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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老婆的男人们】(全)作者:准拟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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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划船日记第二十七章雷晓归来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这是辛博琪少年时代很喜欢的一句词,她喜欢那句悲切,无尽的哀伤,惋惜,
可是一切都不回头。少年时代,自以为自己有文人的那股子酸劲儿,所以总喜欢
一些哀哀戚戚,以为吟诵着这样的诗句,就有了意境,每到此辛秦都忍不住发笑,
才多大年纪,就这么拿情了,以为自己是林黛玉了?辛博琪不以为然,继续念她
幽怨的诗词,偏要从她那有喜感的生活中,弄出一点哀怨的氛围来。

  她也试着自己写词,找了前人的作品,根据词牌自己添了几首,自认为还是
不错的,朗朗上口的,可拿去给辛泰一看,辛秦总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女孩
子家的,弄这些个干什么。言下之意就是说不怎么地,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她没灰心,爹不亲,娘总该爱吧?拿给萧珊雅敲敲去,谁曾想,萧珊雅看完了竟
然说,女儿啊,我觉得你的钢琴弹得比填词好多了。

  就这么给扼杀了,她那钢琴弹得,惊天地泣鬼神。有一次景阳的妈妈来做客,
刚好听到了她在家练琴,直说,琪琪这小提琴拉的有进步啊!有那么像锯床腿吗?
从此,填词也给搁浅了。其实她填的工整,也算有意境,可总离不开情爱两字,
许是李清照的词读得多了,总觉得哀伤的才是好词。一个不经世事的丫头,哪里
那么多伤心事,就是无痛呻吟。

  不过,尽管她填词这方面被扼杀了,可是却练就了一手的好字,临摹的功力
十分深厚,有好多书法名家的字,她临摹了,竟然分不出真假来,真正到了出神
入化的地步了。还有就是古董,眼睛那个毒啊!不去鉴宝真是浪费了。

  所以F大这次的书画展她自然不会放过,成天的跑,逐一的研究,这是她泡
美男之外的第二个爱好。病好之后第一次回学校,竟然就每天趴在展厅,要不是
这些都是非卖品,她一定要带回家收藏起来。

  F大的这次书画展,全都是中国古典的山水画,名家作品,珍贵,可是主办
方也没像一般的展览那样,弄那么多警卫,好像每个来参观的人都是贼一样。那
是辛博琪最讨厌的,既然展览了,你就大方一点,弄那些个噱头干什么。不过这
次的主办方,倒是很合心意,营造了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氛围,没有那些个死盯
着你的警卫,也没有那些个防贼一样的眼神。只不过,因为展品名贵,所以都在
橱窗里,橱窗是防弹玻璃的,四角还有监控器,防盗做的很好,也给了人自由的
空间,这也是她这几天一直喜欢来的原因。

  这些展品,是古董不说,好多还都是真迹,有些她也没见过,自然稀奇。

  可有些她看着眼熟,尤其是墙角的这一幅字儿,从书法的落笔,笔锋,走势,
力度,到收笔,她瞧着这套路眼熟。再一瞧这落款,虽然是某名家的落款,也有
印子,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呀!」她轻呼了一声,不禁气愤,这主办方也太糊弄人了,这赝品临摹的
都拿出来显摆!她很肯定,因为这作品正是出自她手。虽然临摹的很像,可到底
带了一些她个人的特色,别人看不出,可自己的孩子她当然认得。当即就想去找
主办方理论,气鼓鼓的走着。

  「啊!呜呜……」她猛然被人拉紧了一个死角,屏风挡着,她想要出声,唇
却被另一双唇紧紧地封住了。

  这怀抱,好似一团烈火,将她包围,将她钳制。这双唇,好似一块烙铁,印
在她的唇上,火辣辣的啃噬着,好像是要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这灵巧的舌头,
更像是熊熊烈火之中的火蛇,趁着她惊讶的片刻,钻入了她的口内,与她的舌纠
缠在一起。一双大掌,如同燎原之火,在她的身上来回的乱窜着。

  「我想你,我想死你了,我好想你!」他呢喃着,一双唇还在她的唇上狠狠
的吻着,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紧紧的拥抱,好似要将她融化了,揉进自己的
骨血里。他的吻越来越炙热,慢慢的从她的唇,挪到他的脖颈,细细的吻着,足
以让人意乱情迷。

  「别,雷晓。」她推柜了一下,可这一开口,声音竟然已经是沙哑的了,她
自然不晓得,这一声雷晓,叫到了他的心里去,酥麻销魂至极。

  他是真的想她想的快要疯了,本来说好要去日本,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他
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前往,到了日本之后,竟然被他父亲摆了一道,所有的证件,
甚至是信用卡,都被他父亲扣下了,就是为了把他留在日本,去和那个他父亲满
意的女人相亲,甚至是结婚,女方家世和好,两家联姻,自然能带来很多好处。
雷晓自然是不屑的,他自然知道父亲是狠辣的角色,可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但
是谁想到,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他栽了!

  原本还有个念头,知道自己马上能见到她,可是自从他的父亲插手了,归期
遥遥无期,而她杳无音讯,如此一来,思念就像草一样疯长,他恨不得立刻就出
现在她的面前,就像现在这样的抱着她,如果能永远都这样,那该多好!

  这念头有多可怕,他雷晓曾几何时,也会这般的思念一个女人,不管什么方
法,他还是回来了,站在了她的面前。

  「雷晓别闹,这里人多。」她虽然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了,但还残存了一点理
智。

  雷晓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他忍不住了,从看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想将这
个小女人紧紧的抱住。不过人确实也多,好在这展厅楼上有供人休息的客房。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雷晓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楼上走去。

  她知道或许有人看到,也可能根本没人注意,不能不说她有变态的趋势,这
种做贼一样的感觉,她竟然觉得惬意,竟然觉得刺激。

  房间不大,是一间标准套间,屋子里暖洋洋的,虽然是冬日,但屋子里的暖
气充足。和一般的酒店不同,这里的摆设丝毫不暧昧。

  雷晓将她放在宽大的床上,然后迅速的欺身上前,唇也要跟着上来吻她,可
她将头别了过去,冷淡的好像她身上压着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那人。

  他也不恼,又去寻她的唇。她还是躲,可他依然在追。

  后来是她恼了,用力的去推他,「雷晓!你烦不烦!?!」

  「我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他吻上了她的脖子,灵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
解开了她的大衣,搂住了她的纤腰,双唇在她的脖子和锁骨间来回的吻着。

  她皱眉,推搡着他,「你放开我!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琪琪,我想你了,发疯的想你。」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肩窝里,努力的嗅着
她的体香,怎么都不厌烦。

  「放开,我不想你。」她开始不厌烦了,气急败坏。

  雷晓还是趴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将自己都埋进她的身体里去,声音也是柔的
不能再柔,「我想你就好了,琪琪别动,让我这么抱一会儿。这两个月,我度日
如年。」

  你度日如年?鬼才相信呢!她也不是没有耳闻,雷晓这段时间在日本,每天
都有美女陪着,什么都不做,就是吃喝玩乐,这样的人,跟你说他度日如年,换
作是谁也不相信。更何况,她心里对他已经有了抵触的情绪,已经有了心结。她
干脆就不理他,虽然是冷淡的,可言语里,还是有些负气,「你别压在我身上,
不知道你自己重的和猪一样啊!」

  雷晓一听这话,自然知道她是生气了,心里既开心,又着急。开心自然是因
为,他觉得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还会和自己生气。着急也是因为她生气了,
他喜欢哄着她,可是他也害怕,哄不好她。

  雷晓从她的身上下去,躺在了她的臂弯里,在她的怀里拱了拱,柔声说道:
「琪琪,你别生气,我错了。」这样的一个人,心高气傲,若不是真的在乎,你
让他给你道歉,这可能吗?雷爸爸只差拿着刀逼他了,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烦不烦?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走了!」她说着就要起身,雷晓自然
是不让的,赶忙就抱紧了她,「琪琪!你挺我解释啊!五分钟,就五分钟好不好?」

  辛博琪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双狡猾奸诈的眼睛,竟然也充满了期待,甚至是
在哀求了,他眼里的渴望,是显而易见的。她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去意也不再
决绝,看着他良久才道:「有什么好解释的。」虽是这么说,但语气已然变了,
有些许的嗔怪。

  雷晓心下一喜,巧舌如簧的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辛博琪等得
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一问倒是给雷晓问住了,他不由得将她攥的死死的,生怕只要这力气松了
一分,她就不见了。雷晓张了张嘴,眸子里往日的戏谑,全然不见,换上了鉴定,
还有一份责任,他开口道:「琪琪,我在日本订婚了。」

          第二卷划船日记第二十八章情事

  他说了什么?订婚了?两个月,六十一天,时间是够了,想必订婚典礼很盛
大吧,想想,她和腾椿语没有订婚,直接结婚的呢,订婚典礼是什么样子的呢?
准新郎和准新娘,互相对视的时候一定是幸福的吧?

  呵呵,她轻轻地笑了,「这是好事啊,怎么不早说,恭喜你。」

  雷晓原本含情脉脉的眸子,瞬间冰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甚至是愤怒,
「你说什么?恭喜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屑订婚,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在乎的是你!」

  「那我该说什么?」她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和他闹?有这个必要吗?他
们算什么,这谁说的清楚。游戏而已,何必认真,对的,只是一个游戏。她豁然
开朗了,可是心里为什么觉得闷闷的?舍不得那一双白玉一样的手吗?

  雷晓自说完了那一句,就开始后悔,你吼她干什么,明知道她的那个性子,
可是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确实是让他生气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为一个女人,而
她不在乎你,换谁谁受得了。雷晓叹了一声,放柔了声音,「琪琪,你别这样,
听我慢慢说。」

  你跟她不能长篇大论,必须简单扼要,不然她那个耐性,肯定不会停你说完。
雷晓略微思量了一下,然后道:「我被我爸爸骗了,我也是受害者。他把我骗去
了日本,然后扣住了我所有的证件,并且这老头不知道哪来的资格,竟然冻结了
我所有的账户,然后让我和一个女人结婚。我是和一个女人订婚了,我不想瞒着
你,当时订婚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是借着订婚典礼,跑回来的。」

  她诧异,「怎么回来的?不是没有证件吗?难道你偷渡回来的?」

  雷晓淡淡的微笑着,并不言语,偷渡算什么,就是爬,我 也会爬回来见她,
「别生我的气,我以后肯定会小心谨慎,防着我家老爷子。」他打趣,皎洁的笑
着,见她不是那么的抵触,抱着她的那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确实是小别胜
新婚,他心里急了,喉咙干了。

  先前说过,她喜欢被他的手掌触碰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这是一
种单纯的享受,在她眼里,就跟有些人喜欢桑拿一样,贪图享乐的人,有什么错?

  逾越了那道不能称之为防线的防线,他的掌心覆盖在了她的翘臀上,指尖轻
轻的摩挲着,神色忽然一凛,急切道:「你的屁股怎么了?」他对她那是真的上
心了,虽然只看过一次,但也清楚的记得了她身上的所有构造,她身上哪里有伤
疤,哪里的皮肤最嫩,哪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雷晓是一清二楚。所以这屁股上
的一圈牙印,哪里能瞒得住他。

  说起这个她就晦气,意兴阑珊,「别提了,被狗咬了!」

  雷晓皱紧了眉头,眼底里全是心疼,「给我看看。」

  「你看什么,已经好了,不疼了。」

  雷晓哪里肯听,直接将她放倒了,到底是高手,三下五除二就脱下了她的裤
子。雪白的臀部上,有一圈浅浅的痕迹,可以看出,当初这伤口有多深,粉嫩粉
嫩的,与其他地方鲜明的对比,她不老实,不然也不至于落下疤痕,总是还没等
着全好,就因为点什么弄破了结痂,所以才这个样子了。

  「当时很疼吧。」雷晓的声音柔柔的,仔细听,还有浓重的鼻音。辛博琪看
不见他的神色,雷晓此刻满面的疼惜,好像那一口是咬在了他的身上一样,他感
同身受。

  「嗯,疼死了,我当时一直装死的,就怕被吃掉了,不过现在好了。」她说
的风轻云淡的,依然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这话让雷晓听了,除了心疼,还有自责,
为什么就没有在她身边呢?雷晓俯下身,在她的伤疤上吻了一下。

  「呀!」辛博琪一个激灵,「你,你,你!」她羞得说不出话来,怎么能亲
那里!

  雷晓呵呵的笑了,「我什么?我怎么了?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她又要懊恼额,怎么每次遇上这个男人,她就只有被调戏的份儿。其实她根
本就没发现,每次她想要去调戏谁,最后被吃掉的都是她,被调戏的都是她,这
就是典型的,非礼不成,反被调戏。她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它一把就握住了雷
晓的手,开始像抚摸狗狗一样的抚摸他的手。

  雷晓含笑看她,任由她摸。辛博琪见了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是恼火,再加上
这会儿,她的裤子被他脱了,屁股还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她心里极其的不平衡了。
凭什么你能脱我的,我就不能脱你的?她的手毫不犹豫的放开了雷晓的手,伸向
了他的皮带。

  扣,拉,扯,咬,她能试的都试过了,可皮带咋就无坚不摧呢?

  雷晓看着她的动作发笑,辛博琪瞪他一眼,「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你继续。」说不笑,可那眸子里还是含了笑意。

  辛博琪怎么会看不出来,雷晓这是在笑话她,现在要是有一把剪子,她肯定
会毫不犹豫的剪碎雷晓的裤子。死盯了一会儿,她挫败的放弃。

  「啪」的一声,雷晓的皮带开了,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裤子,看的辛博琪一
愣一愣的,这男人竟然就赤裸的坐在她的旁边了?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身材真
好,意思的赘肉都没有,线条匀称,既不失刚毅,又带着柔和。

  雷晓看着,唇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看起来邪魅至极,他平躺在床上,眼
底有些戏谑的意味,「愣着干什么?」

  辛博琪还在震惊之中,这样就让她得手吗?调戏极品男人,就这么简单?

  雷晓伸手去拉她,辛博琪一个失神,跌在了他的胸口,惊恐如小鹿一样的看
着雷晓,「你,你要干什么?」

  雷晓眼底的笑意更浓,「我这是要给女王陛下侍寝啊,怎么补明显吗?」

  她只觉得脸上发热,色女色的是意境,她一直在意yin,真枪实弹的,她
还真有点害羞,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趴在她的胸口,和他对视着。

  雷晓掐了一下她的脸,呵呵的笑了起来,「害羞了?这似乎不是你第一次见
我吧。」

  「乱讲!你这个姿势不好看,换一个,勾人点的!」她镇定了一下,有什么
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雷晓忍着笑意,听从了她的话,换了个姿势躺着,凤目一挑,「女王陛下看
这个姿势怎么样?」

  辛博琪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孺子可教,雷晓,你有做艳星的潜质!我给
你联系个三级片的导演?」

  「行!女主角是你的话,我片酬不要,还赞助!」

  她撇撇嘴,「啧啧,倒贴啊?」

  雷晓点头,「那你签收了我吧!琪琪,你该不会是不会做吧,要不我来?」
他绝对是在调戏她,这言词让她窘迫,「谁说我不会了?等着!看我不非礼你!」
这句话说得还是有那么点犯罪分子的气势的,她这人经不住刺激,激将法一用一
个准儿!

  雷晓笑着看她,一副愿君多采撷的样子。

  她一时之间却迷茫了,A片里怎么做的来着?貌似A片一开始就是电动马达
嘿咻嘿咻的镜头。啊,对了,应该先脱衣服,可是他已经脱光了,那么抚摸?还
是先亲吻呢?

  她正思索着,雷晓将她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疑惑,她蹙眉,她傻笑,
她挑眉,她妖媚,这些都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这个小女人,或许不会像
自己爱她那样的爱自己,或许她会一直这样的游戏人间,又或许,她对自己不过
是一直的刺激。可这一切,有什么关系,你要玩,我陪着你玩,而且要玩的刺激,
这才是雷晓的本性,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

  算了,还是他出力好了。雷晓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辛博琪一阵的错
愕,「喂喂喂!你出尔反尔了!」

  雷晓挑了挑眉,「哪有,上一次就是你强暴我,这一次应该让我平反了。再
说,我这不是要好好的服侍你么。琪琪,力气还是我来出,虽然我现在很累,可
还是会让你满意的。我们的性福生活,应该是很有保障的。」

  这就是个腹黑,他笑着,狡猾的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把你吃掉,还让你哑口
无言,无从反驳!

  雷晓的吻落在了她错愕的眉眼上,细细的吻着,轻柔的如同羽毛,他将这段
时间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了亲吻,落在了她的全身。

  她僵硬着身体,往日风情万种的迹象全无,这貌似是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和
一个男人做最圣洁的情事,想想,前几次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也就没什么感觉,
谁让她醉的和死狗一样。当雷晓的唇,烙印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所有的细胞都开
始叫嚣,这个男人的吻技实在太好,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你的欲望。

  他的唇,从胸口,又移回了她的嘴唇,夹着轻咬的吻,让人醉生梦死,她哪
里敌得过这老手,才一张口,就是一声销魂的呻吟,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真是
媚惑到家了。

  雷晓还是吻着她,时而轻柔,时而用力的咬一下,弄得她咯咯的笑,他的吻
从唇,一直滑到了小腹,并且还在继续,慢慢的亲吻上了她最私密的地带。

  辛博琪一个激灵,浑身像是触电一样,「雷晓!你别!」她推他的头,到底
还是害羞的,这样私密的地方,他怎么就能亲的下去?

  雷晓抬起头,眼睛都变得通红,显然是被情欲烧的,一张口,声音也是嘶哑
的,低沉的性感极了,他妖娆的一笑,「怎么了?我别什么?」他还是要逗一逗
她,看她窘迫的样子,其实也蛮可爱。

  「雷晓!」她皱眉,她自然知道,他这是在给她口口啊!多吓人,一个男人,
要给一个女人做这个,他怎么下得去口。

  可是,她根本就没想过,雷晓这样的男人,能对你这样,是不是已经把你宠
上天了?他对哪个女人做过这个?他以前需要这样的小心翼翼?可是偏偏对你,
他心甘情愿。爱惨了,就是一句爱惨了。

  真正进入的时候,她还是皱紧了眉头。疼是必然的,虽然他已经在极力的压
倒自己的欲望,轻柔的对她,可还是阻挡不住这越来越旺盛的欲火,烧的不是他
一个人,他在邀请她一起沉沦欲海。

          第二卷划船日记第二十九章惊魂

  什么叫惊魂?

  就是惊不死人不罢休,魂飞魄散才算完。

  辛博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这样的两个
人。她还记得这两兄弟,楚尘她记得,而且记忆十分深刻。她下意识的躲在了隋
翌的身后,眼睛却在楚尘的下身扫射,这男人被她踢过两次,还是个男人吗?他
虽然不用传宗接代了,但是他可是还有男朋友的啊!

  再看楚霄,那个还算是男孩的人,她还记得他青涩的脸。

  她躲着,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再或者,她就冲过去告诉他们,我失忆
了,什么都不记得,更或者她想过,干脆就撕破了脸,你们敢编排我,那她就把
你们老底全都端了。楚尘是同性恋,他强-奸了自己的弟弟。

  辛博琪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住了,简直是完美,楚家两兄弟是同志,这新闻
比她是有夫之妇要大,要吸引人。

  所以说,千万别跟这女人讲道理,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她那脑子混的。说
句不好听的,辛博琪就是个人人为我,我还是为我的人。她眼睛里看得到别人?
她在乎的只有她自己想在乎的人和事。

  辛博琪的手里捏了一把汗,瞪着楚尘和楚霄。,眸子里有惊恐,有焦急,有
悔意,真可谓是五味俱全了。她在看着他们的时候,仿佛是在看着一块五成熟的
牛排,只要稍有异象,她就会冲过去,插上几刀,然后就是血淋淋的。

  可谁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状况?

  楚霄只觉得被雷劈了一样,他被震得浑身不能动弹,他想要迈出步子,靠近
那个娇俏的身影,他想要站在她的面前,亲口问她一句,你可还记得我,你可好?
可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她正躲在隋翌的身后,惊恐如小鹿一般的看着自己,
他想去告诉她,琪琪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脚下灌了铅,明明是恨不得和她亲
密接触,可却一寸都无法靠近……

  楚尘也是震惊,他没想到隋翌的女朋友竟然是辛博琪,那个他弟弟深爱的女
人,那个叶迪斯也爱着的女人。她到底哪里好?这么个有夫之妇,她到底哪里好?
她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婆,一次次的红杏出墙?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

  「琪??????」楚霄连忙出声,打断了他弟弟即将荒唐的行为,他知道
楚霄有多重视这女人,他不能让他的两个弟弟,因为这一个女人而反目。「辛小
姐你好,我是楚尘。」楚尘淡淡的微笑着,玩味的看向辛博琪。

  话已经到嘴边,她只等着那两兄弟出言不逊,她就直接反扑,可她听到的是
什么?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最平常的打招呼。这声音里透着真诚,若是
你不看他的眼睛,绝对会以为,这真的是一次陌生人的见面。他眼底的那一丝的
玩味,让你原本松懈的神经,再一次的紧绷起来。

  随意扭头看着躲在他身后的辛博琪,她的脸色苍白,手也有些颤抖,「琪琪,
你怎么了?」

  「啊?!」隋翌的突然发问,将她从无边的幻想之中拉了回来,心脏扑腾扑
腾的加速,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隋翌复又问道,,担忧的看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她摇摇头,心里仍然不能平息。

  隋翌宠溺的看着她笑,转头对楚尘说:「哥,琪琪她害羞呢,你别见怪。」

  「怎么会。」楚尘边笑,边打量那个小女人,她会害羞?地球是不是得围着
月亮转?

  楚尘瞥见了楚霄,那个傻小子还呆愣着看辛博琪,他不动神色的挡住了楚霄
的视线,微笑道:「楚霄,我们准备的礼物呢?」

  「哥。」楚霄回过神,这一声哥,道不清的无奈,道不尽的感伤,他不明白,
为什么楚尘要拦着他,琪琪明明是他先认识的。

  「礼物。」楚尘的眸子冷了下来,静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楚霄挣扎着,礼物送了,就代表他承认那是隋翌的女朋友,他不能送,不想
送,可是他胳膊拧不过大腿,楚尘压得他死死地,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给他。

  「妈,二哥,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先去一下洗手间。」楚霄扯了一个笑容出
来,平平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感情。除了楚尘,没有人看得出来他的失态,没有
人看得出他的不对劲。

  到底也是在官宦世家长大的,多少也锻炼了一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虽不
及楚尘那么精明,可对付一般人够了。这个一般人,就是隋翌,和隋翌的妈妈,
他们母子两个其实单纯着呢。

  楚尘无奈的笑了笑,「楚霄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快点去,一会儿派
你到厨房去煮饭!」楚尘似是嗔怪的说了一句,将氛围缓和了下来。

  「楚霄不舒服的话快点去楼上躺一会,妈一会儿给你找点药吃。你们爸爸也
是的,大冷天的,非要你们哥俩跑回来,准是路上冻得,凉着了。快点上楼去吧。」
隋母关爱的目送楚霄上楼,她和楚家的这两兄弟感情还是不错的,不然他们也不
会叫她妈。

  辛博琪整个人开始游离五行之外,完全没听到那三个人在聊什么,隐约只知
道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欢声笑语的。她还是有些诧异的,隋翌平时多害羞的一
个人,她都好几次以为隋翌这样的人不会与人打交道的,可与楚尘聊起来,也是
相谈甚欢。看来他的害羞是因人而异。

  而楚尘更是让她不能放松的一个人,他没揭穿她,反而让他弟弟也一起瞒着,
他绝对是有意的,可他要干什么?辛博琪绝对没有傻到,以为楚尘是在帮她,他
那样的人,肯定是自私自利的,指不定在哪里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掉坑呢。

  哎~~~倒霉到家!

  确实能让辛博琪这样的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你还能说楚尘不是人才?

  「辛小姐听说你和隋翌是同事?工作很辛苦吧。」楚尘突然出声,打断了辛
博琪的思绪。

  辛博琪抬头正对上楚尘玩味的神色,他刚才问她什么?辛苦?什么辛苦?他
指的是她和叶迪斯?还是别的什么?

  「琪琪你怎么了?」隋翌不禁诧异,往常都是这个鬼精灵在逗弄别人,怎么
今天总是发呆呢?

  「啊?没啊,挺好的。」辛博琪扯了个笑容,在心里暗骂楚尘。

  楚尘面不改色,眸子里的笑意也淡然下去,「辛小姐是我弟弟的女朋友,还
真是让人意外呢。跟隋翌是怎么认识的?」他刻意将意外那两个字咬得略微重了
点,有心之人肯定听得出他话中有话。

  辛博琪这个无心之人,今天就格外的有心。楚尘什么意思,他是在暗指自己
有老公了?辛博琪懊恼着,垂头丧气,跟这样有心计的人说话真是费劲。

  楚尘见她不说话,忽然又道:「抱歉,辛小姐,隋翌是我弟弟,所以我问得
多了一些,请不要见怪。」

  「那你就别问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辛博琪听了他的话,
气不打一处来,嘟囔了一句。

  她的声音不大,坐在她身边的隋翌都没听清楚,可楚尘却听见了,他那耳朵
跟收音机有的一拼。

  这个小女人怕了。楚尘难掩笑意,这样就怕了?就那么点胆量,还敢出来招
摇撞骗,在这里装纯情小女生?

  保姆突然过来,将电话交给隋翌的妈妈,电话是楚父打来的,说是遇上大雪
回不来了,请他们见谅。隋母关心了一番,关了电话,并不为遭到放鸽子而生气,
贤妻良母应该有的品质她都有了。

  「你爸爸不回来了,咱们吃饭吧。都饿了吧。张妈上去叫楚霄下来吃饭。」
隋母笑容可掬的说着,然后首先走入餐厅。

  隋翌拉着辛博琪紧跟其后。倒是楚尘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在辛博琪路过的时
候,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辛博琪一眼瞪过去,旋即又微笑了,抬起脚跟狠狠地在楚尘的脚背伤跺了一
下。

  楚尘吃痛,直喘粗气,可又不好发作,这个小女人,每次见她都得受伤,不
过好在这次不是她那绝招。

  楚霄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坐在了楚尘的身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身体不太舒服,二哥抱歉啊。」

  隋翌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吃饭。」

  「多吃一点啊,辛小姐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隋母微笑着给辛博琪夹菜,
话外有话,儿子不是说孩子都有了么,不多吃点不好生。

  「谢谢。」她淡淡的说着,都这当口了她能有什么胃口呢?

  这顿饭辛博琪吃的如同嚼蜡,楚霄是如坐针毡,楚尘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恐怕真正觉得这是在吃饭,而不是在暗战的,只有隋翌母子了。

  不戳破,这顿饭吃得也算是温馨了。

  「张妈,那个甜汤呢?」隋母叫了一声,转而对大家道:「尝尝看我做的甜
汤,熬了很久呢。」

  隋翌也笑着说:「我妈的甜品可是一流呢,琪琪你有口福了。」

  辛博琪依然笑着,苍白无力,像是在敷衍着。他还有什么心情啊,哎~~~

  张妈将甜汤端了上来,满满的一大碗汤,她走的沉稳,生怕撒了这锅甜汤。
可她再小心翼翼也没用,就在汤碗要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辛博琪侧身给她让菜道
的时候,张妈脚下一踉跄,手上一滑,整碗汤就撒了下来,不偏不巧的尽数落在
了辛博琪的身上。

  辛博琪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好在这甜汤是温的,不然可不得了。

  「琪琪!」

  「琪琪!」

  这两声一声比一声焦急,前者是隋翌的,后者是楚霄的。

  隋翌迅速的抽了面纸给她擦干,「烫伤了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这汤不热的。」辛博琪也抽了几张纸巾开始擦,衣服湿淋淋的黏在
身上还真是不舒服。

  隋母责备的看了一眼张妈,张妈也委屈,怎么会突然站不稳呢?就好像,就
好像有人突然绊了她一脚似的。她还真没感觉错,的确是有人绊了她,这人是正
常突发事件中最沉稳的一个,楚尘。他知道那汤不烫,他就是故意为之。

  张妈连连道歉,这新媳妇第一次来,自己就闯祸了。

  「去楼上洗个澡换件衣服吧。真是不好意思啊。」隋母歉意的看着辛博琪说
道。

  「没关系的,那我上去了。」进了客房的门,她才松了口气,这样总比对着
楚尘那厮要好。

          第二卷划船日记第三十章你别乱来

  客房里,张妈歉意的递上了一套浴袍。看着她身上惨不忍睹的衣服,张妈愧
疚极了,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刚才脚下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真的有鬼打墙这一
说?

  张妈思及此,浑身一个激灵,再一看这客房,更觉得阴森森的。

  「辛小姐请等一下,我去放洗澡水,辛小姐换下来的衣服我会拿去洗,一会
儿就好,麻烦辛小姐先穿着浴袍,在这里等一会儿。」

  辛博琪点点头,跟着她进了浴室。在外人面前脱衣服,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尽管这是个女人。张妈结果辛博琪换下来的衣服,转身出去了。

  好在冬天的衣服厚重,她只是湿了外套,若是夏天,恐怕她内衣都不能幸免,
那么大的一碗汤呢。真是到的什么霉!

  因着是在别人家里,所以她洗的很快,头发胡乱的擦了几下,对于这些她是
没耐性的,平时都有人帮她弄好,这就是典型的地主阶级,要是将她搁在古代,
准保是一位出色的奴隶主。她奴役你,还能让你无怨言,就算是怨言也不敢说的
哪一种。

  赤着脚踩在地砖上,并不凉,可还是让她觉得脚下不舒服,辛博琪拉了拉身
上的浴袍,回想着拖鞋的去处,猛地拉开了浴室的门出来。

  「洗澡的速度很快么,锻炼了多久?」一个充满了戏谑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
边。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下意识的就开始尖叫,她的音节还含在嘴里的时候,就
被人捂住了嘴巴,快速的几步就将她抵在了墙上。

  楚尘玩味的看着她,慢慢的靠近,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你确定你要尖叫?」

  她为什么不尖叫?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么,被人突然袭击了,她不叫还等什么?
辛博琪奋力的挣扎,拳头雨点一样的砸向楚尘的身体。她的拳头狠,从以往打景
阳的时候就看的出来,可楚尘事汪洋大海,雨点就算在用力,砸进了大海里,还
不是被融化包围了?

  楚尘一手按住她不安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腿也将她的
腿压住,制的服服帖帖的。他这次有先见之明,介于这个小女人有前科,他必须
粗暴的控制她的腿,不然倒霉的是自己。这小女人还敢反抗?就凭她?楚尘淡淡
的笑了,始终是戏谑的样子,他是在看她的好戏。

  「啧啧,怎么如此看我?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这人不错,也看上我了?」楚尘
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气,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弄得她痒痒的。

  辛博琪厌恶的动了动,想摆脱他的束缚,可她越激烈的反抗,楚尘的压制也
就越激烈。辛博琪瞪他,如果眼光事万能的,那么楚尘现在早就已经被鞭尸了。
看着楚尘那小人得志的笑靥,她是由衷的感慨,人怎么可以要脸到不要脸的地步
呢?

  别以为这样就能制住了她,辛博琪露出凶恶的牙齿,抗吃抗吃的去咬他的掌
心,可是她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面前的这人是楚尘啊,不是赫连子嘉,能
老老实实的让她咬吗?

  楚尘手上一用力,将她的嘴巴捂得更紧,一张俊脸也靠近了她,「你信不信
你在这样,我就用嘴巴堵住你的最?双手腾出来好好的让你老实一下?!」

  「唔唔唔~~~~」她怒视着他,疯狂的骂着,楚尘你这死变态,你再不放
手,老娘弄死你!

  楚尘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呵呵的笑了,「你倒是求救啊,我松开手,让你
喊救命,你最好是把所有的人都招惹过来,让他们看看,尤其是隋翌,让他看看
他冰清玉洁的女朋友正在做什么。叫的大声一点,乖。」

  楚尘松开了手,同时也松开了她的人,辛博琪被束缚已久的呼吸终于再次的
畅通无阻,许是被人钳制的时间久了,他猛地一放开她,辛博琪失去了支撑自己
的着力点,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算了,她认命,不就是摔一跤么,大不了屁股开花,可什么姿势落地受力能
轻一些呢?貌似老师讲过,受力面积越大,力就越小。可是怎么样才能增加受力
面积呢?辛博琪冥思苦想着。也不知道这前后就几秒钟的时间,她哪里能够想那
么多。

  「喂!你闭眼睛干什么?」他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嘲笑。

  预计中的屁股开花并没有到来,辛博琪猛然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了楚尘似笑
非笑的眸中。他的臂膀有力的抱住她的腰身,使得她没有栽倒下去。

  「你该不会是等着我来吻你?」楚尘再次靠近她,眸子里闪过精光。

  辛博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厌恶他,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要脸?
剪指甲就是没脸,她推拒无用,干脆就放弃,大吼一声,「我跟你不一样,我不
是同性恋!」

  「你说什么?!」楚尘脸上和眸子里的笑意瞬间冷却,换上了让人冷得刺骨
的寒光,他手臂上的力气也加大了。

  腰上传来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现在是身在曹营,她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不然隋翌见了还真不好办,不然依着她的脾气,楚尘还能有好?辛博琪皱紧了眉
头,压低声音,透露着烦躁,「你给我松开,弄疼我了!」

  「我要是不放呢?」

  「你这无赖!」

  「你难道不是无赖?」

  「你放开我!」

  腰上的痛楚丝毫没有减轻,她只觉得自己是穿越了去了刑部大牢,正在忍受
着夹棍的疼痛。明明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分家,可她觉得已经身首异处了,腰部被
人斩断了。

  楚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只是看见她了就觉得有一股火在他体内的燃
烧,尤其是她看着隋翌的时候,那么清纯的样子,让他猛然的想起,这女人前不
久还跟叶迪斯在一起,而她看着叶迪斯的时候,眼睛里是赤裸裸的占有。一个人
的性格可以有这样大的跨度嘛?显然她就是在装,而且是他最瞧不起的装纯!

  他盯着她,忽然散去了怒气,玩味再次占了上风,「谁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辛博琪扭过头去,不屑去看他,「不用谁告诉我,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同
性恋,十足的同性恋!」

  「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你怎么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辛博琪话锋一转,将这个问题带过去。

  楚尘突然就放开了她,做到了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搭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进到这个房间有十分钟了吧,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晚了点吧。」

  「你都进来十分钟了?」辛博琪惊呼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一会儿你们家保
姆要进来?你赶紧出去,出去啊!」

  「怎么了?害怕?怕隋翌会来,怕人家发现?辛博琪你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为什么还要来招惹隋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没目的,就算有也没必要告诉你!」辛博琪一边敷衍着,一边向门靠近。

  「别费劲了,门我已经反锁了,你以为我会那么笨?过来,别躲得那么远,
我扯着脖子喊挺累的。」楚尘带着轻松的口吻说着,可她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辛博琪警醒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和你聊聊。你怕我?」楚尘挑了挑眉,轻蔑的神态溢于言表。

  辛博琪是什么人,你随便拿个什么激她,都是百试不爽。

  「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果然这女人上钩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用
更加蔑视的眼神望了回去,「你有话快说,没事儿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这是楚家,而我姓楚,你让我离开,有说话的立场吗?」

  「行,你不走我走!看见你这小受就恶心!好好的男人不做,非要那个,哎~~~」
辛博琪似是无奈又是惋惜的瞥了他一眼。

  楚尘皱紧了眉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辛博琪白了他一眼,这明显就是嫌弃你的眼神么。

  「辛博琪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没良心的人!」楚尘暴怒一声,站起身来,按
住她的肩膀,「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你耗着,我把话说明白了,隋翌你不能动!
他跟你不是一类人,他单纯的恨,别把他拖下水。你最好别忘记,你已经结婚了。」

  「我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这些,我根本就没打算跟隋翌来这里,我也不知情啊,
到了隋翌才告诉我让我见他妈妈,我能怎么办?你少在这里胡乱的指责,你有什
么权利?!」

  「好!我不跟你说隋翌,那叶迪斯呢?你真的爱他?你爱过他吗?你知道他
现在一个人在国外多苦?他根本就不能回来,你的那些个男人不让他回来,你把
他逼上了绝路了!你这女人有心吗?你怎么能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之后,让他
们围着你团团的转,然后转身就视而不见,你这自私的女人!」

  「你不自私,你是好人?叶迪斯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找他?你为什
么不对他负责?你凭什么跑来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自己干净多少?楚
尘你最龌龊,你爱过叶迪斯吗?你爱过他吗?你那么对他,就是对他好?你从本
质上说,就是个龌龊的人,你的灵魂带着本质的劣根性!你这个人渣!」

  「谁说我爱他?!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同性恋,可你算个男人吗?你就是
个伪娘!你是个不敢负责的孬种!我要是叶迪斯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真恶心!」

  「你再说一遍!」楚尘红了双眼,似乎随时都能够喷火一样。

  「我就说了怎么着?」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不是。」

  「不是什么?」

  「同志!」

  「切!」

  她不信,她竟然不相信,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怀疑过他,他从来不去解释,别
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他自己清楚就好,清者自清这句话他深有体会,他和叶迪
斯从小就在一起,那个瘦弱的男孩衣来他,他也像弟弟一样的照顾过他,可人总
得长大,所以他才试着放手,让叶迪斯自由的成长。可那个混球,把和自己的感
情错位,以为是爱情。他是曾经放任不管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任由叶迪斯胡
闹。后来叶迪斯身边出现了辛博琪这个女人,他以为那个曾经依靠着他呼吸存活
的男孩长大了,从此就会正常,可那个女人,偏偏是个有夫之妇,偏偏她的那个
老公不是好惹的,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天,当着辛博琪的面,吻了叶迪斯。一切都
应该在他主动献吻的那一刻结束,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她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辛博琪的那一声切,声音其实很轻,仍然是鄙夷的,这一声绝对会让一个男
人崩溃。男人可以忍受你骂他,但是绝对忍受不了你这样的轻视他。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我告诉你,我不是同志!」

  「有种做,就得有种承认,都说了不鄙视你,你还这么狡辩有意思吗?!」
辛博琪翻着白眼,那神色明显就是嫌弃你,可她还死鸭子嘴硬。

  「那我就让你试试,我到底是弯男还是直男!」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危险的气息四处蔓延,瞬间包围了她和他这小小的空间。这个小女人显然不
知道,她现在是多诱人。粉嫩的小脸,因着刚洗了澡而散发着红晕,他身上淡淡
的奶香味不断的钻进某个危险男人的鼻子里,她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领口
微微的张着,白皙粉嫩的皮肤若隐若现。

  楚尘猛然的靠近她,将她按在了床上,唇紧跟着就印了下来。这女人当初还
和自己相亲过呢,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辛博琪惊得说不出话来,咬人都忘记了,这个同志男,这个弯的,他在干什
么?这可是叶迪斯的爱人啊,她不能抢,朋友妻不可欺啊!

  「当当当。」敲门声骤然响起。

  楚尘和辛博琪同时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去看着那扇反锁了的门,那声响还在
继续,并一声比一声急促。

  辛博琪猛地踢了一脚楚尘,「你愣着干什么,躲起来啊!」

  楚尘身体一僵,呐呐难言,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委屈?快躲起来,被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辛博琪推搡着他进了浴
室。

  楚尘看着浴室的门碰的一声关上,他凭什么躲啊!这是他家!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一章告白

  穿着白衣的不一定就是天使,同样的,披着羊皮的也不一定就是狼。

  辛博琪身上出的事儿,自然是瞒不住,景阳一听说萧阿姨逼着女儿离婚,在
医院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得回去呐喊助威啊!这是多好的机会,说不定就能
翻身做主人了那。也不顾医生的反对,硬是办了出院手续。

  其实他的腰也好的七七八八,医生不让他出院,主要是考虑到了那些如饥似
渴的小护士,但是拦不住,只好从了他。

  话说景阳出院的那天,那叫一个壮观,基本上外科的小护士都来给他送行了,
那叫一个依依不舍,那叫一个默默无闻两眼泪,搞得不知道的人以为这男人要上
战场了一样。

  一路上,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特意去麦计买了炒米粉,他记得那家店是他们
小时候最喜欢去的,那里的米粉也是小辛最喜欢吃的。他记得小时候被小辛欺负
的时候,她就总是逼着自己去麦计买米粉,那是一家老字号,装潢是仿照清末建
造的,古色古香别有一番滋味,但是麦计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一个城东一个城
西,买回来之后,她吃完了她的那一份,还要把自己的吃去一大半。

  这些事他想起来,好像还在昨天,可一转眼,她嫁做他人,当时他知道这消
息的时候,还真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不过现在好了,这婚离吧,还有未婚夫等
着呢!他越想越高兴,让出租车司机快点开。

  回到辛家,保姆见了景阳惊讶了一下,景阳直接去了辛博琪的房间,恨不得
插一双翅膀了。

  他没有敲门,直接就推开门进去:「小辛,我给你买吃的了,麦计的炒米粉。」

  「啊!」辛博琪惨叫了一声,她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路过房门,哪想到
就是那么巧,景阳一推门,把她给撞倒了,趴在地上哼哼呀呀的好不可怜。

  「小辛你怎么趴在地上了?快起来啊,咱们去床上趴着。」景阳还不知道发
生了什么,伸手过来扶她。

  辛博琪一把弹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想死就说一声!」

  景阳咧开嘴呵呵的笑着:「我舍不得你呢。我抱你起来。」

  轻轻的放到床上,她仍然气鼓鼓的,看见景阳手上的米粉,一把夺过来,土
匪一样的开始吃。

  景阳坐在一边看着她笑,时不时的用纸巾给她擦嘴角,眼睛里全是宠溺:
「慢点吃,都是你的。」

  辛博琪吃完了将垃圾一股脑的塞给了景阳,这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腰
好了吗?」

  她是鲜少关心别人,景阳听她这么一说,虽然是简单的问候,也兴奋的无以
言表了,抱着她在她的身上来回的蹭,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猫,声音也透着欢快:
「好了好了,一看见你就都好了。」

  辛博琪忍不住发笑,「我有那么神奇吗?」

  「有,你就是我的良药。」景阳沉着声音,自是真挚的言语,他认真了,就
像开弓箭,不会回头,「小辛,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受委屈了。不管腾椿语怎么样,都和他离了吧。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

  辛博琪心里烦躁,怎么又来了一个说客,当即冷下脸来,「那你说,什么样
的男人适合我?」

  「我。」他毫不犹豫,掷地有声,「我爱你。」

  明明是良辰美景下的真情告白,可听的人却全不在意。辛博琪猛地敲了一下
景阳的头,「你真的脑残了?小时候打你打的轻了?还敢来和我开这种玩笑!你
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烦我,我最近心情不好,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可别怪
我!」

  「小辛!」他叫她坚定诚恳,「你就是打我,我也要说,我不会离开你,就
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八年前我走了,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优秀,希望再次
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不再让你俯视,而是让你觉得我可以依靠,如果你还在因
为八年前的事,而怨恨我,那么你打我,我吭都不会吭一声。但是你不能因为这
个就拒绝我。」

  辛博琪不由得伸手去拉拉景阳的脸,企图看看他是不是贴了人皮面具,但怎
么拉扯都没有破绽,「景阳,你真的是景阳?乖乖,在哪里学的这么说话?小说
看多了?」

  「我爱你。」

  「你脑残。」

  「脑残也爱你。」

  「神经病!」

  「我就是发疯一样的爱你。」

  「景阳!」辛博琪恼了,声音出卖了她的愤怒,「你今天怎么了?」

  「离婚吧,离开腾椿语。他不是可以厮守一生的人,离开他,不管你选择谁,
我都在陪在你身边。」敛去了往日所有的玩世不恭,此刻的景阳郑重无比,像是
儿时在烈士面前宣誓,要加入少先队一样,掷地有声。

  「不离!不离!就是不离!你们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一个两个的
都来让我离婚,我离婚你们有什么好处?非要这样的逼我?!」她嘶吼,发疯一
样的撕打着景阳,倒不是她有多爱腾椿语,只是这个劝她离婚的人是景阳,是她
最好的朋友,是最了解她的人,是她最亲密的,为什么连他都要反对她,为什么
就不能得到一点的支持?

  景阳抱住她,任由着她打自己,她下手还是不留余地,没轻没重的,而景阳
只是承受着,用尽了全力抱着她,「小辛,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而你和他在一
起不见得会幸福。我在害怕,怕你受伤害。腾椿语是个有多花心的人,这个城市
无人不知,你离开他,就算不和我在一起,和隋翌也好,你不是一直喜欢那个单
纯的小警察么,我帮你追他,只要你和腾椿语离婚。好不好?」

  「我不离婚就不能和隋翌在一起了吗?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冲突。」她
义正言辞,好似说的是科学真理。

  景阳有些挫败,「你是这么看待婚姻的?小辛,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椿语他答应过我,婚后绝对自由的,他不会干涉我的生活,我是自由的个
体,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景阳沉吟了一下,复又看向她的眼睛,「如果是这样,我们结婚,我也可以
做到。」

  辛博琪不是不惊讶,「景阳,你玩真的?」

  景阳有些生气,「你觉得我是在玩?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你难
道就一点都没发现,我一直喜欢你吗?」

  「没发现。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她是实话实说,他们在一起确实挺舒
服的,有个人随时让她打,自动的出气筒,这多好啊。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愿意一直让一个女人欺负?这样
毫无怨言的让你打骂,在你生气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给你出气。在你开心的
时候,陪着你开心。你喜欢的东西,他一定会帮你拿到,甚至是你喜欢的人,他
也愿意去帮你。你喜欢吃的,即使再远他也会帮你送到,而且保证你吃到的时候
是热的。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的对你,难道不是因为爱你,心疼你,宁可自己
受伤,也要护你周全。如果一般的女人,遇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请你抓紧他,
这就是你的幸福。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的是叫做辛博琪的女人,她没有心,自然心里
没有人,她是那一张不按理打出来的牌。

  「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不然八年前我离开你,你不会那么生气。」
景阳淡淡的笑着,他是肯定的,而不是疑问。他可以确定,他的小辛一直喜欢自
己,但也只是喜欢而已,而自己对她是爱。小辛那个人,是典型的博爱,他喜欢
的人绝对不止一个,她也不会永远喜欢一个人。你只能在她还喜欢你的时候,加
深这些喜欢。委曲求全了,景阳栽了。

  「你给我滚出去!景阳,趁着我还没发火,消失!」她是恼羞成怒。这种情
形景阳心知肚明,很多人被人猜中了心事,都会生气发火,她这样正和他意。

  「好好休息。」景阳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离开。

  知道兵法的人,都晓得,腹背受敌这个词。景阳现在就是要让辛博琪腹背受
敌,让她不得不投降,不得不选择离婚。其实原本离婚与否,他也不是这么着急,
就算她结婚了,他也是可以第三者插足的,但是现在正好有了导火索,腾椿语这
个外遇来的真是时候。

  景阳笑着去敲萧珊雅的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统一战线,先不说自己的目
的,帮着萧珊雅逼自己女儿离婚,然后他再下手。这样他的立场才好说话,这算
盘打得精明!

  萧珊雅见了景阳,那真的就跟见了亲生儿子一样,一顿的哭诉,说琪琪如何
的忤逆她。景阳好言的劝着,严明自己的立场,坚决要求他们离婚。他们两个人
很快的就达成了协议,统一战线。萧珊雅还让景阳帮着留意,有什么青年才俊,
准备她女儿一离婚,就立马安排相亲,找一个比腾椿语更好的男人嫁了。

  景阳笑着答应,也准备了一些资料,当然这资料之中,有他自己。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章风雨欲来

  只能远远的看着,想要去追寻,可是只因为时间不合适,他就要隐忍着。自
从她走,他就一直站在门口,还保留着原来的姿势,久久的伫立着。

  他不是不难过,但他也庆幸,他看到了他的妻子,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这就足够,其他的阻力,他会一一的去摆平。

  这件事不会平白无故的被人翻出来,萧珊雅也不会是不经意的发现乔恩的存
在。那么这一切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到底是谁,见不得她过好日子?

  腾椿语回到房里,脑子飞速的转着,想着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解铃还须系
铃人,首当其冲的是要找到乔恩,让她出面澄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阴沟里翻船,腾椿语现在百口莫辩,都是那个叫乔恩的女人,这女人处心积
虑,以为把事情闹大,她就能得到什么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话怎么也不
准了,乔恩拿了钱,为社么还要搞出这么多事情?他才不相信,那个只见过一次
面的女人,会爱上他。

  「叮咚叮咚。」门铃疯狂的响着,听得出按门铃的人的烦躁。腾椿语一遍又
一遍的按着门铃,这房子是那个叫乔恩的女人的住所。

  「开门!乔恩你给我开门!」腾椿语干脆对门拳打脚踢,砰砰砰,一声快过
一声,一声又高过一声,腾椿语显然就是不耐烦极了,愤怒极了。

  「先生,这家没有人,您别再敲了。」旁边的邻居出来劝阻,腾椿语这样确
实有点扰民了。

  「她去哪里了?!」腾椿语怒红双眼,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邻居愣了一下,然后道:「不知道,这家的那位小姐是个模特,我们平时也
没来往,只是昨天看见她大着肚子搬出去,才留意了一下。」

  竟是人去楼空了?这女人果然不简单!竟然给我下套是吧,不要让我找到你,
否则,要你好看!

  腾椿语愤愤的离去,动用他的关系,开始翻天覆地的找这个叫做乔恩的女人。

  但如果有个人存心的躲着你,世界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所以这几天他尽
管已经焦头烂额,但也还是没有头绪,乔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琪琪走的这几天,他也尝试着去登门谢罪,可是萧珊雅闭门不见,根本就不
给他这个机会,他想琪琪,那个迷糊的老婆,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的时候有没
有踢被子?夜里无眠,他辗转反侧,想起的都是他们一起生活的琐事,那些小事,
现在反而在他的脑子里清晰了,似乎一切与她有关的都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这边辛博琪被关在家里,房门倒是没有锁了,可大门是不让出的,萧珊雅这
次是铁了心的,景阳也总在一边帮腔,琪琪孤军奋战,刚开始还和她妈妈吵,后
来就觉得没意思,所幸也不再谈这话题。只是萧珊雅总催她,她就瞪眼睛,气呼
呼的跑回房间去。

  腾椿语工作依然繁忙,这几天下班就开车到辛家守着,期盼着能见一面,解
释一下,可总是无果。他就一天一天的守候着。

  每当夜里,腾椿语的宾利车开走之后,都会有另一辆车开进来,停靠在角落
里,黄色的兰博基尼,车子里的人,抬着头,刚好能看到楼上的窗户,窗帘映照
下,偶尔可以看到屋子里的人,那个同样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这样远远的看一眼,
竟然都觉得幸福,可是这样怎么能够满足?

  辛博琪洗了澡,正准备睡,她将房间的门反锁了,防止有人进来。她防着的
其实也就是景阳,那厮出入她的房间就和走城门一样,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最近
她发现景阳和她妈妈同仇敌忾,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就更加的不待见景阳
了。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懒得吹,直接掀开被子躺下,关灯睡觉。

  阳台的窗子响了一下,她以为是风声没有在意,可是紧接着的脚步声,着实
吓了她一跳,惊恐道:「谁?!」

  虽然关了灯,可还是有月光照射进来,房间也并不黑暗,她看到是一个男人,
背着光看不清样子。她尚在惊愕之中,那人忽然上床,紧紧地抱住了她。辛博琪
吓得用力挣扎,嘴巴却叫不出声来,她的唇被人用唇封住了。那是一个近乎绝望
的吻,宣泄了所有的悲伤,还有绵绵无尽的爱意,疼惜。

  辛博琪不再反抗,任由他亲吻着,这种接吻的方式,她很熟悉,这种亲吻的
感觉她也很熟悉,是雷晓。

  这吻不似往日那样炙热,他似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轻柔的,怜惜的吻着,
竟有一种唇齿相依的感觉。她自然是惊讶他的到来,这毕竟是她娘家,一墙之隔
还有个景阳,她的父母也都在家,雷晓怎么就敢跑来?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直
到嘴巴里尝到了又咸又涩的味道,她才惊呼:「雷晓,你怎么哭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压在了她的身上,继续的吻她,眼角不断的流出眼泪来。
这个男人竟然在哭,雷晓这么多年,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最疼他的奶奶去世,
第二次是他爸爸冤枉了他。他的爸爸告诉过他,哭是最懦弱的表现。所以在他的
印象中,男人都是不能哭的。然而这跟男人现在却哭了,而且哭得不可抑制。他
吻她,夹杂了他的呜咽声,他拥抱她,想要有一些温暖。

  「雷晓有人欺负你了吗?」她轻轻的拍着雷晓的背,温柔软语的安慰他。

  良久,雷晓才拖着浓重的鼻音答了一句:「没有,只是我很想你。」

  「傻瓜,哭什么呢?」她呵呵的笑了,这似乎是第一次,她像个大人一样,
安慰哭的像个孩子似的雷晓。

  雷晓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他白玉一样的手,钻入了她
的睡衣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小腹,他的手掌温热,细腻。这样的触碰,引来了
她的嬉笑:「痒痒的,雷晓你诚心让我不安宁。」

  雷晓也不作声,继续的抚摸着,然后将头靠了过去,细细的亲吻着她的小腹,
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她的小腹上,滚烫炙热。这里,曾经有他的孩子,属于他
们两个的孩子。可是如今,一无所有,甚至没有让他摸上一摸。他将耳朵贴了上
去,幻想着里面还有他的孩子,仔细的听着胎动,他想要笑,唇角是上扬了来,
可是眼里的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雷晓,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说话,别总是哭。」她终于忍不住,这男人哭
得她心里乱乱的。

  闻言,雷晓抬起头来,轻轻的对着她笑:「我爱你。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
个人。琪琪,你嫁给我吧。」他淡淡的笑容,脸上还挂着残泪的痕迹,这样的雷
晓,抛去了以往所有的戏谑。雷晓这样的男人,一旦认真,那就是一生的承诺。

  他已经全都知道了,本来找私家侦探,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被谁的狗咬了,但
是查出来的,不仅仅是那一件事。最重要的,是她流产了,而他断定了,孩子就
是自己的。他刚知道的时候,整个人呆愣住,像是被活活的冻成冰雕一样,他的
全身没有一点温度,他只想立刻到她的面前,给这个女人温暖。可是他不能,他
还有顾忌,他必须想得周全,所以现在才来见她。

  辛博琪如遭雷击,中头彩了,绝对是头彩,先是景阳那个混蛋,莫名其妙的
说爱自己,现在又是雷晓这个神经,大半夜爬窗户,来了哭得淅沥哗啦的,好不
容易不哭了,就是一句我爱你。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还有他说,嫁给他,景阳
也这么说。她一个人难道可以嫁给三个男人?那不是三重婚了?苍天!这是做梦
吧!难道她穿越了?回到了母系社会?晕了晕了!

  「相信我,我说过的话,都一定会做到,你要做的就只是等待。琪琪,相信
我,我可以给你幸福。」

  「等等。雷晓你想干什么?」辛博琪忽然觉得害怕,莫名的担忧,隐约觉得,
要发生什么大事。

  雷晓忽然笑了,戏谑的看着她:「不给我擦擦脸吗?我这个样子出去了,别
人看了,以为你欺负我呢。」

  这人变脸怎么和翻书一样快,她还没想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没想
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这样凝重,他就又变换了模样,变得和景阳一样的玩世不恭,
小痞子的样子。

  辛博琪看了看开着的窗户,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是爬墙上来的?」

  雷晓点点头:「二楼还难不倒我。」他抓了她的手,用她的袖子,给自己擦
眼泪。

  辛博琪皱眉,想抽回手,他却用力的攥着,她不由得恼怒:「弄脏我衣服了!」

  「我赔给你好不好?把我自己赔给你,我名下的产业都给你,你想买多少衣
服都行啊。」他的声音也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毕竟夜深人静,他还是
要小心行事。

  「谁稀罕你。雷晓你越来越不要脸了。这里是我家,你胆子可真大,想害死
我是不是?我妈妈发现了,我就完了!」她瞪他,手也不知不觉的到了他的脖子,
好似要掐死他一样。

  雷晓呵呵的笑着:「我舍得你?琪琪,你总把我想成一个坏人。我就是想你
了,过来看看,一会儿我就走。难不成,你是舍不得我?那我就不走了,今晚留
下给你侍寝。」

  「去你的!」她咒骂一声,对雷晓,她总是没辙。

  「好了我不逗你了。真的走了,你好好休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
你不需要担心,不需要害怕。」雷晓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哦。知道了。你怎么还不走?」她随口应着。

  「马上了,再让我抱一会儿。」雷晓抱着她,长久的不再出声。她也不动,
雷晓的怀抱竟然让她觉得安稳,慢慢的进入佳境。

  凌晨的时候,雷晓离开,回到他的车里,复又看了一眼那个窗户,天一亮,
就什么都变了,别怕,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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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章丑闻

  「老板早!」

  「早。」

  「老板笑了,你看见没?」

  「是啊,是啊,老板居然也会笑!」

  「老板笑起来,好帅啊!」

  一群男女们窃窃私语,确实,他们的老板并不经常笑,总是板着脸的样子,
好像每个人都欠他的钱一样,今天冷不丁笑得如此阳光灿烂,搞得他们紧张兮兮
的。有的以为是老板力争上游,让公司上市了,要给他们发奖金,有的以为这是
暴风雨前的平静,老板要解雇他们。

  领导的一个表情,总是会引起下面一群人的猜测,这不稀奇。可他们谁猜得
也不对。

  赫连子嘉今天的确春风得意,仿佛严冬腊月瞬间离去,春暖花开了,冰山脸
就止不住笑意了。他们这样的商人,早餐的时候都喜欢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饭,他
平时都是看财经版,今天无意间瞄了一眼娱乐版,然后就忍不住春风得意,春意
盎然,甚至是春心荡漾了。头版头条呢,腾椿语你这次栽了。

  这人幸灾乐祸起来,他是有落井下石的打算,谁让这腾椿语和他有仇呢。赫
连子嘉自己也承认,无奸不商,他是商人,就要奸诈到底。

  张秘书,帮我送一个花篮给腾椿语。这是赫连子嘉的首席秘书,今天接到的
第一个任务,居然是给死对头送花,而且这声音还透着愉悦,简直不可思议。老
板吩咐了,她照做就是了。

  只是可怜了花篮,在送到腾椿语手上之后,被腾椿语摔碎,踩得稀巴烂。并
且腾椿语咒骂了赫连子嘉整整十分钟,这人真不要脸!

  再说辛家,也是鸡犬不宁。

  辛博琪不用上课,当然是睡到自然醒,可今天她一大清早就被吵起来了,是
她妈妈,一脚踹开了房门,大有土匪进村的架势。她身后跟着景阳,同样的一脸
愤怒。

  辛博琪揉了揉睡眼,颇为恼怒,「妈妈,大清早的干什么啊?!」

  「起床!跟我去腾家。咱们立即把婚离了去!妈不能让你丢这个人。」萧珊
雅不容反对,说罢就来拉辛博琪,楞是将她拖出了被窝。

  「又怎么了,好好的又发神经,妈您老人家更年期了啊,有什么事儿,我睡
醒了再说。」辛博琪愤愤的甩开萧珊雅的手,这大小姐要命的起床气啊。

  「怎么了?就你个傻帽还问怎么了,自己看!」萧珊雅将一叠报纸扔在了女
儿的脸上。

  辛博雅翻开报纸,晨报的消息不少,她看了很久,然后疑惑的看着她妈妈,
「您得甲流了?这上面说a市又增添了几例甲流患者。」

  萧珊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成心气我是不是?!你给
我看娱乐版!」

  娱乐版的第一版,用了整个版面来报道了一件事,可以算是一个丑闻。标题
赫然,著名模特乔恩遭某军区高官玩弄始乱终弃,带球跑。这题目写的不怎么样,
也不是按照一般标题的规定来写,可是娱乐新闻要的就是抓人眼球,这样算是做
到了。

  报道里明确的说了乔恩是第三者,和一位军区高官有了孩子,而那位高官,
碍于自己的仕途,不想负责任,乔恩没办法,为了保护孩子,出走。大致是这样
说的,无疑是一条丑闻,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是腾椿语,但是腾家和辛家的人看了,
却是一目了然,亲朋好友也都不难看出。

  敢报道这样的新闻,这家媒体的胆子也大,难道就不怕被报复?

  再退一步说,这新闻出了,上面的人会不会查?万一查出来那个某高官是腾
椿语怎么办,他肯定会受到处罚,这是影响军容的大事,会怎么样?她根本就不
敢想,那个人毕竟是她的老公,再没心没肺的人,现在也该着急了。

  辛博琪握着报纸,思量了片刻,一把扔了报纸,飞速的下床,萧珊雅拉住她,
「你干什么去?」

  「去找我老公!」

  「想通了,同意离婚了?」

  「妈!你想事情能不能动动脑子?!这婚根本就不能离!出了这种事,我再
离婚的话,他们难道就不会怀疑那个人是椿语吗?那他就完了!」辛博雅急得快
要哭了,可萧珊雅还是死命的拉住她。

  「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为他人着想了?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只
要你好,这是一滩浑水,你别搅进去!」别怪她自私,明知道会受伤的事情,还
要去做的就是傻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阿姨,让我来劝劝小辛吧。」一直沉默的景阳忽然开口,他对萧珊雅笑了
一下,让她放心。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萧珊雅相信,景阳的话琪琪是会听的,现在也不是
吵架的时候,于是就转身出去,留他们两个。

  萧珊雅刚走,辛博琪就冲着景阳说:「你别劝我,我不能不仁不义。」

  景阳冷哼一声,「你现在是打算回去,和腾椿语共度难关?你还真是有情有
义啊,你对别人怎么就无情无义的?你们明明不相爱,这样的婚姻要来干什么。
如果你害怕萧阿姨让你去相亲,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会帮你摆平。」

  辛博琪撅撅嘴,「说的跟真的一样。」

  景阳挑眉,「你怀疑我?」

  「从来没相信过。」她冷笑,男人的话有几个能相信的?

