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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至尊红颜】作者:骑着单车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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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5 章、山下遇美

  王笑笑自从和两大美女在山里玩乐,终日乐不思蜀,这天三人完事之后,王
笑笑突然想起了雁荡山的美女来,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就更加不可收拾了,不禁
长、产生了离开的念头,可是看着两个美人见她们那么顺从自己,又觉得有点对
不起她们,但是老话说得好,男人不能为了一棵小树而放弃了一大片森林啊,于
是王笑笑久违了那一大片森林而依然居然的在一个夜晚悄悄地离开了,离开之前,
写了一份令人凄然泪下的独子为了灭门之仇而孤身投入江湖寻仇的凄惨故事,写
得那叫凄然泪下,字里行间都透漏着对那仇人的彻骨的仇恨!当写完之后,王笑
笑怀着悲恸的心情,将它房子暗了显眼之处,踩踏着月光,悄悄的离开了。

  当王笑笑天亮之后来到了魅力的苏州的时候,李寒香和李寒冰二人正看着那
封信抱头痛苦着,姐妹二人没想到王笑笑居然有这如此悲惨的身世,自己姐妹二
人还沉沦在爱欲里面不可自拔,不禁都有点不好意思,自此二人历史在武功大成
以前不再下山。于是专心练起了武功,这为以后王笑笑打天下惩恶令左膀右臂分
不开的。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浮世滔滔人情渺渺一剑飘飘一生笑傲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
生水远山高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无招胜有招英雄肝胆两相照江湖儿女日见少心
还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风雨飘摇话说王笑笑边唱歌边走路的来到苏州,肚子有点
饿了,就到了一家酒店想吃点东西,但是路过一饭店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穿青
色衣服的女子坐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外面,那神情看的叫人心痛,许多人都想过去
搭讪,可是看到美少女面前的长剑没人敢上前。

  可是王笑笑敢啊,于是王笑笑就走了过去,大摇大摆的在那美女面前坐了下
来,大手一挥说道:“小二,上菜!”

  说完,便大胆的打量着那个美女,只见爱你美女已深青色的衣服,眼如眉黛,
瓜子型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瑕疵,特别是那双美目,是那样的幽怨,不禁开口问道
:“姑娘,如此美好时光,为何眼含怨恨?”

  “你这人好没道理,本姑奶奶生来就是如此,碍到你了?滚远点,免得姑娘
心烦,将你给杀了!”

  那姑娘见到王笑笑居然做在了自己的对面,不禁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人还大
胆的打量起自己来,更是怒哼一声,更加没想到的是,居然说自己眼神幽怨,姑
奶奶我是那样的深闺怨妇吗?不禁怒气生疼的问道。

  “呵呵,人间事人间管,姑娘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说不定小生我还
能帮的上你的忙呢?”

  王笑笑混不在意的说道。

  “哦,看起来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个练家子啊,好啊,现在就跟我走!”

  那姑娘说着就拿起长剑站了起来,看着王笑笑说道。

  “姑娘,还请稍安勿躁!小弟我五脏庙此刻正在闹饥荒,少不得在这里进食
一翻,我看姑娘你米粒未进,恐怕也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何不坐下来先吃点东西,
要知道肚子这东西吧,你不安慰它,它就是会和你闹矛盾,两强相争,往往就输
在一着不慎之间,姑娘是否同意,没同意的话,就请坐下来吧,你看好酒好菜都
来了,我们可不能辜负这美好时光啊!”

  王笑笑见到那美女居然是个急性子,不禁笑着说道。

  王笑笑本来就是个美男子,此时一口话说的文绉绉的又不失亲切之感,使得
谭云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好吧,本姑奶奶就坐下来陪你喝
两杯,稍后你再陪我杀人去!”

  就在此时,一个青年走进来见到那美女居然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一起有说
有笑的,更加气人的是居然是那样的一个美男子,不禁怒气腾腾的走过来说道:
“云儿,你怎么能和如此鄙陋之人坐在一起吃饭?我都找了你大半天了!”

  “你过来干什么,我愿意做什么,你管得着吗?还不快滚!自己长得跟个猪
一样,看到别人长得比你俊俏一些就大声贬低别人,你还有脸说!”

  谭云见到自己最讨厌的人过来,不禁骂道。

  这番话说的极其恶毒,使得那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而周围的食客听到这
番话也都笑了起来,不禁气的怒声的指着谭云说道:“你,你,你……哼……”

  说着耍袖子转身跑了出去。心里恶毒的想着一定要将个这个小子除掉,不然
就是我心腹大患。

  吃完了饭,王笑笑摸摸浑圆的肚子,看了看天色说道:“嗯,这下舒服了,
正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艺高胆大除魔去!谭云,哦,不,芸姐姐,咱们走吧!”

  原来在吃饭得当儿,王笑笑就和谭云互通了姓名,王笑笑知道自己的年龄比
较小,就叫谭云姐姐,谭云也欣然接纳了这个俊俏的弟弟。

  黑夜沉沉,两道人影彷彿两道流星般划过夜空,往苏州城外的阴山上的菊花
寨奔去。

  听谭云说那菊花寨乃是最近武林中的崛起的罪恶花寨,名列三帮五寨之一,
寨主菊花王王自重可说是新近崛起的比之李长风还要恶名罩住的大恶人,可以说
是一个无恶不做,贪花好色的一代凶人,麾下还有四兄弟均是与其臭味相投的武
林高手,王自重本身的武功更是在五兄弟中为最高。

  菊花寨中的守卫也极为严密,原因是菊花王王自重自知自己树敌甚多,虽说
自己武功精湛不怕有人前来挑衅,但小心一点总是不错,可惜今日闯山的两人都
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尤其是当先一人更是厉害,菊花寨的匪徒才觉眼前黑影一闪,
剑光一亮,眉心已经中剑,剑劲刺入,任你武功再高也要魂归九幽,往见阎王去
了。

  其他的匪徒连叫都来不及叫,当先的黑衣夜行人手睕一抖,长剑挥击而出,
无数闪亮飞跃,密如星河落雨的剑光散落洒开,剑无虚发,只一招之间便解决了
十人之多,剑法之快、疾、绝、狠,看得随后的黑衣人眼中异采连连,悄悄靠近
先前一人,低声道:“弟弟,留几个给我试剑。”

  原来,这谭云就是北方谭门谭宫的少宫主,最近感觉自己武功大成,揪出来
江湖上历练一下,本想找那恶名昭著的采花淫贼李长风的麻烦,可是听说前几个
月已经被李家的遗孀四姐妹给废了,后来好不容易拖着伤残之躯逃离老窝,没想
到就被新近崛起的王自重给宰了,听到这里王笑笑一脸的悲痛,虽然那老家伙迟
早就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以王笑笑的想法那也是死在了女人的手里啊。怎呢能
被这么的无赖给杀死呢?这就更加坚定了王笑笑要出去此人的决心。

  而那谭云行走江湖,在淮阳山区亲眼看到一对夫妇被那王自重给羞辱致死。

  当时的谭云由于初出茅庐,不敢上前阻止,但是还是被吧王自重发现了,还
以为是呢对夫妇的女儿,也追杀了谭云一个多月而无果。最后在她的饭里下毒,
又将她人到了山里,还以为她死了,没想到谭云也算是福缘深厚,被一只大猩猩
救活了过来。

  所以一直以来这就是她的心病,所以最近武功有所突破了,就要来裂解这一
恩怨。

  那先前的黑衣人点头道:“姐姐,你放心,我会把菊花王王自重留给你处置
的,这些人只是小角色,杀了也没什么大用,我们走吧!”

  那随后的黑衣人道:“好,我们走。不过你要小心,那阴山五虎武功高强只
可智取,不可力敌,知道吗?”

  “呵呵,怎么现在的人起名字都很爱好动物啊,先前我杀了个叫做杭州三鼠
的,现在又来了个阴山五虎,只要是动物们,我王笑笑的手ia那都是要剥皮抽经
的!走!”

  王笑笑大笑一声,带着谭云率先冲了过去,其实王笑笑心了也没底啊,虽然
自己跌武功有所上进,可是还不试试没有试验过啊,这要是一上去就一命呜呼了,
那可就亏大了。

  不管王笑笑的想法,谭云和王笑笑二人如同星丸跳掷,飞跃於阴山之中,直
闯菊花寨。那菊花寨此时也已发现两人踪迹,号角急吹,当时人声鼎沸,灯光处
处,整个菊花寨全都动了起来。

  当先黑衣人此时已经来到菊花寨门前,冷笑一声道:“就凭这扇烂门就想挡
住我王笑笑,哼!看我破门而入。”

  王笑笑说着,逍遥真气急转,脸上顿时紫气大盛,离菊花寨大门还有数丈,
足下一点,人如流星怒矢,破空射出。身在半空急旋如龙,浑身白气缭绕,双掌
运足了内力,“轰”的一声大响,双掌打在菊花寨的大门之上,内力所及,如九
天之上惊雷怒响,白电狂殛,喀啦一声,菊花寨那厚有两尺的大门竟在王笑笑双
掌怒击下裂成数百块,四下飞割。

  由於木片上贯注了王笑笑得自李寒香两姐妹的雄浑无比的内力,木片飞出,
无异钢刀,登时唉嗥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王笑笑微微一笑一笑,不知由那里来的一柄长剑在手,那得自老鬼师傅李长
风之后自己够给过了的逍遥剑法展开来,就见王笑笑剑尖一抖斜圈,剑光骤然大
盛,光雨散开如海潮急转,漩涡怒卷,剑光所至,无坚不摧,无敌不克,血溅肉
离之下,又有数名菊花寨的恶人死在王笑笑剑下,这使得王笑笑对自己得武功也
有了自信。

  而那之后的黑衣女子则好像与菊花寨有深仇大恨似的,出剑狠绝,虽无王笑
笑剑法的清冷凌厉,但剑法中所含的煞气冲天却是王笑笑剑法所无。

  由於两人武功剑法实在太高,菊花寨众人才一接手便溃不成军,便在此时,
一声暴喝响起,吼道:“谁敢来我菊花寨逞凶,找死吗?”

  一团黑影乍现,手持一根金箍棒,自上而下,向当头的王笑笑压下。

  金箍棒乃是沉重兵器,使棒者又是菊花寨中素以神力着称的“巨猿”王子元,
这一棒怒砸可说是力逾千斤,棒势未到,金箍棒激出的劲风已令人呼吸不畅,气
魄胜人。

  那随后的黑衣人心中一惊,叫道:“弟弟小心!”

  王笑笑面对王子元这沉重之极的金箍棒,脸色丝毫不变,只是镇定的看了一
眼身后的谭云,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来的好,就看是你的金箍棒厉害还是我的”

  逍遥八式“强横?”

  倏忽之间,一道雄强炽烈的光华骤然暴射,好似一条穿过九天烈日的长虹,
以后羿神箭的威势凌霄破出,两人棒剑相交,抖然硬碰,“巨猿”王子元大叫一
声,手中金箍棒竟然在刹那间碎成无数片,满天光雨也似的向四周暴散,而王笑
笑的剑也在一招击碎王子元的金箍棒后,后招不变,骤化万点星芒流彩,剑圈耀
虹,冷电飞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剑雨紫霞,轻纱飘雪,大地飞霜,登时寒气大
盛,刺人如剑,无数光环剑影向“巨猿”王子元聚合绞杀,只要四下剑光一收,
“巨猿”王子元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就在“巨猿”王子元堪堪伏诛於王笑笑剑下之时,四条人影暴闪,锐啸嘶风,
同时有人厉喝道:“剑下留人。”

  两柄单刀,两只铜鎚,外加一柄剑几乎是同时不分先后的向王笑笑身上猛砍
狠砸,所採取的战术正是围魏救赵的策略,要逼得王笑笑自救。

  王笑笑顿了顿,对着那四人微微一笑,道:“有这么简单?我王笑笑的剑面
对仇人那是出必见血,否则也不叫”笑花郎“了!”

  说着剑上陡一用力,剑光大盛,如极东之地的烈阳旭日自云海波涛中乍现骤
昇,刹那间金芒遍洒大地,光华万道,浩瀚无匹的剑气充斥天地之间,彷彿每一
寸空间都瀰漫着撕天剑气,只一靠近便有如赤身裸露於万剑千锋之下,冷的令人
胆落魂飞,而王笑笑剑尖所爆闪而出的剑花,也如金蛇万道,波光耀日般不住互
撞冲击,激出无数光点剑潮,千堆雪,万顷波的向四方涌卷,不但剑法凌厉不减,
反而更加三分,将其他四人圈在金芒剑光之中。

  这一来,四位要救“巨猿”王子元的高手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身陷王笑笑的
滔天剑浪之中,数不清的银光刃影铺下了一重重的天罗剑网,将阴山五虎完全卷
缠在澎湃剑气之下,六个人六样兵器不住交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於耳,激出蓝
星火花万点,如正月的烟火般此起彼落,灿烂之极,看得黑衣女子与菊花寨众人
都是呆呆的看着六人火拼,根本无从插手。

  蓦地,一道惊雷也似的大响,如天地同崩,似五嶽乍碎,轰然一股大力於剑
圈光潮中炸开,万千剑影如星碎月破,暴洒无数寒芒冷电,挟着沛然无尽的森森
剑气,向四面八方怒射开来,剑光过处,无物不摧。

  阴山五虎做梦也没想到王笑笑的剑法之高已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在王
笑笑威力无匹的“逍遥八式”之下,“巨猿”王子元首当其冲,身中无数剑招,
剑尖上贯入了王笑笑的浑厚内力,当场哼也没能哼一声便在王笑笑的万剑绞杀之
下化为一天血雨,尸骨无存,就此人间消失,化为乌有。

  而那驰援而来的阴山五虎中的其他四位也在王笑笑凌厉无比的绵密剑法下负
伤挂彩,老二“阴虎”王自虎一颗眼珠被挑出,鲜血流了满面,老四“苍虎”王
苍虎较好一些,只胸前中剑,血肉模糊,右耳被削掉一半,老么“笑面虎”王自
语也没好到那里去,左腕中剑而断,鲜血狂涌。

  至於菊花王王自重由於武功较四位胞弟为高,受伤较轻,但也身中七剑,闪
躲不开王笑笑快若流星,变化奇奥的剑法。

  王笑笑以一挡五,凭高超剑法护身,越战越勇,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仍是一
身黑衣如墨,静谧地卓立场中,手中灵犀剑在月光映射下,寒芒闪动,剑尖滴下
一滴鲜红血水,四周一片静肃的可怕,几乎是一片死寂,只有众人因恐惧而急促
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连那随同王笑笑齐来的黑衣女子也同样震慑在王笑笑的这一
式剑法之下,心中寒气直冒,几乎不敢相信人世间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剑法。

  看到自己的剑法全力施展居然有如次惊人的效果,使得王笑笑一阵高兴,有
更加的感激李寒香姐妹来,要不是她们将自己的内力传给王笑笑,王笑笑拿来的
这么潇洒飘逸的剑法。许多以前没有练过的剑法,此时此刻也通过这场战争的变
得行云流水起来。

  好一会儿,王笑笑才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对菊花王王自重道:“王自重,你
两年前残杀了我结拜的义兄,今天我王笑笑要帐来了。”

  菊花王王自重双睛睁大,失声道:“什么?你是”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残忍的一笑道:“不错,我就是你大爷”笑花郎“王笑笑。”

  但是王笑笑在心里纳闷,谁给自己起了这么个一点儿也不威武的名字啊,你
就算叫个笑书生,笑哥哥,笑英雄,笑傲江湖也好啊!

  而那谭云也是一呆,没想到这个青年书生看起来还挺威武的,居然已经名声
在外了。不禁暗自欣喜起来。

  可是那菊花王王自重心了也纳闷啊:“以前还没听说过这个王笑笑的名字,
可是自己在和那李长风争斗的时候,最后李长风奄奄一息的时候说以后会遇到一
个叫做笑花郎的人来报仇,笑花郎的逍遥剑,出必见血,想你也应该略有耳闻才
对?”

  菊花王王自重强忍怒火,沉声道:“王笑笑,我菊花寨与你无冤无仇,你居
然下这等毒手,就算你王笑笑名声天下震动,我菊花寨也不含糊你。”

  一使眼色,阴山五虎剩余的四虎立刻将王笑笑围在其中,王笑笑见到这么多
人打自己,虽然有点紧张,但是还是微微一笑道:“与我无冤无仇?王自重,我
且问你,半年前你可曾在淮阳山区试图非礼一对夫妇不成后,狠下杀手,可有这
档事?”

  菊花王王自重心中一悚,强道:“没有。”

  王笑笑冷笑一声,眼中杀气大盛,问道,“当真没有?”

  还未等王自重回话,那跟随王笑笑同来的黑衣女子已经忍不住,厉声喝道:
“王自重,你瞧我是谁?”

  王自重一愣,往发声处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女子猛然脱下头套,一头乌黑长
发笔直的泻了下来,一张美艳绝伦,却带无边煞气的天仙面孔陡然现於眼前,王
自重先是一怔,既而失声道:“是你!你还没死?”

  那天仙般的女子怨毒地道:“是的,王自重,我没死。你以为我吃了你的毒
药后必无生理,可是?可惜你算错了,那山崖之下是一条大溪,我掉落山崖后恰
巧落入溪中,为人所救,你想不到吧?王笑笑是我的结拜义弟,今日正是与我来
报半年前的杀亲大仇。”

  谭云可是吧那对夫妇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第036 章、联手拒敌

  王自重没想到,自己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人居然没死,更带来威名卓著的的
笑花郎王笑笑,不禁又惊又怒,冷笑道:“谭云,当日你侥倖逃过一劫就该隐姓
埋名才对,居然还带人来我菊花寨逞凶,今日我要你们来得去不得。”

  大喝一声道:“佈天虎阵,将这对狗男女砸成肉酱,为三弟抱仇。”

  便在他喝声方出的同时,五虎之一的“苍虎”王苍虎人化狂风,猛然向谭云
扑去,一出手就是一招“双雷轰”两柄大铜鎚猛向谭云击落,王笑笑见状也不出
手,只淡淡一笑道:“姐姐,他是你的了。”

  谭云应道:“弟弟,你放心,他跑不掉的。”

  娇喝一声,手中剑不知怎地彷彿幽灵虚空陡现,无声无息,只一眨眼,明晃
晃的剑尖已到“苍虎”王苍虎面前,王苍虎再怎么样也没想到才半年时间,谭云
的剑法大进,竟然变的飘忽玄奇,与她所成名的流云剑法以变化多端为主的剑路
大相迳庭,大骇之下,暴吼一声,双鎚齐出,力拒这虚空陡现的神来一剑,但谭
云这半年来在深山练武,武功剑法大进,已非半年前的吴下阿蒙。

  这神来一剑正是成名剑法流云剑中的第一剑拨云见日,也正是王笑笑方才一
剑灭绝“巨猿”王子元的剑法类似的一招,“苍虎”王苍虎本想柿子挑软的吃,
没想到谭云的剑法如何奇奥,还以为自己的双鎚一挡,谭云剑法再高也要无功而
返,却不知这一招流云剑中的拨云见日乃是谭门谭老宫主苦心研创,综合各派剑
法菁华所汇集的剑招,威力之强,变化之妙,可说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武功。

  “苍虎”王苍虎才自以为挡开谭云这一剑,谭云的这一剑彷彿就像有生命一
样,一变二、二成四、四生八,霎时间,光虹乱闪,剑气千丝,一柄剑於眨眼之
间,骤化无数芒彩流虹,由四面八方向“苍虎”王苍虎卷挤绞来,剑未至,剑风
嘶啸,寒芒冰心,令人手麻足酸,活动不灵。

  王苍虎面对如此刁钻难测的剑法,眼中骇意大盛,叫道:“大哥救我。”

  双鎚狂舞,意图架开谭云这鬼神莫测的一剑。

  王子元见胞弟处境危险,厉喝道:“四弟撑住,我来了。”

  身子刚动,头顶上猛然传来一道冷若玄冰的语音道:“回去。”

  一道剑光如练,寒气大盛贯顶,王自重武功再高也不得不挡这一剑,否则一
剑刺入天灵那还有命在?

  无奈之下,厉吼一声,金背刀扬起,与王笑笑硬碰硬。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金背刀?你还差的远,若是大刀王五来使还差不多,
你!根本不配!”

  剑身一震,剑光暴涨,如飞瀑流泉,似星河落雨,鸣珠溅玉般,千点万点的
怒洒而下,又快又疾,又密又劲,彷彿狂风惊涛,奔腾不绝。

  长虹一卷,万刃齐出,冷森森,紫莹莹,晶芒闪动,满空流舞的剑光交织成
一大片光网,猛然向王自重罩下,气势之强,变化之繁複,直令人以为是魔术,
而非武功。

  王自重於江湖中虽然也算是高手,听过的奇人异事也比较多了,何时听说过
大刀王五是何许人也,难道又是一个使刀的高手?

  但此时此刻着莫名其妙的笑花郎王笑笑的武功却更令人心寒,这一剑出,王
自重已知要驰援王苍虎是不可能了,没有人能在笑花郎王笑笑那千重浪叠,变化
无穷的逍遥剑下还能分心救人,当下全力应付王笑笑的进击。

  而王笑笑根本不是真的想杀他,只是不愿让谭云要亲手复仇的心愿落空,这
才出手阻止王自重相救王苍虎。

  只听得一声惨叫,在谭云全力施展流云剑的拨云见日剑招下,“苍虎”王苍
虎虽竭力招架,却仍不敌流云剑法的莫测变化,顾上顾不了下,顾左则失右,被
谭云横里一剑,寒光闪过,带出大片血雨,将两腿齐根切下,昏死了过去。

  谭云也是第一次以这招拨云见日对敌,没想到只一出手就将“苍虎”王苍虎
双腿斩下,又快又狠,自己也被这式剑招的威力吓得一呆。

  王自语,王自云也没想到谭云竟然只用了一招便重创了自己兄弟,出剑之快,
直如闪电惊虹,剑光过处,“苍虎”王苍虎双腿已断。又惊又怒两人联手齐上,
单刀长剑向谭云猛攻谭云呆了一呆,随即被两人刀剑激起的寒风惊醒,眼见王自
语、王自云刀剑齐施,向自己砍下,急忙长剑圈转,剑光飘移不定,如风中柳絮,
似云间飞羽,化出了星星点点的冷电精芒凤凰展翼般将两人的刀剑拨开。

  王自语、王自云面对武功大进的谭云,心知若不尽力施为,不知道谭云还有
什么绝招能致两人於死地,索性先下手为强,以狠攻猛打逼得谭云不得不全力招
架,再伺机消磨她的体力精神然后下杀手。

  谭云冰雪聪明,自然看出两人用意,暗哼一声,心道:“想消耗我的体力,
哼!那有那么容易?”

  脚踩流云步,手中三尺青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化倏忽,每每在意想不到
的地方再生变化,杀的王自云王自语两人冷汗直流,根本无法应付谭云的剑法,
只有仗恃力大与谭云周旋,暂保不败,但已经招架的十分吃力。

  另一方面,王笑笑面对阴山五虎中武功最强的菊花王王自重,一柄灵犀剑使
得矫若神龙,自在腾飞,长剑挥洒中,圆转如意,变化诡奇,剑尖幻出千朵剑花,
万点寒星,星罗棋佈也似的上下闪流,有时剑若长虹,纵横环绕,发出炫人心神
的七彩霞光,有时剑如潮浪,层层叠叠,爆裂分出无数银环星点,如海龙掀涛,
激起万丈波涛,似群龙争食,数道匹练般的剑光由浩瀚剑海中盘旋交缠卷上,将
菊花王王自重紧紧困在这明灭不定,闪烁不停的无边剑网之中,芒彩合流中,万
千光点如怒涌青天的银白海浪碎裂开来,一蓬又急又密的碎浪剑雨倾盆洒下,剑
气丝丝,菊花王王自重根本无法抵挡,若非王笑笑要让谭云亲手报仇,杀了菊花
王王自重,在如此漫天剑雨中,菊花王王自重那还会有命在?

  过不一会儿,只听谭云喝了声道:“着!”

  一剑奇诡无比的刺出,如晴空万里,四望无云的长空突然闪过一道冷电,精
芒一闪,剑光穿过王自语的护身剑网,飕的一声,一剑贯入王自语喉咙,王自语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谭云剑下,尤其是这神来一剑,毫无预兆,好像本来就
在那儿,是王自语自动将自己的喉咙凑上去的。

  王自语喉头鲜血直冒,双目瞪大,一付不可置信的神情,咚的一声,倒卧黄
土,就此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王自云亲见自己兄弟遭诛,心神大乱,手中单刀狂舞,招不成招,菊花王王
自重见了,心急如焚,吼道:“二弟稳住,大哥就来救你了!”

  王笑笑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说道:“救人?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

  说着手中灵犀剑吐出蛛网也似的大蓬星芒剑雨,如雨洒芭蕉,叮叮噹噹之声
不绝,火花乱闪旋飞,菊花王王自重虽全力硬闯王笑笑佈下的绵密剑网,但两造
功力天差地远,根本无法相比,菊花王王自重根本无法闯得出王笑笑天罗地网般
的剑幕。再听一声惨叫,菊花王王自重心中一沉,通体冰凉,不由得转过头去,
正好看见谭云剑光一线,先将王自云右臂斩下,随即剑光横披,划过王自云咽喉,
一颗毛头飞起,鲜血喷出丈来高,斑斑点点,落了一地血红。

  王笑笑见谭云剑诛王自云、王自语两人后立刻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知她心
意,朗笑一声,喝道:“去。”

  力贯剑尖,运劲一挑,菊花王王自重此时心神已乱,哪里化解的了这一剑?

  被王笑笑一剑掀飞,人在半空,无从着力。

  便在此时,谭云厉喝一声:“王自重纳命来。”

  脚下一个飞云步,足尖一点,人如飞仙出游,手中剑暴闪出万点寒芒,百练
千丝,迎向菊花王王自重。

  菊花王王自重大骇之下,顿起拼命之心,虎吼一声道:“贱人!还我弟弟命
来!”

  单刀疯了也似的狂劈怒击,与谭云一阵快打,叮叮噹噹,如珠落玉盘,清脆
玲珑,如金铃响风,又快又急。只一眨眼的时间里,两人已经互换了六七十次刀
剑交击,但谭云剑法刁钻,居然在第七十五剑上穿入菊花王王自重的刀光之中,
陡然抛手弃剑,那柄剑顿时如脱手飞龙般电射而出,只见寒光一闪而没,血花骤
起,染红了菊花王王自重衣衫,脸面朝天,重重地摔倒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柄精
光闪动,兀自发颤的长剑。

  菊花王王自重的表情则是又惊又怒,不敢置信的神色。

  王笑笑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没想到吧?这就是暗器啊,虚空陡现,暗器
一出,若你能避的过的话,那暗器的暗字招牌不就砸了?你的时辰到了,我送你
一程吧!”

  菊花王王自重怒目瞪视王笑笑,却无力说话。王笑笑中指一弹,一度剑气吐
出,结束了菊花王王自重短短的悲惨的一生。

  王笑笑,谭云两人联手,不出三十招便将阴山五虎诛於剑下,如此神功,吓
的菊花寨门众不等王自重死透,便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去了。

  而王笑笑二人自然也不会去追杀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啰喽,当下在挑了菊花寨
之后,一把火将菊花寨烧成飞灰。三帮五寨之一的菊花寨就这样灭在王笑笑的手
中,与谭云连袂而去。

  “走吧,弟弟!”

  谭云说着,走过来大胆的拉住王笑笑的手说道。

  “嗯!”

  王笑笑心中一惊,看着这满山的鲜血,又看了看美艳不可方物的谭云高声的
唱到道:“腰仗三尺正义剑胸怀柔情千万千潇洒来去山水间两情千里也缠绵腰仗
三尺正义剑胸怀柔情千万千潇洒来去山水间两情千里也缠绵英雄出少年风姿焕发
扫狼烟豪气干云天哪怕世道人心险恩恩怨怨化飞烟谈笑声中江湖远云破天开续前
缘结庐山中共婵娟”而此时此刻的谭云则是一脸羞涩的看着王笑笑说道:“弟弟,
你唱的真好听啊!”

  “哦,是吗?姐姐,你听过我唱的歌吗?”

  王笑笑心里一动,不禁问道。

  “嗯,听人说起过,我在杭州的薛王爷家里有个亲戚,都把你吹到天上去了,
白天的时候,你一说你叫王笑笑我就知道你是谁了,咯咯咯,笑花郎,笑花郎,
笑傲花丛间,原来你也是个淫贼啊!不过你的那首沧海一声笑真得很好听呢!”

  谭云咯咯咯的叫嚣着看着王笑笑说道。

  “那有时间我唱给你听好吗?”

  王笑笑突然凑到谭云的耳边说道。

  “嗯!”

  谭云由于一场大战,身体早已经出汗,而且刚才有那么紧张,此时心情一放
松下来,就感觉到从王笑笑身上传来的那种隐隐的香味儿,居然比之女孩子还香
一些。不禁脸色一红说道:“弟弟,我想,我想,洗个澡,你看看这周围有没有
小河之类的,身上粘死了!”

  王笑笑怪笑着看了一眼谭云,便说道:“好的,跟我走吧!”

  第037 章、疗伤期间

  王笑笑,谭云两人联手,不出三十招便将阴山五虎诛於剑下,如此神功,吓
的菊花寨门众不等董重死透,便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去了。

  王笑笑自然也不会去追杀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啰喽,当下在挑了菊花寨之后,
一把火将菊花寨烧成飞灰。三帮五寨之一的菊花寨就这样灭在王笑笑的手中,与
谭云连袂而去。

  隔日,菊花寨灭於笑花郎王笑笑手中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三日不到,整个江
湖就好像一锅沸腾的开水般,每个人都在谈论王笑笑灭了菊花寨的消息,这其中
最感震惊的自然是与菊花寨同列三帮五寨的其他七家,虽说菊花寨於三帮五寨中,
若以实力论,可以说是敬陪末座,但由於寨主菊花王王自重是西域大漠菊花派的
弟子,以西域大漠菊花派的实力,绝不会轻易放过王笑笑,而且这也显示,以阴
山五虎联手都无法挡的住王笑笑三十招,若王笑笑有心灭绝三帮五寨,以三帮五
寨目前的实力,任何一家帮派恐怕都挡不住王笑笑的笑花郎。

  外面江湖闹的沸沸汤汤,此刻的王笑笑却一点也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在谭云
自己所拥有的聚香居逍遥自在。再说了,其实王笑笑的武功其实并不厉害,厉害
的是菊花王王自重被王笑笑和我谭云突如其来的其实给震慑了,一下在手忙脚乱,
又被二人联手重创了菊花王的的几个兄弟,就更加的慌忙,再加上王笑笑一上去
就展示了自己全部的能力,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久经战场的菊花王手忙脚乱起来,
这才能一举击溃菊花王的几个兄弟。

  王笑笑此时懒洋洋的躺在一张木制软椅上,双目微闭,全身放松,身周桃花
如林,落英缤纷,却都落不到他身上。原来,王笑笑的武功深不可测,已到了罡
气外放,自动护身的上乘境界,因此落英虽多,却半点沾不得他身。软木躺椅旁
还摆了一张上好木桌,外加三张椅子,桌前大约两丈之遥的地方则有一个小湖,
湖心中建有假山,另有一条木桥与之相连,假山上有一平台石桌,可以容人於湖
心假山顶上举酒赏月,别有滋味。这处正是王笑笑用以放松心神筋骨,最喜欢来
此晒晒太阳,享受宁静的涤心别苑,与王笑笑练剑所在的聚灵大院所散发的肃杀
冷森之气,截然不同。

  王笑笑和谭云歼灭了菊花寨,为谭云义父报仇之后便无事一身轻,此时除了
平时练剑的习惯外,便没有什么事了。当下觉得无聊,晒太阳也晒够了,身子轻
轻蹦起,心想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玩玩水,顺便可以藉水力练功。再叫
上谭谭云,嘻嘻”既然主意既定,而王笑笑也是来者不拒,于是二人足下用力,
人如大鹤飞起,三两下纵跃,身子已经在十丈开来,朝庄后的一处瀑布流泉而去。

  那瀑布不大不小,但水量却多,河水奔腾而下,巨响如雷,溅起无数水花,
在艳阳映照下闪出七彩光芒,令人叹为观止。王笑笑毫不在意奔腾飞落的河水,
人如一道银光般射入那瀑布之下,剑光挟着水光,竟然於瀑布下练起剑来,如此
练法,不但须要使剑者有极深内力,还要熟悉水性才行,王笑笑当年便是发现了
此处之后,藉水练功,是以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内力也无形中增强了许多。

  练了好一会,王笑笑突然咦了一声,於巨响如雷的飞瀑暴落下,居然还能听
到林中的些许声响,当下咻的一声,由水中射出,半空中急旋,瞬间将自己身上
的水珠洒掉大半,独立树稍,迎风摇摆,轻功之高,武林中少人能及。

  王笑笑挺立树稍,由上而下,一切尽入眼帘,只见树林中正有两人打得激烈,
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使扇,女的舞剑,一时间难分高下。王笑笑定睛一看,那
女的赫然正是与自己连袂灭了“菊花寨”的流云飞剑谭云,而那与谭云交手的汉
子则是一名书生打扮的翩翩公子,正是那天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个青年书生。但是
此时此刻的二人看那架势不像是在练剑,而是在拼命,王笑笑眉头一皱,施展逍
遥步法的身法,无声无息地接近两人,隐密地躲在树枝叶影之后。

  耳中传来那公子柔声道:“谭姑娘,你何苦这么倔强?你那便宜义父已经死
了两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为他耿耿于怀?不如跟我回”万艳宫“包你
吃香喝辣,从此无忧无虑,没人敢惹你,要什么有什么,否则,凭王笑笑一人,
又怎能力抗大漠一派,保你无伤?还是跟我回去吧!”

  说话之时,又连出三招,将谭云逼退三步。

  谭云美目怒视那书生公子道:“李绍股,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谭云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更不会到你的万艳宫去任你淫欲,当你的玩具,我劝
你还是趁早滚蛋,否则的话,等我弟弟王笑笑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那人阴阴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岂会这样便放弃?王笑笑又怎么
样?他虽是艳名远播校花郎七魔十三仙之名,但你别忘了,我”灵童“李绍股也
是七魔之一,王笑笑还不在我眼中,你还是乖乖的归顺我吧!”

  原来王笑笑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这都取决于哪一首沧海笑的歌曲,现在几
乎是人竟皆知,笑花郎之名由此而来,同时也被好事者评委七魔十三仙之一。

  说话间,突然一扇横扫斜敲,劲风如刀,噹的一声,剑扇相交,谭云内力不
足,手中剑被李绍股扫得脱手飞出,面如死灰。狞笑声中,李绍股一指点向谭云,
眼见谭云难挡这一指,便要成为李绍股的阶下囚。

  陡听一声冷哼,一人冷然道:“李绍股,这里还由不得你撒野!”

  话出剑到,一度剑气射下,快如迅光惊虹,只一闪,逍遥剑的剑尖已经堪堪
指到李绍股的天灵盖。

  李绍股大骇,虽惊不乱,冷喝道:“谁?出来?”

  身子横移七尺,本来直出的指力陡然向上发出。

  王笑笑微微一笑一声道:“比指力?李绍股,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中指一弹,一道指力袭出,与李绍股的指力硬拼。王笑笑专研剑法,连带的
也钻研指力,这一指突出正是王笑笑自逍遥剑法之中蜕变出来的逍遥指,也是受
到前世看了那陆小凤大师的灵犀指而来的。

  这李绍股虽然也是七魔之一,但其人专长以扇招掌法为长,虽然也会其它武
功,但毕竟在指法上不比王笑笑功力修为之深,闷哼一声,退了两步。王笑笑得
理不饶人,逍遥剑闪出无数炫目寒光,如冷月清辉洒落大地,又快又密,又是那
样的无法抵挡。

  李绍股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厉喝一声道:“谁?报上名来,李某扇下不杀无
名之鬼。”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李绍股,你刚才不是说不把我放在眼中吗?我就看你
有多大本事?”

  李绍股失声道:“你是笑花郎王笑笑?”

  便在三句话的时间里,王笑笑已经出了九招一百九十九剑,这一百九十九剑
化为一面天罗剑网向李绍股罩下,李绍股也不是省油的灯,手中铁摺扇如卷狂风,
叮叮噹噹,铁摺扇化成铜墙铁壁,尽挡王笑笑一百九十九剑的连环追击。

  王笑笑冷冷一笑道:“好身手,能连续接我九招剑法的不多,你这淫魔还算
有些本事,不太脓包。”

  话锋一转,急转直下道:“只可惜你找错对手了。”

  李绍股也冷哼道:“本座早想找你较量了,如今正好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居
然能与本座齐名?”

  话落,一柄铁扇舞出凌厉狂风,排山倒海也似的向王笑笑扫来,威力强劲无
比,正是其成名绝技“修罗扇”王笑笑哼声道:“来得好。”

  逍遥剑一式千锋,如万剑同出,江河奔流般滔滔不绝,瞬间交缠旋绞,爆出
数不清满天星斗似的光点寒芒,泼风狂雨的急射而出,正是逍遥九剑第二式“飞
剑式”无数剑光冷虹幻化成星点剑幕,天罗也似的向李绍股罩去,剑幕飘扬中,
匹练电闪,激迸成五道寒虹剑芒,分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环击李绍股。

  李绍股大叫一声:“来得好。”

  人如陀螺急转,带起威力强大的护身旋风,一柄铁扇则化成无数扇影组成一
片扇山,将李绍股整个人如人藏铁塔般紧紧护卫在铁扇的防护圈里,王笑笑的剑
法虽然凌厉无匹,可称天下第一。但在李绍股无懈可击的防守下,剑扇交击,爆
出无数蓝光火花,却难以摧破李绍股的扇招。

  王笑笑十余招狠攻强打无功,心火渐发,长啸一声,如老龙清吟,似凤鸣九
天,声回云间山岭,久存不散,人也如神龙出海般电射长空,一腾十丈有奇,正
是逍遥九剑第三式“试剑式”的前奏。

  只见王笑笑人在半空翻滚旋转,逍遥剑带起一圈又一圈,闪烁不停,明灭不
定,相生相灭的银环剑芒,在烈日映射下激出万丈豪芒,整个人已经完全被逍遥
剑洒出的寒芒所掩,只看见半空光球旋动,发出令人目视心寒的冷冽剑光,看得
谭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目直直地瞪着半空中旋飞的剑团光球,宛如
失了魂。

  李绍股见王笑笑的剑法未出,气魄已然压天盖地,知道这一剑势必凌厉凶险
非常,哪敢有丝毫大意?於瞬间已将压箱底的绝技“玄阴神功”运足了十二成功
力,修罗铁扇紧紧握在手中,额上已经见汗,准备迎战王笑笑这凶险无比的一剑。

  王笑笑半空舞剑,此时已经聚集了十成功力,便在一声长啸中,一道雄强光
芒,彷彿慧星落地,长虹贯日,发出的浩瀚剑光之盛大猛烈,连天边的太阳也相
形失色,轰然一声,向李绍股殛下;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万物俱毁。

  李绍股大叫一声,修罗扇配合玄阴神功十二成的功力全然无保留的送出,迎
向王笑笑身化剑芒光虹的惊神第三剑“试剑式”两造硬拼立刻爆出震天巨响,光
华大盛,剑光扇影如中天皓日突碎,万道剑气挟玄阴神功的浑厚劲道四下散开,
威力无可比拟,剑气扇风所到之处如怒涛破岸,似狂风拔树,方圆十丈之内的生
物树木不是被王笑笑发出的剑气所灭绝,就是在李绍股的修罗扇下化成飞灰,连
谭云也不能抵挡两人硬拼所发出的余劲,幸好她还远在两人八丈之外,能及时跳
出两人硬拼所产生的风暴圈外,但奇猛无比的罡风还是将她扫飞五、六丈外,若
非她轻功不错,又在王笑笑处学了一些借力化劲的法门,否则这一下罡风扫至,
她非重伤不可。

  尽管如此,谭云仍然惊骇非常,没想到两人的功力之高,竟然已到如此境界。

  陡听一声闷哼,一条人影飞起,随即听得李绍股厉声道:“王笑笑,这笔帐
李某记下了,断指之仇日后李某会加倍还你!”

  王笑笑则毫无表情,傲立被两人轰出的大洞之中,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发出
宝剑般的刺目寒芒,彷彿是一柄亘古就存在於天地间的无敌神剑,冷冷道:“李
绍股,我警告你,若你再敢纠缠不清,骚扰我谭云,我的剑就会毫无保留的刺入
你的咽喉,不会只取你一根手指。”

  谭云定睛一看,果然见到地上血淋淋的一根小指,原来方才王笑笑,李绍股
硬拼,由於王笑笑发动的早,剑法又凌厉多变,李绍股硬拼之下被王笑笑斩下一
根小指,王笑笑也受了些许轻伤,两袖,裤管都是破皮见血,论伤势,是比李绍
股要轻许多了。但是身体内的真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那来自李家姐妹的真气还
没有完全炼化,此时此刻和那李绍股的战斗之后就受了点内伤,虽然不深,但是
对于武功还不怎么样的王笑笑来说,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谭云惊呼一声,带着一股香风卷到,焦急地问道:“弟弟,你受伤了,有没
有怎么样?”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姐姐,只些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的。”

  谭云幽幽道:“都是我不好,没事到处乱跑,才会招惹到这七魔之一的”灵
童“李绍股,害得你受伤。”

  王笑笑微笑道:“云姐,这事不是你的错,李绍股专门找女人下手,就算你
不出去,别人一样会遭殃,我取了他一指,让他有所警惕,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到
处强抢女人?”

  接着又看看天色道:“我们回去吧!”

  谭云点头道:“嗯。”

  说着便扶起王笑笑。

  王笑笑碰到谭云那柔软的身子,特别是从谭云的身上传来一股女性的特有的
香味儿,立刻舒服的靠在了谭云身上,而谭云也是脸色一红,假装没看到,于是
两人便连袂走回云涛山庄。

  是夜,王笑笑正在书房中看书,屋外脚步声传来,轻敲房门,柔声道:“客
官,我帮你送莲子汤来了。”

  王笑笑放下手中书券道:“进来。”

  呀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名雪衣女子,手里端着莲子汤,缓缓地向王笑
笑走来,将莲子汤放在书桌上,轻柔道:“客官请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
了。”

  王笑笑瞧了瞧这个叫做小柔的服务员,突然笑道:“小柔,你是越来越漂亮
了,来,坐下来!”

  伸手握住他柔细玉嫩的手掌,轻轻一拉,小柔轻啊一声,整个人跌入王笑笑
怀中,斜倚在王笑笑肩上,吐气如兰,玉手轻抚王笑笑胸膛,脸上尽是柔媚春情
;王笑笑举起莲子汤,三两下就将莲子汤一饮而尽。

  左手如一道强而有力的铁箍环在小柔腰间,右手则毫不客气的伸进小柔的胸
衣中寻找那丰满坚挺的雪玉双峰,轻轻揉弄,同时,更不断的亲吻小柔的双唇;
小柔轻吟娇喘,与龙浩耳鬓廝磨,全身发热滚烫,一双水汪汪的灵眸双眼洒出一
重又一重的款款柔情,玉臂环抱王笑笑颈项,身子轻轻蠕动,向王笑笑紧靠过去。

  王笑笑一边与小柔热吻,一边还不停的抚摸小柔雪滑玉嫩的身体,右手手掌
先是在那坚实挺拔的双乳恣意摸揉抚弄,渐渐往下探向小柔的双腿之间,食中二
指在小柔的玉穴蜜洞中轻轻撩拨,把小柔弄的浑身火热,下身更是泌出了蜜汁,
又痒又热,不禁扭摇起屁股来,玉手也忍不住伸向王笑笑的宝贝,轻轻握住它上
下套动。

  王笑笑被小柔这一刺激,宝贝暴涨紫红,又大又烫,索性将小柔抱起,走向
床边,大手一挥,小柔已经是身无寸缕,全身雪白如羊脂白玉,光滑柔嫩,诱人
之极。尤其是那胸前双乳,又大又挺又白,粉红的乳头高高耸起,两股之间的蜜
洞玉穴隐隐有水光闪动,小柔那张美艳的天仙面孔红扑扑的,眼中发出热切神色,
樱桃小嘴微张娇喘,配上鲜红欲滴的双唇,看的王笑笑不能自己,双目冒火,跪
在床上,一双大手将小柔玉腿分开,露出那世人皆迷的玉洞,赞叹了一声道:
“真美!”

  以双手托住小柔浑圆滑润的无暇玉臀,令小柔双腿环勾自己的腰间,毫不客
气地将大宝贝对准玉穴,滋的一声,狠狠贯了进去。

  小柔的玉穴本以氾滥成灾,如今王笑笑将大宝贝干入,立刻看见玉门穴口冒
出泡泡,小柔发出如释重负的娇吟,不等王笑笑攻击,小柔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
玉门凑上挺动与王笑笑的宝贝紧密结合。

  王笑笑此时宝贝涨的难受,立刻耸动屁股,狠狠的在小柔的玉门蜜洞抽插。

  王笑笑天赋异禀,不但是练武奇才,性欲更强,再加上那长达六寸以上的大
宝贝,长硬粗圆兼具,以及此时此刻深厚的内功基础,这一下狠插,可说是直捣
花心,记记结实,把小柔弄得全身滚烫火热,娇颜红云满面,雪白的肌肤因为兴
奋而呈现粉嫩的粉红色光彩,更不时的娇吟出声道:“啊…啊!客官,你好……

  好……

  大,干死我了!我……我好快活啊!“

  王笑笑则是哈哈大笑道:“现在还没开始呢!我这才只是热身而已,等一下
就要让你好看了!”

