,有什
么要弟兄们做的,大哥尽管吩咐就是!」

  张峰早就预料到了张楚的回答,因此他随即大笑道:「好,近日燕王将亲自
前来商议军机大事,兄弟们给我看好了,决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知道吗?」

  聚义厅中的众人轰然应道:「是,盟主放心!」

     ***    ***    ***    ***

  两日后,朱棣、高志、赵熙德等人来到了盘龙岛上,免不了与相迎的张峰、
张楚兄弟一番热络客套,然后众人走进了一个庭院,只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环
形的回廊,边上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的柱子,在每两根柱子中间,都有一个
拱门。

  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了一个个拱门和柱子,这才发现,每一个拱门里,
都是和刚才几乎相同的小庭院;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却是一
面高耸无比的石墙,下面开了一扇大门,两扇厚厚的门板,高达十丈,几乎要抬
头仰望,也不知当初是如何找到如此巨大的木料的。

  拾级而上,跨进门中,抬眼望去,竟是一片极其宽阔的广场,在中央每隔数
十丈便放置了一个铜制巨鼎,共有九只,鼎中有轻烟飘起,聚而不散。

  广场的尽头,一座石桥,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上,如矫龙跃天,斜跨对
岸,气势恢弘;桥的两侧有水流经过,清澈无比。

  跨过石桥,来到议事厅前,只见厅中长宽各有数十步,两旁整齐摆列着十八
把雕花高背红木椅,东西二十四扇镂空的楠木窗子敞开着,广阔的庭院里种着雪
松、龙柏和玉兰,暖暖的夕阳穿透浓密的枝叶斜斜地洒落在灰黑色的花岗岩上。

  分宾主落座,相互引见了一番,朱棣随即导入了正题,开口道:「我军得张
盟主率盟中兄弟加入,不啻如虎添翼,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当前我军进抵九江一线,和中路的林玉成将军及东路的谢云山将军已成三
路合击之势;但徐耀宗确乃大将之才,部署有序,攻守有度,由于我军并不具备
足够的数量优势,故此强攻非智者所为。」

  「目前两军已成对峙之局,短期难有突破,需另辟奚径,行釜底抽薪之法。
我已调五万轻骑兵,潜入江南,寻机突袭粮道,以断南军之根本。本王要江海盟
负责侦知南军粮草军资囤聚之地以及调运时的规律,以供我军突袭之用,有问题
吗?」

  张峰当即肃立拱手应道:「王爷放心,我江海盟众兄弟就靠这水路吃饭,只
要建文小儿运用船只,运送粮草辎重,就逃不出我的眼线。」

  「好,另外我们要想办法让建文换掉徐耀宗,这件事我亲自去办,希望你能
配合一下。」朱棣道。

  「没有问题。」张峰应道。

  众人随即开始商讨起各种细节起来。

     ***    ***    ***    ***

  步出议事厅的朱棣,在张氏兄弟的陪同下向议事厅北边的一座小阁楼走去。

  通过走廊,走进通向阁楼所在的小圆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别致的二层小
阁楼,一条碎石小道从两列柳树间穿越了过去,树之间则布置着一些兰花。

  一眼望去,数不尽的绿意,说不出的清幽,是那么的清新雅致。

  走进阁楼,只见里面的摆设素雅清淡,让人觉得舒服,亲切,就像回到了家
里一样。

  扶梯而上,二楼的景致和一楼差不多,只是在房子中间多了一幅清秀的山水
屏风。

  绕过这幅山水屏风,一个正低头想着心事的少女坐在床榻边上。

  张楚笑道:「王爷来此作客,我们江海盟当然得款待一番啊,所以今天由苹
儿服侍王爷过夜,王爷您看行不行?」说毕,朝著苹儿身上打量了几眼,两边嘴
角不禁微微扬了扬。

  榻边的少女,也就是丫鬟苹儿一听,失声道:「老爷……」

  张峰凝眉道:「怎么,不愿意吗?小丫头,别不知好歹!」

  又交代了几句,张氏兄弟即退了出去。

  朱棣待兄弟俩退下后,早已数日未尝女人滋味的他,探手便把小丫鬟搂在了
怀里,一口含住了她的小嘴。

  「呜……啊……」苹儿无措地呻吟著,双眸紧闭,身体扭动渐趋微弱,慢慢
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呻吟里慢慢融入了少许的娇声。

  摸到背带的结子,轻轻一拉,丝绸制成的粉色肚兜立时松垮了下来;抬起苹
儿秀发蓬松的螓首,把细细的带子从她白嫩的脖子上脱下,在拉下肚兜的一瞬间
饱满、坚挺的玉女峰清晰地暴露在了朱棣的目光下。

  苹儿的呼吸急促起来,高耸的乳峰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羞涩又似活泼地
急促摇荡,似乎散发着某种奇异的绚丽光辉,两粒淡红色的乳头好像鲜艳的樱桃
般,骄傲地挺立在百合花的中间,含苞待放。

  朱棣粗重的喘息喷上了白嫩细滑的肌肤,那两粒含苞待放的粉色樱桃似乎正
在一点点胀大、盛开。

  苹儿双颊滚烫,好像再也受不住这种刺激,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滑腻之极的呜
咽,紧并在一起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开始轻轻地上下揉搓。

  朱棣伸出灵活的舌尖,轻轻舔上她的雪峰,峰谷、缓坡、山腰,一寸寸的,
直到山巅的红樱桃。丰腴的乳峰在他湿润的舌尖下发出一阵阵的颤栗,娇嫩的乳
头摇曳着,变得更加高挺醒目。

  天鹅绒般的柔滑触觉从灵敏的舌尖迅速地传到他的大脑中枢,全身的每一个
感知细胞很快的就都分享到了这种愉悦,全身的每一块皮肤、毛发都在舒爽地燃
烧。

  「不要……」感觉自己的乳峰被灼热的口腔整个包容和压迫,窒息的快感洪
水般迅猛冲来,让苹儿难以正常的呼吸。

  朱棣的手掌抚过平滑柔软的小腹,手掌下的肌肤滑嫩如脂,指尖触到了几根
细柔的毛发,却是到了少女隐秘的芳草圣地。

  苹儿大腿内侧的肌肤滑腻如丝,白嫩得简直吹弹可破,朱棣湿热的舌头沿着
柔和光洁的曲线,在上面落下了无数让她颤栗发狂的热吻。

  右掌已沿着臀部圆润饱满的弧度,伸入了她的两腿之间,手指触碰之处光滑
娇嫩,正是她私密处的两片丰美蜜唇。

  「啊,不要。」敏感的处女圣地被人闯入,情潮如沸的苹儿立时娇啼之声大
作,小手在身边胡乱抓扯,如溺水之人想找浮木救命似的。

  朱棣伸出中指,在柔嫩的蜜唇上一阵轻挑慢抚,逗得苹儿娇喘不休,在近乎
浪荡的呻吟声中,两腿之间的香气越来越浓,两片蜜唇微微开启,朱棣只觉手指
一湿,一滴清澈的花露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桃源圣地溢出了几滴晶莹蜜露,闪着明媚的湿润光泽,顺着嫩白的股沟,滑
入一寸之遥的菊花门口。

  苹儿的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似痛苦之极,又似快活之极。

  朱棣摸了摸她的头,掂了掂自己胯下的阳具,在苹儿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笑道:「丫头,爷这就来宠你了,好好的享受吧,有你乐的呢!」

  朱棣伸手微带,令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靠在怀里,苹儿长长的眼睫毛垂
帘似的颤抖着,粉嫩的柔唇因为过於紧张而微微泛白,富有弹性的肌肤绷得紧紧
的。

  为了让她放松,朱棣鼻尖轻轻触过她光滑圆润的额头,嗅着她发际的幽香,
然后再缓缓向下划过了她挺秀的鼻樑与她那白皙光润的鼻尖廝磨触碰。她的鼻息
变得粗重,鼻孔喷出的处子芬芳,令朱棣胯下的阳具更加鼓胀起来。

  可能感受到了圆润的俏臀下那一根凸起的肉柱不老实的顶磨,因此苹儿含羞
带怯的扭动起了纤细的腰肢,弄的弹性十足的俏臀,在朱棣硬挺的阳具上揉磨起
来,使朱棣粗壮挺翘的阳具亢奋得几欲破裤而出。

  苹儿急喘喷出的醉人鼻息如催情的春风灌入朱棣的鼻中,使朱棣欲火如焚。
朱棣悄悄的空出一只手,往她柔滑的胯下强行军起来,在她急促的喘息中指尖已
经触摸到她泛滥成灾、湿滑无比的两片细嫩花瓣,而她温热柔滑的大腿根随即把
朱棣的手夹住了,禁止朱棣的手指伸入花瓣探秘。

  朱棣将中指往上移,在她花瓣上方那尖尖的,嫩嫩的阴核肉芽上轻轻揉动,
刹时她全身开始颤抖,被朱棣的唇紧封住的小嘴吐出了丝丝的热气,她的口中开
始发热,柔软的嫩舌主动的与朱棣翻江倒海的灵舌交缠廝磨起来,一股热呼呼的
香津玉液灌入了朱棣的口中,香美甘甜无比。

  这时朱棣抚在她胯下小肉芽上的手指,感觉到那小肉芽已经润硬如珠,一股
浓稠的阴精由她的花瓣缝中渗出,将她的花瓣弄得油滑无比,她柔腻的大腿轻微
的抽搐着,当朱棣的指尖离开她那圆润的肉芽时,她抽搐的大腿若有所失般无所
适从的放松了下来。

  这时的苹儿两颊晕红,微眯的眼中透出水盈盈的朦胧。朱棣不再犹豫,将她
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当朱棣褪下自身的衣裤,将精赤的身子轻轻的覆盖在她同样一丝不挂的胴体
上时,她全身又开始绷紧。

  朱棣的手扶着挺立的阳具,将坚硬的头部在她油滑湿腻的花瓣上磨擦着,她
的十根纤纤玉指立即扣入了朱棣的背脊,似推还拒。当朱棣将香菇头那肉冠上的
马眼不时点啜她花瓣上的红嫩肉芽时,她全身开始发烫,在朱棣的膝头轻顶下,
她浑圆雪白的大腿顺从的张开了。

  拍了拍她的耻丘,手指搓搓她柔软而稀少的阴毛,朱棣笑道:「小乖乖,爷
给你尝一个好滋味。」身子贴了上去,肉棒顶在了她的阴唇上,就著她湿黏的爱
液揩了一下,随即往前钻去。

  硬挺的香菇头挤开了胯下的两片花瓣,探入她未经耕耘的花径,立时感觉到
稜沟被一圈湿滑温热的软肉紧紧的圈住了,强烈的刺激,使得她阴道壁上的嫩肉
不停的蠕动收缩,令朱棣进入她体内半吋不到的阳具被刺激得更行壮大。

  这时她被朱棣紧紧吻住的柔唇发出了唔唔之声,如缎的发丝甩得朱棣满脸搔
痒,齿缝中迸出了最后的挣扎。

  「不要……唔……」

  这时朱棣感觉到龟头的肉冠已经顶到了她阴道内那层薄薄的处女肉膜,当下
不再迟疑,抱著她的腰肢,下身往前一挺,节节寸进把一根肉棒直向深处插去,
只觉得正在插入的阴道象一根蠕动不止的带着吸力的肉管不停的刺激着阳具。

  这种紧束的快感,令他不禁频频叹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又紧又暖,
荷荷,好呀!」

  苹儿的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像是离了水的鱼儿,不住跃动,呜呜哭唤着,
叫道:「不要……不要啊!啊……唔……呃……」疼得泪水直冒。

  朱棣把她的两腿分别抱在腰边,肉棒渐次入侵,苹儿完全没有办法回避,扭
动的纤腰,反而加强了快感,朱棣笑道:「苹儿,你扭得很好啊。哈哈,再……
再扭呀,真是舒服……呼……哈哈……」