  景阳颇为无奈的看着她,「小辛!你不能这样看待你的未婚夫。」

  「停!」辛博琪比了一个手势,然后道:「我老公是腾椿语。」

  「很快就不是了,你也积点阴德,等那女人孩子生下来了,你就给人家让位
子吧,让人家一家团圆。」

  「放屁!」她狠狠的瞪他,这是什么逻辑,貌似正牌夫人是她才对。「你离
我远点,没事做就回你家去,别在这里游手好闲的。简直是个神经病!你脑震荡
不是好了么,怎么跟脑残一样?」

  「我他妈的就神经病了!我怎么就爱上你这种女人?真他妈疯了!」

  「你有什么企图?还有什么叫我这种女人?我这样的不好吗?」

  「我看你才是白痴!这么浅显的问题,你还要我说几遍?还是你就喜欢听我
一遍遍的跟你告白,这样你就爽了?」

  「啧啧,居心叵测。」

  「我从小就这样,你应该很了解。」

  「我没工夫跟你磨叽,你给我让开。」

  「不让,我不会让你去犯傻。」

  「那不能怪我了。」她沉吟了一下,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照着景阳的
头就砸了过来,这台灯和上次砸景阳的台灯,是一对,上次那个摔坏了,这次这
个也是同样的下场,不同的是,根本没发挥作用。景阳迅速的一个侧身,躲过了
台灯的偷袭。

  辛博雅啐了一声,「你还敢躲?!」

  景阳差点就被她给气笑了,你砸我我还不躲,明知道有危险还迎着上的是傻
子,就像现在的辛博雅一样,明知道腾椿语那里现在是火坑,他是肯定会受到处
分的,作为妻子的她肯定也是要顶着巨大的舆论,说不定这都只是冰山一角,还
有什么更大的事情发生怎么办,他不能让她去冒险。也许现在离婚,是最好的解
决方法。

  辛博琪当然看出了景阳憋笑的趋势,当即见什么扔什么,「我让你躲!砸死
你!」

  说时迟那时快,枕头被子都成了她的武器,纷纷的扔向了景阳,景阳也不还
手,就是一味的躲避,从门口,逃到床上,因为她一个电话砸过来,景阳又逃到
了衣柜附近。唰的一声,景阳瞪大了眼睛,迅速的蹲下身子,滚到一边。一把水
果刀插在了柜门上,显然速度够了,但是力度还有待加强,刀子扎在柜子上的深
度不够,摇晃了几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辛博琪目瞪口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扔过去的是一把刀。景阳惊魂未
定,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水果刀,他们之间死寂了几秒钟,景阳忽然站起来,一
步步的逼近,「你真的想杀了我?你就真的敢扔一把刀过去?辛博雅,你这没良
心的!你万一真的捅死我怎么办?你以为自己姓李,叫寻欢吗?你以为你小李飞
刀?」

  辛博琪退无可退,抵在卫生间的门上,挺了挺胸,理直气壮,「我要是李寻
欢我就直接扎死你!」

  景阳轻轻的笑了起来,不是戏谑,而是一种坚定,「估计你要失望了,我的
命长,我会在你死了的第二天死去,永远都跟着你。」

  有一首歌,我会在你死之后的第二天死去,不让你因为我的死而悲伤,我会
将我们一起埋葬。但是景阳似乎忘记了,千万不能对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这样深情,
她根本就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丫的就巴不得我死!你们都看不得我过得好!」她怒吼一声,趁着景阳
不备,攻击了景阳的下半身。景阳哪里想到,她飞刀的功夫不怎么样,这无影脚
的功力这么强,简直可以说是快准狠。景阳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倒在
地上,疼得满头大汗,脸色也变得青紫,「你,辛博琪你怎么能踢那里?!」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也不是第一次踢了,比起上次踢楚尘,她这还保留了
几分功力呢!

  「闹够了没有?!」辛秦急忙的回来,一上楼就看见女儿彪悍的场面,不由
得就是一声怒吼,他自然也是看到了报纸,那铺天盖地的报道,确实是让他震惊
了一下。本来还无所谓,毕竟那算是婚前的事情。可现在闹大了,等到人尽皆知,
女儿还怎么做人?所以他现在也不得不逼着女儿离婚了。

  家庭会议,萧老爷子都出面了,场面像极了三堂会审。审问的就只有一个辛
博琪,她像个犯错的孩子,委屈的坐在沙发上,另一面是她的各位家长,自然还
有景阳那个半残。

  「不离婚也可以,但是要先分居,你就不要再回到腾家去了,等分居半年之
后,自动去离婚。」辛秦阴沉着脸说道,萧珊雅在一旁十分赞同。

  只有萧老爷子有所顾忌,「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看椿语这孩子还是不错
的,让他们自己决定,大人就别跟着掺和了。」

  「爸爸!」辛秦夫妻两个异口同声,不是他们不给老爷子面子,实在是这关
系到女儿的将来,他们放纵了一次,可不能再错下去。

  「可是这事情闹成这样,琪琪要是离婚了,以后肯定会遭人话柄,她再嫁不
出去可怎么办?」萧老爷子还是不死心。

  「就算我们养在家里一辈子,也不能在和腾椿语那样的人生活,他的花边新
闻有多少,以前不知道现在总算是知道了,这样的人怎么照顾琪琪?!」辛秦也
不给老丈人面子,直接反驳了。

  萧老爷子也不好再开口了,毕竟他也只是个外公,毕竟这事儿也确实还有的
闹,说不定椿语这孩子以后就完了。

  辛博琪不说话了,她该说的都说了,吵架吵的口干舌燥,这些人摆明了欺负
她,干脆你们爱咋咋地,她不听不管不问。

  「外公,叔叔阿姨,我有个办法。」景阳忽然站出来说道。

  众人一起看向他,景阳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不用担心小辛的未来,
我娶她,照顾她一辈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这一辈子
就只对一个人好。请你们把她嫁给我。」

  啥?三个长辈的嘴巴都可以含一个鸡蛋了,自家的女儿销量这么好?还没离
婚呢,就有人求婚了?

  还是萧珊雅先开了口,扶起了景阳,赞许的看着他,「好孩子,你为了琪琪
真是尽心尽力了,不过不能把你的一辈子都搭进去。琪琪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
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阿姨,我爱她!从小时候开始,十几年了。我这次就是为了娶她才回来的,
没想到她已经结婚了,不过既然腾椿语对她不好,不爱她,那就让我来对她好吧。」

  「谁说我不爱她?!你算什么跑来搅什么局?我爱琪琪,我不会让任何人抢
走她!外公,爸妈,这次是个意外,请你们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们了!」

  萧珊雅在看到从天而降的腾椿语时吓了一跳,惊恐的指着他,「你,你,你
怎么进来的?!」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四章赔罪

  确实这个丑闻已经闹大,他一早看到了之后,已经让人压制这个新闻,他要
防止这消息别越挖越大,防止上头知道,不然他就真的完了,处理好了这些,他
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辛家,虽然知道此行必定不易,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事情
出了,辛家肯定知道了,女婿的位置坚决要保住。他刚到了辛家,就看到了景阳
给琪琪的长辈下跪,他一下子猜到,心下大惊,然后什么都不顾,直接翻窗户进
来,因为他觉得今天这样不会有人给他开门。

  腾椿语也跪在了长辈们的面前,「爸妈,您有气就发在我的身上吧,是我的
错,怎么打骂都行,只求你们给我留一条命,让我下辈子照顾好妻子,我发誓,
她就是我的命,我会好好的珍惜她。」

  真帅!辛博琪暗暗竖起大拇指,她笑嘻嘻的看着腾椿语,果然没有白疼他,
关键时刻还是出现了,万一她爸妈真的信了景阳的鬼话,她就有的受了,老公跪
下去的那一声可真响,地板会不会被他砸一个坑出来?太入戏了,辛博琪不得不
赞叹,腾椿语真应该去做演员,瞧瞧这恳求岳父岳母不要棒打鸳鸯的戏份,演的
多好啊!跟真的一样呢!

  腾椿语也望着琪琪,这日思夜想的人啊,若不是现在长辈都在,他一定冲上
去抱紧她。她还对自己笑,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乐观开朗的。

  对于一个本来就厌恶的人,他再怎么好好表现,也是不可能喜欢上的,萧珊
雅此刻只觉得腾椿语做作,「我们也不是穷凶极恶,打你干什么!」

  「珊雅。」辛秦皱了皱眉,过来扶腾椿语,「先起来再说。你确实要给我们
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丈人扶了,可他没起来,还是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了。只说是结婚之
前,一次聚会上,遇到了乔恩,酒后乱性。从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前些日子突
然这个女人找上门,说是怀了自己的孩子。腾椿语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肯
定是那个女人动机不纯,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他三言两语的解释,撇清了自己的
出轨,虽然他这么说是事实,但是到底不怎么光彩,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一个女
人的身上,纵然那个女人真的让人不耻,只是这种时刻,他不这么说,如何自保?

  「我早就说了,椿语这孩子是好孩子,我放心。」萧老爷子适时的出来打圆
场,他到底还是喜欢腾椿语的。

  辛秦看他言辞恳切,再加上他女儿的描述,估计真相差不多就是这个了,虽
然是过去的事情,但是被曝光了,总是不好的,他还有些犹豫,「叮咚」门铃突
然响了。

  「亲家!萧老爷子也在啊!对不住,我们家椿语惹您们生气了,咱们一家来
赔不是了。」孙苒赔笑,并且要求她的女儿也赔笑,若不是腾非笑起来太难看,
她也会让腾非赔笑的。一家人齐上场,就不信摆不平这事儿!

  「亲家,这次是椿语的不是,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就原谅了他吧,如
果椿语以后不好好的对待琪琪的话,我第一个不饶他,一定打断了腿,给亲家出
气。」腾非也不得不开口了,一方军区的首长,硬气惯了,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呢,都是为了孩子,说到底官再大,也还是为人父母。

  「爸妈,你们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腾椿语依然跪着,恳求着,什么里子
面子都不要了,只要能保住这个老婆。

  这样一来,倒让辛秦为难了,人家家长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他们要是还端着
架子,也不好。

  「出轨就是一个无底洞,而且腾椿语以前的私生活也不怎么检点,我不能让
女儿和这样的人一起过日子。我其实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一个高官,不需要对方
有多优秀多有钱,只要他对我的女儿好,一心一意就好。可是您家的儿子现在这
样,很让我们寒心。抱歉,我实在不想女儿受伤,你们回去吧,琪琪还是住在娘
家一段时间再说。」管你们怎么说,她萧珊雅可不怕,重要的是孩子。

  「这样也好,看看椿语以后的表现,就先让琪琪住在家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辛秦也跟着道。

  「这??????」孙苒颇显为难,这个萧珊雅,你还得理不饶人了!要不
是为了我儿子和琪琪,我才不来跟你低声下气的!

  「不用说了,你们回去吧。」萧珊雅是铁了心的。

  腾椿语忙求救似的看着腾非,这是战略,他在来之前想好了,自己的说服力
肯定是不够的,他爹就不一样了,还是蛮有地位的,老子出面给儿子担保,自己
再说的恳切一些,多求求,,这事情也就差不多摆平了。

  没用的东西!腾非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刚要开口去求情,一直沉默的辛博琪
忽然道:「我能不能说几句?」

  她不苟言笑,正经八百的样子,让景阳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次她是来真的
了。别看辛博琪平时迷迷糊糊的,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其实她心里明镜的。
她是不会和腾椿语离婚的,因为她看得出,这男人玩得起,可以很纵容她。虽然
景阳和雷晓也说了要娶她,可是他们谁都不适合她。雷晓不能陪她一辈子,景阳
亦不行。雷晓是那种骨子里透着霸道的人,跟她在一起,她不会有那么多的自由,
这样的男人做情人可以,玩玩可以,认真不得。而景阳,看似真情,可他的一切
都来的太突然,为什么忽然就非她不娶了?里面肯定有原因,跟一个太熟悉的人
在一起,你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所以相比之下,还是腾椿
语好点。回家了让爸妈关着,但是去腾椿语家不一样,她在那儿自由着呢!为什
么要离婚?

  所以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只说了一句话,「这婚我不离!」说完就转身上楼,
头也不回。

  腾椿语连忙跟上去,萧珊雅想拦着,却被孙苒给阻拦了。而景阳,他只能默
默的看着,现在根本就没有他的立场。

  「琪琪。」腾椿语一把抱住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的嗅着源自于她的
芳香,恨不能拆解入腹,融为一体。

  勒死我了。她暗自叹气,可这情景,如此温馨,打破了也不好,如今正是秀
恩爱的时候呢!

  「老婆,让我抱一会儿。」他呵呵的笑着,这个老婆能站在他这边,他不是
不惊喜的。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去求岳父岳母了,「等我,我会来接你回家的。」

  「辛苦了!」

  「只要你不生我气就好。」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因为乔恩?别想那么多,我无所谓的,只是以后啊,
你偷腥啥的,可别让记者发现了,再闹一次不得了的。」

  腾椿语气结,又觉得好笑,她在想什么呢?哪有这样劝自己老公去偷腥的女
人?真是个另类!可,你不就爱她另类么,哎~~~自作自受吧!

  辛家当然不能就这么完了,腾椿语还要努力表现。腾非夫妇和女儿回去了,
剩下腾椿语,就跪在大门口,一动不动的等候原谅,他是一定要把老婆带回家的,
不让带走他就不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辛秦到底是心软,连连劝道。

  「让他跪着,没人强迫他!不过你别跪在门口啊,让旁人看见了,以为我们
家是地主在虐待你呢。」萧珊雅可不管,你喜欢随你便。

  腾椿语赶紧起来,换了个地方跪在客厅的过道上,萧珊雅又不愿意了,「你
在这挡路了,还是回家去吧!」

  「妈,那您给我找个地方跪着,我犯了错误,我承受。」

  「你!老公咱们回房间!」萧珊雅拉着辛秦回去,看见腾椿语就讨厌。

  客厅里一时死寂,辛博琪本来是想出来看看的,可她妈妈去了她的房间,什
么也不做,就是看着她。虽然没人看着,可腾椿语跪的也是一丝不苟,完全没有
偷懒,从上午一直到了晚上。碍于萧珊雅的淫威,谁也不敢去造次。若不是腾椿
语身体好,这样的季节,地上那么凉,早就昏了。时间分秒的过去,他的岳父岳
母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有景阳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是他想错了吗?这个腾椿语眼
睛里流露出的情感,真切的就是爱,爱着他的小辛,是他回来的晚了吗?不见得,
他的小辛貌似并不是爱这个男人。景阳淡淡的笑着,你跪吧。

  辛秦虽然躺着,可是一直都睡不着。到底是个文人,心软,见不得这样的场
面。于是去劝了自己妻子,辛博琪也跟着附和着,给腾椿语说好话。

  「妈妈,以后他要是再犯,我肯定听您的和他离婚,这还不行么。您让一个
中将级别的人物,跪在咱么家客厅,多不好啊!」

  「老婆,谁还没有个过去啊,把握住将来就行,咱们宽容点吧!」

  这父女两个一左一右的,萧珊雅被他们说的烦了,「合着就我一个坏人?你
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五章破釜沉舟

  腾椿语腿早就麻了,膝盖也隐隐作痛,可他咬着牙挺着。他正琢磨着,要不
要掉几滴眼泪来配合这个苦肉计,楼上突然下来一个人,蹦蹦哒哒的到了他的面
前。

  「椿语,起来吧!跟我上楼去。」辛博琪声音里透着愉悦,能不高兴么,总
算没有烦心的了,这几天闷死她了,等回了家,她可要好好地出去玩玩。

  再一看腾椿语,欣喜若狂,他偷偷的掐了自己的大腿几下,还有点疼痛感,
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他想要站起来,可腿脚不听使唤,又重重的摔倒,辛博
琪赶紧过来扶着,两个人一瘸一拐的上楼。

  萧珊雅还是一副老佛爷的样子,这架子她要拿足了,不然镇不住。腾椿语连
忙赔笑,「妈,我以后一定把琪琪当命根子疼爱,只疼她一个人,不会让她受一
点委屈!」

  萧珊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对自己女儿道:「你爸爸房里有药酒,给他
揉揉膝盖吧。」

  辛秦陪着老婆走了,剩他们小两口。劝说萧珊雅的过程是个艰巨的任务,辛
秦没少出力,他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女婿的肩膀,「你岳母这个人比较倔强,劝她
费了一番口舌,你要好好珍惜,有时间多来家里,陪我喝酒!」

  「谢谢爸爸,我一定来,不醉不归!」

  「醉了就在这里住下!」辛秦呵呵的笑着,他嗜酒如命,喜欢有酒品的人,
自从看了女婿的坚定,也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腾椿语躺在床上,等着他老婆的药酒,这腿还真是疼得要命。

  「把裤子脱了!」辛博琪一进屋就来了一句,腾椿语愣了一下,迟迟没动,
辛博琪皱了皱眉,「愣着干什么啊,脱裤子!」

  他诧异了一下,旋即有些兴奋,「琪琪,我们要不要先洗澡?」

  啥?貌似他想歪了。不情不愿的脱了裤子,辛博琪瞪大了双眼,指着他膝盖
上绑着的东西问,「这是什么?护膝?你竟然弄虚作假?」她一把扯下了护膝,
乖乖,这么厚,这家伙腹黑啊!

  腾椿语呵呵的笑,「不准备好了,敢来吗?老婆,我疼死了,你给我按按。」

  「奴役啊?」

  「疼你还来不及呢!老婆,我今晚睡在这里好不好?我腿疼,走不了。」

  「行,你睡地上。」辛博琪看着他呵呵的笑着,说的义不容辞,腾椿语人在
屋檐下,睡地上就睡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并不突然,全都在一个人的掌控之中。腾椿语躺在地板上睡觉,
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一个人正在设计着他。

  浮华的九层,在他的眼里,这是一个吉利的数字,曾经在这里,他第一次拥
有了那个小女人。他还记得,第二天醒来之后,那个小女人脸上的所有表情,就
是那样一个无厘头的女人,让他措手不及了。

  「姚先生,我们老板不在。」

  「你给我让开,我都闻到雷晓身上的狐狸味儿了!你还说他不在?」姚夏推
开秘书,闯了进去。

  雷晓站在落地窗前,品一杯酒,辛辣的伏特加,他回头看了看姚夏,淡淡的
笑着,「要不要来一杯?」

  姚夏砰得一声,将一份报纸仍在了雷晓的脸上,「是你干的吧!」他不是疑
问,几乎就可以肯定,这是雷晓做的。他想不到,这个城市,还有谁有那么大的
本事,能发出这样的丑闻来,能让腾椿语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只是他想不明白,
雷晓为什么忽然这样做。

  雷晓放下了酒杯,唇边的笑意也不见了,「没错,是我做的。怎么了?」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哥们?!」姚夏暴怒一声,一拳打在雷晓的肚子上,雷
晓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踉跄,坐在地上,他索性就不
起来了。仰视着姚夏。

  姚夏又举起拳头,揪住他的衣领,可是看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也
下不去手打他,「雷晓!那个人是椿语!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做!你让那
些媒体发了这样的新闻,就是在毁他!你这是在毁他!」

  「姚夏,在我的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他妈真是色迷心窍了!我当初以为你就是玩玩,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
当初就打断你的腿,也不会让你认识辛博琪!」姚夏后悔了,他原来确实以为,
椿语和雷晓都只是玩玩而已,可当他看到椿语那么紧张一个女人,他知道,那是
爱,当他看到,雷晓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丧心病狂,他也知道,这是爱。偏偏你们
爱上的是同一个女人,偏偏,他还曾经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来观摩这个游戏,他
怎么能不后悔。没出事也就罢了,偏偏雷晓现在,他这就是破釜沉舟,他要闹,
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众人皆知,然后椿语和琪琪就不得不离婚。雷晓,够狠!

  姚夏颓废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他是真着急了,「雷晓,求你了,放手吧,你
这样是在玩火,弄不好你自己都要搭进去!椿语毁了对你也没好处,你放手吧,
趁现在还来得及,让那些人把消息都撤了,然后让乔恩出来澄清,我知道是你把
她给藏起来了,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就当是哥们儿求你了!别做得太绝!」

  雷晓抬眼看他,忽然笑了,他的笑容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凄凉的,无奈
的,悔恨的,「你说得对,现在我能看到的只有琪琪,还有那个我们未出世就已
经夭折的孩子。姚夏,如果我在她的身边,说不定那个孩子就不会没有。姚夏,
那是我的亲骨肉,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让我怎么放手?我爱她,你该了解我,
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姚夏一听,原本差不多消了的火气立马上窜,一连踹了他好几脚,「你他妈
的放屁!少在这里做梦!她几时有你的孩子了?」

  雷晓抓住他的脚,用力的一扯,将姚夏摔倒,被打一下可以了,他还没有那
种挨打的习惯,「私家侦探查到的,她前段时间住院,不仅仅是被狗咬了,主要
是她流产了。」

  姚夏气结,「你昏头了?她有老公的,那孩子是椿语的,你跟着起什么哄!」

  「姚夏!」雷晓吼了一声,「那孩子就是我的,我有感觉,那孩子就是我的,
是我的!」

  这就是个疯子,姚夏什么都不管了,索性全都说了,「好!那我今天就全都
告诉你!之前是我一直瞒着你,怕你知道了会不管你家老爷子的安排,从日本跑
回来,现在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琪琪是怀孕了,可孩子没了的时候,医生说
了是八周了,你们认识才多久?你跟她在一起有八周吗?你们上床距离她流产有
八周吗?你他妈就那么厉害?不做爱就能有个孩子?你动动脑子!你就为了别人
的孩子,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赔上?你他妈的愚蠢!王八蛋!」

  雷晓如遭雷击,久久的不能动弹,「你说什么?八周?没骗我?」

  「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上,我有必要骗你?我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但绝
对不是你雷晓的!」姚夏心里着急,明明是一个猴精的人,怎么现在变得跟傻帽
一样。

  雷晓忽然笑了,那种笑容,姚夏这辈子都忘不了,「姚夏,就算那孩子不是
我的,可却是她的,只要是她的,那就是我的。我不会停止,我一定要和她在一
起,谁劝我都没用,不管什么代价,我来扛!」

  「雷晓?」姚夏叫了他一声,这样的雷晓让他觉得陌生,就好像是死囚,看
淡了一切,要奔赴刑场时的决绝。

  「你回去吧。我不会害椿语的,毕竟这件事我对不起他。关于他的丑闻,我
一直让他们发的很隐晦,不会有人查出来那个人是椿语的,他不会有事的。放心,
出了事我兜着。你回去吧。」

  「你兜着?你用什么兜着?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万一让上头知道了,椿语会
有什么处分?这是犯罪!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就算是你家老爷子出面,也
摆不平的!你想想清楚!大家都是朋友,你这样为一个女人,到底值得吗?真的
就什么都不要了?」

  「就算让我死,也值得。姚夏,你不要说我,如果现在不是琪琪,是你的尺
宿,你不是也会这样破釜沉舟?我们是同一类人,最不该来劝我的人就是你。」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等等,你是不是要曝光你和琪琪的事情?这样她就必须和椿语离婚,然后
你会娶她?」

  「我不会伤害她。」

  「那你就是要赔上自己了?你就是要不要脸到底了?你打算让辛腾两家都知
道,还是也要上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偷了朋友的老婆?!」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伤害她。」

  「你这疯子!」

  「你是要看着我发疯,还是回去睡你的大觉?」

  「哎?琪琪,你怎么来了?」姚夏忽然看向门口,叫了一声,雷晓也跟着转
头,姚夏猛地掏出一根钢管,在雷晓的后颈上用力的一敲,雷晓甚至都没看清楚
他的琪琪到底来没来,就昏倒在地上。

  姚夏看着他无奈的叹气,今天他要是不来,指不定出多大乱子呢。雷晓挺聪
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犯浑了,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你要真这么干了,你老子
能放过你?最好你失忆了,把这一切都忘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姚夏在出手之前就想过,依着雷晓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把他和琪琪的事情上
报的,他还要顾全琪琪的名节,他不会舍得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不会伤害她。
雷晓也是动了心思了,先摆了椿语一道,让辛家厌恶他,逼迫两个人离婚,再让
腾家以为琪琪不守妇道,也逼迫两个人离婚,这样他就能扶正了。这人啊,被爱
情冲昏了头脑。

  只是,这事情,真的就能这么结束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六章看见了不该看的

  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丑闻,竟然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一直消失的丑闻女主
角乔恩,忽然出现,澄清事实。有些人相信是记者的捕风捉影,可有些人也在质
疑,没有真凭实据,哪家记者敢这么报道?毕竟那后面牵扯着高官呢!

  不管如何,这件事总算是尘埃落定。

  腾椿语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可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还在查,到底是哪个
王八蛋摆他一道。这件事自然还是要从乔恩入手,可那女人出面澄清之后,就又
消失的无影无踪,腾椿语查过所有的进出关记录,就是没有那女人的消息。

  还有报道那丑闻的几家报社,他虽然不明着整垮他们,但是暗地里没少找茬,
谁让得罪了他呢。

  这一切都是他秘密进行,琪琪是不知道的。自从那天他睡在了琪琪的地板上,
就一直在那里睡了一周。刚开始的时候是睡地板,他们回家的时候他也是睡在地
板上,只不过半夜里他会爬到床上去,早晨再被赶下去。

  他工作忙,可是辛家洗衣煮饭的工作他都包揽了,烧得一手好菜,让辛秦是
赞不绝口。这爷俩个成天醉生梦死,拿五粮液当白开水喝。萧珊雅还是不冷不热
的,她还处于备战状态,时刻准备着挑女婿的毛病。

  最近还逼着签了一份协议,大致是以后家里的事情都以琪琪为尊,什么都听
她的,那就是霸王条款,比之当年的马关条约还要欺负人,可腾椿语就毫不犹豫
的签了,割地赔款了。

  总之有惊无险,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家时,腾椿语整个人瘦了一圈,而辛博琪
却胖了,脸色红润,气色别提多好。原因无他,腾椿语在丈母娘家的这一周,用
尽了各种方法给老婆食补。

  学校那边她一直没去,不过功课可是没落下,对于读书,比原来好些,知道
自己努力,原来她可是一看见书就困,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书卖废纸,最近可能是
经历的多了,反倒能静下心来读书。可是真的都学会了,还是在装样子,考试的
时候就知道了。

  腾椿语到年底就要忙起来了,军区里各方面的事物不少,但是不管多晚,他
都回家,出差的事情也尽量派给别人,二十四孝老公就是他现在这样了。

  周末,难得的休假,孙苒一顿的电话催命,这两个人总算是回大宅吃饭。

  车子开进大院竟然遇上了腾椿影,那可是个大忙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工
作忙的她姓什么都快忘了,若不是特意去找她,你是见不到这个人的。

  腾椿语见了他姐,不由得诧异,「呦!今儿什么风?把您也给吹回来了?」

  腾椿影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去握了辛博琪的手,「琪琪,最近怎么样?椿
语有没有欺负你?」

  「腾椿影同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老婆了?貌似在咱们家,我一直是被
欺负的对象!」腾椿语给自己叫屈。

  「闭嘴!你没有发言权!」对于这个弟弟,腾椿影是从来不嘴下留情,她太
了解他了,那就是个死性不改的人。

  「姐,没有,我和椿语很民主。」辛博琪笑了笑,拉着腾椿影往里走,「妈
要是见了咱们都回来,一准高兴。」

  门铃响了几声,孙苒亲自来开门,满面笑容的握住了儿媳妇的手,「琪琪回
来了,路上辛苦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不冷,妈您最近还好吧。」婆媳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去。

  腾椿影和腾椿语面面相觑,「咱俩是妈亲生的吧?」

  晚饭本来孙苒要亲自下厨,可腾椿语抢着来了,他最近对做饭情有独钟,喜
欢沉浸在那种制作的过程中,慢慢的享受。

  腾椿影更是吃惊,她一度怀疑弟弟做得饭能不能吃,当她真的吃到的时候,
就强烈要求搬到腾椿语家去住。她一个人在外住,吃的都是饭店,没办法,她忙
又不会做饭,饭店的食物当然没有她弟弟做的好吃。所以这会儿当然要死皮赖脸
的住进弟弟家去。

  腾椿语自然是不同意的,「你想吃饭,搬回这里,让妈给你做,别去我那儿
蹭饭!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养活我老婆还不够呢,我还养活你?」

  腾椿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跟我哭穷!咱们家你最有钱!我不管我对
你有恩,你得报答你姐姐!」

  「你说清楚了,你对我有什么恩?养育之恩那是咱妈的,跟你没关系啊!」

  「你这没良心的,我前阵子还帮你去亲家求情呢!」

  「得了吧你!腾椿影你当时站的远远的,一句话都没说,我看的真切呢!」

  他们争论不休,腾椿影不得不找孙苒说公道话:「妈您听听,您儿子舍不得
让他姐姐去家里吃饭,您听听,这还有没有天理!」

  哪知孙苒板着脸训斥道:「胡闹,你要吃饭回家来,去椿语那儿凑什么热闹!」
这个椿影没脑子呢,你去做电灯泡啊,耽误我抱孙子我跟你没完!

  腾椿影吃瘪了,腾椿语就笑了。

  「世态炎凉啊!」腾椿影幽怨了一声,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其乐融融的。

  吃了饭一家人围在客厅里聊天。

  孙苒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辛博琪,笑呵呵的说着,「后天你们没事儿都去喝满
月酒吧。你们爸爸的一个部下,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孩子长得可爱极了。
你们也去看看。」

  腾椿语一下了明白了,这是在催他们要孩子呢,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别
人家,什么部下,还要他们都去看,根本就是个幌子。

  果然孙苒又开口道:「琪琪喜欢孩子吗?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矛头突然对准了辛博琪,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正在那里想着,
人家生孩子了,要送什么礼物呢,孙苒这平顺 ,倒是给她问住了,良久才说:
「都喜欢。」

  孙苒笑了笑,「我也是,都喜欢,生男生女都一样。琪琪,妈也知道,现在
是小年轻都喜欢过二人世界,不想要孩子。可是妈给你们保证,孩子生下来,你
们就不用管了,我全包了,保证带的好好的。」

  「妈!」腾椿语叫了一声,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他那个老婆哪里想过生孩
子的问题,万一她心直口快的,再惹了孙苒不高兴咋办,所以他赶紧出来救场,
「妈,您怎么就那么心急?这当口怎么说这个。早晚都会有的,儿子的能力你要
信任。」

  孙苒一时哑然,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毕竟乔恩那件事闹得挺
不愉快,可是老人家心急啊。没办法,既然儿子这么说了,她就等着吧。

  他们这边平息了,辛博琪心里可平静不了难道真的要给腾椿语生个孩子?

  直到从大宅出来,她还在想这个问题,他们的婚姻,到底应不应该有个孩子。

  腾椿语当然看出他老婆的疑虑,连忙给她吃定心丸,「妈的话你不要在意,
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辛博琪点点头,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椿语,你快点把乔恩找到吧,等她
的孩子生下来,就抱回来我们养着吧!」

  腾椿语愣住了,你说这女人怎么想的,要帮别人养孩子呢。他都说了这么多
次,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可她还要抱回来养,你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她心里有
你?没辙,你拿她没辙。她的想法,你左右不了,她说是黑就是黑,你怎么教她
她都不会听你的。

  腾椿语无奈,只好开车回家,没多久她的电话响了,辛博琪的表情还很兴奋。
腾椿语顿时进入战斗状态,因为他觉得,打电话的那个人绝对不简单。他将耳朵
侧过去,仔细的听着。

  辛博琪也不避讳他,她这纯粹是兴奋的根本没注意有人在偷听她讲电话。

  「最近好吗?」声音的主人好像很疲惫,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辛博琪连忙应声,自然是好,这声音无论听多少次,她还是着迷,打电话的
人是叶池斯。

  「对不起,最近在忙我的巡演,所以忽略你了。」他似乎还在忙,电话里传
来他沙沙的翻东西的声音。

  忽略她了吗?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貌似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可
是她为什么没感觉呢?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时刻都想念着,一会儿见不到
就坐立不安的吗?她为什么没有?这些问题,辛博琪这根粗神经完全没考虑过,
她只当自己是太不拘小节了,她无私奉献了。

  「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过一阵子我要出国,可能要很久。」

  「好!我去你家。」她应得爽快,叶池斯也同意了,他现在确实有些忙。

  「我送你去吧。」腾椿语对着她笑,不送也得送,去了还能看着点,免得这
个老婆出事。

  叶迪斯的家腾椿语是知道的,半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

  本来辛博琪是要自己上去,可腾椿语像个牛皮糖一样的跟着。叶迪斯的公寓
大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什么声响,辛博琪刚要进去,腾椿语就拦住她,示意她听
听里面怎么回事儿。

  「你滚,这里是我家,你立刻滚出去!」叶迪斯天籁的声音在客厅里愤怒着。

  「迪斯,发脾气要适度,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耐性不怎么好的。」他的声音虽
然是戏谑的,可是已经隐隐的带了怒意,一步步的向叶迪斯逼近,终于将他抵在
了墙壁上。

  叶迪斯别过脸去,不看他,「楚尘,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将我
家的钥匙交出来。」

  楚尘眸中带笑,强迫他看着自己,「我要是不给呢?这房子,似乎是我买的
吧?」

  「你!那我搬出去!」叶迪斯气结,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真的不要再见到我?你不是爱我爱惨了么,不是为了气我才接近辛博琪的
么?如今我已经成功中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要怎么样?拿娇也该够了吧?
别告诉我,你真的对女人有感觉。」楚尘始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将他困在
自己的胸前,手不安分的在他的下身摸着。

  「啊!」叶迪斯惊叫一声,可却带着销魂。

  「看看,你爱的人,还是我。你的身体,不会说谎。」

  「对!我就他妈的爱你!爱上你这个混蛋,我这些年来一直爱你。可是你呢?
你把我当猴子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我是你的男宠吗?
在你玩腻了女人在后,猛然想起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招招手,我就要去你的身
边吗?楚尘!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王八蛋!你滚,我再也不要??????唔唔唔??????」

  他的咒骂,淹没在楚尘的吻中,他推拒,可楚尘吻的忘情,吻得不容他反抗,
到后来,变成了两个人的深情相拥。

  这一切看在一个人的眼里,惊讶的是两个人。辛博琪彻底的呆愣住了,她最
喜欢的男人正在被她很讨厌的一个男人吻着,她脑子嗡的一下,完全不知道该做
什么,竟然是楚尘,叶迪斯口口声声的,他爱的人竟然是楚尘!

  「你看,我说过身体不会说谎。」楚尘勾唇而笑。

  「琪琪!」她踉跄着逃走,腾椿语连忙跟了上去。

  这一声琪琪,足矣让那个在深情拥吻的叶迪斯震惊,他扭头看向那个奔跑去
的身影,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楚尘,一把推开了他,愤怒的咆哮着,「你是故意
的对不对?!你看见她来了,你才这样的对不对?!楚尘你卑鄙!」

  楚尘整理了一下衣服,「随你怎么说。那个女人不适合你,她已经结婚了。」
说罢转身走了。

  叶迪斯看着他的背影,「是她不适合我,还是你自己有私心?是为了你的弟
弟,还是为了你自己?楚尘你不要以为,你藏得很好,你不要忘记,这个世上还
有我,和你一起长大的一个人。」

  楚尘的身形顿了一下,始终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想。」

  豪华的宾利车里,辛博琪哭得一塌糊涂,她为什么要哭?她觉得自己失恋了,
败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个同性恋,她怎么能够接
受?

  「别哭了,咱不哭好不好?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没了就没了。」腾椿语看见
她哭,心疼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悲惨。

  她哭得更凶了,怎么能不哭呢,遇人不淑啊!

  「椿语,你说他为什么喜欢男人?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对他那么好,你说
为什么?她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腾椿语只能无奈,你在我的怀里为另一个男人哭,你让他怎么办?

           第三卷明争暗斗番外——雷晓

  其实我原来不叫雷晓,听家里的阿姨说,我没出生之前,爸爸是准备让我叫
破晓的。至于这个名字为什么TJ了,我个人不是很清楚。雷晓也罢,雷破晓也
好,都还是我。

  我第一次见到琪琪是她和椿语的婚礼,那天我刚好腰疼,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姚夏死拖着我去了。姚夏这个人,有时候神经的很。

  比如我那天腰疼,他就一口咬定,我是纵欲过度导致的,其实我只是闪了一
下,完全是因为帮姚夏搬东西,结果这厮把我想歪了,算了,懒得和他计较。

  那天我没有去观礼,坐在包房里等着,姚夏他们说要好好的折磨一下椿语,
谁让他抛弃组织这么早结婚。我没什么兴致,靠在椅子上,看他们兴冲冲的出去
抓人。

  他们这些人,明明那么大了,做起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总像个小孩子一样的
开心。

  就在我快要等的睡着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回来了,里面自然还有椿语和他的
新婚妻子。

  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长得其实蛮好看,瓜子脸,下巴尖尖的像一只狐
狸。是的,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她的眼睛滴流滴流的围着,打量着包房里
所有的男人,可是我敢肯定,她绝对记不住这包房里的人。

  她很能喝酒,看的我触目惊心。那么多烈酒下腹,她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要
不是后来玩的那个游戏,打死我都不想念,她喝醉了。

  那天她抱着我的腰,咧开嘴嘿嘿的笑,她的样子其实傻透了,完全没有做狐
狸精的潜质了,眼睛纯的让我都不敢看。只是那天我的腰疼,被她抱的很不舒服,
不然还真的是个美丽的邂逅。

  再来是我把她骗上床,同样是醉酒,她任我摆布。醒来的时候,她的样子确
实逗笑我了,这个小女人确实很有意思。我开始想念她,时刻想和她在一起。不
只是回想起床上的事情,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着她,听她说话,如此而已。可是,
她好像没有我喜欢她那么喜欢我,她似乎迷恋的只是我的一双手。不过,这有什
么关系?

  当私家侦探告诉我,琪琪流产了的时候,我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动弹不得。
紧接着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让这个女人,从今以后,名正言顺的跟着我,让我
保护她。所以我找到了乔恩,分析利弊,这个女人确实爱钱,我给她钱,所以她
帮我,就这么简单。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甚至毫无道德。我不是在忏悔什么,至今我都觉得,
这一切没有错,不过是赶巧了。不管琪琪是谁的老婆,我想我遇上了她都会爱上
她,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可以说我对不起椿语,但是我没办法,我已经丧
心病狂了。

  姚夏找上门来,我是可以预见的,他是唯一知道全部的人。他劝我,他也在
害怕,怕这一切都兜不住,怕一切真相大白,他到底是害怕我和椿语反目的。姚
夏这人,其实很讲义气,不过他也不是好人。我们这样的人,有几个是好人呢?

  当他告诉我,琪琪流产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椿语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
说我那时的情感。我有过庆幸,还好那不是我的孩子,不然我会生不如死。可是
我又失望,她的孩子,竟然不是我的。

  姚夏说的对,她流产的时候是怀孕第八周,而我们那个时候在一起才七周。

  那一天我是有破釜沉舟的打算,我说过不会伤害琪琪,我身败名裂无所谓。
原本我的计划很好,可竟然中了姚夏这厮的圈套,他打昏我的那根钢管,貌似还
是他上次从我这里拿去的,他说那钢管色泽均匀,他喜欢。其实哪里是他喜欢,
是他的尺宿妹妹喜欢,那根钢管还是有来历的,说是钢管,其实根本就是铁的,
可姚夏非要叫那个钢管,那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上面的花纹不错,清朝的呢。

  我至今都诧异,姚夏那厮为什么随身带着古董来打昏我。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说话,是个女孩的声音,挺清脆,小黄莺一样的,只是她
的行为我不太赞同。

  她猛地跳上床,在我的旁边,我身上疼得难受,就没醒,继续睡,因为我知
道,依着姚夏的性子,既然打昏我,就是要阻止我,我能醒来,那么肯定是过了
好多天,风平浪静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睡吧。

  可有一双不安分的手,掐我的脸,起初我没有在意,她越来越过分,一边掐
一边说:「用什么保养得呢?打羊胎素了吗?姚夏,他的脸比你的细滑多了呢。」

  「那你就摸个够!」是姚夏那厮的声音,他似乎并不生气,语气里反倒是宠
溺。

  女孩听了姚夏的话,反倒是放了手,不再掐我的脸,「我不喜欢他的眼睛,
太妖了,你看这男人的眉眼,典型的狐媚子。这样的男人肯定难缠,并且会霸道。
我不喜欢。」她的声音很平静,几乎没有波澜,就像是在念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
一份报纸,完全没有情感的。

  姚夏似乎挺高兴,他就喜欢听别人说我不好,「尺宿,这男人给你侍寝了,
你要不要?」

  原来这就是尺宿,姚夏的心肝宝贝。

  那女孩依然平静的说:「多少钱一夜?」

  「你看着给,随你喜欢。」

  她一直盯着我,我可以感觉到这灼灼目光,良久她才道:「没兴趣!」

  姚夏哈哈的笑起来,我也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怎么说,这个女孩长得很有
味道。她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她身上有一种灵气,她看着你的眼神,完
全是看着猎物的眼神。就像一只猫,在玩弄它,她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了她的
玩具,这女孩的眼神,绝对不像是只有十八岁。若是只看这一双眼睛,你会觉得,
她已经苍老,没错,她的眼神里透着疲惫,透着苍老,以及对所有事物都已经无
谓的淡然。

  「醒了,睡得可好?」

  「尺宿,你不是要去上班么。」

  「你不想让我和你的朋友聊天吗?」

  姚夏被她说的愣了一下,尺宿旋即笑了,「开玩笑的,你是我的款爷,我可
不能得罪你。好了我去上班。」

  姚夏看着她的神情颇为无奈,可眸子里难以掩饰的宠爱,这个尺宿我早有耳
闻,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女孩。她唯一好的,可能就是身材了吧,她个子高挑,
走路的样子也很优美,看样子是跳舞出身。我再多看,转而看着姚夏,他那副样
子,真让我觉得丢脸,看的那叫一个痴迷。

  尺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重新做到我身边,玩味的打量我,「听说你
爱上了朋友的老婆,并且想据为己有?」

  我没有惊讶,也没有反驳,她说的也不是不对,所以我点点头。

  尺宿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不择手段,以及惊世骇俗。」

  「谢谢。」

  「那女人怎么想?她想和你们之中的哪一个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她把我问住了,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的潜意识里,
琪琪应该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我到底是没有问过她,是害怕还是
别的?

  尺宿耸耸肩,「犯难了?没关系。要不你们几个先住在一起,时间久了,就
知道哪个更适合了。」

  「尺宿,你的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雷晓本来就够变态的了,你可别再教他
了。」姚夏无奈的看着尺宿,无奈的笑着。

  尺宿也没有反驳,抓起书包,「我去上班了。」

  姚夏想要送她,毕竟她是在迪厅工作,不怎么安全,但是尺宿拒绝了,原因
是,这里还有一个我。

  姚夏点了一支烟给我,「还生我气?」

  我摇摇头,生气没用,伤身。我也知道姚夏考虑的多了,所以才会在那个节
骨眼上打昏我。我现在关心的也只有琪琪,所以我问了姚夏。

  姚夏吸了一口烟,缓缓的说,「乔恩出面澄清了,那个丑闻的风波没了。琪
琪和椿语回家了,貌似相处的还不错。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整天想着泡美男,
和原来一样,应该庆幸,你的计划没成功,不然现在的她可没这么安宁,一准被
口水淹死。」

  「这么说我要感谢你?」我确实没生气,可我也没后悔那么做,我承认,我
是自私的。

  姚夏看着我,良久才说,「别再玩出火了。尺宿说的很对,你要问问琪琪的
想法,看她想怎么样,想要和谁在一起。」

  我笑了,琪琪会爱上一个人吗?目前没有,需要慢慢的教她。

  姚夏还是比较了解我的,他把我弄到这里来这几天,已经让我平静了许多,
如他所说,现在把事情全部抖出来,对谁都不好,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是于
我来说,不伤害琪琪的,就是最好的,其他还真的无所谓了。

  回到我的住所已经是事发后的第六天,姚夏还真行,藏了我整整六天。他这
是在给我避嫌,我倒也了解。不过,他要是当时没用那铁棍打我,我会更感激他,
那厮手法不行,打了我最起码三次我才昏过去。还有姚夏这人,藏人的本事也是
不错的,乔恩出面澄清之后,就被他给藏起来了,至今连我都找不到那个女人。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爱她什么,我为什么会爱她,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我爱她到底有多深。这一系列的问题,我却一个也回答不出,因为我永远都不知
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就如同我不知道自己会活多久一样,所以我统统都不知道。
我只记得,我爱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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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七章出局

  女人当真是水做得,回家的路上辛博琪一直哭,腾椿语就抱着她开车,她哭
的累了,就在他的怀里睡过去。

  像上次一样,她睡了腾椿语就开始忙前忙后的照顾她。用手巾给她敷眼睛,
偏偏她睡相不好,腾椿语给她擦脸的时候,辛博琪碰的一拳打在了腾椿语的鼻子
上。鼻血就哗啦哗啦的流,腾椿语哭笑不得,再一看辛博琪睡得还那么香甜。

  又是一夜没睡,他直接煮了早餐。辛博琪一觉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好像昨
晚那个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当她看见腾椿语的鼻子里塞着棉花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吃补品了?」

  腾椿语放下报纸,颇为幽怨的看着她,他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谁啊,可她没事
儿人一样。

  辛博琪拉开椅子开始吃早餐,「啧啧,椿语你要注意身体啊,补品不要吃太
多。是吃的壮阳的?」

  腾椿语无奈的看着她笑,「待会儿去学校吗?我送你。」

  「真的不是壮阳的?」她还是不死心。

  腾椿语放下筷子,凑近她,勾唇而笑,「你要不要试试?」

  「我今天有课。」辛博琪眯着眼睛笑,然后低头拼命的扒饭。

  腾椿语呵呵的笑起来,她自我疗伤的速度还真是快。这样也好,忘了那个同
性恋吧,弹钢琴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早就该这样了!腾椿语忽然觉得,今天天气
真好,饭也比以往的可口。他心里暗爽,敌人一个比一个少,最好一个都没有,
春天貌似来了!

  这段时间她家里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去学校。现在又是年
关将近,本来就没什么人的大四,这会儿就更没人了。三三两两的自习室,格外
的安静。

  她下午没课,教室里也没人,索性就回家去,反正在哪里都一样了。刚走到
校门口,就看到了腾椿语的车。

  他见到她也没差异,腾椿语早就知道,这个妻子不是读书的料,早退是肯定
的。

  辛博琪还是惊讶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上车吧。」他咋就那神奇,知道她什么时候逃课?完全是他在
这附近安插了眼线,时刻看着这个老婆。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他做了监视老婆
的事情,他说那是保护。

  每天车接车送,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该觉得有所不对了。照理说,年底了腾
椿语应该很忙,可他现在咋每天在家陪老婆呢?

  当腾椿语围着围裙忙前忙后的时候,她在后面一直的盯着他,忽然道:「椿
语,你该不会失业了吧?」

  腾椿语一惊,锅铲子差点从手里滑落,「你怎么有这想法?」

  「难道不是?你这样的也勉强算个官员了吧,可你咋不出去应酬呢?我记得
刚结婚的时候,你可是每天都不在的。现在咋这清闲?」

  「我在家陪你不好吗?」

  「那你损失不是很大?」

  「做个二十四孝老公不好?你不喜欢?」

  「别!咱们家民主,你想出去玩没关系的,我帮你兜着,保证不让你妈发现。」
她笑得狡黠,甚至有点狗腿的,主要是她想出去玩儿,腾椿语每天在家,她也不
好意思出去玩。她还惦记着好多人呢!

  腾椿语忍不住发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受不了你!别胡思乱想,乖乖
的去做作业,一会儿就吃饭了。」

  听听,这话多别扭,多像一个家长照顾女儿,她虽然比他小了几岁,可也不
至于用这口气说话吧?偏偏你还气不起来,因为这男人看着你的眼神,没有丝毫
的戏谑,他是真诚的,是真心的为你着想,他微笑着,双唇水润性感,辛博琪盯
着他看,目光留在那一双唇上。忽然就色心大起,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就撞了
上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这一咬,他还能放过她?一把抱住欲逃跑的她,狠狠的就吻了下来。辛博
琪本来是想咬一口尝尝鲜就走,哪知道自己中圈套了。腾椿语的唇,那就是一块
磁铁,生生的把你给吸上去,这男人接吻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绵长的唇齿相依,腾椿语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一双眼睛早已带了情
- 欲,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你要不要去做作业?在这么吻下去,肯定会出
事儿。你得知道,你老公现在饿得很。」

  「那你快点煮饭吧。」她咧开嘴笑,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跑到客厅里去。

  电视里面上演着一部偶像剧,据说是创下了收视率奇迹,可她看了只觉得无
聊,干脆关了去看书,咔嚓咔嚓的咬着薯片,书上的内容她跟本就不知道,就以
为这样就叫看书了。

  自从他们回来,他们家的保姆就只负责打扫,其余的都不做,但是薪水照旧,
所以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了。门铃响起,自然就是辛博琪去
开门。

  「琪琪,能不能和你聊几句?」原本黄莺一样清脆的声音,现在透着疲惫,
还有一些沙哑,他整个人也清瘦了,微红的双眸,显然就是好几天没睡好。

  辛博琪有些发懵,她这几天几乎都要忘记了,可当叶迪斯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还是会想起,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居然是个同性恋,这对她绝对是一个耻辱。
她是什么人,她看过多少男人,自认为对男人了如指掌,哪知道被人骗的这样凄
惨。可对着叶迪斯她还气不起来,这样的男人,你一看见他那个委屈的样子,母
性绝对会被引诱出来,辛博琪就是,她每次看见叶迪斯就像看见儿子一样,母爱
啊,真是伟大!

  「好,你等我一下。」她抓了一件衣服披上就走了。囧啊,原谅她吧,这就
是见色眼开。

  他们走了有一会儿,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她出来的匆忙,这会儿
脸都冻红了。

  「琪琪,你是不是认为我骗了你?」他面前是一杯拿铁,袅袅的升腾着热气,
从温热,到冰冷,他终于开口。

  辛博琪点头,她仔细的又打量了一次叶迪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还是处
- 男吗?」

  叶迪斯一愣,她还是,还是那么的不拘小节。

  辛博琪是很好奇,她看男人很准的,是不是处男他看几眼能看出来。可是指
的是被女人开- 苞的,被男人开- 苞的,还算不算处- 男?他不是腐女,实在无
法想象,男人和男人怎么做- 爱呢?会比男女要好?

  她兴奋的靠过去,「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叶迪斯又是一愣,这气氛怎么突然变得诡异,原来营造的那些哀伤的氛围,
怎么突然就没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皱了皱眉,还是开口。

  当然是你和楚尘了!可她忽然明白,这种时刻不能问了,那对于叶迪斯应该
是个禁忌的话题,「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这几天我一直找你,我想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琪琪,我骗了你。我的
确是个同性恋,你可以轻视我。我不想再骗你,当时我接近你,确实是因为楚尘,
因为我一直爱他,因为他和你相亲,所以我才对你好奇,才跟你在一起。」他确
实没说谎,自从那天他和楚尘被琪琪撞见了,他就一直在找她,想跟她解释一下,
可是每次打电话都是她老公接的,一顿冷嘲热讽,他去学校找她,也总是能看到
她的老公埋伏在学校的附近。

  「你和楚尘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好吗?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她俨然一副没
见过世面的小女孩,瞪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叶迪斯。

  叶迪斯实在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喜欢过自己吗?

  确实让人怀疑,她那天哭得那么凄惨,可是现在却八卦的问着叶迪斯,追问
着人家的隐私。你说这女人有心?她前一秒还巴巴的喜欢你,可是现在呢?

  其实,叶迪斯那样的男人,就是一个少女怀春的梦,他的出现刚好就填补上
了她的那种空虚,这个人即使不是叶迪斯也会是别人,只要符合那个条件。这不
是爱情,说是喜欢也稍微过了一些,那只是一个梦。

  叶迪斯沉吟了良久才道:「我和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是孤儿,我的父
母死了之后,就一直是楚尘在照顾我,所以我一直依赖他。我以为他和我一样,
是爱我的,可是却不尽然。」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现实不是小说,就这么简单。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不
行。那么只能分开。琪琪,遇见你之后,我曾经一度的以为,我可以爱上你,我
也可以喜欢女人。可是看见楚尘的时候,我还是会心跳加速。我跟你在一起的时
候很舒服,你是我第一个接近的女人。如果你不怨我,那么我们做朋友可以吗?
如果你还生气,那么我可以离开,永远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能让我最后亲你一次吗?一直没有得手呢!」

  叶迪斯啊了一声,他是有些惊讶的。辛博琪以为她没办法接受,于是道:
「那抱一下也成啊!」

  她的表情很勉强,皱紧的眉头是在告诉你,这是我退让的极限了。叶迪斯看
着她那个样子,忽然笑了起来,走过去拥抱了她。他的肩膀并不宽厚,抱起来没
有雷晓舒服,他的身上没有腾椿语那么好闻,就连他的温度,都没有景阳暖和,
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辛博琪拍了拍叶迪斯的肩膀,「可以了,别抱了。」

  叶迪斯收回了手,低头看着这个似乎在做着一件重大决定的小女人。良久她
抬起头,郑重道:「祝你和楚尘幸福!」

  是的,她放弃了,拥抱的时候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种感觉,原来人真的会变,
她的口味也是会改变。

  「楚尘?」叶迪斯无奈的笑了,「你可能误会了,他并不爱我,是我一直纠
缠着他,他喜欢的人,也许是,算了,不提他。我马上会出国,去进修。我在悉
尼有一场演奏会,你会来听吗?」

  辛博琪顿时有翻白眼口吐白沫的冲动,连忙道:「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
几年呢!你走好。」

  叶迪斯淡淡的笑着,渐渐的收敛了笑意,「琪琪,让我最后抱你一次。」

  她正在腹诽,搞什么跟我玩一样的,难道是想知道自己对女人到底有没有感
觉?

  叶迪斯轻轻的拥抱了她,低下头,慢慢的靠近她的唇,眼看就要吻上,一只
手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唇之间,顺着这只手望过去,一张愤怒的脸映入眼帘。

  「叶先生,你说抱一下的,怎么还想偷吻我老婆?」辛博琪前脚出门,他后
脚就跟上了,不是他想做特务,只是想知道这两个人要说什么,听了谈话的内容,
他还是很开心的,可这会儿要吻别,他就受不了了,自然要站出来阻止。

  叶迪斯看了一眼腾椿语,对琪琪笑了,放开了她,「再见。」

  「再见。」这两个字说出来,也并不是那么的难。

  叶迪斯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这一走,估计再也不会见了
吧,真的是再见呢!

  「老婆,我们回家吃饭吧。」腾椿语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老婆的视线,让她只
看到自己的笑脸。

  她一眼横过去,「你跟踪我来的?」

  腾椿语笑着打哈哈,「路过,我正好路过。」

  「骗鬼呢!你去哪里能路过咖啡店?腾椿语你不能这样!我们之前说好的,
婚后自由,你现在是在干涉我,我都没有干涉你,你为什么要干涉我?你只是违
约!」她是真的生气了,这比叶迪斯骗她还让她生气,因为一个很专业的玩家,
在跟她不专业的玩儿,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腾椿语想撞墙了,难道非要他亲口说出来,说他后悔了,忽然发现这个老婆
很好,他想要一生一世的守护折,跟她好好的过日子,难道非得这样,这个小女
人才能明白他的真意?她就不能花一点时间去体会一下,他对她那么好,难道都
是装出来的?他有那个必要每天洗衣做饭,做一个标准的家庭妇男,他有那个必
要?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个女人就这样子,粗神经,你没辙想辙去,你没路铺
路去,对她你还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辛博琪发了一顿火,课腾椿语戾气全无,根本没有和她吵架的样子,她一个
人揪着不放也没劲,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去。

  他们家离这咖啡厅不近,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腾椿语这样的人喜欢出门就坐
车,所以他是开着车跟踪的。但是他喜欢这样散步的感觉,只因为和他散步的人
是那个她。生活节奏快,偶尔这样走走也是很悠闲的,虽然是严冬,他们也享受
了这冬日并不算暖的阳光。

  只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这一切的惬意消失不见了。

  消防车停在了他们家附近,消防员匆匆的进了他们的屋子,每个人手里拿着
水管,周围围了一群的邻居,烟雾弥漫的。

  辛博琪疑惑的看着这一切,「这里真的是我们家?出什么事了」

  「哎呀!腾先生,滕太太你们回来了,可不得了了,你们家着火了!」也不
知道是哪位邻居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着火了?」辛博琪瞪大了眼睛看着腾椿语。

  而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然后拥着他的老婆,「我们去爸妈家住几天吧。」

  她一把推开了腾椿语,怒视着他,「你给我说清楚,怎么着火的?」她能不
生气么,客厅里还有她的课本,房间里还有她的珍藏。书本就算了,可以再买,
但是那些收藏可是千金难求的!

  腾椿语呵呵的笑了,「我们去吃饭吧,你不是饿了么。」他能说是因为自己
怕老婆跟别人跑了,急急忙忙的去跟踪,忘记了他锅里还煮着东西,所以引起了
火灾,他能说吗?显然不能,这么丢脸的事情!

  「腾椿语!」

  「你什么烧坏了,我赔你好不好?我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好不好?」

  「你别给我打哈哈!这事情我跟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一辈子纠缠不清才好。

  对于儿子和儿媳妇突然搬回来住,孙苒一点都没惊讶,反倒是总像一只狐狸
似的笑,有好几次腾椿语都怀疑,他们家的那一把火是孙苒放的。

  她怎么能不高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不怕两个人犯错误了,也能让他们
抱孙子啊!

  而且自从腾椿语搬回去住了,腾椿影也总回家吃饭,她弟弟的手艺真比饭店
要强的多了!她现在是典型的吃人家嘴短,所以腾椿语原来央着她办的事情,她
也连忙去给办了。

  本来也该办了,辛博琪的好多同学都早就去实习了,若不是这阵子他们家事
情多,辛博琪也早就去了,腾椿影今天得空,去了趟F大。

  她到了哪儿跟管理档案的人说明了来意,并且递上了证件,说要辛博琪去他
们单位实习。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八章桃花朵朵开

  管理档案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打量了腾椿影良久,摇头叹息,「姑
娘,你来晚了,辛博琪同学的档案早就给调走了。」

  「调走了?!谁这么大胆子?!」腾椿影可是奉命前来啊,这点事情都办不
妥,腾椿语还不跟她急,这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貌似说的不对了,连忙改口
道:「我是说,谁这么大本事。大爷,能告诉我是谁调走了辛博琪的档案吗?」

  老爷子听了前面那句,愣了一下,这姑娘什么来头,口气这么吓人,莫不是
黑社会吧?可证件是真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顿了一下道:「呦!这
个我不能说,不方便说。」

  「我保证不说出去,您就告诉我吧!」腾椿影好言相劝。

  老爷子根本就不买帐,「不行,真的不行,我是有原则的。」

  腾椿影还不死心,又开始劝说,「大爷您就告诉我吧,辛博琪是我家亲戚,
告诉我没关系的。」

  老爷子拉下脸来,开始推搡腾椿影,「不行不行,这是我的工作,我要对得
起党的信任,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无论你怎么说好话,他就是一副,你打死我我都不说的样子。无奈之下腾椿
影只好回去。老爷子看着腾椿影还诧异,这辛博琪是个什么人物?这已经是第三
个来要档案的人了!他没觉得那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反而学习成绩十分不好,
挂科次数估计也是最多的,这么个人,咋就枪手呢?实在想不通!

  的确有三个人是来调档案的。

  第一个是雷晓,他一个月之前就来了,他想的挺好,把辛博琪调到随便一家
国企去,然后自己也想办法进去,让琪琪给他当秘书,这样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
多了。

  那天也是这般的好天气,雷晓也是这样和管理档案的老大爷说的,「我要调
走辛博琪的档案。」证件交过去一看,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管理档案的老爷子摇摇头,「辛同学的档案已经被调走了。」

  「调走了?谁下手比我还快?」雷晓心直口快,说完了才自觉失言,「我的
意思是说,谁那么有超前意识,也看出了辛同学是个人才。」

  「呦!这属于机密,老头子我不能说。」

  「你真不说?」

  「不能说!」

  「我找你们校长去!」

  「就是校长来了,我也不能说,我不能辜负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

  「你一个看档案的,什么信任不信任的?你信不信我让你马上退休?!」雷
晓是真急了,除了辛博琪,还有谁敢这么跟他抬杠?他那样的人,蜜罐里长大的,
从来都是被人捧着,顺着,几时这样不把你放眼里了?

  可人家老爷子真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谁,威逼没用!要档案没有!

  第二个是赫连子嘉,他也算沉得住气,等腾椿语出事了他才来调档案,想在
他爸那里给安排个职位,这样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气死那个腾椿语,算盘打
的挺响。

  「档案?调走了!早就没了!」

  赫连子嘉一惊,「调走了?谁比我还猴精?」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连忙改
口,「我的意思是说,谁这么有先见之明?大爷您能告诉我,是哪个单位的哪个
人给调走了吗?」

  「同志,恕我不能说,我们这儿好多学习好的呢,您挑一个吧!」老爷子也
是看赫连子嘉态度不错,至少比前阵子来的那个雷晓要好,所以才好言多说了几
句。

  赫连自己是什么人,算盘打了这么久,能就这么死心?他掏出钱包,拿出一
叠粉红色大钞,塞进了老爷子手里,「大爷,是谁来调走了辛博琪的档案啊?」

  老爷子一瞧,顿时拉下脸来,原本的那点好印象也没了,将钱塞回到赫连子
嘉的手里,连连推搡着他,「不知道不知道,别来了,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少拿钱来说事儿!」

  嘿!还有不爱钱的?还真有,赫连子嘉算是见识到了!晦气!

  第三个就是腾椿影了,她当时可是给腾椿语拍胸脯保证的,现在只有抓瞎,
等着腾椿语那张破嘴来数落她了。

  F大的学生从入校的那一天起,都有一份档案,时刻伴随着他们,所以他们
要去单位实习,这档案也会跟着,记录他们的点滴,作为一个考核。辛博琪这样
成绩不突出的学生,档案咋就抢手了?她档案到底哪去了?还能不翼而飞了不成?
当然不会,她的档案自有去处。

  交通大队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每个人各司其职,虽然忙,但是却不乱。
隋翌今天值勤,可没到时间就被头儿给叫了回来,说是队里有急事找他。

  同事叫隋翌等一会儿,说是头儿正在接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他正纳闷,办公
室的大门忽然开了。队长满面春风的,三击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同志们,
咱们队里今天来了一位新同事,大家鼓掌欢迎!」

  众人虽然都纳闷,这都年底了,还往这儿调人?再说他们这里也不缺人啊?
领导让鼓掌,那就鼓掌吧,都纷纷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到底是哪个倒霉的,
调到了这里来,他们这儿没油水,是分队,又累死累活的,一般的人都不愿意调
来,他们这里的人一直都是那些,够用,时间久了也默契,冷不丁来个新人,他
们自然是要议论一番的。

  队长啪啪的鼓掌,跟见到上级首长一样的亲切,闪开一条路,恭敬的请出那
位新来的实习生。

  「来,小辛啊,这些就是你以后的同事了,他们人都很好,你来这里就跟在
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啊!」队长笑呵呵的说着,中年的脸上堆积着一些皱纹,让
他显得不那么严肃,反而有些慈祥。

  「谢谢队长!我会努力表现的!」

  这声音很清脆,也很耳熟,本来在神游的隋翌忽然被这个声音吸引了,紧接
着是震惊,「辛博琪?你怎么在这里?!」隋翌怎么能不震惊,她是化成灰他都
认得,这小女人,被他开过好多次罚单了,驾照也是他吊销的,只是这人怎么忽
然跑到他们交通队来了?刚才队长说什么,这是他们的新同事,实习生?他怎么
没看出来,辛博琪是警校出身的?