  说话时底下也不闲着,大宝贝陡然加速,密集的挺动,当下噗嗤噗嗤之声不
绝於耳,间杂着水声与小柔的淫叫声,在烛光映照下,王笑笑看着自己的宝贝来
回不停在小柔的玉门进出,更是兴奋;宝贝发热炙烫,狠狠的插入,龟头抵住小
柔的花心嫩肉,紧贴猛旋,发出阵阵热力,把小柔弄得娇吟声越来越大,双腿紧
紧缠在王笑笑腰间,王笑笑空着的双手自然也不客气,在小柔的一对玉乳上不停
的搓揉抚弄,恣意轻薄,还捻住小柔因兴奋而发红挺立的鲜红乳头轻轻旋转,双
管齐下,把小柔弄得快活无比。

  王笑笑狠干了小柔五、六百下后便想试试别的姿势,突然间耳朵一动,隐隐
然听见屋外似乎有人呼吸急促,只略一凝神,便发现那人竟是自己的谭云,“流
云飞剑”谭云。

  脑筋一转,似乎故意要引起谭云的性欲,微微一笑,索性将小柔抱起,令她
双臂环抱自己的背部,双腿紧黏着自己下身,自己的头脸则埋在小柔的双乳胸前,
含住小柔的右乳,不停地用舌头舔卷吸缠,下身不断挺动,硕大的宝贝在小柔的
玉门蜜穴忙碌地进出,还带出不少水花沾满了整根大宝贝,连睾丸也是水淋淋的,
鲜红的宝贝,雪白的玉臀,以及漆黑如墨的沾水阴毛在烛光映射下看在窗外偷窥
的谭云眼里,当真是耳鸣心跳,全身无力,整个人瘫在屋外,淫水将谭云的下身
衣裙全弄湿了,且浑身滚烫,欲火中烧,想将眼睛移开不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
足。

  右手不自觉地深入裙子之中,在她那两年未经男人滋润的玉门轻轻抠弄,激
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左手则是紧紧握住自己的乳房,又挤又揉,美如天
仙的艳丽面容上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双目微闭,幻想房中正在受王笑
笑宠幸的不是小柔而是自己,鲜红的双唇不时让丁香软舌资润的泛出水光,全身
因欲燄燃身所发出的容光令人血脉沸腾,直想提枪上阵,跟她来场盘肠大战。

  天啊!怎么会那么“长~~~”……

  第038 章、男人的诱惑

  王笑笑虽然在屋内与小柔缠绵,但仍极为注意屋外的谭云,尤其是耳中听着
她微喘娇吟的声音更是令人欲火高昇,不禁将怀中的小柔当成了谭云,将她放下,
令她双手按住圆桌,撑开立地的两腿,露出了那鲜红的肉瓣玉珠,尤其是沾满了
爱液之后,小柔的玉门肉瓣更是在烛影摇红下闪闪发光,火红的肉瓣因充血而兴
奋炙烫,胸前的玉乳双峰下垂,发出白玉也似的光泽,看起来比平常更大更圆更
白更有吸引力。

  面对如此美艳的胴体,王笑笑仍然强忍着狠玩小柔的欲念,将涨大的紫红宝
贝轻轻地在小柔的双股之间,玉门之前廝磨,火热的宝贝在小柔的玉门徘徊不进,
都快把小柔逼疯了,忍不住向王笑笑求爱道:“笑郎,请玩我吧!小柔需要你的
大宝贝啊!”

  同时右手迅速回抓王笑笑的胯下大傢伙往自己的玉门塞……

  王笑笑哈哈一笑道:“好,就成全你!看我怎么把你玩的欲仙欲死!”

  宝贝往小柔的玉门狠狠一顶,抽插如风,又快又急,把小柔玩的浪叫:“啊
……啊……笑郎,再……再快一……点,啊……啊……我……好美!…我……我
要昇……昇天了!”

  王笑笑也觉得肉棒宝贝被小柔的玉门紧紧夹住,舒爽非常,而小柔又猛摇那
迷人之极的圆大雪臀,一扭一甩的更增情欲,耳中小柔的爱声浪语传来:“嗯…

  …啊……笑郎,你……你好会插穴,啊……啊…小柔的小穴好爽……主…笑
郎,我……我快不……不行了!啊…啊…“

  王笑笑不理她求饶,龟头狠狠顶住花心嫩肉,紧紧的顶住旋磨,一股激情狂
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小柔全身,小柔浑身剧震,啊了一声,阴精如瀑布暴泻,冲向
王笑笑的龟头,将王笑笑的龟头宝贝完全包住,王笑笑也是痛快非常,宝贝插在
小柔的蜜洞里不愿抽出。整个人趴在小柔的背上,大肆揉弄她的玉乳双峰,尽情
抚摸。宝贝还不时在小柔的蜜洞中轻旋细转,弄的小柔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只
得求饶道:“笑郎,我……我帮你吹…吹一吹,好不好?”

  王笑笑笑笑,指了指门外道:“好啊!怎么不好?”

  小柔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有人在外偷看,不觉大羞,玉面发烫,小声道:
“那我就开始了。”

  王笑笑将宝贝由小柔的蜜洞中抽出,哈哈一笑,向小柔使个眼色,小柔立刻
会意,假装弄出口交的滋滋水声,还不时故意发出爱声道:“笑郎,你的宝贝好
大,我……我……”

  这一来立刻把屋外的谭云弄得面红耳赤,欲念达到了顶点,已经是快忍不住
就要冲进去求王笑笑玩她了。

  突然间,谭云闻到一股浓烈的男人体味,同时,更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微
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赫然发现王笑笑正满面笑意,全身精赤,挺着一根怒耸微动
的紫红七寸大宝贝站在她面前,那发出扑面热气的大宝贝正面对着自己,距离不
到三寸。玉面涨得通红,当下不知所措,面动王笑笑,全身酸软无力。

  王笑笑此时欲念高涨,大宝贝不断跳动,一弯腰,双手将很快的解开谭云的
所有衣物,露出一个完美无暇,羊脂白玉的女体,再也忍不住,说道:“姐姐,
你居然偷看我的私房事,现在,我要惩罚你了!”

  不等谭云反应过来,猛地将她抱起,分开双腿,大宝贝对准已经湿到无可再
湿的玉门,运用腰力一顶,宝贝破门而入,直捣花心,谭云嘤咛一声,酸软酥痒
的小穴肉瓣早就希望有一根大宝贝贯入,如今夙愿得偿,很自然的双腿一勾,紧
缠王笑笑的腰身,螓首后仰,衬托的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王笑笑美人在抱,
等不及入屋上床,腰身频顶,边走边玩,将谭云弄得爱狂快活,雪臀连扭,喘气
道:“弟弟,你惩罚我吧,我……我需要你。”

  王笑笑亲吻着她道:“我也需要你,今晚,你就是我王笑笑的夫人,我要好
好的和你享受玩穴的快乐。”

  轻轻地将谭云放在床沿上,分开谭云双腿,将之握在手中,当下谭云的玉门
蜜洞整个暴露在王笑笑眼中,只见谭云两股之间的蜜洞又红又湿,居中一条肉缝,
两片肉唇全被爱液浪水给沾湿了,蜜洞旁长着稀疏的墨黑阴毛,诱人之极。

  王笑笑至此实在忍不住了,大宝贝对准玉门,狠狠一推,宝贝尽根而入,把
谭云的玉门塞的满满的,饱满充实。

  谭云已有两年未曾做爱,阴道甚紧,王笑笑的宝贝玩入,便觉得舒爽无比,
整根大宝贝被一团嫩肉紧紧包住,温润暖和,弹力十足﹔而谭云骚痒的玉门被王
笑笑的大宝贝贯入,骚痒略受抑制,但仍觉骚痒非常,需要王笑笑大力抽插来满
足她骚得要命的阴幽。

  檀口啊啊发出模糊的噫语,身子不由得扭了起来,尤其是那浑圆无暇的雪嫩
白玉臀更是难耐奇痒的幽骚,不停地扭动,一边喘气一边要求道:“笑…笑郎,
快……快玩我吧,我……我快……快受不了了,今……今晚……姐姐……是你的
了。”

  王笑笑屁股快速抖动,也是喘息道:“姐姐,不,云……云姊,你……你不
但今晚是我的,以……以后你也跑不了。”

  说到这,臀部加劲,宝贝充血后更呈火热,双目欲燄大炽,抽插速度加快,
宝贝力抵花心嫩肉,谭云的圆臀与王笑笑的阴部因抽插而不时碰撞,发出啪啪的
肉击之声,其间还挟有噗滋噗滋的水声,把谭云玩的爱言浪语不断,小柔在一旁
也不闲着,将自己丰满圆挺的玉乳自动送上王笑笑面前,任由王笑笑亲吻舔吸,
三人之中,春光无尽。

  谭云昨夜今早连续两次与王笑笑合体交欢,脸色红润中略带苍白,晶莹剔透
的汗珠自额头、秀发,娇躯滚下,看在王笑笑眼中当真是怜惜万分,虽然胯下大
宝贝不再像一早起来那么火气昇旺,但也胀得有些难受,但谭云此时已经浑身无
力,实在再难与王笑笑再一次云雨。不舍之下,王笑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宝
贝抽出,深吸一口气来平息体内欲火。

  王笑笑功力深厚,虽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气降服满足谭云及小柔,现在仍是精
神奕奕,不露半点疲态。指了指谭云,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点头,知道笑郎要
自己服侍谭云,以免谭云因王笑笑自己在场而羞的不敢起来。

  王笑笑见小柔示意点头,笑笑穿好衣服便到“神剑堂”练剑去了。只留下小
柔服侍谭云。

  自此之后,谭云便俨然成为聚贤庄的女笑郎,小柔则与另一位美艳不输谭云
的侍女冰姬成了王笑笑的宠妾,王笑笑每日不是练剑,就是与三女交欢,这其中
自也传授了不少内功心法的秘诀予三人,三人之中,谭云功力最高,穫益也最大,
小柔与冰姬虽不如谭云功力较深,但两人练的乃是和合神功,反而更容易与王笑
笑所练的“逍遥紫气”相融合,燕好之时所得的益处反而更多。

  王笑笑尽情享受两人的温柔浓情,口中含着小柔的雪白嫩乳,胯下宝贝在谭
云的蜜洞忙碌进出,可以说是爽到了极致,一连抽插了三、四百下兀自不满足,
索性将谭云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分开两腿,骑了上去。大宝贝自后面插入谭云
的蜜洞,双手各自捉着一个硕大坚挺的白玉嫩乳,弹力十足,摸起来光华细緻,
柔润饱满,更是令王笑笑性欲高涨。宝贝用劲,全用腰力,一次次深深地玩入谭
云的蜜洞,龟头更是轻旋廝磨,把谭云弄的骚痒难当,非得将肥大的圆臀向后连
挺才能令宝贝与蜜洞嫩肉产生更大的磨擦,结合的更密实,才能满足小柔也不甘
寂寞,从后面抱住王笑笑,双乳抵在王笑笑背上轻轻磨转,王笑笑夹在两人中间,
性欲更呈狂放,狂风暴雨似的挺动屁股,狠狠地在谭云的蜜穴里进出,小穴中溢
出的爱液顺着谭云雪白的大腿流下,湿了床单。王笑笑的阴部与谭云得圆臀相击,
更是啪啪之声不绝,爱叫不断,一连搞了一个多时辰,三人才有倦意,相拥而眠。

  翌日,王笑笑功力最高,因此最早醒来。细细瞧着谭云与小柔的睡姿,谭云
正满脸笑意的躺在自己怀中,胸前双峰依然雪白坚挺,弹力十足的随着谭云的呼
吸起伏微微颤动,鲜红的乳头衬着雪白的柔肌更呈嫣红,诱人之极,王笑笑差点
忍不住就想咬了下去。再看下去,除了坚挺丰满的双乳外,谭云纤细的小蛮腰也
是光滑如缎,白璧无瑕,而之下的浑圆的雪臀,细长温润的一双美腿更是放出无
限热力,尤其是两股之间露出一小措黑毛,与雪白嫩玉的肌肤相衬,更是美不胜
收。回头看小柔,她也是美极了,又纯又真,像一只安顺的猫儿,由身后紧紧贴
住王笑笑,正熟睡着,还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身肌肤雪白,不输谭云。

  王笑笑一早起来,宝贝正处於兴奋勃起的状态,看着这两位美女寸缕未御地
躺在自己身侧,宝贝更呈火热发烫,小心地分开谭云的玉腿,将她的双腿分开多
一些,登时便看见那两股之间的蜜洞小穴是如此的鲜红可爱,昨晚的爱液浪水还
未完全退去,在微光下闪闪发光,美丽之极。那还忍得住,一个翻身,压在谭云
身上,大宝贝自动找到蜜洞,右手放在谭云左大腿根部外侧一提,谭云嘤咛一声,
左腿被王笑笑高高提起,将那蜜动鲜红的阴唇完全暴露了出来,而这时王笑笑运
用腰力,“滋”的一声,大宝贝随即插入谭云的蜜洞之中,抽插了起来。

  云真被王笑笑一插,人也醒了,只觉下身奇痒,身体的磨擦令谭云的情欲迅
速高昇,身体很快的发热,满脸通红的看着王笑笑,娇吟道:“弟弟…弟弟,你
……你怎么可以……啊…啊……”

  叫声高了八度。

  王笑笑亲吻着谭云的脸颊耳后,在她耳边悄悄道:“云姐,小声点,小柔还
在睡觉,若你叫的太大声把她吵醒了,你好意思嘛?”

  谭云涨红着脸,娇羞道:“笑郎,你……昨夜我都被你给……你怎么还不满
足?”

  王笑笑轻吻她的鼻头,下身仍然快速挺动,发出滋滋的肉击声,边玩边道:
“没办法啊,云姐,我的情欲可是很强的,可以说是无女不欢。难道你不想我把
你弄得欲仙欲死,同游巫山?”

  话停宝贝可不停,挺动的更厉害,玩得谭云雪肌泛出鲜艳的红光,爱水直流,
口中不停叫道:“…笑郎,你玩……玩得我太爽了,我……我好美…好……啊…

  …啊……不行…啊…我……我要泄了……我…我不行…行…了。“

  王笑笑听得谭云浪叫,欲火更是高涨,索性将谭云两腿扛在肩上,紫红发烫
的大宝贝不停在谭云那已经湿透了的玉门蜜穴抽插旋动,时而九浅一深,时而七
浅三深,时而记记结实,把谭云玩得爱言浪语不断,央求道:“笑……笑郎,你
好会……玩啊!我……我好美……好像要飞……飞上天了,啊……啊……美……

  美死我……我了,骨…骨头都酥…酥了,不…不…不行了…我…我快不…不
行了!

  我……我快…快丢…丢了,啊……“

  王笑笑的宝贝猛然在谭云的肉穴中紧绞连旋,龟头贴住穴中嫩肉又吸又咬,
谭云哪里见过如此绝技,“啊”的一声长声,阴精自玉穴奔流而出,冲激在王笑
笑又热又硬的龟头上,弄得王笑笑也是快感连连,微闭双眼,宝贝仍然塞在谭云
穴中,享受那将龟头浸泡在阴精穴心中的温柔。

  谭云昨夜今早连续两次与王笑笑合体交欢,脸色红润中略带苍白,晶莹剔透
的汗珠自额头、秀发,娇躯滚下,看在王笑笑眼中当真是怜惜万分,虽然胯下大
宝贝不再像一早起来那么火气昇旺,但也胀得有些难受,但谭云此时已经浑身无
力,实在再难与王笑笑再一次云雨。不舍之下,王笑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宝
贝抽出,深吸一口气来平息体内欲火。

  这时,小柔张开了眼睛,方才王笑笑、谭云朗人一阵巫山云雨她都看在眼里,
没有半点遗露,只是怕谭云脸皮薄,羞了她,才假装睡得极沉。王笑笑自然不会
不知小柔在偷看,轻轻地在小柔的圆臀上打了一记,笑骂道:“你还要装?起床
了。”

  这一来羞得谭云不敢见人,急忙用被子蒙住头脸,不敢出来。

  小柔窘笑了一下,庸懒地伸了伸身子,从后面抱住王笑笑,在他耳边悄悄道
:“笑郎,需要我帮忙吗?”

  王笑笑的宝贝涨得正难受,那有不需要帮忙的?

  王笑笑将小柔抱在怀中,亲吻道:“当然了,让你看了一场白戏,不让你做
些工来补偿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双手顺势在小柔身上乱摸。小柔雪白嫩滑的美丽胴体如水蛇般的滑下床,双
臂环在王笑笑颈上,在王笑笑耳旁悄悄道:“笑郎,我帮你吹一曲可好?”

  王笑笑双手抓住她雪白且弹力十足的乳房道:“那就来吧!”

  小柔温顺地蹲了下去,玉手握住了王笑笑的大肉棒,轻轻上下套动,螓首一
低,张开那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吐出一道热气,缓缓地将王笑笑的大宝贝含在
口中,丁香之舌则在王笑笑的龟头上打转舐舔,含弄吞吐。

  王笑笑的宝贝被小柔含在口中,只觉得又暖又嫩,舒服之极,尤其是小柔的
口技十分了得,再加上小柔除了不怕脏的将王笑笑的宝贝含在口中外,一双纤纤
玉手也不稍停地按摩着王笑笑的睾丸,王笑笑双眼微闭,左手抚弄小柔丰满的乳
房,右手则在小柔头上不停地梳弄。

  小柔为讨笑郎欢心,更是加紧吞吐王笑笑的宝贝,偶而还用牙齿轻咬王笑笑
龟头,不停地刺激王笑笑的感官。王笑笑被小柔这一轮吞吐宝贝的功夫弄的宝贝
更加涨大,就要爆炸了,忍不住宝贝挺动,在小柔的樱桃小口抽插起来。

  小柔知道笑郎已经快要射了,当下更是用心吞吐宝贝,舌尖不停地舔舐王笑
笑龟头马眼,只见小柔螓首埋在王笑笑双腿之间,秀发微扬,全身雪嫩白玉的胴
体在门外太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异常动人。

  过了一会,王笑笑实在忍不住了,精关一开,浓浓白浊的精液激射而出,全
射在小柔口中,有部份还溢了出来,由小柔的嘴角流下。小揉不以为脏,一点不
剩地将王笑笑的精液完全吞入口中,还伸出香舌将嘴角溢出的多余精液卷入口中,
媚眼如丝,温柔之极地瞧了王笑笑一眼,再度埋首王笑笑阴部,以舌为布,用温
润的香舌将王笑笑的下身再舔一遍,然后才站起来穿上衣服,到外头取出早已弄
好的温水抹布为王笑笑擦拭下身,弄个乾净。

  王笑笑功力深厚,虽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气降服满足谭云及小柔,现在仍是精
神奕奕,不露半点疲态。指了指谭云,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点头,知道笑郎要
自己服侍谭云,以免谭云因王笑笑自己在场而羞的不敢起来。王笑笑见小柔示意
点头,笑笑穿好衣服便到“神剑堂”练剑去了。只留下小柔服侍谭云。

  自此之后,谭云便俨然成为聚贤庄的女笑郎,小柔则与另一位美艳不输谭云
的侍女冰姬成了王笑笑的宠妾,王笑笑每日不是练剑,就是与三女交欢,这其中
自也传授了不少内功心法的秘诀予三人,三人之中,谭云功力最高,穫益也最大,
小柔与冰姬虽不如谭云功力较深,但两人练的乃是和合神功,反而更容易与王笑
笑所练的“逍遥紫气”相融合,燕好之时所得的益处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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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乱江湖、万水千山是为情

  第039 章、千里驰援

  时光匆匆,王笑笑自灭了菊花寨后,已有一个月。这段期间虽然江湖上传闻
大漠菊花派已经下令全派动员追查王笑笑下落,格杀勿论,以报王笑笑歼灭菊花
寨之仇,但王笑笑却不当一回事。

  聚贤居自谭老爷子年轻时建成以来,还未曾被人入侵过,虽然江湖中人听说
过王笑笑的人很多,但是认得王笑笑的人可说是少之又少,一般人只是听得笑花
郎王笑笑之名,对於王笑笑是老是少,高矮胖瘦却是一无所悉,只知道王笑笑的
成名剑法逍遥剑法凌厉无匹,尤其是变化奇诡,往往於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
克敌致胜。更加出名的则是哪一首沧海笑,更是人竟皆知,老少皆闻。甚至一些
书院里也将这首歌交给学子们学习,体会其中的韵味王笑笑此时此刻,经过三个
月的联系,此时的王笑笑的逍遥剑法之高,声望之隆,於灭了菊花寨后,歌魔笑
花郎之名已经於七魔之中仅逊於七魔之首的惜花魔君李长风,至於原本排名在王
笑笑之上的大力神魔席泽云则成了第三,於七魔中排名仅在血魔五云山,雪魔冷
月公主严雪瑶,毒魔梅喜云,以及灵魔李绍股之上,尤於席泽云一向对七魔排名
十分在意,昔年便因不满七魔排名以惜花魔君李长风为首,遂挑战李长风於黄山
之巅,虽不幸落败,但李长风也没能杀她,大力神魔席泽云之名自此广为人知,
於七魔之中仅次於李长风。

  这次因为王笑笑仗剑灭绝菊花寨而将席泽云挤下,屈居第三,已有江湖传闻
说大力神魔席泽云已经放出风声要与笑花郎王笑笑一战,以定七魔第二、第三位
的排名。王笑笑也听得了风声,丝毫不以为意,七魔虽然与三仙齐名,但王笑笑
从为见过大力神魔席泽云,就连灵魔李绍股也是数月前肇因於李绍股想强抢唐云
真才迫的王笑笑与之动手,在此之前,王笑笑对於七魔的其她六人可说是只闻其
名,未见其人。

  何况,聚贤居虽然说是王笑笑的老巢,但江湖中知道王笑笑就是云涛山庄庄
主的,除了云涛山庄中人外,几无她人得知,因此王笑笑在云涛山庄中可说是住
的十分安稳,未受侵扰。

  这日,王笑笑正於后庄中与唐云真,冰姬及小柔三人调笑,突然有急报以飞
鸽传书送来。王笑笑接过传来的纸条,只见上面几个潦草的字迹歪歪斜斜地写着,
“危甚,请笑郎速来。”

  七个大字,落款无名,只画了一个山峰。

  王笑笑看完字条,双目冷芒大盛,立刻对小柔说道:“柔儿,给我备马,我
要立刻赶往雁荡山庄。”

  唐云真见王笑笑瞬间脸色变的异常怕人,不禁担心问道:“笑郎,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王笑笑双眉微锁答道:“姐姐,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事十分危急,否
则雁荡山庄庄主少庄主水月影与我交情非浅,凭她那武林第一美女的性格,决不
会轻易向我求援,我知道她的脾气的。现在水月影不但向我求援,而且字迹潦草,
连说明发生了什么事的叙述都没有,显见此事定然非同小可,我要亲自走一趟雁
荡山庄,越快越好,即刻启程。”

  唐云真顿时醋意大甚的忍不住道:“我也去!”

  王笑笑一愕,摇头道:“不行,云姐,听我说,这件事看来非同小可,定有
一场大廝杀,我不能让你去。”

  唐云真眼眶一红道:“你是不是嫌我武功太差,怕拖累了你?”

  王笑笑将唐云真抱在怀中安慰道:“云姐,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会有这种想
法?你的功夫有一部份是我传授的,那有太差之理?只是这次我不想你卷入这场
风波,我一个人应付的来的,你几时听过笑花郎王笑笑败战的?”

  唐云真知道王笑笑的脾气,当下不再要求同行,只忧心道:“那你要早去早
回,记得一定要全身而退哦!”

  王笑笑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道:“这是一定的。”

  说完,也吻了冰姬,小柔,飞快地出了庄院,上了快马,风驰电掣地星夜赶
往杭州“雁荡山庄。

  雁荡山庄,雁荡山庄乃是武林女侠“武林第一美女”水月影所有,於江湖中
也算是有相当份量的武林重地,但此刻的雁荡山庄却是火光烛天,杀声四起,黑
夜沉沉中人影不停跳来窜去,刀光剑影来回闪动,金铁交击之声不绝,挟着怒喝
暴吼,划破了重重宁静黑幕。

  雁荡山庄庄主“武林第一美女”水月影此时正一脸怒容,悲愤无比地挥动着
手中成名兵器,一枚夺命山峰,一把长刀与两名枯瘦汉子做殊死战。那两名枯瘦
汉子,阴鹜着脸,出招狠辣绝毒,两人一使丧门剑,一使一对短柄狼牙棒合攻水
月影。

  水月影虽然武功不弱,但与之交手的两名汉子乃是眉山四妖,若是一对一单
打独斗,水月影可说是佔了六成赢面,但以一敌二就不同了,尽管她将山峰长刀
使得风雨不透,在眉山四妖中两人合力下,却渐渐不支,手臂青筋暴起,额上已
经见汗。

  陡听一声惨叫,水月影心神大震,那是爱逾骨肉的亲生儿子啊,就在水月影
心神稍分之际,眉山四妖中的“鬼妖”林盛阴阴一笑,手中剑猛然刺出斜斩,水
月影一个闪避不及,胸口中剑,被划出了一条尺余长的口子,鲜血直涌,一旁的
“狂妖”吴蒙也抓住这大好良机,厉吼一声,人如狂风卷来,手中两柄短狼牙棒
快疾无比的连出二十七棒,棒棒招沉力猛,逼的水月影连退六、七步才勉强挡下
吴蒙的攻击,但身上也因此而多了几道新伤。

  暴吼一声,水月影全力反攻,左手山峰掷出,带着锐啸风声,急撞“鬼妖”

  林盛,右手长刀刀花暴放,如严冬飞雪,大地飘霜,冷森森,白茫茫,闪动
着无数晶亮银光的刀花如雪片般降下,寒意袭骨侵肤,锐气穿心洞肺,刀招之奇
之猛,正是水月影的成名绝技之一“雪花旋风刀”的杀招“风扬飘雪”“狂妖”

  吴蒙没想到水月影重伤之下仍能使出如此凌厉的杀招,大惊失色,怒吼一声,
一对短柄狼牙棒急舞,佈起一面狼牙棒幕,力挡水月影。

  水月影方才听得亲生儿子惨叫,心中认定仅有的一个独子已经没了,因此这
一招可以说是杀红了眼,出手的每一刀都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这招“风扬飘雪”

  又是雪花旋风刀中的精华,吴蒙虽说全力相抗,仍难全身而退,在水月影的
雪花旋风刀网下,一重又一重的密集刀花,如暴风雪狂卷,罩住了吴蒙全身上下,
偏偏“鬼妖”林盛又被水月影脱手而出的夺命山峰逼开数步,缓了一缓,未能即
时补上相助吴蒙,就这么一缓,水月影刀法已经使全,雪花旋风刀的重重刀浪圈
下怒绞,杀气大盛,全力击杀吴蒙。

  倏听一声惨叫,水月影的雪花刀网乍放突收,在万刀怒卷下,水月影以刀破
棒,乱刀斩下,硬是砍入吴蒙的狼牙棒影中,卸下了“狂妖”吴蒙的一条左臂,
登时血花飞溅,喷了在旁的“鬼妖”林盛满头满脸,而水月影也在一招斩下吴蒙
一臂后,脱力而倒。单膝跪倒地下,长刀插地撑住身子不倒,双目血丝满佈,怒
火仍盛,全身染血,狠狠地瞪着“鬼妖”林盛,神情怕人之极,彷彿一头吃人的
野兽。

  眼见“狂妖”吴蒙重伤,林盛呆了一呆,随即怒火狂昇,暴喝道:“老婊子,
你死定了。”

  长剑一抖,狠毒无比地向水月影天灵盖刺下,水月影其时已经是力竭气衰,
连躲的力气都没有,又怎能闪的开林盛这一剑?

  林盛一剑刺来,眼见水月影便要死於非命,突然黑夜茫茫中传来一道冷极的
声音道:“谁敢伤我爱妻?”

  声出人到,一道雄强光芒,如慧星贯日,金乌落地那样暴绽出无数剑光银芒,
就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林盛清清楚楚地见到一道来自无尽黑幕的
夜空惊虹,那么的气魄盛大,光华耀眼,就彷彿是天兵神将降临,那么了令人敬
畏庄严。

  还来不及反应,那道剑光已经电射而下,骤然炸开,好似寒星怒碎,天河落
雨,数不尽,看不清的闪烁剑光如千刀万剑同时碎成无数片,向林盛的方向狂洒,
挟浩瀚无匹的沛然剑气,惊涛怒卷的向外急涌,每一剑都蕴含了灭绝万物的力量。

  剑气所至,无物不摧,将五丈方圆内的人或物全数绞成粉末霁粉,只留下水
月影睁大了双眼看着这总算赶到的救星。

  而眉山四妖中的“鬼妖”林盛,“狂妖”吴蒙,连见都没见过来人像貌如何,
才觉眼前剑光炫目难张,照得两人通体皆银,便已身受万刃加身之祸,於一瞬间
千锋万剑同时聚合圈杀,当下哼也没能哼一声,血花飞溅,骨碎肉离,在王笑笑
剑下骤化一团无生命的血肉,连骨头都没剩半点,名副其实的粉身碎骨。

  王笑笑一剑诛双妖,剑法之玄奇神妙,看的水月影目瞪口呆,连自己身负重
伤都忘了。还没回过神来,人影一闪,王笑笑运指如飞,瞬间封了水月影数处大
穴,以免水月影流血过多致死,同时手掌摊开,递给水月影一颗清香扑鼻的药丸
道:“月影姐姐,小弟救驾来迟,这是小还丹,快服了它,其她事你就不用担心,
交给老公我就是了。”

  水月影眼中泪光闪动,紧握住王笑笑的手道:“那就有劳笑郎了。”

  王笑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本来就该做的,你用不着谢我。”

  身法展开,快速无比地在水月影周围佈下了一个简易的风火阵。阵势一成,
人也电射而去,一剑在手,将独门的“神潜魔踪”身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快若一
条闪亮的银线,只要一见到与眉山四妖同来袭击雁荡山庄的同党,毫不留情,便
以快绝剑法斩於刃下。

  眉山四妖此次袭击雁荡山庄可说是事先有预谋的,虽然“武林第一美女”水
月影警觉性高,眉山四妖一入杭州地界便十分注意四人行踪,但仍令水月影措手
不及,受了四妖的突击,而四妖之所以突击水月影便是因为水月影有一颗祖传的
“灵龙珠”据说这颗灵龙珠具有化解百毒的能力,因此引的四妖觊觎,下手强抢。

  王笑笑身法奇快,才一会儿便已经绕行了全庄一圈,剑下也添了不少亡魂。

  突然,当王笑笑来到后院的时候,耳朵一动,听见柴房中似有什么动静,正
想入内,骤然“呀”的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由里面走出两名满脸淫邪笑容的
汉子,一人手提单刀,一人则手持双短枪,衣衫不整的由柴房中走出。

  那提刀的汉子还淫笑着向持枪的汉子道:“嘿嘿,没想到水月影的这些弟子
保养的还真不错,细皮白肉的,风骚有劲,干的真爽,这一,两个月来就这娘们
最够水准。”

  那持枪汉子也是淫笑道:“不错,不知道水月影知道我们上了她的弟子后会
不会叫我们一声小舅子?”

  两人相视大笑,旁若无人。

  王笑笑听在耳中,心火已发,暗暗为楚玉环和秦楚云担忧,此时此刻的王笑
笑已经面罩寒霜,以阴冷无比的声音道:“你两个就是眉山四妖里的两个人渣?”

  这时两名汉子才注意王笑笑,警戒立生,那提刀的汉子立刻厉声道:“你是
什么人?竟敢诋毁我们眉山四妖,报上名来。”

  王笑笑此时脸色铁青,骇人之极,双目暴射夺人寒光,直如两柄利刃,刺入
人心,瞧的两妖胆颤心虚,冰冷地道:“笑花郎王笑笑。”

  两妖闻言失声道:“什么?你是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残忍的一笑道:“不错,我就是笑花郎王笑笑,你们今天死定了。”

  两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那提刀的汉
子“刀妖”蔡玄才强道:“王笑笑,我们眉山四妖跟你毫无瓜葛,阁下开口就说
要杀我们不嫌太霸道吗?”

  王笑笑嫌恶地往地上呸了一声,冷冷道:“杀你们眉山四妖这种人渣还要理
由吗?我已经送了你们两个同伴往见阎王去了,你们也该上路了,免的让阎王等
太久?”

  两妖又惊又怒,那持枪的汉子“屠妖”周年暴喝道“你杀了吴蒙,林盛?”

  王笑笑冷冷道:“不错,而且还是万刃加身,粉身碎骨,化成一堆血肉。”

  两妖闻言,再也忍耐不住,暴喝声中出手,“屠妖”周年使的是双短枪,手
中红樱短枪一抖,红云滚动,银浪骤现,一出手就是寒星万点,风狂雨骤的怒插
而下,挟着带起的霍霍劲风,枪影纵横,威势十足,大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刀妖”蔡玄也不闲着,“四绝刀法”的压箱底绝技全力施展,也是刃流寒
光,刀吐冷芒,一柄刀佈下了交织繁密的刀网,如老翁撒网,以“天降刀罗”之
势向王笑笑当头劈下,又狠又辣。

  第040 章、大战雁荡

  王笑笑眼中出现鄙夷的目光,冷笑道:“就这一点功夫也敢为恶?你们是找
死。”

  掌中逍遥剑便在满天枪影刀光罩下之际陡然化做一团刺目银球,不偏不倚,
猛然突现,挡在身前,正好将两人的枪法刀招完全接下,与两妖的短枪单刀一接,
银球怒爆,无数剑芒银虹激射,流星纵横,光华大盛,逍遥剑反射昏黄月光,稀
微星光而成的剑光竟在刹那间汇聚成令人无法张眼正视的刺目银光,以王笑笑为
中心扩展成一个奇大的闪动光球向四方放射出逼人的剑光,刺人的寒芒。

  两妖在那一瞬间,在王笑笑的剑光反射月光,星光下,则变成两个银人,全
身光华闪闪,而也在这一瞬间,王笑笑人的枪法刀招接下之余也猛然反攻,一出
手就是逍遥剑法的第二剑“龙气缠绕”剑招一出,顿时光潮猛涌,剑式化龙,如
大海中翻波掀浪的神龙,激起暴卷千丈的剑浪寒涛,浪花银白碎成数不清的光点
星珠,比暴雨更密,比狂风更急的骤落,时而大海漩波,怒涛涌天交缠,剑花暴
闪骤现,千千万万的剑雨似有生命的环旋飞舞,带起闹海的神龙,於剑浪光潮中
匹练惊虹陡现,正是逍遥剑法之中的“龙气缠绕”的杀招“六龙御天”原来王笑
笑自己领悟和创造的这套“逍遥剑法”招中有招,每一式剑法都由数招剑法融合
浓缩而成,因此虽说是一式,但却包含了数十甚至百余杀手,也因为如此,接王
笑笑的一招其实等於接了数十招,再加上王笑笑出剑奇快,对手根本还没有反应
过来,王笑笑逍遥剑法的数十下杀手已经几乎同时施展开来,自然是不大可能有
胜算了。

  王笑笑出手之快之疾,“刀妖”蔡玄与之一经交手,便心中大叫不妙,惧意
立生。高手相斗,除了本身技艺影响胜负之外,武林高手本身所发出的气势亦是
能否取胜的关键,尤其是当双方武功相若时,一时气势的消长更有决定性的影响。

  “刀妖”蔡玄武功本就远逊王笑笑甚多,这一胆怯,刀法气势由盛而衰,更
加不敌。才一触及王笑笑反击回卷的万千剑气寒芒,涛天银潮怒涌而至,一下子
蔡玄的刀网便被王笑笑那千点万点的惊神剑潮所破,溃不成军,逍遥剑浪环飞出
无数银点光圈,明灭闪烁不定,更令蔡玄挡不胜挡,大骇之下,抽身急退。蔡玄
这一抽身,原本与她并肩同抗王笑笑的“屠妖”周年便觉压力大增。

  周年的武功与蔡玄可以说是半斤八两,本来两个人联手还可以多抵挡王笑笑
一下子,蔡玄这一抽身,压力全落到周年身上,周年本来面对王笑笑万变无常,
鬼神莫测的逍遥剑法已经是异常吃力,如今蔡玄因惧而蒙生退意,所受压力更大,
大叫声道:“蔡玄,快……”

  “快”什么还没说出口,眼前王笑笑的逍遥剑闪化出千万朵剑花,骤吐乍进,
数道轰雷掣电的剑光陡然划过,彷彿沉沉黑夜中,毫无预警地飞射过数道闪电,
每一闪都带起照夜如昼的光华,那么地快速急疾,映的周年发鬚皆银,还不及反
应过来,胸、肩、腹、臂、腿、腰感觉一凉,鲜血如注飞洒,大蓬血花爆开,双
臂双腿在瞬间被王笑笑的逍遥剑剑环回旋圈斩,血肉分离,断成了八段,再也无
力撑住周年的身体,砰的一声,鲜血飞溅下,尘土扬起。

  周年浑身剧痛,躺在血泊之中,脸色苍白的怕人,一点血色也无,只剩下一
口气,染红了雁荡山的黄土。手中双短枪也在王笑笑的神兵逍遥剑下断成近百段,
看得蔡玄骇得愣住了,做梦比没想到王笑笑的逍遥剑法恐怖到这种地步,直觉以
为这已经不是人间的武学,而是魔法了。

  王笑笑本拟用一招蕴藏数十下杀手,数百次劈刺斩击的“龙气缠绕”一举就
将蔡、周两人歼於剑下,没想到蔡玄临阵退缩,因此也改变主意,不一口气将周
年诛於剑下,而是要她一点一点的失血死去,为她对雁荡山所做出的伤亡付出代
价。

  逍遥剑一抹流虹,於月光下微微闪光,那么的晶亮灿烂,但映射出的冷芒却
那么的令人心寒,打从脚ㄚ子冷到了心房。蔡玄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突然闷
哼一声,胸口奇痛,低头一瞧,只见胸前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前襟,纵横交错
的剑痕翻皮见肉,血迹斑斑,伤的也不轻。原来方才蔡玄虽说及时暴退,躲过了
王笑笑惊神剑法的致命剑招,但歌魔笑花郎剑下岂有全身而退,毫发无伤之辈?

  在王笑笑无定无常,凌厉万分的惊神剑招绞缠追卷下,银光洒落,剑影纵横,
把蔡玄的前胸斩了个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蔡玄又惊又骇又怕又怒,心知自己绝
非王笑笑对手,周年就是个例子,当下用力廝吼道:“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
我,不要找我。”

  王笑笑眼中奇光一闪,冷喝道:“你说什么?这雁荡山的人难道不是你杀的,
难道还有别人吗?说。”

  蔡玄刀抱前胸,哑声道:“不错,人是我杀的,但是水玲珑先讨衅我们的,
我们眉山四妖南下游玩,根本没有生事之心,水玲珑却放出风声说要杀我们,还
派人到我们下榻的酒楼下战书,是她先向我们挑战的,怎么能全部怪在我们头上?”

  王笑笑神色一冷,冰声道:“是这样吗?恐怕是你们得知雁荡山水家有一颗
不世奇珍”水灵珠“这才起了贪心,想仗侍人多强抢水灵珠吧?”

  蔡玄又惊又怒,嘶声力呼道:“没有的事,王笑笑,你讲话要凭良心,那水
灵珠有什么好,我们眉山四妖要远自眉山下来抢夺?那水灵珠虽说可以解百毒,
但我眉山四妖一不练毒功,二来不碰毒药,就算抢了水灵珠也是无用,何况我们
若抢了水灵珠,毒门的人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眉山四妖虽说每个人身上
都背了数条人命,但得罪了毒门,生不如死,我们眉山四妖岂会自找麻烦?”

  王笑笑想想蔡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脸上寒霜依旧,冷声喝问道:“你说雁
荡山向你眉山四妖挑衅,据我所知,水月影还不致於如此做,你休想瞒我。”

  蔡玄哑声吼道:“你若不信,我有战帖为证。”

  伸手入袋,三掏两摸的好一会儿才取出数片红帖,原来蔡玄方才与王笑笑交
手时将蔡玄前胸斩得血肉模糊,连带的也切碎了蔡玄怀中的大红战帖,蔡玄一看
红帖破碎,人都呆了。

  王笑笑见她虽然没有拿出战帖,但手中却有数张红色碎纸,疑心大起,心道
:“莫非她并未说谎?”

  剑眉一扬,右手虚空一招,冷喝道:“拿来。”

  蔡玄被王笑笑一喝,如严冬冰水贯顶,全身一震,手上一松,掌中数片破碎
红纸居然被王笑笑在五丈之遥以“虚空取物”神功吸了过去,惊佩不已。

  王笑笑脸上紫气一闪,真气聚於手掌,形成一层无形的气罡,以免蔡玄施诈,
纸上涂毒来陷害自己。凝神检视手中数片红纸,只见上面除了有雁荡山三字的印
押外,更有其她文字,微一皱眉,冷声道:“你身上还有没有这些破碎纸片,快
快拿出来。”

  蔡玄忙道:“有,有,我马上拿,我马上拿。”

  一只手伸入怀中掏摸,一双眼睛却瞪视着王笑笑,似乎怕她在自己伸手拿东
西的时候出手袭击。

  王笑笑冷哼一声,冰然道:“你不用瞪着我,我若要动手杀你,你就算请了
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了你,难道你自信你能比我的剑快?”

  蔡玄脸色难看之极,伸手掏摸的左手又取出了几块红纸片,摊在掌心。王笑
笑右手再招,将红纸吸到手中,略一凝神将红纸拼成一张,虽说仍缺了好几块,
但的的确确是讨战书没错,不禁一愣,心道:“水月影虽然为人比较冷冰冰的,
但是一向温和,不大惹事,怎会发出挑战书呢?何况雁荡山中除了水月影、秦楚
云、楚玉环,还有她的师傅,但是在门人弟子之中似乎够格能与眉山四妖抗衡的
一个也没有,发出这封挑战书岂非自杀?”

  再着,看这场廝杀,对方似在不久前才发动,我的云涛山庄虽然距此并不太
远,只有约莫三百里左右,但这三百里路程也花了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快马赶来,
再加上飞鸽传书所耗的时间,就算水月影有心假我之力除掉眉山四妖,也不致於
在危急之时才以飞鸽传书求援?此事并不单纯,莫非是有人阴谋挑起雁荡山与眉
山四妖的火拼,好渔翁得利?“

  一念及此,脑中灵光一闪,正想再对蔡玄盘问,突然咦了一声,感到气流有
异,似有极为细小的些微风声传来。

  王笑笑应变奇快,闪电腾空,逍遥剑顿时爆发无数亮银闪烁,回旋环飞的星
芒光雨,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将王笑笑紧紧守护在流光四射的炫银剑球中,密不
通风。只听嗤嗤数声,似有什么东西被王笑笑的逍遥剑绞碎。

  王笑笑心叫不好,人在半空便如长空飞龙般的急射“刀妖”蔡玄,带起一大
片星河也似的光虹芒雨,又密又急,天河飞瀑的一倾而,气势无两。蔡玄还来不
及反应,突觉脚踝,腰间,背部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还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已
经脸色发黑倒地,临终最后一眼只看见王笑笑破风而来,逍遥剑洒下穹苍万点的
剑雨,那么的明亮耀眼,满天流动。

  王笑笑怒喝一声:“谁?出来?”

  逍遥剑凌空挥斩,光华大盛。一道光胜星月、匹练也似的经天长虹,陡然自
逍遥剑挥击而出,是那么的凌厉威猛,又快不可挡。似夜空中慧星骤流,来的那
么突然急疾,只一闪,那惊虹也似的剑芒已经发出。

  剑芒过处,无物不摧,那以暗器偷袭王笑笑并杀了蔡玄的人没想到王笑笑功
高如斯,才见银芒电闪,心中喊了一声“不好”王笑笑所发出的剑芒已经一线横
闪,血雨狂飞,将那人斩於剑下,一刀两断。

  人影一闪,王笑笑默默静立於那人之前,冷冷地看着地上被自己一剑断首的
黑衣人。神目如电,搜寻着那黑衣人全身,只见那偷袭王笑笑的黑衣人衣襟上绣
有两个金字——“竹叶”王笑笑眼中冷芒一闪,心道:“竹叶?这不是竹叶帮的
记号吗?怎会出现在这人身上,莫非是竹叶帮在背后搞鬼?”

  心中虽然存疑,但却不敢肯定就是竹叶帮在幕后搞鬼。

  这时哔剥哔剥的烈火燃物声传来才使得王笑笑一惊,身法快如闪电环飞,四
处审视是否还有人存活下来,来到柴房,赫然发现地上铺的乾稻草上躺着一具赤
裸女尸,身边是雁荡山的服装,但是那下体明显遭人污辱,双目圆睁,表情悲愤,
死不瞑目,嘴角挂着一片红肉,王笑笑翻开那女尸的嘴巴一看,只见女尸的舌头
全被嚼烂了,显然女尸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生不如死。

  王笑笑见水玲珑的弟子、水月影的师妹死的这么惨,不禁怒火中烧,咬牙切
齿道:“这些没天良的傢伙,倒让蔡玄死的太便宜了。”

  伸手令水玲珑的弟子闭上双眼,同时语重心长地道:“妹妹,您安息吧!我
王笑笑不会让你白死的,必定会将一切真相查出,以慰你在天之灵,妹妹,你安
息吧!”

  便在这时,王笑笑突觉门外人影一闪,一道劲风猛然向王笑笑天灵盖打下,
似乎是棍棒之类的兵刃。王笑笑一生最恨的便是遭人偷袭,对方一语不发便下杀
手更是令王笑笑心中暗怒。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如电,剑光倏亮骤明,“噹”的
一声,一剑震开偷袭的铁棍,转身面对偷袭者,逍遥剑一圈一抖,冷芒乍飞,星
点倏流,带起竹叶叠浪的奔潮剑涛,剑光吞吐如急抛突收的渔网,将那人完全困
在逍遥剑万刃旋绞的剑网之中。

  那偷袭王笑笑的乃是一位全身补钉的乞丐。她万万没想到王笑笑的剑法神奥
奇绝如斯,手中铁棍才被震开,王笑笑的逍遥剑已经顺势而上,化成满空星雨,
芒彩闪虹的冷电精光罩下,只觉得上下左右前后全是王笑笑的闪动剑光,而且王
笑笑发出的剑光更像是有生命的,明灭不定,相生相随,就彷彿是奔潮拍岸所激
起的浪花那么的密集光亮,永不止歇。

  面对如此剑法,老丐想也不想,手中铁棍一抡,棍影如山,护住全身上下左
右前后,力抗王笑笑的绵密剑法。

  王笑笑冷冷一笑道:“有这么容易?”