  避是避不过了,要抵挡阳具的入侵,苹儿已是毫无办法。这种姿势,苹儿连
腿也并不起来,只能更加紧密地夹紧朱棣的腰部,令他更能用力的向自己的嫩穴
之中插入。

  苹儿无助地哭泣著,伴随著疼痛不堪的呻吟声,朱棣的阳具深深插进了她的
胴体里,戳破了那道处女的屏障,在油滑的蜜汁淫液的帮助下,坚挺的大龟头直
捣入她的子宫深处,令她疼得如雪贝齿差点就咬断了朱棣的舌尖,十根尖尖的指
甲也几乎刺入了朱棣的背肌。

  就在这时,朱棣与她柔唇紧吸在一起的嘴角尝到了一丝咸咸的液体,朱棣张
开眼睛,看到她紧闭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眼角挂着两道泪痕。

  「嗯、嗯、呀、嗯!」苹儿忍受著开苞的痛苦,咬牙蹙眉地苦哼著,眼泪一
滴滴落在她的胸口,下体传来的剧痛和充塞感,令她在昏厥和清醒间来回摆荡了
好几次,火热的阳具,彻底插入了她纯洁的身体,淫液和落红点点滴滴流散在床
上,朱棣舒了一口气,淫笑道:「好一个黄花闺女,真是妙极了!」

  苹儿呜咽着道:「爷……爷……」朱棣笑道:「别哭,别哭,等一下你就会
尝到甜头了。哈哈,小美人,叫几声来听听吧,嗯,嗯?」他一边说,一边低头
看向她的胯下,但见她那躲在森林中的花瓣紧紧的咬住了自己那粗长的阳具的根
部,一丝丝的血水则由阳具与花瓣接合处的缝中渗出。

  朱棣动了一下被处女的阴道紧紧箍住的阳具,接着毫不顾及苹儿刚刚承受的
破瓜之苦,自顾自「噗滋、噗滋」地抽送起来。

  「唔……唔……」苹儿在朱棣强力的抽弄之下,发出了凄苦的呻吟,身体一
前一后地摇晃著,含泪哀鸣,再也做不出任何抵抗。

  朱棣亢奋无比,在那柔嫩的肉洞中尽情的冲刺,品尝着苹儿的处女滋味,旋
又放开她一条腿,空出了一只手来,在她的屁股上粗鲁地捏著,同时道:「腿夹
紧一点,扭一扭腰!」

  苹儿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愿,神智也逐渐朦胧起来,竟然十分听话,两腿用
力抬起,紧箍着朱棣的腰,轻轻摆起了自己的细腰,让肉壁更充分的摩擦起朱棣
的阳具,使他得到了更满意的服侍。

  朱棣亢奋地叹了一声,阳具畅快地插著苹儿的身体,叫道:「对了,对了!
就是这样。」他用力一冲,阳具前端直抵苹儿牝户的花心,苹儿登时颤声哀叫:
「哦……啊……」

  这声呻吟婉转娇弱,朱棣听得筋骨酥软,淫欲大增,更是死命硬干,把苹儿
下体的嫩唇抽送得几欲外翻,淫水奔流,手上更是乱摸乱抓,大肆蹂躏苹儿的娇
躯。

  在肉棒的运动下,开苞的痛楚逐步削减,接踵而来的肉体快感,慢慢散布到
了苹儿的每一寸肌肤上。苹儿初次交媾,就遭遇这样肆无忌惮的淫弄,失魂落魄
之余,已是无可矜持,慢慢开始细声娇吟起来。

  在身体的本能引导下,苹儿虽然止不住悲凄的眼泪,却也无法抗衡体内滋生
的欲望,呻吟声中,混入了越来越多的春情,慢慢地少了苦楚;那娇柔的身体,
渐渐对朱棣的淫弄顺从地回应起来,腰越摆越急,腿也夹得更紧了。

  苹儿呼喊著,挺著纤细的柳腰,在朱棣的强力淫弄下泪水和爱液同时泛滥,
滋润着她的脸蛋和私处。

  她大力的摇着头,失声叫道:「爷,快点……做完罢,我……我快要死了,
我……啊,我……啊……」

  苹儿无力地摇著头,朱棣则抽送得越来越急,在苹儿的叫声中,冲上了欲望
的颠峰,身体突然抖了一抖,双手猛一振苹儿的腰肢,在苹儿下身嫩肉的剧烈收
缩中,将喷涌的阳精注入了她的体内。苹儿「哈」地一声,大口喘了起来,脸上
一片红潮,汗出如浆。

  当朱棣拔出肉棒时,「呜、呜……啊、呵……啊……」苹儿短促地呻吟着,
喉咙深处散逸出一缕喘息,头轻轻垂向了一旁,一丝津液从她的唇角淌下,滴在
她的乳房上。朱棣喘著大气,阳具上面则沾著苹儿的爱液,里面混著几丝淡淡的
血迹,而苹儿下体那两片沾满了黏液的肉唇则微微抽搐着,缓缓溜出几丝水渍。

  朱棣舒爽得满面笑容,摸了摸苹儿的头,一手抓住她一边的乳房,用那团酥
软嫩肉擦拭起自己的阳具,把爱液精血都留在了乳上,苹儿无言地默默啜泣着,
两腿慢慢并拢,紧紧夹住了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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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离间之议

  晴空万里无云,落日的霞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却看不到绚丽的晚霞,一行
十余匹健马奔驰在宽阔的官道上,卷起了漫天的尘土;一道缓坡顺着官道两侧延
伸开去,如丝如缎的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缀着不知名的野花,几只野鹿受了众人的
惊吓,轻盈地跃向了远处,而远方,则是一片苍郁的森林,与天际的山脉隐隐融
为了一体。

  天色渐晚,黄昏中,前方隐约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客栈。
一盏巨大的红色灯笼高高的挂在客栈门口,温暖的红色对那些旅途疲惫的过客不
啻是一种难于抗拒的诱惑。

  朱棣等人勒马停在客栈门口,他低头看了一眼口吐白沫的马匹,摇了摇头。

  客栈里面传来一阵诱人的酒香,引的他喉咙动了一下,他弹弹身上的灰土,
非常低调地走进了热闹的客栈。

  客栈的规模与繁华都超出了想象。整个客栈总共有三层,一楼大厅和二楼的
前面部分都是酒楼,剩下的是几十间上好的房间。

  一楼大厅和二楼的前面部分都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大腹便便的商人,也
有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寒碜的庄稼汉喝着老白干加豆腐块,甚至还有一
些士兵,当然不会缺少那些四海为家的江湖客,滚滚红尘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汇集
在其中。

  整个酒楼沸沸扬扬,热闹非凡,朱棣等人径直走到阴暗的角落上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很快堆满了美酒和佳肴,酒楼大厅的中央居然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女
在卖唱。

  嘈杂的环境中,白发苍苍的老头凄凉的拉着手中的二胡,衣服破败,眼光茫
然无神,空洞的望着远方,仿佛他拉着的不是手中简陋破旧的二胡,而是在拉着
他生命中那些悲惨的回忆。

  他身边的少女大约十七八岁,同样是穿着破旧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美好青
春的身体,瓜子脸上沾满了尘土,但却难掩她秀丽的容颜。她轻柔的歌声伴着老
头手中凄凉的二胡,越发显得缠绵悱恻,凄苦无比。

  朱棣静静的听着这悲苦的曲子和少女缠绵悱恻的歌声,不停的喝着酒,触景
生情,心中也逐渐充满了悲苦的情绪,他低声的轻轻唱道:「风载绿舟,露圆莲
叶碧,吴歌一夜诉离愁。今宵去,万山稠,楼外坠金钩,几曾休?别时薄酒洒江
头,应悔,年少觅封侯。」

  一个满脸肥肠的富商显然是酒喝多了,他站起来大声对着卖唱的少女和老头
吼道:「你们他妈的,唱的什么丧调,跟他妈鬼叫似的,换个曲儿让大爷开心一
下。」

  少女惊恐的缩在了老头的旁边,停止了唱歌。老头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他
笑着对那个富商道:「大爷你坐好,小的马上就给您换个曲儿。」

  少女噙着泪花唱起了一首欢快的歌声,酒楼里又恢复了喧嚣和嘈杂,杯盏相
撞,一片狼籍。

  朱棣的脸上露出了冷笑,生活就是这样,少数的人享尽了荣华富贵,奢侈糜
烂,而绝大部分的人却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这个社会就
是不怎么公平。

  酒足饭饱的出得门来,大口呼吸了几下冰冷而新鲜的空气,朱棣的心情也渐
渐好了起来,来到了自己那匹通体乌黑的马前,脚尖一点,如失了重量一般缓缓
升起,空中一个伸展,轻巧地落在了马背上。

  朱棣悠闲地骑在马背上,这段时间战事不断,几乎把他弄得筋疲力尽,现在
就要到达他在江南的秘密据点梦园了,很是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了。

     ***    ***    ***    ***

  一进梦园,便可以感觉到为什么说江南园林冠盖天下了;别的且不说,单是
入门不远处耸立着的那座假山就让人叹为观止。

  那座假山虽然造型并不如何奇特,所选石料也说不上特别考究,但其所处的
位置却大有学问,将它放在才一入门处并非偶然为之,显然是当初设计这园林的
匠人有意为之之事。

  梦园和其它的园林不同之处在于其设计风格不拘一格,才一进门便只有一条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向前,四周则是林荫掩径。

  而你刚进园林时,眼中所能望到的,除了四周的林荫及脚下的小径外,便只
有那毫不出奇的假山了。

  偏偏那假山所处位置极佳,透过假山上的孔洞,依稀能看到假山之后的园林
景色,却又看不太清楚,让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走快几步,越过那假山去,
将山后的景色看个饱。

  单只此一项,便不由得让人对当初设计这假山之人佩服不已。

  越过了那假山,眼前景色又是一变。

  园林建筑当然少不了水,梦园也不例外,但眼前的这泓碧水却是如此的与众
不同。不像普通的园林那样在水上点缀以亭台楼阁,梦园的这泓碧水之上竟然立
着一座由假山构成的小岛。

  小岛之上更是植满了绿树,与周围的林荫一起构成了一道屏障,将那假山构
成的小岛后的景色再次覆盖了起来,只有透过林荫才能依稀看到后面的景色。

  手法虽然和入门处的那座假山一样,但在规模和境界上,却又高上了不少。

  绕过回廊,向着后园行去,远远只见群花竞放,曲径通幽,间中还有着一座
棚架,架上缠满藤蔓,枝叶之间果实累累,恍然间,一个小小的庭院展现眼前。

  但见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
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左边一棵青松,
右边五六根修竹,院中以小卵石铺砌成小径,两旁都是草坪,清风吹来,树叶竹
枝轻轻摇动间,一阵青草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众人进入了宽敞的大厅,高志立刻便喝退了在屋里擦拭桌椅的小婢,然后把
房门关上,待朱棣坐在了主位之上,这才肃容道:「王爷,现在已经到了金陵附
近,下一步如何做,还请王爷示下。」

  朱棣拿起茶盘中的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举杯喝了口仍有些温热的茶水,
这才开口道:「我们这次前来金陵,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废了徐耀宗统军之权,
具体怎么做,还要大家商议一番,目前方略未定,尽可畅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顾
忌!」

  高志欠身道:「王爷,属下以为,如若战况危急,建文是断断不会临阵换将
的,因此怎样让徐耀宗赢几场仗,且同时又不损我军实力,方是离间之计成败的
关键。」

  随着朱棣的眉头皱起,赵熙德挺身站了起来,道:「不错,如此一来,战则
可令徐耀宗费劲心机建立的防御部署付之东流,不得不与我军决战于平原,而这
正可发挥我军骑兵战力强悍的优势;若其不战,则正可借助拥兵自重的理由使其
君臣猜忌,上下离心!」