  「隋翌啊,你回来了,我刚好有事要找你呢,来跟我到办公室,小辛也进来
吧!」队长笑着说完,对辛博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辛博琪笑了笑,还是让队长先走,她跟在后面。隋翌也不情不愿的跟着进去,
他似乎感觉到,只要遇上辛博琪就没有好事儿!

  其他人一看这情形,大抵也明白了。隋翌肯定是认识那姑娘,单独叫了他们
两个人进去,也绝对不简单。那些单身的男人有些失望了,毕竟这交通队没几个
女的,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美女,还是有主儿的,他们怎么能不失望呢!

  其实这辛博琪,静下来的时候,你看着她还真是一种享受,就那么淡淡的对
着你笑,她眸子里清澈见底,他的一颦一笑都透着一种纯真,但又不失妩媚,那
样的女人有味儿。可她本质呢?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别看表面上纯情的跟小
龙女似的,实际上就是一个霹雳娇娃,那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不然她能到这里
来?

  没错了,她的档案是她自己调走了,一早就给送到这里来了,为的还就是那
个纯情到不行的隋翌,谁让她恶趣,喜欢看男人脸红的样子呢!

  她外公是官,她老公也是官,他们家背景深着呢,交通大队的领导,能不给
她这面子?不就是个实习生么,收了!瞧瞧,腾椿语还巴巴的求着他姐,哪想到,
这小女人出来找工作,人家还是看了他的面子。

  隋翌跟她一前一后的走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这小女人当着他们头儿的
面,做出点过分的事情,毕竟他们以前见面,这小女人没少占他便宜。

  可这短短的一段路,辛博琪愣是没回头看他一眼,反倒是隋翌跟做贼一样的
跟着。

  进了办公室队长先是表扬了一番辛博琪,说她不怕辛苦,到基层来锻炼,实
在是难能可贵。然后又体谅了一下隋翌,说他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夜以继日的
为人民服务,说的冠冕堂皇,说着说着就到了主题了。

  队长语重心长,「隋翌啊,你来队里也不短了,你的工作确实辛苦,所以组
织上为了体谅你,现在给你派一个秘书,帮助你处理公务!你瞧,这不小辛同志
来了,她正好是秘书专业的,以后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相处啊!」

  「我不同意!」隋翌反应过来了之后,立马就暴怒一声,「队长!我就是一
个交警,指挥交通的,您给我派什么秘书啊?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

  队长皱紧了眉头,拉下脸来,「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这是组织
上对你工作的肯定,隋翌,你得听从组织的安排!」

  「我!」隋翌是百口莫辩,官大一级压死人,偏偏隋翌老实惯了,在家听妈
妈的,在学校听老师的,毕了业就听领导的,你让他怎么反对?瞧瞧辛博琪那张
奸计得逞的脸,隋翌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以后多多关照。」辛博琪伸出手预备和隋翌友好的握手,课隋翌鸟都没鸟
她,直接出去了。

  「隋翌!你这是什么态度?!」辛博琪没生气,倒是队长发火了,「你给我
回来!握手!」

  隋翌刚走出去,听到头儿的怒吼,不得不回来,不情不愿的和辛博琪握了手,
「我可以走了吧?」

  队长看了看辛博琪,她一直微笑着,队长又对隋翌道:「你带着小辛同志,
去熟悉熟悉环境,要有个师兄的样子,多照顾点女同志!」

  「谢谢队长。」辛博琪跟在隋翌的后面,十足的小人得志,隋翌纳闷也不情
愿,这事情不合规矩,你看见过哪个交警上街值勤,还带着个秘书的?开罚单他
自己可以,用的着秘书吗?简直是胡闹!

  其实队长也知道这事儿有点不合规矩了,可谁让人家是高官呢,他得低头不
是么。可他就不明白了,这辛博琪对隋翌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来了就单独要跟
着隋翌呢?算了,豪门世家谁说的清楚呢,爱咋咋地吧!不捅娄子就行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九章史上最彪悍交警

  从办公室出来,隋翌就感觉到,他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隋翌迅速的回
头。

  辛博琪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淡淡的一笑,「师兄有事吗?」

  那清澈见低的眸子,反倒让你觉得,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你。隋翌慌了一下,
脚下的步子乱了,他迅速的调整了一下,故作镇定的说:「没事,我们走吧,我
带你去看看。」这一回头,砰的一声,撞在了玻璃门上。

  原本在格子间里忙得不亦乐乎的同事们,在听到这一声巨响之后,不约而同
的看过来,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其中有几个人是见过辛博琪的,他们还记得隋翌有一次值勤的时候,被一个
女人抱着,那个女人可不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一位了?几个人又开始打趣隋翌,
「哟!女朋友来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隋翌这可不行啊,你要低调,低调!
你们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去么,这可是单位啊,注意影响,注意影响。」

  「就是隋翌啊,你不光要注意影响,还得注意身体啊!」

  「哎呀,你们这些人,别总欺负隋翌,人家现在可是两个人了。不过隋翌啊,
你把玻璃撞坏了,还真不能放过你,请吃饭吧!女朋友都来了,怎么也得大家聚
一聚啊!」

  他们这么一起哄,其他的人也都明白了,原来新来的这个妹妹是隋翌家的,
难怪头儿把他们单独叫进去了呢。

  辛博琪一直盯着隋翌,他们起哄她也没理,而隋翌的脸,早就红的跟番茄一
样,他那一下撞得还真是实成,这会儿头晕晕的,他的那些同事没事儿就喜欢拿
他开玩笑,隋翌吼了一声,「你们别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啧啧,你就招了吧,宽大处理!」

  「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些人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隋翌,还是一阵的哄闹。

  跟他们说不清,隋翌索性也不解释了,拉着还在发愣的辛博琪,仓皇而逃。
他这个样子,更让同事们觉得,做贼心虚啊!

  局子办公楼后面,早年修建了一个花园,也有假山水池什么的,八角凉亭,
夏季的时候也是花香四溢,只是这会儿大冬天的,光秃秃什么都看不出来,再加
上工作又忙,所以花园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出了办公大楼,辛博琪就憋不住笑,这个隋翌太有意思,怎么就撞上了呢?
看来她以后不会无聊了,逗他挺有意思的。她那点儿恶作剧的心里又来了,就是
要看着他害羞,看着他抓狂。看一个疯子发疯没意思,但是看一个一本正经的人
发疯绝对有意思。

  隋翌把她拉进了那个八角凉亭,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他阴沉着脸,「不许
笑!你就不能严肃点?!」

  辛博琪倒也听话,收敛了笑容,主要是她已经笑够了,刚想抬手揉揉自己酸
痛的脸,赫然发现,隋翌还握着她的手。辛博琪戏谑的看着隋翌,抬起两个人紧
握着的手,在隋翌的眼前晃了晃。

  隋翌顿时甩开了她的手,好像自己握着的是瘟疫一样,避之不及。他故作镇
定的看着辛博琪,拉着脸,「你怎么来了?」

  被人甩开了,她一点都没生气,静静的看着隋翌,不笑也不怒,「我来这里
工作。」

  隋翌怒视着她,「你又不是警校毕业的,来这里工作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辛博琪耸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是实习生啊,刚才队长不是说的
很清楚了么,我给你当秘书。」

  「辛博琪!你别胡闹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这可不是你办家家酒的地方!」
隋翌也不知道自己看见她为什么情绪就容易激动,这个小女人难道真是他的克星?

  辛博琪大义凛然的拍了拍隋翌的肩膀,「我就是来工作的,怎么了?你还不
让我来了?你得服从上级的安排,个人情绪不要这么大。好了,你带我四处转转
吧。」

  「我没时间!」

  「这可是队长吩咐的!」

  「你!」

  「我怎么了?」

  「你跟我来!」隋翌拿她没辙,其实他倒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只是每次看
见她,他就觉得不自在,每次遇上和她有关的事,他就容易激动,容易脸红。

  像模像样的在局子里转了一圈,隋翌一本正经的给她讲解,她没听进去几句,
就只顾着看隋翌了,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五分钟,在瞄一眼隋翌说的地方,
这样炙热的目光就是个傻子也该感觉到了,隋翌越走越不自在,严冬腊月他的脸
一直通红的。

  他人缘不错,一路上好多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说的差不多都一样,「哟!
隋翌刚值勤回来啊,瞧你脸冻的,这红!快回去暖和暖和吧!」

  隋翌想解释,他这不是冻的,可是他哪里好意思开口啊,误会就误会吧!好
歹巡视了一圈。辛博琪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听着,必要的地方还做了笔记,时不时
的问上一嘴,搞得真像是在交流工作一样。

  「好了该看的都看过了,我得去值勤了,你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吧。」隋翌戴
上了帽子,就准备走。

  辛博琪合上本子,拉了拉衣领,默默地跟在隋翌的身后。她走路的脚步很轻,
几乎就是没有声音,而且这大冷天的,她还缩着脖子,等到隋翌发现她的时候,
猛地回神,辛博翌砰的一下撞进了隋翌的怀里,她摇晃了一下身子,眼看就要摔
倒,隋翌皱紧眉头,赶忙抱住她的腰。

  「小心点啊你,跟着我干什么?!」隋翌忍不住训斥她,看着好像挺精明的,
怎么总冒冒失失的呢?

  「人家舍不得你呗!」隋翌的那群同事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开始哄
笑着,「隋翌啊,你还说不是女朋友,打情骂俏呢,赶紧请饭啊!这可是月底了,
兄弟们都饿着呢!」

  「我们真不是!」隋翌气得直跺脚,一路狂奔离开这是非之地。

  辛博琪看着他小媳妇一样的,在后面狂笑不止,追着隋翌,坐在了他的摩托
车后座,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摩托车。

  隋翌又皱眉了,看着辛博琪呵呵的笑迟迟不肯上车。

  「你愣着干什么?上车啊!还要我抱你上来?赶紧去值勤,你不能拿了国家
的工资,不办事儿啊!」辛博琪说的义正言辞,官腔十足。

  隋翌瞪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怒意,还有些许的无奈,「你给我
下来!我是出去值勤,不是去玩!」

  「我知道你是去值勤,所以我才得跟你一起去啊!」

  「你去干什么?你又不是交警!」

  辛博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可我是你秘书啊!秘书要有三服务精神,
为领导服务,为人民群众服务,为机关服务。」

  「胡闹!我根本就不需要秘书,你赶紧下来!」都是队长惹的,哪根筋打错
了,非要给他弄这么一个活宝来。

  辛博琪头一扬,嘴巴一扁,「我就不下去!」

  「你下不下来?」

  「不下!」

  「那我不客气了!」隋翌说罢,伸手去拉她。

  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话绝对没错,当隋翌的手刚碰到她的胳膊,辛博琪就
开始扯着脖子喊,「非礼啊!调戏实习生了!」不就是耍臭无赖么,她可在行了,
见得太多无赖了,怎么也学个几分。

  隋翌惊得目瞪口呆,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飞速上车,发动摩托车引擎,嗖
的一声窜了出去。这女人还真敢喊,非礼是随便能喊的吗?这要是被人听到了,
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由于他上车的时候匆忙,根本来不及想位置的关系,等到上了公路,他才恍
然发觉,他现在是将辛博琪抱在怀里呢,上车的时候咋就没发现是这么个姿势呢?
隋翌下意识的和她保持着距离,辛博琪哪里坐过摩托车啊,这会儿车速这么快,
大风嚎嚎地吹,她心里怕急了,紧紧的贴着隋翌,抓着他的胳膊,生怕自己掉下
去。

  也不知是风的原因,还是靠得太近的原因,隋翌始终能闻到她身上的那种淡
淡的奶香,如同婴儿的香甜。这女人又在他怀里不安的发抖、乱蹭,他下意识的
想保持距离。可他身体不断的后仰,辛博琪就不断的后贴。

  真要命,他已经快要躺在摩托车上了,而她还是在不断的后贴,隋翌没练过
下腰,所以这会儿早就受不了了,找了个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到地方了?你在这里值勤吗?」辛博琪搓着手,这么大的风,
天气又是干冷干冷的,她这会儿牙齿都在打颤呢。

  隋翌有些不自在,完全没有看她,「没,风大,我坐前面给你挡风。」说罢
就调换了一下位置,坐在了她的前面。其实他是受不了这女人一直在他的怀里乱
蹭,弄得他心乱如麻,大有一种心脏跳出嗓子眼的可能。

  车子再次发动,隋翌这次开得比刚才还要快,原因无他,他想要快点到他值
勤的那条街,这样就不用和她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了。

  哪知道,他载的是一个超级怕死的,车一发动,辛博琪就像只章鱼一样缠在
了隋翌的身上。双臂紧紧的搂着隋翌的腰,恨不得把他给勒死,身体也毫无缝隙
的贴在隋翌的背上,她还没出息的闭紧了双眼。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仍然可以感觉到,一颗狂跳着的心脏,还有那软绵绵
的酥胸。隋翌的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再次找了一个路边停了下来,这次直接
下来,坐在了辛博琪的后面「没风了,你坐前面。」

  好不容易到了隋翌值勤的地方,平时只要十分钟的路程,他此刻竟然觉得走
了几年一样,他的那颗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隋翌看了一眼脸通红的辛博琪,当
然她可不是害羞,是真的冻红的,她穿的少,这会儿早就在瑟瑟发抖了。隋翌二
话不说将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辛博琪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隋翌还是板着脸,「你帮我拿着,我穿着不方便。」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警服,
还是单衣,脱下了大衣冷风一吹过来,也是瑟瑟发抖,真是冷死了。她穿的那么
少,肯定就更冷了,早知道刚才应该开警车出来,看来以后不能骑车了。

  辛博琪将大衣拿下来,披在了隋翌的身上,「我不冷,你穿着吧,你还得站
岗呢。」

  她说不冷,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隋翌无意间碰了一下她
的手,早就像冰块一样冷了。隋翌皱着眉,又将衣服给她,「你不是说为上级服
务么,让你穿着你就穿着!站在这里等我!」

  辛博琪老实的坐在摩托车上,裹紧了隋翌的大衣,温热的是他残留的体温,
淡淡的清香,是他身上的肥皂香气,干干净净的,正如他的人一样,让人看着舒
服。

  隋翌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我不饿。」辛博琪看着牛奶发愁,她最近一直在喝牛奶,被腾椿语逼着喝,
早晚各一杯,现在看见牛奶就想吐了。

  「不是给你喝的,握着暖手。下次出来多穿点,别图好看穿的那么少!」隋
翌板着脸说教,说完了直接站到了交警指挥的台子上,再也没往辛莫琪这边看一
眼。

  交警的工作其实很单一,说白了就是马路吸尘器,还要和违章的司机据理力
争,偶尔有不讲理的,还要受到漫骂。隋翌其实已经司空见惯了,别看他来交通
大队没多长时间,可是做工作是很到位的。

  隋翌拦了一辆车,啪一个军礼,「请出示你的驾照。」

  劳斯莱斯里的人满不在乎的看着隋翌,「我违章了吗?」

  这一开口,一股酒味就冲过来,隋翌皱了皱眉,掏出酒精测仪,「先生请您
对着这个吹一口气。」虽然明显就是酒后驾车,但隋翌还是礼貌的进行着程序,
得让人家服气不是。

  那人呵呵的笑了,「呦!跟我玩这个?我可没喝酒。你赶紧给我放行,哥哥
还有事儿呢!」

  「先生请配合我的工作,吹一口气,就知道喝没喝酒了。」

  「你这人,有完没完?」

  「直接罚款!」辛博琪忽然冒出来一句,从隋翌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本子,直
接写了个五千,唰的撕下来,塞给劳斯莱斯里的那个男人,「去交罚款吧!」

  「谁让你开罚单的?」隋翌怒斥道。

  「我是你秘书!凭什么我不能开?再说了,上次你就开了我罚单啊!这厮应
该罚他!」她可完全是按照套路来的,难道不对?

  「琪琪?!你怎么在这儿?」

  辛博琪诧异了一下,看着车里的男人,想了片刻又道:「别跟我套近乎,罚
款必须交!」

  狂晕,她怎么就想到了这个?人家是真认识她啊!那人是谁?孙乾啊!腾椿
语的好朋友,和雷晓的关系也不错,同样有个能呼风唤雨的老爸,要不然敢在喝
了一斤白酒之后开车?他心里清楚,出事儿了也有人给他摆平。还有就是他对自
己太有自信了。

  「琪琪,你什么时候当交警了?」孙乾干脆下车,椿语的老婆他得关心一下
啊,不是说椿语宝贝得不行了,怎么给弄到大街上喝风来了呢?

  「正好你下车了,你打车回去吧,这车我们找人拖走,还有记得交罚款啊!」
辛博琪一口气说完,就拉着隋翌上了车,还没等孙乾反应过来,直接将车开走了。

  「嘿嘿嘿!我钱包在车上呢!还有我的外套啊!」孙乾跟着跑了几步,奈何
两条腿敌不过四个轮子,只得放弃。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外套都脱在车上了,抱
着肩膀在寒风中发抖,找遍了浑身,就只有一张罚单,他没有在口袋里放现金的
习惯,再一看罚单,简直欲哭无泪,五千啊!也真敢开啊!他是撞死人了还是怎
么着?用得着罚这么多钱吗?

  求助吧,总不能就这么走到浮华去啊!他们哥几个好久没聚会了,这不听说
雷晓回来了,说好了去浮华聚聚,他刚和单位的人喝完了,正要去赶场子,就遇
上了这档子事儿,要是搁别人,他早就火了,敢开他的罚单,还五千,活腻了?
可是,开罚单的这个人,他还真惹不起。

  幸好手机还在,哆哆嗦嗦的给雷晓打打电话。

  雷晓那边有些吵闹,估计是人去得差不多了。雷晓接到孙乾的电话,劈头盖
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他最近心情不好,都是姚夏给闹的,还有就是已经好久没见
到辛博琪了,想到这个他就恨姚夏。

  「你丫的死路上了?能不能来了?要不要哥哥去给你收尸?!」

  孙乾苦笑,「雷晓你还真得来给我收尸。我路上给交警给堵了,车都给我扣
下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啊,你快来接我!」

  雷晓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人敢堵你?那么没用!你要么走路过来,要么随
便找个人卖身,让我去接你,没门!」

  「真的啊,我让交警的秘书给堵了,你猜那秘书是谁?琪琪啊!椿语的老婆,
她咋去当交警了?还罚了我五千呢!雷晓,你说我怨不怨?要是搁别人我至于吗?
喂?雷晓?雷晓你说话啊?你赶紧来接我啊!雷晓?!」孙乾对这电话一顿的狂
喊,可电话那头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雷晓就只听到了辛博琪的名字,他还能沉得住气?魂都飞了。交警?她做了
交警?怎么去做交警呢?她的档案给调到交通队了?谁干的?不管谁干的,到了
交通大队,那就由不得别人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 第十章 男人就不能宫外孕了?

  KTV包房里,没有K歌的声音,只有一群男人吵闹划拳拼酒。他们这些人
每次在KTV从来不唱歌,但是却喜欢在KTV,酒吧的氛围还真不是他们喜欢
的。浮华一向是他们的老巢,这里设备齐全,想怎么玩都行。

  姚夏今天的手气似乎特别的好,划拳一直都是常胜,几个不服气的,轮番战
斗,都输给了姚夏。

  「操!姚夏你今天喝什么了?点子也太爆了吧!要不哥几个打几把牌?」

  腾椿语呵呵的笑了,「那么这纯属欺负人,明知道姚夏是好宝宝,不会打牌。」
他今天心情不错,一想到以后就能借口去看他姐,亲近自己的老婆了,他这心情
就大好。所以今天才出来疯一疯,只是他哪想到,腾椿影现在已经从大宅搬出去
了,为了躲避自己弟弟的白眼和碎碎念。

  「椿语你他娘的不损我能死啊?!」姚夏笑骂。

  腾椿语挑挑眉,仰头喝了一杯威士忌,「尺素妹妹呢?带来一起玩儿啊!」

  要是以往提起尺素,姚夏准保是眉开眼笑的,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
然拉下脸来,笑容也没了,「别跟我提她!」

  腾椿语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闹别扭了,他以前和琪琪也这样,他气得
不行,可那小女人一点反应都没,姚夏这样子大概也是了。对于他们来说,你骂
他们都比不理睬他们要好,面子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姚夏放下了酒杯,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关上包房的门,就彻底的安静了,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姚夏走近,拍了
拍他的肩膀「雷晓,谁的电话?」

  雷晓扭头看是姚夏,直接道:「孙乾。他路上出了点事,我让人去接他了。」

  姚夏狐疑的看着雷晓,「真的?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

  「有吗?你看错了。」雷晓淡淡的笑着,风轻云淡。他可不能再让姚夏知道
了,这厮是来坏事儿的,「咱们进去吧,别让大伙等着。」

  雷晓若无其事的饶过姚夏进了包房,虽然他的心早就飞了,可这会儿得装,
自从上次的计划落空,他就越来越沉得住气,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让那个小女
人没法不同意,让众人没法在反对,他这人就是自信,他觉得辛博琪始终会和他
在一起,只是个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边,劳斯莱斯里,隋翌又开始说教。

  「你怎么能抢人家的车呢?辛博琪同志,你这样是违法的!」

  辛博琪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后座上的隋翌砰的一声撞在了前座上,「你想干
什么?」隋翌忍不住吼她,不是不怜香惜玉,也不是总拿她出气,只是这单行线
啊,她就这么把车停在马路中央了?这有多危险,她知道么!

  辛博琪刚要开车门,隋翌立马就握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刚想起来,我没驾照,不能开车,咱们换换。「

  「你疯了?懂不懂交通规则?」你让隋翌说她什么好,这个小女人你能放心
她一个人开车出去?看来吊销她的驾照是正确的做法。单行线上竟然要开车门下
车,她就不怕突然来一辆车撞飞她?

  辛博琪扁嘴,委屈的看着隋翌,「不是你说的我不是正规学校出来的,不能
开车吗?我下车换你来开。」

  隋翌再次握住了她要去开车门是手,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你别闹了,快开
车,这里单行线呢!」

  辛博琪眉毛一挑,「怕什么又不是高速公路。」

  还好她还知道高速公路不能突然停车开车门,隋翌叹气,催促着,「我让你
开你就开!」

  「不行,我得遵守交通规则。」她还来劲了,一板一眼的样子,不气死隋翌
她不开心似的。

  隋翌无奈了,只好妥协,「你坐到副驾驶去。」说罢就要开车门下车,当然
他是看过没什么车经过才这样做的。辛博琪见状连忙拉住他,「你疯了?」

  「你不是让我开车?」

  「这是单行线,你就不怕被车撞了?」辛博琪一吼,还真给隋翌喊的愣住了。
你瞧瞧,她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那么办,就好像考试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三乘
以七等于多少,可你偏偏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写个十五。

  这就是个活宝,能把活人气死的宝贝,「你坐着别动!」隋翌阴沉着脸,弓
起身子,企图从驾驶席和副驾驶中间的空隙爬过去。可隋翌这么高的个子,这么
大的体积,这么小的空,他哪能顺利爬过来。

  辛博琪看着他卡在中间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我帮你。」她伸手就去按
按钮,想将座椅放倒,让空变大一些,隋翌好过来。

  可是她动作太快,隋翌根本没反应过来,椅子就忽然后倾,他的一条腿已经
迈过去,半个身子也伸了过去,原本他的重量都集中在椅子上,这会儿忽然没了
靠山,隋翌的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仰过来。人在遇到突发危险的时候,总是
习惯了就近抓取,不管能不能救命,都会下意识的抓住什么,而隋翌现在抓住的
自然就是辛博琪。

  「哎哟!」这一声惨叫是辛博琪发出来的。

  「啊!」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号是隋翌发出来的。

  辛博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这姿势十分有难度,他压在隋翌的胸口,身体
扭曲着。隋翌更是惨不忍睹,他的那一声哀号可不是假的。那个姿势被人忽然压
住了,倒在两个椅子的空隙中,你说他能好了?这会儿已经是满头的虚汗,一张
俊脸扭曲着,好似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辛博琪也发觉了隋翌的不对劲,他一动不动的,死命的咬住
自己的下唇,她急了,挣扎着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她这一动,隋翌倒是不咬嘴唇了,眉头皱得更紧,直接吼了出来,「你别乱
动!」

  「好好好,我不动,你到底怎么了?伤着哪里了?」她是真的紧张了,隋翌
这个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一定是真的受伤了,不然不会疼得快哭了一样。谁还
能说她没心没肺,她有在乎的人,关心的事,只是你鲜少看到而已。

  隋翌听她这么问,看到她这么关切的眼神,他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你让
他怎么说?

  辛博琪看见他窘迫的样子,顺着他的身体看,目光一直滑到了他的双脚间,
他的脚打开着,偏不偏正不正的刚好中间有一个扶手。辛博琪顿时瞪大了眼睛,
仔细的盯着他的下半身迟疑了良久才道:「你该不会是小弟弟受伤了吧?」

  隋翌本来扭曲的脸,唰的一下紫红,娇艳欲滴的。

  坏了,看来是猜对了。她这下慌了,伸手去扶他,可你碰他一下,他的疼痛
就加剧一分,但是也不能总让他这么卡着吧。隋翌双手使力,辛博琪也使力,好
不容易将隋翌解救出来,让他躺在后座上。

  辛博琪开了车灯,避免后面的车看不到他们,再发生意外。然后她就趴在了
隋翌的旁边,满面愁容的看着他,「隋翌,你还疼吗?」

  隋翌只顾着脸红,哪里还有心情搭理她。辛博琪一瞧,心下大惊,不会就这
么绝后了吧?他们家貌似的独子啊,九代单传呢,「隋翌你别动,脱裤子让我看
看伤的严不严重。」

  辛博琪话音未落,手就已经开始抠他的皮带了,隋翌又气又羞,厉声喝止道:
「辛博琪!男女授受不亲!」

  这句话无疑就是个炸弹,辛博琪呆愣了许久,而隋翌显然喊完了之后也在后
悔,他的那一张脸,你若是碰一下,估计都能出血,他要是趴在电线杆子上,你
准保觉得那是红灯。

  「去医院吧!」辛博琪自然知道,像隋翌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人,当然不会
轻易的给她看私处,可这不是小事,讳疾忌医要不得。也不顾隋翌反对与否,发
动车子,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她看了看隋翌,显然他是不能自己走进去的,要她背着他,也是
不太可能,于是她下车,「你等着我让人来抬你。」

  辛博琪几乎是狂奔进医院,一边跑一边喊:「医生救命啊!医生救命!」她
这么一喊,前台的护士马上找了医生过来,急切问道:「怎么了?」

  由于跑得太急,她气息尚未平定,「医生,我朋友,救他,你要救命啊!」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不过她也没说错,的确是救命,是隋翌的命根子呢。

  医者父母心,听了自然是紧张,「你慢慢说,怎么了?什么病?」

  辛博琪想了一下说:「车祸!」

  「立刻准备抢救室,伤患要立刻抢救!」医生对旁边的护士吩咐了一声,又
对辛博琪道:「伤患现在在哪里?」

  「在车里呢。」辛博琪带着一群医生和护士赶来,隋翌见到这场面还有些震
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人了。

  医生看见车里的隋翌后,皱了皱眉,「这就是伤患?血呢?」不怪医生这么
问,有谁看见车祸不流血的。

  辛博琪略微沉吟,「这应该算是内伤吧!」

  「内伤?你不是说车祸吗?」

  「是在车里发生的,不算是车祸吗?」

  「小姐,你是朋友到底哪里受伤了?」

  「前列腺。」她原本是想说小弟弟的,可这是医院不是,她猛然就想起了这
么个医学术语。

  「前~~~」医生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护士勉强扶住他,医生满脸黑线,
又吩咐身边的护士,「抢救室不用准备了,直接送去男科。咱们救不了,不在业
务范围。」

  「救不了了?」她刚才只顾着看隋翌,就听到医生说救不了,顿时一惊,一
把揪住医生的衣领,急切道:「喂!不是吧,就撞了一下而已啊!医生他还能不
能生育?」

  医生皱紧了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这不是我的业务范围,小姐请你松手!」

  辛博琪当然不能就这么放手了,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怒视着他,「你把话给
我说清楚了!什么救不了?我要你立刻救他!把他救活了,让他健健康康的!」

  医生哭笑不得,「小姐我真的救不了啊!」

  「放屁!」辛博琪也不管了,直接爆粗口,她能不着急么,隋翌要是真不举
了,她得后悔死,当时咋就那么手快呢?不按那个按钮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
思及此她又拉近了医生几分,「你不是医生么?是的话就立刻给我治好他!你说
他有没有得救?能不能生育?」

  医生不耐烦了,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家属,「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啊?快
放手!」

  「我不放!他到底能不能生育?」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你可是医生啊!他们家不会断后了吧?他还能生育吧?」

  医生被她烦的不行,直接吼了出来,「能能能!他还能宫外孕呢!」这下该
满意了吧!很显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过受伤的是个男人,他受伤的部位是
小弟弟。

  乃至于,此话一出,整个医院的大院里,鸦雀无声。护士们更是目瞪口呆,
这是她们仰慕已久的骆白医生说的话吗?她们的那个骆白医生可是温文尔雅,学
识渊博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中的一个小护士在沉寂的三秒之后,迅速的回过神来,拉了拉盛怒中的骆
白,小声说:「骆医生,这是个男人啊。」

  骆白还被辛博琪揪着衣领呢,他还在气头上,早就昏了头了,在护士提醒之
后,愣是又吼了一句:「男人就不能宫外孕了?!」

  咣当一声,走过路过都留下了下巴,所有人的下巴几乎是同一时刻掉在了地
上。

  辛博琪也在震惊之中,手上却丝毫没放松,依然抓着骆白的衣领。而隋翌,
早在辛博琪说出那句前列腺的时候,就在幻想着,自己是真的车祸,恨不得他已
经死了。在听到后面医生的那句宫外孕,他恨不得下地狱,永世不超生,别再让
他遇见这两个人。

  这骆白也是最近钟爱医院的风云人物,他来这里不过一个月,就已经尽人皆
知。首先他的学历,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医学博士,算得上是医学院的一个荣耀
了。来这家医院就是历练,听说他的父母都是医学界的权威,这人也是前途一片
光明。家世好,再加上他相貌好,刚来医院的那天,迷得这些小护士团团转,所
以刚才才有那么多的护士跟着他出来抢救病人。

  他本来是可以去一家很好的医院工作,但是他的父母偏要他来这么个名不见
经传的小医院来,他绝对是大材小用,他哪能不气。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虽然
心里不舒服,他也还是认真工作,对待病人也很好。只是他这样骄傲的人,难免
有点大少爷脾气,再加上他这人有洁癖,从来不让人碰他,辛博琪现在揪着他的
衣领,骆白哪能不爆发?

  骆白似乎也觉得氛围不对,知道自己说错了,但脸上还是没缓和,「愣着干
什么?把病人送到男科去!告诉男科的医生,一定要保证病人还能传宗接代!」

  护士们七手八脚的将隋翌抬上担架,隋翌彻底的装死了,没脸见人了,绝对
的没脸见人。

  骆白瞪了辛博琪一眼,「你还不放手?!」

  辛博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庸医!」她咒骂了一句,就跑去找隋翌了。

  「你!」骆白气结,我是庸医?居然有人说他是庸医?他曾经获得过多少医
学奖,做过多少外科手术,救活了多少人?竟然有人说他是庸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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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一章某人裸奔

  「骆医生好。」

  「骆医生当班啊。」

  「骆医生你吃饭了吗?」

  「骆医生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若是平常,每个和骆白打招呼的人,他都会报之以淡淡的微笑,可是今天,
这些个热情问候的小护士,无数次的从他身边刻意路过,他都是一张冰冷的脸。
几个小护士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起来。

  骆白回到办公室,愤愤的将白大褂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他下意
识的去闻自己的身上,好像还有那女人的味道,烦躁的将里面的毛衣也脱掉,同
样丢进了垃圾桶里,可这还不够,骆白索性脱光了上衣,这些衣服的下场都是垃
圾桶。

  他的洁癖是一种病态,他的东西只要别人碰过了,那他就不会再用,等你走
后,就会扔掉。就连握手,那他也会立刻去洗手,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都洗脱皮一
样。他也知道这是一种病,可有什么办法,他们全家都这样,医生世家就是容易
变态。

  好在他属于空降兵,在这医院里多少有些特权,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而这
里生活用具都齐全,典型的小公寓,他有时候不想回家,就在办公室睡。

  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水声,他喜欢水压很大的那一种,用力的
冲洗着自己的手。洗手液用了一次又一次,他还是觉得心浮气躁,索性关了水龙
头,直接去洗澡。

  钟爱医院今天发生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一位神秘的男子,被检查出了宫外
孕。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隋翌肯定没想到,在他接受治疗的这半个小时,这消息
已经尽人皆知了。

  「对不起小姐你不能进来。」一位女护士面无表情的将辛博琪挡在急诊室外。

  「为什么?」

  护士小姐还是面无表情,「这里是男科。」

  辛博琪皱眉,有些不悦,「男科怎么了?」

  护士那张死人脸上已经有了表情,蹙眉,「小姐你是女人,进男科的急救室
不觉得突兀吗?」

  「你是男的?」辛博琪瞪了她一眼,径自进去。顺便将门关上反锁,防止那
个女护士进来。她怎么能不进去,里面躺着的那个是隋翌,是因为她而受伤的隋
翌,这要是真的不举了,她以后不得照顾他一辈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
不举了的话,她以后还能总看见他害羞脸红吗?这个不会有影响吧?

  医生把隋翌的裤子脱下来一半,盯着那根有些发红的肉棒,皱了皱眉,「王
护士,碘酒先消毒。」

  辛博琪愣了一下,开始翻弄那些长得和双胞胎一样的瓶瓶罐罐,「碘酒在哪
里?」

  「碘酒都找不到,不就是,啊!你是谁?」医生看见辛博琪呆愣了一下。

  别看她到交通大队没多久,专业术语她还是记住了一些,顺口说了句,「肇
事者!」

  医生的下巴咣铛一声掉了,我说怎么伤的这严重,感情是这么个彪悍的女人。
医生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隋翌。

  隋翌一直闭着眼睛,他听到辛博琪的声音之后,立即坐了起来,也不管疼不
疼,迅速的提上了裤子,「辛博琪!你乱说什么?!」隋翌的脸好不容易降温了,
这会儿又是通红,双手死攥着裤子,好像辛博琪还真能去扒他的裤子一样。他是
真怕了,这女人什么都敢做,万一真的弄出什么来,还不成笑柄了,他还有脸见
人?就是现在他都打算,以后再也不去医院看病了,免得被人认出来。

  「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啊,你是病人要当心身体。」医生连忙劝阻着,「你
要是激动了,搞不好你的小弟弟也要激动了,那就不太好了。」

  「我!」隋翌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
遇上,负了气,躺在病床上也不说话。

  辛博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医生你快给他看看,他没事吧?」

  「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就冲着骆医生的面子,我也会治好他的。」

  「骆医生?」辛博琪狐疑,骆医生是哪根葱?

  「是啊,刚才送你们来的护士,说骆医生特意吩咐的,让我们好好医治。」

  「谢谢。」

  「小姐,请您出去吧,方便我治疗。」

  辛博琪还是头一次这么听话,默默的出去。

  不多时,医生打开门,摘下了口罩,笑盈盈的看着她,「小姐放心吧,那位
先生并无大碍,修养几天就行了,半个月之内不能行房事。」

  辛博琪不敢相信的又问道:「他以后还能生儿子吧?!」

  医生略微思索,「生是肯定能生,不过我不能保证就是儿子。」

  「能生就行!」辛博琪狂喜,握住医生的手,连连称谢,「谢谢医生,谢谢
你!」

  「别谢我,要谢就去谢骆医生吧,顺便帮我说说好话。」医生呵呵的笑着,
眸子里却另有它意。看来这两个人是骆医生的好朋友啊,不然骆医生不会这么上
心,能巴结上骆医生,他以后也算前途一片光明了。依照他的个人意见,骆医生
绝非池中之物,打好了关系,以后肯定有好处,现在不过买个顺水人情而已。

  辛博琪虽然有时候无赖,但是人情冷暖还是知道的,这个骆医生也算是帮了
她的忙,怎么说她都得去道谢。不情愿也没办法,为了隋翌啊。

  她刚要走,隋翌就叫住她,「那个,辛博琪通知,你能不能帮我和队里请假?
千万别说我是怎么受伤的,也别说我伤在了哪里。」

  辛博琪呵呵的笑了,「放心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哦。」隋翌窝在了被子里。

  一路上她打听骆医生的办公室,遭到了无数的白眼,全都是那些小护士的,
幽怨的恶毒的。好不容易问了个男护士,这才知道了骆白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门吱一声开了,没锁,「骆医生?」她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进
去。

  温热的水冲刷在骆白的身上,这是他洗的时间最久的一次澡了,他总觉得洗
的不干净,反反复复,直到身上的皮肤已经泛红。他的皮肤很好,细滑白净,整
个人看起来就是斯斯文文的。

  骆白关了热水,巡视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刚才太生气,根本就没有带换洗衣
服进来,无奈只好围上了浴巾。

  他刚关上浴室的门,就听到了有人喊他。

  而辛博琪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他光洁的背完全展现在她的
面前。

  「啊!」这一声是骆白叫的,他在看到辛博琪之后,迅速的双手抱胸,试图
挡住自己,「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辛博琪十分坦然的看了一眼骆白,颇为鄙夷的切了一声,「又没什么好看的,
遮什么?」

  「你说什么?!」骆白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她,「你再给我说一遍?」

  辛博琪根本就没理他,自说自话,「我是来给你道谢的,谢谢你的照顾。好
了我说完了,走了。」

  「你等等!谁让你走了?」骆白一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你给我把话说
清楚,什么叫没什么好看的?你看见什么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隋翌,当然不愿意和骆白纠缠,用力的甩他的手,可他抓得
死死的。

  骆白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下意识的竟然拉住了她,他可是鲜少和别人这样接
触的。

  「不就是看了你半裸的样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辛博琪也恼了,同样瞪着他。她见过的裸体多了,腾椿语的,雷晓的,就连景阳
的都比他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倒也无所谓,只是这人是骆白,他骨子里是个保守到了
极点的人,别看他在医学院的时候,解剖过那么多尸体,裸体也见过不少,主要
还是他那严重洁癖闹得。

  骆白趾高气昂,仗着他个子高,俯视着她,「你这女人蛮不讲理!你怎么进
来的?你想干什么?」

  辛博琪踮起脚,直接吼回去「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这是公共场所,你不
锁门就洗澡,你有什么目的?」你跟她比吵架?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她无赖
习惯了,无理辩三分的那一种人。

  「我有目的?你搞清楚点好不好?现在谁在盯着谁看?你穿的那么严实,我
穿的这么少,你还说我有目的?你还讲不讲理?!」

  辛博琪嗤笑,「你拉着我不放,你讲不讲理?」

  骆白这才看到,他原来一直握着她的手,触电一样的甩开。

  辛博琪心里鄙夷,主动的人是你,嫌弃的人也是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仙一
样?谢也道了,她的任务完成了,转身就走。

  「等一下!」骆白叫住她,转身去办公桌的抽屉拿了基本证件,「你看看。
你给我看清楚了!」

  辛博琪不耐烦的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骆白,这厮还是个医学博士?可见,
博士也不全都是好的,也有这些个残次品。

  她看完了将证件丢给骆白,转身将走。

  「你站住!」骆白又叫住她。

  「你又干什么?你这人有完没完啊?」

  「你看看墙上,奖状,知道吗?奖状!我告诉你,我不是庸医!」

  辛博琪鸟都没鸟他,径直走了。

  「喂!我不是庸医!你给我回来!」

  「你就是个庸医!」辛博琪被他烦的不行,扔下这句话越走越快。

  骆白哪能就这么算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头脑发热,火气上升,跟在她身后
就冲了出去,「你说谁是庸医?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给我回来!」

  「哇!骆医生!快看,骆医生裸奔了!」

  「哇!身材真好!」

  「裸奔啊!快来看啊!」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二章小辛是个好姑娘

  辛博琪安顿好了隋翌就去单位请假,队长关切了一番,辛博琪含糊其辞的答
了。

  隋翌不在,她也就没必要每天坐在这里了。她每天早出晚归的,大部分时间
是在医院里照顾隋翌。

  腾椿语也是忙,没怎么注意自己老婆的异象。孙苒只当琪琪是学习太累,每
天研究着炖补品给她吃。

  腾椿影自从那天没拿到辛博琪的档案,就再也没回过大宅,搬回了自己的公
寓,她得躲着腾椿语。实在躲不过去了,她才说了实话。

  腾椿语当场就发飙,指着她的鼻子开始骂,「你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副厅级
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你这些年是怎么爬上这个位子的?你对得起党和人民
对你的信任吗?」他这也是当领导当惯了,说话就难免带着官腔。

  腾椿影本来还愧疚着,听他这么一说,火气也上来了,「你厉害你怎么不自
己去?你对得起党和人民的信任,你怎么还让我给你老婆放水?是你怎么爬上今
天的位子的?腾椿语你敢这么和你姐姐说话?你皮痒了是吧?!」

  「很好,腾椿影你都学会倒打一耙了。你就等着妈给你安排相亲吧!我保证
个个都是极品男人!」腾椿语撂下这句话就走。

  腾椿影顿时一惊,连忙追上去,温柔的笑着,「弟弟,咱们再商量商量吧!
我一定给你办好,你回来啊!」

  腾椿语根本就没搭理她,他脑子里全都是琪琪呢,他忽然有一种危机感,甚
至说是害怕,前所未有的感觉。以前他知道自己老婆喜欢叶迪斯的时候也没这样
过,因为他知道叶迪斯不可能和琪琪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未知的。
难道说,走了一个叶迪斯,又出现了一个情敌?到底是谁调走了我老婆的档案?
什么目的?这事儿得查!被他查出来是谁,他绝对不会姑息,不能养jian,
这一次坚决反击。

  他是明目张胆的查,赫连子嘉是暗地里查,他也想知道,这个小女人到底和
多少个男人暧昧不清。雷晓呢,根本不用费劲的去查,交通这一块儿他熟,随便
问一问,自然有人来拍马屁,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

  虽然方式不同,知道的时间不同,可他们得到的结果都是相同的,辛博琪的
档案,是她自己给调走的。自然他们也知道了,辛博琪到了交通队是给一个叫隋
翌的人做秘书,原本这样没什么,她本来就是秘书专业的,交通大队也是不错的
单位了,可坏旧坏在,这个隋翌只是个普通交警,一个小交警带着个秘书,这能
不让人怀疑?

  赫连子嘉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这个女人果然是不安分,不用
问,肯定和这个叫做隋翌的男人有一腿,还真是耐不住寂寞,既然你这么不甘寂
寞,那我陪着你玩儿。

  腾椿语知道这个结果之后的反应,自然比赫连子嘉要大的多,他挫败,这样
掏心掏肺的对她,可她还是没拿自己当回事儿。然后他开始后悔,他是昏了头了,
才跟她订了那样的婚前协议,弄得他现在就算正面管制,她都不在乎。自家老婆
喜欢爬墙,那他只能把墙修的越来越高了。

  要说腹黑,还得是雷晓,他首先想到是不是怎么去看住那个小女人,而是先
找人把那个叫隋翌的给处理了。因为他很了解辛博琪,就目前的阶段来说,你还
不太可能让她安分,只是一个过程,他只能让这个漫长的过程尽量缩短。当今之
计就是调走隋翌,眼不见为净。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隋翌还是有些背景,大军区
楚副司令的儿子。这个隐藏的也够好,要不然就他后点的那个面子,他至于只做
个小交警?

  雷晓顺便调查了隋翌的生平,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尤其是那恋爱史,竟然是
空白,从小到大的好学生,安分守己的。看来琪琪最近喜欢老实类型的。有背景
又怎么样,他想办的事,还没补成功的,只是最近是年根,比较麻烦,他只能等,
等过了年,就把这个隋翌调走,调的远远的。

  当然辛博琪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根本就不会去想,她的一个行为,会有多少
人注意,她也不会知道,自己会给多少人带来麻烦。

  隋翌出院的那一天是她和景阳去接的,自从他们上次吵架之后,景阳就再也
没来找过他,属于冷战当中,他也想她,想去跟她和好,说他都是开玩笑的,没
别的意思,但是他妈妈说了,女人你不能让她觉得你对她太上杆子了,不然她一
准忽视你,拿你不当盘菜。他就听妈妈的话了,结果差不多一个月没见着她。

  这天她主动打电话给他,景阳握着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狂笑的差点背过气
去,终于肯认错了吧,来跟他和好了。可哪知,她是叫他出去帮忙做苦力的。说
的他不容反对,口气和以前一模一样,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们正在冷战?

  算了,至少有事的时候,还知道找自己,这就说明了他还是有些地位的,离
他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隋翌一个人住,公寓不大,布置得简洁。他在医院躺了几天,好的七七八八,
本来是想回单位上班的,可辛博琪坚决反对,医生说了他得养着。

  景阳一直都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个隋翌他见过,记得挺害羞的一个男人,
他知道小辛对他一直有企图,可这男人什么时候对小辛言听计从了?不是挺爱讲
大道理的么?

  「隋翌,你什么病?」他盯着隋翌良久,才问了一句。

  「我,那个,呃,车祸。」隋翌结结巴巴的说了,然后再也不敢看景阳的眼
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咋就下意识的说谎了呢?

  「我看你四肢挺健全的啊,伤哪里了?脑袋?」

  「啊,对,就是头部磕了一下。」隋翌呵呵的笑着,掩饰着他的尴尬,「谢
谢你送我回来。」

  「呦!这话听着是赶我走呢?隋翌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景阳断定了他在
说谎,你在他面前撒谎,那不是撞枪口上了么,景阳说话的本事,那是鼻祖级别
的,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他是撒谎,可你看着他那个正经的样子,又觉得是你想错
了,他说的就是对的。不过,既然一个那么老实的人选择了说谎,那肯定有原因
了,他也懒得去管了,小辛开心就成。

  「对的,就是在赶你走。」一直沉默的辛博琪忽然说道,她那么了解景阳,
当然知道这厮是故意这么说的。

  景阳扁嘴,「小辛你才是最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帮你这么多忙,你现
在赶我走。隋翌你说说我冤不冤?你也要赶我走?」

  隋翌连忙解释,「没有,我没那个意思,我请你们吃饭吧,谢谢你们的照顾。」

  「你在家歇着吧,你要是饿了,就让景阳给你做饭吃。」

  景阳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调高了声调质问,「什么?小辛,你让我给他
当保姆?」

  辛博琪竟然还点头,「你不是说你很有爱心吗?你帮忙照顾一下病人。」她
又对隋翌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用和景阳客气。」

  「什么叫不用和我客气啊?小辛,你欺负人!」

  「我从来不欺负人。」她欺负的都不是人。

  「我走了,过几天来看你。」辛博琪说罢就走,她是真的有事,腾椿语打过
电话给她,说有急事找她。

  她在滨海路的一家咖啡厅等着,不多时腾椿语就开车过来,他是从单位过来
的,所以还穿着军装。腾椿语一进咖啡厅,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咖啡厅的焦点,他
每迈出一步,都有无数双的眼睛盯着,大多是女人的目光。

  别看军装穿上正经八百的,可这制服却有另一种诱惑,甭管什么人,穿上军
装,都能提高一点气质。再加上腾椿语长得本来就好看,祸害的一张脸。更重要
的是,他肩上金色松叶和两颗金星,你不注意他都不行。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个人吸引的时候,尤其这个人还是和你有着密切的关
系,估计是个人都会虚荣,倍儿自豪。辛博琪当然不能免俗,她站起来,笑着对
腾椿语招手。

  腾椿语看见老婆了,也回之一笑,快步的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老婆
我来晚了。」

  他这一声老婆,彻底打碎了那些注视的目光,看看他们郎情妾意的,也算般
配的一对儿了,那些还抱着偶遇,钓金龟的心理的女人,就彻底的失望了。

  辛博琪当然注意到了这一效果,呵呵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她很满意,腾
椿语配合的挺好。

  腾椿语也笑,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老婆的那点小心理,所以那个老婆,他咬的
很重。

  炫耀过了,她才想起来,「你叫我出来干什么?什么重要的事?」

  「先陪我去买件衣服换上吧,太招摇了。」确实是招摇了,从刚才的效果就
看出来了。

  耀华百货是辛博琪经常去的一家,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那里买的,她懒,所
以不怎么逛,都是导购小姐推荐的,那里的导购员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客人的心
理,交谈几句就大致能猜出来你喜欢什么。

  腾椿语平时的时候都是穿休闲装,正是一点的场合,也会穿西装,但怎么看
还是军装更适合他。这次本来也是要买一套休闲装的,可辛博琪忽然盯上了牛仔
专卖。腾椿语还真就很久都没穿过了,她仔细的打量着腾椿语,然后毅然决然的
将牛仔裤递给了他,又配了卡其色的毛衣,强逼着他去换上。

  腾椿语拗不过她,只好换上,他是不太喜欢这种紧绷的感觉,裤子瘦的可以,
紧贴在他腿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腿形。他一从更衣室里出来,辛博琪就围了上去,
「啧啧,我老公穿什么都好看。」

  腾椿语宠溺的看着她,捏着她的鼻子,「真的好看?」

  辛博琪用力的点头,「性感极了,就穿着吧。」

  「是啊很好看呢,这位太太眼光真好。」导购员也在一边附和着。

  腾椿语无所谓,她喜欢就穿给她看。又买了件长款的外套给他,黑色的下摆
没过他的臀部。辛博琪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既然来了,
就不能这么回去,腾椿语顺便给他老婆买了一堆东西。

  等他们从百货出来,已经是大包小包的了,塞满了整个后座。

  她大概是逛街累了,也许是车里的暖气太暖,她不大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
她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而是躺在一张床上,陌生的房间,白色的基调,
所有的东西都是素淡的。

  她揉了揉睡眼,看见了躺在她旁边的腾椿语,推了推他,他也醒了,「这是
什么地方?」

  腾椿语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的,「这是我们家。」

  「我们家?我们家不是让你一把火给烧了吗?」她诧异的看着腾椿语。

  腾椿语眼底有一丝愧疚闪过,确实那是他心里的痛,他们的新房被他给毁了,
虽然现在已经重新装修好了,他也不想再住进去了,所以买了这栋公寓,房子不
大,三百坪不到的跃层,但是感觉很好,有家的感觉。

  「跟我来。」腾椿语将她抱起来,站在落地窗前,「你看,从这里看出去,
能看到这个城市所有的美景,这房子看夜景很不错。」

  昏黄、瑰红、莹蓝、幽绿,整个城市被各色的霓虹灯勾勒起来,璀璨的,耀
眼的,暧昧的,原来停下脚步,观看这个城市,竟是这样的美。

  「这是我们的?」她仍然觉得如梦似幻。

  「是你的。咱们家所有的产业,都在你的名下。」腾椿语如是说,他的身份
不能公开做生意,原来都在他母亲名下,现在都转到了妻子的名下。

  「那你不是穷光蛋了?」

  腾椿语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声音慵懒的带一些宠溺,「是啊,我以后吃
软饭,你养着我。」

  她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喜欢这房子,尤其是这夜景。辛博琪从小住的都是别
墅,还是头一次有一栋这样的公寓,「椿语,这房子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

  「多少层?」

  「三十六层。」

  「那停电的话,我们怎么上来?」

  「我背着你。」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愿意无条件的满足,谁让这女人是他
发现的一块宝。

  只是这块宝,貌似不只是他一个人疼。

  下午辛博琪走后,景阳和隋翌面面相觑,景阳更是等着隋翌,让我照顾他?
有没有搞错?

  隋翌也颇为不好意思,「那个,你有事的话先回去吧,我自己没问题。」

  景阳一眼横过去,「不用!超市在哪?我去买菜!」

  隋翌惊讶道:「买菜?」

  景阳恼了,他对别人从来是没耐性的,「我得做饭啊!」

  隋翌连忙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不饿。」

  景阳白了他一眼,「你不饿我饿!」

  可真的买回了菜,景阳又发愁了,他哪会啊!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毅然决
然的走了出来,围裙一扔,「咱们出去吃!」

  隋翌瞄了一眼厨房,怎一个惨不忍睹。

  就近找了一家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

  「喝酒吗?」景阳看似是在问他,可实际上已经在给他倒酒了。

  「好。」隋翌只好应下,他平时根本就不喝酒,因为是交警的原因,知道酒
后驾车的坏处,所以他并不喝酒。

  几杯酒下肚,景阳缓缓说道:「你喜欢小辛吗?」

  隋翌本来就不会喝酒,猛地听到他这么问,差点就喷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
才说:「你是说辛博琪?」

  景阳啪的一声放下酒杯,「废话!除了她我还认识哪个小辛!你喜欢她吗?」

  隋翌愣了一下说:「她是个好姑娘。」

  「屁!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就问你喜不喜欢!」

  「我~~~」隋翌脸刷的一下红了,吞吞吐吐的。

  「你脸红什么?动不动就脸红的。」

  「天热。」

  景阳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呵呵的笑了,「真是近墨者黑,你才跟小辛在一起
没多长时间,咋就会撒谎了呢?」

  「你要不要吃米饭?」

  景阳叹了口气,原来这年头,木头最吃香。

  「算了,我不问你,你自己想想清楚,到底喜不喜欢小辛,等她问你的时候,
你别没准备,像现在这么答非所问的。」景阳闷头开始吃饭,不再理会隋翌。

  可隋翌还吃得下?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辛博琪对他很好,可他喜欢她
吗?那个小女人看样子很精明,可有时候又迷糊的可以,这次他受伤,如果不是
她,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隋翌可能自己都没发觉,他在想起她的时候,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景阳当然看到了,笑得那么甜蜜,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想在一起,还不得
靠我?!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三章千万不要和男人一起看限制级电影

  勺子匀速的在杯中搅拌着,冰块碰撞在杯壁上,发出乒乓的响声,慢慢的声
响越来越小,冰块融化掉。

  咖啡厅的大门被一个冒失的身影撞开,她四处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景阳无奈的笑了,就是怕她找不到,他才坐在门口,这么显眼的位置,她竟
然还是看不到,景阳站起身,招招手:「小辛,这里。」

  辛博琪这才看见景阳,快步的走过来,端起景阳面前的咖啡就喝,在咖啡入
口之后,她皱紧了眉头,强忍着才咽了下去,那种冰冷的苦涩的液体,穿透了她
的味蕾,她咋舌,「要死了你!越来越变态,大冬天的喝冰咖啡,居然还不加糖,
你真是个异类!」

  景阳呵呵的笑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谁让你喝我的了?你面前明明有
一杯,非要来抢我的喝,你做强盗习惯了吧?」

  经他这么一说,辛博琪才看到她的面前放着一杯咖啡,热气腾腾的,从颜色
来看,该是加了很多的牛奶。辛博琪瞪了景阳一眼,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喝咖啡,
「你找我什么事?」

  「找你看电影。」

  「哪个国家的?」

  「韩国的。」

  「韩国的啊。」她不无失望,韩国电影辛博琪一向很少看,先入为主的印象,
她总觉得韩国电影都是和韩剧一样的泡沫剧。她更喜欢港片,但不是那种警匪片,
而是九十年代香港的文艺片。当然也有很多人把那些归结为三级片,其实不尽然。

  她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剑奴》陈宝莲主演的,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那女
人浑身充满了悲剧色彩,她的那部电影,也让她为之心酸。

  《剑奴》还是她和景阳一起看的,十几岁的时候,也算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景阳看到里面陈宝莲露点的镜头,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而辛博琪眼睛都没眨一
下,只觉得画面唯美。直到看到结局,辛博琪哭了,电影把人性讲得非常阴暗,
真的是人吃人的社会。

  之后的几年,就是她一个人看电影,可再也没找到能像《剑奴》一样让她感
触的电影。

  而景阳这几年也没闲着,他在国外虽然拿到了博士学位,可他学的那个专业,
确实没什么建设性的意义,他读的是考古学。他选择这个专业的时候,还和父母
吵了一架,之后一个人去了埃及。起先他想学考古完全是受了小辛的影响,她少
年的时候喜欢看小说,最开始流行穿越小说的时候,成天就梦想着,去了哪个文
明古迹,然后忽然穿越了,所以景阳读了考古。可他跟着考古队到了埃及,游历
了一番,确定了穿越只是无稽之谈。

  再次回家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同意让他学考古,并且入学手续,学费什么
的都交了,他后悔都不行,那只能硬着头皮学了。他在学校的时候,大多数时间
在看电影,美国的、日本的、香港的都看。

  「霜花店,要不要看?」景阳扬了扬手里的DVD,这是他托人从韩国买来
的,国内还没有正版销售。

  霜花店这电影辛博琪是有耳闻的,十八岁以下禁止观看的电影,限制级,可
对她来说没那个概念,她喜欢将人性的电影。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来了兴致,「无删节的吗?」

  景阳点点头,似笑非笑,「你想看什么都有!」

  「那我拿走了。」辛博琪一把抢过,握在手里,起身就要走,景阳连忙拉住
她,「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看电影了!」

  「找个酒店,我们一起去看。」

  辛博琪震惊,也鄙夷,「你?你行吗?你以前不是看人家接吻都脸红的么,
这电影肯定露点了,你确定你要看?」

  「辛博琪!A片我都看了,你凭什么说这个我看不了?!」景阳被她给激怒
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了一声。

  原本就安静的咖啡厅,刹那间寂静了,甚至是死寂,无论男女,都在寻找着
那个说了A片的男人。发现景阳之后,就是一阵的白眼,鄙夷。

  其实这些人之中,肯定有很多人看过,但是他们不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是清
白的,然后就可以去鄙视那些个明目张胆说自己看过A片的人。

  辛博琪扫了一眼四周,无奈的摇头,「你看看你,那么兴奋干什么,不就是
看了个A片么。景阳你长大了,都知道看A片了。」

  「你!」景阳哑口无言,被她气死,还不是因为以前她总是笑他,他才去看
了那么多限制级的电影,锻炼自己的承受力,再者说,男人有几个不看的?

  「我走了,谢谢你的DVD。」

  「你确定不和我一起看?」

  「我确定!」辛博琪从咖啡厅出来,直接打车去了隋翌家,她在拿到这电影
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隋翌,她恶趣,想看看隋翌的反应,想看他羞红脸的样
子。

  隋翌打开门,看见辛博琪淡淡的笑了,他们现在也算是熟络了,「你来了,
有事?」

  「没事不能来?」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找你看电影的。《霜花店》听说挺好看的。」辛博琪一边说着,一边在玄
关换了拖鞋,进了客厅,开始摆弄影院。

  她将大衣脱了,隋翌帮她挂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里,等待着电影
放映。辛博琪窝在沙发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依偎在隋翌的身边,当她靠
过去的时候,隋翌整个人僵直了,像小学生上课时一样,手背后腰板挺直。

  电影是原音的,英文字幕。她越看越认真,显然是入戏了,根本没注意到隋
翌的反应。

  讲述了高丽的一位皇帝,被迫娶了元朝的公主,可他爱着的人是自己的将军。
当皇帝和将军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疯狂的亲吻,舌头与舌头的激烈
碰撞。

  隋翌看的呆了,这是什么电影?那两个男人,竟然同床共枕?

  辛博琪用胳膊肘拐了拐隋翌,「你看,这样是不对的,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
一起?隋翌你千万别这样啊,男人应该喜欢女人,同性恋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
的呢?」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虽然是看着屏幕上的两个男人,可她脑子里回荡着
的确是另一个声音,那声音清脆悦耳,有时候性感低沉,只是那个声音或许她听
不到了。

  隋翌顿时双颊发热,「我很正常!」

  辛博琪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笑,没说什么,接着去看电影。

  「要不要吃点什么?」当屏幕上出现了皇帝要将军去给皇后侍寝的时候,隋
翌坐不住了。

  「别吵!」辛博琪咬着手指看得认真。

  皇后与将军的忘情拥吻,他们赤裸的身体相互靠近,更多的为了温暖彼此的
心,当将军进入皇后的身体时,当他们再情欲之中发出阵阵的呻吟时,隔壁的皇
帝,他还能心如止水?

  这一对男女,赤裸上阵,隋翌只瞄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到底也是男人,这么激烈的场面,自然让人血气上升,而辛博琪这个不知好赖的
女人,还要发懒,靠在他的身上,你靠着也就罢了,还总是乱动。

  「隋翌你看,这才是对的,男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

  隋翌听她忽然说话,也没想那么多,瞄了一眼屏幕,正是将军和皇后偷情的
场面,空旷的藏经楼,古色古香的书柜,他们的呻吟声在这书楼的最里面。女主
的上身赤裸着,而男主只穿了上衣,将军将皇后按在地上,猛烈的撞击着。

  隋翌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拿点吃的。」

  「吃什么吃啊,马上就完了。你看,皇帝来了,亲自捉奸呢。」辛博琪拉住
了隋翌,强迫他坐下,顺便重新靠着他外在沙发里,这姿势很舒服,只是隋翌不
自在了。

  隋翌满脸黑线,「你肯定饿了我去买吃的回来。」

  「你怎么就知道吃?别吵!呀!将军去和皇帝决斗了,肯定打不过的!」

  他只想走开,不再看电影,他怎么就喜欢看这么,这么劲爆的电影呢?

  「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这是皇帝和将军最后的对白,当将军知道了皇后没死,他奋力的扭过头去,
望向已经被他杀死的皇帝,闭上了双眼。

  「隋翌,你说,将军是挨着皇帝的吧,不然她不会回头去看他。皇帝是真的
爱惨了将军,为他不顾一切了,命都赔上了。可是这同性之爱,为什么会那么深
厚?你说,男人和男人相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隋翌愣住了,脸上更多黑线,「我是正常男人。」

  辛博琪淡淡的笑了,扭过头去看他。

  鼻尖擦过鼻尖,距离不过三公分,她静静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红彤
彤的脸,格外的可爱。

  她安静的时候其实很美,亦是妖娆的,隋翌的喉结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靠
近她,然后吻了下来,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唇,轻轻的动了几下唇瓣。电影里女子
幽幽的歌声还在继续,他慢慢的吻着她的唇,青涩的,懵懂的,舌尖慢慢的探出
来,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迷茫着咬她的嘴唇。

  辛博琪一直看着他,而他闭着双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她忽然忍不住笑了出
来,呢喃着,「你是狗啊,咬我干什么?」

  隋翌如遭雷击,迅速的推开她,辛博琪忽然失去了支撑点,重重的摔在了沙
发上。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不打扰你。」隋翌连连道歉,脸比红灯还要
红,看都没敢看辛博琪一眼,低着头倒退着往大门走。

  「碰」的一声,随意脚下根本就没注意,被地毯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几
乎是下一秒,他就爬起来,仓皇而逃。

  辛博琪被他给雷住了,半天才发出一声爆笑,紧接着就给景阳打电话,「景
阳,隋翌那厮看完了霜花店,家都不要了,直接跑了,比你的反应还好笑呢!」

  景阳本来就来气,这会儿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喝了十几杯的冰咖啡,听到她忽
然这么说,愤愤的开口道:「你居然跑去和隋翌一起看?你要不要顺便强了他!」

  「是个好主意。」

  「你!哼!」景阳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这女人疯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四章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隋翌再次回到单位上班,同事们格外的热情,端茶倒水的,嘘寒问暖。

  「病好了吗?」

  「你这些日子不在。大伙可想见你了。」

  「隋翌,你这病不会有后遗症吧?」

  「就是啊,有后遗症可就毁了啊!」

  隋翌腼胆的笑着,「好了,好了。」

  「那我们大伙就放心了!」众人似笑非笑的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的暧昧。

  隋翌自从回来,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咋那奇怪
呢?