  王笑笑握剑的手掌一紧,内力骤增,顿时光华大盛,如东昇的太阳,激射出
无数的灿烂金光。所不同者只是逍遥剑发出的是银光,而非金光。老丐不意王笑
笑居然还能再增剑威,顿感压力奇重,四周上下旋飞,左右闪流的剑雨星点光华
更盛,速度也更快。虽然拼了命的舞动手中铁棍,但如此使招耗力必钜,何况王
笑笑的内力之高还在老丐之上,只要在略一加劲,“龙气缠绕”剑招往中心一卷,
万剑齐发之下,任你武功通天也逃不出王笑笑的逍遥剑下。

  便在王笑笑即将聚合那满场环飞的逍遥剑光,将老丐毁在剑下之时。

  陡听一人哑声急呼道:“笑郎手下留情。”

  正是那重伤虚弱的水月影。

  王笑笑剑眉一轩,原本就要力压而下,将老丐斩於剑下的“龙气缠绕”突然
间,狂风乍止,云雨骤收,满室晶光闪亮,跳动无定的逍遥剑光就好像本来就不
在那里一样,虚空消逝,无影无踪。当真是船过水无痕,半点先兆也无的就这样
将交织无数的剑网收了回去。

  老丐不意王笑笑突然收回剑招,压力骤失的当儿,全身一松,手中铁棍在激
起的旋风余劲四卷下,激射而出,“弹前一灯”铁棍直奔王笑笑面门。

  王笑笑神色自若,沉稳依旧,寒光一闪,“噹”的一声,王笑笑一剑快疾绝
伦地在老丐的铁棍堪堪还距自己三寸左右,蓦然出剑,“惊虹陡现”将老丐的铁
棍荡开震回,剑上内力回袭老丐,将老丐退了两、三步才站定,脸现惊容,冷汗
湿衣,几乎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这么快的剑。

  王笑笑动作快如鬼魅,身子一闪,已到水玲珑身旁,见她因为方才勉强出声
制止自已,中气一消,人自然而然地便不由自主地跌倒,健臂一伸,及时将她扶
住,与其同时右掌已经轻放在水玲珑胸口,雄浑深厚,兼之精纯无比的“逍遥紫
气”内力输入水玲珑体中,水玲珑原本委靡困顿的神情立刻为之一振,那老丐大
惊,误以为王笑笑要向水玲珑下杀手,暴喝声道:“去死吧!”

  情急之下,铁棍带起强横劲风扫了过来,风声嘶啸,显然用上了全力。

  王笑笑此时刚好背对着老丐,听得耳边风声响起,劲风压体如山,若被这一
棍打中,不死也重伤,却又不能放下水月影不管。猛地回头,双目冷电闪动,锋
锐如剑,彷彿宝石寒光,令人全身一寒。

  老丐与王笑笑凌厉的眼光一接,不由得心中一怯,胆气便消,出手也缓了一
缓,就这么一缓,便已足够。

  王笑笑体内逍遥紫气运功九转,一道无形无影的真气运行全身,形成了一道
护身罡气,右掌往前一推,足下用力。带着水玲珑贴地平飞射出,身子姿势不变,
仍然以雄浑内力为水玲珑护住心脉。

  就这么一缓,王笑笑险而又险地避过老丐的杀手棍招。那老丐由於王笑笑突
然扑向水玲珑,又挡在水玲珑之前,因此根本不知道王笑笑并无加害水玲珑之意,
反而误会了,以为王笑笑想杀人灭口,才一愣,人以怒吼追出,铁棍狂舞,人腾
空中,如山棍影向王笑笑当头打下,声势之强,劲力之猛,比之方才一棍横扫威
力大上三成,显然是急了。

  王笑笑脸上冷气大盛,哼了一声,就在老丐的铁棍打下之际,一个“神仙幻
影”於瞬间左右一幌,人影一闪,於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过老丐的棍招,老丐没
想到王笑笑身法奇幻如斯,乱棍打得尘沙飞扬,黄土四起,眼前一片迷濛。心中
一惊,还没回神过来,一道冷气由身后直透背心,同时耳边响起王笑笑的声音,
冷冷地道:“你是第一个能连续两次在我身后出手而不死的人,也将会是最后一
个,若非看在月影仙子的面子上,你铁拐李就算有三头六臂又焉能在我王笑笑的
剑下全身而退?我再警告你一次,若下次再敢於我王笑笑背后出手偷袭,则我王
笑笑的逍遥剑将毫不留情的一剑洞穿你的喉咙。”

  话落,抵在老丐铁拐李背后的逍遥剑倏回乍收,就好像那剑原本就没出鞘似
的。

  铁拐李一呆,逍遥剑之名在她脑中猛然响起一道惊雷,不禁叫道:“你是歌
魔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在她身后冷冷道:“不错,我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这时,王笑笑的腋下传来虚弱的呻吟声,王笑笑眉头微皱,问道:“月影,
你还好吧?”

  水玲珑虚弱地道:“笑郎,这是误会,铁老不是存心的。”

  王笑笑点头道:“我知道。”

  这时铁拐李也转过头来,於烟尘中依稀见到了王笑笑,却看得不甚清楚,就
在这时,远处似有一道飞影掠过,王笑笑反应快极,闪电突进,将水玲珑交到铁
拐李手上道:“好好照顾我的月影,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我去追敌。”

  铁拐李还没反应过来,水玲珑已经靠在他身上,不得不接,还待开口询问,
王笑笑的身影已经快逾闪电的扑出,化成一道银白长虹,急追那飞影而去。

  第041 章、岌岌可危

  那飞影身法奇快,王笑笑却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追了个首尾相接。那飞影
知道王笑笑在后,更是全力施展轻功狂奔。王笑笑由于以前就是和花魔以前的淫
贼李长风学习武功,而李长风身为采花贼,最擅长的不是各种拳脚武功,而是轻
功,所以王笑笑得到的真传其实最好的也就是亲身功夫了,只不过经过王笑笑两
世为人的经验而转化成为了自己的东西。

  王笑笑虽以剑成名,但轻功之高亦不在其名动天下的逍遥剑法之下,追了盏
茶时候居然还距那飞影有十丈之遥,不禁争胜之心大起,脸上紫气大盛,双足用
力一点掠过的树枝,逍遥剑陡然出鞘,乍放出令人刺目,照夜如昼的雪白银光,
身法溶合逍遥剑,身剑合一,彷彿一条跨越千山巨大银龙,长虹卧波,慧星落地
似的在茫茫夜幕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银河,猛然向飞影身后噬来。

  那飞影只觉身后压力如山,逍遥剑气如寒潮雪浪自后卷来,气魄盛大,难以
抵挡,端的可以冻骨伤命。心知自己绝挡不住王笑笑如此凌厉无匹的剑招,却又
不能不挡,一咬牙,转头回身,大喝一声,双手连发,一口气打出六颗球形暗器
回敬王笑笑。

  王笑笑听到那喝声竟是女子口音,心中略感诧异,那六颗球形暗器已经堪堪
打到。冷哼一声,运气三转,原本高速直冲的身子居然猛地上提三尺,就这三尺
之差,六颗暗器便呼呼数响地从脚下射过,与其同时,王笑笑人如神鹰般俯冲而
下,又快又急,不等那黑衣人有所行动,满天闪动的刺目剑光已经交织入一面扇
形光幕罩下,只要王笑笑用力下压,扇形光幕猛落,黑衣人神通再大,恐怕也难
逃逍遥剑下。

  黑衣人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面对王笑笑凌厉无匹,变化无穷,又快又
狠的惊神九剑化成一面光幕飞落,在逍遥剑发出的寒劲剑气下,只要一动,便觉
全身如遭玄冰封冻,万刃攒割,连动一下小指均觉困难,眼睛不由得一闭,静立
等死。

  便在这时,满天剑光突然瞬间不见,王笑笑人如鬼魅般的微微地站在黑衣人
面前,逍遥剑於些微依稀星光之下寒芒闪动,望之令人全身发冷,如处冰山雪嶽
之中。

  而这时,那黑衣人打出的六颗暗器也堪堪坠落,轰然数响,爆发出强光烟雾,
不但令人视野难开,而且强光伤眼,爆炸惊人,可说是极为厉害的暗器。爆炸威
力震得地面传来强大震波,撼得那黑衣人几乎站不住,而且飞石碎木四射,足以
入肉断骨,威力强悍。王笑笑却是面无表情,神色依然冷静,但是若是仔细看的
话还可以看出王笑笑那微微喘息的动作,但是此时此刻的王笑笑还是将自己的身
子站得笔直,不动如山。这气势上可不输给对方。心里就纳闷了,这家伙的轻功
不赖啊。

  尽管碎石断木散飞如蝗,但王笑笑功力深厚之极,逍遥紫气佈满全身,三尺
之内,紫气隐隐,碎石断木一遇上王笑笑护身的逍遥紫气不是被震成粉末,就是
遭弹开,根本伤不了王笑笑半分。由於王笑笑如巨人似地站在黑衣人面前,那黑
衣人的身材又较娇小,因此王笑笑等於为黑衣人挡了所有碎石断木。好一会儿,
那黑衣人才睁开眼,只见王笑笑双目如炬,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知今晚是
跑不了了,索性手一摊,苦笑道:“好,我落在你手里了,你要问什么就尽管问
吧!我有问必答就是了。”

  王笑笑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一般人固然闻不出来,但是身为采花贼的
遗传,哪有不止的道理,突然对着那黑衣人微微一笑道:“也不怕你不说,好!

  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女子毫不犹豫地道:“我是风灵宫风后座下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
奉风后之命监视香江帮的一举一动。”

  王笑笑略感诧异道:“风灵宫?”

  那黑衣女子既拿到王笑笑此时突然露出笑容,不禁后退一步答道:“不错,
就是风灵宫。”

  王笑笑略一皱眉,再问道:“你说你奉命监视香江帮的一举一动,又为何会
出现在雁荡山庄?我且问你,雁荡山庄之所以被毁可是你风灵宫一手导演的?”

  说到这里,双目冷电暴射,杀气大盛。

  那黑衣女子心中一寒,急忙摇手道:“王笑笑你别误会,我叫风影,我们风
灵宫与此事无关。”

  王笑笑走近一步,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与这无关?好,那我问你,你为什
么要跑?又为什么会在这会儿出现在雁荡山庄,早不早,晚不晚的?”

  那黑衣女子飞影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跟踪一个人才会来到雁荡山庄
的。”

  王笑笑冷声问道:“谁?”

  黑影道:“是一位香江帮的高手,”江上飞鱼“马奇,也就是死在你剑下的
那名香江帮高手。”

  王笑笑双目奇光闪动,冷然道:“那好,我且问你,刀妖蔡玄可是你下的手?”

  那女子飞影连忙摇头道:“不是,绝不是,你应该知道,蔡玄是死在暗器之
下,只要你查一下蔡玄所中的暗器就应该知道他中的是飞鱼刺,我风灵宫是不用
这种暗器的。”

  王笑笑哼了一声,再问道:“好,那我问你,你风灵宫暗中追踪香江帮高手
所为何来?

  女子飞影犹豫了一下道:“不瞒你说,香江帮近来不断扩张势力,不但接连
与其他帮派起了不少冲突,也直接间接与我们风灵宫有了一些利益上的冲突,其
实,早在一、两年前,风后就已经下令要严密地监视香江帮的一举一动,所谓知
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我们风灵宫监视香江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我们监视了香江帮这么久,他们也多多少少
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观察他们,因此我们只有在监视他们的时份外小心,没
想到这次没被他们发现,却落到了你的手中。”

  说完,连连苦笑。

  王笑笑半信半疑,心想:“瞧她说的似乎不是假话,只是没想到连一向神秘
的风灵宫都扯进来了。”

  于是,微微地望着那黑衣女子道:“你说你是风灵宫风后座下的三大使者之
一可有什么证明?”

  黑衣女子点头道:“有,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我风灵宫的信物。”

  王笑笑点点头道:“好,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的剑会比
你想像中更快的一剑刺入你的咽喉。”

  黑衣女子苦笑道:“如果是在昨天有人向我说这些话,我一定嗤之以鼻,但
是看了你方才剑斩马奇那一剑威势,我还不致於轻举妄动,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
笑。”

  王笑笑冷哼一声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就宣判己死刑。”

  黑衣女子轻轻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令牌的
一面雕刻着名姿态飘逸,凌波而仙的女子,另一面则是刻着天威无限,灵气所锺
八个小金字。

  王笑笑虽然没看过风灵宫的信物,但也曾听闻过风灵宫的一些传闻,这天威
无限,灵气所锺八个字正是风灵宫为人所知的话语。当下对黑衣女子的话已经信
了九成,但为了谨慎起见,仍冷然问道:“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你没参与灭
绝雁荡山庄的行动,那你可知道雁荡山庄的幕后黑手是谁?香江帮?”

  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雁荡山庄的幕后黑手是谁,灭雁荡山
庄的虽说是巫山四妖,但香江帮似乎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我曾见到马奇鬼鬼祟祟
的频频与一名黑衣人接头,只是不知是谁。”

  王笑笑哦了一声,眉头微皱,脸色一变,叫道:“不好。”

  人如流星破空,疾如闪电一抹,快绝无比地回射雁荡山庄。

  那黑衣女子一愣,随即也领会到王笑笑所担心的事,不但不趁机逃走,反而
紧紧跟着王笑笑奔回雁荡山庄。

  风灵宫立足江湖数十年不衰,除了本身绝艺神功有其独到之处外,其轻功更
是驰名江湖。事实上,以轻功论,风灵宫的轻功绝技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没有任
何一个门派在轻功的成就上能与其相抗衡。

  王笑笑由於心急如焚,逍遥步法的身法使到极限,速度之快,连名列风灵宫
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见了王笑笑如此快绝的身法都是大为惊异,虽然尽了全
力跟上,仍不能追上王笑笑,反而两造距离渐渐拉开。心中又惊又佩,暗道:
“好快的身法,我本以为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以剑成名,除了剑法之外,若论轻功,
当远不及本宫绝技,没想到他轻功如此之高,看来本宫中只有宫主的轻功才能胜
他。”

  便只一眨眼,王笑笑已回到了雁荡山庄。才一踏入雁荡山庄烧毁的残骸断木
中,王笑笑便亲眼看见一名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镰刀,刀刃闪闪有光,猛地向扶
着水玲珑的老丐斩下怒气勃发,头发根根竖立,状若猛狮,暴吼一声道:“贼子
尔敢?”

  手中逍遥剑寒芒骤盛,化为一道光射斗牛,怒破霄汉的经天长虹,於茫茫夜
幕中照亮了每个人或物,彷彿白昼,纤毫毕现,那么的快绝凌厉,无可抵挡。

  那黑衣人头抬也不抬,手中镰刀脱手掷出,撞向王笑笑脱手的逍遥剑,而在
镰刀脱手的同时,人也着地一滚,想必是知道手中掷出的镰刀不足以挡住王笑笑
的逍遥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弃车保帅。

  果然,王笑笑这一剑可说是盛怒下出手,自然用上了十成功力,逍遥剑威可
破山,只听一声嗤,精钢所制的镰刀当场被削成两断,深深插入土中。而逍遥剑
受此一阻,威力居然丝毫不减,带着光盛烈日的寒芒冷电,轰的一声震天巨响,
泥翻土飞,彷彿火山爆发,潜藏於逍遥剑中的逍遥紫气整个发挥其威力,如地底
潜雷炸开,一股海啸惊涛的狂劲怒气猛地涌出。

  黑衣人虽避过这一剑,却想不到王笑笑这一掷居然威力如斯强猛,虽早以运
功护身,仍觉胸口如雷殛鎚轰,一股鲜血忍不住夺腔而出,人也被震抛的老高,
不分东西南北。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陡觉头上气流有异,如神龙分波,一股冷冽犀利的剑
气猛然刺下,心中大惊,勉强一个鹞子翻身躲过王笑笑的逍遥指。只听数声沉响,
地上泥沙飞溅,深达两尺,可见王笑笑指力之强。

  逍遥指威力虽不若惊神九式威力宏大,但用於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其功用
却更大於惊神剑法。逍遥指源出惊神剑,刁钻之处,丝毫不下於惊神九式。黑衣
人才避过王笑笑凌空下击的数道逍遥指力,王笑笑已经於瞬间变招,逍遥指密如
急雨繁星,如千刃万锋随风卷起,涵盖了黑衣人正面全身上下。

  黑衣人也是高手,不用眼看,只凭感觉便能知道王笑笑攻势之凌厉,实不比
有剑在手逊色。心知这次是避不过了,索性来个正面接触,双爪猛旋急舞,绵密
的爪网迎向王笑笑的逍遥指,还带起阵阵腥风扑鼻,似有毒物在身。

  王笑笑察觉到黑衣人双手戴着铁手套,且铁手套上钢钉处处,还传来令人浑
身不适的腥风,心知对方九成九练有某种毒功,或者是有什么毒物在身。总之,
与毒脱不了关系便是冷哼一声,不愿与对方手掌接触,展开逍遥步法的小巧身法,
於瞬间化出数十个幻影,脸上紫气大盛,但掌心却闪过一抹难见红光。便在刹那
间,王笑笑化出的数十个幻影排列成一座山形的人墙,易指为掌,近百掌影满天
盖下,掌心发出奇热红光,与脸上浩盛的紫气大异其趣,截然不同。

  黑衣人没想到王笑笑的掌上功夫也不弱,只一怔,王笑笑的千百掌影已经骤
然击落,带起炽烈无比,热力无限,洪炉火网般的掌力压下,才一眨眼的时间,
黑衣人彷彿置身火海,难逃难避,只有硬拼。

  心一横,暗道:“好,老子就跟你拼了。”

  怒喝一声,如大地狮吼,音波如浪,猛地向王笑笑袭去。人也在同时,两手
铁爪毒功齐齐向王笑笑迎去。

  王笑笑自然不会笨到以自己的肉掌去硬拼对方的带毒倒钩铁爪,逍遥掌骤化
逍遥惊雷手,双手一圈一探,抓住黑衣人双睕。黑衣人大惊,暴怒声中,铁腿猛
地上踢,当的一声,脚尖弹出一截明晃晃的剑尖,踢向王笑笑小腹。

  王笑笑脸上紫气大盛,沉喝一声:“你找死。”

  突然间,电光大做,吱吱之声不绝於耳。王笑笑扣住黑衣人双腕的手陡然发
出无数紫色电光,千丝万缕地将两任包在一团紫色光球之内,光球之中,紫电起
落不绝,隐隐有雷声霹雳,当场殛得黑衣人面容扭曲,浑身无力,汗透重衫,堪
堪刺入王笑笑小腹的鞋底剑尖也因此顿住,再难有所寸进。

  王笑笑则是脸上紫气浓得化不开,双目冷若寒星,精芒如电。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王笑笑才沉喝一声,道:“去。”

  双手紫电暴闪,光华烛天,将黑衣人抛了出去,跌了个四仰八叉,动也不动。

  王笑笑则凝立不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哼一声,神功默运,手掌瞬间转
红,正是自出道以来未曾施展的逍遥掌。

  这逍遥掌乃是王笑笑从哪少林精钢掌里领悟出的纯阳武功,最是炽烈阳刚。

  逍遥掌内劲一到,火热浩猛的紫劲立刻将手掌上沾到的毒全数炼化,伤人不
得,化做缕缕青烟归於虚空飞影没想到王笑笑的武功之高,只一瞬间就能将侵入
体中的毒力尽数逼出,不禁看得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笑笑缓缓地呼了口气,喃喃道:“好厉害的毒,差一点就
废了我的双手。”

  双掌一圈化圆,卷起无数草灰断木,突然喝道:“什么人?出来。”

  内力陡发,那无数草灰断木彷彿千百利刃向倒地枯木树干击去,飞影见王笑
笑居然向一截断木出手,不禁大感奇怪,心道:“他不会是中毒了后连脑子都被
毒坏了吧?明明没有人,只有一截断木,怎么……”

  心念未完,便见那段枯木居然飞起,同时耳中听得有人大笑道:“好,歌魔
笑花郎王笑笑果然不愧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连老夫都瞒不过你,接老夫一招。”

  化成一道圆形的黑影向王笑笑扑到,人未到,凛冽暴猛的拳风已如泰山般压
下,千百拳影又密又急,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王笑笑眼中神光怒射,脸上冷气如霜,长啸一声道:“好,我王笑笑就领教
领教你毒魔的魔舞毒掌。”

  双掌各转一圈,逍遥掌法於瞬间拍出数十道掌影,这一招正是王笑笑逍遥掌
中的绝学“紫阳飞燄”。登时在黑影千重拳影中金红光华闪动,只听两声闷哼,
两人骤合倏分三次,“波”的一声,两人各退七尺,那黑影正好退到黑衣人身旁,
脚一挑,将黑衣人挟在腋下,大笑道:“王笑笑,这人我带走了,后会有期。”

  展开身法就想走。

  王笑笑岂会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双眉倒竖,冷喝道:“想走?毒魔老
儿,你也太小看我笑花郎王笑笑了。”

  足下一点,人如神龙腾野,急追毒魔。

  毒魔虽然没有与王笑笑交手过,但是从那排名之中就可以知道王笑笑的功夫
绝不在己下,若真的打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

  当下大喝道:“看招。”

  伸手入怀,巨掌一挥,打出一大把圆形扁平的泛着幽幽狼光的暗器,如有生
命般的由各种角度向王笑笑射来。

  王笑笑大怒,逍遥掌神威大显,双掌飞舞中带起数条火龙腾旋,火劲到处,
毒魔发出的暗器全数被王笑笑发出的紫阳火龙劲击落,但便只这一担搁毒魔已经
不知去向。只留下声回长空的笑声道:“王笑笑,要这个人的话就到我五毒宫来,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王笑笑大怒,正想循声急追,突觉左肩中拳处一股阴森寒劲犹如一只冰爪紧
紧抓住自己的肌肉气血,而且还向四方扩散,颇有要将王笑笑冻僵的样子。

  王笑笑不敢大意,脸色倏紫乍红,运转逍遥紫气驱出侵体寒劲,不一会儿,
王笑笑呼出一口气,侵体寒劲已在瞬间被王笑笑的逍遥紫气化解尽净,半点不存,
但毒魔也因此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王笑笑冷哼一声,自语道:“中了我一记逍遥掌,我就不信你会比我好受。”

  闷闷不乐,单手朝逍遥剑一招,逍遥剑如有生命般回射王笑笑手中。

  走回水玲珑身旁,只见他在老丐铁拐李的扶助下脸色已经好转了不少,但内
伤依然不轻。

  王笑笑皱眉道:“水庄主,你受伤不轻,看来要静养一阵子才行。”

  水玲珑悲愤道:“我知道,只不过让那些灭我雁荡山庄的混蛋逍遥法外,我
又如何对得起所有死伤的人命。”

  王笑笑正容道:“水庄主,这事有我,再说了我和你的几个弟子都是好朋友,
这个,那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让那些幕后黑手逍遥法外的,你放心
好了。”

  铁拐李也劝道:“王大侠说的不错,水女侠,你还是先安心疗养伤势的好,
否则你伤势不好,就算遇上了对头仇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先到我那边休养,
等你身子好了,老化子陪你报仇。”

  水玲珑感激道:“铁帮主,多谢你了。”

  铁拐李笑道:“这是应当为的,说什么谢?”

  一行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先将水玲珑送到君山丐帮总舵休养,王笑笑则负
责追查幕后黑手和几个弟子的下落。

  而那风灵宫的飞影使者,王笑笑则放她走,不认为风灵宫跟雁荡山庄这事会
有什么关联。当下决定往香江帮一行,再顺道前往四明山区的四象宫。

  主意既定,王笑笑立刻动身前往香江帮总舵。而雁荡山庄被灭的消息传了出
去,转瞬间就已经是武林皆知,各派震动。尤其是知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曾於雁
荡山庄出现过后,更令各派心中一跳,密切注意王笑笑的消息。

  王笑笑则飞鸽传书回聚贤庄告知谭云情况,让她安心,自己才前往香江帮。

  第042 章、为美寻仇

  香江帮,这天下知名的武林帮派,雄踞香江水域,横跨江浙贡三省,势力之
大,徒众之多,几乎不下於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其帮主“香江王”王司徒更是
武功超绝,智计高人的旷世奇才,声名之响,虽不在七魔十三仙之中,但是比之
“七魔三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且麾下率多奇人异士,帮中高手如云,声势
之显赫,已隐隐然有盖过丐帮,位居天下第一大帮的趋势。

  王笑笑一路上风餐露宿,经过多方打听,自然知道香江帮财雄势大,帮中能
人无数,但凭着一身胆气,王笑笑无畏无惧,决定凭自己的智慧,独闯香江帮。

  这日,王笑笑来到了香江帮所在的香江镇,在丐帮弟子的帮助下问明了香江
帮总舵所在,休息了一会,养足了精神气力,便迳行拜访香江帮。

  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无招胜有招英雄肝胆
两相照江湖儿女日见少心还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风雨飘摇心还在` 人去了回首一片
(回首一片)风雨飘摇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无
招胜有招王笑笑策马缓步向香江帮总舵而去,走在通往香江帮的黄土道上,一边
高歌,一边在心中正思索着该如何面对香江王之时,突然背后蹄声如雷,烟尘滚
滚,当先数骑领头,之后一辆马车紧随,正快马加鞭的自后掩来,看这气派,似
乎是香江帮的重要人物。

  王笑笑微一皱眉,不去理它,自顾自地策马独行。那马车队越来越近,当先
一骑的马上大汉见王笑笑一人独行道上,虽然惊讶于王笑笑那出色的容貌,但是
还是立刻大声喝令道:“香江帮办事,闲杂人等快快让道,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笑笑微微一笑,心里暗暗对香江帮的作风有了认识,接着又冷哼一声,置
之罔闻,依然缓步前行那马上大汉远远地瞧见王笑笑一点让道也无的表示,本来
王笑笑一人策马独行,并无佔据整条道路,但那马上大汉也许是骄狂惯了,见王
笑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头火起,虽说王笑笑原本就靠边行走,根本没有妨害
到任何人,但那大汉心中已起来要王笑笑出丑的念头,快马将超过王笑笑之时,
猛然大喝一声:“好狂的小子,滚一边吃泥去吧!”

  手收长索,皮鞭一挥,往王笑笑座骑的马臀抽下,要让王笑笑当众出丑。

  王笑笑这些日子自从被人称之为笑花郎歌魔以来,再加上和李家姐妹在山里
潜修一段时日,和谭云一起重创菊花寨,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岂是好
相与的,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是自找苦吃。”

  顿时出手如电,便在那皮鞭长索挥下之时向后一抓,一把抓住鞭稍一甩,一
股大力猛然冲来,那马上大汉猝不及防,被王笑笑藉鞭使力,抛了出去,重重地
落在道路两旁的泥田之中。弄的全身泥污,狼狈不堪。

  本来那马上大汉也有一身功夫,不会轻易便被弄得灰头土脸,满身泥泞,但
王笑笑是何等人也,岂会被人相戏而束手无策?这一甩之中用上了“太极粘字诀”

  令那大汉空有一身功夫,但在王笑笑的叠合劲下全然用不上,摔了个四仰八
叉,浑身泥污。

  这一来,气得那大汉怒吼,顾不得甩掉身上泥污,暴吼一声:“王八羔子。”

  人如饿熊扑鹿,双拳紧握,猛地当头跳起,冲向王笑笑,对着王笑笑的脸就
是一拳。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你这么爱玩泥污,舍不得抛开,那就再下去玩玩吧!”

  食中两指骈起如剑,在大汉打来的拳面上一敲一拨,痛叫声中,大汉转向飞
回,“噗”的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再次“插”入泥田之中,双脚兀自在外不
断踢动,状甚滑稽。

  那跟在大汉身后的同伴见竟然有人敢在香江帮的地头上撒野,而且还是在香
江帮总舵之前,均是大譁,立刻有人厉喝道:“好大胆子,香江帮地盘岂容你撒
野?拿下。”

  话声方落,人影闪动,身法奇快,一下子王笑笑已被四、五人围住,显然这
般人全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王笑笑头也不回,只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是香江帮的?”

  当前一名粗豪汉子洪声道:“不错,我们正是香江帮”天机堂“李堂主座下
的香江猛虎堂,小子,你挡了我们李堂主的路已经不对了,现在又出手伤了本堂
同伴,快快向我李堂主负荆请罪,否则……”

  王笑笑目光一转,道:“否则怎样?”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否则你就可能不能走出这香江帮地界了。”

  王笑笑哦了一声,微笑道:“这倒有意思,我行走江湖一向是别人怕我唯恐
不及,躲得远远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让我退却害怕的。”

  那粗豪汉子似是香江猛虎堂五猛虎之首,闻言大怒道:“好小子,敢在我香
江帮地界耍嘴皮子,丝毫不将我香江帮放在眼里,你这小子找打。”

  一使眼色,便要动武。

  王笑笑淡然处之,神色自若,徐徐道:“你们自己要找苦吃,我也没办法了。”

  那人怒喝道:“动手,这小子找打,我就看他有几条命,敢在香江帮撒野?”

  就要动手之际,突然一道娇柔而且酥麻入骨的语音由马车中传出道:“且慢!”

  原本要上前动手的香江猛虎堂,连那怒气沖沖刚从泥田中被“拔”出来的汉
子闻言都不敢不听,垂手静立,不敢稍动,可见香江帮纪律之严。

  马车上布帘轻动,一女探出头来,原来是位千娇百媚的美女,只见她蛾眉轻
蹙,向香江猛虎堂之首的明虎问道:“明虎,你们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难道
你不知道小姐最爱静了,不喜欢旁人喧哗吵闹的?”

  香江猛虎堂之首的明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灵儿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
是有人在我们香江帮的地头上找碴,又伤了我们的弟兄,我们才想教训教训他,
没想到竟然吵到了小姐,还请小姐海涵,灵儿姑娘多担待些。”

  那叫灵儿的姑娘看了一旁悠闲的王笑笑一眼,心头巨震,一时间呆住了,直
到王笑笑轻轻咳嗽一声,才心道:“好英俊的人儿。”

  嘴上却说道:“这事小姐已经知道了,这种小事不用跟人家动手,何况,以
你们的身手,就算五个齐上也不是人家对手,这件事就算了吧!”

  明虎听了,心中大为不快,不禁说道:“我们还没出手,还做不得准呢!”

  灵儿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子的大话?告诉你,刚
才小姐已经看到了你们动手的情况,别说你们不是人家对手,就凭方才人家将你
们摔出去的那一手功夫,已不下本帮堂主级以上的修为,你们五个送上去也只是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已,有什么没出手做不得准的?平时你们仗着我香江帮
的势力大,作威作福也就算了,此时此刻还逞强,难道你们自以为武功比小姐高,
眼力比小姐好?”

  王笑笑听那灵儿姑娘对香江猛虎堂一番斥责,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
自己居然被暗骂成狗,不禁对那车中人请了好奇之心,想道:“刚才动手时我确
曾注意到马车的窗帘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掀帘,看来就是那小姐,没想到这小姐
也是一位高手,才一瞥便已大略测知我武功深浅非香江猛虎堂能敌,看来,这香
江帮的确是卧虎藏龙,这一次香江帮之行可大意不得。”

  香江猛虎堂被灵儿斥责的面红耳赤,连称不敢,心中却大大不服,心中均想
:“小姐大概是看中这小子了,不忍他被我们打得鼻青脸肿才出言制止。”

  王笑笑则笑吟吟地看着那灵儿姑娘如何处理这事。那灵儿姑娘见王笑笑在一
旁笑吟吟地瞧着自己,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禁些许着恼,心道:“好傢伙,
我替你出力,你却一旁看戏,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真正该打。”

  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有计画,要耍王笑笑一耍,王笑笑见她暗地里慧黠的一
笑,灵动的大眼中露出几许淘气促狭的神色,心知这小丫头必有诡计,心中暗笑
道:“好傢伙,要耍我笑花郎王笑笑来了,好,我就看你玩什么把戏?”

  就当灵儿要施诡计之时,马车里突然传出银铃般优美悦耳的话音道:“灵儿
不准淘气,否则小心你的…哼,结果你知道的。”

  灵儿厥起小嘴,小声地向马车内道:“小姐,我都还没……”

  马车中的小姐不等灵儿说完便道:“不能胡闹,对方可是绝代高手,非寻常
高手可比,如此单身孤骑一人前来我香江帮,若无惊人艺业岂敢为之?普通的高
手也就罢了,这人非你所惹的起的,不能乱来。再说了听先前此人在大路上高歌,
你难道不觉得此人似乎像极了一个人吗?”

  灵儿心中一惊,悄悄问道:“小姐,你看得出来?”

  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已经挨了一指节,马车中人笑骂道:“怎会看不出来?

  若看不出来,我还会叫你去制止那香江猛虎堂,你当我是当玩的?你在我身
边这么久,却还怀疑我的话,该打。“

  灵儿委曲的摸摸额头,雪雪呼痛道:“小姐真没良心,打得我这么痛?难道
小姐看上那个公子了?”

  马车中的小姐笑骂道:“你敢笑我?好,看我回去后怎么处置你?”

  灵儿淘气地向马车里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小姐,我知道错了,
你饶了我吧?”

  车中的小姐笑骂道:“好啊!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干什么吗?哼,你错了,
你敢向我做鬼脸,回去你有苦头吃了。”

  主仆两打趣笑骂,差点把王笑笑忽略了。过了一会儿,车中小姐才向灵儿道
:“灵儿,你去问问那位公子看来我们香江帮有何贵干?”

  灵儿点点头道:“好,我去。”

  轻盈地下了马车,脸上带着甜甜的酒涡,笑盈盈地走到王笑笑面前道:“这
位公子你好,我们家小姐遣我来问你来到我们香江帮有何贵干,有什么我们可以
效劳的吗?”

  王笑笑笑笑回答道:“我是来向贵帮询问一下,”江上飞鱼“马奇是否是贵
帮中人?”

  灵儿哦了一声,向马车瞧了瞧,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可能要问问我
家小姐方知。”

  王笑笑嗯了一声,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便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由香江帮的方向奔来了三,四骑,一阵风也似地赶到了马车面前才勒缰停马,马
上汉子个个身手矫健,明显都是高手,尤其是当先一人,衣饰光鲜亮丽,年纪不
大,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左右,双目闪动有光,长相不凡,可说是俊俏风流人物,
腰间佩带着一柄鲨皮金鞘长剑,看来是个用剑好手。

  灵儿一见来人,心中暗喊一声糟,想道:“不好,又是他,看来小姐这回又
被他缠上了。”

  那人远远就瞧见了灵儿和马车,面带微笑道:“灵儿,小姐在车里吧?”

  灵儿心知无法隐瞒,只有微笑道:“是的,小姐在马车中。”

  那公子瞧了瞧一旁的王笑笑以及满身泥泞的开山力士,皱眉道:“这是怎么
回事?你怎么弄得一身泥,也不梳洗乾净,成何体统?”

  那被王笑笑摔落田里的开山力士满脸通红,低声道:“小的是被摔的,不是
故意要弄成这般德行的。”

  那公子眉毛耸了耸,冷声道:“是谁敢在香江帮的地盘撒野?不会是这小子
吧?”

  说着用鞭子一指站在一边的王笑笑,微微瞧了王笑笑一眼,眼神中似有嫉妒
和不满之色。

  王笑笑心里想,我帅又不是我的错,你嫉妒我干嘛?

  那力士低声道:“启禀公子,正是他。”

  那公子随即冷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香江帮前撒野,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跟在那公子后的三名护卫闻言,正要行动。

  突然,马车中的小姐喝道:“且慢。”

  那三名护卫立刻停住,静待下文。

  这时马车中的小姐徐徐道:“司徒公子,本座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既
然已被本座碰上了,又在香江帮地界内发生,可否请司徒公子不要插手管这档事,
由我来处理,可以吗?”

  那司徒公子知道马车中的小姐外柔内刚,也不便太过於介入,否则引起马车
中小姐不满,反而不美。当下哈哈一笑道:“既然烟妹想自己处理此事,那么愚
兄也不便僭越了。”

  一使眼色,那三名护卫立刻退下。司徒公子瞧了王笑笑一眼,笑问道:“敢
问烟妹要如何处置他?”

  马车中小姐淡淡道:“站在那边的公子乃是一位少见的绝世高手,岂是我王
紫烟所能任意处置的?”

  司徒公子一怔,哑然失笑道:“绝世高手?就凭他那样子?烟妹可能看走眼
了吧?当今之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了,除了贵帮帮主,家父以及几位老一辈的前
辈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就连那什么七魔三仙恐怕也搆不着”

  绝世高手“这四个字的边,何况是他?”

  他话才说完,还等不及马车中的小姐回话,已有人冷喝道:“是谁说七魔称
不上高手的?”

  话声宏亮有力,听在耳中宛如雷震,可见来人功力深厚之极。

  王笑笑眼中奇光一闪,向发话之处望去,只见一人高头大马,身长最少有七
尺,长发披肩,一身虎皮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皮革制品,尤其是插在腰间的的一
件重兵刃,独脚铜人,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炫目黄光。每走一步都是沉
雄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每个人的心房下震了一下,犹如击鼓,令人心神摇憾,
在气势上已压过众人。

  王笑笑虽名列七魔之一,但是也没有见过此人,但是也不会轻易被吓倒,仍
然悠闲之极,双手负在背后,顾盼临风,好像在观赏附近风景,这七尺大汉的来
到一点也不关他的事。但是暗自猜测此人的来历,独脚铜人这种奇门兵器,不是
力大无穷者难以驾驭,这人难道是大力神魔席泽云?那七尺大汉双目威稜如电,
环视了众人,还特别地瞧了王笑笑一眼,目有异采,分明已对王笑笑注意上了,
最后才慢慢将目光停在司徒公子的脸上,微微地道:“是你说七魔称不上绝世高
手的?”

  那司徒公子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一瞧见大汉腰间的那独门独脚铜人以及硕
壮的体格,也猜得到对方是谁,不甘示弱地冷然道:“不错,我是说过这句话,
怎么,你不服吗?”

  那大汉眼中精光暴射,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徒公子微微一笑道:“瞧你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名列七魔之一的”大力神
魔“席泽云吧?”

  那大汉宏声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席泽云还敢在
我面前大放厥词,胆子不小。”

  司徒公子冷笑道:“你”大力神魔“席泽云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还可以,在
我”罗刹公子“司徒长松面前,嘿嘿,你”大力神魔“席泽云的名号还吓我不倒。”

  “大力神魔”席泽云一向最忌讳有人小视於他,今日居然被司徒长松公然小
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气极反笑,笑声如天雷连响,轰然霹雳之声不绝於耳,
连附近树木林叶都禁不住他的沉雄笑声,纷纷飘落,气势惊人。

  连司徒长松都是心中暗惊,暗道:“好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我的罗刹神功挡
的住挡不住他?”

  好一会儿,席泽云才笑声渐歇,朗声道:“好,原来你是罗刹教司徒老怪的
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只可惜……”

  微微地瞧了他一眼,道:“只可惜司徒老怪一世英明,却生了个不识时务的
笨儿子,居然惹上了名列七魔十三仙之一大力神魔席泽云,小子,别说是你,就
算是你老爸”罗刹神君“司徒百龄亲自来也不敢对我”大力神魔“席泽云如此无
礼,好,今日我就代你老爸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儿子。”

  司徒长松被他左一个笨儿子,右一个笨儿子早已骂的心头火起,如今席泽云
更佔他便宜,居然要代他老爸来教训他,这一口气哪里嚥的下?尤其是心爱的人
更在马车中听得清清楚楚,如若退缩,这个脸往那里搁?当下暴喝道:“席泽云,
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胆就接我几招试试。”

  长剑出鞘,金光乱闪,如烈阳初昇,暴放无数逼人剑芒,群蜂出巢也似地向
席泽云猛地攻到,剑法之凌厉,实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挡。

  席泽云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司徒老怪教了你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
只是这一路”罗刹绝剑“哈哈哈,连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的逍遥剑法都被我破的乾
乾净净,死在我的独脚铜人下,你这一路罗刹绝剑又怎能奈何的了我?”

  说话间也不闲着,半步不退,顺手举起独脚铜人,一式“千军冲锋”独脚铜
人舞起一面黄澄澄的光幕,将司徒长松的剑招尽数挡下,只听金铁交击之声不绝
於耳,两人斗的异常激烈。

  王笑笑在一旁听见“大力神魔”席泽云居然声称自己已经死於他的独脚铜人
之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道:“这席泽云是个草包,我明明还在这儿,怎会
死在他手中?想来是有人冒了我王笑笑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却倒楣之极的遇上
了这”大力神魔“席泽云,结果反而被杀,这草包,也不搞清楚便杀人,当真是
头脑简单,可笑之极。”

  心中暗骂,但是还是对这个粗线条的男人有点意思了,却仍目不转睛地凝视
两人交手的情况,只见两人兔起鹄落,各显神通。

  席泽云独脚铜人在手,舞的风狂叶落,威猛之极,方圆两丈之内,飞砂走石,
黄雾濛濛。反观司徒长松一柄剑则是使得辛辣诡谲,招招致命,化起千重剑浪向
席泽云盖下,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两人出手均快,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席泽云由於力大招
沉,渐渐佔了上风,而且他内力较司徒长松为深,四十招之后,独脚铜人威力显
露,司徒长松已渐渐露出了疲态,但司徒长松生性好强要胜,虽然心中叫苦,但
却丝毫不露出萎靡之色,咬紧牙关将罗刹绝剑使到极限,万千环身剑影形成一重
又一重的绵绵剑浪,向外展延,额头已微现汗珠。

  席泽云见他居然可以与自己拆上七、八十招不败,心中也觉诧异,暗道:
“看来”罗刹神君“司徒百龄那老儿倒还有一手,教出来的儿子还不算太差,能
接的下我席泽云七、八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

  突然间暴喝一声道:“小子,就到这里了,躺下。”

  一招“威镇八方”独脚铜人化成数十根黄澄澄的光柱,交织如网,以推金山,
倒玉柱的崩天陷地之势压下。这一招威猛无伦,就连一旁观战的王笑笑也不禁微
微皱眉,可见这一招威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挡。

  司徒长松自不甘束手待毙,厉喝一声,罗刹绝剑陡现冲天剑浪,要一举突破
席泽云的这招“威镇八方”奈何席泽云已佔先机,独脚铜人威力完全施展开来,
就算是司徒百龄亲至,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话解席泽云这威猛无伦的一招。

  司徒长松剑招方出,已知不对,所有的出路已经全然被封死,想要硬闯,功
力又不及,再加上席泽云膂力惊人,独脚铜人又是外门重兵刃,眼见就要死在席
泽云的铜人之下。

  突然一道黄影自马车中电射而出,同时娇喝道:“住手。”

  闪到席泽云背后,玉掌轻拍,如大地飞霜,似寒冬降雪,一道奇冷无比的掌
力如自冰渊雪嶽之中吹出的寒潮,好似一块寒冰般贴上席泽云的背脊,连四周的
空气也都在四周急冻如冰,略一吸气便觉全身如坠冰窟,四肢奇冷,连血液似乎
都冻住了。

  王笑笑噫了一声,低声道:“寒冰掌。”

  这不是秦楚云的拿手绝技吗?一时间注意上了这个姑娘。

  席泽云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天下至寒的“寒冰掌”心知
这寒冰掌厉害之极,有中掌血凝,内腑成冰的大威力,岂会让这寒冰掌力着身?

  怒吼一声,独脚铜人硬生生的收回,如转风车,舞大轮似的将铜脚铜人化成
一面光幕,护住全身上下,同时左拳轰出,略减寒冰掌的威力。如此一来,司徒
长松压力大减,当机立断,立刻跳出战圈。

  那黄衣人见目的已达,正想脱身,陡听西门直仲怒喝道:“这样就想走?给
我留下。”

  独脚铜人再起,狂砸黄衣人。那黄衣人正是香江帮“天机堂”的堂主“寒梅
玉女”王紫烟,见席泽云转移目标出招向自己猛攻,急道:“且慢。”

  但席泽云充耳不闻,独脚铜人舞的势若狂风摧树,一招狠似一招,将王紫烟
困住。

  王紫烟连呼几声“住手”席泽云不但不听,反而攻势更狠,出招更猛。王紫
烟几次拍出寒冰掌的寒劲冷风全都被席泽云或闪或接,顶了下来。

  由於王紫烟手无寸铁已经先吃了亏,再加上席泽云恨她搅局,出手更是全用
重手法。只要挨上独脚铜人一丁点保证不死也重伤。

  王紫烟身处危境,最急的自然是侍女灵儿了,连忙向司徒长松急道:“司徒
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司徒长松好不容易从席泽云的手下藉王紫烟之助逃生,内力已消耗了大半,
再加上见识过席泽云独脚铜人的威力后,知道其厉害,信心胆量大挫,哪敢再上
前找死?只有苦笑道:“我是很想帮王堂主的忙,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一时居然语塞,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搪塞推辞。

  灵儿又急又怒,叫道:“只是什么你说啊?怎么不说话,我家小姊快抵不住
了。”

  随同司徒长松而来的侍卫见灵儿居然向司徒长松不客气的喝问,立刻上前喝
道:“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同时更出手去推灵儿,便在此时,王笑笑也看不下去了。施展“逍遥步法”

  的快绝身法,人如一道乍现的雪银剑光,由灵儿身边射过,暗施劲力将那出
手要推灵儿的护卫摔了出去,硬生生地插入席泽云,王紫烟两人之间。

  就在王笑笑出手的刹那,王紫烟闷哼了一声,而王笑笑也在这时剑掌齐出,
掌是“逍遥掌法”之中的一招烈阳临空,剑是“逍遥剑”之中的一招泰山压顶,
为王紫烟化解了席泽云的一式杀招,拦腰将王紫烟抱起,腾空而起。

  席泽云两次出手受阻,心中之怒,无已复加,岂会让王笑笑轻易脱身?厉喝
道:“哪里走?下来。”

  收起独脚铜人,人如饿熊狠扑,双拳汇聚“雷霆魔功”的十成功力,拳风呼
啸,向王笑笑背后连出三拳隔空拳劲,正是席泽云成名江湖的绝技,“轰雷拳”

  王笑笑不必回头,光听拳风呼啸如狂,便知这三拳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逍遥紫气”祭起,全身发出淡淡紫雾,宛若身披紫纱,真气三转,身子骤
五尺,避过席泽云两记轰雷拳的隔空拳劲,第三拳却正对王笑笑脊骨打来,最是
阳刚。

  王笑笑冷笑一声,右手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十成功力的
“逍遥掌法”正好藉拳掌硬拼所产生的震力腾的更高,射的更远,还顺手在路旁
的树干上“喀啦”一声,借物化劲,将席泽云的轰雷拳劲力以及自己部份的逍遥
掌法力全数卸在树身上,同时长笑道:“大力神魔,不过尔尔,你也接我一指试
试。”

  反手一指,“嗤”的一声,一度剑气射出,威力不亚於长剑破空,脱手飞掷,
正是由逍遥剑法蜕变而来的逍遥剑气。

  席泽云冷不防王笑笑来一招回马枪,才一眨眼,那一度逍遥剑气已堪堪射中
自己。怒吼一声,铁拳上挡,总算险险接下这招,但拳背上被王笑笑的剑气所伤,
现出了一个不太深的血洞,把席泽云气的暴跳如雷,抬头望时,王笑笑和王紫烟
已经不知所踪。正想循路急追,猛地头上一黑,“喀啦”一声大响,那被王笑笑
将劲力卸於其上的树木因禁不住两人的拳功掌劲,倒了下来,向席泽云头上压来。

  席泽云连续受人出手相扰,已经是怒不可抑,这下连树木都来找他的麻烦,
更是怒火三千丈,暴喝道:“滚回去。”

  轰雷拳劲力狂放,数十拳如一拳,将那断树打的枝断叶残,木屑四飞,激起
漫天风沙,里许可见。待风沙稍歇后,王笑笑与王紫烟早已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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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7 章、邪皇至尊

  王笑笑藉着‘逍遥步法’的超绝轻功紧紧跟在邪皇三人之后,内力调匀,不
敢缀的太近,否则以邪皇神功之精奥,断无不知有人跟踪之理。好不容易,王笑
笑秘密跟着三人,忽而上山,忽而入谷,时而涉溪而过,时而飞越泥沼,弯弯曲
曲,九转十八拐的跟了几十里路,来到了一处藤蔓处处,杂草丛生的山谷,耳中
听得邪皇沙哑的声音道:“到了,就是这里了。那个孽徒神通再大,也找不到这
里,这里就是我们‘八荒六合门’的发源之处,八荒六合谷的入口处。”

  王笑笑陡然听得‘八荒六合门’三字,身子一震,一个不小心,手掌碰到了
树叶,发出极细微的沙沙之声。邪皇何等功力,这误触树叶发出的沙沙之声虽然
细小,但仍被邪皇听在耳中。

  心念电转,突然连咳数声,将王笑笑发出的树叶风声盖了过去。凤凰天女与
五毒神君虽然略有警觉,却不确定方才的沙沙声响是听错呢?还是师父邪皇的咳
嗽声?连忙由怀中再掏出几颗清毒丹给邪皇,邪皇伸手取过丹药,一手遮住嘴巴
服药,实际上却是另有用意,嘴唇急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在凤凰天女的耳
边道:“凤儿不要慌张,有人跟踪我们,不要声张,敌人竟然能跟踪我们到八荒
六合谷而不被老夫发现,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你与五毒神君暂且不可轻举妄动,
引他入八荒六合谷再来收拾他,千万注意,不可打草惊蛇,吓走了他。”

  ‘凤凰天女’杨紫琼冰雪聪明,当下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向五毒神君唤道
:“师兄,你且为师父开道,我殿后。”

  五毒神君点点头道:“好,让我来。”

  拨开厚厚一层藤蔓,籐蔓之下,赫然有一条约莫可容两人同进的暗黑甬道。

  五毒神君一马当先,双拳凝劲,缓缓走进甬道,怕这八荒六合谷通道荒废许
久,会有些毒蛇猛兽之属藏於其中,左手拿着火摺子照明,右手则虚握成拳,随
时可以应变出招。

  邪皇随后进入甬道之前还向‘凤凰天女’杨紫琼使了个眼色,要她见机行事,
先将王笑笑引入八荒六合谷擒下再说,不可噪动,坏了大事。

  杨紫琼暗暗点头,心中却想道:“好傢伙,居然跟踪起本姑娘来了,等一下
你不进来便罢,只要一进来,哼哼,就要你先吃本姑娘一剑!”