  朱棣笑了笑,还没说话,已听到高志笑道:「不错不错,我们部署在建文朝
廷中的人,也可以借此催促徐耀宗速战,或者挑拨建文阵前换将,如此,大事定
矣!」

  朱棣大笑道:「好计,我看就这么定了!」

  接着拍了两下巴掌,道:「好了,上膳吧。」

  同时扬声道:「来几个小妞,陪我们一起喝酒。」

  说话之际,酒宴次第摆了上来,几名少女亦纷纷奔到。

  这几名少女,年纪都很轻,全都仅是二八年华上下,肌肤细致,眉目清秀可
爱,眼眉之间且流转着一股媚态,显是经过一番训练,举手投足之际,全都是讨
好男人的动作。

  她们一踏入厅中,便纷纷散开,一个绿衣少女跪坐食盒托盘前,捧起了酒壶
负责斟酒,其他的少女都各找了一人,依偎在身边。

  朱棣闻到一阵扑鼻幽香,侧首望去,只见那个依偎在身边的薄纱少女,一脸
稚气,大约二八年华,眉宇间透着一股媚态,上身穿著一件淡绿色、绣着鲜花图
案的小坎肩,下身则是浅绿色的长裙,腰间佩着一条长丝绦,直落至小腿间,尖
圆的脸庞,两道新月形的眼眉,闪亮的明眸,显示著少女活泼的性格。

  鼻子的棱线较低,令人不自觉地对她产生出要保护、照顾她的心理,微微凸
出的朱唇正散发著少女的活力,而洁白的牙齿正如她一身的肌肤,雪白无瑕。

  微笑了一下,朱棣接过绿衣少女递来的白玉杯,举杯说道:「人生对酒须尽
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干他一杯!」

  诸人一仰首间,瞬即干尽了杯中美酒。


            第四十五章 春染梦园

  侍酒的绿衫少女陪着朱棣,沿着一条窄窄的回廊蜿蜒行去。

  转过一片竹林,放眼望去,高墙灰瓦,屋宇层层;绕着围墙走了许久,两人
才从西侧一个虚掩的小角门闪了进去。借着星月朦胧的光照,两人沿着一条弯弯
的鹅卵石小道前行,一路之上,花草的馨香扑鼻而来,连空气都湿漉漉的一片清
凉。

  小径弯弯曲曲,每走十余步,便有一座假山挡道;每一座挡道的假山,又都
将小径一分为二;假山越多,小径就越多,走到后来,连东南西北都有些搞不清
楚了。

  「殿下,前面便是香居院。」微有醉意的朱棣含糊的应了一声,顺着绿衫少
女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十丈开外,透过假山树影,一座精致小楼宛然在
目。

  少女秀美的纤足踩着轻缓的节奏,登上了台阶,就着门上木格,轻轻敲了两
下,唤道:「月霜,殿下来了。」

  烛火摇曳之中,窗上来回逡巡的婀娜倩影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如水的月色和如火的烛光,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剧烈相撞。一
个绝色少女俏生生的立在了门前,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一身鲜艳的红衣下,一
具曲线美妙的玉体凹凸起伏,热力四射,一身宛若白玉似的细腻肌肤并不因为烛
光的晕黄而改变色泽,腰身纤细,胸前却有着一对高耸傲人的双峰,随着呼吸的
节奏颤巍巍地抖动着。

  红嫩的小脸,粉腻的肌肤,在冷冽的月色下,竟显得格外的娇艳欲滴,散发
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力,美目清澈如水,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让人一望之下,不
由怦然心动,而羞涩闪躲的目光,更是湿润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    ***    ***    ***

  摇曳的烛火轻轻荡漾,秀阁之中仿佛飘满了一层随风飞舞的红色薄纱。

  月霜绝色的姿容在薄纱之下忽明忽暗,如真似幻,流光四溢的肌肤,艳丽得
难以描摹。

  朱棣瞟了月霜一眼,抬手推起浴桶的一角,齐腰高的浴桶之上,轻雾弥漫,
汤水正温。

  烛火之下,无数细小的红鳞在水面上不安分地轻轻跳跃。

  多日没有洗过澡了,此刻一见温汤,全身皮肉登时一阵奇痒,这种从骨子深
处扶摇直上的奇痒,让朱棣不再有什么顾忌,迅速动手褪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
了肌肉匀称结实的上身,水花四溅中,消失在了浴桶之中。

  烛火之下,一粒粒晶莹的珍珠在空中欢快的呼叫、飞舞,然后下坠着砸到坚
硬的地板上,开出一朵朵透明的粉色小花。

  月霜乖巧的奔到木桶旁边,拿起了搭在浴桶边上的毛巾,用水打湿,然后小
心翼翼地抹到朱棣的头上。

  白色的皂乳一触到湿润的头发,立时窜起无数大小不等的泡沫,形状相似却
又形态各异,烛光映照之下,迷幻出一层层凌乱缤纷的奇异光彩。

  感觉着两只柔软滑嫩的小手在自己头皮上轻轻的抚摩,一阵舒服之极的奇异
触感让朱棣怡然沉迷,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流上心头,朱棣全身的血液一
下子沸腾了起来。

  烛光摇曳,明灭不定,月霜清丽的面容清纯之极,又妩媚之极。

  朱棣欲火大炽,「哗」的一声,从桶中直立起来,抱住了月霜的纤腰,掌上
用力,一把将她抱进了浴桶。两人没有了阻隔,四肢互相缠绕,身子亦紧紧贴在
了一处。

  月霜的双臂挂在他的颈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气喘咻咻,心中狂跳,薄衫
被打得透湿,胸前两座尖尖的乳峰挺翘而立,剧烈起伏。

  两人肌肤相贴,舌口相交,鼻息相闻,一番长吻,直到月霜被吻得是筋酥骨
软,身子仿佛化作一滩柔水,软软地直往下滑,朱棣这才松开了她的樱唇。敏感
的舌尖扫过眼皮、鼻翼、脸颊,最后张嘴含住了一只晶莹如玉的耳垂。月霜猛地
颤栗了一下,把螓首靠在了朱棣的肩头上,身子软若无骨,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朱棣的双掌原本托在浑圆柔软的丰臀之下,此时分出一只手掌,从腰下悄然
滑入,隔着一层衣服,握住了一只微微颤动的少女淑乳;月霜低低呻吟了一声,
这轻轻一握,让她如受重重一击,急促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眼波也变的越发迷离
起来。

  芬芳的喘息在耳边回响,撩人心魄;朱棣手上微微加力,感受着掌中乳房的
柔韧弹性。他吐出了嘴里温润如玉的耳垂,湿滑的唇舌在娇嫩的颈项上来回地滑
动,然后凑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宝贝,我要你。」

  月霜羞得是红霞满面,一颗芳心怦怦乱跳,柔软的身子不自主地轻轻颤抖。
朱棣拦腰抱起了佳人,一步跨出浴桶,水迹淋漓中,走向床塌。

  柔和的烛光从帐外流泻而入,像一层粉色的薄纱披到月霜身上,更显得她一
身肌肤的白腻光洁;星眸微张,绯红的双颊如火燃一般,双手掩面,圆润的乳房
小巧饱满,与她纤弱的身子正好相称,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诱人的光泽。

  朱棣双手一合,已把一双温暖的乳鸽握在了掌心,触手是吹弹可破的娇嫩肌
肤,滑腻、弹手,感觉无与伦比的爽。

  伴随着一声声娇羞的呻吟,乳房浑圆优美的弧形曲线在掌中不住变形扭曲,
朱棣只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腾而起,迅速地流遍了周身的每一个毛孔,下身的牛
角像一杆破土而出的春笋,笔直地挺立起来,横眉怒目,一根布满青紫色血筋的
巨大阳具,像擎天柱一样怒挺起来。

  月霜混身像火烧一般,娇嫩的肌肤上渗出了一粒粒晶莹的汗珠,鼻中娇哼连
连,身子如风中的荷叶,雨中的浮萍,不住地轻轻颤动、起伏,响应着朱棣的每
一次挑逗,如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朱棣伸出舌尖,轻轻落在玉女峰的山巅之上,带着灼热的鼻息;这微微的一
触已让那粒娇嫩的樱桃开始膨大、胀硬,高高地傲挺而起,鲜艳欲滴;他深深吸
了一口气,用灵活的舌尖不停地去逗弄、去吞噬、去占有,像吃饱了的猫在逗弄
掌下的一只小老鼠一般。

  月霜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咽,玛瑙似的乳尖被含进了朱棣火烫的嘴里,然后
是软硬交替的厮磨;月霜全身剧烈颤抖,喉咙深处不住的发出一声声极力压抑的
呢喃,听起来像是在啼哭一般。

  嘴里吐出鲜红欲滴的乳头,灵巧的舌尖蜿蜒而下,挑逗似地轻轻扫过腋窝、
小腹和腰身,一手扶起玉臀,一手轻轻拉扯裤角,将薄薄的丝稠内裤褪了下来;
灯光下,一具凝脂般光洁玉润的胴体完全暴露了出来。

  伸出手掌握住了纤巧的脚髁,在佳人娇羞无限的一声哀叹中,两条修长匀称
的玉腿被分将开来,雪白细致的肌肤如丝缎般的光滑,散发着一圈温润细腻的白
色光芒,如一件制作精良的玉器。

  「啊」的一声轻呼,朱棣灼热的嘴唇终于滑到了处子那滑腻的大腿尽头,唇
舌齐动,亲吻起来。

  大腿上的肌肤光滑润泽,如触美玉,引得月霜芳心扑扑乱跳,俏脸绯红,只
觉下身私密之处一阵接一阵的酥麻快感不住传来,销魂蚀骨。

  她拼命咬紧牙关,以求不让憋在喉间的呐喊暴发出来,但鼻息已是变粗,娇
哼连连,一双雪白的玉腿往回收拢,夹紧了朱棣的脑袋,那未经人道的花丘圣地
已是潮湿一片。

  朱棣两只火烫的手掌从月霜圆润纤细的柳腰间,攀上了丰润柔美的玉臀,再
绕到浑圆滑腻的大腿上,越过平滑坚实的小腹,滑上了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接
着伸出灵活的中指,探上处子的花房,在两片蜜唇中间轻轻滑动起来。

  月霜的呼吸越来越急,全身香汗横流,雪白的小腹像波浪般,不停地上下起
伏,喉咙深处终于逸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痛苦的啜泣,又像愉悦的欢呼,秀丽
的娇靥胀得通红,如云的秀发蓬乱飞散,挺拔的酥乳剧烈起伏。

  湿热的舌尖在处子的花房中四处肆虐,火热的鼻息混合着越来越浓的蜜露蒸
雾,让朱棣欲火高涨,胯下的肉棒笔直挺立,坚硬似铁,灼烫胜炭,细细的青筋
暴突而起,竟是胀得隐隐有些发疼了。

  随着朱棣舌头的蠕动,月霜身子的颤抖从小腹的中央瞬间传播到了全身的每
一个角落,她的双手在竹席上胡乱的抓着,纤腰绷紧,高高弓起,猛力扭动着缀
满汗滴的小蛮腰,只不知是在逃避致命的侵袭,还是迎合那如浪的冲击,一双柔
滑如玉的大腿,情不自禁地缠上了朱棣坚实的颈背。

  娇嫩的处子蜜房在锲而不舍的舔弄下终于轻轻开启,像一汪沙漠中宝贵的泉
眼,一丝丝晶莹的蜜露从一道粉红色的细缝中吐露出来,在蜜洞口凝结成饱满的
一粒,然后闪着珍珠般的荧光,沿着娇腻粉嫩的股道悄然滑落。

  朱棣手握肉棒,朝月霜腿间的蜜处贴近,那个尺寸,比起从前,好象更粗、
更巨大了几分,上头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筋,仿似一件凶器那样,朝月霜的玉臀间
逼近。

  烛火明灭不定,坚挺的赤色肉棒像一根燃烧正旺的炭条,上面布满了扭曲的
青筋,似乎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在月霜柔美的娇吟声中,硕大的血色棒头逼近
了清雾朦胧的花房圣地,在饱满娇嫩的蜜唇上轻轻点落。