  辛博琪刚好从队长的办公室里出末,隋翌一把拉住她,找了个偏僻的角落,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什么我说什么了?你说清楚点。」辛博琪一头雾水,隋翌不在的时候,她
也没来上过班。

  隋翌挑挑眉,「你什么都没说,他们怎么那么奇怪?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我没说什么啊!」

  「肯定是你说了什么。」

  「呦!跟这儿逼供呢?隋翌,人家没说什么,是你告诉我们,你们两个的关
系不一般的。」

  隋翌回头,看见四双充满戏谑的眼睛,他们的唇边难以隐藏的笑意。

  「你们别乱说!」

  「我们可什么都没说,你脸红什么?」又有一人打趣道。

  隋翌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确实发热了,他沉声对辛博琪道:「我去值勤。」

  「哦,你去吧。」

  隋翌随口问道,「你不去吗?」问完之后,又看到同事暧昧的表情,不禁有
些后悔。

  辛博琪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样子,顿时来了玩味的性质,故意扁嘴道:「你不
是不让我去吗?」

  「我!」隋翌一时话塞。

  「去吧,一起击!早了回来,当心身体就好了。」同事们又一齐说笑着。

  隋翌再也呆不下去。仓皇而逃一般。他原本是骑摩托车的,叫才去和队长要
求换一辆汽车,至于他为什么换车,他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是,骑车带着辛博琪
不方便,实际上呢?他还不是想起了那天,她的小脸冻得通红,还要笑着和自己
说她不冷。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是很糟糕,她有时候任性,可有时候也是蛮可爱
的。

  果然辛博琪还是跟了上去,她本来是不想去的,摩托车对她的后遗症还是蛮
大的,可随意刚才那个样子,她能理解为是期待她一起去吗?在看到是汽而不是
摩托车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

  他们队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管辖的地方,隋翌值勤的地方还是上次那条街。他
将警车停在一边,然后自己站到了指挥台上,由于距离比较远,她只看得到他指
挥交通时的白手套,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可以想到,他肯定是不苟言笑的。

  「你瞧你,笑的那女贼,在想什么呢?」突熬发出的声音并没有惊吓刭辛博
琪,她不过是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景阳坐上车,用力关上车门,将一袋零食丢给她,「来陪你啊,你自己不无
聊么?」

  辛博琪撇撇嘴,翻动那一袋零食,找了一只士力架开始吃,「谁说我无聊了?
我和隋翌在一起提有意思的。」

  景阳呵呵的笑了,并不反驳,「我发觉你越来越像一个人。」

  「谁?」

  「西门庆!」

  辛博琪哈哈的笑了,也没反驳他。

  景阳接着道:「你说当年潘金莲是个多么贤淑的女子,多么闷骚的一个女子。
遇上了西门庆这个开放男,一番调教,让这朵闷骚的蔷薇,盛开成妖娆的玫瑰,
你说你现在,跑来招惹隋翌这个闷骚的男人,你是不是有点恶趣?」

  辛博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比我还要恶趣。去买两杯热咖啡吧。这么冷
的天气呢,喝了暖和。」

  景阳没再说什么,下车去买咖啡。热气腾腾的两杯咖啡端到了辛博琪的面前,
她拿了咖啡就往隋翌那边走。

  景阳在后面喊她,「你这没良心的!我去买的,竟然不给我喝?」郁闷,早
知道就买三杯了。

  辛博琪回头瞪了他一眼,「大街上呢,你吵什么?你不是喜欢喝冰咖啡吗?
我让你买两杯热的,你就不会再给自己买一杯冰的?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就不
会转转?真怀疑你的博士学位是假的!」

  景阳追了上去,我拉住她的手。暧昧的笑着,「你嫉妒我?」

  「我脑残?」

  「有点。」

  「景阳!」辛博琪一脚踹过去,景阳早就逃开了。

  一直跑到了隋翌的旁边,「嗨!警察哥哥,咱们又见面了啊!」

  隋翌一直在全神贯让的指挥交通,根本注意辛博琪和景阳,冷不丁自己二十
厘米不到的面前多出一张脸来,吓了他一跳。

  景阳哈哈的笑了,扭过头去看辛博琪,「小辛,你看咱们的警察哥哥,每次
见了我,都是这幅震惊的表情,你说他是不是暗恋我?」

  隋翌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不知为何,虽然明知道景阳是在开玩笑,可他脑子
还是忍不住浮现《霜花店》里面,皇帝和将军做爱的场面,还有他情不自禁的吻
了她的情节。

  景阳佯装叹气,「警察哥哥。你这脸有开关吧?随时能控制脸红?真是高科
技,想红就红哈!」

  辛博琪横了景阳一眼,笑意盈盈的将咖啡端给隋翌,隋翌皱了皱眉,「这是
大街上呢,我在执勤,不能喝。你们先走吧。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就是就是,小辛,这样多不好,咱们走吧,我那里还有好片子,一起去看
去。」景阳死活的将辛博琪拖走,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看着隋翌指挥交通。

  景阳拿了一杯咖啡,打开盖子,喝了—口,滚热的液体流过他的食道,景阳
乍舌,「果然还是冰咖啡好喝。」

  辛博琪看着他被烫的呲牙咧啃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快,「谁让你喝了,活该!」

  景阳幽幽的叹了口气,「哎……我怨不怨?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就这么对待
我,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就舍得我?」

  「再装,再装揍你!」

  景阳颇为无奈的叹气,「永远那么暴力!」

  「嫌我暴力,你躲远远的啊!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辛博琪瞪着他,用力
的推他。

  她越是推他,景阳就靠的越近,干脆抱住了她的腰,「我犯贱啊,就喜欢你
暴力。」

  辛博琪挣扎着,「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给你当助理,你给隋翌做秘书,我给你做肋理,这不挺好的么。」

  辛博琪乍舌,「吓!你真是比我有想法啊!」

  景阳忽然收敛了笑容,换上玩味的表情,拿眼睛扫了一眼隋翌,「看看你的
警察哥哥,貌似有点麻烦。」

  正是红灯,所有车辆都停下来等候着,有些人在咒骂,今天的红灯怎么比人
还多,有世人在祈祷,快了绿灯吧。我的款爷约我见面,去晚了很可能惹金主不
高兴,有些人就喜欢着红灯,就希望那个小警察来敲自己的车窗,这是她们公认
的警草,而有些人是在看戏,她淡淡的微笑着,看着一场闹剧。

  终于绿灯,车辆都嗖的一声开走,唯独一辆车,仍然停在那里,挡住了后面
的一大派车。

  隋翌不得不上前去交涉,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将车窗按下,给了隋翌一个
笑容,「等一下我会开走的,警察叔叔请放心。」

  这年头都喜欢叫叔叔吗?辛博琪是这样,这女孩子也是这样。隋翌打量了她
一下,素白的一张脸。一双紫色的眸子,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她淡然的,好像一
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让你觉得宁静,可是那双眸子,却难掩灵气,她像是一个
来审查人间的妖精。隋翌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她太年轻,所以不应该这么妖,尤
其是那一双眼睛。

  隋翌皱了皱眉,「小姐,你这是在妨碍交通。」

  「要罚款吗?多少钱,你开个价。」

  「这不是买东西。」

  「有什么区别?我花钱,买你的安静,买你手里的一张纸,这顶公平的了,
开个价,不过不要太高,我没什么钱的。」

  「这位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你这是违法的,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

  女孩一眼横过去,仔细的打量着隋翌的脸,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固执!」

  「说对了,他就是固执!」景阳似笑非笑的看着隋翌,辛博琪也跟着过来了。

  女孩瞥了一眼辛愽琪,玩笑的打量,「要开罚单吗?也给我开个五千的?」

  景阳惊讶的看着辛博琪,「你还有这光辉历史呢?给谁开了个五千的罚单?
啧,国家怎么敢用你这样的人?隋翌你也不管管!」

  辛博琪一瞪眼一抬手,「你讨打呢?」

  景阳笑着走开了。

  那女孩又道:「就是是开个一万的也无所谓。反正是姚夏的铖,他的钱都是
黑心钱。」

  隋翌拉下脸来,「快点把车开走!后面堵着那么多人呢!」

  「就是就是!快点开走。我们还等着被罚款呢!」后面的一辆车突熬探出一
个女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纷纷看向隋翌,只有那个车里的女孩始终淡淡的,「看
来警察叔叔的粉丝不少啊!」

  辛博琪终于盯着这个女孩,听到妃说姚夏,猛然想起,「你是尺宿?」

  果然她点点头,尺宿今天确实是看到了辛博堪才停下的,她想看看让雷晓那
么念念不忘,那么疯狂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看到了,原来如此,「常
听姚夏提起你。」尺宿淡淡的笑着,其实是常听雷晓提起她,不过她没那么蠢,
说出那样的话。

  辛博琪也道:「我也常听姚夏提起你。」

  隋翌黑着脸,打断她们:「后面堵车了,小姐请你配合一下好吗?」

  尺宿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以后见。」

  「可以罚款了吧?」方才那个叫着说罚款的女人将车开过来,笑眯眯的看着
隋翌,那神色就像是灰太狼看见懒羊羊。

  那女人见隋翌皱眉,又连忙道:「交警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每天都从这
里经过的,上次你还罚了我两百元呢,还记得吗?」

  「被罚款了还这么开心?」辛博琪诧异,这什么世道?

  谁知那女人笑着说:「两百特,买一个签名,值了!」

  辛博琪似笑非笑的看着隋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是生气,而是诧异,
看来这人挺有市场的。

  隋翌当然注意到了这火辣辣的目光,赶紧掏出本子,开了一张罚单递给那个
女人,「记得去交罚款。」

  女人得了签名。猛地踩了油门,愣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兴高采烈的影子。

  冬日的午后,太阳就是形同虚设,照着你,却并不温暖。隋翌下班了,辛博
琪也就下班,景阳自然也是下班,这三个人,要多奇怪就有奇怪。她拒绝了那两
个人要送她的请求,送来送去的,她嫌麻烦。

  辛博琪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情人就一定要每天黏在一起?有那个必要?时间
长了不见,偶尔见面才会增加新鲜感。

  就如同零食,她喜欢吃的不一定要每天都吃,可今天景阳的这个士力架,是
把她的瘾头给吃出来了,他们小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算算也是好多年没吃过了。

  出租车在超市停下,她让司机等她一会儿。

  可她出来的时候,超市门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出租车的影子?

  「钱我都没付呢,就这么走了?」她喃喃的说着。

  「嗨!」突然有人拍啦一下她的肩膀。

  辛博琪一惊猛的转过身,看清楚来人之后,松了口气,「莲子啊,这么巧?」

  巧?她认为是巧遇?有这么巧的吗?他这是要去哪里才能路过这里?赫连子
嘉可是一直跟着她,他早就打听好了,辛博琪回家的必须之路,就等着她下车呢。
刚好让他等到了,趁着辛博琪去超市,他赶紧打发了那个司机。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他坚信的,只要钱到位,没什么不能办的。

  赫连子嘉笑了笑,「是啊。真巧。」

  已经是冬天,又是在室外,所以赫连子嘉穿的比较严实,她看了好几次,都
看不到他的锁骨,只好放弃,转念想起,「你的狗呢?」

  赫连子嘉愣了一下,这小女人真是记仇啊!

  「死了。」

  「死了?!」辛博琪惊讶,她都没报仇呢,那狗就死了?」怎么死的?」

  「吃错了东西,被毒死了。」想起这个赫连子嘉就窝火,谁那么狠心,竟然
毒死了他的狗!

  「哦。恶有恶报了。」她的声音里透着愉悦,不管怎么说,都报仇了。

  赫连子嘉指着地上的两张纸。忽然道:「那是什么?」

  辛博琪蹲下身子捡起来,仔细的翻着,「门票?」

  「书画展?你不是最喜欢了么,我们去看吧,正好两张呢。」

  「这么巧?」辛博琪狐疑的看着他。

  女人那么聪明干什么?赫连子嘉无奈的笑了笑,刚想说,好吧,我想请你去
看。辛博琪就抢先说,「既熬是捡到的,这么拿走也不好,你在这里放一些钱吧,
票我们就拿走。就当作是给那个人票钱。」

  「好,听你的。」赫连子嘉掏出钱夹,放了一千块在地上,「现在可以走了
吧?」

  辛博琪呵呵的笑着,奸诈至极,她当然看出来了,这是赫连子嘉耍的把戏,
书画展确实很吸引她。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奸计得逞,她还记得咬她的狗是赫
连子嘉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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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五章男人都是危险的

  书法是咱们特有的一种艺术,老祖宗传下来的,自然是宝贝。

  现如今,书法己不仅仅限使用毛笔和书写汉字,其内涵己大大增加。例如,
从使用工具上讲,仅笔这一项就五花八门,毛笔、硬笔、电脑仪器、喷枪烙具、
日常工具等种类繁多。颜料也不单是使用黑墨块,墨汁、粘合剂、化学剂、喷漆
釉彩等五彩缤纷,无奇不有。过去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其涵义也大
有扩展,品种之多,不胜枚举。

  书法这宝贝也讲究个流行,现在就是流行这种,现代书法,曲直(线)相同、
动静结合的「意向」派。它是在传统书法基础上,加以创新,突出「变」字,融
诗书画为一体,力求形式和内容统一,使作品成为「意美、音美、形美』的三美
佳作。

  这书法的历史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辛博琪一到了这书画展,就跟一尾鱼
一样,在这里面遨游着。完全忘记了她旁边还陪着一位。

  辛家的这一大一小,对书法和国画,那可是疯狂的热爱。辛秦更是自成一派,
而辛博琪,虽然临摹的功力很好,但是很难有自己的风格,写得多了,却都是别
人的特色,完全不像是自己的,造诣也就停留在了临摹那一阶段上。

  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书法的热爱,赫连子嘉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想尽办法
带她来。当一个男人费尽心机的去讨好一个女人的时候,呵呵,那就危险了,尤
其还是赫连子嘉这样的男人。

  被邀请来这书画展的人,大多都是国内有名的一些书法家,或者是一些有钱
的书法爱好者。年龄也都是偏大的,辛博琪这么年轻,这么狂爱书法的,在这展
厅,还真不多见。

  「执笔指实掌需,五指齐力;运笔中锋铺毫;点画意到笔随,润峭相同;结
构以字立形,相安呼应;分布错综复杂,疏密得宜,虚实相生,全章贯气;款识
字古款今,字大款小,宁高勿低。这写字还真是一门学问。」赫连子嘉陪着她逛
了一圈,忍不住发表了几句言论。

  辛博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也懂书法?」

  赫连子嘉笑着说,「你就只看到我的满身铜臭了吧,其实我也是个文人,挺
文艺的。」赫连子嘉对书法,其实还是懂一些的,他家老爷子喜欢,硬逼着他也
学了一些,书法能磨练人的耐性,修身养性的佳品。

  「康有为先生的?赝品吧!」辛博琪快步走了过去,仔细的盯着一副《爨龙
颜》。康有为的书法,辛博琪一直不是很喜欢,康有为提倡的是圆笔,反对方笔,
常常起笔无尖锋,收笔无缺锋,也无挫锋。提按不是很明显,线条单一,缺少变
化。粗笔时见松散虚空,不够凝敛紧迫,当是一病。她更欣赏的是黄庭坚,北宋
的书法家,和苏东坡、米芾、蔡襄起名。黄庭坚的字在表现自己的书法风貌的同
时,凸观出一种标新立异的姿态,使学问之气郁郁芊芊发于笔墨之间,并给人以
一种新的审美意境。

  赫连子嘉走上前击。仔细的打量一番,淡淡的笑了,「康有为的宇,书写上
以平长弧线为基调,转折以圆转为主,长锋羊毫发挥出的特胡的粗茁、浑重和厚
实效果在他书作中有很好的体观,迥然异于赵之谦的顿方挫折、节奏流动,也不
同于何绍基的单一圆劲而少见枯笔,这是他的别开生面处。结体不似晋、唐欹侧
绮丽,而是长撇大捺,气势开展,饶有汉人古意。也有人认为这是表面上虚张声
势的火气,潘伯鹰先生评说康有为的字「象一条翻滚的烂草绳。」认为康有为线
条没有质感,滥用飞白,显得很虚浮。」赫连子嘉顿了一下,「纵使如此,这字
也确实是真的,并非赝品。」

  辛博琪不置可否,耸耸肩,「康有为的字我不了解,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好了。」

  赫连子嘉凑近了她,「有喜欢的吗?送给你。」

  「啥?」辛博琪愣了一下,「这是展览啊,非卖品的,你昏头了?」

  赫连子嘉挑眉,「你不信我?尽管说,我肯定帮你拿到就是了。」

  「那就它了!」辛博琪指着方才他们争论的那副《爨龙颜》说。

  赫连子嘉看了一眼那副字,淡淡的笑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着他们
把那幅字送到咱们手上。

  他们去的是这家酒店的一个茶艺馆,仿照唐朝时期的建造摆设,大雅别致。
茶师前半跪在桌前,为他们展示茶道的精髓,动作始终不紧不慢的,十分娴熟,
她的手法也相当好看,信手拈来的样子,轻松惬意。

  赫连子嘉将一杯茶放在了辛博琪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看。」

  清香扑鼻,轻轻哈咋了一口,便是唇齿留香。当真是上等的茶叶了,可关键
还是这水好,泡茶的技艺也到位。

  正在他们品茶的当空,包房的门被敲响,赫连子嘉应了一声,走进来两个男
人,四十岁上下,笑意盈盈的,手里还捧着一个长锦盒。

  「赫连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啊!能得到赫连生先的支持,真是我们三十
修来的,听闻赫连先生也十分喜好书法,这幅康有为的字儿,就诗赫连先生鉴赏
笑纳,聊表谢意。」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幅字打开,然后又轻轻的卷上,
放进盒子里。

  赫连子嘉没急着去接,和他们寒暄和一会儿才收下,留他们喝茶,他们只推
说还有事,赫连子嘉就不在挽留,任由他们击了。

  「怎女样?我说会送到你的面前吧!」赫连子嘉将锦盒推到了辛博琪的面前。

  「你是怎么拿到的?」辛博琪有些好奇。

  赫连子嘉眨眨眼,「我这么热爱书法的人,他们怎么着也得满足我这个爱好
啊!」

  辛博琪翻翻白眼,她自然是不相信的,要是真像他所说,那估计这个书画展
开完了,所有的作品都没了。书法爱好者太多,恐怕都不够分的。

  赫连子嘉顿了一下才说,「我是赞助商。」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了解,这年头,什么都会和商业挂勾。

  辛博琪复又打开,仔细的瞧了,心里有了计较,「这字儿写的神似形似,也
有些年头了。」她说着将那幅字撕得粉碎,「但是,确实是赝品,临摹的太像了,
足以以假乱真,也是很多年前的字儿了。不过假的就是假的。」

  「好,撕得好,既然是不是真的,流传出去也是个祸害,撕得好。」赫麦子
嘉丝毫没有动怒,尽管那字儿花了他五万块,撕就撕了,泡妞有几个不要钱的。
他也看出来了,现在琪琪对他挺反感,主要是被他的狗连累了,这个印象必须得
改善,他要继续的投其所好。

  赫连子嘉想了一下又道:「明天有时间吗?」

  辛博琪直摇头,「我明天没时间,你找我有事?」

  他轻轻的笑了,「你对我的戒备心很重。」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再说你的狗还咬过我,我还能对你
热情?」

  赫连子嘉点点头,「那么作为赔礼道歉,我送你一样礼物吧。」

  「我不要。」她说的坚定硬气,拿人家的手短,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真的不要?」他挑挑眉,「洛神赋图。」

  洛神赋图这四个字从赫连子嘉的唇里吐出来的时候,辛博琪的眼睛都绿了,
顾恺之的惊世之作,她有幸和辛秦去参观过一次,「你有洛神赋图?真的假的?」

  赫连子嘉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假的我敢拿出来吗?」

  「这幅画现在是有四个摹本,可那不是都在博物馆吗?怎么你会有?」她怎
么能不震惊,这是文物啊,多少人想要得到的。

  「你自己鉴定一下好了,我说多了你也不信。我也可以保证,绝对是好道来
的。要不要去看看?」赫连子嘉淡淡的笑,意味深长,就不信你不上钩。

  欧洲风格的书房,所摆设的却又是中国古典样式的书柜,选样不伦不类的构
造,竟然也别有一番风味。这房子是赫连家的大宅,赫连子嘉鲜少回来,自从他
做了公司的总裁,就搬出去住了。

  画卷十分长,他们两个人各一端,辛博琪的眼珠子都要钻进画卷里面去了,
啧啧惊叹。

  「你哪里弄来的?到底哪里弄来的?」

  「一没偷,二没抢。只要你喜欢就好,这个是你的了。」赫连子嘉将画卷卷
上,放在锦盒里,重新交到了辛博琪的手里。

  「我不要!」

  「什么?!」

  「我说我不要!」辛博琪将画卷塞回了赫连子嘉的手里,「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不能要。」

  赫连子嘉倒是没生气,批眉,「真的不要?」他缓缓的拆开,复又将画卷拿
出来,展现在她的面前,「顾恺之的洛神赋,以浪谩主义色彩,描绘了曹植与洛
神真挚纯洁的爱情故事。这么好的宝贝,你确定不要?」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无
尽的诱惑,「你若是不要,那我只好丢掉。」

  「你糟蹋文物!」她果然如他所料般的焦急不舍。

  赫连子嘉早就看出来,她爱死这画卷了,根本就舍不得,她眉眼之中流露出
的光芒,早就背叛了她的意志,她想要,非常想要,而他又特别想给,那还有什
么好拒绝的?

  「不让我糟蹋,你就拿着。」

  她咬唇,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多少钱?我给你钱。」

  「钱?」赫连子嘉故作思索,「这是无价之宝,你怎女能用钱来衡量呢?」

  「那我就不要!」

  「不要就不要!扔了扔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这东西是我的,随便我怎么处理!」

  「子嘉?子嘉是你回来了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女声,紧接着是
门被推开的声音。

  辛博琪顿时一惊,谁?她是用口型问的。

  赫连子嘉也用口型回答她,我妈妈。

  我藏哪里?她惊慌的问他。

  赫连子嘉忽然觉得好笑,这女人肯定是偷情习惯了,遇到这情况就想着藏起
来,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他还是紧张的扫了一圈书房,这书房空旷,根本无处
藏身。赫连子嘉眼急手快的将辛博琪抱在怀里,他个子高大,这么一抱,别人完
全看不出他抱着的是谁。

  「子嘉?真的是你啊,好久没回来了。最近好吗?」

  「妈,我挺好的。」赫连子嘉笑着看他的妈妈。

  赫连夫人本来笑颜如花范的脸,忽然看到儿予怀里抱着个人,顿时变了脸色,
无奈的摇摇头,「女朋友?」

  「嗯,女朋友。」赫连子嘉戏谑的笑着。

  辛博琪被他楼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听到他这么说,火气领时就上来了,狠
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腰。

  赫连子嘉吃痛,闷哼了一声。

  赫连夫人淡淡的笑了,她这个儿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带过女人回家,也从没
听说他和哪个女人交往过,这些年一直忙事业,观在好了,带了女朋友回来,尽
管这时间不对,她也不在乎了,如果能结婚就更好了。她心里想的不错。脸上也
笑意盈盈,「找个时问大家好好聊聊吧,这位小姐怎女称呼?」

  「妈,你不觉得你很碍事儿吗?没看见我们正甜蜜呢?」赫连子嘉知道他妈
妈误会了,可他不在乎,误会了更好。

  赫连夫人如果知道,他儿子正抱着的是腾家的儿媳妇,她准保背过气去。胡
闹也要有个限度。可她现在不知道啊,所以意味深长的看着两十人,含笑出去。

  刚听到关门的声音。辛博琪就狠狠的掐他,赫连子嘉没躲,也没放手,一直
抱着她,「你掐吧。掐见你的恩人吧!刚才要是我妈看见我和你两个人,孤男寡
女共处一室,你精她会怎么办?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

  「你这人真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他是商人,商人就是不择手段的竟争,脸能当信用卡刷吗?
显然是不能,所以他赫连子嘉从来不在乎。

  辛博琪气结,真就有比景阳还无赖人,虽然她有时候也耍无赖,可她还没达
到公开承认自己不要脸的境界。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她讨厌这种被动的地位。

  她是在挣扎,可是到了男人的怀里,感官就变成了摩擦,变成了暧昧的蹭。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温柔软玉,大抵就是这样。这样的一抱,那还得了?
女人的香甜,不断的钻进他的鼻子里,她真的就柔若无骨的附在他的身上。小腹
忽然觉得燥热,他看着她,喉结动了动。

  辛博琪不敢动了,这男人的异样她当然感觉出来了。拿人家手短啊,不就是
一幅画,不要不就得了,非要来看什女看!她懊恼。甚至是憋屈。可,晚了不是
吗?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六章暧昧

  当我们的距离是一公分的时候,当鼻尖抵着鼻尖的时候,当他的手情不自禁
的,抚摸上一个她的腰身,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睛里
所闪过的每一个情绪,这个过一系列的动作,称之为暧昧。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他似乎又靠近了一点,紧紧
地抱住她的腰身,而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似乎是想要拉大两个人的距离。
赫连子嘉呵呵地笑了,眉毛微微上挑,「有没有人告诉你,当一个男人这样抱着
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在他的怀里乱动,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辛博琪瞪着他,双手按在他的脸膛上,本能地后仰望,那厮得寸进尺,她后
仰,他就进攻,她的腰都快被他弄断了,她不是舞蹈演员好不好,这样的姿势要
她命了。她继续瞪着他,可哪里有用,这厮是在和她耍无赖,那咱们就比比谁更
无赖,她强、奸的事情都做了,还怕这个?反正这里是你家,真出事儿了,我就
喊救命!

  略微沉吟了一下,辛博琪在抬眸的时候,眼底就是玩味的笑意,还有轻佻的
眼神,她捏住了赫连子嘉的下巴,「啧啧,莲子,你看你这张脸,天生的做小白
脸的命,瞧瞧你这皮肤,嫩!」她作势还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

  她那眼神,活脱地让赫连子嘉想起菜市场挑猪肉时的情景。不过几秒这女人
变化也太快了吧?他还在诧异之中,他的西装就被她给弄乱,领带一扯,露出他
的锁骨来。辛博琪冰凉的手,蛇一样的钻了进去,手指肚来回地摩擦着他迷人的
蝴蝶骨。

  「啊!你这是活人的手吗?」赫连子嘉像是触电一样,本能地松开她,他怕
冷,尤其受不了被人这样偷袭,他逃得远远的,生怕她再来犯。

  辛博琪忍住笑意,扬了扬手,「这当然是活人的手,难不成你还以为是天使
的手?」她一边说明着,一边向他靠近。

  「你要干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你,当一个女人靠近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
她,否则,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辛博琪将赫连子嘉的话,原原本本
地送还给仔,不就是耍臭无赖么,雷晓可比你强多了!

  「会发生什么事情?」

  辛博琪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挑了挑眉,微笑着,趁他不备,复又将那双冰
块一样的手,放进了赫连子嘉的衣领里面,覆盖在他的锁骨之上,来回地抚摸着,
这男人的蝴蝶骨真好看,像是一双翅膀,似乎她脱下束缚他的衣服,这一双翅膀,
就能飞走一样,她的骨架小,锁骨不是很明显,所以赫连子嘉的这骨架,让她爱
不释手,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很暖和。

  赫连子嘉这次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躲闪,反而勾唇而笑,「只是这样吗?似
乎不够吧,这样才够本。」

  「呀?!」辛博琪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就被一双霸道的唇,封住了嘴巴,
淹没了她的言语。

  他吻得炙热,吻得忘情,吻得不容反抗,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身,
将她抵在了书架上。狂热的吻,吮吸着她的双唇,四瓣亲密的相依,他在她的唇
上疯狂地索取,舌尖勾画着她唇形,敲开贝齿,钻了进去,与她的舌头一起做着
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她退他进,她防守,他进攻。

  一只灵巧的手,已经成功地伸进了她的衣服下面,他的另一只手还圈着她的
身体,让辛博琪逃走的机会都没有,这男人绝对是个老手。几下功夫,她的外衣
就被脱下,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内衣,以及下身完好的牛仔裤。这书房很暖,炽热
叫嚣着她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

  赫连子嘉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自己营造的氛围,慢慢地离开了她的唇,游
离到她的耳朵,低眉耳语,「你不是冷么,我给你暖和暖和。」他的声音已经变
得低沉沙哑,透着无尽的情欲。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吮吸一番,撕咬一番,双
唇接着游走,吻着她的脖子,她的锁骨,留下一个个的红印。

  他一边吻着,一边将内衣的两个肩带褪下,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内衣推了下去。
黑色的内衣扭曲着挂在她的身上,与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个浑
圆的乳、房,展现在他的面前,他仍然是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不让她有反击
的余地,顺着深邃的乳、沟,一路吻了下去,咬着她的胸,揉捏着她的胸。头埋
在她的双峰之间,手已经到了她的下身。正和她的牛仔裤斗争着。这男人所有的
动作一气呵成,是狂野的,迅速的,点燃了她身上所有的激情,吻得她意乱情迷,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嗯……」她咬着唇,呻吟了出来。理智早就没有,情欲占了主导地位,被
这个男人带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情欲高峰。

  这能怪谁?还不是怪她自己,太自以为是绝对不是好事,想的似乎挺好,调
戏他,可,想过没有,这哪是一个男人啊,这就是一匹饿狼,还是盯上你很久的
饿狼。你遇上他,不就等着洗白白了,然后被吃掉?赫连子嘉,那就是一狐狸和
狼的结合体,狡猾阴险着呢,你以为他是怕她的手冷?他那是欲擒故纵,《孙子
兵法》读的滚瓜烂熟,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但是也别小瞧了她,意乱情迷是不假,可她还有点自尊,还有点骄傲。她是
一只以为自己无敌了,可以调、教男人,可这调戏不成反被调戏吧,又发生了,
她能善罢甘休?在情欲之中就夹杂了她的小脾气,还有懊恼。凭什么你占主导地
位?凭什么我得任你摆布?好歹她也有些经验的了。

  辛博琪把心一横,猛的抱住赫连子嘉的头,奋力一扑,砰地一声,将他扑倒
在地。赫连子嘉哪里防备了她来这招,他那边正卖力呢,研究着她的牛仔裤,还
在想,这是哪个国家哪个厂生产的,怎么扣子这样紧,谁曾想,被这突如其来的
冲击力给撞倒了,撞得他腰像是断了一样,后背就跟被车轮碾过一样。他正呲牙
咧嘴的躺在地上,辛博琪就扑了上去,咬他的唇,咬他的脸,咬他的耳朵。她嘴
下一点没留情,咬得用力,甚至都能听到她牙齿斯磨的声音。

  赫连子嘉本来那件衬衫就已经乱了,这会儿被她猛的撕扯,刺啦一声变成了
两半。赫连子嘉完全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她,这是个什么女人?

  辛博琪对着赫连子嘉胸前的小红樱就咬了下去,她凶恶的表情,是恨不得将
他的乳尖给咬下来。

  「啊!」赫连子嘉惨叫一声,那还真是一个惨,就跟死了爹妈一样的凄惨。
他又不敢推她,辛博琪那是玩命地咬,万一这么一推,咬掉了怎么办?他只能躺
着哀号,「你疯了!你给我松口!」

  「呜呜呜呜。」她不松不松就不松!让你咬她!

  「辛博琪,你松口,有你这样的吗?你是不是女人?疼,你松开,别咬了!」

  「呜呜呜呜。」让你再嚣张!

  「疼啊!疼啊!不要,不要,你别这样,不要这样。不要啊!」

  「呜呜呜。」咬不死你我跟你姓!

  「琪琪,琪琪你别,不要,不要啊,不要啊!」赫连子嘉拼命地叫着不要,
他疼啊,这女人绝对是疯了,真的想咬死他吗?这哪里是女人,比他的上市和A
股还要厉害。可他又不敢乱来,她小牙齿,比狼都尖。

  门外,赫连夫人耳朵贴在门上,心惊胆战,太激烈了,她儿子一直在叫不要
呢,还叫得那么销魂,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啊!不过也太那个了,她儿子怎么能让
一个女人给领导了呢?不应该是女人叫不要的吗?怎么是她儿子叫?

  哎……算了,你们年轻人继续。

  「苏嫂,告诉所有人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这间书房。」她暧昧地看
了一眼,儿子啊,幸亏你爸爸不在家,慢慢享受吧。

  门内,辛博琪衣衫不整地骑在赫连子嘉的腰上,嘴巴还死命令地咬着他的乳
尖。口水流得稀里哗啦,她的牙齿都在痛了,可她就是不松口。

  赫连子嘉疼得咬牙切齿,「辛博琪,你再不松口,我就喊人了啊!」

  她哪里听到了,咬得起劲儿呢。

  赫连子嘉刚才是在吓唬她,毕竟两个人这样衣衫不整的,万一被人看见了,
他也不好交代不是,本想吓唬吓唬她,她就能松口,可那小女人变本加厉。横竖
都是一死,赫连子嘉扯着嗓子开始喊:「非礼啊!救命啊!强、奸啊!快来人哪!」
他能喊的都喊了,可是良久都没有人过来。

  你还敢喊强、奸?那她更不能放过你了,她对两个字敏感着呢!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七章会议室偷情

  医大医院的三层外科走廊里,惨叫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的,叫得卖力,
叫得销魂,冷不丁一听,似乎是床第之间的叫床声。可细细听来,那绝对是在哀
号,是在咒骂,是在怨念。

  雷晓本来要走,忽然听到这惨叫,这声音非常耳熟,他顿了一下身形,又听
到外科门诊里面传来的咒骂声。

  「辛博琪你给我等着!你这疯女人,你给我等着!啊!护士小姐你能不能轻
一点?!」赫连子嘉也是个顶怕疼的人,酒精棉在他的伤口上消毒的时候,他疼
得呲牙咧嘴。

  辛博琪?雷晓听到这个名字,不能说不震撼,这下他不能走了,连忙推开门,
关切的看向赫连子嘉,「子嘉?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赫连子嘉一看到雷晓,也不惨叫了,咬牙忍着,并且还微微的笑了笑,其实
比哭还难看的一个笑容,「雷晓啊,没事儿,我被狗咬了。」他越想越来气,按
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在他那样的挑逗之下,还有几个女人不投降的?可那个辛博
琪,还真的就是个另类,扑过来就咬,难道是之前被他的狗咬了,得了疯狗病?

  他越想越怕,连忙道:「护士,你再给我打几针狂犬疫苗!」

  雷晓面不改色,可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咬在胸部,而且还是乳蒂的部分,
他刚才在咒骂琪琪,这么说是琪琪咬的?琪琪为什么会咬他?为什么会咬在那里?
雷晓越想,眉头皱得就越紧,他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琪琪喜欢咬人,这
一点他也知道,尤其是他们做爱的时候,极致了她就喜欢咬他。那么赫连子嘉?

  你说他这是什么脑袋?不愧是个黑心的商人,这么一点联系他就猜出来了,
紧接着开始计划,部署,他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管你们是谁?

  现在不管是谁来和他抢,他都得不择手段。赫连子嘉他也是熟悉的,认识十
几年了,他当然也了解,腾椿语和赫连子嘉之间的过节。那也不难猜出,赫连子
嘉对琪琪图谋不轨,是因为琪琪是腾椿语的老婆。而赫连子嘉这个人,那是什么
都敢明着来的。很好,那就让他们两个明里争斗去吧,他只要暗中的保护好那个
小女人就行了。

  思及此雷晓心中豁然开朗,淡淡的对赫连子嘉笑了笑,「你这也够倒霉的了,
去招惹她干什么,被咬了吧。我那里有一批外国进口的狂犬疫苗,效果很不错的,
我改天给你送去。」雷晓越看那个伤口心里就越开心,咬得那么用力,血虽然不
流了,可伤口已经是紫黑色的,可见当时有多吓人。看来琪琪也是不待见他的。

  赫连子嘉欲哭无泪,他都那么勾引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构造的,居然
咬他。他现在有苦说不出,之前跟雷晓说是狗咬的,他刚才一时气话,说要打狂
犬疫苗,现在怎么办,还真的去打几针?

  左胸上,又传来刺痛,他皱紧了眉头,低头去看,「你在干什么?」

  小护士早就愣神了,本来这赫连子嘉半裸着在她面前,她就有点喷鼻血迹象,
这又来了个雷晓,两个极品男人站在她跟前,她还不发呆,还不犯花痴等什么呢?
这脑袋一混沌,手上就更糊涂,酒精棉压在赫连子嘉的伤口上,就忘记了拿下来。
赫连子嘉这么一怒斥,她顿时手忙脚乱的给他消毒然后撒了一些药,刷刷几下就
将伤口包扎好。

  赫连子嘉吃惊地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前后不过两分钟,那他之前在这里
的一个小时,这护士为什么不给他处理好伤口?!

  赫连子嘉穿好衣服,一边扣扣子,一边问,「对了,雷晓你来医院干什么?
病了?」

  「来探病的。」

  赫连子嘉漫不经心地问,「谁住院了?」

  「姚夏。」雷晓答得也是漫不经心,姚夏住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不新
鲜了。

  「哦,又住院了啊,这次是哪里受伤?」赫连子嘉一点也没有诧异,姚夏这
厮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个小妹妹,金屋藏娇的游戏没弄好,自己总是一身的伤。
赫连子嘉和他们也是数落,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只是和腾椿语的关系恶劣了一些,
所以一般有腾椿语的活动,他是一概不参加的。

  「腿骨折了,有些日子了,马上就好了,听说是后天出院。对了姚夏过几天
出院,我在浮华给他庆功,你一定得来啊!」

  「肯定,姚夏这么多灾多难的,兄弟肯定去慰问。」

  「这就对了,你这厮可是好久没和哥们儿在一起了啊!」

  赫连子嘉呵呵的笑了,「椿语去吗?」

  雷晓点了点头,「子嘉咱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和椿语也没什么深仇大
恨的,得过且过吧,庆功那天,你们两个握手言和,以后大家一起玩,你说这多
好。」他说的恳切,跟真的一样,实际上他哪是希望他们两个握手言和啊,他是
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

  赫连子嘉想了一下,淡淡地笑道:「行!就怕椿语不愿意。」

  「有我们大伙呢,放心吧!」雷晓拍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啊,别忘了去!」

  「知道了!」他为什么去?真以为是要和腾椿语和好呢?他吃了这么多的苦,
受了这么大的罪,被琪琪咬成这样,他得出气啊,而这出气筒,自然是腾椿语了。
不管什么方法,他都要在那天带女伴出席,而这个女伴么……

  素白的手套,肩膀有力的左摆右摆,井井有条的指挥者交通。

  马路的另一边,一辆警车里,辛博琪和景阳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不远处的隋
翌。自从那天之后,景阳就每天到交通大队报道,死皮赖脸的跟着隋翌和辛博琪
执勤,就变成了这么个情况。辛博琪嫌弃他,而景阳嫌弃隋翌,隋翌是嫌弃他们
两个。

  「啧啧,你瞧,咱们的警察哥哥,那手势多帅气,难怪这附近的车是越来越
多了,难怪这附近违章的女司机越来越多了。」景阳打趣道:「小辛,你可得看
好了啊,不然这块肥肉,还指不定被谁给叼走呢!」

  辛博琪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一直讲话就不累吗?」

  「那你一直对我冷言冷语的就不累?」

  辛博琪刚要反驳他,手机就死命的叫了起来,她本来不想接,可是单位打来
的,她现在也是有组织的人了,那就得有纪律。

  「喂,哦,是。恩好的,马上回去。」辛博琪挂了电话,看了眼还在忙碌的
隋翌,对景阳道:「队里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说是有急事,我先走了。」

  景阳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回去干什么,是找我又不是找你。你在这里看着隋翌,他那么忙,你就
不会去帮帮他,让那些女司机都老实点!」辛博琪说完就下车,全然不顾景阳满
黑线的脸。让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去帮你看着你喜欢的男人,这公平吗?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却空空如也,她正疑惑,队长就从后面进来,「哎呀!
小辛同志,你怎么才回来啊,赶紧跟我过来,有位贵客等你很久了!」

  「贵客?那个贵客?」辛博琪一边问,一边被队长拉走,腿揉着就进了一间
小会议室。

  会议室三面是墙,有一面是整扇的磨砂玻璃,从花纹之中也能看清会议室的
情况。一进了会议室,队长就呵呵的笑起来,是那种典型的谄媚的笑容,「雷先
生久等了。」

  「麻烦了,我找辛小姐有些公事要谈。」

  「刚巧,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奉陪了,招待不周,雷先生不要怪罪
啊!」

  「您忙您的。」

  一番客套,队长转身出去,将会议室的门关上。

  辛博琪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敢情是雷晓,在看到雷晓一本正经的压制
着他们队长的时候,她心里还窃喜,这男人总是那么狐假虎威。

  她忍不住笑,貌似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冷不丁见了,她还是挺高兴的,
「你怎么来了?」

  「辛小姐请坐。」雷晓淡淡地笑着。

  打了个请的手势。

  辛博琪一愣,雷晓看着她是云淡风轻的表情,那一声辛小姐叫得也疏离,这
男人之前的热情,于现在的冷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不适应了。

  非常的不习惯,但她还是坐下了,坐在雷晓的对面,她坐了,雷晓也跟着坐
下。

  雷晓拿出一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推倒她的面前,又拔出一支笔,放在文
件上,「这是一份合同,我已经签过字了,辛小姐在下面也签字吧。」

  辛博琪没有那笔,也没有看那份文件,而是厉声的问他,「这是什么?雷晓
你要干什么?」

  雷晓微笑道:「别紧张,我想和辛小姐做一笔生意。」

  「做生意?雷晓你脑残了?!」辛博琪拍案而起,她恼了,雷晓到底搞什么
鬼,叫她辛小姐,第一次见面吗?

  生气了?她也会生气?雷晓忍住笑意,看来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辛小姐请
坐,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这样影响不好。」

  辛博琪纷纷的坐下,她还是得注意影响,毕竟这是玻璃门。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文件?签什么字?」她忍住怒气又问了一次。

  雷晓面不改色,「房子。」

  「房子?」

  「对,是房子,绿园开发区的十套公寓,你签了字,就是你的。」

  「你搞什么鬼?」

  「你先签字,然后我再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不签字,你把我卖了怎么办?」

  雷晓忍不住呵呵的笑了,「你哪那么多想法?我这是贿赂你呢,这十套房子,
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你是留着,还是卖了,我都不插手。」

  辛博琪咋舌,「不要!我坚决不要!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你的东西!」

  「是,我们是非亲非故的,辛小姐如果觉得收了这房子心里不踏实的话,那
就回礼给我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跑这里来跟我要什么回礼?」她发飙,可只能压低声
音,她可不想引起外面的注意。

  雷晓不动声色的将手伸了过去,隔着裤子,在她的大腿内侧来回的摸索着,
辛博琪已经就要挣扎的站起来。

  「辛小姐怎么了?」这厮还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可桌子下的那只手,已经不
老实的解开了她的扣子。

  她瞪着他,扭捏着,想要躲避他的手,「雷晓!」

  「别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在动的话,我可不保证我还会有什么
动作。」他是玩上瘾了,这女人娇羞的样子,最是好看,「签字吧。」

  那只手越来越不老实,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她的裤子,在她的内裤边缘徘徊着,
她羞,她怒,她气,她诧异,雷晓到底是属什么的,手这么长!

  终于越过了那道防线,他的手指已经在她的私处摩擦着,顺着那条缝隙,挤
了进去,温热的内壁包裹住他白玉一样的手指。他的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可桌
子下面早就淫乱不堪,「不签字吗?」

  「我签!」辛博琪咬牙,下身的异样感频频来袭,这被调教已久的身子,哪
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她飞速的在房产证件上签了字,推给雷晓。

  雷晓满意的笑了笑,收回手,顺便帮她弄好了裤子,「乖,下巴还痛不痛?
有没有脱臼?」

  「还好,昨天痛,今天已经好了。」

  「这药你拿回去吃,每天三次挺管用的。」雷晓说着从口袋里掏了几盒药给
她。

  辛博琪看到药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下巴痛的?」

  雷晓淡淡的笑了,避而不答,「记得给我回礼啊。」

  「你要什么?」

  雷晓站起身,猛地按住她的头,吻了上去,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放开了她,
坏笑的看她。

  「雷晓。」她恼羞成怒,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

  雷晓收敛了笑意,「琪琪,我只要你。」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八章雪夜

  飘摇而下,纤尘不染,落地无声,回首之间,这个世界你已经不认识,不变
换了模样,不是一瞬之间,只是没有人停下来发现。

  哦,原来下雪了。

  a市鲜少下雪,像今年这样大的雪,记忆中是头一次。指甲大的雪花砸在地
上,听不到雪的哀号,却看得到它的消散。毕竟是南方,即使下雪了,也存不住
雪,几乎是刚一落地就不见了。

  什么是生活节奏快?就是这百年不遇的大雪,也不能让跑业务的人停下来,
不能让工地里的工人休息,不能让办公室的小白领少看一次上司的脸色,不能让
教室里备战备考的学生,缓解一下情绪,那跟弦一直紧绷着,没有人会去注意,
这一个字,忙。等到发现的时候也没人会去惊叹,推雪人只是上个世纪小孩子的
游戏,大多是一声,哦,下雪了。

  可,总有那样的一个人,不知愁不知忧,天塌下来,有人给她顶着,闯了大
祸,也有人给她扛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让人嫉妒,她那日子总的来说就是
闲的,要命的是,她还总以为自己很忙。其实她忙什么?该忙的,都有人帮她忙
了,她剩下的就是无痛呻吟。

  这人显然就是辛博琪,她在交通大队就是插课打屁,没人敢管她,没人敢给
她指派任务。别看交通大队的队长官职不大,可这官场的心眼还是长全了的。雷
晓上次来的那一趟,其实有两个目的,第一当然是看琪琪,朝思暮想的人呢。第
二么,是为了隋翌,他亲自施压,坚决要把这人调走,而且是远调。要把隋翌调
到K市去做科长,给他升官了,在旁人眼里,这是天上掉馅饼,可雷晓不在乎给
你的是馅饼还是毒药,对他没威胁就行。

  听说北方的冬天,大雪可以覆盖整个大地,鞋子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声响,
清脆的,悦耳的,欢快的。可南方的冬天,根本没有这样的声响。她不是不失望
的,不是不向往那样不是人工制造的大雪的,可她这人还怕冷,死活不去北方亲
自瞧瞧。

  街头雪落,不知不觉的就走了两个站地,雪花落在身上,肩膀上白白的一片,
睫毛上挂着水汽,眼前是灰蒙蒙的,倒也诗情画意。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大抵是心情好的缘故,鞋子已经湿透,可她丝毫没觉得
冷。

  她所不知道的是,从她从交通大队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一辆车跟在她的身
后,缓慢的前行着,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车里的人,看着那个欢快的身影,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无奈的笑了,
这女人心智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他唇边的笑意还没淡去,那个玩疯了的女人,就已经从人行道上下来,站在
了马路上,他还来不及提醒,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刚好一辆摩托车经过,大约那
个骑摩托车的人也没想到会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急忙拐弯,但还是擦伤了她,将
她带倒。

  钻心的疼从脚踝传来,肇事司机吓得跑得老远,这是年底,当然怕出事儿,
第一反应当然就是逃跑。

  顾不得脏。辛博琪坐在马路上,卡其色的大衣已经被乌黑染上。她疼得呲牙
咧嘴,试着站起来,却再次的跌倒,她索性就坐在地上,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
没觉得委屈,只是疼得要命。她已经在慌乱之中记住了那辆摩托车的车牌,等她
安全回到交通队的时候,往死里整你!也把你放在路中央,然后她开车去撞。这
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瞧瞧,这女人多小气,多计较,没那个十足的把握,千万别去招惹她,保不
齐你就得一身的伤痕。

  可偏偏就有人喜欢往枪口上撞,他是不服气,非要征服一次给大伙瞧瞧。

  「你怎么了?伤着哪里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辛博琪的愤愤不平,
也赶走了她脑子里正在逐步形成的报复计划。

  她一抬头,风沙忽然吹进了她的眼睛,原本在眼圈里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流
了下来,她被迷了眼,手上又脏,也不敢去摸眼泪,就任由那眼泪,开闸的洪水
似的流淌着,她微微的眯着眼,这才看清楚来人,一张口才发现,这声音已经沙
哑,「莲子,怎么是你啊。」

  可不就是赫连子嘉,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能让自己吃那么大的亏而不
反击?显然是不能的,所以他的伤养好了,就来找她,打算来个甜蜜的邂逅,彻
底的俘虏这女人,以报咬胸之仇。

  但是,当她昂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当听到她满腹委屈的声音,赫连子嘉
那颗被商场给熏黑了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蹲下身来,温柔怜惜的看着她,
「崴脚了?」

  辛博琪点了点头,「有这可能。」

  赫连子嘉看着那张脸,情不自禁的就去给她抹眼泪,声音柔到不行,「别哭
了,脸都哭花了。」

  辛博琪怒吼一声,「谁哭了!我这是被沙子迷眼睛了!」

  赫连子嘉无奈的看着她,这小女人还要强呢,「好好好,你没哭,是被迷眼
了。」

  「我真的没哭,我还没那么脆弱,为这么大点事儿就哭鼻子!」她是真的迷
眼了,怎么他就是不相信呢?难怪那些电视剧,只要被不想见到的人看到自己哭
了,那准保说是迷眼睛了。可她是货真价实啊,憋屈!

  「你没哭,你没哭行了吧。」

  这明摆着敷衍她,「你这厮怎么回事儿?!还是不相信我,我说我没哭!喂!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赫连子嘉不顾她的抗议,打横抱起她,「不想明天上报纸的头条的话,那就
安静一点。」

  辛博琪撇撇嘴,也忘了挣扎,她就见不惯天下不平事,有人自大,她就非得
去打击一下,「你以为你自己是大明星啊!还头条呢!」

  赫连子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你不看报纸的吗?经济版我基本上每周都
上,怎么我也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再者说我父亲也是个高官,还有你们家,你
婆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吧,你当你自己多无名小卒?其实认识你的人多了。你说
我们这两个人搅在一起,被记者拍到,还能不上报纸?」

  树要皮人要脸,辛博琪还是在乎的,她也不吭声了,一头扎进赫连子嘉的怀
里,蒙上脸,跟鸵鸟一样的躲起来。

  赫连子嘉无声的笑了,这小女人真好骗。

  「老板好。」迎宾小姐齐刷刷的九十度弯腰。

  赫连子嘉微微点头,抱着鸵鸟辛博琪进了电梯,直接上到顶层。这酒店是他
家的产业,辛博琪受伤的地方,刚好离这里不远,他就带她来了。

  「喂,到了,别蒙着头了,也不怕缺氧。」他呵呵的笑了,辛博琪听到他的
话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来,「缺氧也是被你谋杀的。」

  赫连子嘉将她轻放在沙发上,「呀!我帮你还有错了?琪琪,你这人很不知
好赖。」

  辛博琪皱眉,「停,我跟你不熟。」

  赫连子嘉忽然来了兴致,眼底闪过玩味的笑意,可脸上还装委屈似的,「我
们都有肌肤之亲了,还不熟?」

  「赫连子嘉!」

  「和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乖乖坐下,我给你看看脚。」赫连子嘉跪在她的
面前,脱下她的鞋袜,刚摸到她的脚,不禁皱眉,「怎么这样凉?你一点都不会
照顾自己,女人的脚不能太冰,对身体不好。等我一下。」

  赫连子嘉再回来的时候,端了盆热水,阿曼尼西装的口袋里,塞了一瓶跌打
损伤的药酒,是他刚才上楼之前,叫服务生准备好的。

  「先暖暖脚,下这么大的雪,你也不知道坐车,真是,让人怎么放心?」赫
连子嘉无奈的摇头,捉了她的脚,放进水里。

  木质的盆,对水的温度保持得更好一些,赫连子嘉也是个贪图享乐的人,这
间套房是他留给自己的,偶尔回来过夜。木质的盆自然没有白瓷的通透好看,而
他的手,自己也比不上雷晓的手。

  她挣扎了一下,水溅了起来,赫连子嘉皱眉,复又将她的脚抓住,按进水里,
「别动,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我不用你洗,我自己来。」

  「你!」赫连子嘉气结,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好像是要吃人一样。而辛博琪
也是无所畏惧的回瞪他。

  赫连子嘉还抓着她的脚,而她自然是不安的乱动,但凡是有些尊严的男人,
都会恼火,可赫连子嘉忍了,还得求着她呢不是,这是在讨好。

  「琪琪,你乖乖的,我一会给你擦药,你的脚要是不及时的处理,走路会瘸
的。」

  痛?当她傻瓜啊?还不至于崴一下脚,就变瘸子,她动不了,完全是怕疼。

  见她不动了,赫连子嘉开始给她洗脚,水轻柔的划过她的脚背,一双冰冷的
脚,在他的掌心,慢慢的变得温热。

  「你忍着点啊。」赫连子嘉将药酒倒在手上,然后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脚踝,
辛博琪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死咬住嘴唇,忍着疼痛。

  起初是钻心的疼,后来随着他手上的力度,慢慢的就只是轻微的疼痛,再后
来她就是觉得舒服,这女人绝对是一个死于安乐的人。

  「莲子,你这手法不错,你以前是盲人按摩院的吧!」她歪在沙发上,活脱
脱的地主婆的模样。

  赫连子嘉还半跪在她跟前,一边给她揉着脚,还得听她调戏。

  「莲子,我觉得你很适合做小白脸。」某人接着感慨。

  某人权当没听见。

  「莲子,你该不会是已经被富婆包养了吧?可惜啊,真是可惜。」

  赫连子嘉抬起头来,挑了挑眉,「可惜什么?我没有被包养的话,你要包养
我?」

  辛博琪连连摆手,「我没钱。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他肯定有钱!」
她脑筋一转,就想到了楚尘那个同志,要是把赫连子嘉和楚尘配成对,嘿嘿,那
就有意思了。

  赫连子嘉哈哈的笑了,「敢情你是个拉皮条的?」

  「我可没那好处费,我这全都是为了报答你。」辛博琪说的义正言辞,可心
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这厮介绍给楚尘了。

  赫连子嘉看她的眼睛滴流滴流的转,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没安好心,他猛地靠
近她,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今天帮你,那你就答应
我一件事。」

  她回神,忽然看见赫连子嘉在她面前放大的脸,本能的后仰,警惕的看着他,
「什么事?」

  「明天晚上有个聚会,我没有女伴,你要跟我一起去参加。并且,你知道什
么叫女伴吧,你要配合我。」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们之间就没恩怨了,还有我那里有
一方明朝时期的砚台,你喜欢也可以拿去。」

  「行,明天几点?在哪里?」她这可不是为了那砚台,完全是在助人为乐啊!

  「晚上八点,我去接你。电话联系。」鱼儿上钩了,明天有好戏看了。赫连
子嘉淡淡的笑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十九章春药引发的血案(上)

  雪下了整夜,可第二天却没有了痕迹,尽管曾经征服过整个大地表面,如今
也是烟消云散了。

  当辛博琪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正是这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刻,黎明已经来临,
而太阳还没有工作的时刻。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趋步前行着,比往常走的要快
上几分。

  她几乎是一夜没睡,赫连子嘉是凌晨离开的,一直在帮她揉脚,好在有他,
好在他的技术不错,不然她这会儿肯定疼的走不了。也不知道赫连子嘉那瓶是什
么药酒,竟然这样的管用。他走的时候,让辛博琪在这里过夜,让她安心的睡觉。
可那时候已经是凌晨,她又不想呆在那里,更不想让赫连子嘉送她回家。索性她
就没睡,窝在客厅里看电视,遥控器从1按到150,再从150按回到1,紧
接着关掉,她穿衣服离开。

  大抵是太早的原因,她站在酒店门口,等了许久才有出租车经过,她像一尾
鱼,刺溜的钻进车里。

  司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惋惜,又似乎还带了点鄙夷。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那声小姐,有的没的咬的比较重。

  辛博琪没有发觉这细微的变化,报上了他们家的地址,就在暖气充足的车里
昏昏欲睡。

  司机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无奈的摇头,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学好,仗着有
几分姿色,都搞这些肉体交易。他是把她当成小姐了,毕竟大清早的,一个女人
从酒店里出来,还困成这个样子,任谁见了,也会想歪的。不是咱们的思想有多
不纯洁,而是这现实,这主流,驱赶着你的主观想法。

  辛博琪回到家就钻进浴室里,洗澡水有些烫,可她也没管,任由着。她的皮
肤被烫得微微泛红,白里透红的那一种,尤其妩媚。

  家里空荡荡的,她躺在床上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想起,昨天腾椿语说了,
很忙,晚上不回家了,难怪昨天晚上都没有人打电话找她,原来是他不在。不多
时,她睡死过去,真的就和死狗一样的睡死过去。

  钥匙轻微的转动,紧接着是大门哑然的关上,再然后是卧室的门被打开。黑
色的大床上,窝着一个小小的倩影,她睡觉不老实,总是踢被子,腾椿语宠溺的
笑了,走上前去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客房的浴室洗澡,她睡觉的时候,腾椿语
都是及其轻微的动作,他老婆的起床气,他是见识过的。腾椿语在单位忙到凌晨,
他有好些工作要安排,要到个个连去慰问士兵,还有定期的会议要开,新年对他
来说,简直是忙死人。他忙完了就赶回家来,想多陪陪老婆。他什么时候也成了
这样的好男人,无论多晚下班,无论能休息多长时间,也要回家,看看那个娇妻,
她安安稳稳的,他才有心思去工作。

  轻轻的掀开被子,他钻了进去,环抱住那个柔软的身子。她身上光洁,甚至
一个疙瘩也没有起,粉嫩的,真和婴儿一样的香甜。腾椿语喉头紧了一下,随即
有些兴奋,他的眸子里已经燃烧了一团火焰。这小女人,竟然什么都没穿?这不
是考验她老公的定力么!

  一双大手娴熟的在她身上游走,或抚摸,或揉捏,不断的在她的身上点火。
可那个小女人,完全没反应的,她困死了,只是偶尔发出一声嘤咛。腾椿语没有
挫败感,他似乎习惯了,这个无厘头的小女人。一番抚摸之后,整个人压上去,
吻上她的唇,温柔的掠夺着她的甘甜。

  辛博琪皱了下眉,下意识的咬了一口,腾椿语闷哼了一声,似乎是要惩罚她
一样,加重了这个吻,从唇一路吻到胸口,到小腹。辛博琪依然皱眉,今天的猪
肉,怎么一股子薄荷味?她在梦里面昏天暗地的吃着,她饿得要命,也困的不行,
根本就没感觉到,正有个硬物插进了她的身体,并开始律动起来。

  她睡得朦朦胧胧,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一颗人头正埋
在她的胸前,她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在看清楚正在她身上嘿咻嘿咻的是她老公,
而不是一颗人头的时候,她才略微的心安。

  腾椿语见她醒了,对她微笑了一下,「醒了?」

  「嗯。」她一张口,出来的声音竟然是沙哑到不行的呻吟。

  腾椿语坏笑着,加快了律动的速度,「睡得好吗?」

  辛博琪皱紧了眉头,「不好!你这么折腾我,把我给吵醒了!」

  腾椿语呵呵的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小女人就喜欢乱怪人。你明明
就是饿醒的。」他已经在她身上卖力那么久了,她都没反应,肚子叫了就醒了,
难道说他不如食物的诱惑力大?

  「我饿了。」她的肚子配合着咕噜的响着。

  「我也饿啊。」

  「那你还不快去煮饭?」

  「我不是正在吃你么。老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就给你做饭去好不好?」

  「没人性!」

  腾椿语的下身依然没停止律动,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辛博琪幽怨的看着他,
可怜巴巴的,随即是咬牙切齿,腾椿语想视而不见,可他到底是心软,对着那个
小女人不得不心软,「我给你做饭去!」他在她的体内释放了,起身去浴室冲澡。

  辛博琪窝在床上,呵呵的笑着,小人得志的样子。

  等腾椿语煮好了饭,她早就再次的睡死过去,偏偏单位又打电话来,有急事
要他回去处理,他只能留字条给她,叮嘱她按时吃饭。

  辛博琪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她是被一阵疯狂的铃声吵醒的,接电话的时
候口气不善,「谁?!」

  景阳听到她的这一声怒吼,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他顿了一下才说,「小辛
是我。」

  「你神经病啊!大清早打什么电话?!」

  景阳和隋翌面面相觑,同时看表,貌似已经是十一点了,「小辛我和你警察
哥哥正在云端酒店呢,你赶紧过来。」

  「隋翌?!」辛博琪一个激灵坐起来,「你们等着啊!」

  隋翌疑惑的看着景阳,「你找我来干什么?」

  「等小辛来了你再问,我一起回答你们。」景阳有些不耐烦,他是死拉硬脱
的将隋翌给弄来的,为了让小辛开心,他容易么,哎……

  四十分钟后,辛博琪如约而来。景阳约她来的是一家酒店,此刻她站在房间
里狐疑的看着景阳,「你搞什么鬼?」

  景阳笑呵呵的过来帮她脱下大衣,执了她的手去餐厅落座,之后又打个电话,
「可以上菜了。」

  不多时,他们的面前就摆满了佳肴,美酒自然也是少不得。

  景阳这才道:「我请你们吃饭。」

  「吃饭为什么不去饭店?要来宾馆?」隋翌忍不住问道。

  「你哪那么多话?叫你来你就来!」景阳瞪他一眼。

  辛博琪也道:「怎么跑到酒店来吃饭?你脑残了?」

  景阳呵呵的笑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同样的问题,小辛的待遇就不一样,
「这里安静,喝酒也放心!」

  景阳亲自给他们倒酒,一同举杯,「咱们认识也蛮久了,大家干一杯吧!」

  高度的五粮液的空瓶子,在辛博琪和隋翌的面前躺了四个,而景阳喝的是威
士忌,他说自己喝不惯白酒,其实不然,他喝酒跟喝水一样,白酒自然不在话下,
他为什么不和他们喝一样的?这厮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啊!为了能把小辛给骗到手,
为了能让小辛如愿以偿,他什么都敢做!