  装做若无其事,仔细地查察附近是否有可疑人迹。

  王笑笑方才手掌触及树叶出声,自己也是吓的一身冷汗,心知邪皇功力之高,
委实称得上深不可测的地步,瞧他一掌劈断王玄的威势,普天之下能有如此神功
者可说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

  心念电转,见杨紫琼快速地在四周绕了一圈才掀开藤蔓进入甬道,暗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把握机会潜入这八荒六合谷,以后恐怕再也没有
机会了。”

  又想:“邪皇方才怎会提到‘八荒六合门’?”

  记得师父说过,本门神功源自一处水晶石洞,创派祖师武功便是八荒六和神
功便以‘八荒六和’为名,建立本派,名曰‘八荒六合门’,这是巧合,还是我
听错了?“

  细细思量了一番后,决定不顾一切,定要弄清楚这邪皇与八荒六合门的关系。

  沉住了气,双目紧盯那籐蔓树幕达半盏茶之久,才突然‘飕’的一声,动作
快如捷豹,扑进了那八荒六合甬道。

  王笑笑不贪功,不躁进,虽然瞧准了邪皇等三人已经进入甬道甚久,但仍极
为小心谨慎,步履轻如貍猫,落地无声。每走三、五步便伏下身子,耳朵紧贴地
面探知邪皇三人的动静。

  王笑笑越往里走,越觉甬道渐渐变宽,走了四、五十丈,甬道已有三个人宽。

  有时甬道还有凉风吹来,拂在脸上,隐隐嗅的到水味。

  王笑笑心中对这甬道之长,啧啧称奇,心想道:“这甬道好长,我走了这么
一会儿,说不得也有四、五十丈远,居然还不到底,可以想见当初建这甬道时工
程多么浩大?”

  他越往里走就越是小心,深怕被邪皇三人发现,光邪皇一个人就够他受了,
何况还有邪皇的两大弟子随身在侧,功力火候比起自己丝毫不会差到哪里去。

  突然前面不远处似有光点闪动,王笑笑小心驶的万年船,脚步放慢放轻,一
边凝足目力以夜视眼的功夫一窥究竟,看那光点起伏如波,竟像是水光反射所散
出的的光华,心中大奇,暗想道:“我已深入山腹之中,何来水波?瞧这水波纹
路由中心扩散四周,莫非是个湖么?”

  他好奇心甚重,遇有不解之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方休,心中决意要将这邪皇
的底细查个清楚。正想再往前走,突然觉得地面微微震动,山壁中隐隐传来隆隆
之声,连头上都有飞沙簌簌落下。

  王笑笑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急退,身后蓦然传来邪皇那冷峻威严的声音道: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呼呼数响,王笑笑只觉得身后一道无可匹敌的大力涌来,掌力未至,那股冷
森压体的澎湃潜力已经令王笑笑呼吸不畅,想拔地而起闪躲邪皇的掌力正锋,然
而身处甬道,上下左右的回旋空间不及一丈,王笑笑轻功再高,在此甬道之中也
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完全施展不开。

  情急之下,潜力爆发,硬着头皮转身出掌,双掌紫气隐然,全身如裹在一团
紫纱之中,淡淡的、柔柔的,丝毫没有些许火气,轻柔空灵,若有还无。

  王笑笑无奈之下出手硬架,自知功力不如邪皇深厚,因此这一招掌法运劲圆
转,上下左右一连化了四个圆圈,掌力急速回旋,逍遥掌法用出乱蝶飞舞,编如
同翻飞如蛱蝶翩翩,甚是好看。

  虽说是无奈之中硬架,但掌力一接便卸,绝不接实,或移或转,或卸或吸,
不是将邪皇的掌力卸於山壁之上,击的土石散飞,就是快步急退,足下用力,将
掌上传来的凌厉掌力转到脚上,踏出十数个深达近寸的脚印,只有些许部份的掌
力难卸难移,只有奋力以‘逍遥紫气’的深厚内功承受。

  邪皇噫了一声,低声道:“逍遥神功!”

  王笑笑正忙着窜高伏低,掌影翻飞拍击山壁卸力,虽然隐隐然听见邪皇低声
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楚。何况甬道仅有三人宽,最高不过一丈,邪皇太阴掌拍
出,掌力在甬道之中不住回旋激荡,风声呼呼,音波来回互震,如同耳边霹雳连
响,更加不知邪皇自己在低声说些什么,也没余力注意。

  好不容易王笑笑身法如风车急舞,以师门借力打力,移气化劲的功夫接下了
邪皇这一掌,正待喘息吸气,背后剑光猛然暴闪,一个女声道:“中!”

  王笑笑只觉身后无声无息地寒气刺骨,万针攒刺的点向自己身后数十大穴,
虽然剑光於暗黑甬道中清晰可见,但剑风却微,如天星眨眼,千眸所视,只见长
剑芒彩点点,却听不到半点声息。

  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习艺之时师父论及天下剑法时,曾说过江湖上有一
门‘无影剑法’,出剑无声,於暗夜对搏,视野不明之时,颇有奇效。心道:
“莫非这就是无影剑?”

  硬生生顿住身形,一个‘嫩柳斜插,大弯身’逍遥剑自腰带中挥出,闪出一
溜冰星流虹,剑光初而成线,但两剑相交之时却成了落雨冰珠,千剑万剑的於千
钧一发之时,逍遥剑流虹下压,登时银瓶乍破,万千水珠洒出,晶莹辉耀,满空
星流,硬是将杨紫琼这一式无声无息的无影剑法给化解掉。

  杨紫琼满拟这一剑无声无息,蓄力已久,又是以逸待劳,攻敌於不备,十拿
九稳会一剑中的,至不济也能来人身上留下些记号,却万万没想到来人是最近声
望如日中天,名列七魔第二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逍遥剑法’繁複万变,
於不可能的角度出招正是王笑笑的拿手好戏,往往败中求胜,便是靠此。这一剑
居然被化解,不禁一呆,简直不敢置信。

  杨紫琼自信满满的一招出手居然不中,愕然间,王笑笑动作连环,逍遥剑使
得狂风大作,密道浪涌。急速贴进,逍遥剑大海汪洋,浩浩漡漡的剑光如屏,披
展开来,光影舞动中挟星点闪芒,剑华映射的如同强光照面,令人不敢逼视。

  整个人在瞬间如个发光球体昇起,剑海浩瀚,剑潮怒卷中,彷彿海神现身,
兴风作浪,纠缠卷绞,刺劈斩击,全受他控制,硬是把杨紫琼整个人圈在这招‘
龙腾四海’之中,脱身不得。

  心想:“只要将她困住,邪皇投鼠忌器,我就有机会逃出生天。”

  杨紫琼身处王笑笑剑海中心,只觉自己彷彿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秋风中的一
片落叶,剑涛汹涌,几乎要把她吞噬淹没。心中大骇,没想到王笑笑剑法之高,
竟是如此神奇。

  敢忙身子急缩,长剑挥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手中三尺青锋使得风雨不
透,密如铁桶,剑尖急颤,剑花千朵护住全身上下,形如春蚕吐丝,做茧自缚,
将自己密密包住,又似凤凰缩身,双翼开展鼓风,万千飞羽剑光飘移不定,疏而
不漏,将王笑笑的四海龙腾剑招拒於外门,伤人不得。

  两人出剑均如电闪,快疾如风,一个强攻,一个紧守。攻者剑法精奇迅捷,
如天神行法,似应龙佈雨,千千万万的亮银剑刃化成白光闪动的汪洋剑浪,卷起
千堆雪。守者,剑式密云不雨,如坚城金墙,似五嶽巨山,层出不穷的重重戒备
守护,直如皇宫大院,飞鸟难渡。

  王笑笑一口气连出二百七十九剑,剑剑真力充沛,劲气凌厉,却没想到杨紫
琼一介女子居然顶的住,强守关卡,不让王笑笑轻易过关。

  蓦地一声大响,王笑笑万剑归元,一剑怒劈而下。这一剑下劈,不论精神、
气力、内劲、意境都到了顶峰,轰然雷震声中,在乌黑的八荒六合甬道内,剑光
乍亮倏灭,一道光射斗牛的剑光如电劈下,就在那眨眼的瞬间,杨紫琼只觉如处
空旷原野中,万物俱空,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密云满佈的天上闪电下殛,雷
公击鎚,电母照镜,一道银虹似的电柱照亮大地,遍地皆银,就在那一刻间,电
柱连接天地,接通乾坤,天即地,地即天,再无天地之别,乾坤之分。又似劈开
虚空,将长天斩为两半,神威至此,无以复加。

  王笑笑这一剑劈在杨紫琼剑上,不但剑劲刚猛无匹,且所发出的大力更将杨
紫琼整个如断线风筝般磕飞,手中利刃脱手,虎口流血,整个人暴退三丈有余,
玉臂垂了下去。

  剑招到此,胜负已分,亦以完结。虽是如此,杨紫琼却於被劈飞后却仍清清
楚楚地看到,一道闪亮不灭的剑光紫电,兀自虚空凝形,豪芒不散,冷森森,明
滟滟地於空气中荡漾。剑招虽尽,其意不绝,惊惧萦心,余威兀自迫人。

  邪皇见王笑笑如此出剑,神威凛凛,大有气吞天下,睥睨宇内的威风气势。

  气派庄严,雄伟肃穆,霸气无边中带着一股出傲立出尘的清冷气度,彷彿宇
宙尽在我手,任我掌控。一时也看的呆了,待见杨紫琼被震飞,心神大震,再不
迟疑,闪电出手,已经顾不得在人后出手有失宗师气度,高手风范。太阴掌拍出
‘绞合聚杀,劈震轰斩’这八大绝招中的‘神龙绞’,掌力一出,顿时怒龙呼啸,
破空有声。

  一般高手出招,内力深的可以徒手出掌,破空有声,所发出的声音也只不过
是风声较紧的空气磨擦声而已。邪皇则不同,他以七十余年的‘无上至尊’内功
运使‘太阴神掌’,只是手掌轻举,没啥做势,已经是风声锐啸,劲气撕呼了。

  殆他情急出手,手掌一挥,太阴掌劲自掌缘处隐隐透出,居然发出布帛撕裂
之声,似乎连虚空也被他一掌劈开,破浪分波的挤向两旁。太阴神掌的内力神功
轰雷似的吐出,怒龙呼啸,化成一股旋风向王笑笑卷来。

  王笑笑力败杨紫琼,单剑抵地,大口喘气,显然方才那一招惊神第八剑‘天
绝地灭’极耗真力,虽说王笑笑未用全力,尚留两成真力,但已是神威赫赫,无
人能攫其锋。

  才喘的一口气,突然闻得身后邪皇深吸一口气,挥掌虚空,声如裂帛,心中
狂震,还没定过神来,那怒龙嘶啸的太阴掌劲已尾随卷来。

  王笑笑头也不回,只听那掌风如狂,带起沉猛无比的呼吼声,彷彿滚木下山,
巨石落岭,初时风声虽大,并无特异之处,随着掌劲推进,居然有如落雷行云,
天边惊震连响,飞云奔马般卷到,霹雳连珠,一雷声波未灭,另一雷声又已轰然
而至。

  再加上邪皇又是在细长的甬道中发掌,掌力在甬道中澎湃激荡,四下狂卷,
却受困於坚实甬道之中,出困不得,更增狂风怒号的无敌劲势。太阴掌力便在甬
道中回绞翻腾,向王笑笑身后卷到。

  王笑笑不用回头,闻声知威,知道此掌绝不可挡。若在空旷之处,王笑笑自
可以轻功翻腾挪移,先避其锋,再伺机乘瑕抵隙,寻其弱点而攻。

  但此时身处甬道之内,高不过一丈,宽不过七尺,邪皇的掌力足以全数涵盖,
毫无遗露。当机立断,不挡不接,大吼一声,足下猛一用力,身子贴地平飞电射,
人如星矢,向前猛然急冲。

  身后邪皇那山洪暴发似的太阴掌力则如神龙追珠,紧追不舍,旋风烈劲缠向
王笑笑双足。

  杨紫琼与五毒神君亦是行家,见王笑笑不要命似的火速急冲,身后雷声隆隆,
一响比一响惊心动魄,一声比一声震人心神,也是脸色丕变,暴吼一声,两人同
时狂射后退。

  如此一来便成了五毒神君与杨紫琼两人在甬道最深处向里面直奔,王笑笑则
紧跟其后,身法如电,与紧咬不放的‘神龙绞’掌劲赛跑,只要慢了一步,便可
能有杀身之祸,邪皇则殿后。

  陡听嘶的一声,五毒神君与杨紫琼两人衣裳好似被什么钩中,由於两人身法
太快,只听得衣帛裂响,两人已在同时射出甬道外。

  邪皇的太阴掌劲一发难收,若是平时,他自然可以控制自如,随心所欲,然
而此时,身中剧毒,功力只余七成,要想强收太阴掌力等於是当胸自击一掌。

  何况太阴掌神功奇特,掌力可以骤增一倍,用於攻击自然收效奇大,但要练
到掌力收发自如,却比任何神功要难上数倍,更别说邪皇现在有伤在身,为毒所
扰,要想收回掌力可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笑笑想都没想到,自己本是被人追杀擒捕的对象,如今却成了你跑我追,
身后尚有来人的局面,追人的被追,被追的追人,实在是哭笑不得。

  自自创成‘逍遥步法’的身法来,一向只用来追人的绝世轻功,这下子成了
逃命的法宝,心道:“师父李长风如果知道我用花间步法自创的‘逍遥步法’来
逃命不知道会怎么想?”

  这个想法一闪即过,眼前倏亮,豁然开朗,已经出了甬道,背后的掌力也堪
堪触及王笑笑身后。王笑笑虎吼一声,用尽毕生功力往上一纵,急如星火,太阴
掌力自脚下卷过,风声劲急,脚下倏凉,人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哈,一双鞋子已
被邪皇的太阴掌力扫中,瞬时间化为飞灰,黑沙细丝,漫空飘舞。翻身落地,余
悸犹存。

  第048 章、八荒六合门

  邪皇见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险而又险地逃过自己这一
记杀招,还逼的自己的两个徒儿跟他一起逃命,三位名满天下的一流高手居然逃
的这般狼狈,鞋掉衣破,实在丢脸之极。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想起儿时
与师兄李子彤同门学艺,一次两人邀约于山中打野猪,其时两人尚小,武功只是
足堪自卫而已,还称不上高手,却自以为武功盖世,可以单掌毙山猪。

  由自己负责引出山猪,师兄邪神李子彤伺机扑杀山猪。没想到山猪皮坚肉厚,
不但一掌杀不了他,反而引起山猪野性,追的自己满山乱跑,师兄邪神李子彤在
后面急追,满山遍野地大呼小叫,急喊救命。若不是师父及时出现,杀了山猪,
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被山猪的獠牙掀入山谷,死于非命了。

  今日见自己一掌拍出,本是庄严肃穆,气吞山河的一招“神龙绞”到头来居
然耍了个大乌龙,心道:“什么”神龙绞“这一招我看应该改名为”乌龙绞“才
对。”

  想到这里,心中也觉得好笑,走出甬道,不自禁的放声大笑起来。

  五毒神君、杨紫琼和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彼此都是
灰头土脸,衣破鞋掉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霎时间笑声震天,冲淡了
不少两造为敌的肃杀气氛。

  四人一阵大笑,笑声声回空谷,久久不绝。好一会儿邪皇才止住笑声,回复
他冷峻严肃的性格,冷声道:“小子,你敢冒险跟入八荒六和谷,胆子不小。”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只是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道:“我若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就枉称歌魔笑花郎了。”

  邪皇冷哼了一声,眉目森然道:“你可知老夫是谁?跟踪老夫有什么后果?”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叹道:“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否则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邪皇见他面对自己毫无惧色,就好像是在一位极熟识的老友谈天,不卑不亢,
侃侃而谈。心中略异,暗道:“怎么他的性格这么像师兄,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
神色?”

  随即喝道:“你跟踪老夫到底有何目的,老实说。”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见他出言喝问,不怒而威,自有一股令人尊崇的威仪。当
下微一皱眉,目光一冷,缓缓答道:“我只想知道雁荡山庄的灭门惨案可是贵派
所为?”

  这下轮到了邪皇皱眉,斥道:“什么雁荡山庄惨案?”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冷冷道:“大约一个月前,苏皖水玲珑水女侠的雁荡山庄
因”眉山四妖“觊觎庄中藏宝”水灵珠“而遭灭门之祸,我虽及时赶到,救了水
女侠一命,但雁荡山庄全庄上上下下四十八人,除水女侠和几个外出的弟子之外,
尽数惨死。本来,我已经剑诛四妖,堪堪将那可疑的主谋黑衣人擒下,却不料贵
高足突然出现,挟走了那人,今日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至此,不顾一切的冒险卯上
前辈,潜入八荒六和谷,便是为此。”

  说着,眼角朝五毒神君看去。

  邪皇一怔,眼光瞧向五毒神君,眉毛耸动,威严道:“五毒,他所言可是?”

  五毒神君不敢隐瞒,恭敬的垂手道:“启禀师尊,确有其事。”

  邪皇口中喃喃道:“一月之前,一月之前……”

  蓦地眼中精芒大盛,威棱陡现,彷佛君临天下,不怒而威,冷冷道:“五毒,
你好大的胆子,敢背师出宫。哼,你是认为老夫功力差劲,不足以压下紫龙血剧
毒,这才瞒着我南下苏皖,藉口打探魔教动静,其实是去夺雁荡山庄的水灵珠,
可是?”

  五毒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是邪皇的近身书僮,因忠心耿耿,于一次事件中立
有大功,邪皇为提拔他,便收之为徒,跟了邪皇四、五十年,于邪皇的脾气最是
清楚不过,急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是担心师父毒伤复发,这
才……”

  话未说完,邪皇便冷然接口道:“这才自作主张,瞒师出宫。”

  五毒心中害怕,不敢再说,唯有磕头,咚咚有声。

  邪皇最忌他人怀疑他能力不济,功力不足。五毒神君自承瞒师出宫,夺取水
灵珠,更是令他大怒,脸上冷的可以刮下一层霜。

  杨紫琼见师兄跪倒在地不住磕头,五毒神君大她少说也有三十岁,平常对她
十分照顾,两人名虽同门,情谊却如叔侄,当即毫不考虑,也跪了下去,央求道
:“师父,五毒师兄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师父的伤势,这才南下雁荡山庄企
图夺取水灵珠,请师父看在五毒师兄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说完泪流满面,跪在五毒身旁,不住向邪皇磕头。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看了不禁眉头微皱,虽然钦佩五毒神君一片忠心,但雁荡
山庄惨案历历在目,又处在敌对状态,虽然同情五毒神君,却也不能说什么,只
有保持沉默,看看邪皇如何处理。

  邪皇不理两人叩头如捣蒜,额头已经流血,视若不见,冷然道:“我且问你,
那水灵珠呢?”

  五毒神君心中一喜,见邪皇不再说反话,分明已有赦免之意,当下仍然惶恐,
但语调已经回复平常,摇头道:“徒儿虽然瞒着师父南下雁荡山庄,但赶到时雁
荡山庄已灭,正好看见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与一黑衣人交手,徒儿突发奇想,认为
那黑衣人必与雁荡山庄灭门一案有关,说不定便是因为水灵珠而起,因此便将歌
魔笑花郎王笑笑逼退,擒下那黑衣人带回宫中,并没找到水灵珠。”

  邪皇眼光一冷,转头看着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知道他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疾不徐,缓缓的道:“前辈
可是怀疑我监守自盗、恶人先告状,诬陷贵属?没错,我确实曾与那黑衣人交手,
但那因为那黑衣人事前出手欲杀水女侠,我才出手将他擒下,前辈不信的话,可
再问贵属,看他是否有出手将黑衣人擒下,抑是随手捡便宜,将已被我瘫痪的黑
衣人带走?再说了,水玲珑的大徒弟月影仙子水月影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怎么
会跟他师父过不去呢?”

  杨紫琼突然听到王笑笑有了未婚妻,一时间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觉,心里盈盈
作痛起来,瞅了一眼王笑笑不再说话。

  邪皇缓缓转头过去看着五毒神君,虽不说话,但那股冷静肃穆的威严气势已
压的五毒神君喘不过气来,在邪皇面前不敢说谎话,低低道:“确实如此,不过
徒儿擒下那黑衣人,虽无找到水灵珠,却有新的发现。”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偷偷看了邪皇一眼。邪皇面无表情,只冷冷地道:
“说下去。”

  五毒神君定了定神,道:“那黑衣人用的是兵刃是两柄镰刀,徒儿在将他抢
走之前就怀疑他是大师兄的人,劫了他之后发现他正是大师兄座下的金银双侍三
铁卫中的”流影双镰刀“余定海。”

  邪皇闻言,双目陡然圆睁,精光怒射,暴吐数尺,彷佛光凭眼神便能杀人,
目光如两道利剑抵着五毒神君伏下的背心,冷气侵肤,骇的五毒神君大气也不敢
喘一口,冷汗湿了背脊衣衫,手掌不自觉的握了握拳,竟是掌心湿冷黏滑,冒出
了一手冷汗。

  邪皇突来的杀气无形有质,压在五毒神君身上,怕不有千斤之重,但五毒神
君心里精神的压力更是数倍于邪皇无形的杀气,胸中气血翻涌,不可遏抑,几乎
要被邪皇发出的凌厉杀气给压垮,勉强支撑,已有心力不济之状。

  邪皇冷哼一声,收回散发的霸烈杀气,“无上至尊”的高深内功真气自脚下
吐出,借地传功,无声无影,无迹无形的由五毒神君着地的四肢输入体中。

  邪皇神功真力一到,五毒神君心有所感,体有所觉,胸中翻腾如沸的真气立
刻如古井不波,明潭照镜,整个平息,水波不兴,气定神凝,舒爽无比。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初见五毒神君冷汗涔涔,一滴一滴的汗水自额上落下,似
乎承受了极大压力,战战竞竞,汗出如浆。

  虽在丈许之外,亦能感受到邪皇发出的杀气如大石压胸,令人呼吸不畅,沉
闷异常。速提神功护身,“逍遥紫气”劲走全身,紫气淡然,天衣着身,将邪皇
的霸烈杀气抵消大半,心中暗惊道:“好可怕的杀气。”

  再看五毒神君时,邪皇杀气已敛,不如先前浓冽逼人,但威态仍在,高高在
上,气度不变。五毒神君的脸色亦由惨白转红,归于正常,殊不知就在这一眨眼
的时间里,五毒神君已经由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

  若非邪皇及时以内力藉地输功,稳住五毒神君的翻腾气血,只要杀气再重上
一分两分,强大的肉体精神双重压力就可以令五毒神君真气走入岔道,轻则大病
一场,功力难复,重则当场殒命,喀血而亡。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虽然未能亲身体验其中威力,但他心思缜密,冷静沉着,
隐隐也看出些许端倪,只是内劲无形,真力无影,实难想像五毒神君所受压力之
重,已是生死攸关的存亡关头。

  邪皇冷哼一声,森然问道:“那余定海是那孽徒派去抢夺水灵珠的?”

  五毒神君唯恐摇头道:“徒儿也在怀疑可能是大师兄的阴谋,不过没有确切
证据。余定海嘴硬,徒儿一直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将他带回宫中,没想到大师兄
消息灵通之极,我一回宫,大师兄便派人将余定海接走。水灵珠徒儿曾亲自搜过
了余定海全身,确实不在他身上。”

  邪皇听他大师兄、大师兄的叫,一把无名火陡然冒起,厉声道:“什么大师
兄?那个孽徒,叛门弑师,逆伦犯上,万死不足赎其罪,以后不准在提他是你们
的大师兄,如若有违,哼哼,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说着眼光亦扫向杨紫琼。

  杨紫琼不敢跟邪皇那锐利如剑的眼光接触,邪皇向她看来,杨紫琼自然地垂
下了头,口中道:“是。”

  转向五毒神君再问道:“我方才察觉到你有体内怎有一股阳刚内气,这与我
传你的”五毒心法“不合,你受伤了?是那小子伤你的?”

  说着眼光如电,冷冷地扫了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眼。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不等
五毒神君回答,随即淡然道:“不错,他的伤是我打的。我们互换一掌,谁也不
欠谁。”

  邪皇眼中奇光一闪道:“小子,你会八荒六和掌掌?邪神李子彤是你的什么
人?”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震,凝神奇道:“八荒六和掌掌?我那时逍遥掌你也认
识?”

  邪皇冷哼一声道:“怎么会不认得?八荒六和掌掌炽烈浩猛,象天日之形,
是”天威六绝“之一,老夫从小也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岂会认错?小子,你不必
不承认,你既会八荒六和掌掌,想必是我师兄邪神李子彤的弟子,还不赶快拜见
师叔?”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怔,没想到邪皇居然自称是自己的师叔,瞧他竟能将八
荒六和掌掌的特性说出,连师尊的许久不用的名号也知道,若非真是自己师叔,
便可能是师父的死仇大敌。再说了师傅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成了现在的淫魔李长
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李子彤啊想起师父于授艺之时曾提及说道:“孩子,八荒
六和门的信物我都已经给了你了,咱们八荒六和向来择徒极严,因此徒众不多,
不像少林丐帮徒众遍天下。你还有一位师叔,我与他已经数十年没有见面了,也
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生活的好不好,唉,我们都老了,却还在为当年的事做意
气之争,却又何苦来哉?日后你若有幸遇上你师叔,你师叔手指上有一枚八荒六
和玉戒,与我传给你的八荒六和玉剑同是八荒六和的掌门信物,当初我与你师叔
均不愿执掌门户,数十年不知所踪,因此便耽误了掌门之位,咱八荒六和成了无
主门派,我与你师叔各自保管一项掌门信物,殆将来传与下一代重新执掌我八荒
六和门户。日后你行走江湖,注意江湖中是否有一位手戴玉戒的老者,十之八九
就是你师叔,见到了他,可取出八荒六和玉剑与他相认。”

  当下眼光一转,暂不答话,却看向邪皇双手十指是否有玉戒。

  邪皇见他眼光不看自己,反而落在自己手上,知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想看看
他手中是否有八荒六和的掌门信物,八荒六和玉戒。当下扬了扬手,淡然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见他右掌举起,掌心向内,掌背朝外,无名指上戴了一枚
八荒六和光亮的戒指,在八荒六和谷中映着水光,幻出紫气隐隐,通体晶芒闪烁
着天虹七色,正是邪神李子彤所提的八荒六和玉戒。心中一喜,再无疑问,眼前
之人必是自己师叔无疑。便要上前相认,叫声师叔。

  邪皇看出他心意,喝声道:“且慢。”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怔,问道:“师叔,你…”

  邪皇挥手将他话头打断,威严道:“你的八荒六和玉剑呢?”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邪皇既已出示掌门信物之一的
八荒六和玉戒,自己也该拿出八荒六和玉剑才好跟他相认。伸手入怀,取出一柄
短剑。

  邪皇凝神瞧去,那柄短剑剑长不满一尺,通体八荒六和透明,在光华映照下
向四面折射出一个紫色光环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做,虽然歌魔笑花
郎王笑笑尚离邪皇有一丈多的距离,但短剑所发出的柔和剑气却不因距离远近而
有所消减,只消看那短剑所发的紫气剑光,心中便隐隐生寒,彷佛一剑当头,中
宫刺到。

  朗声大笑道:“好,好,真的是八荒六和玉剑,真的是八荒六和玉剑,老夫
只道自从昔年与你师父分手后,今生再无机会见到师门信物八荒六和玉剑,没想
到老天待我不薄,终于又让我再有生之年再见到这柄玉剑,好,好。”

  说完仰天狂笑,笑声四处走,笑声越笑越响,隐隐有轰雷之势,可见邪皇内
功之精深,虽然身中紫龙血奇毒,仍然功力深厚无比,高不可测。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见邪皇仰天狂笑,忽然见到邪皇脸上闪光,凝神紧视,居
然是泪光。不禁心想,邪皇英雄无敌,神功惊天,当世难寻抗手,不意今日见了
八荒六和玉剑居然会大笑流泪,真是奇事一桩。不禁暗暗戒备起来。

  第049 章、帝王之后

  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见邪皇笑中有泪,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面面相觑,
不知如何是好。

  五毒神君跟在邪皇身边最久,于邪皇所知最多,心中隐隐想道:“师父笑中
带有泪光,莫非是想起了师母?”

  原来邪皇昔年因与师兄邪神在一次游侠江湖中救了一位重伤女子,经两人细
心照顾疗养,女子复元的极快,也同时与邪神、邪皇师兄弟两人产生了情愫,陷
于两难,不知该选择邪神好呢?还是邪皇?邪神、邪皇两师兄弟亦知女子处境困
难,不管选上谁,都会伤到其中一人。

  邪神与邪皇同门学艺,心知邪皇脾气刚烈,若受拒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自己脾气则较为柔和,因此决定退让,成全邪皇与那女子,并自愿放弃八荒六和
门门主之位,让予邪皇,偷偷将原本由他保管的掌门信物“八荒六和玉戒”放在
邪皇的包袱中,而邪皇也是同样心思,支开邪神,将八荒六和玉剑置于邪神的包
袱里。

  就这样阴错阳差,两人的信物互换。那女子对邪神两师兄弟亦是情深义重,
两师兄弟的暗中作为全都看在眼里,遂决定于夜里悄然离开,却不料就这么巧,
三人选择同一天夜里离开,只是时间不同而已,邪神因怕触景伤情,最早离开,
因此也就一去不回。

  那女子与邪皇也是只有前后脚之差,那女子刚踏出门外,邪皇也已准备好要
动身离开,就这样三人便各自分手。

  日后则是机缘巧合,邪皇与那女子又碰到了一块,遂成了夫妻,住在五毒宫
中,生下了一对宝贝女儿,却又因为误会而分开,那女子一怒之下,带走大女儿,
从此离开了五毒宫,不知所踪。

  邪皇骤见八荒六和玉剑,想起前尘往事,心中百感交集,才会仰天大笑,笑
中带泪。

  好一会儿,王笑笑见邪皇笑声渐歇,这才上前拜见邪皇,称他一声师叔。

  邪皇随即问他道:“那雁荡山庄庄主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居然甘心为他甘冒
奇险夜探八荒六和谷?你不怕我一掌将你杀了?”

  王笑笑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水玲珑本是我爱人月影仙子水月
影的师傅,我这一身武功,除了师傅所教之外,全都拜水月影所赐,如此大恩,
无法不报,师傅那时候不知何因,性情大变,并没有交给我深入的武功,只是留
下了武功秘籍就不知所踪,况且师叔身系本门”八荒六和门“生死存亡于一身,
王笑笑受师父大恩,也不得不管。”

  邪皇点头道:“不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丈夫恩怨分明,快意恩仇,
应当如是。”

  回头扫了杨紫琼、五毒神君一眼,皱眉道:“你们两个还跪在地上做什么?

  起来见过你们的师兄弟。“

  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一喜,知道邪皇如此说话,那是不追究五毒神君背师
出宫,雁荡山庄伺机夺宝之过了。长身起立,见过了王笑笑,歉然道:“王笑笑
师弟,咱们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冒犯之处,小兄在这里赔
罪了。”

  说着向王笑笑一揖,王笑笑连忙伸手搀扶道:“五毒师兄客气了,小弟也有
不是之处,五毒师兄这不是折煞我吗?”

  两人一揖一扶,内力相接,均是心中各自一震,知道对方功力甚高。

  五毒神君哈哈一笑道:“王笑笑师弟客气了。”

  心中却想道:“这王笑笑师弟功力之高,当真雄厚之极,比之月前雁荡山庄
一战,功力似又深了几分。”

  杨紫琼含羞呆怨的也来拜见王笑笑,众人自有一阵寒喧。

  隔日清晨,邪皇等人还在各自的房间中歇息,王笑笑已经起身,四处走动。

  这八荒六和谷虽然名为谷,其实却是藏在山腹之中,不见天日的一个大山洞,
但王笑笑等四人待在八荒六和谷中却丝毫不觉气闷,时有清新空气吹来,微风阵
阵,感觉于处在山中野谷并无不同。

  心下甚奇,想道:“这八荒六和谷看来封闭紧锁,出路难觅,却是空气流通,
并无气闷之感,想必定有通风口之类的装置,否则藏在这个大山洞里,就算不饿
死,也会闷死。”

  脚下飘飘,足不点地,如御风乘王笑笑,似神仙漫步。看似慢,实则快,没
一会儿便将这八荒六和谷整个绕了一圈,看了个大概。发现这八荒六和谷似乎是
半由人工,半由天生的一个大山洞,当中一条溪流贯穿山腹,由八荒六和谷中间
流过,再以人工于两侧将河道变大,溪水至此减缓,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
湖中有鱼,丝毫不怕人类,想来是此处游鱼极少见过人类,自然不怕,随手抓鱼,
轻而易举。

  再看隔河数十丈远的石壁,似乎闪闪有光,紫气外露,不禁好奇想道:“那
是什么东西?”

  凝足目力看去,似乎壁上尚有题字。

  定睛一看,石壁上刻着两行各七个字的诗句,左边一句写道:“手握日月踏
乾坤。”

  右边一句写道:“摘星凌月只一人。”

  这两句话,气魄盛大,隐然有威,大有天地万物任我掌控,日月乾坤尽在我
手的气势。这两句话,一左一右,相隔数丈,中间空白之处,则有石刻壁画,只
不过这壁画刻在山壁上,纵横上下,线条复杂,刻痕较浅,若非王笑笑神功精奥,
兼之练有夜视眼的功夫,目力特强,根本看不到山壁上竟有石刻题字。

  王笑笑心道:“好狂的口气,手握日月踏乾坤,摘星凌月只一人,这人大言
炎炎,竟置于斯,若非疯了,便是脑袋有问题。”

  唉呦一声,心中叫道:“不好,这石壁遗刻在此,莫非是祖师留下来的?我
骂这人疯了,岂不是骂到了祖师?”

  蓦地身后传来邪皇的声音道:“这祖师的石壁遗刻你看了有什么感觉?”

  话声威严,一如平常。

  王笑笑心中一惊,邪皇已经来到了身后一丈,自己兀自不觉,若是敌人,自
己已落下风,说不定连命都送掉了。

  索性连头都不回,装做彷佛是早知邪皇已在身后的模样,徐徐道:“这石壁
遗刻入石三分,线条苍劲有力。诗句气魄宏大,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慨表露无遗,
祖师莫非是帝王之后么?”

  王笑笑只是信口胡猜,没想到邪皇听了却大感惊异道:“是谁告诉你祖师是
帝王之后的?这件事连我师兄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祖师是帝王之后的?”

  王笑笑心中狂跳,心道:“听师叔语气,祖师还当真是帝王之后,没想到居
然被我瞎猜猜中了。只是…祖师以帝王后裔之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干么没事
创建本门?”

  心中不明所以,正想发问。

  邪皇叹气道:“你能从石壁遗刻看出祖师是帝王之后,这份眼力已经很不容
易了。我和师兄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就没有这份眼力,只觉这石壁遗刻气度俨然,
志在天下,丝毫没想到祖师可能是帝王之后,王公世家。”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续道:“这也是为什么祖师将传下来的两大神功命名
为”紫龙帝皇诀“和”无上至尊令“的原因。没想到吧?”

  王笑笑一怔,转过身来,忍不住问道:“紫龙帝皇诀?师父只告诉我本门的
两大神功是”八荒六和真气“和”无上至尊“没提到紫龙帝皇诀啊!”

  邪皇微微一笑道:“紫龙帝皇诀便是逍遥紫气,逍遥紫气便是紫龙帝皇诀,
你师父没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师父信的是道家清静无为,万法自然的那一套,认
为紫龙帝皇诀这个名字太过霸气,有违道家神游太虚,逍遥世间无所拘的原则,
因此便将紫龙帝皇诀复名为逍遥紫气。”

  王笑笑迟疑了一下,问道:“复名?那这门内功本来就叫做逍遥紫气啰?”

  邪皇点头道:“不错,紫龙帝皇诀是后来取的名字,本门祖师因是帝王之后,
于皇宫大院的藏经阁中本来就藏有不少武林秘笈,祖师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
一目十行的奇能,这门无上至尊令的功夫便是祖师阅尽大内秘笈所融合创出的绝
学,后来祖师私自出宫,游侠江湖,接触到不少道家武功,又崇敬汉朝黄老治术,
便花数十年之功,将一处偶得自市井小民的稀世武功秘笈加以增添变化,遂成紫
龙帝皇诀,而此功原名便叫”逍遥紫气“”

  王笑笑恍然大悟,这时才知逍遥紫气源流,本来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邪神,
只不过邪神也答不出来,今日与邪皇一谈,才知逍遥紫气创功始末。

  两人谈的起劲,这时步履声传来,杨紫琼与五毒神君也起来了,看到师父正
在河边与王笑笑对谈,赶紧过来问安。

  邪皇经过一夜休息,今日似乎兴致颇高,不似昨日那么易怒,铁面威严,令
人望之生畏,不敢亲近。当下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身为八荒六和门的一
份子,就不能不知本门历代祖师的英风伟烈,跟我来,我让你们见识见势八荒六
和谷的机关布置,同时也该向历代祖师上个香了。”

  说着,恭恭敬敬地先向那石刻壁画拜了三拜,这时王笑笑才看见那两句诗的
中间空白之处画的正是“八荒六和门”创派祖师的肖像,那肖像是个中年男子,
腰悬一剑,大袖飘飘,足下浮王笑笑片片,面带微笑,超尘之姿,表露无遗,颇
有神仙道家的味道。

  王笑笑心道:“这就是祖师肖像了。”

  必恭必敬的拜了三拜。

  邪皇等三人拜完后,便道:“走吧!我带你们四处看看。”

  邪皇一步当先,三人紧跟在后。来到了一处石门,邪皇走上前去,在一块毫
不起眼的石头上一推,轰轰数响,那石门向左右两边移开,那不起眼的石头赫然
是石门开关的机制。

  三人跟着邪皇进了石门,只见那石门之内是条甬道,甬道细长,与八荒六和
谷连外的甬道极为相似。邪皇开口道:“这甬道叫做地狱道,是本门怕外敌入侵,
人数又多时所设计的杀人甬道,你们别看这甬道不过十来丈,但其中机关布置,
烈火翻板,毒箭铁枪,腐汁酸液,刀山剑林可说是天下之最,人莫能过,除非熟
知机关,否则即使你是大罗金仙,只要受困于地狱道中,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在
这地狱道中身遭万劫,锉骨扬灰。”

  邪皇边走边讲,说完四人已到甬道的另一边。一扳墙上火把,陡然间甬道上
下左右冒出熊熊大火,青红紫黄,分为四色。火势之猛,连邪皇四人远在十余丈
外,亦感热气袭来,全身发烫。若有人想强行冲过,四下火舌一卷,定化为飞灰。

  看的王笑笑三人咋舌不已。邪皇缓缓道:“这四把火有个名称,叫做”炼神
火“顾名思义,就算是神仙至此,也难逃劫数。”

  接着邪皇又发动了其他机关,同样的威力十足,令人胆寒。共计这十丈长短
的地狱道总共设计了“炼神火”、“诛仙剑”、“化骨水”、“灭魔箭”以及
“搜魂枪”等五样机关。看的三人瞪大眼睛,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凌厉,骇人听
闻的机关密道。

  邪皇随后又带他们参观了观星堂、帝剑阁、金石居等处所。那观星堂顾名思
义是将夜观星象所得的心得绘成图案,按易经易理,先天八卦,河洛图书等高深
学问应用排列,记于观星堂中,堂中并无图书,只有壁画。壁画雕刻文字,深浅
不一,篆隶有别,有些苍劲有古风,有些雄杰而豪迈。笔法不同,用字殊异,想
是历代祖师所留,各人功力高下有别,但醉心钻研之意,并无不同。帝剑阁则是
收藏了不少宝剑名器,每一柄刀剑枪戟后面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一入帝剑阁便
觉冷气森森,杀伐之气大盛。金石居则是古董珍玩的聚集之所,陶瓷字画,历代
精品,甚至帝王之家的奇珍异宝所在多有,只消在金石居任意拿一件物事典当,
便能一生衣食无虞,锦衣玉食,出外车马代步,陵罗绸缎,永不匮乏。

  最后,邪皇带他们来到八荒六和谷的最后一个地方,合欢洞。四人一进去,
杨紫琼立刻脸上发烧,满面通红,不知道是看好呢?还是不看好?就连王笑笑进
了合欢洞,见了墙上壁画,也是面皮一热,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这合欢洞四壁都是文字图画,文字也还罢了,那图画却是描绘男女交欢,
巫山王笑笑雨之时的春宫图,而且描绘之人画工极佳,即使最最隐密的私处阴户,
男子阳茎,都是毛发兼备,栩栩如生,连那欢爱喜乐的脸上表情都是一样钜细靡
遗,女的脸色微红,媚眼如丝。男的意气风发,猛如狮虎。远远望去,还能瞧见
壁上女子玉面上红晕若有若无,艳美非常邪皇微微一笑,向三人道:“这是合欢
洞,也是祖师习练双修神功的地方,你们看这壁上图画,全是双修神功的妙法。

  如若不明其意,祖师巧手还有东西让你们瞧。“

  说着向前走到一处置中石桌,双掌按柰其上,左右推分,当下桌面分开,破
出一洞,洞中豪光四射,晶芒乱闪,天虹七色全数藉反光映射在邪皇脸上,忽暗
忽明,闪烁不定。

  三人噫了一声,见邪皇不知按了什么装置,喀喀声响,绞轮转动,从那石桌
中升起了一只较海碗稍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底下有一球枱,形如人手,与四下自
石壁反射的柔和光线相映成趣,将洞中四壁的男女交欢图刻,完全显现出来。且
因为光线折射将图刻映在水晶球中,球中显现的春宫图居然动了起来,将石壁遗
刻的男女交合各种妙相、姿态、体位、毛发、角度、男上女下抑或是女上男下,
甚至脸部表情、性器密合时所溢出的淫液水光完全无所遗露的忠实呈现在邪皇四
人眼前,而且只要角度不同,光线强弱不一,便会呈现完全不同的交合姿势,仪
态万变,无尽无穷。

  邪皇见三人个个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水晶球出了神,微笑解释道:
“这是本门祖师所巧手妙制的合欢球,这球转动,便会将四壁上下的交欢图映射
出来,你们别小看这球,以为只能用于闺房之乐,这些男女交欢的姿态各个不同,
各有妙用,于习练双修神功时可发挥无比妙用,除提升练功男女的功力外,更可
增加男女交合时的快感,爱意,实是本门的一大秘宝。”

  瞧向杨紫琼道:“凤儿,你到外面去拿一盆水来,我让你们看看这水晶球枱
的其他妙用。”

  杨紫琼其时脸色已经红润娇羞的低下头去,闻言如获大释,应了一声:“是。”

  立刻拔腿飞奔而去,不一会儿,手中捧着一只装满清水的金盆,递给邪皇,
道:“师父,水来了。”

  邪皇嗯了一声,接过金盆,将盆中清水悉数倒入球枱四周的圆环水道,水才
倒完,邪皇又再度起动水晶球。

  水晶球在那人手形状的持球铁杆上转动,不仅将壁上春宫画完全动了起来,
于球中演出一场内含双修神功无上心法的活春宫,男女交合之处,笔笔分明,鲜
然欲活,更发出了男女交欢时的淫声,娇柔腻人,春情无限,彷佛水晶球中住了
两个精灵,正在抵死缠绵,极尽欢爱之能事。

  看的王笑笑三人个个面红耳赤,双颊若烧,尤其是杨紫琼,淫声入耳,春画
映眼,更是羞的不敢看,却掩不住淫声入耳,声声挑动着她的心弦。本来少女怀
春,心性本来就较为浮动,杨紫琼虽然已经二十三、四,但一生未曾见过如此奇
事,再来八荒六和门中虽说双修神功,男女交合之技乃是必要功课,师父也曾教
过,但毕竟是纸上谈兵,未尽实际。

  今日眼见水晶球中男女欢爱,娇言嫩语,体位上下,翻腾左右,比之书中所
学,道听途说,实是强了百倍。双腿夹紧,不由自主地磨擦蠕动,只觉下身方便
之处温热湿润,似有什么东西流出,黏稠滑嫩,想伸手去擦,却又不敢,师父师
兄在前,若真伸手去擦,岂非显得自己淫荡放浪?当下强忍小穴火热,硬撑下去。

  第050 章、继承衣钵

  王笑笑也是看的欲火上升,心猿意马。只不过他功力较高,逍遥紫气的禅定
澄心功夫甚是高明,略感不对,便即宁定。不像杨紫琼,搞的面红耳赤,双颊如
火。再加上他早就已经是花丛老手,对付这个问题真是轻而易举。

  邪皇看出了王笑笑三人的窘态,本来带他们前来合欢洞便是想藉机测试王笑
笑功力定力如何,是否抵得住美色诱惑?初时见王笑笑双目欲焰熊熊,下身似有
变化,心底不免失望叹道:“毕竟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禁不起一丝诱惑。”

  待得见王笑笑深吸一口气,脸上红潮瞬间退尽,神色自若,彷佛无事,不禁
惊异,暗道:“好家伙,祖师传下来的这合欢洞中春宫画有无上魔力,能引得炼
气之士真元鼓动,精关松弛,内力走入岔道,修练一生的神功于刹那间便如东流
之水,一去不回。若非本门神功内力有相当火候,绝计抵不住这合欢洞中的图像
神功,转瞬间便能化去入洞者毕生功力,瞧他只是精关微动,便即宁定,看来”

  逍遥紫气“已有八重已上的功力,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瞥眼瞧见了杨紫琼双腿微动磨擦,五毒神君面如充血,显然难抵合欢洞中春
宫画像以及水晶球的魔力,正全力运功宁定心神,与水晶球魔力相抗。

  嘤咛一声,杨紫琼居然忍不住发出了春声,这声音便如传染病,五毒神君闻
声陡震,大口喘气,由喉头发出了荷荷之声,双目如赤,脸上已现汗珠。

  邪皇冷哼一声,走到两人身后,一人一掌,轻拍两人背后神道穴,将“无上
至尊神功”的雄浑内力输入两人体中。

  杨紫琼,五毒神君陡获邪皇神功相助,内力到处,如当头一盆冷水淋下,欲
焰立熄,全身一震,清醒了过来。想起方才失态,都是羞愧之极,不敢抬头与邪
皇眼光相接。

  王笑笑则行若无事,心中却已狂跳,暗道:“好厉害的春宫水晶,差点就让
我在人前出丑,真气走入岔道,这合欢洞当真不简单。”

  邪皇为顾全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面子,当下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淡淡
道:“走吧!八荒谷中的布置就这样了,这合欢洞你们也知道它的用途了,我们
也可以走了。”

  伸手在那石桌球枱一按,喀喀数响,人手球枱下沉,石桌慢慢合拢,收起了
水晶球,一切又回归宁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四人走出了合欢洞,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因方才洞中失态,不敢面对邪皇
眼光,只是跟在邪皇、王笑笑身后,不发一语。

  邪皇走着,突然转过头来向王笑笑问道:“你的逍遥紫气练到第几重了?是
第八重”逍遥苍穹“还是已经练到了第九重”五气朝元“”

  王笑笑知道邪皇必有深意,不敢相瞒,当下谦逊道:“禀师叔,弟子愚鲁,
只是初窥第九重神功精奥而已。”

  邪皇嘿嘿一笑道:“愚鲁?嘿嘿,你恐怕还不到二十岁吧?你未满二十岁便
能将本门两大神功之一的”逍遥紫气“练到最高的第九重,就算是你师父当年恐
怕也没有你这等功力,若你这等资质仍只能算是愚鲁,那本门的历代祖师,除了
创派祖师之外,不就全成了白痴了?”