  像被电流击了一下,喉中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呜咽,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棒
头火烫的高温和轻微的律动,让她胆怯心悸,圆润的雪臀轻轻回缩,避开了肉棒
灼热的亲吻。

  朱棣喘出一口粗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灼热的欲火,血红的棒头再次点上
蜜房的洞口。

  扶稳月霜的纤腰,右手握住肉棒,利用前端的龟头寻找到穴口,圆润的棒头
在蜜房的入口徐徐打转,轻敲轻碰,若即若离,缓缓向前移动着,微微陷入了火
热的湿润地带,弄得蜜液从蜜壶中不住的涌出。

  「啊!」

  月霜一声惊呼,朱棣血色的棒头已挤入蜜壶的门缝,剧痛的感受,由小腹处
开始蔓延,疼得她痛叫了出声;从未接受过异性开垦的秘道温暖而狭窄,伴随着
异物的入体,一种别样的痛楚滋味迅速流遍了月霜的全身。

  棒头的前进很快就遇到了阻力,朱棣并不顾及她的疼痛,挺起肉棒向前猛然
用力,强行撑开了美女柔嫩的蜜穴,鸡蛋般大的龟头,陷入了火热的湿润地带。

  「啊,好痛……」随着月霜又一声凄绝哀婉的痛苦呻吟,肉具缓缓滑入了膣
道里面,嫩肉夹得极紧,但所幸润滑度足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撕裂阴道,却又
非常地充实;伴随着朱棣雄伟的阳具深深的插入,月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朱棣捧着她的臀部向前挺进,凶暴的阳具慢慢的深入,富有弹性的臀股不住
的颤抖,在一阵僵持后,开始突破处女膜的阻碍,逐渐的没入。

  「啊呀!」

  有如野兽的濒死哀嚎,娇躯剧颤,月霜已是疼得眼泪汪汪,凄楚的娇颜梨花
带雨,惹人怜惜;棒头终于冲破了前进的阻力,一丝温热鲜红的液体从蜜壶口中
渗了出来;朱棣伸手握住了雪白的双峰,一阵抚捏搓揉,下身则暂时停止了前进
的举动。

  「疼吗?」朱棣看着身下赤裸的羔羊,月霜羞涩地点了点头,白嫩的小手握
紧了朱棣的手臂。

  美白的翘臀被朱棣按住,强迫着开始了用力的抽插。

  「哦……」

  当肉茎在泥泞的牝户中进出时,月霜的全身上下都产生了伴随着强烈疼痛的
压迫感。

  「怎么样?很爽吧……」

  说着,朱棣突然伸出手来,在臀肉上拍打了一下。

  「啪……」

  「哎!痛……」

  雪嫩的股肉遭受重击,立刻令月霜疼得叫出了声来。

  「啪!啪!啪!啪!」极富弹性的两片臀肉在朱棣使劲的拍打下,发出了清
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

  跟随在清脆响声之后,臀肉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手印。

  「不……妈啊……哎……」

  一瞬问,月霜嫩声尖叫了起来,腰肢拼命的摇动着,但一切都已经显得太迟
了;朱棣用手固定住了月霜的屁股,不让他动弹,接着长吸了一口气。

  「唔……呀……噢……」

  月霜张着嘴发出了夹杂着疼痛的呻吟,双脚乱踢,香汗淋漓,眼儿已经细眯
了起来,口中不断呻吟着。

  插在玉门中的肉棒剧烈的冲击起来,沉溺在了强力的紧束中。

  撞击的力道太过强劲,使得月霜雪白的乳房不断的随着冲击前后摆动,受到
袭来的强烈刺激,令月霜翻起了白眼。

  「哎……好紧哇……」

  肉棒被夹到最顶点的快感,令朱棣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噗嗤、噗嗤……」

  疯狂的程度,简直象是有意要将月霜的身子搞坏一般。

  月霜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玉门中的皱摺开始收缩起来,令肉棒的进出愈
加艰难。

  突然间朱棣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全身一颤,炽热、粘稠的液体激射而
出,重重地打在月霜身体的深处。

  伴随着喷射的快感,朱棣将肉棒硬是往里又挤了挤,似乎想要刺穿月霜的身
子似的,同时发出了几近呐喊的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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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血流漂橹

  一身战甲的徐耀宗,威严的气势宛如战神!

  他挥动着手中巨大的斩马刀,指向了前方,庞大的军团随即转向了刀锋指向
的地方,就如一道缓慢流动的洪流,开始奔涌向前。

  大地开始颤动。

  一大早,林玉成就收到了建文军推进的消息,当即发布了集结的命令。

  从远处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兵马布满了整个山野,战鼓声不快不慢,透出冷
肃的杀气;徐耀宗的先头部队已到了离燕军只有两三里地的地方,看样子是要展
开进攻了。

  来自金陵的御林军金色的头盔在阳光下份外耀目,他们列起长队从左右两翼
包抄了过来。健硕的战马,闪亮的盔甲,杀气腾腾的长枪和扬起的尘土更增加了
他们的威势,而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却更使人震憾。

  火红的令旗升起,数十名传令兵策马飞奔,传递着作战的指令。

  燕军的重甲骑兵和轻骑兵排成了锥型阵,被放在最前面,左右则辅以手持圆
盾长刀的步兵;弓箭手分布在两翼,而作为中军主力的长矛兵排成了方阵站在中
央。

  双方的战鼓声越来越重,让人听得极不舒服。建文军的阵型迅速变幻,一队
近五万人的骑兵冲了出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冲来。

  伴随着一阵铁甲振动的声音,燕军中数万支骑兵矛同时举起,随即脚下的大
地开始颤抖,双方骑兵由远至近,喊杀声和兵刃撞击的声音同时响起。

  建文军所排出的是鹤翼阵,中央主阵凹陷,主力骑兵被分置于两翼,刚好与
燕军用精锐骑兵列于尖端的锥形阵互为相反之势。

  敌我双方的骑兵由远至近,很快便陷入彼此的阵营中,撕杀在一起,整个战
场上只见双方的人马在互相劈砍着,从远处再也认不出是哪方的人了。

  林玉成身边的随军参谋在这时却冒出一句话:「将军,御林军战斗力极强,
好象不宜硬碰啊?」

  林玉成站在高处一边观望着,一边说道:「根据燕王的指令,此战要让对方
大胜一场。所以,目前投入战场的,是我军收编的降兵,我们的二十余万主力,
早已经后撤到百里之外了,只是可惜了这十余万降兵了!」

  说话间,燕军的骑兵正慢慢陷入鹤翼阵的包围圈中,首尾已被团团围拢,再
难发挥锥形阵强劲的冲破力了;燕军骑兵的黑色头盔也在逐渐消失,一眼望去远
方的战场上变的全是金色的头盔了。

  建文军的骑兵以整齐的队列奔回了己方,只留下了满布山野的死尸。

  看到己方骑兵的惨败,士兵们的斗志已经开始动摇,而建文军的全军推进更
是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阵营的正中央出现了骚动,传令兵手中的彩旗急速的变换挥舞着。

  缺乏血战锤炼的降兵组成的燕军士兵已经被敌人强大的压力吓怕了,伴随着
撤退的命令连队形也顾不上保持了,调转头便似逃命一般涌向营寨。

  一瞬间,燕军的整个队形都崩溃了,人人争相往回跑;由于阵营的中央在此
时发出了变阵后撤的命令,使得整个军队还未与敌接触便已溃不成军。

  敌人来得极快,只够跑出几步便听到了喊杀声自后传来,而敌人的骑兵更如
旋风般袭至,先头的骑兵部队已经拦在了溃兵的面前。

  从两翼包抄过来的骑兵为数不多,他们三人一组并排冲杀过来。这是骑兵对
步兵采取的最常用的战术,用高速反复的冲击以将对方的步兵阵击散。

  敌人还未来得及完成合围,而离燕军溃兵最近的只有六骑敌兵,但他们面对
着三百多个仓皇后退的步兵却并不害怕,悍勇地举着长枪冲杀了过来。

  他们来得实在太快了,连主阵两旁的弓箭手所射出的劲箭都被远远抛在了战
马的后面,没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溃兵的人数虽多,但军心已乱,阵型已散,人们互相推移着后退,此时真正
与那六骑对战的只有六七人,其余的都被分隔了,于是那几个骑兵便左挑右刺,
瞬即把十多人刺倒在地。

  两名长矛兵怒吼着将手中的长矛刺往敌骑,但矛还未碰到马便被骑兵的长枪
扫偏,两人被巨力掀倒在地,身上被战马狂奔践踏而过,骨头尽碎,而他俩却还
未立即死去,只是翻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满口满脸的都是鲜血。

  其他五六人攻击着一名骑兵,寒光闪烁间,一人的长矛擦过骑兵的铁甲,胸
口却被长枪贯穿,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和口鼻中喷出,另一人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
长矛狠命投往那骑兵的胸口。

  「扑!」长矛直插入骑兵的胸甲,他晃了一晃,手中长枪已不能再举起了,
那条挂在马蹬上的左腿立时被刺穿,他惨叫了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

  地上的几人已等了这刻很久,便像是在训练急刺时一样,所有的长矛全部命
中胸口,等长矛抽出时,那人的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胸部六七个血洞射出,溅红了
所有人的脸。

  那剩下的几名骑兵已冲入了队伍的中央,战马已不能再高速奔驰了,而士兵
们则奋力向敌人的座骑投射长矛,一旦骑士倒地后便用短刀将他剁成肉块。

  建文军终于完成了合围,把燕军出战的部队团团围住了,金色头盔的御林军
列着三角型的冲击阵在包围圈里横冲直撞,一队队的金色三角型在人群中来回穿
插着,用敌方士兵的血肉为他们在通道上铺下了最华丽的地毯,倒下的尸体相互
堆叠着,包围圈变得越来越小。

  一队约一百人的重甲步兵终于冲出了重围,向着营寨接近,敌人的骑兵旋即
追到,但这次不是包围,只是从后面冲杀,倒像是把那百余人赶往营寨似的。

  他们一边战斗着一边拼命叫着开门,直到被骑兵全歼,寨门依然紧闭着,没
有任何变化。

  「放箭!」指挥官下令道。

  从营寨中射出的不少箭连八十米的劲力也没有,但因距离太近,这样的漫射
却也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起了很大的损害,敌人匆匆抛下了三十多具尸体便
奔回己方大军中去了。

  远处的残杀更是惨酷十倍,碎肉和白花花的肠子溅在地上,这种近在眼前的
惊栗更令人恐惧。

  整整一个下午,建文军都在打扫战场,一队队光着上身的俘虏被押着从弓箭
射程以外的地方经过,大量的武器,马匹,盔甲都成了对方的战利品,堆成了一
大堆,散落地放在远处炫耀着,企图以此打击燕军的士气。

  这一役后来点算,损失了近六万人。

  「行了,全军收拢,放弃这个营寨,后撤吧!」林玉成勒转马头,向着燕军
真正的主力所在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四十七章 争城以战

  九江城下,燕军出动了所有步兵,以重装步兵列在最前缘,手中一人高的巨
盾足可以抵挡住任何利箭;大型投石机和攻城车由马匹拖着,跟在步兵的后面,
在进攻的战阵两旁则部署了少量的骑兵守护,战马不停的来回飞驰,传达着一条
条的命令。

  九江守军紧盯着燕军的来路,手中的弓箭已是绷得极紧,人则蹲在箭孔下,
眼睛却是看着身后的主箭楼,因为作战的命令将会由那里传出。

  「弓箭手预备!」

  守军从城垛下直起了身子,弓箭向着下方瞄准起来。

  燕军的长阵内传出三声炮响,阵营立变!只见燕军的阵形由一变三,把一个
正规的长阵裂变成了三个冲击阵,十多辆投石机被快速的推到了阵前,而弓箭手
亦在同一时间由重装甲步兵的身后冲出。

  轰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分三路向着九江城冲杀过来,而巨石和劲箭也
瞬即向着城上飞射而来。