  他看了一眼隋翌,脸已经红的跟红灯似的,舌头早就直了,眯着眼睛歪在桌
子上。而辛博琪,她酒量是比较惊人,可是高度五粮液,而景阳是兑水威士忌,
她和景阳叫板,这就是在送死。

  看着那两个已经理智被情欲吞噬的人,景阳淡淡的笑了,可他眸子里的黯淡
下去光芒,让人看不懂,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五粮液,辛辣,可味道醇厚,还是中
国的酒好喝些。他放下酒杯,将辛博琪抱上床,她一直皱着眉,想必是难受,她
的身体发热,小腹似乎有一团火,正在慢慢的灼烧着她。

  「小辛,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办到,你想疯,我陪你疯。现在我把这
个你垂涎已久的男人给你弄来了,你……」他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低头亲吻
了一下她的唇。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纵使这愿望荒诞,纵
使这愿望让我想杀人,可,我也会做到。

  景阳叹了口气,飞速的转身,不再去看那个妩媚之极的妖艳女子,他怕就忍
不住扑上去。

  隋翌躺在地上,景阳狠狠的踹了他几脚,「你说你有什么好的?我的小辛就
看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他打够了,开始给隋翌脱衣服。内裤刚离开他的身体,
隋翌蓬勃的小弟弟就有射的趋势,吓得景阳赶紧远离他,嫌恶的看着隋翌。

  这厮果然是个处男,幸好他明知,在他们的酒里放了点催情的药,不然就隋
翌这个样子,你指望他来完成人类的繁衍?

  「我容易么我!」

  「干杯。」隋翌咧开嘴笑,唇红齿白,面色红润,让他更加的秀色可餐。可
这道菜在说完干杯之后,脑袋啪嗒一声撞到地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景阳一惊,赶紧把他拉起来,直拍他的脸,「隋翌,你给我醒醒!你赶紧给
我起来啊!隋翌!你他妈的别睡死啊!喂!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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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章春药引发的血案(下)

  冷水哗啦哗啦的,从隋翌的头一直流到了脚下。他身体燥热不减,困意也不
减。

  「靠!你他妈的倒是醒醒啊!」景阳咒骂一声,将他从浴室里拖出来,丢在
床边。景阳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就又踹了隋翌几脚,「你他妈的还有什么用?老
子给你弄到嘴边的天鹅肉,你居然给我睡着了?」

  景阳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愤愤的坐在沙发里,点燃一根烟,用力的吸了几
口,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隋翌,明明他就被情欲折磨着,可是这厮就是不醒,不醒
怎么做?难道还要他去帮忙?

  「难受,我好难受。」床上的人儿发出一声嘤咛,似是娇嗔,似是埋怨。她
的身体里好似有一团火,正在烧灼着她,吞噬着她,理智早就不见,她迷离着眼
睛,只剩下浓浓的情欲。

  景阳赶紧熄了烟,走到她的跟前,怜爱的抚摸她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
觉得热?」他心疼她,景阳买的药是极品春药,现在她肯定是难受的要死。景阳
又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隋翌,狠狠的瞪他,没用的东西!

  被情欲折磨极致的女人,你还指望她有思想,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景阳的手
冰冰的,放在她的额头上舒服极了,她迫切的想要靠近这一块冰。

  景阳还在想怎么样才能让隋翌醒过来,忽然身体失重,被人猛地扑到在床上,
紧接一个温软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你从了我吧!」她始终眯着眼睛,唇边扬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上下其手的
扒着景阳的衣服。

  许是因为情欲,她浑身燥热,胸前的衣服早就凌乱,这么一扑,更是乱上加
乱,一大片的雪白展现,冲刺进他眼底的春光。景阳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听见她
的那句,你从了我吧。再加上她对他下上其手,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句,「非礼啊!」

  辛博琪现在根本就不是辛博琪,她就是一个被情欲淹没的小女人,她哪里听
得到景阳的这一声抵抗,红唇用力的印了下来。撞在景阳的唇上,生疼,他来不
及哀号,辛博琪的舌头,就灵巧的钻进了他的嘴里。挑逗着他的每一个味蕾,抵
死的缠绵着。

  景阳脑袋嗡的一下,慢慢的他不排斥她的亲吻,不再想要推开她,他下意识
的抱紧她温软的身体。而她在他身上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下体的磨擦,彻底的让
景阳沦陷了。

  他无奈的叹气,望着自己不争气的小弟弟,你怎么就经不住诱惑呢?你抬头
干什么?

  再一看景阳,他还咧着嘴傻笑,「干杯!」

  景阳恨不得过去掐死他,干你个大头鬼!

  算了,献身就献身吧!谁让这春药是他下的呢,谁让这女人是小辛呢,谁让
他疼她,舍不得她难过呢,谁让那个该死的隋翌睡死过去呢?我不入欲海谁入欲
海?这身体,给谁不是给,好歹小辛也是知根知底的!

  来吧!景阳大义凛然,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翻身将那个在他身上点火的小女
人压在了身下。

  两个狂热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褪去层层衣衫,女人的身体在昏暗的光
下更加的诱人,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婴儿般的奶香。他的吻一路蔓延,小巧
的蓓蕾在他的舌尖下,慢慢的战栗着,慢慢的发硬,他知道她的情欲已经到了极
致。他不想她难受,手指在她的下身抽插了几次之后,正式的将自己的硬物挤进
了她的缝隙之中。他小心翼翼的律动着,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可下体还是紧的要
命,她微微的蹙眉,那种疼痛,夹杂着快感,一起将她淹没。

  景阳见她皱眉,更加的轻柔,伸进去,抽动几下就退出来,再次的进入,有
时候他只是放在里面,压抑着自己的情欲,轻轻的动着。他俯下身来,亲吻她的
唇角,「小辛,你忍忍,你忍忍啊。」

  他看着她潮红的脸,情欲的眼,再次的后悔,买那么猛的春药干什么?

  「嗯……」娇弱的呻吟,让身下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更加的诱人,景阳一遍遍
的吻着她的身体,每一寸的肌肤,分身始终埋在她的内壁里,轻缓的抽送。

  他叹息,这种禁欲压抑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是多想狠狠的蹂躏那个小女人,
以报这么多年,她殴打自己的大仇,可,他下得去手,或者说,他下得去小弟弟?
他舍不得啊,这是小辛,他最亲密的女人,哎,说到底,是他情不自禁。

  一下午的欢爱,让她体内的燥热慢慢的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饥饿,她差不
多是一天没吃东西,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着食物。

  景阳抱着她沉睡,那几声肚子叫,他是听到了的,他关上自己的感官不想去
听,继续流连在温柔乡之中。

  「饿,我要吃米粉,米粉,米粉!」她嘤嘤的叫着,在景阳的怀里不安的乱
动。

  「睡醒了再吃。」他嘟囔了一句,接着睡。

  「砰」的一声,景阳的鼻子开始流鼻血。景阳瞪着那个打伤他鼻子的始作俑
者,而那个小女人,还在床上乱动,嚷嚷着,米粉米粉。

  她春药的药劲儿过去了,可是酒还没醒,景阳当然知道她在撒酒疯,只是他
可怜的鼻子啊!

  「米粉米粉!」她还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景阳好几次想再次睡过去,他困极了,累极了,可是那个小女人不断的拳打
脚踢。景阳终于忍受不了,将自己的分身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爱液流淌在他们
的私处。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他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澡,真是欠了她
的,该死的米粉,在城南那么远!

  朦胧中,隋翌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而他的身体里,也似乎有一一
条火舌,在引诱着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异样,似乎什么东西硬硬的,又似乎那
硬物软了下来。喉咙干的要命,他挣扎着醒来,迷糊的就去喝水。

  当他到了客厅才发觉,这里根本就不是他家,头疼欲裂,他想了一下,才记
起,景阳找他喝酒了。他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低下头,不禁瞪大了双眼,他是全
身赤裸着,并且,他私密的男性上,还残留着白色的液体,他的脑子嗡的一下,
似乎是要炸开,虽然他没经历过,但也隐约知道一些,房间里充斥的淫靡味道,
自然是男女欢爱的味道,他做了什么?

  隋翌犹豫着,还是回到了房间里。

  「啊!」隋翌尖叫一声,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大腿和
胳膊来看,她应该是赤裸的,并且,她的身上布满了吻痕。再看看同样赤裸的自
己,他似乎明白了。

  辛博琪乏了,睡得真香,猛然被这一声尖叫给吵醒了,不悦的睁开眼睛,想
看看是哪个没素质的,结果就看到了隋翌赤身裸体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小弟
弟上还挂着白色的浑浊液体,她立刻感觉到了,自己也是同样的赤裸,身体像是
被车轮碾过一般的酸疼,那淫靡的欢爱气味,她也是闻到了的。

  难道说?他们两个,上床了?

  这个想法在他们两个的脑袋里同时爆炸,然后又几乎是同时被他们肯定了,
答案是他们上床了,他们做爱了。

  而辛博琪比隋翌想的更多一些,她还有些懊恼,酒真不是个好东西,看来真
的要戒酒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又强暴了一个人呢?隋翌那么纯洁的一个男人,
碰他一下都会脸红的主儿,被自己强暴了,他会不会跑去自杀?

  而隋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脸红,他是浑身都开始红,他窘迫,他害羞,他
不知所措,可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异常的坚定,
「对不起,我冒犯了你,我会负责的。」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附耳过
去,她没听错吧,被强暴的人要负责,那她这个强暴的人干什么去?

  隋翌哪里能想到她的心思,他还以为她是在责怪他,又或者是不相信自己,
隋翌红着脸,飞速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撞了一下,
撞得他们牙关生疼。隋翌红着脸,「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做过的事我一定不会赖
账。」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个世界疯了!

  「我去洗澡。」她抱着被子跑到浴室,用力的洗刷自己。热水顺着她的皮肤
流淌下来,那些殷红的吻痕,像是玫瑰一样的娇艳。她的脑子是混沌的,始终徘
徊着隋翌的那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他要负责,负什么责?她有老公了啊!

  辛博琪从浴室里出来,隋翌也已经穿戴整齐,两个人相对无言,一时之间房
间里死寂一片。隋翌张了张口,鼓足勇气,他刚想说什么,辛博琪的电话猛然的
响起来。

  是赫连子嘉打来的,催她去参加聚会,她敷衍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她想看着
隋翌的眼睛,可是竟然没那个勇气,只望着他的扣子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隋翌都来不及说再见,辛博琪就仓皇而逃。他怔怔的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门忽然又响起,他还以为是她回来了,疾步走出来,看到的竟然是景阳。

  「你醒了?」景阳口气不善。

  「景阳,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小辛呢?」他跑了那么远,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米粉,
还热着呢。

  「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她可能是不想见到我。」隋翌有些怅然若失。

  景阳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儿,连忙问,「什么啊?到底怎么了?
你给我说清楚点!」

  「景阳,我!」他欲言又止,死咬住下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
「我酒后乱性,和辛博琪发生了关系!」

  「什么?!」景阳瞪大了眼睛,暴跳如雷。

  隋翌以为他是为辛博琪打抱不平,连忙说:「我会负责的,我不会辜负她的,
我一定会照顾好她,对她好的!」

  「你给我停!谁说是你和她上床了?你少在这里臭美了,和小辛上床的人是
我!你压根就没碰过她,不用你负责,不用你负责你知道吗?!」景阳揪着他的
衣领,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笨蛋,他醉成那个样子,怎么做爱,自己忙活了那么
久,这功劳还能让他抢去?

  隋翌欣慰的笑了笑,拍着景阳的肩膀,「景阳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我的好
兄弟!可是这黑锅,不用你来背,我自己做的,自己负责。」隋翌将自己的衣领
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缓缓的迈开步伐,离开了这充满淫靡的房间。

  景阳还愣在当口,发现隋翌不见了之后才暴怒一声:「你给我回来!不是你,
是我啊!」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一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嘀嘀嘀。」汽车的喇叭突然响起,刺耳却于这个城市融为一体。

  辛博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她茫然的四顾,终于看见赫莲子嘉的笑靥。

  「来了。」赫莲子嘉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领,「冷吗?」

  她茫然的摇头。

  赫莲子嘉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没有发烧的迹象,「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辛博琪扯了一个笑容,「啊?没,走吧。」

  她整个人是精神恍惚的,当车子停下来,辛博琪才发现,他们此刻正站在浮
华的门口。

  「你说的聚会,是在这里?」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赫莲子嘉。

  赫莲子嘉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浮华算是很好的会馆了。上去吧,别让
他们等太久。」

  「我不去!」辛博琪毅然决然的抱住了车门,「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赫莲子嘉皱紧眉头,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可依着这个女人的性子,你还
不能和她硬碰硬,赫莲子嘉无奈道:「琪琪,我们不是说好的么,这都到门口了,
和我一起上去吧,就呆一会儿就走。」

  「不行,我不能进去,莲子去哪里都行,就是浮华不行,我有原则的。」她
可不能去啊,这里是雷晓的老巢,她有阴影。

  「聚会就定在浮华,你让我带你去哪里?琪琪别闹了,跟我上去吧,我保证
就呆一会儿就走。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他是打算就呆一会儿就走的,腾椿语
来了,打个照面气气他,然后他就带着腾椿语的老婆离场,计划是不错,可这小
女人是怎么回事?

  辛博琪拼命地摇头,她怕是什么,还不是怕见到雷晓,那厮最近好像个疯子,
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一样。

  「你真的不去?!」赫莲子嘉拉下脸来,「你就是这么做人的?答应别人的
事情做不到?你还有没有信誉?你在害怕什么?这浮华里,难道有你见不得的人?
你怕见到谁?!」

  「谁说的?!真好笑,我怕什么,去就去!你快点走,别婆婆妈妈的!」辛
博琪大手一挥,径自进了浮华,赫莲子嘉也跟了上去,他收起唇边的笑意,看来
和她用激将法,还是很奏效的。

  赫莲子嘉按下了九层,辛博琪进了电梯就开始后悔,看到这个数字更加的后
悔,九层,那不是雷晓自己招待客人的地方么?完了完了,惨了,逞一时之快,
这下子要完蛋了!看来今天碰上雷晓的几率非常大。

  其实碰上的人,恐怕不止雷晓一个。

  「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平时开放一些,有些口不择言,他们开玩笑的尺度也
大,你别在意就好。」

  「嗯嗯。」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叮咚电梯门打开,九层到了。

  赫莲子嘉挽起手臂,示意她挽着自己,辛博琪一愣,开始皱眉,「干什么?」

  「你是我的女伴啊!」

  「别得寸进尺!」辛博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赫莲子嘉笑了笑,没勉强她。

  包房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只有一个女孩,其他都是男人,那女孩始终淡然
的笑着,陪在姚夏的身边,而姚夏看着她眉开眼笑。那屋子里的男人,原本都是
烟不离手,可这次都清一色的中规中矩,谁也没有吸烟。

  「哟!子嘉?!你丫的稀客啊!赶紧进来,门口站着干什么,还等着哥哥们
去接你?你快过来!」姚夏首先看到了赫莲子嘉,他们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可
今天这场面,他是断然没有想到,赫莲子嘉会真的来,现在他就祈祷椿语不来了,
不然这两个人见面肯定会打起来的。

  「姚夏精神不错啊!病好了?」赫莲子嘉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平瞥了下尺宿。

  尺宿仍然是淡淡的,这个包房里的氛围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完全不
符。姚夏含笑:「去去去,谁告诉你我又病了?雷晓,是不是你说的?你丫的嘴
咋那么欠揍呢?!再乱讲我打你啊,我和尺宿的关系和谐着呢。」

  雷晓一直窝在沙发里,把玩着打火机,火光明灭的照着他的脸,他的唇边有
一丝的微笑,话是对着姚夏说的,可看着的却是赫莲子嘉,「你这是不打自招你
知道吗?」

  「你丫的!嘿!子嘉你倒是进来啊!要不孙乾去把他给抱进来?」姚夏哈哈
的笑着,孙乾也跟着笑,「子嘉我抱你?反正咱们也很久没那么亲热了啊!」

  「去你的!」赫莲子嘉笑骂,这群人永远都那么美正经。

  「就是就是,去你的孙乾,这要是让子嘉的女朋友知道了,还不拍死你?这
要是让小报记者知道了,再胡写乱写的,你倒是没什么,反正你本来名声就不好,
但子嘉可洁身自好,在安上个同性恋的帽子,那可就好玩了!」姚夏说的一板一
眼的,逗笑了整个包房的人。

  雷晓站了起来,「还真让我去拉你才进来?守着个大门干什么!」

  赫莲子嘉笑了笑,用力的拉那个拽着大门的小女人,不是他想守在门口不进
去,而是那个小女人在他开门的瞬间,瞪大了眼镜,然后拼命地要逃跑,幸好他
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可她又抓着门把手不肯进来,把自己掩在门口。

  在听到雷晓的声音之后,她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赫莲子嘉用力的一扯,
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你进来啊,说好的啊!」

  辛博琪惊恐的看着他,好像那不是个包房,而是地狱一样。

  「子嘉,你怎么了?」雷晓慢慢的靠前。

  辛博琪死命的后退,赫莲子嘉用力一扯,终于将她扯进了怀里,大手顺势就
楼上了她的腰。

  「有什么好害羞的?」赫莲子嘉淡淡的笑了,拥着她进去。

  整齐划一的抽气声,天,这是什么情况?孙乾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这里有
一半的人是见过辛博琪的,这是椿语的老婆啊,怎么跟子嘉一起来了?

  躲不过,那就享受着,反正她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就是一起吃个饭么,
有啥大不了的,辛博琪抬起头,呵呵的笑着:「真巧啊!」

  雷晓差一点就笑出来,她竟然还说巧,这摆明了就是赫莲子嘉故意带她来的。

  辛博琪绕过雷晓的时候,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居然就不敢看他。几个
人落座,包房里的气氛瞬间就冰冷,众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姚夏瞥了一眼雷晓,雷晓依然淡笑着,好像没事人一样。姚夏看了看赫莲子
嘉,再看看琪琪,苍天,真真真要命啊!他知道琪琪不安分,难道和赫莲子嘉搞
一起去了?玩的有点过了吧!这椿语要是来了,怎么办?祈祷吧,祈祷腾椿语今
天单位忙死人,或者他半路上车子抛锚了。

  姚夏一紧张也忘了不能吸烟这一说,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几口,吞云吐雾的。

  孙乾一瞧不干了,连连的拍桌子:「姚夏你怎么回事儿?是你说你病中,不
能闻烟味的,这外面才不吸烟的,你怎么自己抽上了?」

  这一声训斥将房间里的温度升高,大家又开始打哈哈,他们这些人,绝对是
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只是不太激烈,不见血就行
了。

  姚夏不动声色的走到雷晓身边,耳语道:「你搞的鬼?」

  雷晓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拜托,你想干什么?别玩太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姚夏可不是吓唬
他,他现在知道腾椿语有多紧张他那个老婆,而椿语和子嘉还是死对头,这一会
儿看了老婆和死对头在一起,那还不得杀人?

  「放心好了,还能真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不成?我是那么阴险的人么!」

  你比谁都阴险!姚夏在心中啐了一句。然后到角落里给腾椿语打电话。

  「椿语,我想吃威海路那家日本料理的寿司,你去帮我买点过来行吗?」

  「你要吃什么?」腾椿语问的漫不经心的,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缓。

  「我说我想吃……」

  包房门轻轻地被推开,腾椿语的手里还握着电话。

  完了,这下完了,「不用了,我什么都不吃了。」姚夏挂了电话,自求多福
的看着赫莲子嘉。

  「琪琪?你怎么来了?」腾椿语一进来,那双眼睛扫了一圈,就只看到他的
娇妻,满眼的宠溺。

  「真巧啊,你也来了!」辛博琪对着他笑。

  又是真巧,这小女人还真能对付!雷晓控制着自己的身心,尽量不去看那个
小女人,他今天要做的,是渔翁得利的事儿。

  果然腾椿语的眼睛扫过了他老婆,顺便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立即火冒三丈,
「赫莲子嘉?!你来干什么?!」

  赫莲子嘉似笑非笑的看着腾椿语,「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腾椿语压了压火气,这毕竟是雷晓的场子,是给姚夏举办的聚会,他发火也
不太好,腾椿语走了过去,拉了他老婆的手,「琪琪我们坐到那边去。」

  「啊?哦。」辛博琪刚要站起来,另一只手就被拉住了,回头正对上赫莲子
嘉的眼,「抱歉,这是我的女伴。」他看着琪琪,话却仍给了腾椿语。

  如果有导线,腾椿语的眼睛都可以发电了,「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松手!你知不知道你拉着的是谁?这是我老婆!」

  「也许明天就不是了呢!」

  「你他妈的找死!」腾椿语碰的一拳打在了赫莲子嘉的脸上,他是军人出身,
赫莲子嘉又没防备,猛然被他打倒在地上。

  「椿语,有话好好说么!」孙乾冲过去抱着腾椿语,这要是真的闹起来,也
不好看啊。

  「滚!今天谁拦着我,我就揍谁!」腾椿语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现在是一座
火山,正在爆发呢。

  赫莲子嘉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下唇角的血丝,「腾椿语,你永远都是四肢发
达!」

  他这句话无疑是个原子弹,彻底的将他们之间给炸开了。

  而那个小女人呢?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她就躲到墙角去了,看着他们精彩
的武打过程,她还拍手叫好!

            真是一塌糊涂~~~~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二章明争暗斗

  彪哥说过,大家要按套路来打,我挥过去左拳,你要用右手来抵挡,我踢过
去左脚,你要跳起来躲避,我偷袭你左边,你就要偷袭我的右侧。这是动作片里
的套路,打起来画面刚强烈,也比较有美感。

  可这样打下去,就是打上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结果。

  腾椿语好歹也是在部队呆过几年的,身手自然是不错,别的不说,就是那军
体拳,他打的也是活灵活现。可他这次和赫莲子嘉打架,是完全没有套路,抓过
来胡乱就开始厮打。

  再说赫莲子嘉,他能就挨打而不还手?这些年他跆拳道练得也是小有所成,
可这一到了关键时刻,那也是萝卜搅茄子。

  这么打下去,还不是一塌糊涂?

  腾椿语是拳拳用力,赫莲子嘉也是一点不含糊。其实这搁在往常,他们见面
倒也不至于这么大打出手,顶多就是言语上冷嘲热讽,可今天,腾椿语是报了打
死的决心。他为啥那么生气?还不是他那个好玩的老婆,赫莲子嘉的那一句,今
天是你老婆,明天也许就不是了,他非常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早就看出来了,
赫莲子嘉这个人对他老婆有企图,他能放任了不管?当然不行,那就打吧!

  而赫莲子嘉呢,他原本是对辛博琪有那么点意思,可经过他被咬的那一次,
他已经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大减,本来今天就打算带辛博琪来气气腾椿语,可让他
看到了什么,你腾椿语在乎的要命,你把这老婆当成命根子来疼,那他赫莲子嘉
还能救这么算了?就算是被咬死了,他也得追!你这老婆,他还诱拐定了!

  砰地一声,一声惨叫,可这惨叫淹没在劝架声和咒骂声之中。

  「谁他妈扔的酒瓶子?!想要老子的命啊!都给我住手!」孙乾大吼了一声,
包房里有那么片刻的安静,大家纷纷扭头去看孙乾,只见他一手按着额头,一手
颐指气使,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混乱中谁扔的酒瓶子,
正好砸在了他头上,瞄一眼酒瓶子残骸,貌似还是瓶茅台贡酒,可惜了,还没开
封呢。

  姚夏一见孙乾指缝正滴着血,连忙捂住了尺宿的眼睛,暴怒一声:「你们稀
罕打就打,别他妈的动武器,别他妈的见血,我家尺宿晕血!」

  腾椿语愣了一下,朝着被隔开的赫莲子嘉吼道:「你扔什么酒瓶子?你有种
给我过来!」

  「你才扔酒瓶子了呢!你他妈的别给我扣屎盆子!」赫莲子嘉怒红了双眼,
这和他预计的不一样,显然已经偏离了轨道。

  「都闭嘴!管不了你们了?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再动手就都关局子里去!还
敢袭警反了你们了!」孙乾一套话下来,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他最近被调到了警
察厅,现在开口说话就是教训人,跟审讯犯人一个样,可这两人哪里是能让他审
讯的。

  在他这句话之后,又是一片的混乱。两个人从墙角打到了中央,从站着打到
了翻滚。

  这才叫一塌糊涂,拉架的,劝架的,乱作一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要不然十几个人拉不开他们两个人?

  这么精彩的打斗场面,雷晓是全然不顾,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小女人呢,
方才他们打到墙角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已经飞速的躲到了沙发后面,现在估计有
个地缝,她都能钻进去躲躲。

  辛博琪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害怕,可后来看他们打起来,她就觉得过瘾,男人
这么厮打的时候,更加的有魅力了,是速度和力度的较量,她知道不会出人命,
所以她在一旁拍手叫好,可到了后来,这架打的没完没了,她就开始担忧了,毕
竟这事情是由她引起的不是,说不准他们一会儿还跟她发火呢。

  「哎哎哎!回神了!」姚夏的大章在雷晓面前晃了晃,「瞧瞧你干的好事!
赶紧让他们别打了!不然真出事儿了,你瞧孙乾那一脑袋的血!」

  雷晓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在激战中的腾椿语和赫莲子嘉,「是我让他们打
架的?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今儿这是不是我搞出来的。」

  姚夏翻了翻白眼,「你还跟我装是不是?雷晓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
么屎!你丫的最腹黑!赶紧给我制止了!今儿是给我庆祝啊,马上还过年呢,闹
大了不好!你看他们不拼个你死我活,哪能甘心?」

  雷晓瞥了一眼姚夏,似是有点哀怨:「你是让我过去挨打?你觉得我这小身
板,能把他们拉开?」

  姚夏干呕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雷晓,不带你这么恶心人的啊!你还小
身板?你丫的打群架的时候可是一点没含糊!你说说你打断过别人多少条腿了?
你丫的跪着跟我装柔弱?」

  雷晓笑了笑,「那不都是年轻时候干的事儿么,现在不是老了么,不行了!
你让我去拉架,你怎么不去?」

  姚夏倒是想去了,可他的腿石膏石刚拆的,再有就是他那么爱惜自己的一个
人,能去平白无故的挨打?拉架那挨打是必然的,而他之所以让雷晓去,是因为
椿语和子嘉以前打架也都是雷晓给拉开的,雷晓有成功的拉架经验。

  只听哐啷一声,德国进口的电动桌被砸出了一个窟窿,坚硬的玻璃转盘,不
知道为何那样巧找到了一个脆弱点,被椅子的一条腿穿破,然后哗啦的一声,整
张玻璃转盘被碎成一地,连带着桌子上的那些佳肴,一同阵亡。

  「都给我住手!你们再打一下试试看!椿语你信不信我立刻打电话给腾叔叔?
子嘉你信不信我也马上给赫莲叔叔打电话?你们两家是世交,要不要我告诉你们
两家的人,你们两个现在在我的地方正打得你死我活,而这个打架的原因,要不
要我也一并告诉两位叔叔?!」雷晓怒视着他们,手里还握着两个电话,而这两
部电话正在同时播出两个号码,正式腾椿语和赫莲子嘉父亲的电话。

  喧闹的包房,顷刻间安静下来,腾椿语跟赫莲子嘉一起望向雷晓,盯着他手
里的电话,那房间里安静的恨不得一根针掉了都能听到。

  「赫连叔叔您好,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呵呵我父亲很好,劳您惦记,改
天侄子一定登门拜访,只要您不烦我,我每天都去!呵呵一定,嗯叔叔再见。」
雷晓挂断了电话,淡淡的看着那两个怒红了双眼的人。

  他的另一部手机里也传来了声音,接电话的是警卫员,说了首长在开会,一
会儿会转告首张。

  雷晓再次挂断了电话。赫莲子嘉暴怒一声:「雷晓,这都多大了,你还干告
家长的事儿?你丢不丢人?!」

  「雷晓你他妈的真打电话?你损不损?!」腾椿语也咒骂道,他不怕被腾飞
知道他和赫莲子嘉打架,腾飞当年可是说过的,架都打不赢的,不是老滕家的种,
你一个军人还打不赢一个做生意的?所以对于和赫莲子嘉打架这回事,腾飞明面
上是不管不问,暗地里是纵容。他害怕的是,他们知道打架的理由,他还得保护
好他那个少不更事的娇妻。

  雷晓面不改色,「兄弟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大家坐下来喝杯酒,谈谈心什么
的,不比你们打架强?真打个你死我活的,能解决问题?有什么矛盾当面说!行
了,换个包房,瞧这屋子被你们弄得!」

  一群人换了个包房,珍惜佳肴摆摆了满桌。

  姚夏走在最后,含笑着看雷晓,「嘿,这损失了有几万了吧。嘖啧,雷晓你
真是个商人。」

  「滚你的!」雷晓咒骂道,他心疼着呢。

  确实他这桌子是进口的,价格偏高,那桌子菜自然也是价格不菲,还那些个
盘子碗,哪样不是钱?他们这一架打的,他损失了十几万,亏不亏?!都这样了,
他还能坐视不理?

  这一幕辛博琪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在雷晓给双方家长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是
捏了一把汗,似乎只要她一张嘴,心脏就能从嘴巴里蹦出来一样,好在雷晓没说
什么,不然她还真的就丢了心脏。

  「我老婆呢?」腾椿语松了松衣领,一双眼睛还散发着要吃人般的光芒。

  他这么一说,赫莲子嘉也发觉了,自从他们开始打架,那个小女人就没露过
面了。

  蹲在沙发后面的辛博琪猛然听到有人叫她,她连忙举起手,「我在这里!」

  腾椿语循声而望,皱了皱眉,「你蹲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去隔壁了。」

  「哦。我脚麻了。」蹲的时间太久了,她那不争气的腿啊,拳打不动。

  腾椿语二话没说,将她抱起来,辛博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抱紧
了他的脖子。路过赫莲子嘉的时候,腾椿语冷哼了一声。言下之意那就是,你看
看吧,这是我老婆,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我,不管你怎么死皮赖脸的,现在还是得
靠边站!

  「那个,椿语,我能走。」辛博琪在他怀里嘤嘤的说了一句,她不敢太大声,
这女人不傻,她看得出她老公现在有多火大,这也算是公共场所了,她还是得配
合她老公的形象。可是该死不死的,她还答应配合赫莲子嘉呢,这一会儿她怎么
办?奉承两个男人?貌似她没那么圆滑,要死了要死了,头痛啊!

  腾椿语淡淡的笑了,「你乖乖的,我抱着你不是挺好的。」腾椿语说罢在她
的唇上吻了一下。

  某人的拳头握的咯吱响,他们竟然旁若无人的亲吻,公共场所尚且如此,那
么没人的时候呢?他们会怎么样?或者说,椿语会对她怎么样?那个女人,如果
不是上次的意外现在名正言顺抱着她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姚夏清了清喉咙,「雷晓啊,你也骨折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三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天这聚会是为姚夏而开的,可他这个主角被彻底的忽视了,聚会的主角变
成了腾椿语两口子,再加上一个赫连子嘉。他就只能悄悄地,被人遗忘了。

  姚夏牵着尺宿的手,一屁股坐在了主宾位上了,他可不管那些人,你们爱怎
么闹怎么闹去。

  「雷晓,你这燕窝哪里弄的?口感不错。」姚夏舀了一勺递到尺宿的唇边,
「尝尝看,喜欢吃我们就在雷晓这里拿一筐回去。」

  雷晓笑了笑在尺宿的旁边坐下,「喜欢吃拿一些回去,我那里有好多,不过,
姚夏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尺宿妹妹的!」

  姚夏笑骂:「我家尺宿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你能和琪琪叫妹妹,我就不能和尺宿叫妹妹了?」

  「男人们在斗争的时候,可不可以不用女人做武器?」尺宿淡淡的微笑,眼
睛扫了一圈,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在赫连子嘉和腾椿语脸上停留的时间尤
其的多。

  大多数的人都还站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毕竟有两个炸弹在场,
他们得让这两个人先挑了位子,免得一会儿他们打起来,自己当成炮灰了。

  辛博琪自然是没发觉有什么异样,她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属于末尾的位置,
离大门最近,她之所以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想到了,一会儿可能还会大打出手,坐
这里方便她逃跑,比较安全,她的右边也跟着坐了一个人。

  腾椿语暴怒一声:「赫连子嘉,你给我坐到那边去!」

  「为什么?」赫连子嘉淡淡的扫了一眼腾椿语。

  「我要坐在这里。」

  「似乎我没有给你让位子的义务。再者说,你别忘记,琪琪是我今天的女伴,
我自然是要和她坐在一起的。」

  腾椿语咬牙切齿:「你想打架吗?!」

  「乐意奉陪!」赫连子嘉也不甘示弱。

  尺宿皱眉,姚夏自然看到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尺宿生性冷淡,不太喜欢这
种场面,姚夏连忙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消停一会儿能死啊!大过年的,
别找不愉快!琪琪到哥哥这里坐,你坐在尺宿旁边,你们两个一个坐东边一个坐
西边,都给我老实点!赶紧吃完了饭咱们就散了!」姚夏又看了眼雷晓,「你坐
一边去,给我妹妹腾个地儿!」

  雷晓没吭声,他心里高兴啊,还是姚夏这厮疼他,可他面上没表露,不动声
色的,将位子给挪了出来。

  挨着一匹狼,总比挨着两座火山要好,辛博琪权衡了一下,走了过去。

  众人这才落座,碍于姚夏之前警告过,他们有所收敛,聊的都是极其正常的
话题,一顿饭吃得倒也文雅,只是有两个人一直暗中较劲,电光火石的。

  辛博琪偷偷的看了几次,发现他们一直眉来眼去。

  注意是眉来眼去,这女人大概是之前接触过两个同志,现在看谁都像是个同
志,她竟然觉得腾椿语跟赫连子嘉之间有点问题。辛博琪摇了摇头,拍飞了自己
的这个想法。猛然的感觉有一只手正在她的大腿上来回的摸索着。弄得她痒痒的,
可还不敢跳起来,自然也不敢掀开桌子去看看是哪只淫手。

  不过不看也知道,敢这么放肆的除了雷晓还有谁?他的手慢慢的滑进了她的
大腿内侧,在她的腿上掐了一下,隔着牛仔裤,在她的私处画着圈圈。

  辛博琪皱眉,瞪了雷晓一眼,这厮太大胆了吧!

  雷晓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强烈的怨恨目光,他若无其事的扭头看着她,「琪琪
怎么了?菜不好吃?椿语,你老婆喜欢吃什么,叫厨房做去。」前半句是对着辛
博琪说的,后半句就转向了腾椿语。

  腾椿语显然是没听见,他正跟赫连子嘉拼酒,不让打架,喝酒总可以了吧。
能在酒桌上把对方解决了,这不失为一件乐事。所以这两个人,由最初的一个东
一个西,变成了同时在北,各执一瓶白酒,怒视着对方,仰头就喝。这架势大有
当年武松三碗不过岗的气势。

  雷晓无奈的摇了摇头,白白糟蹋了他的好酒,不过,效果似乎是达到了,你
们接着斗,他看好戏。

  餐桌的桌布都是席地的,深红色的桌布盖下来,桌子下面做了什么完全都看
不出来,之后心里有鬼的人,才晓得。

  雷晓的手还在放在她的腿上,到没有进一步的侵犯,他是左手放着,右手还
放在桌子上,稀松平常的。

  辛博琪用左手去拦他,可他灵巧的跟蛇一样,她力气也敌不过他,她恼了,
干脆放下筷子,两只手一起来抵御侵略。终于握住了雷晓的手,并且阻止了他的
行为,辛博琪扭过头去,对雷晓露出胜利的喜悦。

  雷晓呵呵的笑了,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信不信我敢脱你的裤子?」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敢!」她还就不信了,这厮那么大的胆子,这
可是当着她老公的面啊,虽然那是个挂牌的老公,可也是有结婚证的撒。

  雷晓挑了挑眉,当真就摆脱了她的手。也不知道他的那双眼睛是不是长在手
上,他咋就那么顺利的找到了她的拉链,然后拉开了呢?

  「信了吗?」雷晓勾唇而笑,邪魅妖娆。

  辛博琪咬唇,窘迫的不行,想逃走,可裤子不行,想摆脱,可她的动作太大,
肯定会引来目光注视的。她焦急的看着雷晓,眸子里甚至有了雾气。

  雷晓心里一颤,要是搁在往常,他哪里舍得这样逗弄她,但现在非常时期,
他还就得下狠心了。雷晓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别走,不然我真脱你
裤子。」

  辛博琪连忙点头,她心里怕啊,疯子发疯那还不是常有的事情。她也不敢再
和咬耳,心里有鬼的人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她觉得好多双眼睛都
看到了,刚才她和雷晓咬耳,甚至觉得刚才也许有人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刚好弯
腰去捡,那会不会看到他们两个在桌布下面的勾当?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四章偷香窃玉很销魂

  午夜降临,华丽散场。

  聚会在一群烂醉的男人们神志不清中结束,横七竖八的躺在包房里面。清醒
的只有两个人,姚夏和尺宿。姚夏无奈的看了一眼着十几个男人,毅然决然的拥
着尺宿走了,他懒得管他们。

  赫连子嘉和腾椿语也在这之中,他们拼酒,拼到所有人一起拼,然后一同醉
生梦死。

  在这场聚会中隔岸观火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坐收渔翁之利了。他连哄带骗,
夹杂着威胁的带走了辛博琪。

  「你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雷晓将车座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让
她舒服的仰着。

  辛博琪像只猫一样的窝在车座里,雷晓的车底盘低,开起来快而平稳,她不
大一会儿就开始眼皮打架,迷糊的问他:「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总之是好地方。」

  「哦。」她迷糊的应着,不多时就沉沉的睡去,她实在太累,真的是被车轮
碾过一样的疼,她的身上也跟车祸现场一样的惨不忍睹。她不用看也知道,一天
之内的两场欢爱,早就让她体无完肤了,她来参加这聚会,都恨不得爬着过来,
她的腰酸死,走路的时候甚至都感觉在摇晃。

  雷晓开车很快,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区的警卫并没有因为来的是一辆名
牌跑车而自动放行,他上前打招呼,雷晓按下车窗,保安看了一眼,点头笑道:
「雷先生雷太太好,这么晚啊。」

  雷晓看了一眼那个沉睡中的小女人,雷太太?这个称呼显然雷晓十分喜欢,
他对着警卫笑,春风得意的:「是啊,我和我太太刚参加了宴会回来。」

  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这里工作的警卫必须认得每一位户主,他们的安全系
数做得比较好,这也是雷晓选择这片买房子的原因。

  雷晓将车停在固定的车位,加开她的安全带,本来是想叫她起来的,可看她
睡得那么香甜,雷晓又舍不得,于是抱了她上楼。

  「这是哪里?」她忽然睁开眼睛,迷茫的盯着雷晓。

  「电梯。」

  辛博琪翻了翻白眼,这狭小的空间,她自然知道是电梯,她想知道的是,这
是哪里的电梯。她没来得及问,电梯就打开了,雷晓欲抱她出来,辛博琪一个激
灵从他的身上跳下来,皱了皱眉,左顾右盼的,「公共场所,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雷晓贴上了她的背,围住她的腰身,「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他痞笑着,在
她的脖子上索吻。

  辛博琪不安的扭动着,乖乖这厮偷情上瘾是吧!

  「雷晓你别闹!」她拉下脸来,雷晓这才放开了她,「跟我来。」他想去牵
她的手,可看见她那怕得要死的样子,终于放弃了。雷晓走在前面,而辛博琪亦
步亦趋的跟着他,一双灵巧的眼睛,四处撒么着。

  雷晓回头看了她几次,而她立刻后退,和他保持距离,他不禁觉得好笑,一
把拉了她入怀,耳语道:「你这样做贼心虚,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吗?」

  「啥?!」她惊讶的抬起头,雷晓勾唇一笑,拉开防盗门,拽了她进去。防
盗门砰地一声关上,玄关处的开关不巧的被碰到,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雷晓你私闯民宅!」辛博琪吓得连忙去关上了灯,「快点走啊,主人醒了
就不好了,奇怪这家人怎么不锁门呢?」她似是在自言自语,抬头看了一眼雷晓,
「走啊!你吓傻了?!」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又是灯火通明,哗啦哗啦的声响,「现在明白了吗?」
雷晓淡笑着看她。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盯着雷晓手上的那一串钥匙,「你偷了人家的钥匙?」

  雷晓笑得更贼,伸手扫了一把,玄关处摆放装饰品的矮桌,就被一扫而空,
花篮绢花尽数落地,雷晓抱了她将她放在矮桌上,人也压了上来,吻着她的唇,
呢喃一般,「对,我不仅仅偷了钥匙,我还偷了这家的主人。」

  辛博琪一愣,「这家主人?」

  「这是你家。」雷晓的手成功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摸到了后背,啪的一挑,
胸罩的暗扣就被打开,两只手又绕到前面,扣住她的两团软乳,轻柔的抚摸,揉
捏着。

  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是浑身赤裸,而他还衣冠楚楚的。

  房间里的暖气充足使她不冷,可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她讶然:「雷晓,你该
不会是要在这里?」

  雷晓笑了笑,环抱住她,狂热的吻了起来。她的身体不断地后仰,雷晓死抱
住她的腰身,这纤细的腰肢在他的怀里不安的扭动,更加的勾起他的欲望。他将
她抵在了墙上,迫使她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上,大掌有力的抽捏着她白皙的臀
部,在她的肩胛上舔吻。他的舌尖划过她的脖子,胸口上的那些吻痕,已经变得
青紫,深深地刺痛了雷晓的眼睛,她是别人的妻子不是么,这些吻痕是她老公留
下的不正常吗?可他就是接受不了,男人都这样,总以为某个女人跟他好过,留
下了他的印记,那么这女人就是你的,别人碰不得,一旦别人碰了,这男人会疯
的。

  所以雷晓现在的行为几近疯狂,他的手指插进了她粉嫩的花丛,快速的进出
捣弄着,同时在她的胸口上舔吻,吻上她每一个吻痕,企图覆盖那些别人留下来
的痕迹。

  他是调情的高手,很快就让她沦陷,她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奋力的推他,可却
是螳臂当车,「雷晓,别在这里。」

  雷晓哪里还听得进去,手指继续捣弄,「这里不好吗?」

  「嗯,呃~~~」身体背叛了意识,她张开嘴却呻吟了出来,搂住他的脖子,
防止自己从他的身上掉下来,她扭头看到玄关处的镜子,镜子里的是两张被情欲
迷惑的妖娆面孔。

  她的身体格外的紧,雷晓到底还是疼爱她的,直到她的下体够湿润,他才拉
下自己的拉链,将那健硕的欲望露了出来。

  前戏做得再多,真正进入的时候也让她疼得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尤其
这样的姿势,她被他抵在墙上,翘翘的小屁股早就离开了矮桌,她的双腿缠绕在
雷晓的腰上,毫无遮拦的将私处向对方开放,这样的姿势,进入的程度是前所未
有的,他男性的根部都已经没入,只觉得温暖,只觉得燥热难耐。而她觉得疼,
性事做的次数不少,可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她觉得自己的小腹一定凸起了一块,
是被他给撑起来的,下身被他塞满,缝隙都没有。

  「琪琪,你有没有想我?」他忽然问她,下身的律动开始,将她顶的乱颤。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而前面是他火热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抱紧了他,可是双
臂却是无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呃~~~啊!你轻点,轻点。」她被他顶的难受,腰肢就像是要断了一样,
呼吸早就紊乱,一张嘴全都是销魂的呻吟,「我,我想你干什么?!」有气无力
的,虽然出力气的是男人,可她咋觉得累的要死?

  雷晓笑了,大掌捏住她白皙的臀,让她更加的包含自己,抽插着自己的欲望,
「你的嘴巴总是那么不乖。说,你想我了,我要听这个。」

  辛博琪皱眉,「你这无赖!」

  他听了笑得更开心,抱着她的腰身,将脸贴在她的胸口,「我本来就是个无
赖,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呀!那我不是很吃亏?!」

  「是我比较吃亏吧,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只等你一声令下,就投入侍寝之
中。这么好的男人,你还不让他好好的疼爱你?琪琪,再打开一点,别夹着我。」
他扒着她的臀,又开始抽插。

  「啊!」她惊叫,疼得冷汗淋淋,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紧接着回想起古代的
后宫,想起了皇帝荒淫无度,她现在算不算荒淫无度了?一天之内,和三个男人
做爱了,她会不会纵欲而死?

  辛博琪想到了这个严重性的问题之后,开始对这个男人拳打脚踢。

  雷晓皱了皱眉,抱紧她,「你别闹,别闹好不好?」

  「不行!除非你放开我。」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让我好好疼疼你不行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
红着眼睛,像是要发狂一样。

  辛博琪更加用力的摇头,「我不想死啊!这么纵欲过度,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雷晓本来有些怒意,可听了她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女人,脑袋里想
的东西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复又将欲望插了进去,吻着她的耳朵,呢喃道:「放心吧,纵欲过度的人
是我,就算要死,也是我死。」

  地毯是埃及进口的,浓郁的异国风情,厚且宽大,他将她放在地毯上。一直
悬空的双腿,突然有了支撑点,一直酸痛的腰肢,也终于靠在了地上,她还来不
及休息喘息,那男人就压了上来。

  辛博琪连忙将手抵在他的胸口,「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雷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顺便在她的大腿上摸索着。

  「不是,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那个雷晓啊,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雷晓含笑点头,「你说我听着。」

  她深吸了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让她更加的诱人,「雷晓,你该不会是很
久没那个过了吧?」

  「哪个?」

  「就是那个。」

  「哪个啊!」

  她羞红了脸,顿时觉得难以启齿,想了一下才说:「就是刚才我和你那个。」

  雷晓挑了挑眉,「你说做爱?」

  她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还问!」

  雷晓抱着她呵呵的笑起来,他就是喜欢逗她,看她窘迫的样子,听她呻吟着
叫自己的名字。

  「我不问,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做爱呢。是蛮久的了,怎么了?」

  她恍然大悟般,无奈的摇头,看来是自己倒霉,遇上个饿狼,「难怪你这么
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雷晓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我饥不择食了,那你还不喂
饱我?」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你,你,你~~~~」饥不择食?她猛然回过味来,
「你说什么?!饥不择食?我那么差劲?!」

  「没有,你是天下最好的,你是独一无二的。」雷晓吻着她,悄然的将她的
双腿打开,抬高她的腰身,将自己的硬物送了进去,「是你饥不择食的选择了我,
是我很差劲,这样说你满意吗?」

  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女人细细的销魂的呻吟。他们从地毯到桌子,最
后到了床上,白色浑浊的液体从两个人交合的部位流了出来,他的根还插在她的
身体里,阻止了大部分的液体流淌,温暖的包裹着。

  她虽然没出力,可也累的筋疲力尽,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她的双腿还缠绕在
他的腰上,而他也没离开她的身体,就这样抱着睡去。

  清晨的时候她醒了,腿早就没有了知觉,若不是她看到自己的腿还在,她肯
定以为自己是个残疾人,在看去,旁边那个男人唇边还带着笑容。

  雷晓睁开了眼睛,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早安。」

  她环顾四周,这环境陌生的很,但是摆设却让她觉得舒服至极,就如同雷晓,
跟他在一起处了刺激,那就是舒服,他是可以让你觉得舒服的人。

  「喜欢这里吗?」雷晓环上了她的腰身。

  「这是哪里?」

  「你家。」

  「我家?」

  「不记得了?我买了十套公寓给你,就是这里了。过来看看。」雷晓抱起她,
他们的下身还连在一起,辛博琪窘迫,推他,「喂,你先出去,我们穿好衣服。」

  「这里这么冷,你舍得让我出来挨冻?」雷晓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
她。

  辛博琪直翻白眼,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空挡,雷晓就抱着她来到了客厅
的落地窗前,窗帘大开着,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辛博琪被他这举动下到了,连忙去拉窗帘,「你疯了!被人家看到怎么办?」
她羞红了脸,他们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啊,雷晓有暴露倾向吗?

  雷晓笑了笑,「担心什么,从这里望出去,对面的五套公寓,和这栋大厦这
一层的五套公寓,都是你的。不会有人看得到这里,就算是用再精密的望远镜都
看不到。现在放心了吗?」

  她惊讶的看着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问他,「你是说,这一层就只有我们两个
人?」

  「可以这么说。」

  难怪他昨天有恃无恐了,在走廊里那么嚣张。这男人,果然腹黑啊!

  「琪琪。」雷晓收敛了眸子里的笑意,郑重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爱
我吗?」

  她顿住,这个问题,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是爱?爱又是什么?她干
笑了几声,「雷晓我又累又饿的,我想吃饭。」

  雷晓张了张嘴,眸子里闪过无尽的失望,良久还是笑了起来,「好,我们先
洗澡,然后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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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五章怡情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期待着新年的到来吧!五、四、三、二、
一,新年快乐!」

  电视机里春晚的主持人,笑容可掬的给大家拜年,爆竹声声辞旧岁,烟花漫
天,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气。

  新年,就这样的来临了。

  孙苒端了一盆肉馅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腾非在看军事频道,「老腾,你别
闲着啊,过来帮我包饺子!」

  腾非撇都没撇她,接着盯着军事频道,「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包饺子?」

  孙苒将肉蟹放下,绕到了他跟前,「怎么?你在部队里是首长,回家了还想
当首长不成?赶紧包饺子,不然儿子回来吃不上饺子了!」

  「那他就不吃,部队里也有饺子。」腾非用手扒了扒她,「唉,你挡着我了!」

  「嘿!我就挡着你了怎么着?大过年的,你这个首长不在部队和士兵们团聚,
你这首长不慰问士兵,你让你儿子去。你不想包饺子,那你就去部队把儿子换回
来!」孙苒就是看不惯腾非这样子,那官架子,在家什么活都不干。

  今天是大年三十,孙苒给家里的保姆都放假了,所以这年夜饭得他们自己动
手,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又舍不得让儿媳妇帮忙,只能叫自己老公了。

  腾非伸着脖子,继续盯着军事频道,漫不经心的说:「椿语好歹也是军区的
副手,这刚提了中将,你得让他表现下,亲民是很重要的!」

  「每次说你你都有话来对付我!电视开着,我们就在客厅包饺子,快点的别
磨蹭。」孙苒放下肉馅,又去厨房端面盆。

  腾非放下遥控器,扭头喊了一声:「椿影过来包饺子!」

  腾椿影难得回来,正在窗前看烟火,冷不丁听见腾非喊她,不情不愿的走过
来,「爸,妈欺负你,你就压迫你女儿?」

  孙苒正好断了面盆出来,听到了这句,连忙道:「这是给你劳动改造的机会!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腾椿影挽上袖子,边和面边说:「妈,你女儿我可是司法厅的啊,劳动改造
这个词,不要随便的说,当心我告你!」

  孙苒撇撇嘴,「呦呦呦!你得了吧,少跟我拿褶子,今儿你弟弟不在家,这
活就得你们爷俩干!大过年的,都甭气我!」

  「我这哪是起啊,妈你女儿我八百辈子不回来,一回来你就让我干活,待会
我包的饺子要是煮漏了,你可别怪我啊!」

  孙苒突然盯着她的手,一把将她的手从面盆里捞了起来,「你洗手了吗?!」

  腾椿影睁大了眼睛,滴流的转动,呵呵的笑着,「妈,我就说我不适合包饺
子吧。」

  「滚去洗手去!」孙苒恨不得踹她一脚,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事儿都不懂,
事业上再能干,官职再高,不也还是个女人,嫁人生子才能算安稳的一生,可这
个女儿就是看不透。

  「妈,让我来吧,爸爸您去歇着。」辛博琪挽了袖子,挤过来帮忙。

  孙苒连忙挡住她,「琪琪你去看电视,不让你爸爸看,这不用你的,让你大
姐弄。」

  辛博琪举起手,正反的比划着:「妈妈,我洗手了的,很干净。」

  「这孩子,那你过来吧。」孙苒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儿媳妇她打心眼里疼爱,
也很满意,识大体,再有个孩子那就更好了,他们结婚也有半年多了,怎么还没
动静呢?

  腾家的年夜饭吃得晚,主要是为了等腾椿语回来,饺子包好了也没煮。孙苒
嚷嚷着打牌,辛博琪不会,可是家里就四个人,就去凑了个手。

  打牌之前腾椿影先倒了规矩,「说好了啊,这可是真刀真枪的,谁都不许赖
皮,赢了就当压岁钱,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妈,尤其是你,不能赖账!」

  孙苒啐了她一句,「就怕你赖账!赶紧的别废话了!」

  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在午夜里却没那么刺耳,主要是外面的爆竹声还没有消
停。

  孙苒的手气特别的好,再加上琪琪坐她上家,打出的拍基本上都是孙苒需要
的。眼看着就是一家赢三家。

  腾椿影忍不住了,佯装叹息,「琪琪,你可不能再这样放水了,不要再孝顺
妈了,你看看妈的钱,抽屉里都塞不下了,可怜我一个小公务员,这半年吃什么?
工资科是全都搭进去了啊!」

  辛博琪呵呵的笑着,她不是有意放水,实在是个半吊子。

  刚开始是一家赢三家,后来就是三家赢一家,辛博琪输得最多,可她依然兴
致勃勃,输钱,输多少钱,对她来说没那个概念。有些人打牌总是输的话,心情
自然不好,可她丝毫每受影响,继续的打。

  腾椿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一开门就听到麻将哗啦哗啦的响,
对于他的回归那四个人完全没有反应,全情投入在麻将之中。

  他的那个小妻子竟然也在打牌,一板一眼的,腰挺得倍儿直,神态自若,面
带微笑的。他走了过去,俯下身来看她,「赢了多少钱?这么开心。」

  四个人这才发现腾椿语回来了,可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打牌。

  腾椿影漫不经心的说,「椿语你现在走路没声音的,突然出现怪吓人的。」

  「怎么才回来啊,等你半天了。八万。」孙苒摸了张牌不是自己想要的,顺
手打出去。

  「砰!」腾非将那张八万捞了过来,「部队里还好吧。」

  「嗯,刚开了联欢会,闹腾的挺欢。老婆,你怎么不吃啊?」腾椿语搬了个
凳子在辛博琪的身边坐下。

  辛博琪这才回神,「那张能吃?」

  腾椿语淡淡的笑了,「当然能了,你不是刚好缺那张牌么。」

  辛博琪有些懊恼,「我没看到。」

  「没关系,打牌吧。」

  辛博琪随便扔了一张出去,腾椿语惊呼,「喂,那张不能打!打了就没庭了!」

  辛博琪扭头看他,「什么叫庭?」

  腾椿语满脸黑线,「你真的会打牌?」他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知道了,这小
女人根本就不会打牌,转而又对那三个人道:「你们三个合伙欺负我老婆?老婆
你输了多少钱了?」

  辛博琪拉开抽屉看了一眼,略微沉吟道:「大概有几万了吧。」

  腾椿语夸张的翻白眼,「我的天,败家啊,真是败家老婆,这么一会儿就输
了几万块,你老公我可是个穷人啊!妈,不带你这样的,欺负你儿子儿媳妇,姐,
也不带你这样的,欺负你弟弟弟媳妇,爸,更不带你这样的,太欺负新同志了!」

  「少废话,赌桌上没儿子!」孙苒将辛博琪打的那一张牌拿过来,推到了自
己的牌,「胡了,混一色。儿子啊,庄点炮,你满贯了。」

  腾椿语松了松衣领,掳起袖子,「好啊,胡我个满贯,老婆你让开,看你老
公怎么发家致富!」

  辛博琪疑惑的问他,「我的牌打得不好?」

  腾椿语愣了一下,她那叫打牌吗?纯属是在给人家送钱。可他不能明说,只
道:「你打的不错,可惜你今天手气不好,我替你打,赢钱全算你的,输了都算
我的。」

  「那我去煮饺子。」辛博琪起身让座。

  第一圈下来,腾椿语连坐两庄。

  孙苒诧异道:「儿子,你手气这么好?」

  第二圈下来,腾椿语连坐四庄。

  腾椿影疑惑道:「椿语不带出老千的啊!」

  第三圈下来,腾椿语连胡了两把清一色。

  腾非皱眉道:「你要有个军人的样子,赌博不是好事!」

  第四圈下来,依然是腾椿语坐庄,并且最后一把胡的是十三幺。

  孙苒死活不给钱,「我是你妈,我养你这么多年,这点钱,你还跟我要!」

  腾椿语不依不饶,「赌桌上不认爹娘姐姐,快点给钱!」

  腾椿影死抱着抽屉,「椿语,你不能这么狠,十三幺啊,你也真下的去手!」

  腾椿语面不改色,「你们欺负我老婆的时候,就下的去手,我为什么下不去
手?」

  腾非一脸严肃,「我是你领导!」

  腾椿语摆了摆手,「不正之风更得消除,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给钱!」

  说说笑笑还是给了钱,辛博琪正巧过来,「饺子煮好了,吃饭吧。」

  腾椿语将厚厚的四打钱塞进她的怀里,「压岁钱。」

  辛博琪有些发懵,看着那些钱,「多少钱?」

  腾椿语瞄了一眼,大概算了一下,「估计有十万吧。」

  辛博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么一会赢的?」

  「你老公厉害吧!」腾椿语过来抱住她的腰,嬉笑着去了餐厅。

  「肯定出老千了!卑鄙啊!」腾椿影咒骂。

  「早知道不这么玩儿了。失算啊!」孙苒后悔,本来她们两个是算计好的,
他们家就数腾椿语最有钱,大过年的不A他A谁啊?这下好了,被人A了!还有
没有天理了?!

  吃了年夜饭,这才算过年。

  腾椿语赶紧鼓动她老婆拜年。琪琪甜甜的叫了一声,「爸妈姐姐,过年好!」

  这一声不白叫,腾椿语精明着呢,琪琪第一年过门,这见面礼少不了。

  腾椿影送了红包,腾非给的也是红包,孙苒递了一个锦盒给她。

  「妈早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手下吧。」孙苒笑着将锦盒打开。

  是一条项链,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中间一颗巨大的蓝宝石,旁边众星拱月一
样的拥簇着细小的钻石,单单是这做功,就值得考究了,价值连城。

  「Poppyfloure?妈,你出手真大方!」腾椿语笑了笑,拿过项
链为自己的老婆戴上。这是欧洲皇室流传出来的珠宝,Poppyfloure,
寓意着死亡之恋,听说关于这项链,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谢谢妈。」辛博琪没别扭,知道孙苒是真心的给,不要的话反而不好。

  凌晨三点了他们才睡去,这一天闹腾得不轻。辛博琪躺在腾椿语的怀里,听
着古典的钟摆滴答滴答的走着,这就是新年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六章呓语是会坏事的

  凌晨三点才睡,可他们起点就起床了,腾椿语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老婆给
叫起来,挨打是难免的。

  辛博琪坐在马桶上就睡着了,牙刷还含在嘴里,眼睛似乎就没有睁开过。腾
椿语看着她无奈的笑,永远都那么娇气,让人怎么放心,捞过她开始给她刷牙洗
脸。

  温热的水捧到她的联社行,轻轻地摸索着。

  「雷晓,你手粗了。」朦胧中她呓语一般,恍然间她想起的是那一次雷晓给
她洗脸,想起他说过会一直给她洗脸。

  水流哗啦哗啦的响,腾椿语顿了一下,手放在水琉璃,任由冲击。

  她似乎也觉得给她洗脸的人在停顿,缓缓的睁开眼睛,扭过头去看他,「椿
语,你怎么了?」

  「没有,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刷牙的时候睡死,洗脸的时候倒是清醒
了。」腾椿语淡淡的微笑,言语之中带着一点点的责备,但是更多的却是宠溺。
听错了吧,肯定是听错了的。她那么迷糊,含糊不清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什
么。

  腾椿语继续给她洗脸,她忽然抓了他的手,细细的摸索着他的掌心,腾椿语
愣了一下,「怎么了?」

  她皱了皱眉,「手掌好粗糙啊,在部队很辛苦?」

  腾椿语望着她还挂着水珠的脸,白里透红的,像是新出的莲,濯清涟而不妖。
他捧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刻印在脑子里一样,腾椿语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是
她第一次关心他,她竟然注意到了他的手掌粗糙,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看着她
的时候,跟看见头奖彩票一样。腾椿语用力一扯,将她带进怀里,紧紧的拥抱着,
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在部队里经常练枪,所以手掌起了厚厚的茧子,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些悄然
生成的茧子,而她注意到了。

  辛博琪被他攥的难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是在不喜欢被人这样的抱着,
眉头皱的更深,腾椿语给她洗脸,她也不舒服,她不喜欢他的手,太粗糙了,还
是雷晓的手来得好。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孙苒一番嘱咐,让儿子去了好好表现,她没明讲,但是稍
微想一下也知道,毕竟前阵子腾椿语闹出了乔恩的事件,辛家的意见还是挺大的,
所以这大年初一的就往娘家跑。

  当他们大包小包拎着礼品的时候,辛博琪忽然响起了那个粗制但却反复出现
在荧屏上的广告,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妈新年好!」腾椿语按了门铃,是萧珊雅亲自开的门,金刀腾椿语淡淡的
笑了一下,心里到底还是不喜欢的,可这大过年的,也不好摆脸色。

  辛秦也闻声而来,腾椿语又连忙鞠躬,「爸新年好。」

  辛秦笑呵呵的拍了拍女婿的肩膀,「新娘好,快进来,外面冷着呢。」

  「不冷,琪琪?」腾椿语回头看她,「走吧。」

  「哦。」辛博琪回神,将脑子里的关于脑白金的想法给甩走。

  萧珊雅拉过女儿的手,捂在手心里,「手这么冷,想什么呢?见到你爹妈都
没反应?」

  辛秦将门关上,给女儿女婿拿了拖鞋,「琪琪快给你妈拜年,她可是给你们
准备了大红包呢!」

  萧珊雅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个当爸的怎么补给包红包?」

  辛秦憨厚的笑了,「你明知故问么。」

  辛博琪挽着腾椿语的手,大秀恩爱,笑呵呵的嘲笑她老爸,「爸爸是月光老
帅哥,妈给的那几百块,肯定早就没了!」

  辛秦似是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他们家的钱财管的比较严苛,辛秦虽然赚钱
不少,可都让萧珊雅管得死死的。萧珊雅曾经跟女儿说过,若是嫁个一般的家庭,
钱可要把持住,不能让老公有太多的闲钱,男人有钱就变坏。可若是嫁个豪门世
家,那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这东西,别太在乎,你老公自然亏不了你,你
过多的管制,反而不好。

  腾椿语将那些礼盒堆在茶几边上,「爸妈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听说这个
牌子的保健品还是不错的。」

  辛秦点了点头,「以后回家别买东西,我和你妈妈什么都不缺,别乱花钱。」

  腾椿语含笑,「知道爸爸妈妈不缺,可这是我们小辈的心意。本来应该买些
更好的,可惜啊,我跟爸爸一样。」

  辛秦诧异道:「你的钱也给琪琪管死了?」他又看向女儿,「男人在外面工
作各方面都需要应酬,以后不许这么管制椿语了,好的不学,怎么跟你妈学这个!
一个月给多少零花钱?有三百没?」

  腾椿语听到这个数字,险些笑喷了,想必这是萧珊雅给辛秦的最高钱数,
「爸您别说琪琪,是我自己要给她的,老公赚钱,老婆管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辛博琪愣了一下,腾椿语是把他之前的产业都转到了她的名下,可她印象中
那只是一个银行的账号,她还真的就没有去留意过,那到底是多少钱。

  萧珊雅也愣住了,腾椿语的家底她多多少少是清楚的,那么大的一笔钱,交
给她女儿管,这腾椿语也放心?琪琪那可是理科白痴,数学就从来没及格过。

  一家人坐在沙发里,桌子上早就摆了茶具,辛秦不紧不慢的泡茶,他的手法
精湛,看着的人是一种享受。

  闲聊一会儿,腾椿语就进了厨房,大门一关,谁都不让进去帮忙,他这女婿
也算是尽职尽责了,若是让军区的人见到平时黑着脸的腾中将,

  。天气又冷,不愿意去上班,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先前对交通队的那
股子热枕,现在也消散的七七八八。

  墨再一次的从宣纸上晕开,黑乎乎的一片,毛笔伸进笔洗里涮了涮,搁在架
子上,那张晕开的宣纸,握成一个团,丢尽了垃圾桶里。

  她略微定了下心神,再次的提起笔,却被电话铃给打断。他们家的电话鲜少
响起,知道的人也不多,基本上是双方的家长。她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不出
喜怒。

  「小辛,是我啊。」

  「景阳?!」她调高了声调,「我不认识你!」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还不是被忽略了,再次的被景阳给抛下了,自尊心严重受挫。

  景阳握着电话,叹了一声,却笑了起来,只要她还生气,那么她就还在乎自
己,这次他妈妈一连串的电话给他呼叫回去,甚至还说了他小舅舅重病,要他回
去准备参加葬礼,等他回去了才知道,这就是个骗局,他哪里有个小舅舅,唯一
的一个舅舅也早在十年之前死了,难不成复活了,又死了一次?