  王笑笑忙道:“师叔缪赞了。”

  邪皇突然又道:“你且出手用第九重的神功打我一掌试试,我要看看你的”

  五气朝元“功力有多深?”

  王笑笑隐隐约约觉得不妥,想起邪皇有伤在身,体内积存着地龙紫血血剧毒,
一个不好,自己掌力全力出手,逼得邪皇运功相抗,引发地龙紫血血毒发作,岂
不是弄巧成拙,反噬自身?想那地龙紫血血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毒,至阴至寒,乃
是取自南疆一种蟒蛇的胆汁毒液所制成,这种蟒蛇通体淡紫,一生只脱三次皮,
蟒皮坚韧,虽非刀枪不入,却也须神兵利器,吹毛断发的鱼肠太阿之属,方能将
之斩断。是以用来当做软鞭皮带,最好不过。云南滇人见此蛇长于瘴疠之中,丝
毫无损,显然极毒,便设法擒捉炼药,遂成地龙紫血血。

  邪皇的大弟子“青龙帝君”杨文广也就是当今圣上,当初学武有成之后就背
师犯上,心知邪皇功力之深,真气之纯,可说已到炉火纯青,当世无匹的境界,
寻常毒药,必定伤不了他,反而有可能让他及时逼出,反伤自身。因此方才费尽
心血,花了不少金银财宝与滇南毒门交涉,购得这地龙紫血,下于邪皇的饮食杯
口之中。

  这地龙紫血经滇南毒门炼制后,无色无臭,淡然无味,邪皇一时不察,竟受
自己亲传弟子毒害,身中剧毒,若非他“无上至尊令”七十余年的功力火候精深,
否则这地龙紫血血奇毒之极,乃毒门三大至毒之一,只需一滴的毒力,便可将一
个五、六百人的小镇尽数毒杀,又怎能活到现在?

  心下犹豫,脸色却不露半分,知道邪皇最恨他人看他不起,自己若有半点迟
疑,邪皇精明干练,岂有看不出之理?当下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师叔,我就
得罪了。”

  邪皇点头道:“废话少说,出手吧!”

  王笑笑不敢留力,迅速祭起“逍遥紫气”脸上颜色幻变,顷刻间紫气濛濛,
柔光闪动,隐隐透出晶莹之色,彷佛半透明的水晶。更加客观的时候头顶上隐隐
可看出三花聚顶之势邪皇神情凝然,不言不动,心中却是大吃一惊,想道:“好
小子,居然真的练到第九重了。这逍遥之气若非真功实学,假也假不来,老夫只
道这小子为了顾全面子而吹牛,没想到这小子倒真的练到了这最高一重的”五气
朝元“”

  本拟王笑笑功力再高,限于年岁火候,也未必能有自己的七成功力,陡见王
笑笑面呈逍遥异色,显然功力之高,超过自己先前预估,心一紧,又追加了一成
功力。右拳握起,拳头好像洒了一层金粉,金光灿然,黄气如龙,灵蛇般的缠上
右臂,拳未出气魄已然慑人。

  王笑笑也是心中直跳,邪皇这拳分明已经是劲足力凝,端看他黄气环身的气
势威严便已令人胆寒,若是全力出手,这拳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陡然想道:“师叔功力之高,天底下几无抗手,我的”逍遥紫气“最多不过
二十余年的火候,比起师叔七十余年的神功那是天差地远了,我居然还担心会伤
了师叔,岂非太过无知,自大狂傲?”

  心里失笑,再无顾虑。双掌朝下,左右轻轻挥出,成“合气聚功”之势,看
似中门大露,毫不设防,实则守势严密,固若金汤。

  邪皇见王笑笑使这“合气聚功”的起手式,双掌外挥之势虽然轻柔,空灵潇
洒,不带半点火气,但是他掌式方出,一股钱塘暗潮,怒海潜涛的劲气油然而生,
清冷而不冰寒,浩瀚而不暴烈,劲含其中,气形于外,若非对本门神功有相当造
诣,又焉能致此?

  暴喝道:“还不出招,更待何时?”

  话声方落,王笑笑双掌陡挥,“五气朝元”内力尽灌双掌,一个“双龙出洞”

  双掌并拢推出。

  杨紫琼、五毒神君见两人动手,本拟王笑笑这招推出,必定是石破天惊,轰
雷怒震的澎湃掌力,没想到王笑笑双掌一推,居然无尘无埃,连劲风也没激起半
点。

  正自诧异,不知这掌招有何奇特之处,突觉心口郁闷,彷彿大石压胸,又如
千巾重担压在肩上,兀自不断增加重量,彷彿自己是那负山之龟,被塞在北海泉
眼的申公豹,日日夜夜要受尽那无尽汪洋的万丈波涛所压,说不出的苦楚。

  惊骇之下,脸色玄黑,全力运功,抗拒那心头重压,万斤巨石。

  杨紫琼也不比五毒神君好多少,四人之中,以她年岁最轻,功力也最浅,只
不过她习练的心法与五毒神君不同,练的是道家无质无形的“无相神功”因此感
受也自不同。

  只觉四周空气在王笑笑双掌推出之后,似乎在刹那间全被抽乾了,呼吸困难,
脸色发红,如游鱼离水,似仙鹤失翼,脑中热烘烘的,身体却是冷冰冰,虽极力
行功相抗,仍然没有好转,呼吸急促,脸色绯红。

  邪皇见王笑笑双掌推来,掌力逼至,虽无轰雷之势,却有汪涵之力,彷彿天
神的大手移动神州五嶽,势虽缓,但后劲无穷,向自己当胸撞来。掌力潜藏,压
力千钧,随时有可能火山爆发,一掌将自己劈出丈外。

  虽是与后辈交手过招,却丝毫不敢大意。两条雪白长眉蓦然倒竖,龙颜变色,
双目锐利如刀,喝道:“来得好。”

  至尊皇拳猛然击出,霎时间,王笑笑顿觉身周杀伐之气大盛,冷意刺骨如剑,
彷彿面对的不是邪皇一人,而是千军万马,潮水般涌来的铁骑精兵,耳听战鼓雷
鸣,马蹄动地而来,眼中宛然便见到旌旗飘扬,军容壮盛的兵团黑压压的一片攻
来,瞧那气度森严,千刀万剑的闪映着比雪还冷的寒光,比波澜还壮阔的天朝之
师,黄沙千里,长枪大戟,那股一往无前,无怨无悔的气势,尽数包容在此拳之
中。

  两人掌法拳功各有特色,各尽其威。邪皇的至尊皇拳,阳刚霸烈,一拳击出,
大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威风。王笑笑的掌法以道为宗,
拟万物之形,举凡星河日月,雨雪风霜,云雷闪电,海山五嶽,无所不包,无所
不至,融自然之力,合万象之功,全力出手,颇有天威震怒的大威力。

  只听波的一声沉响,两人拳掌相接,邪皇的至尊皇拳由於走的是刚猛路子,
採的是“极刚破柔”至强至霸的法门。王笑笑的掌力则不同,使得是紫虚清空,
万流归宗的“以柔剋刚”心诀。两人掌力拳功阴阳不同,刚柔互异,是以虽是硬
拼,却无轰然雷震之声,只有波的一声,内力各自反弹回撞,退了三步。

  邪皇又惊又喜,又悲又叹,没想到王笑笑居然能有自己的八成功力,奋力一
拼,丝毫不处下风,连自己从未失手过,出招必杀的至尊皇拳也让他接下了,心
中既喜邪神后继有人,逍遥门香火绝技得以延续,又悲自己徒弟不孝,逆伦弑师,
心中叹息连连,亦是欢喜连连。忽然想道:“他虽已将逍遥紫气练至最高的第九
重,但功力未纯,只有二、三成火候,若命他去杀我那不肖徒儿,太阴神掌威力
无穷,他虽有”紫虚清空“大法护身,恐怕还未能将我那不肖徒儿致於死地,不
如…”

  念头一转,瞧了瞧杨紫琼一眼,心道:“凤儿至今尚不知我就是她亲身父亲,
我如今身中奇毒,非有最少一年之功苦练不能尽去余毒,总不能让他们几人在这
陪我整整一年罢?再者无上至尊令也得再找传人,汉儿大概已经死在我那不肖徒
儿手中,玄武又年岁过大,不是传功之人,看来只有将”至尊五法“传给王笑笑
了。”

  一想及忠心耿耿,一生随侍左右的二徒弟“白虎巨灵”紫阳神君此刻大概已
经尸骨无存,死於孽徒“青龙帝君”杨文广手中,心里便是一阵绞痛,暗自咬牙
道:“老夫不杀那畜生,誓不为人,只可惜…可惜了我的好徒儿。”

  王笑笑见邪皇被自己震退了三步之后,先是面露喜色,随即又脸色幻变,似
是悲痛,又是愁苦,一时之间搞不清楚邪皇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暗自诧异,
却又不便打乱邪皇思绪,心中直想:“师叔莫非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才会有如
此表情?却又不知能令他伤心至此的是什么人?什么事?”

  邪皇自伤自怜,好一会儿才从沉潜心中已久的情绪中猛然转醒,想起自己的
失态,惊道:“我一时不察,竟自现出柔弱的一面,恐怕我这些弟子看了之后,
不免要在背后讥笑於我,却又如何是好?”

  脸色一肃,迅即又恢复那张铁面无情,不怒而威的脸孔,双目威稜闪动,冷
沉冰寒。

  待见众弟子眼中只有关怀之情,并无讥笑之色,心中一块大石微微放下,暖
流昇起,十分窝心,想道:“还好,我平日御下极严,想来他们也不敢轻易在背
后批评我。”

  看着自己退后三步所留下的脚印,深有半寸,心下一怔,暗想:“好傢伙,
老夫的至尊皇拳出手,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两人能硬接的下,一个是我本门师兄邪
神,另一个便是那通天教主魔尊了,没想到师兄教出来的这个弟子王笑笑居然能
英雄出少年,将我迫退三步,老夫这一拳虽然未尽全力,却也有八成功力,好,
好,只要这地龙紫血血毒老夫不死,让老夫将至尊五法尽传王笑笑,待他神功一
成,与老夫两人联手,任你教主魔尊能将”魔经“中传下的”真魔大法“练到化
境,怕也敌不过两个邪皇吧?”

  想到这里,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志得意满的欢
娱之情,彷彿生平大敌魔尊已在脚下,任人鱼肉,由己宰割。

  他自然不知道王笑笑的一番奇遇,想当初,邪神游戏江湖,见到邪皇居然真
的和那女子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一对孩儿,顿时大受刺激,在江湖上利用自己跌
武功高强之势,到处奸淫,并且就爱你个名字也改成了李长风,自此之后无人认
识李子彤这人,后来被多人围攻之后,有点心灰意冷,切好那时候见到王笑笑这
个孤儿,就心生收徒之意,但是并没有传给王笑笑一招半式,石室让他练习基本
功,而王笑笑那时候刚刚从前世转生,就变成了孤儿,也对这个社会有了一定的
怨恨,前世就是孤儿,谁想到后世还是孤儿,不禁也勤学苦练,虽然是基本功但
是王笑笑也练习的有板有眼,李子彤正是看中了王笑笑这一点,才在他液体内徐
徐存下了一股内力,当达到一定得阶段的时候就会融入到危险性的武功之中,恰
好王笑笑在初入江湖的时候,先后经过了楚玉环、秦楚云。水月影三女的洗礼,
那股真气已经是蠢蠢欲动了,后来经过李家姐妹的交欢,那股真气就爆发了出来,
一句诗的危险性的武功达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只是这些王笑笑都不知道而
已,还以为是李家姐妹为了自己的安危将内力全部输送到了自己的体内。

  王笑笑等三人虽不知邪皇为何发笑,却都听得出邪皇笑声中的得意之色,心
里都是放下了一块大石,杨紫琼心想:“太好了,师父总算回复正常了,方才的
样子好怕人。”

  五毒神君则想:“师父定是解决了心中某个难题,才会如此放声大笑,志得
意满。”

  王笑笑与邪皇相处不久,只觉得邪皇的笑声来的莫名其妙,丈二金刚摸不着
头脑,愣愣地瞧着邪皇。

  邪皇双目灿若明灯,不住打量王笑笑。王笑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彷彿自
己於转瞬间变成了陶瓷古玩,任人观赏抚拭。正想开口相询,邪皇猛然大笑道:
“好!好!王笑笑你既然能接下老夫的一招至尊皇拳,又是我逍遥门人,老夫决
定就将”至尊五法“传给你,掌我逍遥门门户,诛灭杨文广那弑师犯上的畜生。”

  王笑笑大惊,叫道:“师叔……”

  话犹未完,邪皇双眼陡现凌厉目光道:“你既是我逍遥门人,便当服从长上
命令,不得有异议,否则便是不尊长上…”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叹道:“难道你忍心看到本门绝技自我而灭?无上至
尊令的神功被我那孽徒用来为非做歹?污衊我逍遥门长久以来所建立的名声?练
或不练,在你一念之间,你若坚持不练,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想想,你师父对你
恩重如山,你又是我逍遥门中唯一现存有资格功力练那”至尊五法“的人,难道
你真愿意看到本门神功自你我手中而绝?”

  王笑笑本想婉拒,他逍遥紫气神功未成,若再去学至尊五法,贪多嚼不烂,
倍多则力分,反而不美。但听邪皇这么一说,又感觉到将本门神功绝学延续下去,
使之流传千古,是身为逍遥门人责无旁贷,无可推拖的责任。

  王笑笑一直以来虽然门户派别成谜,但对於江湖上任何有关逍遥门的风声传
言都极为注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师叔邪皇,送回逍遥玉剑,了却心中一
桩大事,免得镇日压在心中,烦恼苦多。再说了王笑笑本来就是向做个游戏江湖
的花丛浪子,没想到花丛浪子是做成功了,但是也热了一大堆麻烦。

  如今找到了师叔邪皇,肩上的担子不但没有稍减,反而更加重了,实在是始
料未及。邪皇软硬兼施,以长上之尊逼他修练至尊五法,又将传续本门绝学,诛
灭叛徒“青龙”杨文广的大帽子扣在他头上,左闪右躲,毕竟是逃不了了。

  一时语塞,苦笑一声道:“师叔,传续本门绝技香火於不坠我很乐意,但弟
子不明,为何定要弟子练那至尊五法,还请师叔示下。”

  邪皇嘿了一声,知道王笑笑如此说话,那是答应了,遂道:“至尊五法,至
阳至刚,至强至霸,若非自小就练,极难有成…”

  顿了一顿,清清喉咙续道:“你却不一样,你自小习练”逍遥紫气“功力之
深,已有相当火候,以逍遥紫气的阳和内功为基础修习至尊五法,可以说是事半
功倍,可得阴阳相济,刚柔并蓄之功。再者,你若不亲练本门神功,难道就想凭
着薄薄一册秘笈,将至尊五法传承下去,永不断绝?嘿嘿,你若如是想,那就大
错特错了,至尊五法不同其他,箇中奥妙若非亲身习练,根本无法体会其威力,
又怎么能将之流传下去?”

  又道:“至尊五法锋稜霸烈,倘若没有明师指点迷津,在旁导引,任你天资
异禀,也难消受那初练时万刀割体,烈火焚身之苦,你道至尊五法是容易练的吗?”

[ 本帖最后由 安菲路星空 于 2013-4-13 17: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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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1 章、尖锐的问题

  王笑笑忍不住问道:“难道小师妹不能练吗?”

  邪皇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怔了一下,道:“无上至尊令的神功本来是不限
於男子才能修习,但凤儿自小体弱,练的是较为柔和的无相神功,无上至尊令必
须从小奠基,若是半途出家,虽也练得,但威力减半,修练时所遇的关隘险阻困
难更多,实在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则不同,逍遥紫气自祖师创派以来,十余
代传将下来,虽然非祖师所亲创,但经本门各代先贤高手添增补益,已经可以与
无上至尊令相合无间,融於一体。是以紫晶门目前只有你一人能练这无上至尊令
了。”

  王笑笑一怔,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複杂的关系。邪皇又说道:“你要你小
师妹与你同练也是可以,只要能去除无上至尊令的霸烈锋稜,凤儿便可修习这门
神功,你要不要她与你同练?”

  王笑笑心中寻思道:“这门无上至尊令的功夫本来就是小师妹所应得的,师
叔若将之传给了我,不传给小师妹或五毒师兄,未免太过不公,反正我神功功成
之后,只消为本门清理门户,除去犯上叛师的蒋破天便成,与我无害,又能传承
本派神功,还有什么推拖的呢?”

  当下点头道:“好。”

  邪皇闻言,心中大喜,嘴角之间隐隐现出令人难明的笑意。

  王笑笑见邪皇笑容中似有深意,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些什么,一时
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想问邪皇,邪皇笑容一闪而逝,转过头去叫了杨紫琼过来。

  杨紫琼端坐地上,香汗淋漓,方才邪皇与王笑笑的硬拼,虽说没有激起狂风
四卷,劲力怒海翻腾,但那股郁闷沉雄的压力却仍在她脑海中嗡嗡做响,萦回不
去。无相神功频通内息,却也没有多大帮助,及至邪皇传音,声波入耳,彷彿暮
鼓晨钟,平静祥和,胸中的气血翻腾,脑里的胀疼欲裂随即化风而去,一切重回
平常。虽然头脑还是有点昏沉沉的,但比起方才脑中的雷鸣裂疼,火灼刀切般的
痛楚,已经是好的太多了。

  应了邪皇一声,站起身来,用力的甩了甩头,像要把疼痛完全甩开。无相神
功内息急转,心神略定,向邪皇王笑笑两人走去。

  杨紫琼走到了邪皇面前,叫了声:“师父。”

  杨紫琼此时的脸色略显苍白,邪皇见她脸色不如以往红润,精神气力也较以
前萎靡,知道这两日来的一连串搏斗令她精神损耗不少,怜惜之心大起,轻抚杨
紫琼秀发道:“孩子,这两天苦了你了。”

  眼中露出少有的温柔慈爱之色,与先前高高在上,冷漠冰森的态度截然两样。

  杨紫琼这几天来可说是提心吊胆,深怕大师兄“青龙帝君”蒋破天随时可能
出现。邪皇又是一脸冷森无情,想起可能已经被杀的二师兄石汉,心里就是说不
出的难过。这些情绪一直受到压抑,直到方才邪皇怜惜之心大起,现於颜色,心
中方觉温暖,双手紧抱邪皇略显粗糙的大手,用脸去磨擦邪皇的大手,眼中闪动
着些微泪光笑道:“师父。”

  苍白的脸上因兴奋而渐有血色,微现光泽。

  邪皇心中一阵激动,自蒋破天叛师以来,他带领杨紫琼、五毒星君自密道脱
逃,本来“白虎巨灵”石汉是跟他们在一起的,但因为他忠心为师,拼死守在密
道入口缠住追击的“青龙帝君”杨文广,好让师父与师弟小师妹顺利自密道暂时
遁走,是以并未能脱困杀出。

  本来以他的功力并非蒋破天的对手,但由於密道入口狭窄,仅能容许一人通
过,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他的武功虽不如蒋破天,但也没差太多,仗着
地利,居然能与蒋破天众人周旋数刻,待的蒋破天等人好不容易将石汉拿下,冲
出密道,邪皇三人已经破围而去,不见踪迹。想起石汉,更是心痛。看着杨紫琼
依恋自己,本来高高在上的凤凰,这时成了落难的麻雀,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邪皇叹了一口气,温柔道:“凤儿,我们休息几天,几天之后,你就必须跟
你笑笑师兄一同练功,我也要闭关驱毒去了。”

  杨紫琼一怔,问道:“师父,我们不出去吗?”

  邪皇摇摇头道:“暂时不会出去。我身中紫龙血毒,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逼
毒,实难清除体内奇毒。那孽徒机灵之极,一击不中,未能制我死命,必定高飞
远颺,另图东山再起,迁移五毒宫。说不定此时已经一把火烧了五毒宫,半点不
留…”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我奇毒未清,功力最多只有平时八成,若真
出谷遇上了那孽徒,是否能将他斩於掌下,实在也没半分把握。现在咱们只有忍
一时之气,成万世之功,暂且蜗居此地,留待他日,等我功成毒清之际,再将那
孽徒碎尸万段不迟。”

  话语及此,脸上杀气之浓,目光之冷,令人不寒而栗。

  杨紫琼见邪皇杀气之浓,恨意之深,实在已经达於极点,心知师父有恩必报,
有仇必还,他人助以涓滴,邪皇报以涌泉;他人戮以刀刃,则邪皇回之以灭族,
恩仇两极,实有天壤之别。大师兄弑师背道,实已犯了邪皇大忌,再无可能原谅
他,想起小时候大师兄对自己极好,传功授艺,百般照顾,实在不亚於邪皇。如
今长成,父兄成仇,彼此对立,她心知邪皇要自己练功正是要待将来有朝一日,
诛灭大师兄,消除胸中怨气。心中虽然不愿,但她深知邪皇脾气,不容他人忤逆
不遵,何况邪皇中毒在身,若是自己出言相抗,恐怕邪皇盛怒之下引起毒伤复发,
反而不美。

  心道:“只能口头答应,将来再想办法化解。”

  瞧了邪皇、王笑笑一眼,突然想道:“师父似乎对这新来的笑笑师兄不错,
说不定笑笑师兄将来有办法能说服师父,化解这段仇恨,唉,这都是将来的事了,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下垂手点头,恭顺地道:“是,师父。”

  邪皇点头微笑道:“好,你们先回去休息,澄心静虑,几天后,我会将无上
至尊令的练法口诀传授给你们两人。”

  杨紫琼一怔,问道:“师父,你不是说我的体气较弱,不适合修习至刚至阳
的无上至尊令,怎么这会儿又……又要我学这门神功?”

  邪皇邪邪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自小体弱多病,确实不适合习练无上至尊
令,只不过若有人从旁协助,你还是可以练的。”

  杨紫琼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邪皇一挥手道:“你们先去休息了,我要一人独处练功。”

  三人对邪皇命令不敢违,当下退了下去。

  是夜,王笑笑正一个人在房中练气打坐,忽闻有人敲门。立刻下了床,打开
木门,依呀一声,原来是小师妹杨紫琼。

  杨紫琼淡施脂粉,衣饰素雅,带着甜甜的笑容来到王笑笑门前,略带娇羞道
:“笑…笑笑师兄,我能进来吗?”

  王笑笑连忙道:“当然可以,小师妹请进。”

  杨紫琼大方地走入王笑笑房中,王笑笑细心体贴,将椅子拉开,木门关上,
让杨紫琼坐下,微笑问道:“小师妹有事吗?”

  杨紫琼努努嘴,俏皮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王笑笑不明所以的脸上一红,笑道:“当然可以,只不过我猜想小师妹当不
会没事找我寻开心吧?”

  杨紫琼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没事找你寻开心?”

  王笑笑笑笑道:“直觉吧!”

  杨紫琼瞪了他一眼,忽然幽幽道:“我确实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王笑笑嗯了一声,不说话,只是静待下文。

  杨紫琼续道:“笑笑师兄,我从你和师父、五毒师兄的口中知道你在追查雁
荡山庄灭门血案的幕后黑手,我只想知道,你找到了那幕后黑手后会怎么做?”

  王笑笑眼中奇光一闪,问道:“你知道那幕后黑手是谁?”

  杨紫琼不答他问话,道:“你先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眼中流露出倔强之色,想是若王笑笑不答,她也不说。

  王笑笑寻思了一会儿,叹道:“你可是怕我知道那幕后黑手可能是你那大师
兄后,怕我对他不利,特地来此跟我商量,可是?”

  杨紫琼心中剧震,她今夜来此,正有此意,只不过并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而
来。心中狂跳,嘴上却不承认,道:“师兄你别乱猜,我只不过是见你甘冒奇险,
为那雁荡山庄奔波四走,更不惜潜入八荒六和谷,只为了将这事查的水落石出,
因此才随口问问你会怎么对待那幕后黑手,你不要太多心了。”

  王笑笑笑笑道:“是嘛?”

  忽然问道:“你那大师兄平常应该对你不错了?”

  杨紫琼没想到王笑笑会忽然问起蒋破天的事,不禁一愣,不知怎么回答。沉
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师兄对我极好,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就像是我爸爸
一样。”

  王笑笑一怔,问道:“你爸爸?他是师叔邪皇的徒弟,怎…怎会…是…对了,
他今年多大?”

  杨紫琼黯然道:“师兄与师父年岁差距也不是太大,师父今年七十七,师兄
五十三,因此师父就像是我爷爷,师兄就像是我爸爸。”

  王笑笑默然无语,杨紫琼的心情他能体会,一个是对自己从小到大,百般呵
护的大师兄,一个是爱藏心中,表情冷峻的邪皇,现在两者成仇,势不两立,夹
在中间的杨紫琼不知如何是好,却也是情理之常。心中想着,不免将自己比做了
杨紫琼,双目迷离,似乎有点茫然。杨紫琼见王笑笑双目不比之前清明沉冷,彷
彿濛上一层淡淡雾气。心中一动,低低道:“笑笑师兄,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嘛?

  大师兄与师父已经结了死仇,师父的脾气又是绝不退让,大师兄也不会走回
头路,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笑笑苦笑了一声,叹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杨紫琼心中一喜,知道说服王笑笑帮自己化解大师兄以及邪皇的死结已经有
可能了,当下轻声道:“我希望你多多劝劝师父,给大师兄一个机会。师父很看
重你,你的话他虽然不一定採用,但多半会听的。”

  王笑笑笑了笑,问道:“你怎么不亲自跟师叔讲,反而要我在师叔面前说项?”

  杨紫琼幽声叹道:“师父要是肯的话就好了,你知道吗?师父虽然疼我,但
是像这种事我是没有发言余地的,师父只会说我是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我又
怎么能跟师父说?”

  王笑笑再问道:“那五毒师兄呢?”

  杨紫琼道:“五毒师兄素知师父脾气,更不敢冒犯师父,又怎能劝得动师父?”

  王笑笑叹声道:“那你就这么相信我吗?须知我可能是你大师兄最大的敌人
呢!”

  杨紫琼低头垂声道:“我知道,但没有办法,而且事情尚未明朗,现在就说
我大师兄是雁荡山庄灭门的幕后黑手,对我大师兄而言岂非太过不公?以笑笑师
兄的识见清明,当不至於犯这种错误吧?”

  王笑笑嘿了一声,微笑道:“你不用激我,我王笑笑有时虽然冲动,但还不
算糊涂,在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大师兄就是灭绝雁荡山庄的幕后黑手前,笑笑
某不会就这样即认定蒋师兄就是凶手,自当明查暗访,揪出幕后主使,以谢雁荡
山庄四十八条人命在天之灵。”

  杨紫琼喜道:“如此就最好了。”

  王笑笑摇摇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若是蒋师兄确定便是灭绝雁荡山庄的
幕后黑手,则就算师叔原谅了他,我也不会善罢干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会将
你大师兄斩於剑下,绝不饶他。”

  杨紫琼心中一悚,瞧王笑笑谈论此事,表情淡然,连语气也是淡淡的,并不
强硬,但语意中的那股坚定之意却如泰山之重,不可动摇。当下一咬牙,坚定道
:“好,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笑笑师兄要为雁荡山庄四十八条人命报仇,我杨紫
琼也无话可说,两不相助就是了。”

  王笑笑点头道:“正该如此。”

  微微笑道:“小师妹还有事吗?”

  杨紫琼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欢迎我?下逐客令了?”

  王笑笑摇头微笑道:“岂敢?我是看小师妹进门之时,虽说脸上带笑,但似
有满腹心事,今夜找我当不止是为了这件事吧?”

  杨紫琼美目眨了眨,双目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是…

  是有关於练功的事情?“

  王笑笑一怔,问道:“练功?什么练功的事情?”

  话才出口,便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师叔要传我无上至尊令的事?”

  杨紫琼点点头道:“不错。”

  王笑笑问道:“这有什么吗?”

  杨紫琼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双颊发烫,低声道:“你可知本门神功无上至尊
令如何练法?”

  王笑笑毫不迟疑:“无上至尊令是本门内功心法,并非拳脚兵刃,难道还有
什么奇特练法吗?”

  杨紫琼垂首道:“我曾听师父说过,无上至尊令一个人的练法与练其他内功
并无不同,但若是男女同练,练功之法便大大不同。”

  王笑笑微一皱眉,问道:“有什么不同?”

  杨紫琼轻启朱唇道:“不同之处在於…”

  话还没说完,门外快步声传来,砰砰两下敲门声,门外五毒星君叫道:“笑
笑师弟请开门,师父要我来请你到师父的丹室去一趟。”

  杨紫琼脸上一红,低声道:“来了!”

  王笑笑问道:“什么?”

  杨紫琼摇摇手,示意他去开门。

  王笑笑心觉奇怪,想道:“小师妹在搞什么鬼?”

  上前开门让五毒星君进入,五毒星君年约六旬,圆圆脸,满面红光,身子胖
胖的略显福态,一双眼睛时常瞇成一线,笑嘻嘻地,有点像弥勒佛。五毒星君一
入王笑笑房里便看见杨紫琼也在,高兴道:“小师妹也在,那是最好不过了,省
的我再跑一趟”香笑笑轩“”

  王笑笑笑道:“五毒师兄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五毒星君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个传令兵,称不上有什么事,只是师父要笑
笑师弟你和小师妹一起到师父的丹室一趟,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吩咐。”

  王笑笑怔问道:“这么急吗?明天去行不行?”

  五毒星君摇摇头道:“笑笑师弟你不懂师父脾气,师父向来说一是一,说二
是二,没有折扣可打,你们还是快去吧!免得惹了师父生气,那时大家都有罪受。”

  王笑笑笑笑不答,杨紫琼则关心问道:“师兄你的伤势怎么样?好些了吗?”

  五毒星君点点头道:“好多了,方才师父叫我去他丹室,承蒙他老人家以深
厚内功帮我疗伤,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对邪皇的感激之色。瞄了王笑笑一眼道:“笑笑师弟,
你那一掌可真重,打的我胸口火热,差点没烧起来。”

  王笑笑歉然道:“五毒师兄恕罪,那时我一时情急,出手自重,伤了师兄,
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些伤药丹丸,就算是我赔偿五毒师兄的礼金。”

  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打开弥封的布片木塞,从瓶中倒出几颗火红丹丸。

  滴溜溜的在掌心打转,发出淡淡的梅香,沁肤的清凉。五毒星君闻得那清冷
淡雅的香气,彷彿雪中寒梅的吐蕊馨香,北风一吹,飘雪落梅,冷意淡然,隽雅
舒畅,空气中芳香如丝,清如朝露,千丝万缕地沁入人心,令人觉得通体清凉,
身子飘然欲浮,羽化成仙。又惊又喜,叫道:“雪莲丹。”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正是雪莲丹,此丹清冷沁凉,对像五毒师兄这类内功
偏於阴柔的武者更有助益,此丹是我一位好友所赠,五毒师兄若不嫌弃,这雪莲
丹就算是我对五毒师兄的一点小小意思。”

  掌心摊放这三颗雪莲丹,在柔和光线照射下,发出令人通体清凉的淡红色泽。

  五毒星君忙摇手道:“不成,不成,这三颗雪莲丹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你
还是自己留着吧!”

  王笑笑笑笑道:“我自还有,师兄不用担心。”

  说着,硬将三颗雪莲丹塞到五毒星君手中,道:“五毒师兄,你若是不接受,
叫小弟何以安心?”

  五毒星君还待推辞,杨紫琼也道:“师兄你就收下吧!纵使你现在用不着,
也可以留着,说不定日后我们都用的到,不然的话,师父身中紫龙血奇毒,你也
可以给师父服下啊!”

  五毒星君心中一动,想想也有道理,暗道:“小师妹说的也有道理,我大可
不必藏私自用,师父比我更需要它。”

  感激道:“那我就受之有愧了,笑笑师弟,多谢了。”

  王笑笑笑道:“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

  五毒星君瞧了瞧在王笑笑房里的杨紫琼,似有深意的笑笑问道:“小师妹,
你怎会在这里?”

  杨紫琼脸色一红立逝,拢了拢头发,若无其事地道:“我来找笑笑师兄谈一
些事情。”

  五毒星君笑笑,没说什么。看看王笑笑房间四周,才道:“笑笑师弟,还住
的习惯吗?

  王笑笑笑道:“还好,山居野人,餐风露宿,什么地方不可睡,我早就习惯
了。高帐暖被也好,破蓆冷地也罢,对我都没太大差别。”

  五毒星君失笑道:“没想到笑笑师弟这么随遇而安,我倒是多心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遂道:“师弟,小师妹,你们也应该去了,让老人家久等,
总是不好。”

  笑笑、柳两人相视一眼,点头道:“好,我们走。”

  五毒星君道:“我也该走了,那就明个儿见了。”

  退出房外,轻飘飘的走了。

  王笑笑回头看了杨紫琼一眼,杨紫琼点头道:“好,我们走。”

  两人并肩而行,悄然无话,不知怎地,气氛似乎有点沉闷。杨紫琼沉默不语,
走了几步,足下一踢,一颗小石飞出,落在河边,滚了几滚,通的一声响,小石
落水,激起些微水花,涟漪向外扩展,溶在水波之中。王笑笑见她足尖踢石,似
有什么烦闷心事,静静问道:“小师妹,你心里很烦吗?”

  杨紫琼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很烦,就是觉得有点
燥,有点心神不宁。”

  王笑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师兄,师父的事总会解决的,现在想那么
多也没什么用,还是静下心来,到时再见机而动了。”

  杨紫琼沉默了一会,才道:“也只有这样了。”

  又等了一会儿,杨紫琼突然问道:“师兄,你喜欢的人漂亮吗?”

  王笑笑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有点诧异道:“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杨紫琼幽幽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先回答我好
吗?”

  王笑笑定了定神,脑中想起了聚贤庄中的小柔、冰姬和谭云三人,以及在天
山做客的水月影、秦楚云、楚玉环,还有那在丐帮总舵养伤的水玲珑,只一会儿,
脑中又闪出王紫烟的形象,心下有些茫然,小柔、冰姬、谭云、王紫烟她们个人
他是很喜欢的,只是杨紫琼的问话似乎意思有点不同,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沉默了一会儿,道:“还可以吧。”

  杨紫琼轻轻道:“那她一定很漂亮了?”

  王笑笑嗯了一声,不怎么答话。杨紫琼的问题让他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第051 章、调皮的师妹

  隔了一会儿,杨紫琼突然道:“师兄,你在敷衍我!”

  王笑笑一愕,不知杨紫琼为什么话出此语。

  杨紫琼撇撇嘴道:“师兄,你为什么不说你爱的人是谁,这不是在敷衍我吗?”

  王笑笑脸现苦笑道:“我并没有敷衍你,只是我…我现在不大想谈而已!”

  杨紫琼奇道:“为什么不想谈,你不是爱她吗?”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我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师妹你感染了,心中有
点燥,你若是我,在这种心情下,大概也不会想谈吧!”

  杨紫琼噗嗤一笑道:“现在我心情好了,可以谈了。”

  王笑笑摇摇头,向她看去,微光下,杨紫琼实在长得绝美,一双眸子尤其灵
动,时而情深万缕,似无底深潭,时而英气焕发,意态昂扬,又带点迷离似的模
糊,眼睛蒙上一层淡淡雾气,令人无从自她那对美眸中瞧出端倪。虽无秋水为神
的清灵,却有勾魂摄魄的魅力,一种醇酒微醺,其香自发的妩媚。

  风吹秀发,青丝飘空,传来淡淡发香,不似寒梅幽兰,却是雍容玫瑰香。与
王紫烟,唐云真相较,唐云真成熟妩媚,举手投足,彷彿都有一种自然散发的性
感风情;王紫烟则是暗香浮动雪中仙,温柔飘逸,像个善良的花中精灵。

  清风吹动杨紫琼的乌黑秀发,露出发下粉颈,雪嫩白晰,肤光柔和,不经意
的伸手去撩,更是艳丽迷人。小巧的鼻子微微一皱,露出淘气神色,向王笑笑做
了个鬼脸,配上樱红双唇,嘴一嘟,光泽鲜然,露出编贝玉齿,笑起来脸上还有
个深深的酒窝,双眉细长黑浓,眼波欲流,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笑笑。王笑笑发现
自己没来由的盯着杨紫琼看,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杨紫琼向他做了个鬼脸,清新
可爱,俏皮讨喜。王笑笑脸上一热,正想用咳嗽一声来掩饰过去。

  杨紫琼已经笑道:“师兄,你在看什么啊?怎么都不说话?”

  春葱般的玉指在脸上划了几下,吐了吐舌头,天真娇憨。王笑笑苦笑一声,
委实拿这个师妹没有办法,以前的辩才无碍,滔滔不绝,似乎遇上了剋星,丝毫
没有发挥的余地。

  两人边走边谈,来到了邪皇丹室之外,王笑笑立刻趁机转移话题道:“到了,
我们进去见师叔吧!”

  杨紫琼点点头,嗯了一声,王笑笑朗道:“师叔,我们来了。”

  他吐语清朗,邪皇丹室虽以石门与外界隔绝,但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进
去。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自丹室内传出道:“进来。”

  轰隆声响,那石门向旁移开,两人大步走入,进了丹室。

  丹室中光线柔而不烈,正中石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正自烛影摇红,发出暗黄
光芒。王笑笑抬头一看,这间丹室是以数十颗夜明珠当做反射光源,是以灯燄虽
弱,光度却够,不会令人有黑暗的感觉。邪皇则端坐在面对石门的石床上打坐练
气,宝相庄严,自有一股天生的威仪。

  邪皇睁眼瞧了两人一眼,摆手道:“坐。”

  两人分两边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心下惴惴,不知邪皇叫两人到跟前有什
么吩咐。邪皇见两人正襟危坐,一派恭谨,笑了笑的摇摇头道:“你们不用如此
拘谨,放轻松点,就当是日常聊天,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怕什么?”

  两人尴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邪皇看了看两人,突然笑道:“才没两天,你们两个人处得不错嘛!正好,
这样一来,你们彼此扶持,对练就无上至尊令神功就更有益了。”

  向两人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紫琼被邪皇看的脸上倏红,低下头去,双手
互搓,玩弄裙角,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王笑笑意有所感,听出邪皇似乎话中有话,正想说话,邪皇已道:“我今夜
要你们来便是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顿了顿道:“我身中奇毒,短期间难以痊癒,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方有把
握尽清体内的地龙紫血毒。这段期间,我要闭关练功疗毒,不得分心。把你们拖
住,跟我这个老头共同藏在这八荒谷固然非我所愿,情势亦不容许。笑笑尚有雁
荡山庄惨案一事待查,不可能躲在这八荒谷一年半年,因此我特准你们两人将无
上至尊令的初阶功夫练成后便可离谷自去。”

  说到这里,神目如电,扫了云、柳两人,见两人都是一脸惊讶之色,杨紫琼
首先急道:“师父,不行啊!我要留在谷中陪你,也…也好就近服侍您老人家。”

  邪皇摇头道:“孩子话,老夫总不能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你是女孩子家,
早晚总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把你留在八荒谷中,还不如让你和笑笑到江湖上闯
一闯,何况你还得配合你师兄练功,早日练成无上至尊令,帮老夫清理门户,怎
么可以留在谷中?有五毒在旁陪我,服侍我就够了,你和笑笑练完无上至尊令最
重要的紮基第一重后就得出谷,我另有要事要你们两个出谷去办,留在谷中济得
什么事?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说到后来,语气已渐变严峻。

  杨紫琼眼眶微红,知道邪皇言出法随,令出如山,只有旁人听他话的份,一
言既出,再无更改可能。当下低头垂手,道:“是,师父!”

  邪皇叹了一口气道:“凤儿,不是师父要赶你出谷。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
了应当嫁娶的年龄了,师父知道你关心我的毒伤,不忍骤离,是你的一片孝心。

  不过这事用不着你操心,地龙紫血虽厉害,却也未必就难得倒你师父。你师
父闯荡江湖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地龙紫血还不算什么,比之你师父
昔年讨战魔尊,接天峰上恶战数千招,中了这地龙紫血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算的了什么?“

  他初时语气略嫌萧索,但讲到后来,双目微闭,回忆昔年接天峰上一场恶战,
声音竟然变的激昂起来,豪气顿生。

  王笑笑一旁观察邪皇表情,闷不吭声,心中对於邪皇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只觉得邪皇心中藏着不少秘密,有些是武林秘辛,有些则是个人感情,初时对邪
皇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不免淡了些,心道:“师叔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不
像初时见面那么严峻,令人难以亲近。”

  邪皇双目睁开,眼神并不凌厉,只是淡淡的一瞧王笑笑,不知怎地,王笑笑
心中竟起了彷彿自己心中一切所想都被邪皇一眼看透的感觉,不敢与邪皇对视,
技巧性的避了开去。

  邪皇淡淡一笑,并不点破,问道:“那水玲珑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居然
愿意为他甘冒奇险?上次你说他於你有恩,到底是什么恩惠如此之大,要让你几
乎连命都赔了进去?抑或是就只为那无聊之极的公理正义?”

  王笑笑脸色一黯,道:“我自从师傅走了之后,既没有人再教我武功,而那
时候我猜十二岁,自己整天破鞥着一本书看啊看,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懂,我就决
定霞山区闯荡江湖,可是师傅居然在山上养了很多猛兽,我虽然那时侯武功已经
有所小成,但是面对诸多猛兽也难以对付,于是就又回到山上继续练功,知道十
六岁之后,才能走下山,那时候就结识了水月影,并互生爱慕,水月影对我如妻
如母,就爱你给我一些武功上不懂得地方都仔细的讲给我听,如今我武功已有所
成,王笑笑无以回报,只有肝脑涂地,尽心尽力为雁荡山庄揪出幕后黑手,以报
月影之恩。”

  可是一边的杨紫琼确实听的凄然泪下。眼含幽怨的不是的看看王笑笑。但是
却带着一丝丝的迷茫!

  邪皇噫了一声,点头道:“不错,受人涓滴之助,尚且当报以涌泉,何况救
命之?大丈夫恩怨分明,雁荡山庄既然有恩於你,自然得为人家尽心尽力,不怕
危难了。”

  转移话题,由怀中取出一本薄薄书册,啪的一声掷在石桌上。

  王笑笑低头一瞧,只见那书已经泛黄,书页摺边略有破损,封面也有剥落斑
驳的痕迹,似乎还被水浸泡过,显然是多历年所,年代久远的书册,封面上五个
墨黑大字却仍然清晰可辨,写着“无上至尊令”邪皇徐徐道:“这就是本门传下
来的两大神功之一的”无上至尊令“这书乃是祖师所做,后来传下,各代皆略有
增补,我如今将此书传给你,至尊五法的拳脚功夫,掌气内功,均在此书之中。

  你可自行修习,本来,我应该连逍遥玉戒也一并传给你的。只不过你神功未
成,出谷之后,尚有不少艰钜任务留待你来完成,其中几项更是凶险,因此我不
得不未雨稠缪,暂且为你保管这掌门信物,等你日后完成这些任务后,掌门之位
自是你掌中之物,这就不必我说了。“

  王笑笑忍不住急道:“师叔,王笑笑山林野鹤,天边浮云,当不得这掌门的。”

  邪皇摇头道:“不由得你不答应,咱们逍遥门现在仅存我们这几个,汉儿大
概已经往生,是当不了这掌门了。五毒与我年纪太大,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棺材
里,凤儿年纪太轻,经验、武功、胆识都不如你,你倒说说看,除了你之外,逍
遥门中还有谁可以担当这掌门大任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双目精光凛然,道:“难不成你要我将掌门之位传给那
弑师犯上的畜生?”