  由于距离太远,燕军的弓箭只有少数能射到城上,但飞来的巨石却使许多守
军的弓箭手受伤,同时也破坏了一些防御工事。

  「燕军突击了,大家稳住!」指挥官急燥地叫着。因为主箭楼仍未下达作战
的命令,所以作为基层指挥官的他也没有下令还击。

  本来看似冲向北,东,西三处城门的军队突然向北门靠拢,到了现在守军才
明白燕军是要凭借兵力优势,进行单点突破。

  燕军步兵冲到离九江城不到百米时,主箭楼方向才传来一声炮响,指挥官大
喜,手中的长矛往上一举,下令道:「放箭!」

  一瞬间,数万支箭遮天蔽日地射向正朝九江城攻来的燕军士兵,虽然他们高
举着手中的盾牌,但密集的箭簇仍把前面几排的士兵射成了刺猬。

  伴随着指挥官的命令,城上的投石器开始发射,几十发巨石更是把十多个燕
军和他们的坚盾都压成了碎渣。

  城上的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城下的燕军不停的放箭,没有人敢停下来,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此刻正是在同死神作战,而赌注便是自己的性命;刚开始时射
手还会定弓,平箭,瞄准后才把箭射出,但只过了一会便开始盲目乱射了,其实
现在城下已布满了燕军,任一箭发出都会命中。

  燕军悍不畏死地向前冲来,已有数条攻城用的长梯长索被架上了城墙,而城
上的斧兵则会马上扑上前去,拼命劈斩着那些外层用厚牛皮,内心混以粗铁丝造
成的长索,城内则另有一队士兵忙着把大石和巨木向着正爬上来的燕军的头顶掷
下。

  北门左侧那数千人的弓箭队已经渐渐守不住了,数十个燕军的长刀兵爬到了
墙上,狠命地向着弓箭手们扑杀过去,与此同时,六辆大型攻城车由远到近,被
缓缓推行至城下。

  那些攻城车全身由粗大坚固的圆木造成,只比九江城的高墙低上一米,车底
下两侧设有轮子,车顶是一个大平台,上面分散布置了一些抵御弓箭的木板,供
步兵躲避射来的利箭,车的前端有一片长长的向前伸出的厚硬木板,保护着在下
面拖动车子的三匹马,而二十名士兵亦在车后奋力的将车子向前推动,所以攻城
车虽然笨重,前进的速度却也不慢。

  「投石!」

  指挥官一声令下,数枚巨石随即弹出,准确抛掷到一辆攻城车上,把上面的
十多人撞了下来。但攻城车却是十分坚固,只是晃了一晃,仍旧向着城墙迫来。

  那些爬上了攻城车的弓箭手举起弓向九江城内乱箭射来,意图把守军的反击
压制下去。

  近百枝利箭射来,城垛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惨叫,二十多名士兵已被弓箭贯穿
身体,倒了下去,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在城墙上散发开来。

  燕军约有五十名弓箭手爬到了攻城车上,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对守军起了很
大的扰乱,城下的攻城主力则趁机加紧破城。

  指挥官分出一半的兵力与攻城车上的燕军对射,以争夺战场压制的主动权,
另一方面则向身后的主箭楼发出了要求增援的信号。

  此时已有三辆攻城车被推近了护城墙,十多条长梯长索勾挂在了墙上,一队
队的士兵们举着圆盾冲了上来,燕军已有两队约三十多人的步兵,冒死杀上了城
墙,背靠着墙与正力图把他们赶下去的斧兵对抗着。

  九江城正经历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士兵们的喊杀声便是它的音符,城中守
军的死伤越来越多,形势对守军渐渐不利了。

  两辆攻城车又被推近了少许,车上的平台突然跃出十多名手持巨形铁槌的壮
汉,他们身穿厚甲,在离城墙最近的地方一字排开,只听见一声令下,他们竟用
手中的铁槌向城垛砸去,每两人轮流敲砸一个城垛,十余下之后便把那五六个用
坚硬的青石造成的城垛敲平,碎石乱飞。

  「该死的!」指挥官愤恨地叫着,「兄弟们,下弓箭上长矛,准备近战!」

  攻城车上飞来三条用麻绳树根混成的粗索,一端的尽头绑着三叉钢爪,死死
勾在了城墙的石缝间隙中,而车下的人和马匹同时发力,把车子径直推向了城墙
边上。

  「掷斧手!」负责北门防御的指挥官一声令下,三百多名掷斧队迅速抢上十
数步,高举起手中的短斧。

  士兵们眼前光芒闪动,三百柄短斧呼啸而前,砍向正越过攻城车,准备跨入
九江城的燕军。由于距离极近,燕军的步兵虽有圆盾薄甲,却也在霎时间被飞来
的斧头劈中,纷纷掉到城下摔成了肉泥。

  这支千多人的掷斧队,可算是九江城守军中的精锐了,他们都经过特别的训
练,每人腰间系了六柄短斧,若在近距离掷出,威力比一般弓箭飞矛都要大,而
且他们手中的大斧对步兵的杀伤力也极大。

  「把燕军的车子给我烧了!」指挥官命令道,「兄弟们,出击!目标,燕军
的攻城车!」

  几名举着火把的士兵把手中的引火物点燃,扔到车子的平台上,同一时间,
守在车下的燕军也奋勇向上冲来,企图夺回攻城车。一但前方有人倒下,后面的
人则立刻上前顶替他的位置继续战斗。

  燕军显然对火攻很有经验,大量的湿沙子很快便将车子上的火头扑灭,车下
的人不断爬了上来,双方死伤都很大。

  看着前方惨烈的争夺战,指挥官的面色越发沉重,几次转过头望向后方的主
箭楼。

  在那攻城车的平台上已死伤了一百多人,而地面上的燕军仍不断向上攻击,
丝毫没有暂缓。指挥官一挥手,又一队五十多人的士兵冒死跳到了车上,接替上
面的友军。

  城墙这一侧的战斗只是整场攻防战的一个缩影,燕军共出动了三万多人,在
两个时辰里不停的猛攻,九江城的城上城下都堆积了大量的尸体和重伤呻吟着的
士兵,无数年轻的生命都在这两个时辰内熄灭了。

  攻城车冒着浓烟燃烧起来,挟杂着人身被烧烤的恶臭。

  燕军又攻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下午撤退了。九江城内的守军仍然没有松懈,
不断地将物资传送到城上,同时维修损坏了的城墙。

  拖着疲软的身子,残存的辎重兵将城内积存的防御器具运送到了城墙边。城
上和城下的火头已被扑灭,但浓烟四起,直贯穹苍,把落日的余辉完全遮闭,天
地间一遍混浊。

  数不尽的尸骸以各异的姿势倒伏在城间各处,死人可怖的表情在暗红的落日
映照下更是令人心有余悸。

  这就是死亡的景像,战争的景像!

  太阳终于落下去了,一阵寒风挟着冷意袭向防卫九江城的士兵……

     ***    ***    ***    ***

  第二天,燕军耐心地等待着太阳出来,各式队旗纷纷从平原上升起,十多个
步兵方阵在弓箭射程以外的地方严阵以待。数万名士兵坚定地驻立在阵前,木然
地望向九江城的方向,士兵们的面上毫无表情,没有喜怒,没有恐惧,有的只是
僵硬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的生命并不是掌握在自己
的手中,在此时,除了相信宿命外,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令旗挥动。晨光中,战马在迎风长啸,伴和着武器的振鸣,车声辚辚。一个
个方阵在指挥官的喝令下整齐地缓缓前行,步兵们整齐划一的竖起长刀锐矛,方
阵的上方一片冰冷的闪光。

  燕军的进攻部署一如昨日。五个步兵阵组成了第一线的冲击,另外五个步兵
阵在后面百步外组成第二波的强攻,再往后便是第三线,由主力八个步兵阵连成
的突破阵形。

  第一线队形呈斜伞型,以避免士兵间距离过于密集,士兵多手持木盾以减少
伤亡。第二线则是长刀轻甲步兵,主要作用是在第一线士兵冲击过后登上城墙力
求打开局面,为主力强攻部队,最后面则属混合兵团,当中有长矛队,长枪队,
斧队和弓箭队,他们是决定整场战役的关键。

  平地间传来沉沉的一声炮响,然后,一如昨日一般,数万士兵以排山倒海之
势向九江城冲去,喊杀声震天撼地,人们的面上突现出疯狂与嗜血的狂态,自己
的生死早已不当是一会事了。

  城头上出现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双手间是拉得极紧的强弓。

  「弓箭手,满弦!」指挥官的剑斜指向天,怒吼道:「放!」

  倾刻间数万枝箭以斜角向天空仰射而出,在划过千万条银光闪闪的弧度后,
如雨般倾泻在无数血肉之躯上。

  自天而降的箭雨根本不能躲过,在下落中增加了速度的尖硬箭头穿透了步兵
身上的轻薄皮甲,撕裂了人身上的肌肉和骨骼。

  「第一队上箭,第二队就位,继续仰射。」随着一声大喝,指挥官的剑又一
次从空中劈落:「放!」

  射!射!射!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轮番不断的密集射击,几万把强弓不停地
以窄角度向天仰射,使弓箭落到最远的距离。

  在箭雨倾泄间,燕军第一线最前端的两个步兵阵很快就被打跨了,痛哭惨号
的伤兵倒了一地,然而其余的部队仍坚定地高举着钉满了利箭的木盾,迅速靠近
城墙。

  「第一队就位,平举!」指挥官看出燕军已极其逼近,便把射击范围定在冲
得最前的燕军上,「放!」

  「嗖!」的一下又再有万余枝箭射出。数队弓箭队连续急射,箭像连续的暴
雨一样倾泻到燕军第一线的冲击部队头上,使无数士兵丧命在利箭之下。尸体在
城下垒了起来,可是他们照旧在前进,长梯和攻城车都已靠到了城墙上,步兵则
从下面爬向了城头。

  守卫城楼的弓箭手根本不需要瞄准,「吱」一声拉成满月,右手一松,箭便
离弦而出,夺走一条性命,而且还有不断的下落滚石把人砸成肉泥,更有倾倒的
滚烫热油淋在头上。

  人死得实在太多了,而幸存的人已经变得麻木。一个人被利箭射穿鲜血狂涌
地倒在你的面前,你会觉得恐怖震惊,但同样一百个一千个人倒在你的面前,你
却不会有太大的惊慌,当死亡的数量远远超过人所能接受的极限时,人便会变得
不在乎了。死亡,仿佛只是数字,已不再是鲜血了。

  在守军弓箭滚石的猛烈攻击下,燕军伤亡无数,第一线的冲击已被瓦解,但
作为强攻和突破的部队藉机逼到了城下。弓箭手已从平射改至俯射,尽力阻击燕
军登城。

  「全体弓箭手自由漫射!」

  指挥官额上渗出了大滴的汗水,歇斯底里地叫道:「放!放!给我射死这帮
狗杂种!」

  箭矢划空而过,毫无准头的乱箭齐射,亦给集结在城下的燕军带来巨大的伤
亡。石头圆木雨点般地掷下,燕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上数条生命,骑兵也奔至近
处,仰弓射向城上的守军以减轻攻城主力部队的压力。

  燕军的攻城次序安排得极好。第一波的冲击刚被悉数击溃后,第二线的强攻
已恰好从后接应,顶替了他们的位置强攻向驻守城头的守军。而正在此时,作为
生力军的第三线燕军的混合兵团亦已接近城下,为强攻的城墙部队提供后备补给
兵力。

  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登上了城墙,大量的弓箭手队形被打乱,外围的队伍更被
逼压着后退,守军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兵力,对燕军展开对攻以求夺回城头。

  杀红了眼的士兵在城墙上寸土必争地互相劈砍着。无论是一贯站在士兵身后
的督战军,直属高级指挥官的亲卫团,还是刚从火线退下来的轻伤员,只要能作
战的都被派上去支援前线,以尽力压制燕军登城的步兵,不让他们有展开阵型的
机会,但为此却付出了在短时间内便损失近六百人的代价。