  他一遍遍的给辛博琪打电话,可她就是不接。他是准备和她耗上了,锲而不
舍的打。打断了没几秒就又拨出去。

  辛博琪被电话吵得不行,本来心情就不好,就烦躁,这会儿更是想杀人了。
电话还在叫嚣着,她死盯着电话,好像那就是景阳,她要把它看出一个窟窿来。
你敢打是吧,那她就接。辛博琪愤愤的拿起电话,「你有病啊!不要再打来了,
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打一次我就骂你一次,你要是觉得自己贱欠骂,那你就
去大街上找个人骂你!」

  电话那头长久的无声,在她发飙之后,疑惑的问道,「辛博琪?是你吗?」

  「隋翌?!」不是景阳吗?骂错人了?

  「辛博琪你有时间吗?我有急事要找你。」

  对于隋翌她基本上没拒绝过,这一次也是一样,换了衣服匆匆出门。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七章惊人

  圆形的矮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几只空了的咖啡杯,桌子前的人,将头埋得深
深地,不时的张望一下四周。

  从他喝咖啡的频率来看,他紧张极了,从他将空杯子摆放整齐来看,这人死
板。

  辛博琪来的时候,隋翌正在喝第六杯咖啡。

  「喂!你找我什么急事?」辛博琪猛然拍了下他的肩膀,隋翌嘴巴里的咖啡
差一点喷出来,抽了纸巾胡乱的擦了几下。

  「你来了,先坐。」隋翌放下杯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只杯子,旋即又将杯
子端了起来,也不敢看她,就在那里研究着,这杯子哪里产的?花纹真好看。

  「什么事啊,说的那么急。」她边说边坐下,招手跟服务生点了杯果汁。

  服务生端了果汁过来,隋翌还是低着头喝咖啡,眼角扫到了服务生的鞋子,
头也不抬的说,「再一杯咖啡。」

  辛博琪瞪大了眼睛看他,「你那么渴吗?已经六杯了啊!」辛博琪挥挥手让
服务生先走,「隋翌,你这样不会想去洗手间吗?」

  隋翌猛然站起来,由于起得太快,腿撞在了桌子上,他也顾不得疼,「我去
洗手间。」转身竟然逃也是的。

  辛博琪更加的纳闷,这人平时是容易害羞,可今天是不是过了点?她咬着吸
管,耐着心等隋翌。

  不多时他从洗手间出来,复又坐下,端起咖啡就喝,那模样豪气的,如同喝
的是烈酒一般。服务生还是给他又上了一杯咖啡,隋翌迅速的喝着,眼皮都没抬
一下。

  「隋翌,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就是看着你喝咖啡?」辛博琪隐隐有了怒意,
她最近顶没耐心,这人要不是隋翌,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砰的一声,同样磕到了腿,隋翌又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辛博琪看着他的背景不断的皱眉皱眉再皱眉,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不要浪
费她的时间好伐。

  隋翌在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快速的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触碰在他的肌肤
上,甚至有点彻骨,他清醒了许多,脸上的温度也降了许多,深呼吸几口气,望
着镜子里的自己,只差没举起拳头做个加油的手势了。

  他再次的站到了辛博琪的面前,鼓起勇气看着她,「你觉得我怎么样?」

  辛博琪明显就愣住了,狐疑的看着他,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主
动的靠近她,而且是靠的这么近。她能清晰的看到隋翌额头上正在酝酿着冷汗,
看得清他微微长出的胡茬。

  「你挺可爱的,人很好。」她如是说着。

  隋翌深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忽然闭上了眼
睛,唇就印了下来,飞速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立即的跳开老远,规规矩矩的
坐在了她的对面,一张傻脸,已经变得和番茄一样。

  辛博琪完全傻眼了,迟钝的摸着自己的嘴唇,又看向隋翌隋翌,完全是一头
雾水。

  隋翌似乎大胆了一些,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眸子里虽然害羞,可坚定无比,
「琪琪,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她不明所以,他又道,「她对我很重要,我想让你见见她。」如果她同意
的话,她也喜欢你的话,那我们就结婚。他在心里说着,嘴上却难以启齿,既然
发生了那件事,他就一定会负责任,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可以吗?能跟我去见见她吗?如果你今天没时间的话,那我们改天再约?」
隋翌迫切的看着她,甚至有了点祈求的意思。

  辛博琪摇摇头,淡淡的笑着,「我有时间,走吧。」

  车子里的热风充足,她窝在椅子里昏昏欲睡的。隋翌今天是开车出来的,并
不是什么名车,奥迪的新款,辛博琪没在意,尽管这车并不是很贵,可对于一个
新交警来说,也是奢侈到不行,不是吗?

  他们要去的地方很远,隋翌开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远郊的别墅区,空气很好,
就是交通不怎么方便,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开车的,非富即贵。

  隋翌轻轻地推了推她,辛博琪迷迷糊糊的醒来,伸了个拦腰,打着哈欠,
「这是哪里?」

  「我妈妈家。」

  「什么?!」辛博琪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你带我来见你妈?!」

  隋翌点头,「我妈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能相互喜欢,琪琪。」他顿
了一下去抓她的手,她的指尖已经冰冷,他攥的更紧,轻轻的再她的手上呵气,
「我说过我要负责,我就一定会负责,见过我妈妈之后,我们就结婚吧。我会照
顾你一辈子的,虽然我没什么大本事,但警察好歹是铁饭碗,我好好工作,养活
你不是问题,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他这一番话,进了辛博琪的耳朵里,她只感觉像是三九严寒被人用冷水彻头
彻脑的浇了下来,不能说不震撼,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从来
没想过,要和隋翌结婚,原因很浅显,隋翌不是玩得起的人,所以她一直不越雷
池一步,只是偶尔忍不住调戏他一番,上次的酒后乱性,确实也是出乎了她的意
料,她甚至想过以后就不再见隋翌这个人,让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不想腾椿语,不像雷晓,那都是玩中的祖宗辈分的,他们玩得起,好聚好
散,谁都不会认真了,可是隋翌呢,他是你看他一眼都会脸红的人,这么个人突
然对她说,要对她负责,要和她结婚,她能不震惊么,能不害怕么,她可还是有
老公的人啊!

  这女人就是这一点气人,她以为那些个男人都跟她想的一样,玩玩就算了,
可是那些男人早就深陷其中,并且不能自拔,他们不止一次的在耳鬓厮磨之时,
说爱她,可她全都当成了床底之欢的点缀,全然没放在心上。这话要是让那些男
人听了,一准儿会发疯。

  隋翌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两忙道:「我妈她人很好的。你放心,结
婚以后我们也没什么机会住在一起,我妈妈她再婚了,我的继父姓楚,军区的人,
我不想依靠他,所以搬出来住了,以后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不会让你有跟长辈
们相处的尴尬的,你都放心好了。」隋翌淡淡的笑着,帮她解开安全带,然后绕
过去,为她打开车门。

  辛博琪迟疑着不肯下车,「能不能不去?」

  「琪琪,你别怕,都有我。」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八章这个世界很疯狂

  怕?她不怕,就是腿软了,心慌了,想逃了。辛博琪很想跟他说,我是外星
人,这里不适合我,我得回M78星去了。

  可你说隋翌这样死心眼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你能跟他这么耗着,你
能跟他这么硬碰硬?硬伤还差不多。

  她不下车,死活不下车,硬的不行,来软的。

  「隋翌我……」

  「小翌你回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快把这位小姐带进屋里来!」

  辛博琪脑子里想好的软言软语,被这突然出现的美妇打断。贵妇辛博琪见过
很多,早就司空见惯了,所谓贵妇的高雅单薄,严格意义上来说,辛博琪也算是
贵妇,只是她这内涵有了,外在不足,说得直白点,就是她年纪太轻,顶不起那
个范儿。眼前的这一位,辛博琪称她为美妇,她并不是那么的美艳,可你看着她
觉得舒服,她看着隋翌的眸子,充满了怜爱,一回眸,一眨眼,都让人觉得温暖。

  无疑,这就是隋翌的母亲了。

  「妈,您怎么出来了?」隋翌迎了上去,拉了一下他的母亲的披肩,「外面
冷,您出来干什么,在房子里等着我们就好。」

  辛博琪顿了顿,怔怔的看着隋翌失神,他刚才是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跑
到他母亲的身边,那个细微的拉披肩的动作,还有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一挑眉,
一回眸,都是温暖的神色,这都足以证明了,他十分爱他的母亲。

  「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么,小翌你好久没回来了。最近好吗?身体还好吧?
交通队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天气都这么冷了,还得上街去执勤吗?」

  「妈,我很好,你儿子生龙活虎的,放心吧,一切都很好。」隋翌笑容可掬,
转过身来对辛博琪招手,「琪琪过来。」

  美妇顺着儿子的手望过去,在见到车子里的辛博琪之后,略微的点了点头,
算是打招呼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辛博琪逃都不行,扭捏着下车,走到了隋翌的身边。

  隋翌献宝一眼的将辛博琪推到他妈妈面前,「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琪琪。」
又对辛博琪介绍道:「这是我妈妈。」辛博琪头都没敢起来,低低的叫了一声,
「阿姨好。」

  隋母淡淡的说了一句,「叫伯母吧。」

  「伯母好。」辛博琪顺从的叫了,其实叫什么对她来说不重要。可在旁人耳
朵里听了就很重要,阿姨,多么亲近的一个称呼,伯母,多么客套的一个称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美妇对辛博琪的印象,很是一般。

  隋翌自然也觉察出他妈妈的反常,赶紧打圆场道:「妈,琪琪害羞呢,您别
为难她。」

  隋母呵呵的笑了,「说到害羞,谁比得上你。好了,咱们进去吧,大冷天的
别在外面站着了。」

  隋翌娇嗔了一句,「妈,您说什么呢!」

  辛博琪完全没听进去,脑袋低的不行,看她的那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
为是害羞呢,可实际上,她那种人会害羞?只怕这两个字都不会写。她是在想着
怎么脱身,不能真的就嫁给了隋翌啊,那可是重婚啊,也不能就这么拒绝,说我
有老公了,这么伤害隋翌,她还舍不得。真是应了李清照的那句话,怎一个愁字
了得!

  房子是典型的欧洲建筑,尖尖的房顶,城堡似的,别墅里的摆设也是遵循了
西方的风格。辛博琪骨子里是个很中国的人,其实她从某种意义上,某种程度上,
是抵触这些西式东西的,有点神经质的。

  她一进来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环境不舒服,人不舒服,氛围也不舒服。

  三个人围在沙发坐着,辛博琪自己发呆,那母子两个闲话家常。

  「小翌你很久都没回来了,工作就那么忙?照我说,你就搬回来住,你叔叔
给你安排的工作不是蛮好的,蛮清闲的,你还能常陪陪我,我一个人在这大宅里
怪寂寞的」隋母似是有些幽怨。

  隋翌皱了皱眉,「妈,我现在挺好的,别麻烦叔叔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那是你妈妈的丈夫,你好好的,妈妈也放心不是么。」

  隋翌冷下脸来,「咱们能不说这个吗?」你不愿意依靠别人,而且那个人还
是他的继父,他就更不想去求人。这样自己自食其力,腰板挺得直直的,没人能
对他指手画脚什么,他妈妈也会过得好一些。

  隋母见儿子不太高兴,也就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说,转而去看辛博琪,淡淡笑
道,「辛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辛博琪没想到会突然跟她讲话,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和隋翌是同事。」

  「也是交警啊,真不错,女孩子家的能进交通大队很不容易了。」她这是由
衷的赞叹,依着儿子的心性,自然是不愿意取个名门闺秀的,自从她嫁进了楚家,
儿子就和她疏远了一些,她也明白,儿子是不想拖累自己,可亲生的儿子,有什
么拖累可言呢?更何况,她的儿子还那么的优秀。看这情形,他是不会听自己的
意见,娶某军区干部的女儿,那么娶个小门小户的也好,家世清白就行,两个人
一起打拼也不错,只是辛苦了一些。

  辛博琪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伯母,我还是个学生,在隋翌
他们单位实习的,今年六月份就毕业了。」

  隋母皱了皱眉,「哦,还是个学生啊。」那么就不是正式的了,她心里对辛
博琪的印象降了一些。不禁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女孩,样貌是不错,挺漂亮的,
配她儿子倒还是可以的。她又问道:「现在在读的是?研究生?」她其实想说博
士,可一看这女孩子年纪不大,是个研究生的话,好找工作一些,跟她儿子倒也
行了。

  辛博琪摇了摇头,「是本科在读。」

  「本科?」隋母的眉头皱的更紧,恨不得能在中间夹一支笔,「多大了?」

  「二十三了。」

  隋母惊了一下,转而微笑道:「辛小姐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
么样了。」她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隋翌,你叔叔一会儿回家,他最喜欢喝你
煮的咖啡了,过来帮个忙。」

  「哦。」隋翌应了一声,犹豫着握了下辛博琪的手,「我妈那里你别担心,
她没什么恶意,你听听就算了。自己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隋母拉着隋翌并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上楼。

  「儿子,妈妈再给你找个好的吧。」隋母直入主题。

  「为什么?!」隋翌惊讶的看着他的母亲,从一回来她的反应就不对,并不
热情,他以为只是他妈生他的气,气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可没想到,他那个心
目中完美的母亲,竟然会来反对他的婚姻。

  「这个女人不适合你。儿子,你听妈的话。别和她再交往下去了。」

  「妈,你给我个理由。琪琪她是个好女孩,你还不了解她,等你了解她了,
你会很喜欢她的。」

  「那好,妈妈就跟你说明白了。她学历太低,年纪还比你大,光是这两点就
不行。」她很忌讳女方比男方大,她的第一次婚姻,隋翌的亲生父亲,就是比她
小了两岁,所以婚后两个人才有那么多的隔阂,再然后隔阂多到不行,干脆离婚
了。她是不想儿子步她的后尘。

  隋翌略微沉吟,复又看着他妈,掷地有声,「妈,我一定要娶她,而且是立
刻,我已经决定了。」

  隋母恨铁不成钢,她都是为了他好,儿子怎么就看不明白,「我说不行就是
不行,那么多好姑娘呢,你猴急个什么?你才二十二岁就急着娶媳妇,你丢不丢
人!」

  「妈!我已经跟她发生过关系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我一定要和她结婚,
这个责任我必须承担!」隋翌一咬牙,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隋母难以置信,她儿子老实的跟木头一样,竟然也会做出这
样的事情?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分明还就都是孩子,又怎么去照顾一个孩子呢?
可孩子啊,活生生的孩子,她能狠心让儿子不要那个孩子?她也是女人,知道带
孩子的不易,猛然对辛博琪生出几分怜爱。算了,儿子喜欢随他吧,工作帮着安
排了,学历等生下孩子再进修,至于年龄,这还真没办法,时光总不能倒流吧!

  「你叔叔快回来了,今天你哥和你弟也会回家,顺便让他们给你把把关。」
隋母松口了,隋翌终于展颜,「谢谢妈。」

  辛博琪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中规中矩的,还真让她腰酸背疼。

  隋翌母子两个从楼上下来,隋母这次进了厨房,而隋翌回到了客厅,坐在了
辛博琪的旁边。他略微低头,犹豫着握住了她的手,良久才道:「琪琪,我妈同
意我们两个结婚了。」

  辛博琪听到隋翌叫她,刚张嘴要应声,忽然听到他的下半句,一惊,吭哧一
口,咬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她一张笑脸扭曲在一起。

  「你怎么了?咬舌头了吗?给我看看。」隋翌小心的捏着她的下巴,「舌头
伸出来,我看一眼。」

  辛博琪还呆愣着,不知所措,隋翌又叫了她一声,看到她已经红了眼圈,不
禁有些心疼,「你啊,激动什么,我妈这边同意了,可她还说得让我继父和哥哥
弟弟把关,他们一会就都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他们人很好的。」

  这句话无疑是个催泪弹,辛博琪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吧嗒吧嗒的开始掉,
一来是她着急,这是明目张胆的见家长啊,这以后怎么脱身?二来是,她又咬到
了舌头!真是人要点背,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门铃忽然响了,隋母亲自去开门。

  「妈,我们回来了。最近好吗?」

  「好,都挺好的,你们兄弟两个先回来了,你们爸爸还要等一会儿。」

  「爸爸一向很忙。」

  「今天小翌带女朋友回家了,你们哥俩正好给把把关。」

  「隋翌交女朋友了?真是不可思议啊,还以为他要打光棍呢,以前可是见了
女孩都脸红的一个人。楚霄啊,你看看你二哥都有女朋友了,你也得努力啊!」

  「哥,你还说我,你不是也一样。」

  隋翌听到声响,对辛博琪笑了笑,「我继父的两个儿子回来了,看对你多重
视,全家总动员了。过来打个招呼。」

  辛博琪只觉得那两个声音耳熟,站起身猛地一瞧,下巴差点就掉在地上,而
那两个男人看见她的时候,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二十九章惊魂

  什么叫惊魂?

  就是惊不死人不罢休,魂飞魄散才算完。

  辛博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这样的两个
人。她还记得这两兄弟,楚尘她记得,而且记忆十分的深刻。她下意识的躲在了
隋翌的身后,眼睛却在楚尘的下身扫射,这男人被她踢过两次,还是个男人吗?
他虽然不用传宗接代了,但是他可是还有男朋友的啊!

  再看楚霄,那个还算是男孩的人,她还记得她青涩的脸。

  她躲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里就钻进去,再或者,她就冲过去告诉他们,我失
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更或者她想过,干脆就撕破了脸,你们敢编排我,那她就
把你们的老底全都端了。楚尘是同性恋,他强奸了自己的弟弟。

  辛博琪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住了,简直是完美,楚家两兄弟是同志,这新闻
比她是有夫之妇要大,要吸引人。

  所以说,千万别跟这女人讲道理,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她那脑子混的。说
句不好听的,辛博琪就是个人人为我,我还是为我的人。她眼睛里看得到别人?
她在乎的只有她自己想在乎的人和事。

  辛博琪的手里捏了一把汗,瞪着楚尘和楚霄。眸子里有惊恐,有焦急,有悔
意,真可谓是五味俱全了。她在看着他们的时候,仿佛是在看着一块五成熟的牛
排,只要稍有异象,她就会冲过去,插上几刀,然后就是血淋淋的。

  可谁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状况?

  楚霄只觉得被雷劈了一样,他被震得浑身不能动弹,他想要迈出步子,靠近
那个娇俏的身影,他想要站在她的面前,亲口问她一句,你可还记得我,你可好?
可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她正躲在隋翌的身后,惊恐如小鹿一般的看着自己,
他想去告诉她,琪琪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脚下灌了铅,明明是恨不得和她亲
密接触,可却一寸都无法靠近。

  楚尘也是震惊,他没想到隋翌的女朋友竟然是辛博琪,那个他弟弟深爱的女
人,那个叶迪斯也爱着的女人。她到底哪里好?这么个有夫之妇,她到底哪里好?
她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婆,一次次的红杏出墙?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

  「琪……」楚霄呓语一般的叫着。

  楚尘连忙出声,打断了他弟弟即将荒唐的行为,他知道楚霄有多重视这女人,
他不能让他的两个弟弟,因为这一个女人而反目。「辛小姐你好,我是楚尘。」
楚尘淡淡的微笑着,玩味的看向辛博琪。

  话已经到嘴边,她只等着那两兄弟出言不逊,她就直接反扑,可她听到的是
什么?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最平常的打招呼。这声音里透着真诚,若是
你不看他的眼睛,绝对会以为,这真的是一次陌生人的见面。他眼底的那一丝玩
味,让你原本松懈的神经,再次的紧绷起来。

  隋翌扭头看着躲在他身后的辛博琪,她的脸色苍白,手也有些颤抖,「琪琪,
你怎么了?」

  「啊?!」隋翌的突然发问,将她从无边的幻想之中拉了回来,心脏扑腾扑
腾的加速,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隋翌复又问道,担忧的看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她摇摇头,心里仍然不能平息。

  隋翌宠溺的看着她笑,转头对楚尘说:「哥,琪琪她害羞呢,你别见怪。」

  「怎么会。」楚尘边笑,边打量那个小女人,她会害羞?地球是不是得围着
月亮转?

  楚尘瞥见了楚霄,那傻小子还呆愣着看辛博琪,他不动神色的挡住了楚霄的
视线,微笑道:「楚霄,我们准备的礼物呢?」

  「哥。」楚霄回过神,这一声哥,说不清的无奈,道不尽的感伤,他不明白,
为什么楚尘要拦着他,琪琪明明是他先认识的。

  「礼物。」楚尘的眸子冷了下来,静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楚霄挣扎着,礼物送了,就代表他承认那是隋翌的女朋友,他不能送,不想
送,可是他胳膊拧不过大腿,楚尘压得他死死地,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给他。

  「妈,二哥,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先去一下洗手间。」楚霄扯了一个笑容出
来,平平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感情。除了楚尘,没有人看得出来他的失态,没有
人看得出他的不对劲。

  到底也是在官宦世家长大的,多少也锻炼了一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虽不
及楚尘那么精明,可对付一般人够了。这个一般人,就是隋翌,和隋翌的妈妈,
他们母子两个其实单纯着呢。

  楚尘无奈的笑了笑,「楚霄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快点去,一会儿派
你去厨房煮饭!」楚尘似是嗔怪的说了一句,将氛围缓和了下来。

  「楚霄不舒服的话快点去楼上躺一会儿,妈一会儿给你找点药吃。你们爸爸
也是的,大冷天的,非要你们哥俩跑回来,准是路上冻得,凉着了。快上楼去吧。」
隋母关爱的目送楚霄上楼,她和楚家的这两兄弟感情还是不错的不然他们也不会
叫她妈。

  辛博琪整个人开始游离五行之外,完全没听到那三个人在聊什么,隐约只知
道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欢声笑语的。她还是有些诧异的,隋翌平时多害羞一个
人,她都好几次以为隋翌这样的人不会与人打交道的,可与楚尘聊起来,也是相
谈甚欢。看来他的害羞是因人而异。

  而楚尘更是让她不能放松的一个人,他没揭穿她,反而让他弟弟也一起瞒着,
他绝对是有意的,可他要干什么?辛博琪绝对没有傻到,以为楚尘是在帮她,他
那样的人,肯定是自私自利的,指不定在哪里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掉坑呢。

  哎~~~倒霉到家!

  确实能让辛博琪这样的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你还能说楚尘不是人才?

  「辛小姐听说你和隋翌是同事?工作很辛苦吧。」楚尘突然出声,打断了辛
博琪的思绪。

  辛博琪抬头正对上楚尘玩味的神色,他刚才问她什么?辛苦?什么辛苦?他
指的是她和叶迪斯?还是别的什么?

  「琪琪你怎么了?」隋翌不禁诧异,往常都是这个鬼精灵在逗弄别人,怎么
今天总是发呆呢?

  「啊?没啊,挺好的。」辛博琪扯了个笑容,在心里暗骂楚尘。

  楚尘面不改色,眸子里的笑意也淡然下去,「辛小姐是我弟弟的女朋友,还
真是让人意外呢。跟隋翌是怎么认识的?」他将意外那两个字咬的略微重了一点,
有心之人肯定听得出他话中有话。

  辛博琪这个无心之人,今天就格外的有心。楚尘什么意思,他是在暗指自己
有老公了?辛博琪懊恼着,垂头丧气,跟这样有心计的人说话真是费劲。

  楚尘见她不说话,忽然又道:「抱歉,辛小姐,隋翌是我弟弟,所以我问得
多了一些,请不要见怪。」

  「那你就别问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辛博琪听了他的话,
气不打一处来,嘟囔了一句。

  她的声音不大,坐在她身边的隋翌都没听清楚,可楚尘却听见了,他那耳朵
跟收音器有的一拼。

  这个小女人怕了。楚尘难掩笑意,这样就怕了?就这么点胆量,还敢出来招
摇撞骗,在这里装纯情小女生?

  保姆突然过来,将电话交给隋翌的妈妈,电话是楚父打来的,说是遇上大雪
回不来,请他们见谅。隋母关心了一番,关了电话,并不为遭到放鸽子而生气,
贤妻良母应有的品质她都有了。

  「你爸爸不回来了,那咱们吃饭吧。都饿了吧。张妈上去叫楚霄下来吃饭。」
隋母笑容可掬的说着,然后首先走如餐厅。

  隋翌拉着辛博琪紧跟其后。倒是楚尘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在辛博琪路过的时
候,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辛博琪一眼瞪过去,旋即又微笑了,抬起脚狠狠的在楚尘的脚背上跺了一下。

  楚尘吃痛,直喘粗气,可又不好发作,这个小女人,每次见她都得受伤,不
过好在这次不是她那绝招。

  楚霄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坐在了楚尘的身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身体不太舒服。二哥抱歉啊。」

  隋翌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吃饭。」

  「多吃一点啊,辛小姐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隋母微笑着给辛博琪夹菜,
话外有话,儿子不是说孩子都有了么,不多吃点不好生。

  「谢谢。」她淡淡的说着,都这当口了她能有什么胃口呢?

  这顿饭辛博琪吃的如同嚼蜡,楚霄是如坐针毡,楚尘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恐怕真正觉得这是在吃饭,而不是在暗战的,只有隋翌母子了。

  不戳破,这顿饭吃的也算温馨了。

  「张妈,那个甜汤呢?」隋母叫了一声,转而对大家道:「尝尝看我做的甜
汤,熬了很久呢。」

  隋翌也笑着说:「我妈的甜品可是一流呢,琪琪你有口福了。」

  辛博琪依然笑着,苍白无力,像是在敷衍着。她还有什么心情啊,哎~~~

  张妈将甜汤端了上来,满满的一大汤碗,她走的沉稳,生怕撒了这锅甜汤。
可她再小心翼翼也没用,就在汤碗要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辛博琪侧身给她让菜道
的时候,张妈脚下一个踉跄,手上一滑,整晚汤就洒了下来,不偏不巧的尽数落
在了辛博琪的身上。

  辛博琪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好在这甜汤是温的,不然可不得了。

  「琪琪!」

  「琪琪!」

  这两声一声比一声焦急,前者是隋翌的,后者是楚霄的。

  隋翌迅速的抽了面纸给她擦干,「烫伤了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这汤不热的。」辛博琪也抽了几张纸巾开始擦,衣服湿漉漉的黏在
身上还真是不舒服。

  隋母责备的看了一眼张妈,张妈也委屈,怎么会突然站不稳呢?就好像,就
好像有人突然绊了她一脚似的。她还真没感觉错,的确是有人绊了她,这人是这
场突发事件中最沉稳的一个,楚尘。他知道那汤不烫,他就是故意为之。

  张妈连连道歉,这新媳妇第一次来,自己就闯祸了。

  「去楼上洗个澡换件衣服吧。真是不好意思啊。」隋母歉意的看着辛博琪说
道。

  「没关系的,那我上去了。」进了客房的门,她才松了口气,这样总比对着
楚尘那厮要好。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章你别乱来

  客房里,张妈歉意的递上了一套浴袍。看着她身上惨不忍睹的衣服,张妈愧
疚极了,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刚才脚下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真的有鬼打墙这一
说?

  张妈思及此,浑身一个激灵,再一看这客房,更觉得阴森森的。

  「辛小姐请等一下,我去放洗澡水,辛小姐换下来的衣服我会拿出洗,一会
儿就好,麻烦辛小姐先穿着浴袍,在这里等一会儿。」

  辛博琪点点头,跟着她进了浴室。在外人面前脱衣服,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尽管这是个女人。张妈接过辛博琪换下来的衣服,转身出去了。

  好在冬天的衣服厚重,她只是湿了外套,若是夏天,恐怕她内衣都不能幸免,
那么大的一碗汤呢。真是倒的什么霉!

  因着是在别人家里,所以她洗的很快,头发胡乱的擦了几下,对于这些她是
没耐性的,平时都有人帮她弄好,这就是典型的地主阶级,要是将她搁在古代,
准保是一名出色的奴隶主。她奴役你,还能让你无怨言,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说
的那一种。

  赤着脚踩在地砖上,并不凉,可还是让她觉得脚下不舒服,辛博琪拉了拉身
上的浴袍,回想着拖鞋的去处,猛地拉开了浴室的门出来。

  「洗澡的速度很快么,锻炼了多久?」一个充满了戏谑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
边。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下意识的就开始尖叫,她的音节还含在嘴里的时候,就
被人捂住了嘴巴,快速的几步就将她抵在了墙上。

  楚尘玩味的看着她,慢慢的靠近,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你确定你要尖叫?」

  她为什么不尖叫?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么,被人突然袭击了,她不叫还等什么?
辛博琪奋力的挣扎,拳头雨点一样的砸向楚尘的身体。她的拳头狠,从以往打景
阳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可楚尘是汪洋大海,雨点就算在用力,砸进了大海里,还
不是被融化包围了?

  楚尘一手按住她不安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腿也将她的
腿压住,制的服服帖帖的。他这次有先见之明,介于这个小女人有前科,他必须
粗暴的控制她的腿,不然倒霉的是自己。这小女人还敢反抗?就凭她?楚尘淡淡
的笑了,始终是戏谑的样子,他是在看她的好戏。

  嘴巴被无情的堵住了,她那句惊呼是卡在嗓子眼儿里,怎么都出不来,手被
攥的生疼,腿也因为剧烈的反击而被撞得疼痛不已。辛博琪死命的瞪着他,在心
里诅咒他,死同性恋,死小受,你丫的别落在老娘的手里!她的暗自发狠楚尘自
然是听不到的,可是她恶毒的眼神楚尘是接受到了的。

  「啧啧,怎么如此看我?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这人不错,也看上我了?」楚尘
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气,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弄得她痒痒的。

  辛博琪厌恶的动了动,想摆脱他的舒服,可她越激烈的反抗,楚尘的压制也
就越激烈。辛博琪瞪他,如果目光是万能的,那么楚尘现在早就已经被鞭尸了。
看着楚尘那小人得志的笑靥,她是由衷的感慨,人怎么可以要脸到不要脸的地步
呢?

  别以为这样就能制住了她,辛博琪露出凶恶的牙齿,抗吃抗吃的去咬他的掌
心,可是她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面前的这人是楚尘啊,不是赫连子嘉,能
老老实实的让她咬吗?

  楚尘手上一用力,将她的嘴巴捂得更紧,一张俊脸也靠近了她,「你信不信
你在这样,我就用嘴巴堵住你的嘴?双手腾出来好好的让你老实一下?!」

  「唔唔唔~~~~」她怒视着他,疯狂的骂着,楚尘你这死变态,你再不放
手,老娘弄死你!

  楚尘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呵呵的笑了,「你倒是求救啊,我松开手,让你
喊救命,你最好是把所有的人都招惹过来,让他们看看,尤其是隋翌,让他看看
他冰清玉洁的女朋友正在做什么。叫的大声一点,乖。」

  楚尘松开了手,同时也松开了她的人,辛博琪被束缚已久的呼吸终于再次的
畅通无阻,许是被人钳制的时间久了,他猛地一放开她,辛博琪失去了支撑自己
的着力点,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算了,她认命,不就是摔一跤么,大不了屁股开花,可什么姿势落地受力能
轻一些呢?貌似老师讲过,受力面积越大,力就越小。可是怎么样才能增加受力
面积呢?辛博琪冥思哭想着。也不知道这前后就几秒钟的时间,她哪里能够想那
么多。

  「喂!你闭眼睛干什么?」他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嘲笑。

  预计中的屁股开花并没有到来,辛博琪猛然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了楚尘似笑
非笑的眸中。他的臂膀有力的抱住她的腰身,使得她没有栽倒下去。

  「你该不会是等着我来吻你?」楚尘再次靠近她,眸子里闪过精光。

  辛博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厌恶他,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要脸?
剪指甲就是没脸,她推拒无用,干脆就放弃,大吼一声,「我跟你不一样,我不
是同性恋!」

  「你说什么?!」楚尘脸上和眸子里的笑意瞬间冷却,换上了让人冷的刺骨
的寒光,他手臂上的力气也加大了。

  腰上传来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现在是身在曹营,她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不然隋翌见了还真不好办,不然依着她的脾气,楚尘还能有好?

  辛博琪皱紧了眉头,压低声音,透露着烦躁,「你给我松开,弄疼我了!」

  「我要是不放呢?」

  「你这无赖!」

  「你难道不是无赖?」

  「你放开我!」

  腰上的痛楚丝毫没有减轻,她只感觉自己是穿越了去了刑部大牢,正在忍受
着夹棍的疼痛。明明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分家,可她却觉得已经身首异处了,腰部
被人斩断了。

  楚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只是看见她了就觉得有一股火在他体内的燃
烧,尤其是她看着隋翌的时候,那么清纯的样子,让他猛然的想起,这女人前不
久还跟叶迪斯在一起,而她看着叶迪斯的时候,眼睛里是赤裸裸的占有。一个人
的性格可以有这样大的跨度吗?显然她就是在装,而且是他最瞧不起的装纯!

  他盯着她,忽然散去了怒气,玩味再次占了上风,「谁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辛博琪扭过头去,不屑去看他,「不用谁告诉我,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同
性恋,十足的同性恋!」

  「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你怎么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辛博琪话锋一转,将这个问题带过去。

  楚尘突然就放开了她,坐到了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搭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进到这个房间有十分钟了吧,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晚上点吧。」

  「你都进来十分钟了?」辛博琪惊呼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一会儿你们家保
姆要进来?你赶紧出去,出去啊!」

  「怎么了?害怕?怕隋翌会来,怕人家发现?辛博琪你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为什么还要来招惹隋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没目的,就算有也没必要告诉你!」辛博琪一边敷衍着,一边向门靠近。

  「别费劲了,门我已经反锁了,你以为我会那么笨?过来,别躲得那么远,
我扯着脖子喊挺累的。」楚尘带着轻松的口吻说着,可她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辛博琪警醒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和你聊聊。你怕我?」楚尘挑了挑眉,轻蔑的神态溢于言表。

  辛博琪是什么人,你随便拿个什么激她,都是百试不爽的。

  「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果然这女人上钩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用
更加蔑视的眼神望了回去,「你有话快说,没事儿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这是楚家,而我姓楚,你让我离开,有说话的立场吗?」

  「行,你不走我走!看见你这小受就恶心!好好的男人不做,非要那个,哎~~~」
辛博琪似是无奈又似是惋惜的瞥了他一眼。

  楚尘皱紧了,眉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辛博琪白了他一眼,这明显就是嫌弃你的眼神么。

  「辛博琪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没良心的人!」楚尘暴怒一声,站起身来,按
住她的肩膀,「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你耗着,我把话说明白了,隋翌你不能动!
他跟你不是一类人,他单纯的很,别把他拖下水。你最好别忘记,你已经结婚了。」

  「我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这些,我根本就没打算跟隋翌来这里,我也不知情啊,
到了隋翌才告诉我让我见他妈妈,我能怎么办?你少在这里胡乱的指责,你有什
么权利?!」

  「好!我不跟你说隋翌,那叶迪斯呢?你真的爱他?你爱过他吗?你知道他
现在一个人在国外多苦?他根本就不能回来,你的那些个男人不让他回来,你把
他逼上绝路了!你这女人有心吗?你怎么能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之后,让他
们围着你团团的转,然后转身就视而不见,你这自私的女人!」

  「你不自私,你是好人!叶迪斯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找他?你为什
么不对他负责?你凭什么跑来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自己干净多少?楚
尘你最龌龊,你爱过叶迪斯吗?你爱过他吗?你那么对他,就是对他好?你从本
质上说,就是个龌龊的人,你的灵魂带着本质的劣根性!你这个人渣!」

  「谁说我爱他?!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同性恋,可你算个男人吗?你就是
个伪娘!你是个不敢负责的孬种!我要是叶迪斯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真恶心!」

  「你再说一遍!」楚尘怒红了双眼,似乎随时都能够喷火一样。

  「我就说了怎么着?」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不是。」

  「不是什么?」

  「同志!」

  「切!」

  她不信,她竟然不相信,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怀疑过他,他从来不去解释,别
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你自己清楚就好,清者自清这句话他深有体会,他和叶迪
斯从小就在一起,那个瘦弱的男孩依赖他,他也像弟弟一样的照顾过他,可人总
得长大,所以他才试着放手,让叶迪斯自由的成长。可那个混球,把和自己的感
情错位,以为是爱情。他是曾经放任不管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任由叶迪斯胡
闹。后来叶迪斯身边出现了辛博琪这个女人,他以为那个曾经依靠着他呼吸存活
的男孩长大了,从此就会正常,可那个女人,偏偏是个有夫之妇,偏偏她的那个
老公不是好惹的,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天,当着辛博琪的面,吻了叶迪斯。一切都
应该在他主动献吻的那一刻结束,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她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辛博琪的那一声切,声音其实很轻,仍然是鄙夷的,这一声绝对会让一个男
人崩溃。男人可以忍受你骂他,但是绝对忍受不了你这样的轻视他。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我告诉你,我不是同志!」

  「有种做,就得有种承认,都说了不鄙视你,你还这么狡辩有意思吗?!」
辛博琪翻着白眼,那神色明显就是嫌弃你,可她还死鸭子嘴硬。

  「那我就让你试试,我到底是弯男还是直男!」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危险的气息四处的蔓延,瞬间包围了她和他这小小的空间。这个小女人显然
不知道,她现在是多诱人。粉嫩的小脸,因着刚洗了澡而散发着红晕,她身上淡
淡的奶香味不断的钻进某个危险男人的鼻子里,她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领
口微微的张着,白皙粉嫩的皮肤若隐若现。

  楚尘猛然的靠近她,将她按在了床上,唇紧跟着就印了下来。这女人当初还
和自己相亲过呢,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辛博琪惊得说不出话来,咬人都忘记了,这个同志男,这个弯的,他在干什
么?这可是叶迪斯的爱人啊,她不能抢,朋友妻不可欺啊!

  「当当当。」敲门声骤然响起。

  楚尘和辛博琪同时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去看着那扇反锁了的门,那声响还在
继续,并且一声比一声急促。

  辛博琪猛地踢了一脚楚尘,「你愣着干什么,躲起来啊!」

  楚尘身体一僵,呐呐难言,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委屈?快躲起来,被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辛博琪推搡着他进了浴
室。

  楚尘看着浴室的门碰的一声关上,他凭什么躲啊!这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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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一章三个男人撞了

  心事涌来镇定的,魂魄是用来安定的。

  辛博琪拉了拉衣服,没事儿人似的去开门,「张妈,这么快就好~~~~」
她的话语哽住了,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僵硬。

  「楚、楚、楚、啊!」

  躲在洗手间里的楚尘,听到辛博琪这样惊恐的声音,就知道他那个倒霉弟弟
来了,那小子警告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不知道那小子要做什么傻
事,可他现在又不能出去,他一出去,那个傻小子肯定会误会自己和辛博琪有什
么。他在洗手间急得团团转,一向沉着冷静的楚尘,也会这样心烦,真正是要命
了!

  他想的挺好,他们之间没什么,可刚刚是谁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弯男的?现在
推得一干二净了,可见男人的话可信,那母猪都不生产了。

  「琪琪,琪琪~~~~」楚霄抱着她,恨不得揉进骨血里去,他迅速的关上
门,顺便反锁了,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只是忍不
住想来看看她,和她单独的呆上那么一会儿,即使是不说话,不靠近,也可以,
只要能看见她,那什么都好。

  辛博琪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可怜她的小蛮腰,难道今天就要阵亡了?刚才
楚尘勒过,现在楚霄又来勒,要命啊,非常的要命。

  「那个,楚霄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她推着楚霄,艰难的跟他说
话。

  「琪琪,就让我抱一会儿,再抱一小会儿,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可以这样
的抱着你,距离你最近的人是我,你闻到的是从我身上散发的气息,给你温暖的
也是我。而我,可以贪婪的嗅着你的香气,可以贪婪的温暖着你,可以贪婪的靠
近你。琪琪,这都是我曾经的梦境,如今竟然成真。你就让我在抱一会儿,只要
一会儿我就会放开你,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我。好不好?」他象个孩子一样,
声音甚至带着颤抖,他抱着她的手臂也在颤抖,只是太过于用力所以被抱着的人
没有感觉出来他的紧张。

  青筋暴起,她的拳头攥的咯吱响,你丫这叫抱一小会儿?这都多久了,还不
松开,是想要勒死她吗?要不是看在这是你们家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你哥哥还躲
在洗手间的份上,她早就磨刀霍霍向楚霄了,还能让你小子占便宜?其实,她主
要是心虚,次要是害怕。

  「放开我!」她厉声道。

  楚霄的手臂慢慢的松懈,力度在一点一点的减轻,他的温度也离她越来越远,
终于恢复成了两个个体,仿若他们方才不是紧密相拥的一样。

  他苍白无力的笑了,「你最近好吗?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前阵子被狗咬伤了,
现在好了吗?其实我很想去看你的,可惜,怕你不愿意见到我。对了,有没有留
疤?我哥以前给我买过一只药膏,是去疤痕的,效果很好,我那里还有半只,你
要是需要的话,我拜托我哥给你弄几管。还有啊,你刚才烫伤没?我刚刚去买了
烫伤药,你伤在哪里了,我帮你涂,或者你信不过我,那就自己来涂药。总之一
定要擦药,不然你会很疼的。」

  楚霄絮絮叨叨的说着,仿若他们是很久不见的老友,又或者是他当他们是情
侣,诉说着最平常,也是最窝心的话语。他虽然好久没出现在她的身边,是因为
他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结婚了不是么。

  他说着,她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越听越烦躁,这男人的话很多,无关痛
痒的,她现在只想把这人赶出去,还有洗手间的那一个,如果可以的话,统统丢
进抽水马桶里。她大约也明白了,之前是误会,楚霄喜欢的人不是她那个姑且称
之为死党的同学,貌似可能大概是自己。

  「楚霄,你找我有事吗?」忍无可忍,那你还忍什么?欠虐,还是有M的体
制,需要被人来S?都不是,辛博琪打断他是很正常的。并且是非常公式化,非
常疏远的打断他。

  楚霄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将自己那些话语咽了回去,对这她淡淡的微笑,良
久才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见你一面,打个招呼而已。」

  辛博琪尽量心平气和,「哦,那你招呼打完了没?」

  「啊?」楚霄愣住。

  「我吻你可以走了没?」她明显就不耐烦了,这人有完没完了,她这是在做
客,怎么搞的跟审犯人一眼那个,一会进来一个人的。

  「琪琪,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上一次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
受,就求着哥把你带到我的面前。是我欠缺考虑,造成了你的困惑。我是真心的
想改过,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楚霄愧疚的看着她,眉头皱在一起,一张俊脸
也因为焦急而显得略微扭曲。他眸子里有期待,有歉意,有委屈。

  丫的,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双眼睛,愣是让辛博琪为之一颤,这男人又
成功的激发了她的母性。看看吧,母性都是伟大的,包括辛博琪这样没心没肺的。

  她的怒气消了,叹了一声道:「没有,我干什么生你气,你出去吧,我一个
人待会儿。」

  「你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了。」楚霄咧开嘴笑,傻瓜一样的纯真,「有
件事我想跟你说,可害怕你生气。」

  辛博琪真想说,那你就不要说,搞得那么别扭,可通常这种情况下,说出这
样的话,那就是一定会说了,她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琪琪,你和隋翌,真的是男女朋友吗?你真的要嫁给他?」

  怕什么来什么,她那是被拐骗来的好不好,她可没想跟隋翌结婚,她可没想
来见家长,她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啊!

  楚霄见她又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于是悻悻的收了话尾,「不管怎么说,我
希望你能慎重,希望你能幸福,我先出去了。」

  她只差列队欢迎了,终于走了。

  楚霄刚迈出步子,脚底隔了一下,他抬脚一看,是一枚领带夹隔着他的脚,
楚霄捡起领带夹,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不用仔细看,这东西绝无仅有,是他的,
这么说他也来过?

  「怎么了?」辛博琪疑惑道。

  「没。」楚霄回过神来,复又前行,走了两步,终还是卖不出脚去,「琪琪,
我哥是不是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了谎话,拼命的摇头,这小子
是玩侦探的吗?难道他已经闻到了他哥哥身上的那股子骚味?

  楚霄握紧了那枚领带夹,淡淡的笑道:「没来就好。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哥也
喜欢你,可是我也喜欢你,现在二哥他也喜欢你了,三个兄弟争抢总是不好的。
我哥不喜欢你就好,他没来这里,就好了。」

  洗手间的楚尘在听到他弟弟问那个小女人自己有没有来的时候,浑身的神经
都绷紧了,手心里全都是汗,楚霄怎么会突然问的,难道说他发现了自己,那是
什么鼻子,闻到自己的味道了?他在暗自祈祷那个小女人说自己没由来。果然给
他祈祷成功了,那女人隐瞒了他来此处的事实。

  瞧瞧这两个人,都一致的以为楚霄是狗鼻子,其实人家哪里是啊!他们这算
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想到一块去了。再有一点,他为什么希望她撒谎欺骗
自己的弟弟,他来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为什么会不想让楚霄知道呢?

  最后的那一句,他没来这里,就好了。让楚尘无奈了,看来这小子真的发现
了自己,并且已经误会了。现在出面的话,他会误会,不出面的话,误会更深。
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出去。

  手才刚握上门把手,外间的门就在此时被叩响。

  「琪琪,你洗好了吗?」

  洗手间内外,三个人同时震惊,是隋翌!

  「你愣着干什么,躲进来啊!」辛博琪一脚将楚霄踹进了洗手间,显然她是
忘记了,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等着踹进去了才看到楚尘阴沉的脸,辛博琪不仅
要叹道,这什么破房子,破格局,藏人的地方为啥那么少?!

  「真巧啊。」楚尘轻轻的笑了,「楚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以后有时
间听哥哥给你解释啊。」

  楚霄也笑了,「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的。」

  他明白什么?辛博琪反正是不明白,她砰地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再
次拉了拉衣服,去给隋翌开门。

  「衣服洗好了,你换上吧。」隋翌将衣服递给她,人也跟着进来。

  辛博琪十分诧异,这人是以前那个隋翌吗?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人,怎么一
到了这里,就跟个猴精一样了?

  「怎么了?」

  「没什么。」

  「那你去换衣服吧,去洗手间换,我在这里等这你,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我不去!」有没有搞错,让她去洗手间,哪里可是有两只狼呢。

  隋翌疑惑的看着她,「不换衣服吗?」

  「当然要换!你急什么,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你还是去换衣服吧,换了衣服我们再说。」隋翌的眼睛若有似无的飘向她,
自然看到了胸前的春光,脸上飞升起两驼红晕。

  辛博琪看了看隋翌,又看了看洗手间,一边是两个,一边是一个,真的要她
换衣服的话,那她就选择这里了,被一个看,总比被两个看要好!她把心一横,
「要换就在这里换,洗手间我不去,你看着办,是先说事儿还是先换衣服?」

  「其实也没事,就是想跟你道歉,今天带你来太突然了,好像没有征求过你
的意见,我是很想让你见我的妈妈,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结婚?你发昏吧!结什么婚!」

  「我们都已经,都已经那个了,难道不结婚吗?」

  「我不用你负责,这事不怪你。你当作美发生过,况且也许真的就没发生过
呢,如果真的发生了,就当是做梦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啊!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辛博琪,你是不相信我吗?我说过的话就一定算数,我要对你负责,对你
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这是我的责任!」

  「孩子?你有无搞错啊,哪里来的孩子?」

  「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琪琪,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害怕,
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你不是我是啊!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吓人啊!下一代的问题都给牵扯出来了,
她想过吗?孩子的问题,她只想过乔恩,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就抱回来养着,至
于让她自己生一个,抱歉了,她到现在,并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没这打算!毕
竟卫冕生子那是十级的痛啊,你让她来承受,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好。

  隋翌没看到她的震惊,只当她是害羞了,推着她走到浴室,「你先进去换衣
服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啊!」一声尖叫,这不是从辛博琪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她在听到之后也是
震惊,隋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复又盯着面前的这道门,声音是从洗手间里发出
来的,并且这声音很耳熟。

  门的这一边,楚霄听到他们要进来,乱了阵脚,四处找出路,不想他这个倒
霉催子,一下子碰到了莲蓬的开关,哗啦的浇了他一身的热水,滚烫的。他这才
尖叫一声。而楚尘在听到他弟弟尖叫之后,根本就没动,就任由他闹了,现在急
速捂住他的嘴巴也没用,门的把手已经在转动了。

  辛博琪在听到这声尖叫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楚尘对他弟弟做了什么?非礼
了?所以楚霄才叫的那么凄惨?其次她想到了,这次完了穿帮了。

  隋翌慢慢的拧着门把手,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好似根本就不愿意打开这扇
门一样,他也隐约觉出来有些不对劲。

  门忽然被打开,楚尘淡定自若的从里面走出来,楚霄紧跟其后,相比之下,
他就没有他哥哥那么坦然,一双眼睛都没敢看隋翌,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来修水管的。这房间的水管坏了。」楚霄胡乱扯了个理由,连他自己都
不相信,隋翌虽然是老实一些,可还不至于傻成这样,他转而望向楚尘,「哥,
这是怎么回事?」

  楚尘依然淡定自若,「跟你看到的异样,我和楚霄先后来了这房间,想和辛
博琪聊一下,就是这么简单。」

  真的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你们要躲在洗手间里?为什么楚尘的衣服凌乱?
为什么楚霄要对自己说谎?

  辛博琪看着他们三个狼狈外加狐疑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这让她猛然的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部电影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中间的那块星爷去泡如烟
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先后进来了几个男人,然后都多了起来,那么接下去还会
来谁?

  她下意识的去盯着那扇门。

  「当当当。」竟然响了!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二章摊牌

  「哥,怎么办?我们跳窗户吗?」楚霄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前,似乎是在计算
着,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楚尘皱紧眉头,严重的逼视着他那个正要跳楼的弟弟,「你是让我说你单纯,
还是说你傻?你那条腿真的不要了?骨折都还没好利索呢,这样跳下去,你难道
是想让你大哥养你一辈子?以后做事之前动动脑子,那玩意长时间不用是会生锈
的!」

  楚霄本来已经抬起脚,只等着他哥一声令下,就身先士卒的跳下去,好歹他
也是军人出身,当年在军校的时候,什么训练没受过,除了野外生存,其他的楚
霄都很在行,这跳楼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猛然听到他哥的言论,楚霄讪讪的收回
了脚,踱步回来。

  楚尘说完他之后,就转而对隋翌说道:「隋翌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我
和楚霄都早就认识了辛博琪,或许是比你还要早,楚霄曾经很爱她,我不知道你
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可我希望,我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和这个女人划清界限,
没有任何的瓜葛。我希望你能明白,她不适合你。」

  「当当当」门声还在响,已经有些急促,泄露了敲门人的不耐烦,「辛小姐,
你洗好了吗?」隋母开口叫道,她狐疑的趴着门缝往里面瞧,虽然这行为与她贵
妇的身份完全不符,但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别以为隋母跟隋翌一样,是个头脑
简单的人,她只是不玩心计,毕竟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带着个拖油瓶,能嫁给军
区的高官司令,也不容小觑了。自从楚尘和楚霄进来,她就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
的地方,虽然楚家那两个小弟猴精的,只是一瞬间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那速度
快的,让她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们的惊讶。再来就是辛博琪的反应,这个小女
人要玩绝对玩不过楚家两兄弟,但看她反应的速度就知道。

  她几乎就断定了,辛博琪那个女人不简单,又或者说是不检点,为了儿子的
幸福,她是一定要来单独谈谈的,所以张妈的那一碗汤,倒得巧,到得妙,不愧
是我多年的心腹啊!

  「辛小姐,你在吗?」

  「哥,是妈来了,怎么办?」楚霄急了,他担忧的看着辛博琪,又向楚尘投
去了求救一样的目光,他到底是不想让辛博琪受伤害的,如果她真的喜欢随意,
那么成全他虽然痛,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隋翌一直死死的盯着辛博琪,他们说了什么,他不明白,辛博琪怎么了?
挺好的一个姑娘啊,为什么要那么说她呢?哪里得罪了他们?他望着她,企图辛
博琪能给他一个解释,可是她一直沉默。隋翌似乎觉得,自己眸子里的光芒,在
慢慢的暗淡下去,他的期盼也在暗淡,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任,也要消失殆
尽了。隋翌猛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看见过,辛博琪跟一个男人在车里拥吻,
若是没人打扰,他们还会在车里做爱。他又想起,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正式见
面的时候,她无赖的抱着自己,他还记得那个女人对他说喜欢,那些以为忘记了
的点滴,竟然在刹那间清晰明朗起来。或许她以前的生活很糜烂,可以后他们在
一起了就会好的吧。

  「慌什么,我们又没怎么样。」楚尘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显
然是忘记了他刚刚做了什么。楚霄直勾勾的盯着他哥,看着他脖子上被抓伤的痕
迹,真的没干什么?他为什么持怀疑态度呢?

  「辛小姐,我希望你说实话,你明白我的意思?这么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的,你知道我的父亲和你的公公都是军区的人。贪玩也该适可而止了。」楚尘淡
淡的微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辛博琪只看到他的两片嘴唇上下的动着,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告诉她
楚尘这厮没说好话,似乎从他身上可以很准确的验证那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辛博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真让人讨厌,叶迪斯怎么放着那么多好人不喜欢,
偏偏喜欢你这么个东西?匪夷所思!」

  楚霄拉了拉辛博琪的浴袍,「琪琪别这么说我哥,他是好人。」

  「只有你才觉得他是好人!」

  「随你怎么说,开门吧,不然一会门会被撞开的。这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你不用担心刚才我们说的话会被听到,一会儿说你自己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
说。不过要实话。」

  辛博琪再次的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转身去开门。

  楚霄还在诧异,我们真的就不用躲躲吗?

  「等等!」隋翌拉住辛博琪的手,那双辛博琪最喜欢的眸子,正散发着寒光,
还带了一些怒意,再有就是不相信,他在迷茫,「你,你,算了我去开门。」他
终究是问不出口,他以前一直以为辛博琪是离婚的女人,可是刚才楚尘的那句你
公公,他绝对不会相信是以前老公的父亲,那么就是?????

  隋母敲了有十分钟,纵使再好的脾气,也有了火气,里面到底在干什么,为
什么还不开门,难道说出事儿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是拿钥匙开门看看吧。

  她刚转身,房门就打开,隋母松了口气,「辛小姐,怎么才开门,你~~~~
小翌?你怎么在里面?」

  隋翌扯了一个笑容出来,「妈,有事吗?」

  「小翌你一直在里面?怎么才开门?」隋母一边说,一边不悦的伸着脖子往
里面瞧,只觉告诉她,这么长时间没开门准没好事。

  「妈,您有事吗?」

  「哦,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

  「我们挺好的,妈您先回吧。」

  「怎么不让妈妈进去吗?」

  「妈,您能等一会儿吗,我和琪琪有话要说。」

  「什么话那么重要啊,你们小两口以后再说呗。」

  「妈!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真的很重要!」

  「小翌啊,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妈,别这样吓妈妈啊。」

  「妈,给他们一点时间,我和楚霄陪您看电视。」那扇半掩着的门,彻底被
打开,走出了两个人。

  「楚尘?你和楚霄怎么也在?你们刚刚在房间里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
去?」

  隋母一脸的疑惑,这三个小鬼搞什么?

  楚尘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拥着隋母下楼,「妈,一会儿再说,您还不相
信我们吗?走吧!楚霄,我们跟妈走。」

  隋母半推半就的跟着楚家两兄弟下楼去,房门再一次关上,这次只剩下了辛
博琪和隋翌。

  「隋翌。」

  「你说吧,我都听着。」

  「我不能跟你结婚。我已经有老公了,你可能以为我欺骗你了,可我并不那
么认为,结婚不代表什么。并不妨碍我交朋友,我一直当你是一个朋友。最开始
认识你的时候,我举得你这人挺有趣的,所以才跟你走得近了些。」

  「你很喜欢我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

  「你接着说吧。」隋翌想笑,可却觉得嘴角万分的僵硬,终究没笑出来,这
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她只喜欢自己的眼睛,每次她看着自己的时候,都只是看自
己的眼睛,其他的地方从来没看过,他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你今天突然把我找来,下了我一跳。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觉
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以前不是很好么。」辛博琪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头也
越来越低,倒不是害怕,也不是害羞,她更没有觉得错,她只是看到隋翌越来越
难看的脸色,不得不低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给我的对吧,即
使是我们发生了关系,你也不想嫁给我,那对你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吗?一点关
系都没有吗?!」

  「隋翌你怎么了?放开我,疼啊!」

  「上床对你来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真的无所谓吗?!」

  「对!跟吃饭一样平常!这样你满意没有?如果你是因为我们上床了,你才
要跟我结婚,那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用负责任!跟我上床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是景阳!这下你放心了吧!隋翌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伟大,那件事发生了之后,
你为什么消失了,因为你害怕,你也不确定。对于一件事情,人只要有哪怕是一
秒钟的犹豫,那都一定不会成功!所以隋翌,我们还是算了吧。」

  她说了,竟然如释重负,她只感觉自己的一桩心事了了。在伤害与被伤害之
间,她选择的永远都是伤害,可她不是毒蛇,只是刺猬。她也不觉得错,人不都
应该这样?自私,自古以来,有几人能够真的抛弃?

  隋翌睁大了眼睛看她,眼神由愤怒,转而哀伤,最后竟然是绝望,他的手无
力的垂下来,头也低下来,看不清他的脸,垂下的手,再也抬不起来,良久他才
扯了一个类似于哭的笑容,「我知道了,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扰,我送你回去,你
先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好,就这样,就这样。」

  「隋少爷,您怎么了?哎!当心脚下啊!」张妈来给辛博琪送衣服,正巧看
见了隋翌摇摇晃晃的下楼,连忙扶了一把。

  「没事,我没事,挺好的。」隋翌推开她踉跄着下楼,他恍惚着,让人看了
都担忧,好几次他都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

  「小翌,你怎么了?」隋母看见儿子这样,三步并两步的迎上去。

  隋翌笑了笑,苍白无力,「妈,我没事。对了要跟你说一件事,辛小姐不是
我女朋友,是我拉她来骗您的,谁让您老是说要给我找个老婆,我就出此下策了,
妈我以后再给您找一个让您满意的儿媳妇,妈对不起,对不起啊。」

  「你这孩子,这种事情还来骗妈妈?」

  「呵呵,可不是么,我怎么这么的糊涂?糊涂了。妈,你们聊着,我回单位
去,队里还有事,辛小姐我送她回去了。」

  辛博琪下楼,正巧看到隋翌的强颜欢笑,身体的某个部位,骤然的疼了一下,
然后开始抽搐,这个男人到底也会让她难过的。

  汽车再次飞奔在高速公路上,辛博琪手里捏了一把汗,隋翌的车开得太快,
近乎于飙车,她没做声,默默的陪着他。

  猛地一脚刹车,即使系了安全带辛博琪也还是重重的撞了一下。

  「辛博琪,婚姻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你到底把婚姻当成了什么?」
隋翌的声音似乎是从天外飘过来的一样,空灵的,毫无感情的。

  「什么?」辛博琪语塞,婚姻对于她来说,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呢?一纸婚
书?一个名分?抑或什么都不是。

  她答不出来,这隋翌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真的答不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为
之颤动,是悲哀吗?为这女人悲哀?

  隋翌突然覆了过来,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他吻得深,记忆中那个青涩的他
已经不复存在,狂野的吻着,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唇齿相依,纠缠着,徘徊
着,他离开了她的嘴唇,那抹鲜艳的红仍在,隋翌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嘴唇,那上
面有他留下鲜红的印记,「你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我,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悲哀,是爱着你的人的悲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的明白
了。琪琪,不爱的话,不要轻易的靠近,你真的很诱人,你很容易吸引人,求你,
以后不要这样。」

  「你~~~」她语塞,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此刻的隋翌让她觉得陌生,
他不是动不动就害羞的吗?怎么会如此?