  王笑笑哑口无言。逍遥门人丁本就不多,传到邪神邪皇这一代更是少的可怜,
只有两个徒弟。时至现今,逍遥门人死的死,伤的伤,老的太老,小的经验不足,
整个加加减减,居然只有王笑笑一人够格可当掌门。

  邪皇又道:“你也别把这掌门之位看的太高,逍遥门现在就我们这几个,你
虽说是掌门,但手上可用之兵大概也只有我们几个罢了!五毒要陪我闭关驱毒,
不能随你出谷。只有你师妹可以跟你一同出谷,因此你这门主呢,是掌门兼徒众,
一个人全包了,大不了也只有你师妹一个人可当你的小兵。不过话又说回来,如
果你要做一些粗重工作,难道你还会让你师妹一人独力去做,自己一旁纳凉不成?

  因此我说啊!你就是做了这掌门,又跟那山林野鹤,天边浮云有什么不同?

  “

  王笑笑想想也是,出了八荒谷后,杨文广叛师逆上,势必不会遵他为掌门,
束手就缚,引颈待戮。邪皇又必须闭关逼毒,自己这逍遥门门主只是有名无实,
空壳子而已,又有什么好拒绝的?笑了笑,点头接下了掌门之位。

  杨紫琼此时已经转了颜色,对这王笑笑噗嗤一笑,娇靥如花,笑道:“师兄,
原来你这个掌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根本就是空壳子嘛!”

  王笑笑斜瞄了她一眼,见她笑得花枝招展,香肩乱颤,笑道:“那也未必,
至少我还有你这个小兵,粗重的工作你做不来,跑跑腿总行吧?端茶烧饭,嘿嘿,
那也有得你累了。”

  邪皇听了哈哈大笑道:“这倒也不错,只不过这么一来,咱们逍遥门的掌门
也只能命人烧饭做菜而已,那也是…嘿嘿…穷酸的紧了。”

  杨紫琼听完扑到邪皇怀中摇手撒娇,佯嗔道:“师父你看,师兄欺负我啦!

  我不依,我不依。“

  邪皇看着怀中杨紫琼的儿女之态,慈爱的抚着她的秀发,笑而不答。好一会
儿,邪皇扶起躺在他怀中撒娇的杨紫琼,正容地向王笑笑道:“对了,我还有一
件事要交代你们。”

  王笑笑道:“师叔请说。”

  邪皇叹道:“你们出谷后,除了要找出杨文广那孽徒的下落,并为我清理门
户外,行有余力,顺便帮我打听一位女神医柳清清的消息。”

  王笑笑怔了一下,问道:“女神医柳清清?”

  邪皇道:“不错,女神医柳清清,你们若听到有关她的下落,立刻报与我知,
如若有缘能遇上她,就说…就说…”

  想了一想,黯然地摇摇头道:“不用了,只要让我知道她好就好,不用再多
说些什么了。”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见邪皇说话有头无尾,由语气语意推断,那叫柳清清的
女神医似乎跟邪皇有着密切关系,互望一眼,邪皇虽没说什么,两人心中都是同
一心思,要为邪皇找到这一个叫柳清清的女神医。

  邪皇瞧了瞧杨紫琼,心道:“有了凤儿服侍在侧,已经是老天给我的极大恩
典了,我又怎能再奢求贪多,要清清回到我身边?”

  杨紫琼见邪皇看她的眼神有异,似是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之情,又似情人之间
的男女之爱,时而火热,时而慈蔼,心跳怦然,血液加速,脸上闪过一丝嫣红。

  邪皇猛然一惊,心道:“我是怎么了,最近怎么变的婆婆妈妈,优柔寡断?

  难道二十年来我仍是未能将她完全忘却?“

  见杨紫琼嫣然娇羞之态,依稀便是柳清清当年的翻版,心中针刺似的疼痛,
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将那股思念甩掉。深吸一口气,内力行遍全身,好不容易
才抑制住心湖波涛,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理睬两人,迳自闭目打坐,养神练气。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不敢打扰邪皇用功,恭敬地拜了几拜,悄悄地退出了丹
室。

  两人走出丹室后,杨紫琼突然问道:“师兄,你看那女神医柳清清是师父的
什么人?为什么师父别的人不找,偏偏要找这女神医柳清清?”

  王笑笑沉吟了一下道:“师叔口中的女神医可能是…曾经救过或帮过师叔吧?

  是以师叔才会这么念念不忘。“

  杨紫琼摇头道:“决计不是!”

  王笑笑笑笑哦了一声,淡然道:“何以见得?”

  杨紫琼道:“我虽不知那女神医柳清清跟师父是什么关系,但瞧师父说到那
女神医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极度温柔的神色,此人决计不是单纯有恩於师父那么
简单。”

  顿了顿,续道:“我从小就长在五毒宫中,二十几年来,师父一向是铁面冷
峻,一丝不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宫中的人,包括大师兄在内都极怕师父,
偶尔师父会对我们好一点,跟我们聊聊天,说说笑,却也都是保持着一贯的威仪,
从不轻易显露感情,今夜师父说话的态度已有所改变,不像以前那么严峻难当,
尤其是提及那女神医时,更是温柔,与平常的师父大不相同,因此不可能是只有
受了人家恩惠那么简单。”

  王笑笑听在耳里,大表赞同。其实他也看出来了,邪皇只要一提及女神医柳
清清这六个字,脸色就会变得极端温柔,连一向炯炯有神,精光闪露的一双眸子
也会在霎时间变的如同春风般的柔和,毫无冷峻之色。他之所以不明白将自己所
见吐露出来,便是觉得在背后论及他人隐私,未免不妥,何况对方又是本门长辈,
更该谨言慎行,小心翼翼。这才随便找个理由想搪塞过去,并非真的看不出邪皇
神色有异。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师妹倒细心的很,看的出师叔的种种异像。”

  杨紫琼道:“我倒不是细心,你若与师父相处了有二十年之久,却连这点变
化都看不出来,那也太扯了,何况…”

  想起邪皇看自己的眼神有异,脸上不由的一红,续道:“师父那时的表情就
好像是丈夫在看自己的爱人,我是女人,这点直觉还有。”

  王笑笑异道:“爱人?”

  杨紫琼点点头道:“不错,就是爱人,我曾听五毒师兄说过,师父本来是有
位师母的,只是不知怎地后来却离开了五毒宫,就没有回来了。好像是说跟师父
闹翻了,才负气出走。”

  王笑笑忍不住问道:“是以你认为那女神医柳清清可能就是你师母?”

  杨紫琼点头道:“没错。”

  王笑笑皱了皱眉,道:“我想,这事还是不要乱猜的好,说不定事实与我们
想的完全不同。”

  杨紫琼肯定的道:“绝对不会。”

  王笑笑笑笑道:“师妹这么肯定?”

  杨紫琼横了他一眼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尤其是对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人说谎或言不由衷,我们女人就可以立刻感应
出来,而且是屡试不爽,少有出错。“

  瞧着王笑笑笑笑问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王笑笑听得她话中有话,显然是针对自己而来。假装不明其意,笑道:“既
然师妹说是,那就算是吧!”

  杨紫琼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什么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
什么算是的?”

  王笑笑无话可说,只道:“你说是那就是啰!”

  杨紫琼哼道:“油嘴滑舌。”

  王笑笑被她一顿抢白,弄的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有沉默以对,来
个静观其变,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杨紫琼见王笑笑不答,诧异道:“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王笑笑苦笑道:“所有的道理都让你佔尽了,我还说什么?”

  杨紫琼瞧了他一会儿,突然幽幽道:“师兄你生气了?”

  王笑笑一怔道:“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杨紫琼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笑笑双手一摊,道:“你要我说什么?”杨紫琼道:“说出你心里的感觉
啊!你们男人啊,也不知道怎么搅的,就喜欢肚皮里做功夫,什么喜怒哀乐全藏
在心里,问也不说,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整个人闷在那里,活像个雕像,
真是奇怪。”

  又道:“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令人难以捉摸,我看哪,男人心比女人心更
像海底针,永远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笑笑笑笑,不予置评。心知自己若出言反击,势必惹来杨紫琼不快,说不
定还会叽叽聒聒,喋喋不休的与自己争辩,那时反而不美。他虽与杨紫琼相处的
时间不久,但细心观察,也对杨紫琼的个性有些了解。自然不会自己找罪受,跟
她词语争锋。

  两人谈了一会儿,已经走到了杨紫琼所暂住的“香云轩”那“香云轩”想是
八荒谷中专给女弟子住宿的地方,花木扶疏,芳香阵阵。王笑笑心想:“这八荒
谷中的佈置还真是奇妙,座落山腹之中,不见天光,花草树木还能长得这么好,
莫非是异域奇种吗?”

  仔细地瞧了瞧,只觉这“香云轩”的花木草皮与普通花木并无不同,似乎并
非奇花异卉,心中正觉纳闷。看见杨紫琼向自己招手,示意要自己过去。当下走
了过去,问道:“师妹有事吗?”

  杨紫琼道:“我看你在我的花园里瞧东瞧西的,你在看什么?”

  王笑笑哦了声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此处八荒谷位於山腹之
中,阳光不至,这些花木似乎没受到影响,仍然长得这么好,是以觉得奇怪,多
看了几眼。”

  他近来由於专事研究雁荡山庄血案,想找出最有可能的凶手,因此对外界的
一些变化视而不见,经过一、两天的休息后,头脑得以休息,便对这周遭环境注
意起来。

  杨紫琼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在这”香云轩“找到了什么宝藏呢?

  看的那么入神,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王笑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歉然道:“我是看得入神了些,以致没听见师妹
叫我,莫怪莫怪。”

  杨紫琼笑笑道:“这也难怪,这八荒谷的佈置确实有些令人难明的地方,我
昨天也跟你一样,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处在山腹之内,却仍然能见天光,别人却瞧
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后来啊,我找了一下,终於被我找出了其中奥妙。”

  王笑笑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

  杨紫琼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指着数十丈高的顶岩道:“你看那是什么?”

  王笑笑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往上望去,只见顶岩上有一大片晶光闪亮的金
属闪闪发光,一怔之下,凝足眼力看去,那顶岩金属光滑平面,中有人影,折光
反射,那人赫然是自己。

  王笑笑忍不住叫道:“是面镜子。”

  杨紫琼拍手笑道:“不错,就是镜子。祖师深藏洞中,利用镜子将太阳光引
进山腹,由於本谷深藏山腹之内,天光难至,便想出了这一个妙法,怎么样,聪
明吧?”

  王笑笑点头道:“不错,确实很有巧思。”

  再看了看镶在顶岩的大镜子道:“只不过这顶头离地少说也有二、三十丈,
四下石壁光滑,少有攀岩着力之处,镜子又这么大,一体成形,不知道祖师到底
是怎么做到的?”

  杨紫琼摊了摊手,耸耸肩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祖师神功通玄,
胁生双翼,飞上去镶上的。”

  王笑笑笑笑,自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杨紫琼问道:“师兄,你要到我的房间看看吗?”

  王笑笑想想也好,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也吃不了我,怕什么?”

  点头道:“好,那小兄就见识见识师妹的闺房。”

  杨紫琼妩媚的一笑道:“进来吧!”

  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王笑笑紧跟其后,只见那杨紫琼的闺房全部都是粉红
颜色,一入房间,便有如走入书中所说的温柔乡中,让人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
十分舒适。

  杨紫琼毫无女孩子家的怩忸之色,大方地为王笑笑倒了一杯香茗,也为自己
倒了一杯,双手捧茶,笑吟吟地端到王笑笑面前道:“师兄请用。”

  王笑笑笑道:“师妹客气了。”

  随手接过香茗,手指不免碰到杨紫琼柔嫩雪滑的玉手,只觉触感温润,不免
心道:“好嫩的小手!”

  心中一阵绮思,胯下宝贝也是一阵颤动,不禁想起了王紫烟。

  将那杯香茗凑到嘴边,呷了一口。只觉那茶清香淡然,丝一般的钻入自己鼻
中。茶香顺势而下,转瞬间佔据了整个心胸。茶水呈淡褐色,入口生津,满嘴生
香。

  王笑笑虽不懂茶,但好茶坏茶却还分辨的出,当下嘿了一声,忍不住赞道:
“好茶!”

  第052 章、紫琼倾心

  杨紫琼微笑道:“这茶好嘛?我倒不知道。只是在这房间中找到茶叶,便泡
来喝了,师兄觉得还好吗?”

  王笑笑奇道:“你没喝过?”

  杨紫琼道:“自然喝过,虽然觉得是好茶,但因为我不懂茶,不知道好在哪
里?师兄既然懂茶,必定有以教我了。”

  笑吟吟地看着王笑笑,等他回答。

  王笑笑脸上一红,知道杨紫琼存心整他,故意泡这茶让自己不由自主地起个
话头,再伺机糗他。王笑笑不懂茶,只是觉得茶水入喉,香气清邈,彷彿有高山
大岭,名嶽冷雾的那股幽然之感,便自然而然地赞了声:“好茶!”

  却被杨紫琼捉到了机会,要糗他一糗。

  杨紫琼这么问他,倒是把他问倒了。譟的满面通红,赧然道:“我也不懂茶,
只是觉得好喝,便不自主地赞美,并非真的懂得如何品茶,师妹问我,那是问道
於盲了。”

  杨紫琼吃吃笑道:“这么说我们是猪八戒吃人蔘果,吃不出滋味来了?”

  王笑笑窘笑道:“只怕真是如此了。”

  看了杨紫琼一眼,调笑道:“有师妹这么漂亮的猪,那也真稀奇了。”

  话一出口,便即后悔。心中想道:“我身为师兄,却言词不正,调笑师妹,
未免有失师兄风范。”

  偷看杨紫琼一眼,见她不但不恼怒,反而是脸红娇羞,美艳动人。随即身子
挨进王笑笑,撒娇道:“好啊!你竟敢说人家是猪,你要怎么赔我?”

  双手捉住王笑笑手掌频摇,身体相触,香泽微闻,娇颜近在咫尺,伸手可及,
忍不住就想将师妹抱个满怀,搂在怀里温存。

  急忙连连吸气,镇定心神,但手掌仍被杨紫琼捉住,并未挣开。胯下宝贝也
是略嫌涨疼,立刻运气使之平复。杨紫琼见王笑笑连连吸气,脸上微泛红光,奇
道:“师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眼珠一转,瞧见王笑笑胯下衣裤一涨便消,她冰雪聪明,虽然未经人事,但
平常男女之事在紫晶门中本就不禁谈论,虽然未曾亲身体验,却也能够了解,脸
上一红,便想缩手。随即又想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女之事,天经地义。

  师父不是说过:“男女大欲,人之大伦。”

  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转念又道:“反正师父要我与师兄合练无上至尊令,那是要藉双修神功来帮
师兄早日练成神功,我早晚是他的人了,干么顾忌这么多?”

  心中虽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脸红,娇羞万状。

  王笑笑看着杨紫琼那娇羞模样,不禁看得痴了。灯下看美人,只觉得杨紫琼
倍加迷人。双眼若瞟若瞄,眼角微翘,小嘴艳红泛光,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大眼
洒出一重重的情网,正加紧紧收,要捉住王笑笑这条大鱼。明艳娇媚,清纯端庄,
这些原本应该分散於不同美人身上的特质竟然全数在杨紫琼身上出现,而且刻正
发出无限吸力,在引诱着王笑笑。

  王笑笑只觉这个师妹的个性千变万化,说她温柔娇羞,她又大胆活泼,说她
明艳妩媚,有时却又清纯端庄,时而天真烂漫,全无机心,真情流露,时而聪明
伶俐,心细如发,言之有物。当真难以应付,几下与她言语交锋,都被她佔了上
风,好像她生来就是专剋王笑笑来的。

  忍不住右手一圈,将她搂在怀中。杨紫琼嘤咛一声,似拒还迎,整个人如小
鸟依人般顺势贴倒在王笑笑怀中。火热的胴体,美艳的脸庞,吐气如兰,香气阵
阵,薰的王笑笑意乱情迷。手臂再紧,令杨紫琼那凹凸有致,减一分则太瘦,增
一分则太肥,穠纤合度,玲珑窈窕的身材整个与自己的身体尽量磨擦接触。全身
汗毛竖了起来,三万六千个毛孔全开,紧紧地与她的身体相依相偎,享受女体磨
身,软玉温香抱在怀的无边艳福。

  低头瞧着被自己紧抱、不住吐气的杨紫琼,只见她表情慵懒,星眸半开半闭,
柔情无限地与王笑笑四目交投,说是幽怨,却又情火熊熊,浑身发烫,说是妩媚,
却又清雅柔顺,驯若绵羊。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浅笑,
便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令人心甘情愿拜倒石榴裙下,忠贞不贰。

  王笑笑越看越爱,心头火热。看她那鲜红欲滴,光泽流转的朱唇樱口发散出
阵阵热力,忍不住便想低头吻下,一亲芳泽。杨紫琼也在此时柔声叫了一声道:
“师兄!”

  吐声柔腻,这话就好像是个火引,把王笑笑隐隐便欲爆发的情欲全面点燃,
再也控制不住,双唇印在杨紫琼的小口上,双臂如铁箍似的将杨紫琼紧紧地圈在
自己怀里。

  杨紫琼也爱极了这个师兄,被王笑笑双唇亲上,心中爱意横流,全身更是热
的烫人,一双玉臂用力地从后颈绕抱着王笑笑,身体蠕动贴上,与王笑笑刚健的
身体磨擦相抵,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王笑笑,不令离开。

  好一会儿,两人才四唇分离,王笑笑看着杨紫琼那宜喜宜嗔的芙蓉玉面上红
通通的,可爱之极。不禁叹了一声道:“师妹,你真美!”

  杨紫琼听在耳中,喜在心中,甜甜道:“师兄过奖了。”

  不经意地呼了一口气道:“好热!”

  随手便去拨头发。王笑笑这时才猛然惊觉自己仍然紧紧抱着杨紫琼,瞧杨紫
琼虽然口里说热,却也没有推开自己,保持距离的意思。索性装做不知,享受那
肌肤相亲,吐气相闻的温柔。

  杨紫琼身子蠕动了一下,火热的女体在王笑笑身上轻轻廝磨,玉手顺着王笑
笑的颈部抚摸下来,幽幽道:“师兄,你喜欢我吗?”

  王笑笑没想到她单刀直入,居然如此大胆直接,看她幽怨热切的眼神,就好
像是个望穿秋水,日日夜夜盼君早归的香闺少妇,如此的诱人,令人怜惜。心中
一阵火热,冲口而出道:“喜欢!”

  这“喜欢”两个字才一出口,王笑笑就想起聚贤庄中的谭云正日夜北望,上
香祷告自己能平安回来。香江帮的王紫烟也可能在想念着自己,三月之后,相会
乌林。天山做客的水月影三女,心中闪过一丝悔意,想道:“云姐、紫烟、月影、
玉环、楚玉都对我情深意重,我却在此与师妹温存拥吻,不免太也不该。”

  正想放开杨紫琼,突然肩上一痛,被杨紫琼狠狠地咬了一口,虽说他有逍遥
紫气护身,外力加身,真气自动护体,但杨紫琼这一咬,毫无预警,又快又狠,
虽然没有咬出血来,但也是疼痛非常,差点叫出声来。正想质问杨紫琼为什么突
然发飙,张口咬人。

  杨紫琼已经醋劲大发,嗔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准你想其他的女人!”

  王笑笑脸上一红,没想到杨紫琼这么厉害,自己才不经意的想起谭云、秦紫
嫣两人,立时被她一眼识破,狠咬一口。忍不住道:“你又知道我在想别的女人
了?”

  杨紫琼哼了一声,随即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师兄,这种本能每个女人都
有,只要你在想别的女人,神情就会有所异样。我说过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比男人强多了,你怀中抱着我,脑子却想着其他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咬你?”

  说话间,环抱王笑笑颈部的双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搂的更紧,双目清若水
晶,与王笑笑四目对望。

  王笑笑不敢与她眼神相对,总觉心里有虚,当下转头想避了开去。

  杨紫琼手上用力,同时道:“师兄,你看着我!”

  话音柔和,并无威严之气。但王笑笑听在耳中,却彷彿是天底下最不可抗拒
的命令,令人难以违逆,只得面对现实,与她双目对望。心中则想道:“王笑笑
啊王笑笑,你单人独剑,纵横天下,武林中几人当得?怎么现在连你师妹的一句
话都抗拒不了?”

  与她四目交接,只见杨紫琼痴痴地看着他,眼神坚定深遂,彷彿有无尽吸力,
只要一与她眼神对上,便会不可自拔,深陷其中。王笑笑现在便有这个感觉,杨
紫琼的眼波一重重,一圈圈,如蜘蛛吐丝般,正牢牢的、紧紧的将他绑住,又彷
彿深潭潜泳,漩涡突现,将他拉向杨紫琼的灵魂深处,心湖潭底,直要将他淹没。

  虽极力抗拒,却又抵挡不住,正缓缓的被她一点一滴的拉了过去。

  杨紫琼轻启朱唇,唤了声:“师兄…”

  话还没说完,王笑笑觉得眼前骤然一花,黑影闪动,热气扑面袭来,原本抱
在怀中娇柔幽怨的杨紫琼突然猛地樱口倏张,向他的鼻子咬来。王笑笑骇然,后
仰急退,却没想到杨紫琼双臂环在他颈后,只需用力一箍,他退无可退,又怎么
避得了?

  王笑笑是个武人,武林中人遇险,身子自然而然的会出现一些防禦动作来保
护自己,便是所谓的武功。这些武功心法经王笑笑长年累月的苦练,毫不间断,
可以说是已经娴熟非常,甚至是本能性的反应了。一有情况,不待思索,反应立
生,回击紧跟着来。现在的王笑笑便是如此,杨紫琼骤然张口向他的鼻子咬落,
其时两人紧拥,口鼻相距仅有数寸,杨紫琼又事先环抱住他的颈子,令他无法动
弹。待这一口咬来,王笑笑居然难以抵挡闪避,事先又一点徵兆也无,可说是突
兀之极。若是强敌对阵,王笑笑自会百般防备,不容对方欺到身边来,但这时两
人正自拥吻温存,戒心大为降低,哪里想得到杨紫琼会忽然说变就变,张口咬他
鼻子?

  不过他毕竟是武功不凡,骤遇险招,全身肌肉立刻紧绷,出手快疾若电,杨
紫琼堪堪咬中了他的鼻子,王笑笑的右掌也已贴在杨紫琼的前心胸口,掌力蓄势
待发,只要杨紫琼嘴上落力,他掌心真力即时吐出,不容他人全身而退,半点不
伤。虽说王笑笑掌贴酥胸,手握玉乳,香艳非常,风光旖旎,但此刻情势之凶险,
实不亚於高手对搏,生死之斗,是祸是福,是生是死取决於一念之间,额头上已
现汗珠。

  此时若有人自外头偷看,定会认为两人正在亲热,相互爱抚。男的把手放在
女人的酥胸上轻揉搓弄,女的则紧吻男人面颊鼻端,呼吸喘喘,热气陡生。却不
知两人看似香艳的拥吻爱抚中,杀机暗藏,已经到了生死立判,心碎鼻落的境地。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俱是高手,对方若不妄动,自己便蓄势不发,因此两人之
间情势看似凶险,目前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已,未敢妄动。杨紫琼咬在王笑笑的鼻
子上,用牙齿含住,并不咬落,王笑笑也是掌心温热,内劲深藏,掌力含而不吐,
蓄势以待。

  好一会儿,杨紫琼才张开樱唇,螓首略退,放开王笑笑鼻子,但双臂仍然紧
紧抱在王笑笑颈后,幽幽道:“师兄,你会杀我吗?”

  王笑笑也退回掌力,真气归於丹田气海,但肌肉仍然略紧,不敢全然放松。

  闻言苦笑道:“你方才吓了我好大一跳…”

  叹了声道:“说真的,如果你方才那一口真的把我的鼻子咬落,我也不知道
我是不是会掌力疾吐,一掌杀了你?但是若是真的失手杀了你,我会内疚一辈子
的!所以,你是我的紫琼,我一辈子也不会杀你啊,只会爱你,疼你!”

  杨紫琼看他说这话时,想也不想,知道确是实言,否则在如此情况下,玉人
在抱,幽香熏心,又怎会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来?

  当下幽幽道:“师兄,我要求的不多,只求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只有
我一个人,你说这个要求过份吗?”

  王笑笑苦笑道:“不过份,只不过…你…你…我…我们之间,未免也…这…

  太快了些吧?“

  杨紫琼依然紧抱王笑笑道:“一点也不会,师兄,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
起,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王笑笑虽然知道她有时大胆热情,却没想到她这么快便向自己表白自己的爱
意,虽然事先已经隐隐有料到她会有些大胆之举,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心里虽
有准备,仍然吃了一惊。当下吞吞吐吐,道:“这…这个…我…我…”

  一时间居然找不出适当的话语来应对,满面通红,十分尴尬。

  杨紫琼将身子贴的更紧,几乎是将自己柔嫩火热的胴体完全黏在王笑笑身上,
头靠在王笑笑的肩头上道:“师兄,我知道你在外面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说不定你已经有了女人,但我不管,我要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就算做小的也
无所谓。”

  玉手在王笑笑胸膛上抚摸划圈,发香阵阵,闻的王笑笑差点醉了。

  王笑笑听了,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感动,想道:“王笑笑啊王笑笑,你何德
何能,居然能获师妹青睐,甘心做小,这恩情…这恩情不是太大了吗?”

  想起谭云,秦紫嫣,小柔、冰姬四人娇俏的面容,各人有各人的好,如今又
多了一个杨紫琼,心中乱成一团,情丝纠结,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杨紫琼在王笑笑耳边呵气,悄悄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王笑笑陡地一惊,想道:“我有云姐、紫嫣、冰姬、小柔、月影、玉环、楚
玉几人已经够了,若再招惹师妹,岂非太过贪心,得陇望蜀?”

  但要他向杨紫琼说不爱她,却又於心不忍,何况杨紫琼现在美目迷濛,沉醉
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如果直截了断的向她说,又怕伤她太重,会做出什么傻事,
因此只得隐忍不说。

  杨紫琼抬头问道:“师兄你怎么不说话,是厌烦了我吗?”

  两人相识虽然不久,但此刻杨紫琼说话的语气,柔腻娇人,彷彿已经相恋多
年。王笑笑虽然英勇神武,灵犀剑在握,天下没几人能挡得住他,但这种感情的
事,任你神功惊天,可以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也是无用,一样得乖乖地为情烦心,
为爱苦恼。其中情爱纠缠,千丝百绕,却比世间任何拼斗来得更令人神伤,也更
令人无从下手。

  王笑笑不忍此刻一棒敲醒她的美梦,灵明之中,隐隐亦有船到桥头自然直,
得过且过,且战且走,端看后势发展如何,再做决定的想法。

  当下柔声道:“当然不是,你不要胡猜,没有的事。我都说了,我会爱你疼
你的!”

  杨紫琼一喜,再追问道:“那你是真的爱我吗?”

  王笑笑不忍伤她心,柔声道:“真的,我会真的爱护你的!”

  这爱与爱护只得一字之差,但箇中意义却可因个人解释而有极大不同。父母
兄弟可以彼此爱护,但这种爱并非男女之爱,而是手足之情,舐犊情深的浓恩厚
爱,与男女之爱,大不相同。却也可以解释成男女之间因相恋相知而发展出来的
爱护之情。言语之间,端视当事人看法、心境而有所不同,解释便异。王笑笑不
忍伤杨紫琼之心,只有另寻他法,以爱护一词代替爱,为自己留下后路迂回的空
间,又不至於立刻便伤了杨紫琼的心,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杨紫琼此时沉醉於王笑笑怀中,那股男子气息,萦心绕鼻,久久不去。心中
为王笑笑而倾倒,沐浴於爱河之中,对於王笑笑的用词便不注意,喜道:“师兄,
你真好!”

  脸上不知是兴奋还是娇羞,整张脸红扑扑的,明艳动人,容光四射,就好像
在脸上涂了一层油,柔和地发出令人心荡的艳光。

  王笑笑见杨紫琼神情喜乐,彷彿得到了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物,像个小女孩般
紧紧地将自己抱在胸前,不愿放手,只想稳稳地拥有王笑笑,就算是只能维持一
刻钟也好。王笑笑见她神态媚人,自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也不禁被她
的美艳娇憨所迷,心想:“我虽然在言辞上动了手脚,但师妹天真善良,美貌娇
憨,却也是个十分值得人爱的奇女子,我说爱护,那也是真心诚意,不是欺骗了。”

  心念及此,看着杨紫琼容光焕发,笑靥如花的依偎在自己怀中,不禁一阵冲
动,目炫神驰,只想痛吻杨紫琼,来个两情缱绻,抵死缠绵。

  手掌不由得一紧,只觉触手柔软,彷彿握在一个肉球上,热气自掌心五指传
来,弹力十足。杨紫琼则呻吟一声,本已红透的脸,更加红了,喘道:“师兄,
你…”

  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胸前玉乳被王笑笑这一握,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激
起的欲燄狂潮瞬间走遍全身,娇弱无力,只能靠着王笑笑喘气,媚眼如丝,眼波
流转,望着王笑笑,似是责怪他用力捏痛了自己,又似是鼓励他再进一步,享受
温柔。

  王笑笑贴在杨紫琼胸前的那一掌,本是为反制杨紫琼将自己的鼻子咬掉才紧
贴不放的,虽觉握感奇佳,但其时两人各自将对方制於掌下,也各自受制於人,
因此王笑笑为防杨紫琼反悔,骗得自己撤回掌力后会骤起发难,因此掌力虽撤,
手掌不退。

  杨紫琼同样的也是採用相同方法,表面上她檀口离鼻,理应已经解除对王笑
笑的威胁,但她双臂环颈,手指虚按王笑笑脑后玉枕穴,也是提防王笑笑狼子心
性,可能会对她骤下杀手。及至王笑笑吐露爱意,说出“我会爱护你”的话,这
才撤回手指,不设防的完全开放,任王笑笑右掌触胸,亦不在意。

  王笑笑唉呦一声,连忙撤回手掌,俊脸涨的通红,困窘非常。杨紫琼见他困
窘的模样,脸色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不禁“叽”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一来,
王笑笑的脸更加红了,恨不得地上开了一个洞,钻了进去。

  杨紫琼柔声道:“师兄,你不用害羞,反正…反正…”

  想及自己迟早要与王笑笑以双修神功紮基,练那无上至尊令,必然会有肌肤
之亲,似乎用不着避嫌,如此害羞。不过她虽然落落大方,不拘俗礼,但说到这
里,却也难以启口,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当下两人均是面红耳赤,相拥而对,你
瞧瞧我,我看看你。见了彼此的窘态,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又愣又怔,呆
在那里。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相对大笑,笑声欢娱,再无矜持。

  王笑笑伸手轻抚杨紫琼秀发,脸上彷彿有光,怜惜疼爱的向杨紫琼柔声道:
“师妹,时候不早了,你该去歇息了,太晚睡对你不好。”

  杨紫琼双手紧握王笑笑的大手,像个孩子似的甜蜜笑容露出温顺的神色,点
点头道:“嗯,师兄,你也早睡,不要太晚睡了,我们明天见。”

  王笑笑微笑的点点头道:“好,我们明天见。”

  杨紫琼轻轻地放开王笑笑的手,就要挥手跟她说再见。突然间,王笑笑弯身
将她抱起,惊呼一声,双臂自然缠上王笑笑的颈子,王笑笑则柔声道:“来,我
抱你上床睡觉。”

  怀抱杨紫琼,往那香气隐然的软帐走去,轻轻地将她放下,盖好被子,顺便
在她额上一吻道:“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明天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杨紫琼回亲他一吻在脸颊上,道:“你也是。”

  拉上被子,阖上双眼,静静躺在粉红色的香闺罗帐之中,彷彿是个天使,正
沉沉睡去。

  王笑笑怜惜地看了她几眼,退出房门,走出香云轩,大步走回自己居所,再
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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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3 章、合欢洞

  隔了几日,邪皇又将两人叫到跟前道:“我目前已经将紫龙血毒用内功逼迫
到一处,此举非常凶险,一个不慎,便有毒发身亡之祸,所幸我功力尚在,已经
成功,日后再每日用功,渐化毒性,一年之后,当无大碍,可将奇毒尽去。我今
日叫你们来便是要你们即日起便可开始练那无上至尊令,我已命玄武将一切用品
准备妥当,置於合欢洞中,你们两人今日便可入洞,直到将无上至尊令的第一重
功夫练成之后,便可出洞自去,离谷办事。”

  王笑笑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合欢洞?那……那不是……”

  邪皇微笑道:“不错,那合欢洞是祖师用来习练双修神功的所在,我日前不
是问过你,你要不要与凤儿同修神功,你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反悔了?”

  双目精光直视王笑笑,看他怎么说。

  杨紫琼也侧着脸看他,脸上露出担忧神色,心怕王笑笑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
话。

  王笑笑心中叫苦,隐隐约约已经猜到邪皇故意在日前将练功程序那一部份略
过不提,将自己套入网中后,再要自己与师妹同练双修神功,藉此为无上至尊令
的神功奠基,也牢牢地绑住自己,将自己的命运与邪皇等人紧紧结合,要他无法
在与大漠菊花派、千山柳叶派、‘青龙帝君’杨文广这三方的恩怨纠缠中脱身,
置身事外。

  心下不忿,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如若断然峻拒,不但伤了师妹的心,
更可能会引起邪皇杀机,那时,势必兵戎相见,并非王笑笑所乐见。苦笑道:
“师叔,你没告诉我要……要先练双修神功,再练无上至尊令啊?我只道无上至
尊令与逍遥紫气的练法应当相同,你给我的秘笈也没有写……这……这如何使得?”

  邪皇嘿嘿笑道:“这便是你不懂了!无上至尊令,无上至尊令,顾名思义,
这门神功是由大内留出,因此使来气度森严,雍容肃穆,威力极大,但你可别忘
了,古代帝王多妻多妾,三十六宫,七十二院,嫔妃无数,什么房中术,帝王术,
御女术在皇宫之内的典籍亦是多不胜数,祖师既然长於宫中,关於这方面的书券
自然也不会遗漏。我说过了,无上至尊令初练之时,那万刀割体,烈火焚身之苦
非常人所能当,你道那是为什么?告诉你吧!无上至尊令至阳至刚,威力无穷。

  但也因为太过阳刚,於习练之时容易导致阳火内焚,走火入魔,若不散功,
则有性命之虞,但一散功,便将前功尽弃,所有努力化为乌有。因此只好以双修
神功为引,藉男女交合,阴阳相济,龙虎交会之时,真阳真阴互换,化去无上至
尊令的霸烈锋稜,如此练成第一重后,日后各人用功,就不会再遭万刀割体,烈
火焚身之苦,你怪我不事先告诉你?嘿…嘿……我若告诉你,你还会练吗?“

  叹了一声,又道:“老夫也非故意骗你,你以为老夫舍得凤儿,会无条件的
将她送给你?你如果这么想,那就错了。老夫只希望你能传承本门香火,将此功
延续下去,至於将来如何,那是将来的事了,不是老夫所能逆料的。再者,杨文
广那个畜生,人品虽然恶极,但他一身功力着实不低,已得老夫八、九成真传,
所差者,只不过功力不如老夫精纯而已。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要将这畜生一剑
枭首,为老夫清理门户,却还是力有未逮,难竟其功。”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略有深意的看了王笑笑、杨紫琼两人一眼,续道:
“你逍遥紫气的内功根基紮的极深,如若再习本门无上至尊令神功,到时你刚柔
兼俱,内外双修,虽然未必就能无敌於天下,但肯定江湖中能是你对手的大概也
没几个了。那畜生只通晓本门无上至尊令神功,不知本门尚有另一绝技,孙子兵
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修习了无上至尊令,这知彼就成了。你又
会我师兄传你的逍遥神功,这知己更是深厚,如此一来,你要杀那畜生才有希望,
你明白了吗?“

  王笑笑闷哼一声,心下不快。暗想叹道:“师叔不愧是老江湖,我以为我这
几年行走江湖,所遇上的仇杀佈局,阴谋诡计也不少了,对於这些下作手段,甩
阴害人的计俩所知甚多,已经足堪自保,不会轻易蹈入别人的圈套之中。没想到
师叔只是略施小计,我便无能相抗,王笑笑啊!王笑笑!做人不能太自满,否则
报应就在眼前!”

  他心中自责,脸上却不露半点痕迹,虽处下风,仍是脑筋转的飞快,想想有
没有什么反制之道。邪皇自然知道他心里不快,当下和声道:“嶽儿,我知道你
心中不快,师叔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但请你以大事为重,以复兴本门,清理门
户为第一要务。何况,这几天来你与凤儿不也相处的很好,和乐融融,还有什么
不满意的?”

  王笑笑皱眉道:“师叔,事情不是这么说,我还有……”

  邪皇不等他将话说完便道:“在本门,有什么天大的事都可以解决的,你有
什么难题,尽管说来。如若是有关嫁娶,或已与他人论及婚嫁,那我可以告诉你,
这完全不用你来操心。本门允许多妻多妾,甚至多个丈夫,面首,完全不禁。只
要你有本事摆得平,你就算要娶上一、两百个妻妾,那也无所谓。”

  两人听得都是一惊,双目睁大,异口同声道:“一妻多夫?”

  没想到逍遥门的门规竟然这么松,连三妻四妾,一妻多夫也是不禁。那三妻
四妾也就罢了,在江湖中,平常人家里,也率多有人是三妻四妾的,但一妻多夫
就很少听过了,杨紫琼长於五毒宫中,外出的机会虽然不少,但也没有听过有人
是一妻多夫的。作为现代人的王笑笑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当下面面相觑,看着邪皇,希望他能有所解释邪皇见两人吃惊的表情,彷彿
看到了什么奇怪物事,微哂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门自创建以来,第三代,
第六代门主都是女性,以女皇为号,裙下率多男性面首,有什么不可以?世人侷
限於枯涩无聊的男女之别,礼教之防,本门可不吃这一套。想那大唐盛世,唐太
宗英明神武,到后来还不是差点香火绝断,被武则天改国号为周,自号则天皇帝,
嘿嘿,江湖传言武则天秽乱春宫,后院之中,率多面首,那不是一妻多夫了,又
是什么?本门可不会拘泥於一定要由男子来担任门主,只要此人能力强,功夫够,
智慧高,能为本门事务尽心尽力便成,谁又会去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了?此事既有
先例可循,他们做得,咱逍遥门乃帝王之后所创建,又有什么不可以了?”

  两人听了,都是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邪皇瞪了两人一眼,突然笑道:“你们没想到吧?很吃惊吧?”

  王笑笑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把刚才的话改甩掉,看着邪皇,忍不住问道:
“师叔,这…这是真的?”

  邪皇哼声道:“小子,你好大胆,敢怀疑我的话?我邪皇一言九鼎,难道会
骗你不成?

  王笑笑怔了好半晌,才苦笑道:“师叔,这…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这不
一样。”

  邪皇冷然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倒看不出来,小子,你自己想清楚了,
不要做了会令你终生后悔的事,有些事,你可能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王笑笑嘴嚼邪皇话中含意,知他意有所指,不禁转头向杨紫琼看去,只见她
正痴痴地瞧着自己,数天来,邪皇故意让两人亲近,而两人也因为年纪相近,话
题相同,而互相吸引。此际王笑笑看着杨紫琼的目光,似是幽怨,又似痴情,两
人目光接触,就像是黏着了一样,难分难舍,情深交流,再无窒碍。

  好一会儿,邪皇轻咳一声,两人才彷彿大梦初醒,回想起方才深情交眸,心
中甜蜜蜜的,暖意袭遍了全身,脸上热烫烫的,满面通红。

  邪皇微微一笑道:“就这样说定了,我逍遥门下不拘形式,答应就算。从今
天起,你们两人便是荣辱与共,生死一体的同命鸳鸯,必须互相扶持,共进同退。

  你们知道吗?“

  杨紫琼喜孜孜的,低头蚊声道:“知道了,师父!”

  王笑笑则是说好也不对,不说好也不对,彷彿被吊在空中,上以上不得,下
也下不得,十分尴尬。既怕伤了杨紫琼之心,又不愿违背自己良心,十分为难,
当下道:“师叔,这事可否晚一点再说?”

  邪皇闻言,脸色一变,就要翻脸,忽然想道:“不对,我若侍强硬逼,这小
子看来外和内刚,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搞不好会跟我翻脸成仇也说不定,到那时,
我弄巧成拙,反而不美!嗯,我此刻正当用人之际,不能与这小子翻脸,只能用
水磨功夫,看他撑得了多久?

  转头瞧见杨紫琼正偷眼瞄着王笑笑,眼中忧虑情痴,表露无遗。心中一叹:
“女生外向,果然不错!”

  又转念道:“对了,只要我说服这小子进入合欢洞中,将两人锁在洞中,那
时春宫水晶发挥威力,不愁这小子不拜倒在凤儿的石榴裙下?”

  当下假意拉下脸来,沉声道:“怎么,凤儿配不上你?”

  王笑笑急忙摇手道:“师叔,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师妹个性温
婉,人又漂亮,若能娶之为妻,当是人生大乐,岂有配不上之理?”

  邪皇依旧脸色沉冷,哼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拒绝什么?为什么要晚一
点再说?”

  王笑笑叹道:“师叔,我这就实说了吧!雁荡山庄血案未破,幕后黑手尚未
授首认罪,王笑笑实在无颜结亲,再者…再者…”

  回头瞧向杨紫琼,只见她一双美目正一瞬也不瞬地瞧着自己凝视,彷彿要看
透他的心,不禁心头一凛,想道:“我要将云姊,紫嫣等人的事说出来吗?师妹
会有什么反应?要现在说吗?师妹会不会受不了?”

  一连四个问题接肿而至,几乎是同时在心中涌现,不分先后。心念电转,暗
道:“女子多情,这事日后再说应还不迟,否则此刻有师叔在旁,说了出来岂非
削了师妹脸面,无地自容?”

  硬生生道:“再者我也不急,现在就决定,似乎太早了!”

  邪皇见他说话前先向杨紫琼看了一眼,心知杨紫琼对他必定有所影响,心中
在意,言语方会在刹那间急转而下,倏改说词。心中暗笑道:“好小子,就这点
能耐就想骗过老夫?嘿嘿嘿,老夫若这么容易就被你骗过,这七十几年的闯荡江
湖,人事沧桑,不全都活在狗上了?”

  想到这里,不知怎地,女神医李如燕的形象突然在脑中昇起,心口一痛,看
着王笑笑此刻困窘的样子,活脱脱的就像当年的邪神、邪皇两人,心中又酸又苦,
又甜又涩,心道:“这小子为恩所累,为情所苦,嘿,咱家当年不也跟他一样,
说来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唉,老夫至今犹仍为情所累,他年岁尚轻,
为爱所苦,怕也难怪吧?天底下又有几人能逃得过情关?”

  神情略黯,有点意态萧索的挥手道:“随你吧!看你要什么时候入合欢洞练
功,就去吧!”

  瞧了瞧两人道:“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王笑笑如获大赦,与杨紫琼携手退出了邪皇丹室。  王笑笑与杨紫琼才退
出了丹室,王笑笑便率先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杨紫琼见了王笑笑的表情,幽
幽道:“师兄,你很讨厌我吗?要不然为什么不…不答应?”

  王笑笑心中一凛,双手按在杨紫琼双肩安慰道:“师妹,没有的事,你不要
乱想,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若讨厌你的话就不会要你跟我一齐练功了?”

  杨紫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是吗?那刚才师父要你跟我…我入…入那
合…洞中练功,你为什么不要?”

  王笑笑苦笑道:“那时我是吓了一跳,搞不清楚为什么练无上至尊令要跑到
合欢洞中去练?我从来就不知无上至尊令是要以双修神功为引方能练就的神功,
如果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拖你下水了?”

  杨紫琼嗯了一声,问道:“那师兄,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还…还要到那合…

  合…洞练功吗?“

  说到这里,脸上不禁现出一团红晕。

  王笑笑想了想,叹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还是要到那合欢洞练功吧!只不
过或许我们不用双修神功,便可练就,那也说不一定。”

  杨紫琼骇然,花容失色道:“师兄,你不可冒险。师父也说了,无上至尊令
至阳至刚,至强至霸,若没有双修神功为引,化解掉无上至尊令的霸烈锋稜,那
将是凶险万分,还会受烈火焚身,万刀割体之苦,轻则全身瘫痪,半身不遂,重
则走火入魔,发疯骤死,师兄,你不可冒险,我不准你冒险。”

  说完,眼眶中珠泪滚滚,便要滑落脸颊。一双淒迷的双眼瞧向王笑笑,双手
紧握王笑笑,希望他打消这个念头。

  王笑笑将杨紫琼轻拥在怀,安慰道:“师妹,不要担心,你不是那天才跟我
说过,无上至尊令一人的练法和其他内功没有什么不同,既然没有什么不同,那
你还担心什么?”

  杨紫琼眼中泪光闪动道:“没错,我那天确实是这么说过,但那时我只知道
无上至尊令皮毛,一个人修练当然可以,但所受之苦要比两人同修要苦上好几倍,
而且更是凶险,师兄,你不要一个人练好吗?”