  伤口的灼热与剧痛反而鼓舞着士兵们发狂般的战斗着,一刀下去不是我死便
是敌亡。锋利的斧头伴着风声自斧手手中劈落下来,血花加杂着肉块飞溅在周围
人的身上、脸上。一张张疯狂的脸上露出病态和绝望的狞笑!粗野残忍的吼杀声
激荡着整个九江城。

  烧着、杀着、将人的躯体斩成碎块,将目光触及到的一切化为乌有……城墙
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同战场的硝烟气味混杂在一起。

  一队骑兵驰往城东侧一角,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地急奔,同时拉着一截梯子
的头和尾。

  「第五队跟我来。」指挥官带头奔向东侧城墙。

  当守军赶到时骑兵们已把三条长梯安装好并推到了墙边,而守军的到来显然
出乎燕军的意料,一轮急箭便把十多人射倒。

  燕军没有犹豫,全体下马,一部分取出弓箭仰射,其余人举着盾向上爬来。

  第五队虽然只剩下百人,但仍在指挥官的喝令下拼命抵挡燕军的进攻。燕军
虽是勇悍地狠命往上冲,但只要上半身一露出城跺就会被士兵手中的长矛刺中,
翻滚着掉下去。

  「给我狠狠的宰啊!」指挥官手中的长矛颠狂地疾刺着,把一名敌兵身上刺
了三个窟窿,带着一蓬血雾掉下城去。

  燕军一个个跌下城墙,守军们亦是死伤甚重,连指挥官也受了轻伤。

  「啊!看啊……」一名士兵惊慌地叫道,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身后。

  燕军约有千人已攻上了九江城的城墙,守军正仓皇后退,城上所有的防守据
点已被放弃,可以说燕军已经全部占领了整个城墙。

  城墙和主箭楼是九江城防卫的重点,现在连这里都失去了,任谁都看得出守
军已经战败,九江已经失陷了。

  由于守军的后退,第五步兵队已被分隔,沉陷在燕军的人海中。

  「投降吧。」指挥官轻轻挥了一下手,残余的士兵们纷纷掷下手中的武器。
其实士兵们早已知道没可能战胜数倍于己的燕军,失败只是迟早的事。此刻大家
只想保住性命,其它一切已不重要了。

  骑兵队毫无阻力地登上了城墙,冷冷的长剑架在了众人的脖子上。

  第五步兵队剩下的三十多人被围在一起由骑兵们暂时看管,远处的战斗仍在
持续,但已无险可守,正一步步退往九江城内。

  经过两天的激战,阻挡燕军西路军东进步伐的最后一座战略重镇终于落入了
燕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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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临阵换将

  金陵,紫禁城里的问政殿中,人头涌涌,徐耀宗一路行来,只见楼阁华丽、
园林深深,石亭突兀、台榭起伏,整个布局张度严谨,恢宏大气。

  摆设庆功宴的地方正是前殿,也就是平时众官相聚处理公务的地方。整个空
间看起来相当宽敞,两边都有回廊相连,中间摆着一个大铜鼎,不时冒着热气。
四面墙上则挂有不少山水壁画,倍增文采气息,整个大殿看起来气势宏伟,富丽
堂皇。

  宴筵足足开了五十多席,摆满整个宽敞的厅堂,可见此次宴会的隆重。

  虽然离宴席的开始还有一点时间,但该来的人差不多已是全到齐了。

  宽广的厅堂上,侍女佣人,鱼贯尾随,脸带笑容,不时穿梭而过,大堂上显
的热闹不凡,问候声四起,欢笑不断。

  正当众人喧喧嚷嚷之时,一个宦官尖叫道:「皇上驾到!」

  本来热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早已备好的鼓乐唱奏了起来,响辙了
每个角落。

  正来回穿梭的侍女和佣人首先跪了下来,接着众官也开始跪地迎接圣驾,无
人敢出大气。

  众官跪迎中,先有十八大内侍卫开道,然后便是建文帝一马当先,落后一肩
的是礼部尚书方苞和太傅黄子澄。

  建文帝表情虽然板的紧紧的,极力做出一种严肃的神情,但明显和他那幼稚
的面容不太协调,不过经过这么多苦难的磨练,他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了淡淡的
王者之气,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让人不可小视。正因如此,有些官员才会战战
兢兢,心感怪异。

  建文帝很快入座中席,然后做了一个手式,用稍显稚气的声音道:「众爱卿
平身。」

  「谢万岁。」众官和侍从一同谢恩起身,声音十分宏亮,场面颇为壮观。

  众人期待的宴会终于在建文帝的出场带动下,气氛热烈的开始。

  酒过三巡后,精心细选的歌舞姬开始表演,她们不仅训练有素,而且个个都
是花容月貌,一时间把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众人如痴如醉,大声叫好。

  建文帝举杯,脸上明显带有一丝兴奋之色,用仍显稚嫩的声音道:「此次安
庆大捷,和众爱卿协力同心是分不开的,特别是徐大将军,还有奋战在前线的勇
士们,朕在此敬他们一杯,聊表谢意。」说完带头一饮而尽。

  众官一同附和,都举杯对向徐耀宗,祝贺敞饮。

  太傅黄子澄也举杯从席位上立起,环顾四周,朗声道:「陛下说的极是,老
臣在此也祝愿徐大帅早日得胜,平定反贼,还圣上太平河山。」众官应合,一起
饮尽杯中酒。

  建文帝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接着脸色有点暗淡,道:「大将军忠肝义胆,
尽心竭力,朕甚感安慰,无奈北军三路大军如狼似虎,一旦合击安庆,恐怕也是
挡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只怕朕也无安身之处了。」

  众官一时大讶,想不到建文帝竟有如此见识,不由的对这小皇帝刮目相看,
场面一时沉寂了下来。

  太傅黄子澄适时立起身来,在众人沉思时,先对建文帝行了一礼,然后道:
「圣上大可不必担心,我军可携安庆战胜之威,迅速击破北军中路一线,尔后与
济南的铁大人一起,合击东路的谢云山部叛军,最后迎击燕军西路的主力,相信
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建文帝点了点头,心里舒服了少许,随既侧身对徐耀宗问道:「将军以为如
何?」

  徐耀宗虽然没把建文帝放在心里,可是还是恭敬道:「非也,安庆一战,歼
敌六万余人,虽是大胜,但对燕军中路的二十万大军来说,并未伤其根本,其军
仍有再战之力,此时若我军仓卒出击,一旦为其所乘,必有覆没之险,故微臣以
为我军应以慎战为上!相持既久,燕军劳师远征,必不战而溃。」

  大殿上的人一时间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太傅黄子澄闻言长身立起,先对献帝一礼,然后两眼对上徐耀宗,语锋锐利
道:「陛下,臣以为不妥,铁大人困守济南己有半年之久了,久守必失,数日之
前,九江亦己失陷,若不尽早图谋,只怕要追悔莫及!」

  众官虽觉有理,但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罪徐耀宗,故无人应和。

  徐耀宗对杀出的黄子澄十分感冒,冷冷对道:「太傅大人纸上谈兵,又岂知
战阵之艰危,沙场之凶险!」

  黄子澄挺起胸膛,神色十分自负地道:「将军莫非惧于燕贼势大,不虞接战
否?」

  徐耀宗脸色一沉,淡淡道:「那依太傅的意思,是否要亲自领军,鏖战一番
了?」

  黄子澄愤然道:「有何不可!」

  建文帝见没几分钟时间,两人马便吵了起来,心中不喜,有些烦道:「大家
共商国策,何必吵闹?」

  两人听到皇帝发怒,这才各自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有些心不甘,情不
愿的入席而坐。

  建文帝冷哼一声,略显稚气的脸上竟散发出淡淡的威严,让众官心中一懔,
只见建文帝道:「大将军,就由老师协助将军出击燕军,可好?」

  徐耀宗只得恭敬道:「是,陛下。」

     ***    ***    ***    ***

  殿外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淑妃急急下床,带着一阵香风奔了出来。她身上只披着一块薄薄的红纱,香
肌隐现,更显得肌肤如玉,体态轻盈,婀娜的身材摇曳生姿,伏在门边,待建文
帝走进,方轻声说道:「臣妾叩见万岁。」柔媚中又多了三分香甜的蜜意。

  建文帝弯腰把淑妃温香软玉的娇躯抱在怀中,先重重的亲了一口,才移步把
她放在榻上。

  淑妃双臂圈在皇帝颈中,半偎在象牙席上昵声道:「万岁好久没来,是不是
嫌弃贱妾了……」

  「小乖乖,想朕了?」建文帝说着伏在淑妃胸前埋头舔弄,逗得她咯咯轻笑
不已,接着又「唔唔」轻喘了几声,娇柔的横陈在席上,绵软香甜的酥胸微微起
伏着。

  一旁早有两个贴身的侍女韵儿、雅儿过来为皇帝除下了袍服,建文帝挺着硕
挺的阳物,爬到榻上,胯下的肉棒早已是怒目圆睁。

  淑妃抬起玉手撩起红纱一角,伸出白嫩的大腿,放在他的腰间轻轻磨擦,水
汪汪的眼里似乎能滴出蜜来。

  建文帝将左手伸到了淑妃的臀部下面,轻轻往下一拉,然后右手抓起上面,
往下一褪,轻而易举的就脱下了淑妃的衣裙。

  不多时,一具至美的胴体出现在建文帝的眼中,玉峰挺拔,一对蓓蕾嫣红可
爱,平坦的小腹光滑如玉,纤腰只堪盈盈一握,玉腿修长圆润,淡淡的绒毛挡在
溪口,让视线无法进一步窥探其中的奥妙……那是天地间最美的艺术品,但现在
她就呈现在你的面前,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轻轻搬起她的右腿,将左腿伸到她两腿中间。然后,想了一下,将右腿往外
伸了一下,垫在了淑妃身下,枪口随即对准了蚌口,硕大的龟头顶在了腿间那朵
美丽的花蕾之上,一用力,臀部沉压,「滋!」的一声,硬硕的玉杵就消失了。

  建文帝「嗷」的一声,只觉得整根阴茎被温暖的裹着,而且阴道壁正在有规
律的蠕动着,彷佛在对肉棒作全身按摩一般,更令建文帝觉得难忍的是,阴道里
竟然有一股吸吮之力,彷佛要把自己的精髓吸光一般。

  「啊……」

  淑妃闭着秀眸,娇躯微微后仰,不停地扭动,同时急剧地喘着气,发出难耐
地呻呤,双手紧紧抱着建文帝的身体。

  足有尺长的肉棒在她娇嫩的湿热甬道里勇猛的穿梭着,每一次,都深深地贯
入她的花心深处,征服的快感,让建文帝不能自持的发出嘶喊:「啊……我干死
你……我要……哈……好棒,你的小穴。」

  「呜……快暴了啦……好舒服……啊……哦呜……嗯……嗯……」淑妃的檀
口发出仙乐般的娇呤,玉腿紧紧地盘在建文帝的腰上,丰臀不停地随着猛烈的攻
击挺动,秀发一次次甩起,玉乳激荡跳跃,纤腰显出无穷的活力,在建文帝的身
下扭动。

  她眼神已有些混乱,似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乱语喃呢着,媚眼凄迷,带着薄
薄的水气,扭动着身躯疯狂的迎合着。

  忽然喉咙里一声尖叫,全身僵硬地动了几下,好一会才喘过气来,建文帝的
玉棒在她花谷的深处顿时受到了一阵浓密的稠汁冲击,直烫得爽到骨子里去了,
大腿一阵震颤,子宫深处的柔软已被龟头彻底击穿了,溢出大股的稠汁,玉腿绷
紧,娇小玲珑的秀足挺得笔直。

  不多时云收雨散,建文帝伏在淑妃香软的玉体是休息了片刻,翻身坐起。一
旁的侍女韵儿连忙跪到榻前,张口含住软软的龙根,用香舌舔舐起来。淑妃则躺
在榻上,一幅眉目含春的满意模样,同时玉手掩住下身,把建文帝的龙种尽数收
入了体内。