  「再见。我不送你上楼了,你自己小心。」隋翌俯身为她打开车门。

  辛博琪咬唇,咬在隋翌咬过的印记上,疼。

  她踉跄的下车,狂奔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要离开这窒息的
地方。良久她跌坐在雪地里。

  婉转的乐曲轻盈的唱出,钻不进她的耳朵里,可那铃声依旧,她接起电话,
压着声音喂了一声。

  「傻瓜,哭什么。」

  「谁哭了。」

  「还说没哭,眼睛哭肿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啊!」

  「谁让你喜欢了!」

  「傻瓜,真是个傻瓜。」

  「对我是傻瓜,雷晓,我为什么那么白痴?」

  「谁说你白痴?你告诉我,我让他在局子里过下半辈子!」

  「你就狐假虎威吧!」

  「你不喜欢我狐假虎威?」

  「雷晓,我失恋了。」

  「你不是一直都有我?」

  「你在哪里?」

  「回头。」

  辛博琪缓缓的回过头,离她两米的地方,那个风神俊秀的男子,正握着电话,
对她微笑。她的脚麻了,但仍是有一种冲动,想要扑进这男人的怀里。雷晓快步
走着,将她抱住,「你这傻瓜,不许再哭了。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他在
她的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一直钻进了她的身体,跟随者血液,传送到了某个地
方。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三章离奇车祸

  她趴在她的怀里,哭得涕泪横流,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西装。嘴里呢喃着,
「雷晓我失恋了,这都是我第二次失恋了,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总失恋呢?
你说我哪里不好?」

  雷晓既心疼,又无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将发端的还未融化的雪轰走,
「你没什么不好,可也没什么好的,不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只是你们不是同类,
相斥罢了。琪琪,提早认清不是很好,免得将来越陷越深,不管怎样,你不是还
有我。」

  她昂起小脸,泪眼婆娑的样子我见犹怜,轻轻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
雷晓,不是那样的。隋翌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说了,这是悲哀。」

  「我爱你就足够了。」其他的我来教你,我来教你如何去爱,就算你一辈子
也学不会,我也守着你,只要我能一直守着你,我就寸步不离。他没有说出来,
只是更加用力的拥抱她,那些话他不能说,说出来她懂了的话,那是一种负担,
她不懂的话,说了也是白说。嘴上说的永远不会比行为上做得来的重要,这个锦
上添花,他不想做。

  漫天飞舞着雪花,这是年后的第一场雪,下的有些离奇,下雪的季节也只下
过一场雪,如今春暖了,竟然又来了这一场雪。飘飘洒洒的下来,落在人的头上,
肩上,地上的雪花落下,只消片刻就不见。

  这样一个浪漫的雪景下,有人说着这样浪漫的对白,她是不是也应该回应一
句,我也爱你?可她说不出口,她是离不开雷晓,就像现在,她浑身麻木,离不
开他的支撑。她也离不开腾椿语,就像吃饭,她迷上了那种口味。这种离不开,
她有许多,这能算是爱吗?能跟他们说爱吗?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戏中人何必
认真?这点她不懂,抑或是根本就不想懂得。

  她继续抽泣,哭得悲恸,引来路人的频频观看,雷晓丝毫不在意这女人将他
的名牌西装当面巾纸,反正他买了那么多西装也穿不了几次。

  雷晓这人不喜欢穿的太正式,生性就是放荡不羁的一个人,只是他父亲叫他
陪着去参加宴会,所以穿的正式一些。

  官场上的宴会,大多是枯燥乏味的,那种氛围不是他所喜欢的,就算是想要
讲个笑话缓和一下都不行,父亲肯定会训斥他。

  雷晓和朋友一起宴会,讲得最多的是黄色笑话,擦边球的那一种,了解的人
稍微一想,都会觉得有意思,可是跟父亲那一辈的人讲这个行吗?还不给浸猪笼!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他老子倒是讲了几个笑话,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倒
是底下的那些人笑得前仰后合,看着他们笑了,雷晓不禁也笑了,倒不是笑话本
身好笑,只是这些人好笑。那个平淡无奇的笑话,致命的笑点,在他父亲的身上,
那一屋子的人官职最大的是他老子了吧,要不然他一个无一官半职的人,能坐上
上座?

  到底还是寻了个由头跑了出来,开车在A市的大街上乱逛,在一个十字路口,
等红灯的时候,他看见了旁边那辆奥迪里坐着的辛博琪,还有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有印象,这就是隋翌,于是他开始跟着他们。

  再然后,他看见车子停了下来,两个人似乎在车里说着什么,表情看不清楚,
言语听不到,直觉告诉他,并不是很欢快的谈话。

  最后他看见辛博琪从车上下来,隋翌没有来送她,车子在她下来的几秒钟之
后,迅速的开走,那种决绝,是害怕,害怕自己迟疑一秒钟都会反悔。

  他所担忧的那个小女人,一直在奔跑,似乎是哭了,他心疼她的眼泪,可他
更明白,有些人在难过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安静,有人陪着,反而不好。所以他
站得老远,望着她,直到看见她长久的坐在地上,他才忍不住打电话给她,身体
怎么受得了。

  那个小女人还趴在他的怀里哭泣,雷晓忽然就后悔了,如果不出现的话,她
一个人可以扛过来,也许会很快就修复自己,可自己出现了,反倒是让她一来,
痛的时间更长。雷晓拍了拍她的背,「琪琪,能不在这里哭吗?好多人在看你,
万一警察以为我是流氓,可怎么办?」

  她半推半就的跟着雷晓上车,兰博基尼的这款顶级车型Revent6n,
65升V12发动机将驱动整车从静止到时速100km只需34秒,这种速度
可以算得上风驰电掣,这车的最高速可以达到338千米每秒钟,只是目前公路
不允许,抓地力还是不够,不然雷晓真的会将这车飞起来。

  辛博琪也喜欢速度,那是一种享受,她自从上了车,由最开始的大哭,变为
抽泣,呜咽,最后是平淡的问了一句,「雷晓,你怎么在这里?」

  雷晓扭头浅笑,「我说是路过你信不信?」

  辛博琪失笑,「你以为我是姚夏?我就那么傻,让你欺骗?」

  雷晓腾出一只手,拥她入怀,他本想解释,姚夏不傻,他只是在正确的时间
里,遇上了错误的人,然后破天荒的开始痴情,从此一塌糊涂,可他不能这么说,
这小女人的想法跟人两样,你得顺着她,于是他道:「我确实是路过,然后看见
你了,就跟着你。」

  「哦。」她闷闷的应着,不再追问。

  「想开车吗?」

  「你放心让我开?」

  「大不了一起死了。」

  「那你还不让开!」

  雷晓捏了下她的鼻子,减速在路边寻了个地方停车。车子再次启动,司机换
成了辛博琪。

  「要不要再买辆车给你?」

  「雷晓你有钱没地方花是吗?又是房子又是车的,我怎么觉得你在养情妇一
样?」

  「没,是你在包养我,我以后可还靠着你养着呢。」

  「你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话音未落,车子嘎然而止,雷晓的额头撞在了车上,他顿时觉得眼前飞舞着
好几个辛博琪,伸手去抱,却一个都没有了。

  辛博琪系了安全带,所以没什么事,她还在那里纳闷,明明踩得是油门,怎
么奇迹般的变成了刹车呢?

  雷晓的头晕晕的,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正在他脸上流淌,他下意识的用手去
摸,眼前鲜红一片,他再去摸,可又没有了,他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以为
是幻觉。

  「雷晓!你流血了!」辛博琪惊呼一声,迅速的用手捂住雷晓的额头,可那
血仍然不止,她吓得发抖,想去抽面纸,却怎么也抓不到纸巾盒,「雷晓,你怎
么了,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雷晓眯了眯眼睛,再次睁开,还是模糊的,他大约感觉到她的位置,咧开嘴
笑了笑,「没事,送我去医院,真的没事。」他不太喜欢在车里放香水,可想到
琪琪要坐他的车,还是放了,他喜欢吸烟,这样能缓解烟味。没想到,就是那么
一瓶菱角分明的法国香水,让他见红。

  「雷晓。」她叫他已经带了哭腔,可被叫的那个人,直指的倒了下去,双目
紧闭,一张俊脸,被血模糊,狰狞。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四章他死了

  血液叫嚣着从破碎的伤口涌出,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痛,似乎只是为了自己的
光辉登场。

  纸巾被血液染成殷红,刺目的,腥甜的,不管不顾的,肆意的。

  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叫他,夹杂着悲悲戚戚的哭声,他想告诉她,我没死,别
哭这么早,可是眼皮跟牙关,都好像被胶水粘合了一阵,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
焦急,都没用,她依然在哭泣,而他依然在沉迷。最后的意识是在听到她哭声之
后,消失殆尽。

  红灯一个个的闪过,不该拐弯的地方,她拐弯了,不该超车的地方,她超车
了,不该走的路线她也走了,脑子里只想着快点去医院。

  交警们疯狂的在后面追着,可惜那车的速度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可也还得
跟着,有人从摄像头里看清楚了那辆兰博基尼的车牌号码,立即打了电话,让所
有交警都回来,别再追了,这车的主人,他们惹不起。

  「医生!这医院有没有医生了?出来一个活着的!医生!」辛博琪在走廊里
狂奔,漫无目的的奔跑,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要找个人出来,救
救她的雷晓。夜里的医院格外的安静,她哀戚的求救声就万分的刺耳。她寻着门
就推开闯进去,显然是忘记了要去急诊喊人。她一路的奔跑着,用力的撞击着一
扇扇门,可那些诊室的门都是锁着的,她根本在以卵击石。

  医院晚上只留下几个人值班,大多数护士,和一些实习的小医生。她的惊呼
不是没有人听到,只是她跑得太快,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医院白日里治病
救人,可是夜里总让人害怕,只闻叫声不见人,难免让人毛骨悚然。

  对于开研讨会两天一夜刚睡下的人,辛博琪这样的吵闹,无疑是十恶不赦,
本来不想理会,因着今天有值班的医生,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还有活着的吗?能不能出来个人?!」

  大门碰的一声被撞开,门撞在墙上,玻璃破碎一地,站在玻璃碎片之中的那
个女人仓皇的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

  「谁让你进来的!」骆白红着眼坐起来,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胸前。

  「你是医生?」

  「怎么是你?」骆白皱紧了眉头,去年不顺利也就罢了,今年怎么也不顺利,
直觉告诉骆白,遇上这女人就没有好事儿!

  「你跟我来!」辛博琪对他也还有些印象,知道他是医生,几步走到床边,
抓了骆白的手就拉他。

  骆白猝不及防,硬是被她拉出了被窝,身子悬着,屁股也几乎要离开床,他
一惊连忙挣扎她的手,迅速的盖上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怒道:「你发什么
神经!你这女流氓!出去!」

  辛博琪急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这医院里难道就没有个医生吗?她复又上前,
拉住骆白的手,「你是不是医生?」

  骆白下意识的就去甩她的手,不悦的皱眉,「不是医生我在医院干什么!」

  辛博琪暴怒一声,「是的话跟我去救人!」

  「救人?出什么事了?」骆白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给震慑住了,这女人到底
怎么了?看样子很着急。

  「是车祸,车祸!」

  「车祸?」骆白噌的一声坐起身来,也不顾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抓住衣服
就开始往身上套。他是医生,这种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人命关天,纵使这女人有
些过分,他也得去救人。可刚披上白大褂,他就顿了下来,貌似上一次,这女人
也是带着个男人来这里求医,也是说的车祸,可结果是前列腺受伤,那么这一次
会不会也是?

  「走啊!你愣着干什么?!」辛博琪回头瞪他。

  骆白狐疑的看着她,猛然脱下了白大褂,「你是不是应该去男科找医生?那
玩意我不会治疗!」

  她只听到了那句,我不会治疗,愤怒的盯着他,好似要将这个男人看到骨子
里去,她看着他的目光,竟然是恨。骆白可以看到这女人浑身颤抖,他忽然意识
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不会治疗,你做什么医生!这医院还有没有个医生了?救救雷晓,他在流
血,流血啊!」

  「真的发生了车祸?病人在哪里?」骆白看到了她手上的血,她那神色不像
是在开玩笑。

  值班的护士被惊醒,急救室的灯光亮起。急救的时间比预计的要短很多,可
是对于等待的人来说,还是漫长的一段岁月。

  骆白从急救室里出来,脸上除了疲惫再无其他。

  辛博琪踉跄着走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他怎么样?怎么样了?」

  「小姐,麻烦你放手!」骆白皱紧了眉头,他两天一夜没睡,好不容易能睡
觉了,竟然被人吵醒,还是那么激烈的吵醒,现在又被这个小女人揪着脖颈子,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对自己了。

  「他到底怎么了!是死是活你说清楚啊!」

  「你先给我放开!」

  「你这庸医!」

  「你这人讲不讲理了还!」

  「他到底怎么了,我只想知道结果!」

  「你自己去看!」骆白挣脱了她的手,愤愤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白大褂脱
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去浴室洗澡。那男人是她的什么人?紧张成那个样子,起
初是急得快要哭出来,后来甚至让人感觉到她很绝望,还有她眸子里始终没有散
去的雾气,竟然也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去帮她,去心疼她。

  切!我想这个干什么,真是疯了!骆白站在了莲蓬下,用力的冲刷着自己的
身体。

  辛博琪听到骆白的那句话,第一直觉想到的就是雷晓死了,这个信息在她的
脑海里爆炸,她把雷晓给害死了,是她开的车,是她踩错了油门,是她杀了雷晓。
她杀人了,她的手上还有雷晓的血迹,尽管已经干涸,可她竟然觉得,那些血迹
仍然鲜红,仍然温热。

  「雷晓。我对不起你,雷晓你不要死啊!」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扑在雷晓
身上,用力的摇晃着他,「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开车了,我以后不碰那东
西了,你别死啊,你们家九代单传,不能就这么死了,雷晓,我求你了,别死,
你不要死!雷晓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让你死,你死了我怎么跟你
的家人交代,雷晓,你不能这样!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你快点起来啊!
雷晓,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喂喂喂!小姐,你能不能别哭了,这大半夜的,隔壁还有好多病人呢!」
护士听到她杀猪一样的哭声,怕有人来投诉,赶紧过来制止。

  辛博琪哪里听得进去,依然抱着雷晓的身体在哭,比之前刚才更加的凛冽,
她扭头狠狠的瞪了护士一眼,「人都死了,我哭几声怎么了!我就是哭了,你们
能把我怎样?你们这什么破医院,人死了还不让哭,当心我去卫生署告你们!」

  护士呆愣住,迟疑着道:「小姐,你貌似应该去检察院,或者法院状告医院,
卫生署不管这个。」

  「我说的就是法院和检察院!人死了,家属哭都不行,还有没有人性!」

  护士被她声嘶力竭的质问给吓懵了,良久才道:「谁告诉你说他死了?」

  「他流了那么多血,能不死么!」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

  「雷晓?诈尸了?」辛博琪尖叫一声,一蹦三尺高,离雷晓远远的,跟真的
见鬼了一样。

  护士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那么帅的一个男人,死了多可惜。

  「护士,护士,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辛博琪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抓着护士
的手就跟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就是撞了一下额头,刚才骆医生已经给他包扎过了,已经没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没死?」

  护士不悦,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啊,她皱紧了眉头,「小姐,撞一下就死了,
那中国得有多少个冤魂啊!拜托你小点声,不要吵到其他的病人!」

  辛博琪看着护士转身出去的背影,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雷晓眯着眼睛看她,咧开嘴笑了,「过来,让我看看。」

  「啊?!哦。」辛博琪慢吞吞的坐在他的病床边上。

  雷晓抬起手,拢了下她额前的碎发,她的长发本来是极其的柔顺,许是方才
太急,这会儿凌乱不堪。

  「哭了?真是个傻瓜,以后不许这么哭了。」他心疼,更加欣慰,她哭是为
了自己。他支撑起身子,吻干她脸上的泪痕,「琪琪,如果以后那我真的死了,
别这么哭,我听到了肯定舍不得投胎转世了。你就把我忘记了最好,好好的过你
自己的日子。」

  辛博琪的眼泪戛然而止,她自己胡乱的抹了一把,推开雷晓,「你好好休息。」

  「你去哪里?」

  「给你报仇!我找那个庸医去!」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五章感觉很微妙

  「姓骆的!你给我出来!」

  简直是奇迹,她的那个臭记性,居然还记得骆白的办公室在哪里,同样是没
经过允许,她就将门踹开。对于这个她是有经验的,如果门的折页在外面,那么
就将门向里推到一定的程度,然后猛地一拉,大部分都会打开,如果门的折页在
里面,那么就在门的正中央猛地踹一脚,那么大部分情况下也会打开。这是景阳
以前教她的,说是入室的技巧。

  辛博琪当初是十分的鄙夷,将景阳打爆了一顿,她又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学这个干什么,也不抢劫,简直是无稽之谈。

  没想到,就是这无稽之谈,现在给她用上了,这一脚下去,门还真的打开了。

  辛博琪自己都在震惊不已,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腿,乖乖,这是无影脚吧!
修炼过?

  骆白还在浴室里洗澡,正洗的不亦乐乎,骤然听见辛博琪那杀猪一样的声音,
急忙道:「你别进来!」

  辛博琪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听到他的这句话,她只是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迅速
的拉开浴室的门,「你以为我傻瓜啊!你不让我进来,我就不进来了?!你??????」

  「啊!」惊天地泣鬼神,死了爹妈都没这么凄惨。骆白一边尖叫,一边拉过
毛巾披在自己的身上,奈何毛巾太小,体积庞大。

  「啊!」又是一声尖叫,骆白将毛巾拿下来,围在自己的腰上,因为愤怒,
手指剧烈的颤抖着,指着辛博琪的鼻子开始骂,「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怎么能
做出如此令我发指的事情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辛博琪鄙夷的看着他,「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骆白推搡着她出了浴室,披上一件外套,怒道,「废话!你看见谁洗澡的时
候穿衣服了?!你洗澡的时候穿衣服吗?!」

  辛博琪也推搡了他,大有一副掐架的气势,可她没有掐架的那个本事,推了
他几下都没动,可见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想做一个成功的掐架者,必须要有
一个强壮的身体,最起码也得像景阳那样的。

  「你别跟我打岔,我问你,你为什么告诉我雷晓死了?有你这样的庸医吗!
护士说了,就是皮外伤,你居然说他死了,你安的什么心?」

  骆白猛然发现,这女人不但毫无廉耻之心,并且还有主观臆想症。他无奈,
又带了一些火气,「我什么时候说他死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他死了?你这
女人蛮不讲理!」

  「狡辩!你就是在狡辩,你这庸医!我怎么这么倒霉,在哪里都能遇上你!
你是流窜犯,还是怎么着,怎么医院里都有你的影子?」

  骆白瞪大了眼睛看她,厉声喝止,「这位小姐,你搞清楚一点,这是博爱医
院,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在这里工作半年了,你说这里为什么有我?我倒是要问
问你,那么多医院你不去,偏偏来这里,是来找茬的吗?!」

  辛博琪撇撇嘴,「我有那个闲心?懒得理你!真不知道这医院为什么聘请你
这样的医生,你哪个卫校毕业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骆白一步步的逼近她,「卫校?你知道什么叫卫校不?
你以为我是护士吗?」

  辛博琪嗤笑,「难道你不是护士?病都不会治,就会给包扎,你不是护士是
什么?」

  「你过来!」骆白被她气的头昏脑胀,用力的扯过了她的手,拖死狗一样的
拖她。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我!」

  骆白一手钳制着她,一手去找他的毕业证书,自从上次被辛博琪说了庸医之
后,他就一直将毕业证书带着,骆白总有那么一种不好的预感,还会遇见这个胡
搅蛮缠的女人,果然今天给他遇上了。

  他将著名医科大学颁发的学位证书丢给她,「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卫校毕
业的吗?」

  「你烦不烦!」她也恼了,就不应该来算账,这男人跟正常人想的不一样,
什么破证书,她随口说道:「几千块就能买一个的东西,你要来证明什么?证明
你不是庸医吗?想证明这个,你怎么不去非洲支援?你怎么不去研制药品,把艾
滋病给攻克了,非典的时候你怎么不去研制疫苗?在这里给我看证书有个屁用!
你给我放开!懒得理你!」

  「琪琪。」不大不小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宠爱与放纵,他在身后慵懒的叫着
她的名字。虽然头上包扎了纱布,可丝毫没给雷晓的相貌减分,反而平添了几分
沧桑的感觉。

  他走近她,将辛博琪的手从骆白的手里抽出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仔细的
瞧着,「红了呢。疼吗?」

  「雷晓,你怎么来了?你还是病人呢。」辛博琪诧异的看着他,眼睛盯在他
的额头上看,「你还疼吗?」

  「不疼了。」雷晓握住她的手,有意的划过自己的唇边,「我的女人为我出
头,我怎么能躲起来。」

  他转而望向骆白,「你是医生?」

  骆白点点头,这男人看起来很危险,纵然他是在微笑着,却也有种不寒而栗
的感觉。他不太喜欢和这样有心机的人打交道,相比之下,辛博琪这样胡搅蛮缠
的女人反而好一些。

  雷晓上下打量他,挑剔的目光,让人浑身不舒服。

  骆白也回望着他,气势丝毫不减。

  雷晓忽然笑了,拥着辛博琪,「我头晕,回去吧。」

  「哦。」她早就想走了,这个叫骆白的人,她看见就讨厌。

  雷晓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过骆白狐疑的脸。

  这男人是谁?貌似上次这女人紧张的不是这一个,貌似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貌似这跟自己也没有关系。骆白无奈的笑了,瞎操心,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
着。

  「琪琪,这个人你以后不要理他。」

  「谁爱搭理他!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那我得感谢女王陛下抬爱了。」

  「你没死就行。」

  雷晓呵呵的笑了,连夜办了转院手续,去了军医大。他不是不相信这医院的
医术,只是不相信骆白这个人,不招惹为妙。

  辛博琪自然不知道雷晓转院的消息,他让她一早就回去了,到底还是隔着个
腾椿语,回去晚了,怕他们吵架。

  交通队那边辛博琪又去了一次,眼看三月,实习也该结束,她得回学校去,
其实她这几个月在交通队也没做什么,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跟着隋翌瞎混,可队长
还是给她写了一份洋洋洒洒的实习鉴定,套路化的文字,都是说这同志多么多么
努力工作,任劳任怨之类的,队长写这个拿手,给辛博琪写的时候还稍微润色了
一下。

  不是吹牛,就大队长的那个文笔,这报告绝对可以拿去做范文,简直是一流。

  格子间里,原本属于她的桌子,正在搬空,她也没什么好拿的,就是一些零
食,过期的有一大半,还是年前买的。她的隔壁竟然也空着,隋翌真的就躲着她
了,以后都不见面了吗?

  她正望着出神,忽然有人喊她,「小辛,你要走了?」

  她抬头,辨认了一下,这是隋翌的同事,开过他们几次玩笑,于是点点头,
「回学校去,实习结束了。」

  那人叹了一声,有些舍不得,「哎~~~你也要走了,咱们队里越来越没意
思了。」

  辛博琪诧异的看着他,「还有谁走了吗?」

  「隋翌啊!」

  「什么?他走了?去了哪里?」

  「怎么你不知道吗?他高升了,算是好事呢。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你们不
是男女朋友么,奇怪,怎么你会不知道呢。」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在自
言自语。

  「我们不是的,是你们一直误会。」她淡淡的笑了,没再过多的交谈,来的
时候也什么都没拿,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拿什么,只是多了一份鉴定。

  再次去学校已经是阳春了,奇怪的天气,前几天还冷得要命,只一眨眼,就
热起来,真是比女人还多变,比男人还多情。

  他们班也好久没有人来,最近几天竟然陆续都来了,上课的人也多了起来,
大多都是实习回来的,忙着毕业论文答辩,还有最后的毕业考试。他们这学校有
些奇怪,跟考公务员有些类似,必须要经过笔试和面试,才可以毕业。

  他们笔试的试题,都是上头出的,时事政治,样样都有,教授也拿捏不准上
头今年会出什么题,自然也不敢妄自押题,这就苦了学生,大学四年这么多教材
知识,你背吧!

  辛博琪这种一看书就困,再看书就想找地方去卖废纸的人,顿时觉得,自己
又到了人间炼狱,可看着旁人都恨不得扎进书里的样子,她也不好不看书,学习
的氛围有了,你若是不看书,会觉得不自在的。

  她由最初看的犯困,掐了自己几下之后,也有了精神,慢慢的背着马哲,竟
也有了门路。

  旁边忽然有人推她,她扭头看着,那人指了指她的电话,她这才发现,手机
响了。

  是腾椿语打来的,她接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整个人的思绪还在书里。

  「老婆,你有时间吗?」腾椿语现在很喜欢叫她老婆,这似乎是一种所有权
的表示。

  「嗯,我在看书。」

  「能陪我去趟医院吗?」

  「你怎么了?」

  「看个朋友,是雷晓,他出车祸了,陪我去看看吧,你也认识他的。」

  「不去行吗?」她下意识的就反抗,她也不是木头人,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
色,雷晓和她到底是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的,而这种关系,变得微妙了,她原本的
想法,似乎已经不成立,这种关系,让她越来越害怕,怕被曝光在众人面前。

  「老婆,我在你学校门口。就去一会吧,从那里回来,我们一起回家。」腾
椿语声音缓和着,商量着她。

  辛博琪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口,「你等我一下。」

  她合上书,随便收拾了几本书就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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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明争暗斗第三十六章暗度陈仓

  腾椿语许是从单位直接过来的,还是一身的军容,依靠在他的那辆宾利车旁
边吸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漫无目的。

  辛博琪抱着书走到他的面前,叫了他一声,腾椿语才反应过来,扯了一个微
笑,「老婆,你来了。」他不着痕迹地将烟熄灭。

  辛博琪皱着眉头,「嗯,你吸烟了?」

  腾椿语将车门打开,催着她上车,随口说道:「闲着没事抽一根。」

  她一边上车一边疑惑,「你以前不是不吸烟的么。」

  腾椿语愣了一下,「只是很少当着你的面吸烟,老婆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
不吸烟了。」说罢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席上,俯身过来系好她的安全带。

  辛博琪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翻开书本,「没事,你吸吧,我无所谓的。个
人爱好,我没权力限制你。」

  腾椿语要踩油门的那只脚骤然停下,面色沉重。

  辛博琪等了许久,车子也没开,诧异地看着他,「车子抛锚了吗?」

  「没有。」腾椿语欲言又止。

  她更加疑惑,刚才电话打得那么急,现在怎么反倒是悠闲了呢,「那为什么
不开车呢?」

  腾椿语看着她,意味深长,「老婆,你是我的老婆,这一点你清楚吗?」

  辛博琪心里闷闷的,不太自在地问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腾椿语笑了笑,摸着她的脑袋,「在车上就别看书了,当心眼
睛啊。」

  她松了口气,刚才确实是揪心了,「我要考试了,不看不行。」

  「考试?对了,你要毕业了,考试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腾椿语将
她的书包拿过来,放在后座上。

  辛博琪的眼睛顿时亮了,「你要去替考?」

  腾椿语摇头笑道:「监考的老师是傻子吗?我们长得又不像,我怎么替考?」

  她有些丧气,「那你要干什么?」

  「先别问了,到时候保证你能通过。」

  辛博琪语重心长,就好像上级领导视察工作一样,「椿语啊,作弊的事情咱
们不干啊!」

  腾椿语呵呵地笑了,「不作弊,我是作弊的人么。你老公我当年学习成绩可
好了,在军校的时候,可是名列前茅。」

  辛博琪万分鄙夷地撇嘴,「你说的是你射击比赛什么的名列前茅吧!你别毁
我,这要是不能毕业,我妈会杀了我的!」

  腾椿语腾出一只手来,用力地抱了下她,「你就放心吧,不就是个考试么,
多大的事儿啊!我们走了,去医院看看。」

  「要买东西吗?」她记得去医院看病人是要买点礼物的。

  「不用,雷晓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那送礼金?」貌似她住院的时候,好多人是送了钱来的。

  「不用,雷晓可比你老公有钱。」

  她更加地疑惑了,「那我们去干什么?」

  「去气死他!」

  「啊?」她惊呼,「椿语,杀人是犯法的。」

  「我跟你开玩笑的。」腾椿语淡淡地笑了,汽车加速。

  军医大的高级病房常年都是满的,没点门路住不进来,这里的医疗设施是最
好的,医疗水平也是最高的。

  照理说,雷晓的这点皮外伤,不至于住到这里来,可他们这些人,个顶个的
爱惜自己,感冒发烧都得来看看。说白了是怕死,他们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
死了多可惜。所以当年非典的时候,雷晓被骗了很多钱,就因为怕死。

  他们到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个个都是幸灾乐祸地看着雷晓。

  「呦!晓哥哥,这是怎么了?快来让大家伙瞧瞧,看看这憔悴的,脑袋都缠
纱布了呢。」孙乾阴阳怪气地边说边动手,兰花指也翘起来,抚摸着雷晓的额头。

  雷晓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站的贫不贫!真成了兔爷了?我还不愿意包养
你呢!」

  「我这不是心疼你么。」孙乾嘿嘿地笑着,手还欲伸向雷晓的额头,他一扭
头瞥见了腾椿语,一个高的蹦到腾椿语的身边,「椿语你可来了,咱们车神挂了!」

  雷晓一个枕头丢过去砸他,「你丫的孙乾少咒老子啊!」

  腾椿语握紧了辛博琪的手,走上前去,「雷晓啊,你这是怎么了?」

  雷晓淡笑着,「就是车祸而已,没事儿。」

  腾椿语挑挑眉,靠近了雷晓,仔细地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不会吧,你可
是车神自居的,你还能出车祸?到底是怎么弄的。」

  雷晓抬眸,心平气和地说:「车祸。」

  「你自己开的车?」腾椿语的眼角若有似无地暼向了辛博琪,淡淡地一眼,
又看向了雷晓。

  雷晓无奈地笑了,「椿语,你是不是太相信我的车技了,这人在河边走,我
也得湿鞋啊。」

  「仅仅是湿了鞋子吗?」腾椿语的眼睛再次看向了辛博琪,那个小女人微微
蹙眉,明显地不耐烦的样子,跟以往一样,他带着她出席一些必要的活动时,她
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可眸子里已经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她是想走,可还要顾及
自己的面子,所以忍着,所以蹙眉。这两种情绪极其的相似,他在她的眼睛里找
不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心虚,那么的镇定自若,嘴巴里还念念有词,靠近了他
听到是马哲。

  雷晓也如平常一样的镇定自若,反问他,「那你觉得是什么?」

  「没什么。」腾椿语自嘲地笑了笑,拥紧了辛博琪,「老婆,我们一会儿就
走了,你别背书了。」

  辛博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吵,我今天这一天要背完马哲的。」

  「明天再看也一样。」

  「明天得看邓论呢!」

  「你一天看一本书?记得住吗?这书里讲了什么?」

  「不就是马克思的话么。」

  「马克思讲什么了?」

  「你又不是考官,我告诉你干什么!别吵!」辛博琪再次瞪他,哪有这样的
老公,千方百计地阻挠她读书。她干脆挣脱了腾椿语,自已走到沙发前坐下看书,
似乎觉得房间里的氛围和刚才差了很多,辛博琪抬头笑了笑。「你们别管我,聊
你们的。」

  她真诚地微笑,没有一丝的杂念,她的眼神飘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就是清
澈见底的,让你找不到一丝的愧疚。

  雷晓向来会演戏,他做的天衣无缝,而辛博琪并没有演戏,她没觉得心虚,
再平常不过了,原因是她的精神头,全都给马哲锁住了,无暇去顾及其他。

  门再次打开,姚夏看见沙发上的辛博琪,惊了一下,「妹妹,你这是看书呢?
真神了啊!这么爱学习了。」

  「我老婆本来就爱学习爱劳动的。」腾椿语颇为自豪地坐在了辛博琪的身边,
笑着看姚夏。

  姚夏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老婆爱学习?甭逗了啊!琪琪这
是为嘛呀?要考试了?啧啧,这该死的应试教育啊!这教育制度再不改革,将来
我儿子得受多大罪啊!」

  腾椿语白了他一眼,瞥见了姚夏身后的女孩,不禁皱眉,「新人?」

  姚夏笑骂,「去你的,别嚼舌头啊,这不是我的。」姚夏将那女孩推到雷晓
的床边,「人哥哥给你带来了!你也别太感激我!」

  孙乾狐疑地看着他们,「怎么着?瞒着哥们?雷晓,这是你的哪位啊?」

  雷晓淡淡地笑着,眼波始终流转在那个女孩身上,「这是苏林。」

  孙乾不依不饶的,「没问你名字,这是组织上在拷问你们的关系!」

  雷晓耸耸肩,暧昧地看着苏林,「和你看到的一样。」

  「啧啧,什么时候的事情,雷晓你也要定性?」孙乾的嘴巴恨不得能吞下两
只鸡蛋,雷晓这样的人都能定下来,那这个苏林得多大的魅力啊!

  雷晓点点头,含笑,「早就定了。」从遇见那个女人开始就定了。

  「那可得庆祝,为天下的女孩们庆祝,少了一匹饿狼啊!雷晓,你赶紧好了
啊,咱们去浮华,你做东。」

  「你是诚心了要吃穷我啊!」

  「滚你的!现在经济危机,大部分的产业都缩水了,就你小子生意越做越大,
你还跟这儿哭穷?你要是穷,我这小公务员怎么活?!苏小姐你可得看紧了雷晓,
这厮最滑头。奇怪,你们是怎么搞上的?」孙乾说完觉得不太对劲,连忙开口,
「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呸!我今儿怎么了,竟说错话,你们是怎么好上的。」

  雷晓握住了那女孩的手,那女孩下意识地就要挣脱,雷晓握得更紧,含笑着
看她,话却是对孙乾说的,「这没必要告诉你们。」

  「雷晓,你头还疼吗?」苏林抚摸着他的额头,满眼心疼,咬着下唇的样子,
还真就我见犹怜。姚夏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太专业了!

  雷晓握了她的手,「不疼了,你别担心。」

  「酸不酸!再这样我受不了了!」孙乾笑着打趣。

  雷晓又扔了个枕头过去,「你丫的不愿意带着就走!有本事你也找一个来!」

  「雷晓,我说你为啥一定要住院呢,就这么屁大点伤,敢情是为了让女友来
陪伴啊!啧啧,真阴险啊!苏小姐,你可要小心啊!」

  苏林听了孙乾的话,羞得红了脸,柔声说道:「你们别拿我开玩笑。」

  瞎聊了一会儿,护士过来查房,众人这才离去。腾椿语始终看着雷晓和那个
叫做苏林的女孩,雷晓拥着她跟几个人说笑,眉眼如斯,脸上挂着的都是幸福的
笑容。

  病房之中再次安静,只剩下了雷晓姚夏和那个被雷晓叫做苏林的女孩。

  雷晓迅速地抽回手,不再拥抱她,苏林立刻抓住他的手,挑眉笑道:「再等
等,你就不怕有人突然回来看见了?」

  雷晓摇头笑笑,「姚夏,这妞儿你在哪里找到的?哪个影视学院的。」

  姚夏自信地一笑,「怎么样,够专业吧!」

  「谢谢夸奖,这是我的职业,好了人现在走得差不多了,咱们来算算钱吧,
两位老板。首先是雷先生,您改了我的名字,虽然你改的名不怎么雅致,但也将
就了,我的名字叫做钱洁色,不是什么苏林,不过你反应很快,这点呢,算人便
宜点,还有你拉我的手了,这个钱也要另算,拥抱呢是贵了一点,但是看在你并
不是太过分的情况下,也给你算便宜点,我一天的出场费是两百,加上这些七七
八八的,你给我五百好了!」

  「钱洁色?」姚夏噗哧一声爆笑,「您这名字真雅致!」

  雷晓也忍不住笑意,这女孩挺有意思,从钱夹里数了十张大钞塞进她手里,
「谢谢,你表现得很好。」

  女孩眼珠子转了一圈,始终没离开那一叠钱,「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你
要是真的给我就收了啊!」语音未落,那一叠钱就进了她的口袋。钱洁色巧笑嫣
然,「老板有需要再找我啊!亲亲的话三百,算你便宜点两百五,上床我这里暂
时没有这服务,你需要的话,我介绍个情妇组的姐妹给你,她们个顶个的专业!
我们角色扮演公司呢,可以满足你们各类的需求,出租男女朋友,情妇介绍,什
么都有,以后有需要再找我。」

  「嗯,以后联系。我会再找你的。」

  钱洁色收了钱欢快地离去,摸着口袋里厚厚的一叠钱,不禁感慨,女人变坏
才有钱,真是辛苦啊!

  姚夏收回了视线,看向雷晓,笑容也消失殆尽,换上了担忧之色,「雷晓,
你有没有觉得椿语在怀疑你?」

  「没有。」

  「那你有必要让我找个人来冒充你女朋友?你逊了吧!要女人还需要冒充的?」

  「我这样做,大家都安分,不是挺好么。姚夏你想太多了,今天的这个女孩
不错,挺专业的。」

  姚夏白了他一眼,是我想太多,还是你想太多,「你当心以后穿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懒得理你!」

  「那你就别理我了。」

  「神经!」姚夏叹了口气,推门出去。

  神经?或许再加一个病字更适合。

            第四卷争夺战第一章怀孕

  人要是真的对某件事热衷了,那就是一种风魔的状态,吃饭也想着,睡觉也
想着。

  辛博琪是彻底的魔怔了,她是彻底的臣服在马哲之下了,吃饭睡觉一刻都不
要安生,腾椿语半夜给她吵醒了,都听她嘴里念念有词的,马克思怎么怎么了。

  甚至做梦的时候,她都能跟伟人亲密接触,马克思亲自给她指导马哲,讲解
道理,她看见马克思的大胡子,蹭的一下醒了过来,没几秒钟,又嘟囔着睡着了。

  这可真是下了功夫,不为别人,就那天腾椿语的那句,你背马哲,指导马克
思讲了什么吗?她确实没记住,看完就忘记,她这人要脸,一定不能让腾椿语瞧
不起,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外加没命的背诵。

  学校里的人一下子又多了起来,一个个都跟没吃过饭一样,争着抢着。辛博
琪每次到食堂,都有杀人的冲动,计划生育太重要了。

  打饭一个字挤,她上课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吃排骨汤面,听说新开的这家不
错,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同学推荐的她也想试试,看那面端上来,一看见上面
飘的油花花,她顿时有种恶心的感觉,再加上今天阴天的关系,食堂的排油烟不
是很好,油烟味到处都是,胃里面翻江倒海的,跟晕车一样。

  她索性就不吃了,一个人出了学校,准备去吃韩国料理,长椿街有家韩国料
理挺有名的,她去过几次,没什么大感觉,只是那里的配菜很不错,辣白菜够辣
够酸,她原本也没那么热衷,今天猛然就觉得嘴巴没有味道,想念那酸酸的感觉
了。

  中午的时候,真是高峰期,车从街头堵到街尾,绵延着,看不到头,等不到
头,不知何时能前行,也不知何时能畅通。

  有些司机频频的按着喇叭,催促着前行,可这丝毫没用,该堵车还是堵车,
这样嘈杂的喇叭声,只能徒增烦恼。

  有些司机悠闲地握着方向盘,有时候听听交通台,手指似是有节奏的扣着。

  这就是新老司机的区别,堵车时刻都有,关键就是你的心境,你火烧火燎的,
那车也还堵着,你悠闲地享受着,车还是堵的。有些人就是喜欢跟自己过不去,
找那个罪受。

  辛博琪坐的这车就堵上了,卡在中间,缓缓地移动着,汽车没有熄火,突突
的动弹,她觉得不舒服极了,胃里面好不容易压制的呕吐感再次复发。

  司机看了一眼她蜡黄的脸,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

  她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摇了摇头,「师傅还得堵车多久?」

  「估摸着半个小时吧。小姐你不舒服?」

  「有点恶心。」

  「晕车了?小姐你可别吐我车上啊。」司机皱紧了眉头,万分后悔刚才载了
她,这要是真的吐了,他这一天都不能拉客人了。

  辛博琪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前胸,汽油味仍在往她的鼻子里钻,她猛地推开了
车门,碰的一声闷响,她也没顾及到,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这空气里夹
杂了汽车的尾气,仍然有一种让她反胃的感觉。

  出租车司机整个傻眼,他就不应该拉她,不应该啊!

  另一位司机也傻眼,今天这是倒了什么霉,如果他没听错,没感觉错的话,
刚才绝对是撞了。完了,他老板可是出了名的黑脸黑心,这下死定了。

  辛博琪看着长长地车队,再也没耐心等下去,扭头就想自己走回学校,韩国
料理也不吃了。

  出租车司机连忙下车来,一看旁边这车差点没昏过去,加长林肯,车门上的
那一道刮痕,赤裸裸的在那里摆着,再看他地车,车门上也是一道刮痕,漆掉了
一大块。

  辛博琪刚抬脚,后面就有人喊她,正是刚才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小姐!你
不能走!」

  辛博琪顿了一下,会意过来,掏出一百块给他,「我不坐车了。」

  「啊!」一声惨叫。

  辛博琪和出租车司机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趴在
林肯车的车门上,张大了嘴巴干嚎的样子。

  「他怎么了?」辛博琪疑惑的问。

  出租车司机也是几乎痛苦,「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小姐,你怎么突然开
车门?你不知道车距这么近是不能开车门的吗?你把人家的车刮了!赔钱吧!林
肯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赔钱?赔钱是小,耽误了我老板的事情是大!今天我老板的生意要做不成,
你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辛博琪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了,口气不善道:「我不刮你的车,你老板
也走不了,这车堵成这样,你们能飞过去不成?」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还狡辩!今天没完,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

  「作孽啊,我招谁惹谁了,我的车还坏了呢。这位小姐,这都是你的责任,
你必须负责。」

  两个世纪一左一右的拉着她,喋喋不休的,她心里本就烦躁,这会儿更加的
心浮气躁,这两个人的影子交替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胃里面仍然翻江倒海,一刻
也不消停。

  「辛博琪?怎么是你?」

  「哇——」她终于吐了出来,早上的没消化完的早点全部喷了出来,她胡乱
的抓着,让自己站立着,弓着身子,呕吐,后来胃里吐空了,她就干呕,整个人
都像是掏空了一样。

  「老板你?」司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黑脸黑心的老板,他一身名牌西装,
此刻被吐得不堪入目,而老板本人,还伸手扶着那个正在残害他西装的女人,最
重要的是,他竟然没有愤怒,只是有一点点的厌恶。这简直是奇迹,简直不可思
议!

  辛博琪吐够了,胃部像是纠结在一起一样难受。她的目光慢慢的上移,发现
她正扶着的,不是一根电线杆,而是一个人,而他的衣服已经已经被自己的弄得
一塌糊涂,辛博琪面上一红,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男人皱着眉,看着这个小女人,她的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脸色也差的可以,
活像个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身上秽物的味道刺鼻而来,他本来想发火,可看见
她唯诺的样子,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经意间,眉头已经缓和了下来,声音
也缓和了下来,「你怎么了?」他问完了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的,这是关
心她?吃错药了吧?

  辛博琪的眼睛终于聚焦,落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楚尘?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呢!你看看我这一身,你可真会找地方吐啊!」楚尘
一扫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换上了他惯用的冷嘲热讽。

  辛博琪瞪了他一眼,明显就是不服气,你以为我愿意吐在你身上啊,我愿意
这么招惹你?简直是疯了,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是得道歉,到底还是她不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衣服我会赔给你,我先走了。」

  「等一下!」楚尘叫住她。

  「等一下,车钱还没赔呢!」

  楚尘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司机,「要你多嘴吗?」

  「小姐,你不能走,你还得赔我车钱呢!」

  楚尘一眼横过去,出租车司机顿时感受到这寒光,浑身一颤,嘴上还不服气,
「这是我应得的。」

  「多少钱,我陪给你!」楚尘的眼角扫了一眼自己的司机。

  「老板?」司机掏了掏耳朵,难道自己听错了?

  辛博琪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我不会赖账的,钱一定会配给你的!」

  「谁要你的钱!跟我去医院!」楚尘将西装脱了下来,扔给自己的司机,白
色的修身衬衫,勾勒出他较好的身材。

  「我不去。」

  「不去?你吐成这个样子,你还不去?赶紧跟我去!」楚尘伸手过来拉她。

  辛博琪死命的挣脱,「我不去,我就是晕车而已。你别拉我,你在拉我,我
就喊人了啊!」

  「你这人怎么倔成这样?你看看你那脸色,还像是个人脸吗?辛博琪,你信
不信我扛着你去医院?」

  「你敢!」

  「我不敢?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好!我去!谢谢你的好心!」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两个人的过节不少,
真要是动起手来,肯定打不过楚尘,权衡利弊,不就是医院么,她去!

  楚尘想笑,又觉得可悲,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人了?用得着这么防着?又用得
着这么委曲求全?他长得很像土匪吗?又或者他长得不善良?

  医院里,楚尘直接带她去了一位医师那里,是他的朋友,免去了挂号等一些
列的麻烦。

  医院给辛博琪做了检查,脸上的神情跟个调色板一样。时而震惊,时而疑惑,
时而狐疑。

  楚尘盯着他,越来越不耐烦,「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医生,我得了癌症吗?」

  「胡说什么你!她到底什么病,你倒是快说啊!」楚尘吼了辛博琪一嗓子,
然后又去吼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摘下口罩,「这位小姐你没病,怀孕了,恭喜你。已经两个
月了,你的呕吐时害喜的症状,不用担心。」

  「你说她,她怀孕了?」楚尘难以置信的看着辛博琪,盯着她的小腹,哪里
有一个生命了?有孩子了?

  医生点点头,「楚尘,这孩子留吗?」

  「你别想歪了!这不是我的孩子!」

  医生会意的笑了笑,暧昧的看着楚尘,「我不也没说啥么。」

  「这真的不是我的!她有丈夫的,这孩子不是我的,你别乱说!」楚尘警告
着医生,厉声戾气,这孩子不是他的,可为什么他倒是希望这孩子跟他有点关系
呢?

  辛博琪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在吵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小腹,孩子?
这里有个孩子?可这孩子是谁的?两个月前受孕的,是谁的孩子?腾椿语的,雷
晓的,还是隋翌的孩子?

  第四卷争夺战第二章孩子是谁的?

  这是个炸弹啊,这哪里是个孩子。

  辛博琪捂着肚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跟金豆豆一样,噼里啪啦的,她害
怕,浑身都冒着虚汗,她在心虚。以前她可以玩闹,可以云淡风轻,大家玩玩好
聚好散的,可现在呢?她不能了,她再也不敢说跟谁玩玩,她恐怕以后都不能去
泡美男,因为她有了孩子,有了这责任。

  这担子压下来,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开始迷茫,开始后怕。她怕着孩子保不
住,也怕这孩子生下来。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知道吗?那些男人知道吗?
这个谜还可以藏八个月,可是八个月之后她怎么办?难道在孩子父亲的那一栏写
上父不详?

  不管这个女人曾经多疯狂,不管这个女人曾经多狠毒,只要有了孩子,那就
是一个彻底的蜕变。辛博琪也是一样,只是她还没发觉。

  「你怎么了?哭什么?」楚尘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她咬着
嘴唇,委屈至极的样子,心骤然紧了一下,迟疑着伸出手,想要去拭干她的眼泪。

  辛博琪一扭头,躲开了他的手,手背胡乱的摸了两下眼泪,她哭什么,要哭
也不是现在哭,以后有的是机会哭呢,现在得把这些眼泪留着!她得想辙,不能
让这孩子牵着鼻子走。必须在这孩子出生之前,把以后的路都铺好。

  当然现在最好的是,这孩子是腾椿语的,毕竟他是正牌老公,可万一这不是
腾椿语的孩子,她也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至于让辛家和腾家蒙羞。

  辛博琪镇定了一下心神,转而看向医生,「请问,这孩子是谁的?」

  「哐当一声,医生的下巴很不雅观的掉了,惊得嘴巴可以放下两个鸡蛋,他
吞了下口水然后说道:「小姐,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

  辛博琪嘟囔了一句,「废话,我要是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还用得着问你么!」

  医生清了清喉咙,「小姐,目前为止,我还不能帮您判断孩子是谁的。等孩
子出生之后,我可以帮您判断。」

  辛博琪瞪了他一眼,等孩子出生了,我还用得找你?!估计好几个人回去争
着抢着做亲子鉴定!她欲哭无泪,复又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孩子啊,你妈对不起
你,你还没出生呢,就注定了你会受苦,那亲子鉴定疼不疼啊?孩子,你倒是告
诉我,你是谁的种?

  这个小女人的一切反应,都让楚尘尽收眼底,怎么她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吗?糊涂尘这个样子?还是说,她跟太多男人有关系,所以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楚尘莫名心里有一团火,他很想去质问一下这女人,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有一腿,
可是这话到嘴边,他又不忍心开口,看她那个样子,你问她,能有什么结果呢?
这一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丝毫没有,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叶迪斯,根本就是路人甲与路人乙,或许有一
天相见,能够互相的看一眼,可是转念就会忘记。现在叶迪斯也走了,他跟她就
再也没有关系,他在乎个什么劲儿!

  楚尘张了张嘴,终究是没问辛博琪什么,转而问了医生,「有什么需要注意
的吗?我看她吐得很厉害,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医生推了推眼镜,无奈的摇头:「没办法,只能挺着,这是怀孕的基本现象,
她害喜的时间早了点,以后多注意身体,营养要跟得上,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
一切小心。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了。」

  对,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说,先生孩子要紧。可,她自己都没长大的样子,怎么给别人当妈呢?

  「没事了我送你回去。」楚尘想去扶她,又被她给躲过去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今天谢谢你。」

  楚尘的火气唰就起来了,他有那可怕,需要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他,「你在
害怕什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吗?还真以为你跟天仙似的!男人都得围着
你转!我今天就要送你回去了!不同不同意我都会送你回去。」

  「你这人真奇怪,你喜欢送就送,耽误了你做生意我可不负责。」辛博琪嘟
着嘴走在前面,楚尘一声不响的跟着。

  司机已经处理好了刚才刮车的事件,来这里等着送老板去机场。

  「去富源华城。」

  「什么?老板,不是去机场吗?」

  楚尘瞪了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

  「是!」

  「慢点开,开得稳一些。」楚尘又嘱咐了一句,然后打开笔记本,开始浏览
网页。

  辛博琪靠在车座上,眼睛望着窗外,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再看,思绪游走着。
说不想,可她怎么能不想呢?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两个月前,貌似有一天腾椿语
早上回来过,他们两个貌似是做爱了,然后是下午,去跟隋翌和景阳吃饭,再然
后她喝醉了,强了隋翌。等到晚上的时候,她又跟雷晓在一起了。

  要命!难怪那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自己会从与过度而死,而是怀孕?
是那天吗?不是的,肯定不是,哪会有那么巧呢,她还没那么倒霉。中国这一夫
一妻制,还真是正确。

  「停车。」楚尘扭头看她,「跟我来一下。」

  「干什么?」

  「你先下车就知道了。」

  辛博琪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下车,与楚尘保持了一段的距离,默默地跟着他。
楚尘不禁觉得好笑,这女人现在小心翼翼的了,原来胆子不是很大么!

  「欢迎光临!」导购小姐笑容可掬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
助的吗?」

  楚尘扫了一眼店铺,顺手拿过一双平跟鞋子,「这鞋防滑吗?」

  「是的先生,这鞋子的鞋底是特殊材料制成,很柔软,穿上十分舒适,鞋的
面料也采用透气材料。」导购小姐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她的商品,楚尘在一旁听着,
间或插上一两句。

  「啊?」辛博琪诧异。

  导购小姐瞄了一眼辛博琪的脚,直接拿了一双鞋子给楚尘,「这位小姐是二
十三号码。」

  楚尘也瞄了一眼她的脚,「36的脚?这么小!坐下。」

  「干什么?」她迟疑着不肯坐下。

  「孕妇怎么能穿高跟鞋呢,对孩子不好,快坐下。」他的声音一出来,竟然
出奇的温柔,好似能融化一江春水,听得周围的店员心花怒放的,纷纷羡慕那个
女人,能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老公。

  辛博琪坐了下来,楚尘也跟着蹲下来,抓过她的脚,就来给她脱鞋。

  「不用,我自己来。」辛博琪去拉他的手。

  「别动。」他执意为她换好了鞋子,抬起头来看着她微笑,「走几步试试舒
服吗?不舒服的话,再换一双。」

  「谢谢。」她走了几步确实比她的那双高跟鞋要舒服多了,脚被释放了一样。

  楚尘失笑,「你今天很喜欢说谢谢,这可不像你啊辛博琪,你对我不是恨得
牙痒痒么!」说完他就后悔,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辛博琪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讨厌你,还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不是在膈应
我呢么!」

  「我膈应你?我有那么闲心?不识好人心!」

  「你说谁是狗?」

  「说谁谁知道!你换好了没,好了就走,赶紧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儿呢!」
就不应该帮她,不应该对她好!

  回到车上,再次一言不发。沉默的只听得到楚尘敲键盘的声音,他偶尔喝一
口红酒,想吸烟眼角扫见了辛博琪,就抑制住了。

  「我不送你上去了,自己小心。」

  「嗯。」辛博琪推开车门,刚要下车,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楚
尘,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怀孕的消息?」

  楚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打算这么瞒着?」

  「不是瞒着,是暂时不说,我要好好想想。」

  「那好,我给你保密,自己注意身体,有需要的话,打给我。」

  「谢谢你,其实你这人就是嘴巴损了点,人还不坏。」

  楚尘哭笑不得的,「你这是夸我呢?」

  「嗯,当然是夸你呢!再见。」辛博琪关上车门,楚尘的视线跟随着她,那
女人竟然还嗯,她这明明就是损他!

  辛博琪回到家里,腾椿语已经做好饭在等她了,见她回来连忙迎出来,「老
婆你回来,饿了没?来吃饭吧。」

  「你今天下班很早。」辛博琪淡淡的笑着,她没什么胃口,下午吐得胃到现
在还难受。

  「回来陪你么。」腾椿语拉着她去餐厅,「都是你喜欢吃的。」

  她意兴阑珊,「别忙了,我不想吃,不饿。」

  「怎么了?你病了?」

  「没有,读书太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腾椿语呵呵的笑了,「跟你说了,随便看看就好,考试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我坚决不作弊!我都会的,不用你给我作弊!你别瞎弄知道吗?!」她板
着脸,诚信考试,这些人都不懂吗?

  腾椿语不再跟她犟,「好,你说怎么,咱就怎么好不好。」

  「那我去睡了。」辛博琪进房间,随便换了件衣服就躺下,闭上眼睛闷在被
子里,腾椿语进来过几次,她都知道,可硬是没睁眼睛看他,其实她是在装睡,
她需要好好的想想,这孩子该怎么处理。

          第四卷争夺战第三章我们离婚吧

  辛博琪闭着眼睛,眼珠子乱转,她睡不着,人在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
想。

  她恍惚间就想起了她和腾椿语相亲,然后稀里糊涂的跟腾椿语结婚了,婚后
生活也还不错,那个老公没怎么太管她,基本上是自由的。

  如果她不结婚,那么不会有这些烦恼,如果没结婚的话,怀孕了能怎么样,
未婚妈妈不丢人,如果没结婚,她现在得多逍遥的哄着自己的孩子,如果没结婚,
她用得着在这里伤脑筋吗?

  对的,这一切的烦恼,都源自于结婚,如果没有这场婚姻,那么所有的问题,
迎刃而解。

  辛博琪骤然睁开眼睛,也不再装睡了。腾椿语一直没睡,搂着她看着她,她
没吃晚饭,他想着她醒了会饿,所以一直等着她。辛博琪这突然睁开眼睛,吓了
腾椿语一跳,「老婆你怎么了?」

  辛博琪坐起身来,深呼吸几口气,「椿语,我有话要跟你说。」

  腾椿语歪在床上,懒懒的看她,「好,你说。」

  「你能不能坐起来?这件事很重要!」辛博琪郑重的样子,倒是让腾椿语吃
惊,听从她的话坐起来,「什么事啊,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

  辛博琪抬起头,对上腾椿语的眸子,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开口,「椿语,
我们离婚吧!」

  腾椿语一个激灵做坐起来,抓住她的肩膀,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辛博琪尽量平静的看着他,「我说,我们离婚吧!」

  腾椿语不住的摇头,「琪琪,这种事不能拿来开玩笑,知道吗?」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说,我们离婚,我要跟你离婚。」她知道自
己现在无理取闹了,可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办法。

  腾椿语猛然抱住她,用尽了全力去拥抱,好像只要稍微的松懈,她就会不见
了一样,「琪琪,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好好的么,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你别吓
我。」

  她有些不忍,纵使她是块石头,也能感受到腾椿语此刻的不舍得,其实她也
不舍得,他们绝对自由的条件很吸引人的,以后不一定能找到这样的老公了,腾
椿语是不是也因为害怕以后找不到自己这样不管事儿的老婆而不舍?

  辛博琪放柔了声音,「椿语,我真的是认真的,我要跟你离婚,我必须跟你
离婚。」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是挺和睦的,可是真的得离婚啊!」只有离婚了,她的孩子才能顺利的出
生,才能有个好的环境,才能免去那些纷争,她是不想让自己跟孩子卷入,她想
躲起来,这是她鸵鸟的天性。

  可她哪里想过,就算她离婚了,这些纷争就能了吗?她早就已经陷进了这深
渊里,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腾椿语略微沉吟,愧疚的看着她,「是因为乔恩?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
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再有几天,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时候我们去做亲子
鉴定,就可以证明那孩子不是我的了。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没感觉吗?琪琪,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离婚,好不好?好不好?!」

  「椿语,我……」她咬住唇,这要她怎么说,腾椿语那样一个高傲的男人,
这样的恳求她,可是她要怎么办?伤脑筋了!

  「琪琪,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有什么事实不能我们一起分担的,我会
保护你的,你别想那么多,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腾椿语柔声说着,轻轻的拥抱
着她,「乔恩的预产期是在两周之后,等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了。」

  「亲子鉴定?!」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等她的孩子出生之后,是
不是也要蒙上这样的羞辱,用一张报告单,来证明孩子的生父?

  「琪琪你怎么了?」

  「离婚,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腾椿语终于忍无可忍,这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离婚是那么容
易的吗?他不禁怒吼,「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好好地日子不过,这是在干什么?
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离婚?你说啊,辛博琪,结婚这么
长时间,我对你掏心掏肺的,我为你做二十四孝老公,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
对你忠诚,我战战兢兢的守着这份婚姻,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

  「椿语,我们不是自由婚姻吗?你别对我这么好,真的不用的,你玩你的,
我玩我的,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呢?这样我很不舒服的。」

  「辛博琪!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你!我爱你!因为我爱你,
所以把你当命一样的疼爱!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吗?你不知道我爱你吗?」

  「椿语,你……」她一时语塞,不可否认,腾椿语对她确实很好。

  「我早就后悔了,就不应该跟你说什么婚后自由,我以为我把持得住,可你
出乎我的意料了,你闯进了我的生活了,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竟然也会
嫉妒,也会生气了。我他妈的爱你爱惨了!可你竟然要跟我离婚?你到底要我怎
么样?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暂时的离婚而已,椿语,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八个月,最多
就八个月,她要躲起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等确定了孩子他爹是谁,她在决定
今后的路,这样的想法有错吗?不过是自私一点点而已。

  「这婚我绝对不离!你给我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不然就是妄想!」腾椿语
抓过外套披上,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沉着脸说道:「厨房里有饭菜,你饿了别
忘了吃。」

  防盗门碰的一声关上,她一个人望着天花板,手抚摸小腹,孩子,妈妈把有
三分之一可能是你爸爸的人给得罪了。

  腾椿语关上门之后就后悔了,他跟她制什么气,还不了解那个小女人吗?她
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可这么回去还得闹,索性回大宅去。

          第四卷争夺战第四章纸包不住火

  爬起来摸到厨房吃了半碗饭,她其实一点都不饿,可想到了孩子还是得吃一
点。幸好腾椿语平时做菜清淡,不然她又得吐了。

  好像是一种心理反应,她在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也呕吐,可没这么严重,
自从知道肚子里有宝宝之后,她动不动就想干呕几下,这种感觉实在奇妙。

  重新洗澡,再次的睡下,房子里静悄悄的,她睡得也安稳了些,蒙上被子呼
呼大睡。

  她是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的,迷糊的去开门,好悬没摔倒。

  「请问是辛小姐吗?我是快递公司的,这有您的包裹,请签收一下。」快递
员将单子交给辛博琪,她还是没睡醒的样子,摸着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自己的名
字。

  「谢谢。」快递员将包裹交给她,她道了谢,疑惑的盯着包裹,貌似是从国
外寄来的。她在国外有朋友吗?

  拆开重重的包装,里面是一只的盒子,下窄上宽,盒子上雕刻着花纹,密密
麻麻的,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她寻了扣打开,一个白色的东西蹦了起来。

  「啊!」她尖叫一声扔掉,扶着沙发惊魂未定,她复又瞧了一眼,才发现她
刚刚丢掉的是一只木乃伊。

  辛博琪定了定神,捡起那只被她摔坏了的盒子,仔细的瞧了起来,上面的花
纹和文字是埃及的,这盒子就是一只棺材,而这白色的小人,是只木乃伊。她想
也不用像就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除了景阳没人这么无聊。

  那个电话号码她已经烂熟在心里,即使没打过几次,抓起电话用力的按了键,
好像她正在戳的就是景阳的脑袋。

  景阳正在研究他前几天和考古队一起发现的石碑,电话猛然响起,惊得他丢
了手里的放大镜,揉了揉揉酸涩的眼睛,拿进一看,竟然是他的小辛,不管多累,
他还是愉悦的接了电话,「小辛,你想我了没?」

  「景阳!你个王八蛋!你活腻歪了你?你在哪里?在哪里?!」

  「小辛,我在埃及呢。你生气了?谁惹你生气了?哪个王八蛋惹你了?」辛
博琪抓着电话,眼泪啪啪的流着,「你!你存心的是不是?弄一个死人来吓我!
你见不得我过的好是不是?你要吓死我是不是?!景阳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
么不肯放过我呢?」

  景阳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放怎么好像他把她怎么着了一样呢?事实上他也就
送了一个纪念口啊!景阳本来过了年就要回去找她的,可谁想,一个考古队找他,
带头的教授是他的好友,拗不过只好跟着去了埃及。难道是那个纪念品惹的祸?

  「小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那东西不错,挺精致的,就买来送你了,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你被吓着了?真的吓着了?」

  辛博琪握着电话,死活都没说一句话,只任由眼泪哗啦哗啦的跟流水一样,
要是搁在往常也不至于这样,她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要是早几天景阳送
了,她还会感谢他呢,可就是时间不对,所以她才发火。

  木乃伊是什么?那是死人啊!被紧紧的困住,放在棺材里的死人啊!她一看
到那个就想起她自己,说不定再过不久,她就跟着木乃伊一样了,说来说去都是
孩子闹得。她最近一直心浮气躁,孕妇本来又多疑,想的也多,看见点什么都往
自己身上去联想。景阳这就是撞枪口上了。

  「小辛,我错了好不好?你别不说话啊!小辛,你怎么了?你哪里不痛快了?
你骂我吧,不要憋在心里。要不你打我出气?我现在就回国,你打我好不好?别
这么不吭声啊!小辛?你在听吗?小辛?」

  景阳在这边急得团团转,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不然小辛不会这样。可问她
她又不说,真真是急死个人,偏偏他还离得这么远。你说好好的他去什么埃及,
过了年就赶紧回去陪她不就完了么,考古干什么,埃及有什么好考古的,还不如
去中国考古!