  王笑笑摇摇头道:“不成,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师叔,便要做到,否则的话,
岂非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只不过…”

  叹了一声道:“我当初是想这门神功本是你的,师叔将它传给了我,对你和
玄武师兄不免太过不公,因此便想要你与我同练。这…这下子恐怕要食言了。”

  忽然又道:“这样吧!我神功练成后再将内力传给你,那时我以逍遥紫气的
根基消除无上至尊令的霸烈锋稜,那我就不会食言了,这样的话,跟我们两人同
练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杨紫琼摇头道:“师兄,你不知道的,这样是行不…”

  王笑笑不等她说完便道:“就这么决定了,不要再说了。”

  杨紫琼见他心意已决,再说也是无用,遂闭口不言,心思飞转,转瞬间已经
有了计较。

  隔日,王笑笑一早便进入了合欢洞练功。他不愿多欠情债,因此一入合欢洞
便将洞门紧锁,不令他人进入,也没去找杨紫琼。王笑笑端坐合欢洞中的练功石
床上,心中对杨紫琼微有歉意,但只一闪而过,便即平静。深吸了一口气,澄静
心神,由怀中取出无上至尊令的秘笈,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至尊之道,唯
我独尊……”

  王笑笑一路看下去,一口气将无上至尊令的第一重练法看完,随即双目闭上,
不理合欢洞中春宫图文的干扰,照着秘笈上面了练法练了起来。

  他神功方运,脐下丹田穴猛地一阵跳动,一股热气油然而生,渐渐流动起来,
在他的奇经八脉中运转开来。只是初练,全身已自发出蒸腾热气,身上千千万万
个毛孔全开,如烟囱般发出极微极微的白雾。血行加速,心跳变快,耳中清清楚
楚地听到自己扑隆扑隆的心跳声,胸腔肌肉明显感受到因心跳加快而发出的震波,
像涟漪般扩大,转眼间传遍全身。

  王笑笑连连吸气,想将自己的心跳平息下来,不要跳的那么厉害,才一开始
便弄得心跳加速,血腾如沸,又怎能再练下去?他连通内息,逍遥紫气的绵柔内
劲随即发生功效,心跳果然渐回正常速度,不再像初练之时那么战鼓紧擂,咚咚
有声。神功再运,至尊真气走遍全身上下,甚至连手指末稍,发丝毛端都隐隐有
真气透出,可说是无所不至,练的十分彻底。口生甜香,津液满嘴,数吞口水,
鼻息放慢,缓缓地将至尊真气纳於四肢百骸,周身的穴位之内。

  王笑笑天资甚高,进境也快,又有逍遥紫气的深厚内功为基,没多少时间,
真气已经在体内运转了三十六大周天,至尊真气的威力也渐渐浮现。

  这至尊真气其实就像是陈年烈酒一样,初时酒入喉肠,威力不显,虽有感觉
温热,并不强烈。但这三十六大周天一过,至尊真气散诸於百脉众穴的内力开始
聚合,发挥威力。先是在体内胸口猛地一震,彷彿被人狠狠地擂了一拳,接着便
似刀石互击,火星怒爆,瞬间星火燎原,奇速无比地激起体内至尊真气连锁反应,
如油遇火,轰然一声,火星急涨,烈燄烧天,全身几乎要烧了起来。

  王笑笑怎么也没想到这至尊真气霸烈如斯,说爆就爆,一点预兆也没有。就
好像晴空万里,四野无云的天际突然一道紫电殛下,又快又狠,才见电光,身体
已被击中,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僵立当场。心
中大骇,急由丹田中运使逍遥紫气的阳和内力,想将初练的至尊真气压下镇住。

  他不运逍遥紫气还好,一运神功,丹田穴中彷彿刀绞刃挖,又挑又劈,内力
鼓动,如布袋涨风,甚至可以感觉到筋脉跳动,又快又猛,好似正有人以他全身
的奇经八脉为弦,轮指急拨,十指同出,挑动着他身上的每一根韧带,每一条经
脉,随时都有可能‘绷’的一声大响,全身经脉断碎成为一个废人,体内真气鼓
荡,简直就是要破体而出。

  王笑笑汗流满面,俊脸通红,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无
上至尊令锋稜之霸烈,邪皇以烈火焚身,万刀割体形容,毫不夸张。额头上汗出
如雨,流的是热汗,背上凉飕飕的,出的是冷汗。一冷一热,内外交攻,若非他
逍遥紫气内功深厚,此时早已昏倒在地。

  大吼一声,双臂向外一挥怒震,‘轰裂’一声,脑中雷鸣,嗡嗡有声。衣裳
碎裂,化成蛱蝶片片,漫空飘舞,如同天花纷呈,千朵万朵地落将下来,还未能
触及王笑笑身体肌肤,已先撞上了霸烈之极的至尊真气,嗤嗤数响,布片化成粉
末,消於无形。胯下阳具更是涨的酸疼火热,又长又硬,就好像一条不断灌气的
香肠,真气源源不绝,川流不息的供应,阳具已经涨到极限,不能再大了,但那
真气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仍是硬塞,到处碰撞,似是其中藏有一条禁锢神龙,正
要破土而出,飞腾九天。

  那又涨又痛的感觉,彷彿阳具随时会断成两截,爆出血花。恨不得一掌劈下,
将它斩断了事,免受涨痛禁锢,火热煎熬之苦。

  王笑笑只觉得自己的阳具不断跳动,火热灼人,那阴部气味受热力蒸腾,散
播开来,浓厚的体味,淫靡的异香,彷彿有魔力似的引得他心旌浮动,心里彷彿
油煎快炸,难过之极,直想找个女人好好的发泄一下,是浪荡淫娃也好,是小家
碧玉也罢,总之只要是女人就可以,至於美丑胖瘦,高矮老幼,那是全然不管了。

  这时王笑笑方才领略到邪皇所言,要他先以双修神功为基,并与师妹杨紫琼
同参神功的含意,并非无的放矢,信口胡诌。心下不禁后悔道:“若有师妹在就
好了。”

  想散去至尊真气,却不知是因新学乍练,方法不对,抑或那里出了问题,体
内真气居然不受指挥,自个儿乱冲乱撞,愈是想控制它,所遇的反抗之力愈是强
横,就好像驯服野马,你愈是骑在牠身上不肯下来,愈是想将牠驯服,牠的脾气
愈是刚悍暴烈,也就愈会狂跳怒蹬,要将你翻落马背。

  突然间,王笑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石板掀起的声音。正想回头看
个究竟,全身骨骼猛然炒豆似的连珠爆响,原本尚称清明的头脑也骤然充血,一
道热气急冲脑门,脑中一昏,几欲晕去。不过他生来就有一股遇强愈强的不服输
脾气,所受的考验愈是巨大,王笑笑的反应也就愈强,抗拒之力也就随之陡增,
硬撑到底,不到最后关头,就算是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也绝不放弃,不轻言服输。

  脑中被这热气一冲,双眼虽睁,但视野模糊,就好像人在雾中,眼前白濛濛
的一片。

  这时的王笑笑欲念摧心,双目血丝满佈,情燄熊熊,全身烫热。脑子迷迷糊
糊的,眼前似有影像闪动,感受奇特之极,似在梦中火海,火燄因热力四放而将
人影变得重叠模糊,看不清楚是人是物。吃力之极的运足目力看去,隐约见到人
影闪动,但已经分不清楚来人是谁,只闻得那雍容的玫瑰花香钻入鼻孔,顿时脑
子一清,脱口便道:“师…”

  还没说完,仅存的脑中一点灵智便后悔道:“不可能的,我已将合欢洞大门
锁上,任何人都进不来的,不可能是师妹,定是我走火入魔产生的幻象。”

  第054 章、走火入魔

  此时此刻的王笑笑心念一灰,彷彿失落了些什么,那股不服输的斗志也为之
一冷。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体内真气更是灼热四撞,所发出的烈劲几欲要将他
的皮肤烧熔龟裂,化成炼狱火海。王笑笑一惊之后,虽极力试图将乱窜的真气导
回正途,却是不能,这至尊真气就好像是他的生平大敌,只要王笑笑有片刻疏忽,
便将万劫不复。

  王笑笑苦苦支撑,耳中突听女声惊呼道:“师兄,撑住,我来助你!”

  王笑笑既已认定自己已经走火入魔,先入为主的念头作祟,心中便想道:
“这定是魔像,我要撑住,不能放弃,一放弃就完了!”

  又想道:“我身受烈火焚身之苦,这声音必是魔由心生的魔障,不能理她!”

  当下对耳中杨紫琼的焦急呼叫置若罔闻,汗珠自额头、下巴、脸颊、耳朵涔
涔落下,全身肌肉出汗,又红又亮,隐隐发出水光,好似涂了一层油,覆盖了全
身上下。

  至尊真气猛然冲上脑门,脑中轰然,惊雷连响,彷彿老天在他脑中捣蛋,狂
风暴雨,劈雷闪电,什么都来,整个脑袋晕沉沉的,也热辣辣的,敲锣打鼓,十
分热闹。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正在合欢洞中说话,只不过王笑笑现在心智灵明已渐
渐变的模糊,全身力量正一点一滴地被体内霸烈无比的至尊真气消蚀化去,想竖
起双耳听听看是否真的有人在讲话,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体内真气乱窜已经
够他受的了,哪还有余力去兼顾外界变化如何,是否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
了合欢洞中?

  矇矇矓矓,迷迷糊糊中,感觉似乎有人正向他快步走来,依稀听到脚步声,
正想振作张眼,力求看清楚来人是谁。陡然下身宝贝一热,彷彿被一团嫩肉包住,
又温又暖,又柔又软,一条什么东西,带着温热的湿气以及略感滑腻的黏水,蛇
一般地在自己的龟头上舔舐,时而那包住自己宝贝的嫩肉更会发出或急或缓的吸
力,弄得王笑笑飘飘欲飞,胯下东西不再像先前那么涨疼,虽说仍是涨的难受,
但比起方才宝贝那股禁锢破牢的冲动,已是舒服的太多了。

  下体一凉,阴囊一紧,似乎被人用手握住,十指纤纤,在他的宝贝根部,阴
囊袋上轻抹徐捏,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宝贝棒身也被另一只柔嫩细緻的玉手轻摸爱抚,来回套动,彷彿只要被那手
来回套动一下,宝贝上的烫热烈灼之感便减一分,忍不住急喘发声,啊啊数声,
鼻音重浊,脸上红光连闪,不自主地的挺动起宝贝,在那团嫩肉的紧紧包裹下抽
插起来。

  其时,王笑笑全身的感觉全数集中在胯下宝贝之上,身体其他部位火烧刀切
的痛苦便相对的显得不似先前那么难当了。

  说也奇怪,只是这么嫩肉一缠,套住王笑笑的宝贝紧吸,王笑笑的身体便渐
渐能适应那无上至尊令所带出的霸烈锋稜,逍遥紫气的神功内力经过这么一阵激
烈鼓荡之后,也逐渐能与无上至尊令的阳刚内气相融,销其锋芒稜角,将之化入
王笑笑本身的内劲神功之中,委实神奇之极。

  王笑笑愈是挺动宝贝在那团嫩肉中抽插,身体上的痛苦便愈是减少一分,只
不过抽插那团嫩肉的感觉与美女交合时的感觉略有不同,有时彷彿还会被什么坚
硬的东西撞了一下,咬了一下,虽然没有交合时那种宝贝被蜜穴甬道整个紧紧挟
住,扭臀狂摇的快感,但适时的硬物合撞,四下囓咬,却更能将那充满着整个宝
贝的能量释放开来,实是另一种滋味,异样的享受。

  王笑笑体内的真气适时得到抒发,宝贝热度稍减,原本昏沉沉的脑子也因至
尊真气渐渐与本身逍遥紫气的内功融合为一后,而逐步恢复清明,只觉得整个身
子飘荡荡的,似浮似沉,如在梦中。正感舒爽时,最敏感的下身宝贝突然被那团
嫩肉紧紧束住,嫩肉深处发出的吸力不断向他的尿道口猛汲,一股奇强的吸力把
他弄得宝贝酸麻无比,不住急速跳动,尿道口的两片唇连续鼓张,宝贝棒身被人
用手指徐括,骤涨骤消,显然那人双手十指非常灵活,能精确地控制王笑笑宝贝
的涨消大小,并加以安抚刺激。

  “唔”的一声,语音闷响浓浊,鼻息咻咻。胸口起伏,心跳怦然,全身肌肉
紧缩,后背弓起,真阳蠕动,精关已快把持不住。就在这时,背后“促精穴”一
麻,被人一指点中,脊髓一凉,再也守不住元阳倾泻,精关大开,白浓浓的黏稠
精液猛然冲出,“啊”的一声大叫,全身力气骤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身子往
后便倒,整个人无力地躺在石床上。四肢放开,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也没有,躺
在床上不停的喘气,心脏扑扑急跳,怦然有声。

  王笑笑无力地躺在床上,那猛烈无比的至尊真气也似随着他精关大开,元阳
怒泄如洪流骤散,化风而去,归於虚空。鼻翼翳张,胸口起伏,嘴巴张的大大的,
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似离水的游鱼,鱼鳃不断地张合鼓动,没一刻停过。

  好不容易,王笑笑深深的吸一口气,一道清流自口鼻深入肺叶胸腔之中再慢
慢散开,将紊乱的气血稍稍平复,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才睁开眼帘,第一眼就看见邪皇赫然就在他面前,双手负背,似笑非笑地
看着他,不禁大感羞惭,想起身端坐,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软绵绵的,连骨头似乎
都化成了丝,哪里坐的起来?

  脸上热湿,略感麻痒,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滑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却是苦涩的很。大汗淋漓,整个人彷彿刚刚才从水池中被人拖上来,浑身湿透。

  陡然脸皮上一凉,似有什么东西快速滑过,流到头后贴床的发根处,便有股
凉意贴上头皮,原来是汗珠。微风一吹,便觉得有点冷飕飕的,散入脑壳之中。

  邪皇走近他身边,淡淡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和紫琼先练双修神功,
再练无上至尊令的原因了吧?你想独力练成这门神功,只是这入门紮基的第一重
前三十六大周天的运气之法就已经差点让你走火入魔,经脉尽断,成为废人。现
在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了吧,并非害你?否则的话,你再强练下去,没有你师妹
用双修神功中的”毒龙搅珠“以口将你体内的至尊真气导出射精,这会儿你怕不
早成了太监,自己下手把自己给阉了?”

  王笑笑听得满脸通红,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完全一点不差的被邪皇给料
中。他初练至尊令神功,弄得全身滚热,烈火焚身,那宝贝乃是人身阳气之所汇,
感觉最是灵敏,几乎是他全身一热,宝贝便即举起。涨到痛极欲爆时,心中确实
有闪过索性一咬牙将它一掌斩断的念头,所幸这念头一闪即过,并未付诸实行,
否则王笑笑现在怕不已成了太监,躺在血泊之中。

  邪皇嘿嘿一笑,又道:“本门就是因为这门神功难练之极,非得天资过人,
耐力,忍受力皆属超人之辈不传,为的就是这无上至尊令神功的紮基第一重太过
艰难,一般人根本练不成,一个不慎,练功人不是走火入魔,发疯死亡,便是”

  喀擦“一声,引刀自宫。这也是为什么本门人丁一向单薄,门徒弟子不多的
原因。”

  说到这里邪皇叹了一声道:“只不过这无上至尊令神功委实太过吸引人,凡
是练武之士,只要看过这本秘笈,绝少有人能抵住书中诱惑,不加修习的。本门
就曾有人像你一样,不愿藉双修神功之助练功,一意孤行,到最后,嘿嘿!只落
得两个下场,不是真气爆体,发疯骤死,就是引刀自宫,成了太监!本来,成了
太监之后,烈火焚身之苦便去,这门无上至尊令也尽可练得。只不过那是去菁存
芜,入了魔道,阳刚霸烈的无上至尊令转成了阴狠毒辣的功夫,却非本门祖师创
功的本意了。”

  王笑笑脑中一震,心中抽了口冷气,心道:“若非师叔师妹相助,这会儿说
不定我已经成了太监!”

  一想及师妹,猛然念及邪皇方才说过,杨紫琼为救自己,曾以双修神功中所
记载的“毒龙搅珠”用口帮助自己将至尊真气导出泄精,这么说那时宝贝上包的
那团嫩肉就是……思虑及此,又惭又窘,又愧又羞。身上一凉,下身宝贝传来一
股冷意,这才想起自己练功之时,由於体内真气澎湃激荡,霸烈火热,双臂一振,
衣服便被自己震成了碎片,那现在自己岂非一丝不挂,浑身赤裸的任人观看?

  晓是王笑笑身为风流浪子,在前世也被别人看过,此时此刻也是又急又怒,
面皮红涨,就想起身。无奈他受至尊令这一阵子的折磨,身子那还有半丝力道?

  要想起身,那是比登天还难。虽是如此,王笑笑仍不死心的连通内息,希望
能唤起自己精修二十余年的逍遥紫气,恢复力气,就算是只能动一动小指也好。

  邪皇自是看得出他心意,哼声道:“你神功初练,目前真气涣散,我劝你还
是不要逞强的好。你想强行运使逍遥紫气,目前是办不到的,你给我乖乖的休息,
睡一觉再说。”

  说完,手指一弹,指风激出,撞在王笑笑的睡穴上,王笑笑脑中一昏,人事
不知,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笑笑眼皮微动,渐渐转醒,全身筋骨酸痛,彷彿要裂了开
来,不禁张口呻吟了一声。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矇矓之中,眼前人影幌动,耳中
听得一个女声喜道:“师兄,你醒了?”

  眼中所见的模糊影像这时才渐渐聚焦成一个人形,快速地眨了眨眼,甩了甩
头,定神一看,那人正是师妹杨紫琼。

  王笑笑尴尬的笑了笑道:“师妹,你没睡?”

  杨紫琼眼眶微现泪光,此时却是兴奋的笑道:“师兄,你总算醒了,你睡了
两天呢!”

  王笑笑惊问道:“师叔点了我的睡穴,让我昏睡两天?”

  杨紫琼点头道:“可不是吗?师父说你强练至尊令神功,体内经脉一时适应
不过来,所以点了你的睡穴,让你睡个两三天,好让经脉休息休息,不要绷的那
么紧,否则的话,对你将来不好。”

  说罢,一双水汪的大眼凝视王笑笑,尽是关切担忧神色。

  王笑笑被她看的脸上发烧,面皮发热,正想说些什么。

  杨紫琼倏然梨涡浅笑,喜动颜色,道:“师兄,你眼睛清明,血丝尽掩,没
有半分火气,那是已经复原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师父。”

  说着便要起身到丹室中去禀告邪皇。

  王笑笑急道:“师妹且慢!”

  伸手就想去拉杨紫琼。

  他身子方动,骨头便是拆裂般的酸疼,彷彿整个骨架就要崩塌,“嘎”的一
声,骨头发出怪声,吓的杨紫琼赶紧回来,伸手扶住王笑笑,焦急问道:“云师
兄,你还好吗?”

  王笑笑苦笑道:“还好,只是骨头扭撞,应该一下子就好了。”

  杨紫琼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你们男人啊!就是爱逞强,从不按步就
班来,就想一步登天,看吧!身体弄成这般模样,还能成什么大事?”

  王笑笑被她数落的啼笑皆非,本想出言反击,但想想她也是为自己好,也不
便说什么,只是苦笑道:“师妹你才多大?怎么讲话的态度好像已经是三、四十
岁,儿女成群了都?”

  杨紫琼佯怒道:“你说什么?小心我打你屁股。”

  话一出口,便觉不对,脸上随即红的像苹果。

  王笑笑哈哈大笑,笑声牵动脸上肌肉,中气一窒,咳嗽出声,差点回不过气
来。

  杨紫琼赶紧一只手伸到他背后轻拍,帮他顺气,佯嗔道:“你给我好好休养,
不准再讲话了!”

  王笑笑脸色一苦,张口欲言,杨紫琼随即妩媚的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说话。

  王笑笑苦哈哈的闭上嘴巴,眼光一转,突然发觉自己仍是浑身赤裸,一丝不
挂,胯下宝贝有气无力地垂在两腿之间,整个人倚在石壁上,吓得身子一绷,不
知道那里来力气,重重地后背一缩后弹,撞在石壁上,发出“砰”的一声。这一
吓,整个人都清醒了,脑中彷彿灌进了冰水,一下子脑筋变的清楚无比,原本尚
存的三分睡意,也在顷刻间跑的无影无踪,半点不存。

  杨紫琼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王笑笑怎会突然虾子般后弹,硬往石壁上撞。

  香风拂来,一手抓住王笑笑手臂,焦急道:“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
不舒服?我去请师父过来。”

  说完,就欲转身离去,请来邪皇。

  王笑笑急道:“师妹且慢,我很好,没事的!”

  他一张口说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哑了,传出的声音破破的,好像搀了
沙似的。怎么也没想到,无上至尊令神功未成,连第一重也还没练就,自己的声
音就大受影响,如乌鸦叽嘎,铁刀磨石,十分难听。

  杨紫琼也是一愣,不明所以,只是怔怔地瞧着王笑笑。王笑笑深吸轻呼,略
一平定心情,柔声问道:“师妹,我的衣服呢?”

  声音倏变,不再沙哑,想是方才心里一急,不知怎地居然声如破锣,想想心
里也觉得好笑。杨紫琼也回过神来,听得王笑笑问起他的衣服,不自主地就往他
身上瞧去。

  只见王笑笑全身赤裸,半点蔽体之物也无,跨下东西软绵绵的垂着。不由得
想起自己情急之下,为求救得王笑笑,曾在邪皇指点下以“毒龙搅珠”为王笑笑
口交,还让他的精液射了自己满嘴,不小心还曾吞了些许入腹。

  一念及此,玉面便是羞红烫人,连耳根耳垂都是发红发热,狠狠地瞪了王笑
笑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你自己把衣服震碎了,却找我要,真是岂有此理。

  第055 章、毒龙搅珠之单手戏珠

  王笑笑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点不对,讪讪地窘笑道:“师妹,你不能请你帮
个忙,找一套衣服给我?”

  杨紫琼看他双腿紧挟,缩成一团,手掌掩在阴部,似是怕冷,又似是害羞,
十分窘迫。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出声来。玉面涨得红通通的,伸手掩嘴,
香肩乱颤,想笑又不敢笑太大声,憋在心中,十分难过,双目尽是笑意。

  王笑笑自然是尴尬的无地自容,不但耳根发烫,连全身肌肤都泛出红光,苦
笑道:“师妹你就行行好,快帮我找一套衣服穿吧!难道你要我雄壮威武的光着
身体到处跑?这…这…总不太好吧?”

  杨紫琼这时已经忍俊不住,全身乱抖,蹲在地上笑的不可遏抑,笑声若银铃
连响,黄莺嘀啾,十分悦耳。右手在小腹上揉抚,似是笑痛了肚子。

  王笑笑见她脚步一步也不移,只是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直笑,气喘不已。

  秀发亦如波浪般上下震动,笑的气竭力失,最后只能蹲在地上喘气。只好无
奈地叹道:“唉!你不帮我拿衣服,莫非这两天来你还看不够?好吧!我也不遮
了,没的让你笑我小家子气,你要看就看个饱吧!”

  说完,双手放开,双腿也分开,露出那男性象徵的丈八蛇矛,软绵绵的垂着,
龙头还对这杨紫琼一抖一抖的,存心恶作剧,羞杨紫琼一羞。

  杨紫琼没想到王笑笑居然出此奇招,羞窘的全身热烫,浑身无力,不知如何
是好。好一会儿才听王笑笑大笑,上气不接下气,更是羞入骨髓。不知那来的力
气,啐声道:“无赖!”

  一溜烟的躲了开,逃出合欢洞,兀自听得王笑笑笑声四回,得意之极。

  好不容易王笑笑笑声渐歇,身子动了动。说也奇怪,王笑笑这么一阵大笑之
后,力气似乎回来了。本来只能移动双手,就算伸展双腿亦会觉得全身酸痛酥麻
如拆的感觉,似乎已经没有刚醒来时那么强烈。虽然仍是酸痛难当,肌肉彷彿纠
结成一团,但手足已渐感暖和。想是大笑一阵后,心跳加速,血液行开,全身也
放松了。不似初醒时那么全身紧绷,一动就痛。

  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默提丹田真力,果然脐下一阵暖烘烘的,彷彿火炭
慢热,渐渐地走遍全身。王笑笑吁的一口气,心道:“还好,功力尚在,没想到
这无上至尊令这么霸道,差点就让我走火入魔,连逍遥紫气也差点被化去。”

  想起杨紫琼这两天来全心全神的照顾自己,不禁歉然,暗道:“将来非得对
师妹更好才行,否则光这恩情就够我还的了1 ”想起杨紫琼不避嫌的救了自己,
还对自己进行口交,一念及此,脸上就不由的火辣辣的一阵热烫。虽说在云涛山
庄之时,小柔也曾为他口交过,但杨紫琼乃是童体女子,与小柔不同,让一个从
没接触过男女之事的师妹为自己口交,这事对杨紫琼来说,可说是羞人之极,跟
破体失身委实没什么不同。

  只有一阵苦笑,知道邪皇一定不会放过他,定要他与杨紫琼同练那无上至尊
令神功,否则,杨紫琼还能跟第二个人吗?想起小柔、冰姬、谭云、秦紫嫣、秦
楚云、楚玉环、水月影等女,虽说他以前是来者不拒,美女愈多愈好,但毕竟这
几人个性不同,要想摆平,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小柔、冰姬还好,她们是他在一次行道江湖时,途经东海游玩,因缘际会所
救的异国女子,来自扶桑。两人身世坎坷,本来就是扶桑某一门派大豪的禁脔,
后来因为乘船出游遇险,为海盗所劫,却碰巧王笑笑路过,杀了众海盗,因之将
两人救出贼窟。两人无家可归,也不想回去扶桑,便跟随王笑笑回到云涛山庄,
当了他的侍女小妾。只求平平安安,无风无浪的过这一生,因此较易搞定。

  至於谭云本是谭门的大小姐,自从跟了自己之后就变的温柔可爱起来,至于
秦楚云,楚玉环二女则是更加好说话,应该也蛮好说话的。怕的是秦紫嫣和水月
影不知道会怎么想,是最大的变数。再加上杨紫琼知道他最少有八个女人后,不
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虽说她曾经说过甘愿做小,但那是在两情缱绻,意乱情迷下
说的话,恐怕当不得真,将来为有什么风波,实在难以预料。

  愈想愈是头大,愈想愈是烦恼,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杨紫琼与她们之间有什
么冲突,自己要站在哪一边呢?苦笑一声,心中叹道:“我以前只道美女愈多愈
好,多多益善,这会儿可烦恼了,唉,这可该怎么办?”

  心中愁丝百结,正烦恼时,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眼前一亮,杨紫琼手捧着一
套衣,嫣然笑道:“师兄,你的衣服来了!”

  走到他身前,说道:“诺,这就是了!”

  将衣裤递了过去。

  王笑笑接过衣裤,不好意思的道:“师妹,刚才是小兄恶作剧,不要介意呦!”

  杨紫琼脸上一红,露出雪白玉齿,调皮的道:“没关系,师父说你如果再这
么做的话,就”喀擦“一声,让你当了太监。”

  说着,比了一个斩首的手势,接着对他扮了个鬼脸。

  王笑笑一愕,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个师妹百无禁忌,居然跟自己来这一
套,与秦紫嫣,谭云的端庄娇羞完全两样,看似放浪淫荡,实则活泼捣蛋。心念
一转,打蛇随棍上,故意叹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妹用你的玉手让我变成太
监好了。”

  说着闭上双眼,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杨紫琼本拟要窘的王笑笑知错服输,这才放手。没想到王笑笑一眼就看破她
的心机,当下顺水推舟,反将她一军,还一副舍生赴死,大义凛然的模样,双目
闭上,慷慨就义。当下哭笑不得,又羞又窘,僵立当场,不知所措。

  王笑笑心中暗笑,差点没在石床上笑翻。

  杨紫琼自然不会不知王笑笑存心跟自己捣蛋,心道:“好啊!你敢做弄我,
咱们不能算完。”

  杨紫琼眼珠一转,叹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

  于是样子群殴你光看着王笑笑大叫了一声道:“把它伸出来受死!”

  玉手竖立如刀,飕的一声,掌挟劲风,当真往王笑笑的宝贝斩下。

  王笑笑没想到杨紫琼说动手,当真动手,还以为她在说笑。待得一掌斩至,
冷风袭上,才觉不对,杨紫琼似乎是玩真的。大叫一声:“不行!”

  身子急缩,右掌出手如电,快疾无比的抓住杨紫琼手腕。手指才一搭上杨紫
琼手腕,随即紧握后拉。杨紫琼没想到王笑笑出手忒快,手腕被王笑笑抓中一拉,
重心顿失,惊呼一声,整个人如乳燕投怀,撞入王笑笑的臂弯之中,被王笑笑紧
紧抱住。

  王笑笑还真怕弄巧成拙,激得杨紫琼当真出手把自己阉了,那时就不美了。

  虽然知道师妹有九成九是跟自己开玩笑,但掌劲袭来,自己再勇猛神武也不
敢用那话儿去硬碰杨紫琼掌刀,至於要他“伸出来受死”那就更难了。

  说不得只好食言而肥,宁为狗熊,不当太监,情急出手先将杨紫琼拿下再说。

  是以这一抱上,双臂便如一双钢条将杨紫琼硬是紧紧困在自己胸前,动弹不
得,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喀擦”一声,自己恐怕就真的要入宫当太监了。

  杨紫琼在他怀中挣了几下都挣不开,当下在他怀里撒娇道:“师兄,不行!

  你说话没信用,快把它伸出来,我要把它给斩了!“

  王笑笑苦哈哈地道:“师妹,你就饶了小兄这一遭吧!你若真把它给砍了,
小兄…小兄就真的得入宫当太监了。再说了,没有它,你以后可是要难受死了!”

  杨紫琼闻言,躺在他怀里娇笑不已,浑身乱颤。王笑笑软玉温香抱在怀,胸
口被她高挺且弹力十足的丰胸抵住,又温又软,只觉一道热气自丹田昇起散开,
情欲隐动。

  她今天穿着一袭紧身锦袍,衣服将自己紧紧包住,露出异常火辣的傲人身材,
胸口双峰坚挺,柳腰纤细,臀部在紧身衣袍的衬托下显得十分高翘,又圆又挺,
本就非常迷人。那锦袍又是最煽情的大红颜色,王笑笑初看她时,身子便有火热
之感,只不过那时自己睡梦初醒,身子尚虚,因此感觉并不强烈。

  这下子娇躯在抱,玉乳纤腰贴上身来,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动心的。何况杨
紫琼又长得美艳绝伦,娇颜媚诱之下,王笑笑哪还忍得住?彷彿怀抱着一个火炉,
又热又烫,端起她小嘴,低头吻了下去。双腿也如螃蟹双螯钳上,紧紧地钩缠住
杨紫琼的下身,双膝自两侧斜抵杨紫琼的美臀,阴部紧贴她的身体廝磨,胯下阳
物已然高举,不时地触弄着杨紫琼双腿之间,似要寻穴而入,来个翻江倒海,巫
山云雨一番。

  杨紫琼被他弄得浑身燥热,双臂索性环在王笑笑颈上,专心与他打起舌战来
了。王笑笑将舌头渡入杨紫琼口中,与杨紫琼的香舌互搅,津液相通,两条嫩舌
如深潭游鱼般追逐嬉戏,相缠互绞,享尽温柔。右手更不客气地在杨紫琼的背上
轻抚徐括,渐渐地往下在杨紫琼的圆臀上不断摩娑,把杨紫琼弄得难过之极,身
子蠕动,那高翘的美臀也不由得扭动起来,似是在回应王笑笑的摩娑。

  王笑笑见杨紫琼并不排斥,那手在杨紫琼背臀上抚摸够后,意犹未尽,缓缓
地顺着杨紫琼身子的曲线向上爱抚,最后到达杨紫琼的胸口,握住杨紫琼的美乳,
五指略一用力,手指陷了进去,轻轻旋动起来。

  其时两人四唇分离,但四目交投,情燄熊熊,丝毫不比两人方才接吻缠绵来
的稍弱。尤其是杨紫琼在王笑笑的爱抚下更是觉得浑身热燥,彷彿体内有一把火
正在熊熊燃烧。双峰又挺又鼓,好似充满了乳汁,涨的非常难受,好像只要一捏,
就会渗出水来,美乳沉甸甸的,亟需抚慰,而王笑笑这美乳一握,正是时候,刚
好能稍解杨紫琼的玉乳鼓涨之苦。当下忍不住娇吟一声,樱唇吐气,如麝如兰的
香气拂在王笑笑脸上,令王笑笑更加兴奋。索性大胆些,手指急动,解开杨紫琼
的前襟衣扣。

  这衣扣方解,王笑笑的手已经急不待等的滑入了杨紫琼的锦袍之内,手掌接
触到的是一片柔腻细緻的温热肌肤,忍不住五指一抓,拇指食指捻住杨紫琼的乳
尖,轻轻前后捻动,要引得杨紫琼欲燄高涨,自动献身。

  杨紫琼娇喘嘘嘘,双臂一用力,立刻引得的王笑笑身子一翻,整个人压在杨
紫琼身上。双目媚眼如丝,发出一阵阵电波往王笑笑的身上殛,整个人就像是一
个温润的大磁铁,紧紧地将王笑笑吸住,不令离开。

  王笑笑美女在抱,下身宝贝也涨得难过非常,尤其是师妹那不用言语,只靠
双目勾魂所产生的诱惑,更是令人心醉神迷。一双媚眼水汪汪、湿淋淋、情浓浓
地往自己身上套,更是令人难耐。略嫌粗暴的脱掉杨紫琼的上衣,露出两个圆滚
滚,鼓涨坚挺的肉球,乳头上的红晕更如玫瑰花瓣的散开,呈现淡红色,忍不住
身子挺起,半跪坐的坐在杨紫琼的双膝上,双手自然而然地往前捉住杨紫琼的美
乳肉球,玩弄起来。自己胯下的宝贝也是一柱擎天,亟需抚慰。

  心念一转,伸手握住杨紫琼的玉手,将之放在自己的宝贝上,低声道:“师
妹,你既然已经用你的小嘴帮过我一次,就行行好,再帮我一次吧?”

  杨紫琼被他坐在身上,起身不得。玉颜红热,又喜又羞,横了他一眼,娇声
道:“你们男人啊,就爱来这一套,得寸进尺!”

  话虽如此,双手并未收回,握住王笑笑的宝贝,以掌心与王笑笑的宝贝接触,
双掌将王笑笑的宝贝合在手中,上下的搓弄起来,正是双修神功所载“毒龙搅珠”

  中的“单手戏珠”所谓“毒龙搅珠”其实就是不用交合而可令男子达到快感,
甚而射精的方法。说穿了就是口交,手交,乳交这三交法,因此称为“毒龙搅珠”

  这方法一般而言乃是女子所习,用来取悦男子的闺房秘术,男子是不学的。

  王笑笑的宝贝被她温暖的小手握住搓弄,彷彿包在一块温热的泡棉之中,不
断受到挤压按摩,十分舒畅。包皮被杨紫琼的玉指轻轻翻下,露出整个火热鲜红
的龟头。杨紫琼手上功夫不错,手指在龟头的肉稜边轻擦抚弄,又不时在尿道口
挑摸,弄得王笑笑浑然忘我,鼻息咻咻,宝贝又痒又涨,差点抵受不住,当场射
精。

  杨紫琼初时帮王笑笑搓弄宝贝,羞得闭上了眼睛,只是用手去感受王笑笑宝
贝的变化,只觉王笑笑的宝贝又热又大,握在手中十分充实。渐到后来,她越搓
越快,王笑笑抓在她胸前美乳的双爪也似是随着她的节拍而力道不同,她搓的快,
王笑笑感受越强烈,磨揉她玉乳的力道也就大增,反之她的力道减小,王笑笑也
跟着减轻力道。只觉得鼓涨的玉乳被王笑笑一揉,那鼓涨酸痒的感觉便如洪潮退
去,但王笑笑的掌上力道小了,那鼓涨之感便又立刻充实了整个乳房,直需王笑
笑再增力道加以揉弄才觉舒服,去除那涨痒之苦。

  陡听王笑笑闷哼一声,精关难守,真阳一阵搅动,尿道口一开,射出了浓白
重浊的精液。由於王笑笑是半跪坐的压在杨紫琼身上,身子自然前倾,宝贝也朝
向杨紫琼这方向。这一下精液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杨紫琼脸上。

  杨紫琼只觉的脸上热湿,似有什么黏稠的东西落在脸上,眼睛张开,玉手自
然缩回在脸上一抹,部份精液黏在她手上,定睛一瞧,羞的连忙闭上眼睛,把头
翻过一边,不敢再看。

  王笑笑精液激射,体内欲火略消,见杨紫琼娇羞如此,媚态迷人,宝贝又是
一阵暴涨,火热坚硬。身子贴紧杨紫琼,与她并躺床上,右手毫不客气地将整个
手掌按在杨紫琼的饱满阴户上,只觉触手湿滑黏腻,温润火热,心知杨紫琼的欲
火也已将近燃烧到了极点。微微一笑,中指贯入温暖无比的阴户中抖动,在她的
阴道壁中连挑连磨,弄得杨紫琼浑身发痒发热,紧挟双腿,却是半点力道也无。

  阴户中彷彿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同时爬行噬咬,又骚又痒,却又无法搔到痒
处,身子像毛虫一样忍不住蠕动了起来,肌肤泛出阵阵红光,鼻息加快,美乳连
连起伏,央求道:“师…师兄…快…快……我…我…不…行…了…”

  说话断断续续,想是阴户骚透了,需要一根强有力的宝贝来满足她。

  第056 章、毒龙搅珠之毒龙入体

  王笑笑得意的一笑,突然间手指急颤,快速无比地在杨紫琼的美穴甬道里抽
插,和着汨汨流出的淫水,滋滋之声不绝。

  杨紫琼哪里经历过这种风流阵仗?只觉快感一波波自美穴甬道向全身袭散开
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忍不住淫叫声,喘息声时续时断,
时快时慢,连王笑笑的心跳也似受她所感染,彷彿被一条无形的线所紧紧系住,
随着她的喘息声跳动,血行加速,心脏怦怦急跳。

  杨紫琼则是香汗淋漓,脸色表情似痛苦,又欢乐,脑子里热烘烘的,已经没
有办法思考。秀发也似沾上了汗珠,显得光滑油亮,脸上王笑笑的精液发出淫靡
的异香,海潮也似的一波波冲进杨紫琼的鼻中,刺激着杨紫琼的感官,发出催情
般的功用,几乎要将杨紫琼淹没。

  杨紫琼喘息道:“师…师…兄…我…我…不…不要…再…再…弄了,我…我
…快…快丢…丢…”

  王笑笑听若未闻,只是微微一笑,本来只是中指在杨紫琼的美穴甬道抠弄,
这是又将食指伸了进去,紧贴阴道肉壁轻旋了起来。内劲微运,食中二指发出阵
阵热气,沾满了淫液润滑的双指在杨紫琼的蜜洞中不住搅和,在合欢洞中夜明珠
所发出的柔光照射下,闪出点点星芒。

  杨紫琼极力地摇动屁股,让王笑笑的双指能更深入,更搔得她穴中痒处,口
中却呼道:“停…停…师…师……师兄,我…我…不…啊啊啊…又…又…”

  心中虽然希望王笑笑的双指能停下来,但蜜洞中骚痒酥酸的感觉却逼使她不
断地挺动美臀去迎接王笑笑的手指,让那手指可以更深入,更有力道地进入自己
的美穴甬道之中,纾解那难忍的骚痒之感。

  由於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对待,虽说王笑笑是她心中认定的爱人,但杨紫琼
心中仍昇起强烈的羞耻感,彷彿王笑笑在以手指娱悦她的同时,四周有无数对眼
睛正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那些无数对观看的眼睛就像是会放出炙肤的热线般,
在她身上来回巡视,尤其是下身阴部的蜜洞,更是水淋淋,红滟滟地闪动着妖异
的光泽,似乎是在招呼着巡视的眼光入内一游,肌肤因此变得烫热,身子不断扭
动,既觉羞耻,又感骄傲,心中隐隐有个念头道:“我是淫荡的女人!”

  但这个念头一闪即过,随即又被肉体上传来的阵阵快感所淹没。

  突然间,杨紫琼觉得身上重物压身,张眼一看,瞧见王笑笑正似笑非笑地与
她四目相接,说道:“师妹,你可真多水,弄得我整个手掌都湿了。瞧!”

  说着就将右手手指由杨紫琼的小穴中抽出,举到杨紫琼的面前晃动。

  杨紫琼羞得整个脸蛋红无可红,再红就要滴血了,穴中因为骤失慰藉而感到
骚痒空虚,难过的挺动起阴部,大腿腿根柔肌不住相互磨擦,希望能推挤到蜜洞,
稍解穴中骚痒之苦。鼻里闻得王笑笑掌上自己淫液的骚味,更是没来由的兴奋起
来,看着那淫液滴下,落在自己嘴边,居然不由自主地伸出香舌一卷一舔,略带
甜酸。与王笑笑那笑吟吟的眼接触,羞得无法自己,只有不停的摇动螓首,躲避
王笑笑的眼光。

  王笑笑见杨紫琼羞态可掬,心中不由得一荡。宝贝顶住杨紫琼小穴先沾满了
淫液润滑,再慢慢地塞入。龙头才插入,杨紫琼已感下身充满结实,一条火热坚
硬的东西进了自己的身体,由於杨紫琼是破天荒第一遭做这种事,龙头才入,不
免紧张,美穴甬道向内挤压,将王笑笑的宝贝挟得紧紧的,十分舒服。

  王笑笑略一用力,就想尽根而入。才一用劲,杨紫琼已经痛的滋牙咧嘴,略
带哭音道:“师兄,好…好痛…不…不要再进…进去了。”

  王笑笑心知这是杨紫琼的第一次,万万不能太过粗暴,否则就不好了。只得
身子贴上,在她耳边呵气,吻着她的耳垂道:“师妹,忍一下就好。第一次会有
点疼,以后就好了。忍住!”

  说着,宝贝又进入了少许。

  杨紫琼虽然极力忍耐,但那美穴甬道整个被撑开的感觉就好像撕裂般痛楚,
火辣辣的疼痛,紧咬下唇,双手在王笑笑胸前不住拍打推撑,摇头连道:“好痛!

  师兄,不…不要再…再进了。“

  王笑笑见杨紫琼痛得脸上冷汗直冒,心中也是不忍,但这破瓜的第一遭是每
个女人几乎都会有的,因此只得安慰杨紫琼道:“师妹,放轻松,你们肌肉太紧
了,放轻松放轻松的话就比较不会痛了。”

  杨紫琼勉强的点点头,试着想放松肌肉,但小穴被王笑笑的宝贝塞的满满的,
一时之间实在放松不了。

  王笑笑无法,正想索性来个霸王硬上弓,狠命一击。又怕杨紫琼这次之后,
如果弄得她太痛,日后若想求欢,可能就不容易了。正在进退不得的当儿,突然
看见自己湿淋淋的手掌,脑中灵机一动,将手上混着两人体味的淫液随手抹在杨
紫琼身上。杨紫琼只觉得王笑笑的手湿湿的,抹在身上黏黏的,正想开口问他。

  才一开口,王笑笑已经将手指探入她的樱桃小嘴之中。美穴甬道的淫液混着
男人宝贝的体味整个从杨紫琼口中冲到她的鼻中,瞬间瘫痪了杨紫琼的神经,想
摇头将王笑笑的手弄开,王笑笑却是不放,将右手四指放入杨紫琼的口中,同时
在她耳旁悄悄道:“师妹,这是你和我的味道,让你尝尝新,舔舔看。”

  杨紫琼羞得满面通红,虽想将王笑笑的手指甩掉,但王笑笑另有用意,硬是
不放。一会儿之后,杨紫琼渐渐习惯那混着淫水与宝贝的浓厚气味,不再如先前
那么抗拒,乖乖的舔着王笑笑的手指。一双美目则幽怨地望着王笑笑,似乎在说,
你一点都不怜惜我。

  王笑笑则爱怜地轻轻吻着她的面颊道:“师妹,忍住,一下子就好。”

  伸手继续将淫水抹在杨紫琼身上,没多久,杨紫琼的身上已经隐隐涂上了一
层油光,那淫水的味道也不那么呛鼻了。杨紫琼反而觉得这淫水的味道有种极强
的吸引力,诱惑着自己不断伸出舌来舔弄着王笑笑手指上的淫液,虽然心中知道
这种行为极为淫荡,彷彿就是妓院中的妓女,深深引以为耻,却不知怎地,就是
不能抗拒那味道,双眼瞇成一线,似是极为享受,半无意识地舔弄王笑笑的手指,
心头涌现受虐的兴奋快感。

  王笑笑见她转移注意力之后,小穴已不似先前那么紧缩,便想中宫挺入,犁
庭扫穴,大杀一番。心念一转,暗道:“我得先将手指收回来,否则师妹一痛之
下,牙齿一咬,说不定我的手指就被她咬断了。”

  缓缓将手指收回,在她鲜润的红唇上抚弄。只见她小嘴开张,红唇上闪动着
油光,看来又滑又湿,又红又软,既湿且润,又热又暖,直想将宝贝插在她的嘴
里。

  再也忍不住,臀部用力一压,宝贝整根贯入,冲破那代表处女贞洁的帘幕,
宝贝直抵花心嫩肉,紧紧相靠。

  杨紫琼正沉醉在那淫水宝贝的异香之中,整个人飘飘荡荡的,彷彿被那团气
味所包住,浮在半空中。陡然下身一痛,一根炽烈火热的宝贝贯入,逼开两片肉
唇,翻出热烫的艳红柔肌紧紧地将王笑笑的宝贝挟住,直把杨紫琼由天上摔到地
下,痛得紧抓王笑笑肩膀后背,手指深陷王笑笑肌肉之中,身体与王笑笑用力相
抵,藉以减轻疼痛。

  王笑笑也被她抓得痛极,差点叫出声来,知道杨紫琼此时定是痛极,才会做
如是反应。当下不敢抽弄,按兵不动,一手在她胸前美乳上摸捏,一边还不停地
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嘴唇、雪颈、耳后等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手指上暗用阴劲,
在杨紫琼的乳根穴、乳中穴上按揉,以挑情手法惹起杨紫琼的欲念,让她忘却下
体之痛。

  杨紫琼先是觉得极痛,下身彷彿要裂开般火灼似的疼痛,只有紧抓王笑笑藉
以降低自己的苦楚,几乎要哭出来。

  双拳紧擂王笑笑胸口,哭道:“快抽出来,不…不要再进去了,好…好痛啊
…呜呜呜…好痛啊…”

  王笑笑知道此时抽插不得,只有用水磨功夫才能将杨紫琼的情绪安抚下来,
当下紧紧挟住杨紫琼,轻怜蜜爱,不住在她耳边吹气亲吻,深拥怀中,让杨紫琼
有被全心呵护的感觉,分开她的注意力,以便减少下身破瓜之痛。

  杨紫琼先是觉得极痛,下身彷彿要裂开般火灼似的疼痛,只有紧抓王笑笑藉
以降低自己的苦楚,几乎要哭出来。不过王笑笑的挑情手法极为高明,每一次爱
抚,每一次揉弄都如弹琴挑弦般拨动杨紫琼的情欲之火,是以王笑笑的宝贝初入
之时,杨紫琼痛苦无比,心中不免埋怨箇郎不懂温柔,弄痛了自己,但随着王笑
笑以挑情手法在她敏感部位逐渐挑起她的情欲,心中因痛楚而稍熄的欲火也慢慢
转旺,下身骚痒酥酸之感又重新回来,徘徊不去。煎熬的淫水汨汨直流,又湿又
热,不禁难过的发出了春声,美臀不由自主地自动摇了起来。

  王笑笑宝贝插入后,由於知道杨紫琼是处女开苞,第一次必然疼痛非常,因
此不敢妄动,静待其变。但他宝贝涨大,整个塞在杨紫琼的阴道之中,虽然不动,
仍是涨得十分难受,尤其是洞内温暖肉紧,更能难忍,宝贝涨痒发热,想抽插小
穴,藉磨擦阴道壁来释放潜藏在宝贝中的能量,却又担心杨紫琼痛澈心肺,因此
迟迟不敢稍动,隐忍之苦,亦不下於杨紫琼的破瓜之痛,只是感觉有异罢了。

  待得杨紫琼忍受不住,美臀挺动迎合,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喜道:“好了,
可以开始了。”

  仍是不敢太用力,整个人缓缓地贴着杨紫琼的身子前挺,宝贝徐徐深入,缓
缓退出,左手环在杨紫琼颈后与她相吻,右手则不住地玩弄杨紫琼的乳房,在她
的乳头上捻揉搓捺,挑缠卷点,如火炉鼓风似的将她的欲火越催越旺。

  杨紫琼只觉下身虽有淫水润滑,不致如刀刮刃割般痛苦,但亦觉擦伤般的火
热略痛,柳眉微蹙,红着脸低声道:“师…师兄!轻…轻些,我怕…我怕我抵受
不住!”