  建文帝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安庆大捷的喜讯使他放量喝了许多的酒,藉着三
分醉意,一双手便不老实的在侍女韵儿身上乱占便宜,而乖巧的韵儿也以半推半
拒、若即若离的姿态,配合着建文帝,逗得建文帝顾不了帝尊的身份,将她身上
的蝉翼薄纱撕扯成了碎片,撒落一地。

  建文帝看着侍女一丝不挂的胴体,看着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由的燃起了一
股淫虐的兽性,表现得像一头猛兽,正把一只伏首待宰的羔羊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后,建文帝一声低吼,饿虎扑羊般的抱住了她,双双往床上倒去。

  建文帝俯下身包揽起韵儿的腰,把酥软无力的胴体稍稍拉起,并向佳人含春
带媚的娇脸凑了上去,同时向后撅起臀部,调整了一下再度暴涨坚挺的阴茎的位
置,硕大的龟头对准了佳人那含羞带露、微微张开的泥泞肉缝,实施了强力的戳
进。

  一阵似要被撕开的火辣辣的剧痛从下身袭来,韵儿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打了
一个激灵,伴随着下身那持续的疼痛,她激烈地扭动腰肢,身躯像被淬了火的铁
一样迅速僵硬起来。

  建文帝双手摁住了侍女韵儿的膝盖,「小丫头,还是处女吧?今天朕就给你
开苞了,以后别忘了朕是你的男人喔。」阅历丰富的建文帝笑嘻嘻的将龟头贴在
了韵儿两片阴唇构成的肉缝上来回摩擦着。

  硬中带柔的阳具前端浅浅地压进了阴唇,对准了阴道口,一直忍受着刺激的
韵儿意识到,自己做为姑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她闭上了眼
睛。

  硕大的龟头终于插了进来,野蛮地将火辣辣的撕裂感强行注入到她的心头,
韵儿紧咬住下唇忍住了下身传来的疼痛,她甚至本能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臀部,
以使自己的阴道更适合异物的插入。

  龟头刺破了处女膜,韵儿痛得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肌肤上甚至渗出了冷
汗,下唇被她的牙齿几乎咬出了血,肉体被强行撑开的痛苦,令她没法忍住眼泪
的流淌。

  发泄过一番的阳具被侍女那初经人伦的阴道紧紧包裹着,颤动了一下,龟头
受到阴道壁腔的一阵摩擦,随着建文帝口中「喔」地一声,已是一泄如注。

  韵儿感到自己火辣辣的壁腔里面的肉棍一阵脉动,她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随着她反射性的抽动身体,肉棒被挤了出来。

  建文帝懊恼地拿开了一直摁着韵儿膝盖的双手,扶着自己的肉棒,将其上的
黏液和丝丝处女血在韵儿长满耻毛的阴阜和白皙柔软的股肉上来回擦拭了一番。

  对另一个侍女雅儿,建文帝就没有对韵儿那样的温柔了,抬手把她的身子翻
转过来,先用手指拨开了她的穴口,然后抱起了她的一条玉腿,让自己的肉棒慢
慢的探入她那未经开发的桃源圣地,不一会已停在她的处女膜前,肉棒的前段轻
抵着处女膜,享受着肉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阻挡。

  建文帝在雅儿的耳边轻语道:「你看朕的大肉棒就要顶开你的处女膜了,从
此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雅儿何曾被男人在耳边如此温柔地轻语?
何况说话的内容又是如此地羞人?心神不由大荡。而这时建文帝的肉棒的每一下
轻微的抖动都随时有攻破她处女膜的危险,偏偏却并不真的进入,这令她产生难
以忍耐的痛楚,雅儿不禁低声地闷哼出声。

  这时,建文帝知道已是夺取雅儿处女身的最佳时机了,肉棒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直入穴中,雅儿惨叫一声,她的身子经受不起如此激烈的撞击,猛地向前滑
去,建文帝急忙伸手将她抱住,肉棒已是刺穿了处女膜,直入了她的阴道,珍贵
的处女之血沿着建文帝的肉棒滴落在床上,留下一个血的印记,便如同是失身的
标志似的。

  雅儿初经人事,便遇到建文帝这暴虐的对待,其中痛苦可想而知,一时间疼
得死去活来。

  建文帝心中大乐,开始继续深入阴道的深处。在前进的过程中,他明显地感
觉到有一种开垦荒地般的快感和成就感!紧闭的穴肉,随着肉棒的深入而逐寸逐
寸地开放,她的感受也随着建文帝的动作而慢慢地改变。从一开始的痛彻心扉,
渐渐地变成开始享受插入的快感。

  终于建文帝的肉棒顶到了雅儿的子宫口,他在此停止了动作,问道:「朕的
宝贝已经顶到你的花芯了哦,你是不是感觉到爽了?」雅儿的脸不由羞得通红。

  肉棒在雅儿的阴道中来回抽送了起来,龟头接触到她稚嫩的肉壁,使建文帝
的欲火更加高涨,抽送的速度也渐渐地加快了。雅儿此时已经开始能够享受建文
帝的肉棒带给她的快感,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阵哼声。

  建文帝加快抽送了数十下,便想要抽出肉棒,但在抽出前的刹那,他看到雅
儿被自己奸淫得秀眉紧蹙的样子,不由得精关一松,一股稠热的精液随即射入了
她的子宫之中!


            第四十九章 问鼎之战

  地面微微震动,林中惊鸟乱飞!徐耀宗蓦然凝视前方,神色凝重,双拳悄然
握紧,已是察觉到前方数里外大队人马正在奔驰而来,数量之多,让人惊骇!

  众人耳畔蓦然响起了震撼天地,如鼓点般的马蹄声,远处尘土飞扬,蔽天遮
日!地平线上漫天尘土中忽然涌现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大军,数量足有数万人。

  全副武装的重骑兵,手持着战斧长枪,锋利地刀口光影汇聚成一种震撼人心
的力量,士兵们全部披挂着明亮耀眼的盔甲,数万人展开成严整的突击阵势奔袭
而来。

  徐耀宗的目光投注在不住接近的敌人上,对身侧的黄子澄道:「这才是燕军
的主力骑兵。一旦迫近战场,就会分作数组,轮番冲击,保持在全盛全攻的状态
下,令敌对者没片刻休息的时间。此种战术在平野之地功效卓著,会像蝗虫般把
我们吞噬蚕食。太傅大人,好自为之吧!」

  此时燕军来至里许远处,蹄声隐传,尘蔽日月。

  黄子澄苦笑道:「将军,那我们该采什么战略?」

  徐耀宗沉声道:「目前态势,我军已离坚城,只好奋力一战了!」

  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燕军铁骑以环形的态势潮水般迫近。中锋
的军阵推进千余步后,号角再起,阵形分作两组,从左右翼弯出,沿着弧形的路
线往外绕去,同时调节速度,互相配合,战术之精,教人叹为观止。

  徐耀宗喝道:「放箭!」

  两军正面交锋全线展开,几十万人在这片流血的大地上展开了忘我的厮杀。

  战场上的土地,已被鲜血变成了红色,如无尽的罪恶地狱。

  燕军的攻势突然加强,从后跟进的两个军团分两个方向陡然向建文军两翼攻
去,攻势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立刻把建文军的两翼战线压后了一段距离,隐隐
的把中军突显了出来。

  徐耀宗冷笑一声,转头吩咐了几句,随着传令兵的来回奔驰,立刻有后军两
个军团支援了上去,稳住了局势,但尽管如此,燕军在受到重大阻击后犹是兀自
不肯退后,仍是死死守住了那一条前压的战线。

  徐耀宗眉头一皱,却又发觉燕军又有了新的动向,在中间战线上的燕军军团
竟也纷纷向建文军两翼攻去,这一下等于立刻又加上了近十万人的猛烈攻势,令
建文军的两翼立刻呈现不支,那条战线又开始往后退却,以至于把中路的士兵也
带了一部分往侧翼转攻过去。

  徐耀宗心里一动,莫非燕军想要从两翼做文章?看了看越发稀薄的中路,又
看了看为了保持这条战线而付出了并正在继续付出沉重代价的士兵,徐耀宗立刻
下了命令,从中路又抽调了两个军团支援两翼。

  战线稳定了,喊杀声震天响。但在战况最激烈的两翼,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双方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差距在此刻终于显现了出来。

  燕军一方越来越像是难以支持似的,付出了十条性命的同时通常只得到敌方
六到七条性命的回报。在这种局势逐渐明了的情况下,建文军的士气益发高涨起
来,连带着长官的眼里也发出了胜利的光芒。

  隐隐的,缓缓的,又有一些部队在战斗中向着两翼靠去。那里,一个个处于
劣势的燕军士兵们组成的军团,现在看起来,就象是一个个胜利的果实,等待着
建文军的将领们去采摘。

  监军黄子澄得意地笑了,战场上双方的实力正以几乎看得见的速度在失衡。

  徐耀宗回头叫过亲兵,道:「你立刻传令,亲卫军团随我从中路突击。」

  那亲兵忙不迭应了一声,奔驰而去。

  徐耀宗放眼眺望燕军阵营,长笑了一声,低声道:「想要从我两翼进攻,我
倒要看看你中路还剩下了多少人马可以挡住我的精锐骑兵?」

  象是得到了无形的命令,燕军全军一声呼喊,中路剩余的士兵竭尽全力地向
着建文军两翼攻去,仿佛是最后的反扑,鼓起了最后的余勇,同时,把中路的建
文军又带了一部分往两翼而去。

  这时,在这一刻,那一声呼喊的尽头,林玉成高大雄伟的身子骑在剽悍的战
马之上,手中是闪烁着森冷寒芒的利剑,耸立于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在中路的
战线前方,已是空无一物,在他的后方,是凛冽寒风中肃立的禁卫骑兵。

  森冷的寒芒在空中划过,终于,那杀戮的锋刃指向了建文军。

  那是中路军的位置。

  林玉成跃马向前,如离弓之箭,任战场上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冷到了脸上
却热到了心里。

  他身后的士兵追随着他,那铁甲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向着建文军而去,仿佛
就在那一眨眼的时光过去后,他们已来到了建文军的阵前。

  林玉成挥舞着利剑,当先冲进了敌阵。

  建文军的士兵纷纷涌上前来,在这个时刻不会有人退缩,他们大呼着冲上,
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这铁血的洪流对抗。

  「嗤」的一声轻响,当先的建文军骑兵连人带马被斜刺里砍成了两半,鲜血
飞溅,打在林玉成雕塑般的脸上,令其带上了几分狰狞。

  林玉成不回头,不眨眼,寒着脸,咬住牙,向前攻去。

  那是传说中地狱里的幽冥路,无尽的鲜血和尸骨堆砌成的路。

  没有任何一个建文军的士兵能够挡住林玉成,没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躯能够挡
住他,人们看到的永远是勇猛的士兵冲上前去,然后在血色的光芒下爆成血雾,
裂开身子,倒下死去。

  而在林玉成身后以他为箭头的禁卫骑兵,以尖锐瘦长的冲击阵型冲进建文军
阵中,完全无视自己会被建文军四面包围的可能,一直地往前冲去,冲向那一个
目标。

  徐耀宗脸色有点苍白,心里暗自低叹了一声。

  建文军的御林骑兵和燕军的禁卫骑兵终于接战了。在他们中间的建文军的步
兵军团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已被击溃。

  周围两翼方向交战的双方士兵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突击而吸引,
然后立刻引起了不同的反应。建文军中立刻出现了一丝骚乱,那可是中军主将所
在的位置。

  建文军两翼的部队中立刻有军团分兵往中路支援,但反应过来的燕军立刻大
举进攻,竭力拖住了对手的行动。

  谁都知道,现在战场的关键在那儿!