  「好了我没事。」辛博琪平复了心情,挂断电话。

  真是发神经了!

  辛博琪又看了一眼那个被她摔坏的棺材,确实很漂亮,只可惜坏了,刚才她
一定是魔障了,不然不会那样的。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房间。她得学会生存,不然怎么带球跑啊?对的,
她要带球跑,如果腾椿语不离婚,她就跑,找个深山老林,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
她现在不仅要学习收拾房间,还得学会做饭。

  这女人一边想一边傻笑,好像她的逃跑计划真的会成功一样。深山老林?亏
她想得出来,以为这是古代呢?

  冰箱里有昨天剩下的饭菜,她尽数倒掉,烧上开水,从冰箱里,翻出了一袋
速冻饺子。她还上网查了资料,差不多大时候将饺子下锅,照着网上写的步骤弄
好。

  芹菜猪肉馅的饺子,皮薄馅儿大,煮的火候也还将就,没有破碎,也没有不
熟。

  没有什么会不会的,只有你做与不做。她庆幸的,看来一个人也能生活。饺
子入口,有些烫,她吃第二个的时候,胃里面就开始翻滚。急急忙忙的跑到洗手
间,哇的一声全都吐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她趴在马桶边,吐的昏天暗地,胃里早就空空如也,可她
还是止不住呕吐,刚开始还能吐出些东西来,后来就是酸水,到最后,就是干呕,
呕的她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轻飘飘的,身体跟灵魂分了家。

  「琪琪,哎呀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别跪在地上啊!」孙苒惊呼一声,赶紧
跑过去扶着儿媳妇,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腾椿语昨天半夜回了大宅,她就觉得奇怪,这小两口如胶似漆的,儿子怎么
舍得回去了呢?今天一大早,她严刑逼供,才知道两个人拌嘴了。腾椿语没说是
为什么吵架,只说自己出来清静清静,孙苒哪能放心,她了解自己儿子,那是真
的疼老婆,能让他们吵起来的,肯定是大事。

  她知道,辛博琪不会做家务,惦记着她,所以来的很早,孙苒手里有从腾椿
语那里拿的钥匙,刚一进门,就听见呕吐声,然后看见他们家的宝贝儿媳妇跪在
地上,吐的苦胆都要出来的样子,心疼的跟针扎一样。

  辛博琪总算是不吐了,接着孙苒的力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妈,您怎么来了?」

  孙苒扶着她到客厅坐下,「这是怎么了?椿语给你吃什么了?坏肚子了?」

  「没有,是我自己胡乱吃东西的,不怪椿语的。」她躲闪着,不敢看婆婆的
眼睛,就怕婆婆看出端倪,知道这是怀孕。

  「你这孩子,到现在还替椿语说话。」孙苒叹了口气,老婆这么好,椿语还
忍心吵架,那死小子想什么呢?!

  「妈,是真的我没事儿,就是吃坏肚子了。」辛博琪还要解释,她越来越怕,
手心里已经生了一层薄汗。

  「椿语是不怎么好,别看他是我生的,可我一点也不袒护他。琪琪你嫁给他
算是委屈你了,椿语这脾气臭,毛病一堆一堆的,还不让人说他。你别跟他一般
见识,他跟他爸爸一样,大男子主义的,明明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肯认错。你
要多担待,多包涵他。这夫妻之间,和睦最重要,不是有句话么,你可千万别往
心里去。」孙苒絮絮叨叨的说着,说是不偏袒她儿子,可这话,哪一句不是给她
儿子说好话呢?脾气不好怪他爸爸,有错不认也说的义正言辞的,到底是亲生骨
肉,哪能一点不向着。

  辛博琪只管听着,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她胃里还难受着呢,当着孙苒的面,
只能忍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琪琪,妈给你炖了汤,你喝了吧,早上肯定没吃饭吧。哎!搬回大宅去住
多好,妈还能时刻的照顾你,你们小两口一起住,我还真不放心。要不,琪琪你
搬回去住吧。有妈在,椿语肯定不会欺负你的。」孙苒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带来
的鸽子汤倒出来,端到了辛博琪的面前,「多少喝一点。」

  鸽子汤浓重的油味钻进了辛博琪的鼻子里,她隐忍了良久的恶心感,再也压
制不住,推开孙苒跑进了卫生间,扶着马桶,再次的狂吐起来。这一次比上次还
要激烈,什么都吐不出来,就是个没命的干呕。

  孙苒一惊,旋即一喜,莫不是怀孕了?这是害喜?只盼望苍天有眼啊!这一
次可以定要生个孩子出来。她赶紧给医生打电话,叫来了他们家的御用医生。

  辛博琪听见孙苒在客厅里打电话叫医生,呕吐立马就止住了,冲出来制止她,
「妈,我没事儿了,不用叫医生过来的,真的不用的。」

  「听妈妈的话,生病就得看医生,你乖乖去躺着。」孙苒是铁了心了,虽然
以她生过两个孩子的经验来看,她儿媳妇百分之九十是怀上了,可为了那百分之
十,她还是得叫医生来肯定一下。

  辛博琪见怎么劝都没用,心骤然的沉了下来,完了,这次是完了!怎么跑路
呢?水路,空路,还是陆路?

  医生是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记得了,只朦胧中有人给她诊断了一下,再然后
就是孙苒的狂喜。

  「谢谢,谢谢医生!」孙苒握住了辛博琪的手,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琪
琪,你有了,你有了啊!我们腾家有后了!」

  腾家儿媳妇怀孕的这一消息,就跟那正月十五里放的烟花一样,嗖的一声上
了天,多面手严炸开,漫天的飞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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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争夺战第五章孩子是我的

  辛博琪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过一过老鼠的瘾,她想躲起来,躲在黑暗之中,
最好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让她那双黑夜给的黑色的眼睛,去跟光明叫一次板。

  巨大的喜悦笼罩着孙苒,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好的了,她盼了那么久,终
于还是来了。辛博琪被她强行的带回大宅照顾,补品昏天暗地的来了,她真不知
道,是给她吃,还是给大象吃的。

  腾椿语在军区办公室,正担心着他老婆呢,寻思着要不要借故回家去看看,
要是她不再提离婚的事了,他们就和好如初,要是她还提离婚的事,他就跟她在
好好说说。

  正思量着,电话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他的公寓,难道是琪琪打来
的,这小女人知错了?

  他刚拿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的巨响。

  「儿子!有了!你有了!」孙苒欣喜的语无伦次。

  腾椿语听得莫名其妙,「妈,什么有了?有什么了啊?」

  「孩子!你有孩子了!你老婆怀孕!儿子我要当奶奶了!你要当爹了!」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我和琪琪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腾椿语像个傻
子一样的坐在那里傻笑。

  警卫员进来给他送茶水的时候,忽然看见平时那个沉着冷静的中将,今天怎
么跟个傻瓜一样笑得这么灿烂?他不禁愣了一下,怯怯的问道:「您怎么了?」

  「我有了!有了!」腾椿语一个激灵站起来,抓住警卫员的肩膀,不住的说
着。

  「您有了?」警卫员诧异的看着腾椿语的肚子。

  「我老婆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恭喜首长!」

  顷刻间,整个军区都知道腾椿语有了孩子,军区司令有孙子了,于是乎,育
婴产品价格疯涨,大家纷纷去抢购,然后又纷纷的送到腾家,大好的机会,领导
的马屁不拍白不拍。

  腾椿语一回到家里,直奔了房间,大床上的那个较小的人儿,蜷缩成了一团,
让人看着心里一暖,腾椿语轻手轻脚的上床,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手贴在她的
小腹上,这里依然平坦着,可是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鼓起来,会被他的孩子填
满。这里是他们的孩子,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跟自己心爱的人,共同孕育
一个孩子来的幸福?

  他幸福的要死,他想紧紧的拥抱她,可还怕伤着孩子。他只能压抑着自己,
靠在她的背上。

  上一次,他的孩子没能保住,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住这个孩子,这是
他们的孩子,身上流着他们共同的血液。腾椿语明知道现在孩子还没有成型,只
有两个月大,可他还是要将耳朵贴上去,就算什么都听不到,他也想去感受一下
那个孩子的存在。

  说实话,他是在害怕,怕这一切是假的。可她温热的身体,均匀的呼吸,这
确实都存在着的,他和她的孩子,也一定是存在着的。

  辛博琪朦胧中觉得有人靠近,睁开眼就看见腾椿语半跪着,趴在她的肚子上,
她一惊动了一下,「椿语你怎么在?」

  腾椿语抬起头来,欣喜若狂的看着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辛博琪皱了皱眉,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呀!椿语,你怎么
哭了?」

  「老婆,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腾椿语咧开嘴笑,眼泪还挂在两颊,
他抱着她,喜极而泣,「老婆,不要跟我离婚,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是一个完整
的家庭,不要离婚,我们不分开好不好?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要怎么告诉他,这个孩子,可能不是你的,她要怎么开口?辛博琪忽然心
里发酸,回抱着腾椿语,跟着他一起流泪。

  孙苒站在门外瞧见了,只当是两个孩子终于长大了,欣慰的关上房门,帮他
们阻绝一切来宾慰问,留着这两个初为人父母的小夫妻享受。

  浮华,最奢侈的殿堂。

  「你说什么?!琪琪她怀孕了?!」雷晓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洒
了他一身,他丝毫没有感觉到那炙热的灼痛。

  她怀孕了?琪琪怀孕了?!两个月了,是他的孩子,一定是他的孩子!我有
孩子了!有人要跟我叫爸爸了,我也能当爸爸了!

  雷晓一刻也不能停歇,他要立即去见她,看看他的小女人。怀孕有多辛苦,
他不能体会。怀孕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他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琪琪现
在需要他,他应该守在她的身边,每天看着她的变化,陪着她一起等待孩子的降
临。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不是别的男人,因为他断定了,琪琪肚子里的孩子,是
他的。

  当他握上办公室的门把手的时候,他又犹豫了,现在去把她抢过来吗?不顾
一切的带她来自己的身边?所有的舆论他可以来背负,可是那个小女人不行,她
绝对经受不起这些压力。他不能,不能让琪琪遭到唾弃,这窗户纸,他还得守着,
不能让它现在破了。

  秘书看着自己的老板,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开心的要死,一会儿有
担忧的要命,一时之间摸不清头脑,老板这是怎么了?

  雷晓心里算计着,只要这孩子生下来,他应有筹码跟腾家抢人,不管用什么
方法,他都要证明这孩子是自己的,就算不是他的,他也要把这孩子说成是自己
的,这样他才能去抢那个女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就算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
也得忍着!不过几个月了而已,熬过这一段时间,他们就能长相思守了,他会带
着她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将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拿到她的面前。

  秘书小姐再次被老板给吓到了,正惊愕的时候,忽然听到雷晓叫她。

  「张秘书,今天所有来浮华玩乐的人,一律免单。还有浮华的所有员工,加
薪20%.」

  「老板,您说真的?」秘书小姐的嘴巴绝对能含下一个鸡蛋,这样的话,今
天一天得损失几百万呢!老板是不是疯了?

  雷晓含笑着看她,「怎么了?你以为我开玩笑?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他连孩子都有了,难道不值得庆祝吗?现在首要的就是去看看那个小女人,听说
孕妇的脾气都不好,不知道她怎么样。

  他拨了电话给姚夏,他自己去是不行的,得找几个人一起去才行。

  姚夏这边一看是雷晓的电话,愣是没敢接,他也听说了,他那个干妹妹怀孕
了,雷晓现在打电话来,还指不定要干什么呢,这浑水,他可不想蹚。

  电话转成了留言,雷晓民没焦没躁,「姚夏,你不接我电话是不是?你信不
信我现在立刻把天捅下来,我被捕之后,你也一定逃不了,你就是一个共犯!」

  姚夏赶紧拿起电话来,「你丫的!雷晓有你这样的吗?」

  雷晓呵呵的笑了,「明天跟我一起去看看,我想见她。」

  「作孽啊,我怎么就认识了你?!」

  的确作孽,他怎么就爱上了她?

  再说辛家,他们家女儿怀孕的这个消息,在辛家也是一则炸弹要闻,不仅辛
秦和萧珊雅两夫妻大包小包的去看女儿,就连辛博琪的外公萧老爷子都出动了,
一家人刚要出门,就和迎面而来的景阳撞了个满怀。

  自从那天接了辛博琪的电话,他就立刻去买机票,无奈近期的航班已经卖光
了票,他废了好大劲儿,从别人手里,花了十倍的价钱,买了一张经济舱的机票。
他去了辛博琪的公寓,邻居说她被妈妈接走了。

  景阳这才赶到辛家来,没想到看见的是全家总动员,他心下一紧,连忙问道:
「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萧珊雅一脸的喜色,虽然她不喜欢腾椿语这女婿,可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可
是她的外孙呢,她自然是高兴,这么漂亮的外婆,估计没有几个了,「景阳啊,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琪琪她怀孕了!两个多月了,你说琪琪这孩子,都两个月了
自己还迷迷糊糊的。」

  景阳呆愣住了,小辛那天打电话给自己,难道是想告诉自己,她怀孕了?两
个多月了,那么说,这孩子是自己的?他有孩子了,他和小辛的孩子?

  萧珊雅举起手,在景阳的面前晃了晃,他丝毫的反应都没有,一个劲儿的傻
笑着,萧珊雅不禁也笑了,「这孩子,看把他高兴的,琪琪能有景阳这个朋友,
真是值了!」

  一群人呼啦一下的涌进了腾家,就连腾非在北京开会,都给调了回来,乍一
看这家人的架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在普天同庆呢,实际上也就是有人怀
孕了而已。

  腾椿语寸步不离的守着,让老婆依靠在他怀里,羡煞旁人。

  双方家长好一阵子的寒暄,后来还是孙苒先开口,让琪琪跟自己的父母好好
的聊聊。

  萧老爷子走的时候,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琪琪,真能干!争取生个
男孩,争取三年抱俩!」

  辛博琪直翻白眼,这一个她就焦头烂额了,再来一个的话,她还要不要活了?

  「外公,您好歹也是政府的人,计划生育要响应!」辛博琪黑着脸说道。

  萧老爷子呵呵的笑了,「大不了罚款么。外公让他们给你打八折,外孙女你
放心的生吧!」

  「爸爸!您这是说什么呢!赶紧出去吧,让我和女儿单独聊聊。」萧珊雅推
搡着众人出去。

  瞬间安宁了下来。

  萧珊雅心疼的看着辛博琪,「琪琪听说你吐的很厉害?这是难免的事情,你
要忍着点,这么大的人了,要会照顾自己,以后才能照顾好孩子。有了宝宝就是
大人了,可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吗?凡事多找个人商量,妈妈也不能时刻陪在你的
身边,你那好玩的本性,得收敛了。」

  辛博琪听着,不住的点头,良久才说:「妈,您不是讨厌椿语么,我跟他离
婚好不好?」

  萧珊雅一听差点背过气去,「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孩子都有了,离
婚做什么!我是不太喜欢腾椿语,可这婚姻是你自己的,当妈的点到为止,不过
多干涉你,你别给我胡思乱想,好好安胎,你开心点,不然宝宝不漂亮。」

  「哦。」她又缩进了被子里,现在连她妈妈都不支持离婚了,生活怎么会一
团糟呢?

  「阿姨,我能跟小辛单独说几句吗?」景阳自从来了,就没有机会进来,好
不容易这房间安宁了,他立马就插了进来。

  萧珊雅起身,又嘱咐了女儿几句,这就出去了。

  景阳站在床边,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他只是看着她,竟
然都觉得满足。她似乎是圆润了一些,可精神好像并不是很好。

  辛博琪瞥了一眼景阳,冷笑着,「你来干什么,在埃及不是挺爽的么,还知
道寄个东西来吓我,现在回来干什么?」

  景阳呵呵的笑着,在她的床边坐下,辛博琪踹了他一脚,他又笑着往里坐了
几分,如此反复几次,辛博琪也懒得理他,就由着他坐了。

  「小辛,你离婚吧,」

  「什么?」这还是头一个支持她离婚的人,她不禁就诧异了,「为什么?」

  「你离婚了,然后跟我结婚。」

  「景阳!你脑子被木乃伊压了?!我跟你结婚?你能不能别逗我?!」

  「我没开玩笑,琪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们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
家。」

  「景阳,你疯了是不是?我是怀孕了没有错,可这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呢?
你妄想症也太可怕了吧!」

  「是真的,小辛,你相信我,这孩子肯定是我的。两个月之前,我们曾经在
一起过。」

  「你脑残了,那是隋翌,不是你!」

  「怎么就成了隋翌呢?我出的力气,怎么倒让隋翌捡了便宜?那天我是打算
成全你们两个的,可谁知道,隋翌那个孬种,竟然几杯酒就喝醉了,而且是不省
人事,当时你又中了春药,我只是想过去看看你,谁知道你就扑了过来。你也知
道我这人善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为你献身了,后来你说你饿了,我就去给
你买米粉,可我刚回来,隋翌就死了娘一样的看着我,说他要对你负责,说他跟
你发生了关系,我是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小辛你相信我,那天真的是我跟你上
床的,不是隋翌,不是别人啊!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是我的啊,你不
能让我儿子认贼作父!小辛!」

  景阳一番话下来,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而辛博琪,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依
然居然的抓起了床头的台灯砸了过去,「景阳!你这王八蛋!」

  碰的一声,景阳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砸自己,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摇晃
着倒下。

  萧珊雅他们也听到了这声巨响,急忙的闯进来,看着她女儿盛怒的样子,还
有地上躺着的景阳,再就是那一滩鲜血,脑袋嗡的一下,「琪琪,你骂几句得了,
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辛博琪也瞄了一眼景阳,他真的就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她心下一惊,不会
死了吧,「愣着干什么,送他去医院啊!」

            第四卷争夺战第六章遇难

  三月里,阳光并不怎么好,天空低沉的像是要掉下来了一样,许是要下雨,
可僵持了半日也没见着零星的雨点。

  倒也不冷,三月里的春风是带着些许的暖意的,纵然如此,街上的行人,也
没有慢下来脚步,可见无论寒冷与否,他们都是忙碌的,与天气无关,只关乎与
心情。

  早上的时候,辛博琪好说歹说,家人才让她出门,千叮咛万嘱咐的送到了学
校,腾椿语更是夸张,非要去单位请九个月的假,在家照顾她一直到做完月子。
她当然不许,一来腾椿语确实很忙,军区里少了他不行,她也有点思想觉悟,跟
大的利益比起来,她个人不算什么。二来,她心虚,腾椿语对她越是好,她就越
是心虚。

  说的夸张点,腾家的人真是把她当成祖宗一样的供着。她现在睡觉轻,只要
她一睡了,那腾家的人喘气都轻轻地,所有人的口味,全部跟着她走,清一色的
清汤淡水。她害喜的反应很严重,闻到一点点的油味都要吐上好久。

  她说过好多次,让他们别这样,可孙苒强行的压制,非要跟儿媳妇同甘苦共
患难,让那些人男人们知道女人怀孕的辛苦,以后好疼老婆。

  只是苦了腾椿影,她工作忙,每天这么吃,搞得头重脚轻的,她说要搬出去,
孙苒还不让,怕琪琪误会什么,说是给她也炖点补品吃,反正琪琪一个人也吃不
完那么多。腾椿影欲哭无泪,到到底她是不是孙苒的亲生女儿,她又没怀孕,吃
那些孕妇的补品好吗?

  人这一生福气是有限的,她真怕,他们再对她这么好,会把她一辈子的福气
都用完了,等她的宝宝出生之后,就要跟着她一起受苦。

  听说今天学校里有位教授串讲邓论,她费尽口舌,万般保证,才让她去了学
校。似乎自从她怀孕以来,她更喜欢读书了,在家没事儿的时候,她也喜欢将那
些平时看着就头痛的书拿出来看,她忽然有一种错觉,她这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
读书,这是她的宝宝在读书,看来她的宝宝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不像自己,这
么多年成绩一直马马虎虎的。

  老教授讲得慷慨激昂,一本邓论,被他给讲活了,那些枯燥的理论,好像长
了脚一样的,往每个人的心里钻。

  下课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很多,跟司机约定的是十二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她没手机,腾椿语不让她拿手机,那东西有辐射,对孩子不好。她一个人溜达了
一会儿,天气并不好,可她的心情竟然开阔起来,以前她喜欢艳阳高照的日子,
如今竟然觉得雾蒙蒙的天气也别有一番滋味。

  街角上唱着儿歌,孩子的娇笑声,稚嫩的噪音,唱出的调子。她听着这些不
知不觉,就走进了街尾的这家育婴店里,大概准妈妈都有这样的情节,她拿起小
小的奶瓶,竟然舍不得放下,婴儿的衣服大多是暖色的,柔软的面料,她拿起一
件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的衣服,贴在脸上,柔软嫩滑的,好像她贴着的不是
件衣服,就是她孩子的脸一样。

  辛博琪站在育婴店的一角里,咯咯的笑着,她不知道她这样子有多美,有多
么满足,有多么幸福,有多么让人嫉妒。

  「辛小姐,真巧。」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站在了辛博琪的面前。

  辛博琪微笑着看她,并没有惊奇,反而觉得亲切,「好久不见,乔小姐。」

  乔恩穿的很朴素,背带裤子,随便披了件外套,脚上一双平底的运动鞋,她
的长发随便扎了个马尾,脸上粉黛布施,素面朝天,褪去了以往所有的光鲜,素
的不能再素的站在这里,差一点让辛博琪没有认出来她。她的肚子尖尖的,锅一
样的扣着,她一物提着购物蓝,里面放了几件小孩子的用品,另一只手扶着自己
的腰身。

  辛博琪盯着她的肚子,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好几次都要抚摸上她的肚子了,
可还是忍不住了。

  乔恩笑了笑,抓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辛博琪惊喜的看着她,「我能听一听吗?」

  乔恩点了点头,满眼的慈爱,「这小家伙现在可能睡觉了。」

  辛博琪蹲下身来,将耳贴在她的肚皮上,小家伙像是有感觉一样,合作的动
了几下,辛博琪差点没尖叫出来,惊喜毫毛悄遮掩的流露出来,「动了,他动了!」

  乔恩也跟着笑,她变了很多,以前的她锋芒毕露,对人也有些刻薄,可自从
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整个人竟然变得平和,看到什么人都能对人家笑一
笑,所有的事物,她都觉得舒心,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的,确实不少,这份心态,
换作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这小家伙平时可闹人了,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睡着了就好了,还是个听贪
睡的孩子呢。」乔恩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肚子,微笑从她的眼底荡漾开来,
满是欣慰。

  辛博琪抚摸着她的肚子,柔声说道:「宝宝你要乖啊,不能闹你的妈妈的,
要听话啊。」

  乔恩呵呵的笑了,「你跟他说这个,他也不懂,照样闹我。」

  辛博琪摇摇头,「怎么会,宝宝肯定听得懂,任何的生灵都是有灵性的。以
后这宝宝就不会闹你了,他会心疼你的。」

  乔恩点点头,瞄了一眼辛博琪的肚子,「听说你怀孕了,吐的很厉害吧。」

  「你怎么知道的?就没有一天消停的。什么胃口都没有了。」辛博琪叹了口
气,她现在反而清瘦了点,什么补品都不能让她的脸圆润起来了。

  「怀孕是这样的,我带你去吃豆花吧,挺好吃的,很清淡,我这段日子每天
都要吃的。保证你喜欢。」乔恩眼睛发亮,她自己她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辛
博琪竟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大概是同是孕妇的原因吧。

  「真的?那我们走吧。」辛博琪也有点饿了,听乔恩说好吃,估计不能差了,
孕妇的口味都差不多。

  她们没有立刻就走,两个人在店里又逛了一圈。辛博琪看到那些婴儿的东西,
欢喜的不得了,非要买来送给乔恩的孩子。

  「是男孩还是女孩?」辛博琪正对一件女婴的衣服爱不释手的,忽然问了乔
恩。

  乔恩摇摇头,俏皮的一笑,「没照,想等着孩子出来,保持点神秘感。」

  辛博琪将那件女婴的衣服放进了购物篮,「我觉得是个女孩,我喜欢女孩。」

  乔恩乍舌,「怎么想一起去了?我也觉得是个女儿呢。我也是偷偷买了很多
女婴的衣服,这万一是个男孩,我也让他穿。」

  「你这想法不错,反正孩子小,穿什么都行。」辛博琪想了一下道:「对了,
预产期是下周吧?」

  乔恩幸福的微笑,「嗯,下周,这小家伙可算要出去了。」

  辛博琪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拉住她的手,「你跟我回家住吧。其实早就应该
接你回去住的,只是我一直找不见你,你一个人在外,总归是不安全。」

  「腾家对我还是不错的,我那里有保姆照顾,你别担心。」

  「乔恩,我怎么忽然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宝宝。这是椿语的孩子,
怎么能让你受苦呢?你跟我回去吧,腾家人手多,照顾你也方便。」

  「不用了,反正这孩子要出生了,而且我不打算交给腾家来养了,以前是我
荒唐,以为给孩子找个有钱有势的爸爸,他和我这一辈子就有保障,现在想想真
傻,这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给别人去养呢。腾家对我已经仁至义尽
了,都是我以前贪心,想要的太多。」这孩子,她是断然不会在想要给别人了,
亲生父亲不要他,亲生母亲怎么能再不要呢?怎么能给腾家养呢?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去吃豆花吧,我都饿了呢。」

  辛博琪抢着付帐,乔恩拗不过,说一会儿请她吃豆花,吃几碗都行。两个人
说说笑笑,竟然像多年不见的姐妹,人类的感情,其实很微妙。也许你这一刻是
仇人,可下一刻,因着某件事,某个因素,你们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乔恩说的那家豆花店有点远,是一条小弄堂里,汽车开不进来,古色古香的
地段,有着上个世纪的风味。斑驳的墙,低矮的建筑,并没有让人觉得脏乱,觉
得残破,反而觉得舒服,在这样喧嚣的城市,还能有这样的一块地方,实属不易
了。

  再往里走就热闹了许多,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商贩买的东西大多是食物,茶
叶蛋的香味直往她们的鼻子里钻。辛博琪买了几个,一边走一边吃,乔恩直笑她。

  好容易到了豆花店,人满为患,老板见乔恩,特意给安排到了屋里,有床,
有桌子,简单的家具,看样子是老板的休息室。乔恩是老顾客了,几乎每天都来,
大家熟了,看她还是个孕妇,所以豆花店的老板很照顾她。

  还真的跟乔转说的一样,入口即化,清淡爽口。辛博琪一连吃了几碗,都没
有事业心反胃的不适。

  乔恩笑着看她,「知道这里的好了吧,我就是为这豆花,才住到这附近来的。」

  「确实不错,你还真会挑地方。」

  等她们吃完了豆花,辛博琪看表竟然就要十二点了,她想起司机等不到她肯
定得乱套,不禁焦起来。

  乔恩见了便说要她先走,辛博琪怎么都要送乔恩回去,拗不过,只得答应。

  仍然是那条弄堂,低矮的房檐,越走越僻静的道路,跟来的时候,似乎不一
样了。

  「辛小姐,我们好像走错了。掉头吧。」乔恩复又看了一眼周围,确实是走
错了,这里的弄堂都差不多,走错了也难免。

  「站住!」忽然一声暴喝,两把明晃晃的刀子,「把钱都拿出来!」

  辛博琪和乔恩面面相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也就二十多岁,看
样子是这一代的小混混。

  乔恩不禁后悔,不应该带辛博琪来的,听说过这一代不怎么安全。可她没遇
上过什么,也就放了心,谁曾想,今天就遇上了抢劫的。

  辛博琪比乔恩镇定一点,她握紧了乔恩的手,示意她别怕,转而对那两个人
说:「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们,但是不要伤了人。」

  「少废话!」其中一个人说罢就欺身上前,将辛博琪按在墙上,上下的摸索
着。

  「你干什么!」辛博琪扭动着身子,不让他的手得逞。

  「再乱动,老子一刀捅死你!」那人暴怒一声,终于在她的身上翻出了钱夹,
顺便掳走了她手上的戒指,这才放开了辛博琪。

  她气的浑身发抖,又不是不给钱,用得着这样么。乔恩怕她有事,一直悬着
一颗心,担忧的看着辛博琪。她要是出事了,腾椿语肯定跟自己没完的。

  那两个人数了数辛博琪钱夹里的钱,颇为满意,转而又看向乔恩。辛博琪有
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怕他们乱来伤害了乔恩的孩子,连忙挡在了她的身前,「拿
了钱还不走,还想干什么?」

  「臭娘们,哪那么多废话!」其中一个抬手就要打过来,却被另一个拦住,
「这么漂亮的脸,打伤了可惜了。不如陪我们舒服舒服?」说罢那只淫手就要摸
上辛博琪的脸。

  她护着乔恩后退几步,瞪着那两个人,一字一句道:「你们看仔细了我的钱
夹,想必也看得出来,我们的身份不简单,我劝你拿了钱快走,我不追究,要是
你们敢乱来的话,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咒骂了几句,大抵也觉得这事儿不能闹大,刚想走,
却看见乔恩的肚子上闪闪发亮。

  其中一人举起刀子,对准了乔恩的脸,「你项链拿下来!」

  乔恩惊恐的看着他,死死地将项链攥在手心里。

  「快点给我!」那人不耐烦了,在这样耗下去,说不定来人了呢。

  乔恩不断的摇头,「不行,我不能给你。」

  辛博琪也急了,「乔恩你就给他吧,打发了他们早走啊!」

  乔恩还是摇头,「不行,这个不行。」这是那男人留给她唯一的物件了,她
不能就这样丢了。

  「他妈的!少废话!拿来!」男人恼羞成怒,一把推开辛博琪,上前去拉扯
乔恩的项链,乔恩拼死护着。

  「乔恩!」辛博琪惊呼,冲上前去想要拉开那个男人,那男人胡乱的挥舞了
一下,手上明亮的刀子染上了血液,两个人的鲜血。

  两个男人同时傻眼,看着那把染血的刀。

  「走啊!出人命了!」两个男人踉跄着跑开。

  辛博琪瞪了大双眼,看着乔恩倒在地上,她不顾自己刚刚初刀刺伤的手臂,
爬到她的身边,那把刀插在了她的身上,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辛博琪赶紧撩开她的衣服,松了一口气,刀子是扎伤了大腿,幸好没事,幸
好不是肚子。

  「乔恩,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啊。」

  「疼,肚子疼,好疼。」乔恩捂着肚子,下唇都被她要破,眼泪断了线一样
的流淌。

  辛博琪震惊着,将手探到她的下身,猩红的一片。

  「你挺着点啊,我送你去医院,你挺着啊!乔恩,你为了孩子,一定要挺住!
我求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让椿语娶你,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求
你了!挺住啊!」她急得嚎啕大哭,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她下身流着的血,是
属于孩子的。

  乔恩的艰难的摇头,「孩子,我的孩子。辛小姐,我求你照顾我的孩子,帮
我照顾我的孩子。」

  「我不管,你要和椿语一起抚养孩子,这是你们的孩子,你要挺住!」

  「这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我说谎了。我,我说……」乔恩尖叫着,
肚子的疼痛,让她涣散了意识。

  辛博琪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踉跄着跑出去,奔跑在曲折的弄堂里,好不
容易跑回了刚才的那家豆花店,老板见她浑身是血吓了一跳。

  「这位小姐,您怎么了?」

  「救人,请你们帮我救救她!乔恩可能要生了!」辛博琪哭得泣不成声,说
出来的话语无伦次,可那个老板还是听懂了,带着几个人跟着她去了。

  打电话的打电话,抬人的抬人,她一直抓着乔恩的手,而乔恩的掌心,还攥
着那条项链。真傻,不就是一条项链么,难道比自己的命还要重。

  她不明白,乔恩这样是为谁?

  她只能握着乔恩的手,不断的跟她说话,说她们的孩子,给她讲孩子的未来,
给她讲孩子需要亲生妈妈。

  乔恩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她整个人虚脱了,倒在医院的走廊里,不是身上
的疲惫,而是她心里的疲惫。

  前一刻,她们还高高兴兴的一起逛街,怎么一下刻就变成这样了?

          第四卷争夺战第七章抓狂的雷晓

  产房的灯亮了起来,辛博琪仍然坐在走廊里,她的心揪成一团,根本就无法
负荷这么短时间之内所发生的一切。

  她打电话给腾椿语的时候,腾家上下已经急得疯了,只差报警而已。她握着
电话嘤嘤的抽泣,死咬着下唇竟然说不出话来。

  腾椿语在那边急得也是带了哭腔,「琪琪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到底怎么了,
司机说接不到你,你去了哪里?你说话啊!」

  「椿语,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这一句对不起,差点让腾椿语崩溃,压着嗓子问她,「老婆,有什么事是我
们夫妻不能一起扛着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你的孩子,乔恩肚子里的孩子。」

  「乔恩?你在医院等着,别哭,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腾椿语挂了电话,
全家出动,纷纷赶到医院去。

  辛博琪木讷的人有护士给她包扎了伤口,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呼啦一声门开了,她冲了过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跟护士交代了几句,然后面色沉重的看着她,「请问你是伤者的什么人?
她的家属呢?」

  辛博琪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到底怎么了?」

  医生叹了口气,「尽快通知她的家属来签字。」

  「签字?签什么字?你倒是说啊!没有家属就不能救人吗?!这是哪门子的
医院!」

  「小姐你别激动,好吧,我告诉你,现在那位太太的情形很不乐观,大人孩
子,只能保一个,那位太太说要保孩子,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还是要家属在
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才行的。」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啊,二十一世纪啊!怎么还有这一说道?什么叫大人
孩子只能保一个?她们进去的时候是好好的,出来的时候自然也得是好好的。医
生我拜托你,救救她,她不能没有孩子,孩子也不能没有妈妈,你行行好吧,救
救乔恩,她还那么年轻啊!这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她还要听孩子叫她妈妈的,
你不知道她有多爱这个孩子!我拜托你,救救她,拜托你了!」辛博琪死死的攥
着医生的胳膊,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捏着医生,好像这样,医生就可以救乔恩那个
可怜的女人。

  医生摇摇头,「小姐,我是医生人能救的话一定会救的,现在请你通知家属
过来可以吗?」

  辛博琪懵懂的看着他,声音像是飘忽而来,有些阴森,「不签字就不救人吗?」

  医生被她的样子震慑住了,定了定心神然后说道:「小姐我希望你能理解跟
配合我们医院的工作,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也知道人命关天?!不管是大人孩子,都要保住!这个字我来签,你们
不就是害怕担责任么,这字我来签!」辛博琪抓过笔,攥在手心里,她的名字以
往伸手就来,此刻她竟然忘记该怎么去写,这一笔下去,她决定的,可就是乔恩
的生死了,她仿佛觉得,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把刀,她这是在杀人,
死的不是乔恩,就是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护士将同意书收走,医生无奈的看着她,刚准备走,辛博琪就又拉住他,坚
定无比的看着他,「医生,真的到了关键时刻,我希望你保大人。」

  「我尽力而为。」医生点了点头,从她的指尖抽离。

  她的手下意识的又去抓,这一下落空了,产房的门再次关上。

  保大人,一定要先保住大人,孩子没了,还可以有,可是乔恩没了,那就什
么都没了。

  「琪琪!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受伤了?告诉妈,谁欺负你了?啊?
说句话啊!」突然之间,一群人围住了她,她恍惚听到孙苒的声音,她抬起头,
可眼泪模糊了眼睛,什么也瞧不见。

  「老婆,别怕,一切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你看着我,告诉我出什么
事儿了。嗯,乖,看着我。」腾椿语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柔声说着。

  辛博琪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对不起,椿语,是我害
了乔恩啊,我害了她的孩子,你打我,骂我都行,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

  腾椿语心疼的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柔软之极,「傻瓜,我打你做
什么,我骂你做什么?你这个小傻瓜。」

  辛博琪摇着头,在他的怀里呜咽着,「不对,今天要不是遇上我,她也不会
带我去吃豆花,不吃的话,就不会走错路,也不会遇上歹徒,我们不会被抢劫,
她也不会为了一条项链变成这样,椿语你没有看到,她流了好多的血,我送她来
医院的时候,她一直在流血,好多的血。」

  「她会没事的,医生已经在救她了,你别胡思乱想。」

  她的眼睛忽然没有了焦距,像一只破碎的娃娃,嗓子已经被她哭得嘶哑,她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些泪水,她跟乔恩,算得上萍水相逢,可她竟然为乔恩
哭得肝肠寸断。感情这东西实在奇妙,只要想着乔恩肚子里也跟她一样有个孩子,
她的心就暖暖的,然后开始疼。

  「可是刚刚医生说,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他们让我找人签字,我没有办
法,自己去签字,我让他们保大人了,那么孩子不是没了?乔恩会恨我的,你不
知道她有多在乎那个孩子,那是她的命啊,被我剥夺了,我竟然让他们保大人。
我竟然全然不顾孩子的死活?我也有孩子啊,为什么我心里那么狠毒呢?」

  腾椿语用力的抱紧她,他多怕这小女人就此崩溃,他怕她想不开,毕竟乔恩
出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那种无力感,应该是十分可怕的。前段时间,一直消失
的乔恩突然出现,他本来是大发雷霆的,可看着那女人挺着大肚子,又想起了,
他素未蒙面的孩子,天可怜见的,他的火气就没了,也不管那女人怀着的到底是
谁的孩子,先照顾着总是没错的,就当作积德行善,他一直没跟辛博琪说,怕的
就是这小女人胡思乱想,没想到,她们竟然遇到了,第一次遇到竟然就出了这样
的事情。

  腾椿语放柔了声音哄着她,「别说了,你别说了好不好,冷静一点,这跟你
都没有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做的很对,这种情况是要先保大人的,孩子以
后还可以有,可大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的,你做的没错,老婆,你没有错,错
的是男人,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她愣了一下,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快步
的走到产房门口。

  「琪琪,你干什么?」腾椿语叫她,她丝毫都没听到,只盯着里面瞧。

  不多时,大门打开,医生疲惫的走出来,无奈的摇着头,「抱歉,我们已经
尽力了,那位太太诞下了一名女婴,大人没有保住。」

  她摇晃了一下身子,看着乔恩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她的手心里还死死的攥
着一条项链,那条让她送命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枚通俗的桃心,跟很多桃
心一样,打开来是两张照片,两张明媚的笑脸,其中一个就是乔恩,另一个男人
她不认得,可却隐约觉得,这男人不是个好男人。

  她拦着护士,不让人推走乔恩,婴儿的啼哭声夹在着,这孩子本该送去育婴
室的,可被辛博琪生生的拦住,她从护士的手里接过婴儿,孩子哭的很卖力,声
如洪钟,该是个健康的孩子,她将孩子抱近了给乔恩看,可能涨素白的脸,眼睛
始终没睁开过。

  「乔恩,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放心去吧,这孩子姓腾。我不会让任
何人委屈了她。你说得对,这真的是个女孩呢,现在皱巴巴的,但是我相信,用
不了多久就会跟你一样的好看,你放心去吧。」她喃喃的说着,将脸贴在婴儿的
脸上。

  「椿语,这孩子你认了吧。当作我求你的,这是我欠乔恩的,不要去验DN
A,这就是你的孩子,你的亲生孩子,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抚养她,我们
一起疼她好不好?」

  她的眼泪再次在眼圈里打转,腾椿语只能点头,他没想到,一个乔恩,一个
孩子,能让他的小女人忽然成长。

  「好,咱们不验DNA了,这就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那孩子忽然不哭了,闭着眼睛睡去,皱巴巴的小脸,像一只猴子。辛博琪哭
得累了,一定要抱着这孩子去睡,不让护士带走,她始终觉得,这孩子的母亲是
被她夺走的,那么她要加倍的偿还给这个孩子。

  腾椿语和孙苒一起去料理乔恩的身后事,嘱咐了护士照顾辛博琪,她也是累
了,不哭也不闹,就抱着那孩子让在病床上。

  她也没睡,就看那孩子去了,以至于进来个人她都没发觉。

  直到她被人紧紧的抱进怀里了,直到她感觉到背上有些湿润,她才发觉,多
了个人,她扭头去看,淡淡的笑了,「雷晓,你怎么来了?」

  雷晓早就来了,一直看着她在医院发疯,只是碍于腾椿语在,他不能现身,
他那时候是多想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可他现在的身份,怎么出现呢?好不容易
寻了个空挡,他就立刻来见她,这小女人还对自己笑。她还能笑出来,她难道不
知道,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吗?他听说辛博琪出意外的时候,听说孩子可
能保不住的时候,他整个人崩溃了,苍茫的赶到医院才知道,是那个叫乔恩的女
人出事了。

  可当他看见,她受伤的胳膊,又不禁焦急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不知道怎么保
护自己,这要他怎么放心?!

  「雷晓你怎么不说话?」她动了动。

  雷晓黑着脸看她,一字一顿,「以后不许拿孩子开玩笑!我不许你在做这么
危险的事情!」

  她本来因着孩子平复了的心情,顿时又惆怅起来,「可我怎么样做都没用,
我救不了她。」

  雷晓抓住她的肩膀,「琪琪,别人的事情我关不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
要我们的孩子好好的!你再做一次啥事看看!」

  「可那也是一条人命,鲜活的人命啊!」

  「那是一条命没错,可那是跟我毫无关系的人命。但是如果你有事,那就是
再要我的命!你不能这样吓我,你知道我现在承受不起你这样的惊吓!琪琪,为
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不要在发生今天的
事情了,知道吗?」他是真的激了,人类永远无法占用的,就是来自求知的恐惧,
他今天已经充分的尝试了。

  辛博琪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对人命看的这么轻吗?

  「你快走吧,一会椿语他们来了。」

  「来就来!我既然敢进这房间,就不怕被人知道!我爱你这有什么错,我要
跟我的孩子在一起,这有什么错?是我对不起椿语了,他就是打死我我也认了,
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琪琪,我们一起走。我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你的
孩子是我的,我要时刻的在你身边,不能再让今天的事情重演,琪琪你跟我走。」

  「雷晓!你疯了!你这是在毁我!你是在毁我啊!」

  「我毁你?我爱你都来不及,我会伤害你?你真的要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
看,你才相信我爱你吗?!」

  她拉着他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雷晓!你别这样,我求你了好不好,你
别闹了,你让我安安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你让我安宁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想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想要个孩子!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

  雷晓只觉得,心被人狠狠的扎了一样,伤的体无完肤,他做了那么多,为她
什么都不顾了,她竟然觉得自己会害她,他舍得吗?

  雷晓无奈的叹气,轻轻地拥着她,「好,谁逼你了,看你哭什么,当心我的
宝宝以为,他爸爸在欺负妈妈呢,你别哭了,别哭了啊!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
说,什么都不说了好不好?你想怎么办都行,我都依着你,都依着你了还不行吗?
你怎么还哭啊?」

  辛博琪越听越哭,她觉得委屈,更加的担忧,孩子啊,你告诉你娘,这男人
是你的亲爹吗?

           第四卷争夺战第八章腾家宝贝

  腾家出了个宝贝,这消息几乎是在半天的时间传遍了全城。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这其中不乏好事者,纷纷擦亮了眼睛,盯着腾家的一举
一动。

  这宝贝到底哪里来的?听说是从一家医院里来的,听说是腾家的儿媳妇亲自
抱着的,听说腾家的儿媳妇可宝贝这孩子了,听说那孩子逢人就笑,逗得腾家上
下开怀大笑,听说,统统都是听说。这孩子的生母是谁?这孩子的亲爹是谁?

  没人知道,纵然记者变身能钻进地下的蚯蚓,也打探不出来,这孩子到底是
什么来历,只知道是个孤儿,被腾家领养的。

  他们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腾家的一举一动,可人家那家人,就是个低调,
什么风波都没有,哪怕是夫妻吵架拌嘴都没有,就奇了个怪了,这孩子到底是哪
里来的?

  腾家对外说的很有爱,就是辛博琪有天去产检,正巧遇上了个孤儿,觉得和
自己有情缘,就抱养了。他们家的领养手续几乎是顷刻之间办好,辛博琪一出院,
这孩子的领养证明就办了下来。

  乔恩的丧事是腾椿语秘密料理的,骨灰送回了她的老家,她老家已经没什么
亲人,只一个堂哥,给了些钱,让他帮忙照看着。

  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乔恩事件,竟然就这样画下了一个句号。演艺圈里新陈
代谢的速度太快,乔恩虽然红过一段时间,可随着她淡出的时间久了,演艺圈里,
也无人惦念着,人走茶凉的事例再次上演。大多是见怪不怪了。

  再说腾家,这孩子一抱回去,那可真是逢人就笑,别看那孩子一点点大,一
个月不到,可跟个人精一样。出院的时候才半个多月,小脸刚刚能看,不再像个
猴子了,在医院的时候,辛博琪寸步不离的守着,真是当成自己的孩子疼了。刚
抱回家的那天,小家伙见着孙苒,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去,咧开嘴咯呼的傻笑着,
真就跟个傻子一样的笑,口水直流。

  孙苒本来对这孩子有些抵触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腾家的种,她的生母还
是个那样的女人,她总觉得不吉利,当初辛博琪执意领养,她也是无可奈何,孕
妇最大,儿媳妇说的话,她还是得听的,毕竟这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自从那,
她就再也没正眼瞧过这个孩子,今天从医院回来,竟然第一个就找她,还笑得这
么甜,孙苒这心里一暖,开始疼惜这孩子了。

  辛博琪看着直笑,跟腾椿语打趣道:「这宝宝见了奶奶,就不要我这个妈妈
了。」

  腾非正好回来,小家伙见了腾非那一身的军装,转而就不要孙苒了,扑腾着
要去找她爷爷,腾非多少年没抱过这么小的人儿了,冷不丁的抱在怀里,是坐也
不是站也不是了,生怕磕了碰了。小家伙许是喜欢军装,小手挥舞着,抓着腾非
的肩章。

  腾非爽朗的一笑,「这孩子,长大了得从军啊!过阵子送部队去,得好好的
培养培养!说不定,咱们老腾家,又出个将军咧!」

  孙苒笑骂道:「老腾你这是让谁给魔障了?这孩子才多大,还没满月呢,你
就惦记着送到部队去,你这当爷爷的,也舍得!我可不依啊!你要去锻炼,就锻
炼你儿子你闺女,别拿我孙女开玩笑!」

  她一口一个孙女的叫着,这就是认了,心甘情愿的认了,孩子是没错的,错
的只是大人,这么可爱的一娃娃,他们养着也是个乐趣,就当成是给她不久之后
出生的孩子找个玩伴了。

  辛博琪也十分欣慰,毕竟当初领养这孩子,是她的一相情愿,还真的怕腾家
不同意了,现在不是很好,皆大欢喜了。

  孩子的户口早就该落了,可这名字一直举棋不定的,正好今天都在,索性就
开了家庭会议。小家伙搁在婴儿车里,小嘴里含着奶瓶,咕嘟咕嘟的喝着。

  孙苒瞧见了,忍不住笑,「咱们家宝贝真能吃。」

  腾非也瞧见了,更是欣慰,「能吃好,将来去了部队能吃苦!」

  「你就想着你的部队,赶紧给孩子取个名字!」孙苒嗔了一句。

  腾非点点头,「确实得取个好名字!」腾非苦思了一番,惊喜一声,「有了!
叫腾宝贝!这是咱们家第一个宝贝,就叫宝贝了。」

  腾椿语首先站出来反对,「爸,您怎么给我女儿起这么个名字啊!」

  腾非皱了皱眉,「也不是给你取名字,你激动什么,这名字哪里不好了?我
看就挺好的么,心肝宝贝,这孩子受了那么多苦,以后得多疼一些,腾宝贝,这
就正好了!」

  「真叫这么个名字,那才受罪咧!」腾椿影小声嘟囔了一句,她在单位忙的
要死要活,被孙苒一连串的电话催了回来,感情就是这么个事儿。

  「嘟囔什么呢?你要说话就大点声说!别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腾非一瞪
眼,腾椿影的话就咽了回去。

  孙苒也站了出来,「椿影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当姑姑的,怎么就不着急
呢?就你忙是不是?你们省厅,离了你这个副厅长就不转了?正厅是干什么的?
没你不行?你赶紧想个好名字出来,怎么说也是个博士生毕业的。」

  腾椿影撇撇嘴,她也不是不喜欢这孩子,只是这事儿落在她的头上了,她着
忙,想了一下说道:「叫腾逃逃吧!」

  「腾逃逃?」众人一起惊呼。

  腾椿影干笑了几声,「乔恩不是带球跑过一次么,叫逃逃挺适合的啊。」

  孙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想一个!」

  腾椿语说叫腾闹闹,可辛博琪又不让了,她女儿哪里闹了,挺乖巧的。辛博
琪说叫腾瓜瓜,全家都不让了,女孩子家叫瓜瓜,以后静等着埋怨吧。最后还是
孙苒拍板定了,她孙女叫腾慢慢。

  好歹是个名字,好歹比腾瓜瓜好听,好歹比腾宝贝雅致,好歹比腾逃逃吉利,
好歹也比腾闹闹安宁,那就腾慢慢吧!

  于是乎,腾椿语的户口里多了个黄口小儿,腾慢慢。腾慢慢自己似乎也很满
意这个名字,你每次这样叫她,她就乐得跟傻子一样,挥舞着小手,央求着你抱。

           第四卷争夺战第九章满月酒

  腾家宝贝叫腾慢慢,可腾慢慢同志却是一点都不慢,每天睁开眼睛就要喝奶,
喝了奶就开始笑,天生的乐天派,腾家上下都拿这孩子没辙。

  腾家现在一下子出了两个宝贝,都已经全部处于黄色警戒之中了。

  腾慢慢粘人,一刻也离不开辛博琪,虽说偶尔被孙苒抱去哄着,她也是不哭
不闹的,就是个傻笑,但是只要孙苒一把这孩子送回来,她就腻在辛博琪怀里,
怎么都不出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要挨着辛博琪睡,她自己的那张小床,根本形同虚设。

  搞的腾椿语哭笑不得,你还不能跟这个小无齿之徒发火,但是不给她点颜色
瞧瞧,她是不知道她正霸占着,他的老婆。

  本来辛博琪怀孕了,他就得禁欲,只能看着不能做,现在倒好了,他们两个
人的床上,中间隔了个腾慢慢,他连摸都摸不着了。咱们腾中将还能不发火?

  他一把抱起腾慢慢,拎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搁在婴儿床上。

  「宝贝你乖乖的,妈妈得陪着爸爸,你知道吗?」他跟女儿说了半天,腾慢
慢唆着手指,小嘴吧嗒吧嗒的睡的正香,腾椿语这下放心了,在她的小脸上亲了
一下,满意的离开,轻轻的关上房门。

  腾慢慢的同志的房间就在腾椿语他们房间的外间,一门之隔,本来是有专门
的婴儿房的,可辛博琪要时刻看着孩子,所以就搁在了外间。腾椿语的门刚带上,
人还没走到床边,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就响起来,腾慢慢在那边扯着嗓子嚎叫,
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样,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腾椿语脑子嗡得一下,本来眯着的辛博琪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看见腾椿语
愣在那里不禁皱眉,「椿语,慢慢在哭呢。」

  这孩子觉得是来跟腾椿语做对的,刚才还好好地,怎么这一会儿就哭了呢?

  辛博琪见他没动,就要下床去抱孩子,腾椿语连忙阻止了,「你别动,我去
抱她。」

  腾慢慢一到了腾椿语的怀里,立马就不嚎叫了,转而换上了笑脸,看着她的
爸爸咯咯咯的,腾椿语哭笑不得,这孩子不应该叫腾慢慢,应该叫腾讨债,这就
是个讨债鬼。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腾椿语和腾慢慢这种父女关系,如
此的缘分,那上辈子肯定关系匪浅,说不准还真的是来讨债的呢。

  腾慢慢扑腾着扎进辛博琪的怀里,腻歪着,辛博琪搂着她慈爱的微笑着,
「宝宝又不乖了。来跟妈妈睡觉。」

  腾椿语看着她那个样子,忽然间就傻眼了,女人在怀孕的时候美,她在成为
人母之后更美,辛博琪看着腾慢慢的那种无限怜爱的眼神,生生的打入了腾椿语
的心,这孩子真的是跟他们家有缘。谁说他老婆不懂事,她只是没遇到她在乎的
事情而已,对于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她都能这么用心的照顾着,谁还能说
她没心没肺?

  「老婆。」腾椿语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胸前。

  他的这一声老婆,声音已经沙哑了,低沉性感的让人迷乱,他挨着她的肌肤,
了变得滚烫,辛博琪骤然害怕起来,拼命地缩着身子,躲着他,她自然知道,男
人此刻的反应是因为什么。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可怜之极,「椿语,我怀孕了,你忍忍行吗?我怀孕了
啊,别伤害我的孩子。」

  腾椿语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确实他的身体有了异样,可这女人也不用怕成这
样吧,他在每个分寸,也还是会保护孩子的。

  辛博琪哪里想到这些,她现在怕的要死,就怕这些个用下本身考虑问题的男
人乱来,有了腾慢慢之后,她更加爱肚子里的孩子,想着用不了多久,她肚子里
的孩子就会像慢慢一样的可爱,她现在越发的憧憬未来,除去孩子的父亲是谁的
问题,她把未来想的很美好,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是害怕失去。

  她咬着唇,犹豫了良久,「椿语,要不我用手帮你?」

  「老婆,我就是想抱抱你,你别那么紧张,我还有分寸的。睡吧。」他叹气,
抱着轻轻的抱着她。

  辛博琪哪里放得下心,死搂住腾慢慢这个挡箭牌。

  夜深了,她们睡得也安慰了,辛博琪不知不觉也松开了腾慢慢,转过去自己
睡觉,而腾慢慢只是抓着辛博琪的衣角,睡的香甜。腾椿语起身给这母女两个盖
被子。

  女人在怀孕之后,胸部会发胀,这是女人胸部的第二次发育,辛博琪的胸本
来就不小,这下更加的丰韵,她穿着绸缎的睡裙,胸型完美的展现出来,侧身挤
压着深邃的沟渠,半个浑圆露出来,身上散发着的那股子奶香味,不知是源自她
还是源自小小的婴儿。

  腾椿语看得痴了,不知不觉的靠近她,可中间隔着一个腾慢慢,这让他不好
下手,当即起身,将辛博琪的睡裙脱去,任由腾慢慢抓着,你不是喜欢抓衣服么,
这下全都给你了。

  再次将腾慢慢抱回婴儿房,更加的轻手轻脚,他甚至想要祷告了,这孩子可
别在醒了。回到房间,他老婆还睡的香甜,浑然不知道,她已经赤裸着身体,散
发着无尽的诱惑。

  只要腾椿语在家,他就不让辛博琪穿着内衣睡觉,说是会挤压胸部,对女人
不好,她也大致听说过,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都没穿内衣睡觉。

  他侧卧在她的旁边,仔细的瞧着她,好像怎么看也不够一样,她的唇边有着
淡淡的微笑,可眉头却是皱在一起的。她说她自己胖了,胳膊腿都变得粗了,可
腾椿语知道,这哪里是发胖,是在浮肿而已,她那个小身板胖不起来,补品没少
吃,可就是不起作用,每天早晨还是吐的厉害,看着都让人心疼。呕吐没有比以
前好,反而更加的严重,她常常躲起来,自己一个人吐,不让他们知道。

  他看着她心疼的无以言表,拥紧了她。

  她有乳晕变大了,乳头也由原来的樱桃红变成了殷红,近乎透明的胸部,让
他悄然觉得,只要轻轻一掐,就能出水一样。他忍不住就吻了上去,含住了她有
乳尖,轻轻的吮吸着,他的手慢慢的抚摸上了她的肚子,那里依然平缓,可是有
着他们的结晶。

  辛博琪动了一下,朦胧的睁开眼睛,她感觉身上有一些重,眼睛睁开一条缝,
竟然看到一颗人头在她的胸前嘿咻嘿咻,她吓了一跳,使劲的往后缩着,推拒着
腾椿语的头,「椿语,你干什么,你答应我不乱来的!」

  腾椿语眨了眨眼睛,狡黠的一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啊。」

  辛博琪咬了咬唇,「你没有?那我的衣服呢?」

  腾椿语想都没想就说,「慢慢脱得的,她喜欢你的衣服。」

  辛博琪翻了翻白眼,这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呃,竟然赖到
慢慢身上去了,「你少蒙我,慢慢那么小她懂什么。」

  腾椿语宠溺的笑了,「你真当我会乱来啊,琪琪,你别怕,我就是想亲亲你
而已。」

  辛博琪还是怕,仍然不依他,「孩子都看着你,你别这样啊。」

  「宝宝才三个月而已,那里看得到呢,你就乖乖的让我亲亲好不好?你真想
折磨死我吗?你看看我,你看看啊。」

  「可慢慢在看着呢,别再小孩子的面前这样。」

  「慢慢在她自己房间呢,在说她已经睡了,你也说了慢慢那么小,她懂什么
呢。」

  「可是……」

  「哇……」腾椿语话音未落,腾慢慢同志的哭声就配合着他响了起来,比之
上一次,更加的来势汹汹。

  可见小孩子的本事,是不容忽视的。从那以后,辛博琪就决定了,介于她女
儿的哭功了得,她决定教孩子讲得第一句话是爸爸。起初腾椿语特感动,孩子开
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爸爸,换作哪个男人都得兴奋吧,这小妻子多贤惠。可
麻烦紧跟着来了,你以为好真的那么贤惠呢?满足你大男子主义的虚荣感?她是
越来越懒了,加之起床气也很重,每当夜里腾慢慢同志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哭,嘴
里叫着爸爸爸爸的时候,辛博琪醒了,就推推腾椿语,喂,孩子叫你呢,快点去
看看。

  腾椿语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他老婆给他下的一套,再怎么困都得去看孩
子,而腾慢慢好像是故意整他一样,不是尿了,就是饿了的,那张小脸,越长越
大,身子越来越肥,简直有中年发福的迹象,可旁人见了都说好。

  再来就是一点,这小妮子,自从腾椿语给她换了一次尿布,她似乎就缠上他
了,每天央求着爸爸抱,也不那么一来辛博琪了,一到了腾椿语怀里,小手还使
劲乱摸,全家她最讨厌的就是保姆了,原因是长得不好看。

  腾家上下被她都得哈哈直笑,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看帅哥了。她最喜欢的
就是腾非和腾椿语了,原来一线的辛博琪和孙苒都退下来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了。

  这孩子,真真是个人精。

  辛家原本都不喜欢这孩子,可自从知道这孩子不是腾椿语亲生的,也就排出
了原先的那种厌恶,反倒是有点可怜这孩子了。

  萧珊雅一看见那孩子就直摇头,「真是跟什么人像什么人。」

  辛博琪不明所以,一直追着问。

  萧珊雅被她问得烦了,直接说了句,「这孩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亲生
的呢,跟你越来越像了!你看看她那色迷迷的小眼睛,跟你小时候可是一模一样!」

  辛博琪顿时就愣了,「我小时候哪里色迷迷的了?我女儿又哪里色迷迷的了?」

  萧珊雅只差冷笑了,推了推她,「你看看腾慢慢现在干什么呢?抱着我干儿
子不撒手的,色女啊!」

  果然,不远处,刚出院没多久的景阳,正被腾慢慢同志霸占着,在怀里使劲
的钻,便宜占足,景阳穿了件开领的衬衫,那小家伙,还要将头也钻进去,他只
知道小孩子容易饿,可也不至于有奶就是娘啊,咬着他的乳尖也没用啊,他没有
奶水喂给她啊!

  「小祖宗你松口好不好,你别吸了,我没奶。」

  酒店一下子热闹起来,景阳抱着腾慢慢开始折腾。

  今儿是腾慢慢同志的满月酒,虽然没有大肆长扬,只是请了亲朋好友过来,
可也是颇为壮观了。

  辛博琪就看着她女儿折磨景阳,也不插手,就在一旁呵呵的直笑,腾椿语去
招待宾客,自然也是无暇顾及。

  景阳正闹着,忽然撞上两个人,他刚要道歉,顿时觉得这人眼熟。

  雷晓盯着景阳怀里的腾慢慢瞧了几眼,转而看向辛博琪,而辛博琪这女人,
一接触到雷晓的目光,连忙装作忙别的去了,根本就不敢看他。

  雷晓摇头笑笑,捏了捏腾慢慢的小脸,「你就是腾慢慢?」

  景阳顺势就把这孩子交给了雷晓,雷晓哪里抱过孩子,抱着她的样子,就跟
抱了一块木头一样,浑身僵硬着。而腾慢慢丝毫没觉得不舒服,反而笑得更加灿
烂,口水流的满脸,还要往雷晓怀里钻。

  辛博琪瞄了一眼,乖乖,她女儿果然很色。

  姚夏看着这孩子哈哈直笑,「雷晓你这桃花运啊!开得到处都是,小时候给
你算命的那老瞎子很准么,这么小的女娃都喜欢你。」

  雷晓不做声只是跟着笑,孩子是这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她肥嘟嘟可爱的样
子,让雷晓由衷的喜欢,他以前嫌小孩子吵闹麻烦,但凡是家里亲戚有孩子的,
他都尽量不去那家。今天来喝这满月酒,也只是为了偷偷的看着辛博琪,哪怕就
瞧她一眼也成。可看了这小家伙,他那心里,竟然觉得暖暖的。别人的孩子,他
尚且如此,那要是抱着的是他自己的孩子,那会是什么样子?

  腾椿语老远看见雷晓和姚夏在,也跟着过来,淡淡的微笑着,「你们来了。
过来,慢慢到你爸爸这里来。」

  雷晓愣了一下,才伸出双臂,将孩子还给人家。可腾慢慢以往那么喜欢腾椿
语的一个人,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弄得腾椿语措手不及,怎么哄都没用。

  「这孩子是不是尿了?帮我抱一下。」腾椿语随便一交,孩子又回到了雷晓
的手上,才刚几秒钟,她就止住了哭声,又像个傻子一样的笑。

  也不知是谁打趣了一句,「这孩子好像更喜欢雷晓呢,跟雷晓挺有缘分的哈!
雷晓,要不认了做干女儿吧!」

  雷晓呵呵的笑了,宠溺的看着这孩子。

  腾椿语一把将孩子抱了回来,疏离的微笑着,「还是我来抱吧,我家慢慢磨
人,跟她妈妈一个样,别看有时候喜欢找外人撒娇,可关键时刻,想起的总是我
这个爸爸,别人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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