  喊杀声震耳欲聋。

  那一片苍茫大地,从天空俯览下去,无数的人厮杀着,就象是站在鲜红血色
的舞台上,人们在上边挥舞着兵刃,挥洒着生命。

  突击的箭陷入了人海,强悍的皇家御林军拼命的阻挡着敌人,让迅速前进的
禁卫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

  然而,他们还是在前进!每前进一步,就离徐耀宗近了一点。

  林玉成已是杀红了眼,厮吼一声,染满了鲜血的手臂用力一挥,宝剑在空中
划过妖异的光芒,霍然一声竟把挡在前面的三个建文军士兵砍成了两段,血雾中
建文军一方的士兵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林玉成如浴血的狂魔,冲进漫天的血雾,然后淋着淋淋的血,冲向前方。在
他身后的,是几乎和他一样的部下。

  第一次的,建文军中出现了动摇。

  那一种对死亡的恐惧,要怎样才可以完全从心里摆脱?

  第一批立刻倒下了,第二批又倒下了,第三批冲上了,第四批冲上了。

  燕军的禁卫骑兵踏着尸体冲了上来。

  林玉成一刀砍断了对面敌人的头,禁卫骑兵象是一支利箭,突入了建文军阵
中,前端正象插入心脏的利剑般不断往徐耀宗射去。

  在身影的闪烁中,林玉成和徐耀宗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战线首先从中路向着建文军挤压了过去,连带着两翼军团里助攻的士兵也是
精神大震,更加奋勇的攻上,建文军的防线终于出现了不稳的态势。

  战场上,林玉成率领的禁卫骑兵如一把锋利的刀,转眼之间就切开了敌军的
阵营,剑尖所指,正是建文军的主帅徐耀宗!

  徐耀宗脸色大变,他的亲卫队如同冰雪遇到了春阳,正悄无声息地溶化。

  他当机立断,掉头就跑。

  一切终于结束了……


             第五十章 靖难之役

  经过三天行军,林玉成和返回军中的朱棣率领二十万人抵达了金陵城下,随
即在离城数里远处的丘陵高地间设立木寨,大兴土木,开始为大军作攻城前的准
备,迅速建立起了攻击性的偃月营,指挥部所在的中军居中,兵力十八万人,然
后再分左右两翼,各一万人。

  日落西山,天地一片苍茫。

  大地逐渐黑暗了下来。

  朱棣看着太阳逐渐消没在地平线下,心中满怀感慨。

  大明的兵制是在战时徵集壮丁入伍,平时则解甲归田,从事生产,除各王侯
大将的亲兵是终生服役外,其他戌务均是轮番值勤。

  像今次南北两方发兵数十万,逐鹿天下,生产方面即失去数十万壮丁,对农
耕方面当然有很大的影响,且要支持这些无暇生产的战士的需求,对民生打击极
钜,以至民生凋零,加上人命的损失,战火的破坏,法纪的败亡,战争的祸害确
今人不敢深想,不过好在这一切即将过去了。

  朱棣转首对身旁的林玉成道:「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兵;不和于军,不可以
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连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战。今次建文临阵挚肘前线
大将,干预军机,致有安庆之败,实乃我军之幸啊!」

  两人返回营地,营中此时仍是灯火通明,战前准备仍在火热地进行,并不因
黑夜的来临而停顿。

  经过一夜休整,清晨,燕军集结完毕,开始向金陵城下进军。

  接近正午时分,金陵城飘扬的旗帜在远方慢慢的变清晰了。随后,一片片的
旌旗和密密麻麻的长枪也变得清晰起来。

  建文军的主力已经在金陵城下列开战阵,虽然军力并不占优,但依托防御坚
固的金陵城,建文帝还是决定与燕军决一死战。

  朱棣手中的长剑向天一指,号角长鸣声中,大军缓慢行动,开始列阵。

  朔风之中,朱棣凝神观察着敌军的阵形,不住的下达着命令,燕军的部队亦
随之移动。

  建文军集结的主力部队有十万人,另有五万人在金陵城中守卫。最前沿布置
的是重装步兵。二万重装步兵人人手擎巨盾,一杆杆长枪指向天空,就如一片肃
杀的钢铁森林。

  建文军将重步兵布置在最前沿,显然摆出了一副防御阵形。

  面对兵力占优的燕军,依城而守不失为明智的策略。

  伴随着传令兵的号角,燕军同时起步,缓缓向前逼去。每走十步,就呐喊一
声,大军的同声呐喊,令气势立刻冲天而起。

  燕军一直逼进到里许外才停下脚步。

  号角长鸣声中,禁卫骑兵策动战马,在阵前列成了一道冲击骑兵线。随后重
装步兵手持巨盾如潮水般奔出,在禁卫骑兵的前方列成数排。长弓手则跟着重装
步兵缓缓向前,一直逼近到一箭之地,才缓缓停住。

  禁卫骑兵们再次策马向前,在弓手的身后列出冲击阵形。

  在燕军布阵的过程中,建文军的弓手们也在步兵的掩护下冲到了阵前,持长
枪的重装步兵却没有动,看来是准备应付燕军骑兵的冲锋。

  金陵城高高的城墙上,数百具巨型弩炮已经绞紧了弓弦,长达三米的巨大的
铁弩也被安放在了弩床之上。悠长的号角声突然响彻云霄,两军的弓箭手同时弯
弓向天,箭雨划过了长空,向着对方阵中落去!

  大战终于开始了。

  步兵们一声呐喊,巨盾纷纷举起,遮拦着天空的箭雨,但仍有许多长箭穿过
了盾牌间的缝隙,深深的插进士兵们的身体里!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更有
力道强劲的长箭直接穿透了轻装步兵所持的手盾,插在他们头脸之上!

  朱棣手一挥,整个阵形缓缓向前逼近,箭雨逐渐向前延伸,落在了建文军里
的重装步兵的头上,但在这个距离上,箭雨还不足以穿透他们的重甲,虽然仍会
造成零星的伤亡,但是完全可以承受。

  见奈何不了重装步兵,朱棣一声令下,箭雨迅速转向中央的敌军。在持续的
打击下,敌军中央部分的弓箭手再也承受不起惨重的伤亡,退回了阵中。燕军的
箭雨随之开始覆盖敌军的步兵。

  铮!铮!

  奇异的弦鸣声接连在战场上响起,数百根巨弩划过千米的距离向燕军飞来!
两米长的巨弩所向披靡,都是连穿数人之后方才力尽,同时往往还有数个未断气
的士兵在弩杆上挣扎。

  双方的弓箭手互相压制射击很快结束,燕军占了上风,但金陵城头数百张巨
弩的不停射击也给燕军带来了一些伤亡。

  号角声又即响起,在挺过又一波巨弩的打击后,重装骑兵来到了第一线,骑
枪前指,开始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步兵开始跟进,弓箭手的射击开始向后延伸。

  在林玉成的带领下,骑兵阵汹涌压上,如一道钢铁洪流倾泄而下,伴随着阵
阵闷雷般的蹄声,大地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高高树起的长枪如同一座会移动的
死亡森林,如雷的蹄声震耳欲聋。

  一道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击在坚固的长堤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林玉成在千军丛中显得犹有余力,战枪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挥舞着,点点枪影
如同一团团的火焰,不断飘向周围的敌军骑兵们。

  禁卫骑兵展开的冲击如同一道黑色的波浪在一片银色的冰原中翻滚,波浪所
到之处,建文军的阵形就被轻轻松松的分割开来,最前面的小队不断分割着敌军
的阵形,从混乱的敌阵中切出一批批散乱的骑兵群,而随后跟上的后续部队则迅
速合围,片刻间就全歼了这些失去了阵形的骑兵们,然后再分割,再围歼,循环
不息。

  攻城战在建文军城下会战部队的崩溃和燕军震天的呐喊声中展开。

  几十部高高的登城云梯缓缓地逼近城下,而一字排开的几十具攻城车也夹在
人流中慢慢的驶近了城墙,把城墙前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冲在攻城部队最前头的是扛着沙袋的工兵,他们的任务是填满护城河。当这
些人进入离城墙百步远的地方时,城头已是布满了弓箭手,万余张强弓拉成了满
月,「噌噌噌」地射出万余道死亡的光线,利箭象连续的暴雨般倾泻到他们的头
上。倾刻间,几千名士兵命丧黄泉。

  面对着飞蝗般的箭雨,有人开始胆怯了,然而,后退者立刻被执法队当场格
杀。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护城河终于被尸体和沙袋填平了,而在城墙前二
百步的范围内,大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云梯搭上了城头,攻城车也缓缓的开到了城墙下,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猛
烈的风暴。弓箭、滚石、沸水、热油、檑木,如狂风暴雨般地往下倾泄着。首先
遭殃的是攻到城墙下的攻城车,从城墙上投下的巨石将木制的攻城锤一一击毁,
而暴雨般不断落下的石块箭雨更是将通过云梯向上攀登的士兵杀得血肉横飞,才
一顿饭的功夫,城墙下的死尸就堆得象小山包一样高了。

  在经历了刚开始时的惨重伤亡之后,攻城的部队渐渐在城墙下站稳了脚跟,
用投石车和弓箭手对城头的守敌展开了反击。

  巨大的投石车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将一块块的巨石投向城头,被厚重的牛皮
裹得严严实实的攻城车冒着城头不断投下的巨石,猛烈地冲击着城门。

  城头的战士则把一瓢瓢烧得滚烫的油往下倒,滚木檑石也冰雹般不停地从高
高的城头上砸下来,象敲冰块似地把正在攀爬城墙的士兵一一地砸下来。

  经过一段激烈得令人窒息的冲击战之后,燕军士兵终于踏着尸体垒成的道路
攻上了城墙。

  攻击有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守城的士兵依然寸步不让,顽强死战,双方
就在城头的方寸之地展开了白刃战。

  冰冷的锋刃在阳光下闪耀着,鲜血有如鲜花般盛开着,双方滚成一团,杀成
一片。

  血肉在城墙上飞溅,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就象献祭的牲畜一般,被白晃晃的刀
刃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战斗在城墙上蔓延,火焰在城市里燃烧,浓烟一处又一处地冒起,死亡的气
息充塞了整座城市。

  燕军的士兵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踏过血洗的街道,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争夺,一个堡垒一个堡垒地攻占。每一间屋子,每一条
街道,每一个堡垒,都成为了埋葬生命的坟场。

  攻城战的进程并不是很顺利,风云变幻,几经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
亡,一直到黄昏时分,靠着攻城车在城墙上撞开的几个大缺口,被堵在城外的士
兵蜂拥而入,外城城墙这才完全落入燕军的手中。

  最后的攻击开始了。街道上塞满了障碍物,战斗成了逐尺逐寸的争夺,长长
的街道上洒满了热血。

  双方的士兵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两边的人都拼死奋战。无数身
影在火光下你进我退地厮杀着,士兵们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扭打着,用刀
砍,用牙咬,用指甲抠,从人造的兵刃到父母所生的武器,在这一刻都被派上了
用场。

  空中长箭乱飞,双方军队就像两股互相冲激的潮水,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在街道上撞击出血红的浪花。

  午夜时分,燕军攻破了内城的城墙,又激战了半夜,临近天明的时候,部队
已推近到离宫城不到百步远的地方。

  胜利就在面前,本已疲累不堪的燕军士兵登时士气大振,所有的人都拼尽了
全力,有如出柙的野兽般奋力向前。

  在一片兴奋的喊杀声中,建文军最后的抵抗崩溃了,阻碍在燕军面前的最后
一块石头终于也被搬掉了。


                后记

  占领了金陵的朱棣,遍搜全城也没有找到建文帝的身影,据野史记载,数年
后的郑和七下西洋,也是为了搜寻据说是远遁海外的皇帝朱允文。

  没多久,朱棣即登基称帝,史称永乐大帝。其间还将不愿为其起草登基诏书
的方氏一族尽数诛灭,孤守济南的铁铉亦在城破后被灭九族,其杀戮之烈,直追
其祖朱元璋。

  永乐帝最终定都北京,但同时将南京作为陪都,仍然设有六部衙门等机构,
这是明代独有的一个奇特现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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