  王笑笑一边轻抽慢插,一边安慰她道:“不会的,我会很温柔的,慢慢来,
一会儿过了这第一关后就好了,不会再像第一次那么痛了。”

  说话间,宝贝已渐渐力道略增,棒身亦渐起舒爽快感,涨痒略去。

  杨紫琼亦觉下身没之前那么裂疼,反而觉得王笑笑愈是抽插,自己愈是多水,
穴中的骚痒也就愈受愈受纾解,自己也就愈舒服,肌肉也就不自禁的放松了些,
不再将王笑笑抱的那么紧。

  杨紫琼双手一松,王笑笑便有更多的空间活动,不用紧贴杨紫琼身上不敢稍
动。当下臀部用劲,力道渐增,一边享受宝贝抽插的快感,一边欣赏杨紫琼的艳
姿媚态。

  杨紫琼虽觉小穴中被王笑笑抽插的极为舒服,但不知怎地,总觉王笑笑抽插
的力道不够,只是隔靴搔痒,未能尽解穴内骚麻。身子不由的蠕动起来,脸上红
滟滟的,春情浓冽,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胸前双峰因起伏上下而
幻出皎白乳波,带着油光,闪闪动人。

  整个人如灵蛇般缠上王笑笑,小穴紧紧套住王笑笑的宝贝扭磨,只求宝贝能
更深入,挺顶那花心嫩肉,以求骚痒得解。

  此时此刻的样子群殴你跟已经渐入佳境,那性感的小嘴咬着王笑笑耳朵喘息
道:“师…师兄…快…快…我…我……我要…”

  王笑笑故做不知,也在她耳边道:“要什么啊?”

  杨紫琼脸上一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会欺负我。”

  王笑笑轻笑一声,靠在她耳边悄悄道:“不错,我就要欺负你,看你还敢不
敢阉了我?”

  杨紫琼“扑哧”了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嫩言软语地依上王笑笑身
子搔娇,樱唇吐气,在王笑笑耳边道:“好嘛,好嘛!人家不阉你就是了,小气
鬼。”

  王笑笑又好气又好笑,宝贝陡然大力上顶,狠狠地撞向杨紫琼蜜洞深处,只
撞得杨紫琼无力地娇吟一声“哎呦”魂魄彷彿在刹那间被撞得散碎离体,只一瞬
间,便又魂魄归位,复合为一。

  王笑笑这一撞,力道十足,杨紫琼只觉得整个人轻了不少,十分舒畅,尤其
是那花心伸展,倏紧乍松的感觉更是萦回不去,亟需王笑笑再次落力撞击。

  王笑笑这次撞击,不仅带给杨紫琼快乐,自己也是十分舒服,当下再次用力,
快马加鞭的抽插起来,同时喘息道:“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看你还敢不
敢跟我捣蛋?”

  宝贝用力,抽插如风,如猛鸡夺粟,又快又劲,一点花心,那快感电流立刻
由中心向四周扩散,转瞬间传遍杨紫琼全身。如矿工採炭,一次比一次深入,一
次比一次酥酸夹着噗滋噗滋的水声,把杨紫琼弄得骨软筋酥,只得任凭那欲潮风
浪袭来,怒涛中浮沉。

  王笑笑愈是抽插,愈是兴奋,索性将杨紫琼的左腿高高抬起,暴露出整个鲜
红嫩湿的美穴甬道,与雪白的大腿腿肉,乌黑油亮的阴毛,红黑白三色相映,看
得王笑笑宝贝更逞涨大,尽力猛抽。

  杨紫琼则是蜜洞被王笑笑一阵狂抽猛送,弄得香汗淋漓,秀发沾湿,螓首不
住摇晃,只觉得欲燄狂潮一波波涌来,一浪未尽,后头的浪潮已经卷至,整个人
沉浸在欲海之中,彷彿一叶小舟於惊涛怒浪中浮沉起落,时而白浪涌天,小舟被
卷上青空,似乎伸手便可採摘流云,时而浪回百转,漩波陡现,将她整个吸向欲
海深处,整个浸满淹没,充实挤压。

  一高一低,一起一落,一颗心也随之若飞若沉,畅快之至。想要大叫,却是
一点声音也无。美穴甬道肉唇吞吐宝贝,翻出一阵又一阵的淫液浪水,既热且烫,
彷彿有生命也似地向外呼吸开阖,宝贝挤入,淫液便涨满溢出,顺着宝贝自两端
流下,连股沟都沾满了闪闪发光的淫水,湿了整个下身,阴部附近的肌肉也变得
红亮鲜然,光泽隐隐,十分可爱。

  王笑笑连续抽了五、六百下,蕴藏於龙头棒身的能量稍泄,龙头肉稜前缘已
可见自尿道口渗出的精液。王笑笑将宝贝自杨紫琼穴中抽出,将杨紫琼修长的美
腿放下,正想将杨紫琼翻过身来,以隔山讨火的姿态再来一次。

  突然间,杨紫琼双腿一紧,雪臀挺上,将王笑笑的宝贝吞入穴中,嘿的一声,
身子一翻,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将王笑笑抱住一滚,翻在身下,整个人压在王
笑笑身上,成了男下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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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7 章、清晨运动

  杨紫琼下身紧贴王笑笑阴部,将宝贝含在自己的穴中,上半身则微微撑起,
双手按在王笑笑胸前,螓首低垂,秀发自额头两侧飞瀑似的泻下,不禁单手撑在
王笑笑胸头上,空出一手将秀发往后拨,螓首也随之向后挺仰,将头发向后一甩。

  王笑笑只觉得鼻头被她秀发扫过,传来阵阵玫瑰花香,香气不浓,淡雅宜人,
却不失雍容气度,富贵风华。

  眼光不自禁地落在杨紫琼的胸脯上,只见她胸前玉乳高挺颤动,两粒淡红色
的乳头如寒梅新苞於雪白的美乳中染上两点艳红,正自上下跳动,似是在向自己
招手。

  正想伸手去摸,只听杨紫琼喘气道:“师…师兄,方…方才你在上…上面,
这次换…换我上…上你了…”

  王笑笑听得有点哭笑不得,虽知这位师妹有时极为好强,却不知连这方面也
是半点不让。他以前所遇,曾与之有关系的女子如小柔、冰姬、唐云真、秦紫嫣
之属固然各个风情不同,但一直以来,在床上交欢时都是由他主动,她们被动,
他要她们怎样,她们就照办,不似杨紫琼,会与他一争长短,连房事也不例外。

  心中虽然觉得被个女人骑在身上有失英雄气慨,但相反的也更令他兴奋,颇
有棋逢敌手,将遇良材之感,心中争胜之念大炽,定要将杨紫琼驯服胯下,乖乖
地听自己吩咐。

  才想翻身将杨紫琼压在身下,杨紫琼已经不顾一切,如石磨般旋转起雪臀来。

  王笑笑才想反击,杨紫琼的蜜洞嫩肉已经将他的宝贝龙头紧紧包住,藉女上
男下之势,挟住王笑笑的宝贝猛旋。

  王笑笑只觉得宝贝龙头传来阵阵酥酸,麻痒渐增,彷彿杨紫琼的蜜洞真像个
石磨一样,每一转都将精液挤出一点,而且力道轻重不同皆由她控制,王笑笑几
次猛攻回刺,都被她身子一抖,扭臀骤摇,弄得宝贝几次差点守不住精关,喷射
出来。宝贝阵阵酥酸无力,虽然仍然兴致高举,却彷彿棒身灌满了水,只要杨紫
琼再一用力,就会失守。

  王笑笑在杨紫琼在石磨紧碾旋转的绝技下,宝贝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之感,
杨紫琼的雪臀越是转动的厉害,王笑笑的感受也就越强,阵阵快感袭上身来,下
身狂震,彷彿通了电流,在下体到处乱转。

  眼睛所见,杨紫琼上身挺直,身子骑马般不断上下颠簸,套弄着他的宝贝。

  双手更紧捏着自己的两个乳球,不住按压揉弄,口出发出喘喘淫声道:“师
…师兄…我…我好…舒…舒服…好…好美…”

  王笑笑见她胸脯两个乳球被她自己的双手相挤揉搓,挤出一条深陷的乳沟,
晶莹的汗珠自她的秀发、脸庞、身上流下,在光滑如缎,细緻柔嫩的身体上划下
了一道水线,滚落於乳沟之中,毛孔大开,渗出了无数小点汗珠,於夜明珠的珠
光之下,王笑笑看得一清二楚。胸前玉乳也因为汗所湿而更呈诱人,油亮亮的闪
出光泽,在杨紫琼用力握挤自己的美乳下,媚态纷呈,既淫荡又美丽,眼波扫来
如同一丝丝的火线,引得王笑笑欲火又是大炽,忍不住双手扶住她那纤细的小蛮
腰,宝贝急挺,撞击着杨紫琼的花心嫩肉。

  杨紫琼骑在王笑笑的身上,只觉花心连连被撞,心儿也随之紧缩倏张,叫道
:“啊…啊…啊…师…师兄…你…你好…棒…再…再来…快…快顶…我…我…快
…不…不…啊…啊啊啊…”

  叫声倏高,彷彿已到了极乐境地。

  王笑笑也是满头汗珠,宝贝被杨紫琼的小穴挟的肉紧。杨紫琼每一次的美臀
扭动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宝贝彷彿打了个结,两端用力拉扯,扭卷到了极处,再慢
慢伸展开来。这一松一紧之间,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紧时彷彿万马奔腾,直如
天地初生,就要飞爆开来,松时则如清风拂江,人浮大海,一望无际,心胸开阔。

  至於杨紫琼也是被王笑笑那一柱擎天的宝贝顶的十分舒畅,穴心那如万蚁噬
咬的骚痒酥酸,只要王笑笑的宝贝一撞,那骚痒之感便如天星乍碎复合,先是爆
裂成无数星块,又在一刹那间聚合复元,骚痒又起,只有再次坐下沉扭,令王笑
笑的宝贝再次顶在穴心,才能纾解骚痒,通体舒活。

  王笑笑一手扶着杨紫琼腰身,一手在她肥美的乳球上大肆轻薄,用力捏拉,
喘息道:“怎…怎么样?师兄…弄…弄得你不错吧?”

  说着,又是狠狠地连顶三记,把杨紫琼弄得哎呦哎呦之声连叫,身子前倾,
两个雪白嫩弹的美乳在王笑笑眼前跳动,又滑又腻,还不时发出雪白的柔光,乳
波阵阵,乳香和着处女幽香,挟杂着阴部异香,玫瑰发香吸入王笑笑鼻中,更是
刺激,手掌用力,整个抓住杨紫琼的乳房,只觉触感柔嫩舒滑,温暖细緻,一把
在手好像随时挤的出乳汁,那么饱满丰实,肥大圆鼓。

  杨紫琼连连喘气,小嘴急速开阖道:“别…别得意,我…我才…不…不会…

  输…输给你…你呢…啊啊啊啊…哎…啊啊…“

  陡然间,叫声倏高八度,原来是王笑笑趁她说话时,猛力连捅数下,宝贝顶
旋花心,把杨紫琼整个人连魂儿都几乎轰散了。

  王笑笑得理不饶人,右手伸至两人交合处抹了一掌淫水,将之涂在杨紫琼身
上。用力一掀,身子坐起,变成了两人面对面,下体相合,彼此拥抱的姿态。头
一低,含住杨紫琼的嫩滑大乳,吸吮着那淡红乳头,不断用舌头去绞缠挑弄,只
把杨紫琼吻得放声狂叫,螓首后仰,整个胸部乳房向上挺起,秀发甩出数滴汗珠,
飞溅墙上春宫画,双手紧紧抱住王笑笑的头往自己的胸部用力按下,喘息道:
“师…师兄…快…快吸,我…我好涨…我…我好…好满…快…快…再…再吸…我
…我…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突然之间,话说不出来,只发出呜呜叫声,好像嘴巴被什么堵住似的。原来
是王笑笑又将沾满了两人淫液的手指探入杨紫琼嘴中,让她吸吮,因此说不出话
来,只发出呜呜叫声。

  王笑笑这三方进攻,把杨紫琼弄得难以招架,虽然极力紧缩阴道,要将王笑
笑的宝贝缠扭挟紧的求饶,但王笑笑的宝贝不知怎地连连传来源源不绝的热气,
只要一碰穴心,整个嫩肉就彷彿被开水烫过般毛孔全开,舒展松弛,再难收聚,
全身也是酥酸连连,彷彿有人用柠檬片在她的小穴嫩肉上连擦,酸液渗入,那种
酸入肉里,酥入骨中的感觉,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肉,
不停地喘气。

  王笑笑的脸埋在杨紫琼的胸部乳房之中,肌肤所触,全是光滑柔嫩,肥圆韧
弹的雪肌玉肤。鼻中闻得乳香浓溢,整个人彷彿淫浸在乳液之中,又是兴奋,又
是快活。鼻子连嗅,双唇紧吸,舌头连缠,不时还有杨紫琼因受不了受冷落的左
乳未得抚慰而自行以左手揉捏抓弄,时而会将左乳撞到他脸庞,更是香艳无比。

  好一会儿,王笑笑抬起头来,臀部猛一用力,“砰”的一声,杨紫琼的玉背
撞在石床上,再度把杨紫琼压在身下,宝贝汇集了所有能量,一次送出。龙头陷
入那花心嫩蕊之中,整个被紧紧包住,用力收缩,只觉得龙头又热又湿,又酸又
痒,麻酥齐上,骚涨同来,再也忍不住,“唔”的一声,精关大开,如火山爆发,
又浓又热,又劲又强的精液整个射出,彷彿一道极强力的水柱撞在杨紫琼的花心
嫩肉上。

  杨紫琼的嫩肉被王笑笑一撞一射,哪还挡得住不泄?花心又酥又热,又嫩又
热,大叫一声,整个人如八爪鱼般先是紧紧地将王笑笑卷捆在自己的四肢里,阴
精淋下,与王笑笑的阳精和成一块,再无力地缓缓放开,阴户中精液浓浓,宝贝
湿淋淋的,自蜜洞中渗出乳白的液体,沿着腿根柔肌流了下来,弄湿了王笑笑的
阴囊,也令杨紫琼的下体阴毛更是因为涂上一层精液而乌黑油亮,闪闪有光。

  王笑笑收回让杨紫琼舔弄的手指,自杨紫琼的胸脯中抬起头,喘呼呼的说道
:“怎么,这…这下你…你可服…服了吧…要…要压…压在我…我上面…你…你
…还早…早咧…”

  杨紫琼这一场风流阵仗下来,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听她喘气声清
晰入耳,胸口起伏,显然是整个人都累垮了。

  好一会儿,杨紫琼才气喘吁吁,不服气地道:“还…还没有呢,我…我…我
…还…还没输…鹿…鹿……鹿死…谁……谁…手,还…还不知…知道呢…”

  竭尽最后一分力气,“嘿~呀”一声,又是砰的一声,王笑笑居然被她翻过,
压在身上,又成了女上男下之局。不过杨紫琼也累得只能趴在王笑笑身上大口大
口的吸气,彷彿总是少那么一口气似的,喘道:“怎…怎么…样…样,我…还…

  还没…没输……“

  王笑笑没想到杨紫琼的好强好胜之心,比起自己毫不稍弱,连在床上亲热也
不让自己轻易佔取上风,当下休息了一会,力气稍复,“砰”的一声,又翻了过
去,把杨紫琼压在身下。

  杨紫琼自不会轻易认输,休息了好一会儿,又是用力一掀,又翻了回来。两
人就好像两只正在玩弄嬉戏的雪白狐狸,虽然几乎筋疲力竭了,还是不轻易认输,
彼此交缠相扑,在石床上滚来滚去,时而滚到东,时而滚到西,时而王笑笑在上,
时而杨紫琼在上,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终於,砰的一声大响,两人不知已经滚到床边,一同掉落床下,撞的头昏眼
花,谁也没压在谁身上,各自四肢大张,躺在地上,王笑笑的右臂横跨放在杨紫
琼的胸脯上,手肘紧压杨紫琼的白嫩乳房。杨紫琼的左脚盖在王笑笑的小腹上,
小腿背肌与王笑笑的宝贝相靠,这一场盘肠大战,两人打得昏天暗地,实在是累
极了,躺在地上,沉沉睡去,兀自打呼发声,互不相让。

  王、杨两人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见王笑笑先是眼皮一动,缓缓地睁了开来。

  四肢自然地伸展开来,在杨紫琼柔嫩的乳房碰了一下,把杨紫琼也碰醒了。

  慵懒地睁开了眼,双手自然地便去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这时王笑笑已经坐起,看着杨紫琼那修长浑圆,细緻无瑕的玉腿仍跨在自己
双腿之间,不禁好笑,心道:“瞧师妹美艳绝伦,没想到私底下倒也蛮随便的。”

  胯下宝贝因一觉醒来,阳气正盛,正自充血发涨,高举坚挺。

  想要站起,杨紫琼的小腿靠在他的宝贝上,自是不免与她小腿柔肌相磨,只
觉得宝贝一磨,那涨痒之感便得纾解,甚是舒服,不免多磨的几下,享受那片刻
温柔。

  杨紫琼也已醒来,只不过初醒时神智未清,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小腿肚有个
什么热长的东西在磨擦,自然的腿一缩,伸手打去,同时问道:“什么东西?”

  腿长手短,杨紫琼这一掌自然打不到王笑笑的宝贝之上,不过王笑笑与她同
时跌在床下睡去,相距咫尺,这一掌便拍在王笑笑的小腹上,“啪”的一声清脆
响亮,吓了王笑笑一跳,小腹略现红痕。

  王笑笑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杨紫琼人在睡梦中,半睡半醒之间兀自打人,
这一掌实在是挨的冤枉,当下一个翻身,压在杨紫琼的身上,笑道:“懒猪,起
床了。”

  杨紫琼揉了揉双眼,睁眼一瞧,只见王笑笑正笑吟吟地压在她身上,两人面
对面,相距不及一尺,饶有笑意地看着她,不禁大羞,想起昨日与王笑笑两人在
床上云雨翻滚,更是玉面烫热,急着要起身。

  一挺玉背,就想坐起,奈何王笑笑压在她身上,又存心跟她捣蛋,双臂架在
她关节膝盖之后,略一用力,杨紫琼雪臀抬起,双腿高举,露出了那世人皆迷的
蜜洞,只见那蜜洞受王笑笑阳精以及杨紫琼阴精充实液满之后,虽经一夜时间,
仍是湿漉漉的,浓稠乳白的精液有一部份黏在茂盛的阴毛上,阴毛受精液淫水整
夜浸泡润滑,整个油亮,连带的阴部旁边的雪肤柔肌也因沾了些许精液,而变得
艳丽有光泽,红光滟滟,油嫩嫩,滑腻腻的,令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王笑笑一觉醒来,下身宝贝正涨痒,见到如此美景,心道:“反正我已经与
师妹有合体之缘,再难恢复她的处子之身,不如此刻多享温柔,以后的事日后再
说吧!”

  此念既生,再无顾虑,双臂将杨紫琼双腿架高,略挺虎腰,将宝贝对准杨紫
琼那油光闪滑的阴户,哗滋一声,藉淫水精液润滑之助,毫无困难的挺了进去,
只觉得杨紫琼的小穴又柔又暖,十分舒服。宝贝涨痒略消,如释重负的脸上肌肉
放松,面露微笑,神情陶醉之极,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显然是乐在其中。

  杨紫琼只觉自己小体内中闯入一个不速之客,整个蜜洞完全被那宝贝充满,
又热又暖,水汪汪的大眼抛出柔媚浓情的眼波,玉面含春,脸上表情似幽似叹,
似怨似喜,“啊”的娇吟一声,圆臀自然扭动,抖得王笑笑只觉得一阵震波自那
宝贝袭上身来,十分快活。一连数十次进击猛刺,勇猛如狮,把杨紫琼弄得全身
一阵骚热,小穴嫩肉急抖,淫水涔涔,整个人娇瘫无力,任凭王笑笑爱抚。

  王笑笑一早醒来,性欲并不强烈,只是那宝贝有点涨痒,想找人发泄发泄,
因此只抽插了七、八十下便停了,嘿的一声将杨紫琼拉起靠在他身上,笑骂道:
“起来了,还睡?”

  杨紫琼整个腻在他身上撒娇埋怨道:“还说呢?都是你啦!昨…昨天把人家
开…开了,现在还全身无力呢?刚才又是谁趁我未醒佔我便宜的?”

  身子抵在王笑笑身子扭摇,两个丰满肥美的乳球紧挺在王笑笑胸前挤压,让
王笑笑本已涨痒略消的那宝贝几乎又高举了起来。脸上一红,微微一笑,健臂环
抱在杨紫琼的纤腰上,右手不客气地在她背臀美腿上下不断抚摸括弄,低笑着在
她耳边道:“你再这样挑逗我,我就再把你推倒在床上再来一场大战了?”

  杨紫琼羞得满脸通红,心中却是甜丝丝的,啐的他一口道:“不要脸,厚脸
皮!”

  王笑笑故意道:“好啊!那我们再来一场。”

  说罢,做势就要将她抱起,压在床上亲热。杨紫琼不是傻瓜,知道他在开自
己玩笑,但也怕他假戏真做,自己刚破瓜不久就经历一次盘肠大战,方才又被王
笑笑突袭,抽送了七、八十下,小穴酸麻中还带有破瓜的疼痛,实在难以再承受
王笑笑又一次的攻击。

  吓了一跳,玉臂勾住王笑笑脖子,像个向慈母严父撒娇的小女孩,咬住王笑
笑耳朵吹气道:“好嘛,好嘛,师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人家才刚被你开…开苞,
也不怜惜人家,还要人家向你道歉?”

  语音幽怨柔腻,王笑笑听在耳中,不禁爱怜之心大起,也在她耳中说道:
“好吧!这次就饶了你。”

  杨紫琼白了她一眼,眼中爱意无限。

  两人略略分开站定。杨紫琼身无寸缕,脸上一阵燥热,就想伸手去拿自己那
件被王笑笑解下乱掷在床上的大红锦袍,脚步才移,跨出一步,便觉下身双腿之
间一阵裂疼,腿一软,差点就跌倒,幸好王笑笑见机的快,立刻出手扶住她腰身,
关心地道:“师妹小心。”

  将她搂回自己怀中,问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双目凝视杨紫琼,眼中尽是关切怜惜神色。

  杨紫琼见箇郎情深,眼中全是爱怜神色,心中甜的像是浇了蜂蜜,脸上一红,
白了他一眼,佯嗔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还说呢?”

  王笑笑一愣,一时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她。

  杨紫琼见王笑笑怔怔地瞧着自己,一脸无辜,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笑,灿若玫瑰,清如朝露,彷彿一颗珍珠般的晶莹水滴,圆滚滚地自雨
后青翠欲滴的新芽嫩叶上掉落,“通”的一声,落入水池,激起小小水花涟漪,
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划过一圈圈扩大的波纹,那么深入人心,超尘绝俗。古云:
“回眸一笑百媚生。”

  恐怕也不过尔尔。若以清新娇俏论,杨紫琼这一笑可比艳丽妩媚更令人感到
心旷神怡,温柔舒畅了。

  王笑笑恍然大悟,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帮你拿。”

  手一招,自然而然的丹田真气如泉涌出,掌心发出强大吸力,将那红衣锦袍
吸在手中。

  杨紫琼见王笑笑只是手一招,自己的红衣锦袍便如磁石引针般向他手中飞去,
丝毫不费半分力气。不禁叫道:“好功夫!”

  王笑笑笑道:“多谢赞美。”

  将红衣递给杨紫琼道:“诺,你的衣服。”

  杨紫琼接过红衣,惊喜道:“师兄,你没事?”

  王笑笑怔了一下,问道:“怎么?我该有事吗?”

  杨紫琼手执红衣,惊奇道:“你难道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吗?两天前你强练至
尊令神功,差点走火入魔,真气走入岔道,师父说,你体内真气紊乱,要休息几
天,短期间内不能再运神功,但…但你却能用手凌空招衣,这…这不是很奇怪吗?”

  王笑笑经她这么一说,心道:“这倒不错,我练功差点走火,论理并不应该
复元的这么快,怎么……只…只不过…我…我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啊?”

  虽是如是想,但仍小心的默运神功,真气走遍全身穴位,暗察体内是否有暗
伤,或是任何可能走火的徵兆。

  他的逍遥真气运行的极快,一下子便走遍全身大穴,劲通百脉。只觉得浑身
舒泰,真气到处如被开水烫熨而过,全身热滚滚的,也轻飘飘的,神功运行一大
周天之后,身上彷彿轻了十斤,二十斤,似乎只要轻轻向上一跳,人就能飞上天
似的。“咦”了一声,说道:“我的身体好像变轻了。”

  伸拳踢腿,只觉在自己二十年苦练的逍遥紫气中隐隐藏有一股刚劲,这股刚
劲和在逍遥紫气之中,若不用心细察,并不易发现。这股潜在内力虽无逍遥紫气
的阳和浑厚,兼容蓄包,但至阳极刚,威猛凌厉之气却更胜王笑笑所修习达二十
年的逍遥紫气。

  王笑笑心中雪亮,暗道:“我只道练功走火,至尊真气已散,必须重练,没
想到这无上至尊令神功却已经散入了我全身经脉,与我的逍遥紫气合而为一。”

  杨紫琼见王笑笑一阵挥拳踢腿之后,静立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不禁奇
怪,问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一连问了几声,王笑笑才如大梦初醒,回问道:“什么?”

  杨紫琼瞪了他一眼道:“你呆立着出神干么?哼,我知道,你一定又在想你
的那些红粉知己了?”

  眼眶微红。

  王笑笑哑然失笑道:“我有什么红…”

  就在话将出口的当儿,突然想起秦紫嫣,唐云真等人,心想:“紫嫣,云姐
对我极好,说她们是我的红粉知己也不为过。”

  当下摇摇头道:“你别想太多,我刚才什么也没想,只是因为体内多了一道
真气,吓了一跳,才因专注内视,没回答你的话,没想什么其他的人。”

  第058 章、青龙、白虎

  杨紫琼听得王笑笑没在想其他女人,心花怒放,破涕为笑,笑问道:“什么
真气?”

  王笑笑摇摇头,心道:“女人真是善变。”

  答道:“我只道那至尊真气已经因我散功而尽数化去,可是刚才我默视内察,
那至尊真气好像已有部份溶入我的逍遥紫气之中。”

  杨紫琼“咦”的一声,说道:“那就奇怪了,照理说你新练神功,既然练功
不成,散气化劲,至尊真气便应自然四散消劲才对,怎会还有残留?”

  王笑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得问问师叔,看他怎么说?”

  杨紫琼点头道:“不错,师父或许知道答案。”

  两人讨论之际,杨紫琼眼角一瞥,突然瞧见那石桌上不知何时居然放了一封
信,“咦”的一声,忍不住道:“那是什么?”

  王笑笑朝她的眼光方向瞧去,走了过去,将信封拿起道:“是封信。”

  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字谕笑笑,凤儿亲启”八个大黑字,两人一看,
便知这封信定是邪皇所写,不禁脸上都是一热,杨紫琼尤其娇羞困窘的低下了头。

  记得两人昨日还没见到这封信,今日这封信居然会出现在石桌上,那必定是
有人来过了,不是玄武星君,就是邪皇,想起自己两人片刻之前还寸缕未着的躺
在地上,交颈叠股的一番亲密形象定然全部被人看在眼里,杨紫琼脸薄,虽然没
有外人在场,仍是羞不可抑,嘤咛一声,整个人投入王笑笑怀中,将小脸藏在王
笑笑胸口,不敢看那封信。

  王笑笑脸上也是一阵热辣,想起自己与师妹交欢的情景说不定已经全部被邪
皇看在眼里,自己早些时候因不愿多欠情债,想独力练成无上至尊令神功,没想
到到头来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逃不过邪皇手掌心,一时意乱情迷下,破了师妹
的处女完璧,见了这封信,虽还未读内容,但心中已经有了个谱,也是困窘非常。

  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澎湃心潮,抽出信纸,开展阅读。杨紫琼虽然羞窘万
分,但听到王笑笑拆信阅读的悉索声,仍不免好奇想看看师父邪皇究竟在信里写
了些什么,偷偷露出一眼向王笑笑手中的信纸探看,王笑笑笑了笑,将信纸开展,
两人都看得到,只见上面写着:“字谕笑笑、凤儿:尔等两人既以合体,练功障
碍便去,无上至尊令乃至阳至刚之绝技,非两人同心齐意,阴阳相济,龙虎交会,
极难有成。合欢洞中壁画无数,所载之学博大精深,尔等可参照壁上神功修练,
以阴化阳,以阳济阴,则神功之成,指日可待。

  自此之后,尔等两人自应相互扶持,互助互谅。老夫神功得传有人,紫晶门
香火有后,实是大畅老怀,胸中再无牵挂。当汝等两人阅展此信之时,老夫当以
锁门闭关,炼化余毒,不克见汝。合欢洞中有密道可以外通,凤儿当知其中奥妙,
待尔等紮基功成之后,自可出谷离去,不用关照老夫,但於清理门户,复兴本门
之念,不可或忘,务必剑诛孽徒,以消老夫胸中之气,正我紫晶律法。

  一年之后,老夫功成出关,自会设法与尔等相会,如若不遇,年半之后,自
会相聚八荒六和谷,切记!切记!“

  底下并无署名,但两人均知是邪皇所留。看完之后,都是脸上热烫,自己於
合欢洞中的所作所为,分明已经半点不露的看在邪皇眼里,都是忍不住双颊发烧。

  杨紫琼看完之信后,更是羞得将脸面深藏王笑笑怀中,不敢与他相视。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王笑笑窘笑道:“看来师叔什么都知道了。”

  杨紫琼的脸红的像是喝醉了酒,瞟了他一眼,佯嗔道:“都是你,这…这…

  羞死人了。“

  王笑笑轻笑着在她耳中低笑道:“这有什么好羞的?反正师叔不是要我们同
练双修神功为引,好为无上至尊令紮基吗?这不是刚好?”

  杨紫琼瞪了他一眼道:“便宜都让你佔了,你当然刚好了。”

  王笑笑无辜的道:“那…你…也来刚好一次好了,咱们一个人刚好一次,彼
此都不吃亏。”

  重施故技,双目轻闭,双臂略张,一付任你处置的模样。

  杨紫琼又羞又气又好笑,心知王笑笑得了便宜又卖乖,要让自己羞窘的说不
出话来,存心捉弄自己。心念一转,暗道:“好啊!咱可不能这么容易便放过你。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王笑笑则是偷偷睁开一线眼皮瞧着杨紫琼,心中暗笑道:“嘿嘿,看你怎么
着?”

  正得意时,冷不防杨紫琼突然点了他的穴道,全身僵立不动,立刻大叫起来
道:“喂,喂,师妹,你…你怎么点了我的穴道?”

  杨紫琼笑吟吟的道:“你不是要让我刚好一次吗?我这就来刚好了。”

  王笑笑心中叫苦,知道杨紫琼定会想法子来整自己,一时大意,没想到她会
出手点自己的穴道,只得赔笑道:“师妹,小兄在这里像你赔不是了,你快解了
我的穴道吧!”

  杨紫琼笑若银铃,向他扮了个鬼脸道:“不行,这次绝不饶你,你敢佔我便
宜,哼哼,我得要想个办法处罚你。”

  王笑笑苦笑道:“那好吧!你要怎么处罚我?”

  杨紫琼慧黠的一笑,走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要让你当太监。”

  说着,不知由那里拿出了一柄匕首,一抛一抛在手中掷着玩。

  王笑笑大惊,虽知杨紫琼不会真的阉了自己,但那匕首在夜明珠柔光照射下,
一闪一闪的冷光晃动,寒气隐隐,看在眼里,尤其是此刻受制於人,委实心中凉
气阵阵,肌肉跳动。

  杨紫琼手拿匕首,刀锋映着珠光,反射出寒光闪烁,照在王笑笑脸上,王笑
笑只觉眼前光暗不定,忽明忽暗,寒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正想开口说话,杨紫琼陡然叫道:“别作声!”

  刀锋贴在王笑笑那软垂的宝贝上磨来磨去,叹道:“师兄,对不住了!”

  王笑笑自知她是跟自己弄着玩的,要自己求饶才罢休。虽然有心撑下去,看
杨紫琼会如何处置他,但那匕首冷冰冰的锋刃在宝贝上磨来擦去,寒气整个冒了
上来,也是心里毛毛的,心脏怦怦急跳,脸色十分尴尬,哭笑不得。

  突然间,杨紫琼手腕一阵急抖,刀光闪动,王笑笑只觉得刀锋冷森之气整个
贴了上来,彷彿数十柄匕首同时在自己的阴部宝贝之前交织穿梭,寒风如剪,刮
上肌肤,不禁大叫一声。

  王笑笑满面涨红,正想怒斥杨紫琼玩得太过火了。

  突觉胯下一凉,似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脚面亦略感刺痒,似是毛发之类的
东西。低头一看,地上满是毛发,自己原本茂盛的阴毛全被杨紫琼以匕首剃掉,
只觉得胯下阴毛被剃之处刺痒难当,就想伸手去抓,但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只
有尴尬无比地看着杨紫琼。

  想起自己成了胯下无毛之人,实是哭笑不得,心道:“女子无毛叫做白虎,
男子无毛不知道叫做什么?不会是青龙吧?”

  又想道:“世上多有女子白虎,若无男子青龙与之相对,未免也太过寂寞…”

  转念又道:“只不过我成了这天下第一位无毛青龙男子,未免也…也不太名
誉。不过,我既然以泡尽天下美眉为己任,这也无所谓了!”

  心知毛发已掉,这天下第一青龙男子已经是当定了,也不好意思小题大作,
对杨紫琼发脾气,只是心中暗道:“好,等我穴道解后,不把你变成白虎才怪。”

  苦哈哈地向杨紫琼道:“师妹,我已经变成青龙了,你总该满意了吧?”

  杨紫琼一怔,问道:“什么青龙?”

  随即明瞭,一瞥王笑笑原本浓密的胯下森林,顿时成了光秃秃,淡褐泛红的
一片平原,不禁忍俊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

  王笑笑胯下毛发被剃,骚痒难当,急需止痒,但穴道受制,抓不得痒,杨紫
琼又迟迟不解开他的穴道,忍不住急了,苦笑道:“师妹,你就行行好,解了我
的穴道吧?我…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杨紫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次要解他穴道,都是手提到一半就垂了下去,
看着他直笑。王笑笑无法,只得催促她尽快,心中暗道:“待我穴道解开之后,
就有的你好看了。”

  一边运气冲穴,一边要杨紫琼帮他解穴。

  几次冲穴之后,“嘿”的一声,王笑笑吐气开声,逍遥紫气配合新练的无上
至尊令神功,终於冲破被杨紫琼封住的穴道,向杨紫琼扑去。杨紫琼只觉得眼前
一花,黑影闪动,一道热气扑来,惊道:“什么?”

  还来不及反应,手中匕首已被王笑笑劈手夺下,同时身上一麻,软倒石床之
上。

  王笑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着软倒石床上的杨紫琼,呼了一口气,
嘿嘿笑道:“师妹,这叫眼前报,还得快。”

  伸手在胯下连搔。他阴毛被剃,下身痒得很,这一下手足获得自由,立刻动
手搔个痛快。瞪了杨紫琼一眼,突然笑道:“师妹,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身了。”

  二话不说,又将杨紫琼剥个精光,露出来一身冰肌玉骨,曲线玲珑有致的诱
人胴体。

  杨紫琼见他伸手在阴部搔痒,软绵下垂的宝贝随之抖动,像只猴子似的,十
分不雅,不禁笑了出来。

  王笑笑脸上一红,佯怒道:“好啊,你敢笑我,看我怎么整你?”

  分开杨紫琼的双腿,露出了下身温润鲜红的鼓实蜜穴,轻笑一声,刀锋贴着
杨紫琼肌肤轻刮,杨紫琼只觉得胯下一冷,随之是如蚂蚁上身般的骚痒,不一会
儿,杨紫琼的下身已经被王笑笑用刀刮个乾净,露出白嫩肌肤,没半点毛发,成
了没毛“白虎”同样的也是刺痒难当。羞红了玉面,狠狠地瞪了王笑笑一眼。

  王笑笑嘿嘿一笑,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我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
们彼此户不相欠,刚好扯直。”

  说完,右手五指一拂,内劲透过指尖发出,顿时解了杨紫琼的穴道。

  杨紫琼重获自由,第一件事便是穿起衣服,抢回匕首,佯嗔道:“一个大男
人偏生这么小气,真没风度。”

  白了他一眼。

  王笑笑打了个哈哈,笑道:“我这可不是小气,是公平。我可不会束手任你
处置,这可办不到。”

  杨紫琼哼声道:“早知你这么小气,一点都不让我,我就…哼哼…”

  王笑笑问道:“哼哼什么?”

  杨紫琼道:“哼哼就是哼哼,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希望我哼出个蛋来?”

  王笑笑哈哈大笑道:“你若真能哼出个蛋来,那可是天下奇谭了。只有母鸡
在哼哼的时候,才表明要下蛋了哦!”

  杨紫琼不服输的道:“你又知道我做不到了?”

  王笑笑知她存心与自己吵嘴,只是笑笑,不去理她。

  两人斗吵间,王笑笑也已将衣裤穿上,不便让青龙跑出来亮相。

  杨紫琼则背过身去将衣服穿上,顺便搔一搔痒处,否则在王笑笑面前伸手抓
阴部止痒,不免太过不雅,也太过难看。

  王笑笑将信纸放回信封之内,突然问道:“对了,师妹,我记得我在练功之
前已经将合欢洞大门锁上,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杨紫琼这时也穿好衣裤,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就只有你聪明,其他人都
是笨蛋?锁了门,别人就进不来了?哼,你可别忘了,师父从小就在这八荒六和
谷里习艺长大,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路,你就算关上了门,又怎么难得倒他老人
家?”

  王笑笑脸上一热,讪笑道:“说了这些,你还是没说是怎么进了的啊?你总
得讲个理由啊,也好让我这个井底之蛙增长一些见识。”

  杨紫琼噗嗤一笑道:“好,就说予你这只青蛙听个明白。这合欢洞中有个密
道…”

  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在这八荒六和谷的每一间房子都有密道可以彼此相
通的。”

  王笑笑惊噫了一声,问道:“每一间?”

  杨紫琼点头道:“对,每一间。师父说,祖师创建这八荒六和谷时就曾设想
过,这谷藏在山腹之中,隐密之极。若有外人当真能在本谷弟子固守下入侵,则
敌人的学识定然不低,地狱道中的机关也可能把守不住,因此事先未雨稠缪,在
建这八荒六和谷时便在每个房间都设有一条密道相通,由师父所在的丹室为总枢
纽,密道纵横错杂,均有定数,就彷彿迷宫一般,若不识本门步法轻功,一进了
密道,要再於地下蛛网般的密道走出,除非有过人智慧,否则任你武功通天,也
难走出这密道奇阵。”

  王笑笑一怔,问道:“什么密道奇阵?”

  杨紫琼瞄了他一眼,老气横秋地道:“好吧,今天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就让
你这个土包子长点见识,也免得什么都不懂。给我丢人!”

  说着不自禁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笑笑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只是摇头。

  杨紫琼随即解释道:“祖师设计这密道之时曾将武学阵法运用在这上面,密
道四通八达,暗藏阵法,外敌不识,只要走错,就可能走不出这密道。”

  王笑笑皱眉道:“这也不通,若本门之人没事先学过出阵之法,不也会被祖
师的密道困住了?这又跟识不识本门轻功步法有什么关系了?何况既是密道,当
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说不定本门弟子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密道,或着是敌人攻到
之时,临时才知道的,那时如果本门弟子散佈在不同地方,虽入密道又怎能走出
这密道奇阵?不通,不通。”

  说着,大摇其头。

  杨紫琼佯嗔道:“你别自作聪明了,难道你以为祖师没想过这些问题?告诉
你吧,要走出这密道奇阵,跟本门的轻功步法有极大关系。祖师将本门的步法身
法溶入这密道奇阵之中,只要是本门中人,练过本门轻功绝技,步法身法,一看
见这纵横错杂的密道就自然会走,不会被困在阵中,旁人不识,自然就会被困住
了。”

  王笑笑这才恍然大悟,伸手在额头上一拍,叫道:“原来如此,我懂了。”

  原来八荒六和门的身法与众不同,是将阵法溶入武学中的一门绝技,也是入
门的第一课,只要是八荒六和门下,没有人不会这基本步法的。

  这基本步法初练之时,先练马步,马步练好后,下盘功夫也紮了基,再练幻
变的身法。

  因此虽说是练步法,其实也兼练下盘内气,镇心定性的养气功夫,不单单只
是纯粹的练步法而已。待等得下盘马步有基础了,授业的师父会因徒弟体型身高
不同而制作一座,类似少林铜人阵的迷宫阵法,彼此以木柱木墙相隔,其实就是
密道奇阵,让门下弟子练习步法,并限定时间破阵,阵中自然还有其他佈置,或
刀或枪,或剑或鎚,各个不同,因此只要能依师父所传的心法破了这阵,步法自
成。将来如遇险境,必须以密道奇阵脱逃救急,自也不用担心走不出这阵了。

  想到这里,王笑笑不禁佩服故人的智慧,忍不住击掌赞了声道:“好。果然
好巧思!”

  杨紫琼白了他一眼,讽道:“这会儿你怎么不说不通了?”

  王笑笑只是笑笑,对她的讽刺毫不在意,问道:“所以你与师叔就是利用这
密道进来的?”

  杨紫琼点头道:“不错,我们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你…”

  想起自己以处女之身为王笑笑口交的情事,不禁脸上一热,狠狠地瞪了王笑
笑一眼,续道:“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王笑笑也是脸上一热,想起杨紫琼以处女之身为自己口交,心中不由得一荡。

  见杨紫琼脸泛红光,艳若朝霞,隐隐之间还似有流动之意,更是容貌兼资,
动人之极。

  杨紫琼撩人地瞧了王笑笑一眼,突然道:“我要去沐浴了。你去不去?”

  王笑笑一怔,问道:“沐浴?这里哪儿有地方可供你沐浴?”

  杨紫琼道:“镜心湖啊!你去不去?”

  王笑笑笑道:“在镜心湖里洗澡,你不怕春光外泄?”

  杨紫琼脸上一红,道:“才不会呢!师父和五毒师兄都在丹室里,不会到镜
心湖去,有什么好春光外泄的?”

  王笑笑邪邪一笑道:“别忘了还有我,我可不像五毒师兄那么规矩,要把你
看个饱。”

  杨紫琼啐了他一口道:“你不去就算了,稀罕吗?”

  说着,人已经出了合欢洞。

  王笑笑笑道:“我可没有说不去,有师妹这样的美女出浴,我若错过了,岂
非白长了这对招子?这也太对不起自己了,这样的事,我王笑笑可是不做的。”

  话声中,人也出了合欢洞,紧跟着杨紫琼。

  杨紫琼不去理他,自个儿三步两步的就到了镜心湖旁。一闻到微风徐来带出
的水气,整个人就彷彿泡在冰水中的清凉彻底,欢呼一声,脱掉衣裳甩了出去,
足下一用力,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头下脚上,飞鱼也似的穿入湖中,只
溅起些许雪白水花,激荡湖心。

  王笑笑跟在杨紫琼身后,还没看清楚杨紫琼如何起跳落水,眼前一黑,一道
劲风拂来,似有一物迎面罩下。右手一长,将来物抓下,原来是杨紫琼的大红锦
袍。不禁好笑,摇摇头,心道:“我这个师妹可野的很,哪有人衣服随便乱扔的?”

  想起自己居然还得跟在杨紫琼身后帮她整理衣服,哑然失笑道:“我王笑笑
这可不成了烧饭整衣的老妈子了?”

  向湖心看去,只见杨紫琼如同一尾美人鱼似地在湖中尽情游泳,时而还会如
游鱼跳起,激起雪白如银的浪花,不停地在水面钻进钻出,快活的就像条鱼。不
时还高兴地向王笑笑挥手呼道:“师兄,你也下来吧!这湖水好舒服的。”

  想当初,王笑笑的剑法内力有部份是在瀑布奔流中练成的,因此亦通水性,
见杨紫琼快乐无比地在湖中忽起忽落,翻转滚动,被她弄得心痒痒的,也想下湖
玩水。

  听得杨紫琼叫唤,哈哈一笑道:“好,我也来。”

  脱掉衣裤,与杨紫琼的衣服一起放在岸边,“噗通”一声,人也投入了湖中,
与杨紫琼在湖中追逐嬉戏起来。

  杨紫琼有心试试王笑笑水性如何,见王笑笑下水,随即叫道:“师兄,我们
来比赛,看你追得到追不到我?”

  说着,秀发抛起,带出一溜晶亮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便潜入了水中,
双腿急拍,人如箭般射了出去。

  王笑笑哈哈一笑道:“好,我一定追得到你。”

  双臂用劲后划,人如扑蝶般腾起骤落,激起大蓬水花,紧追在杨紫琼之后。

  第059 章、密道奇阵

  杨紫琼一口气游出二十余丈外,回头看王笑笑时,只见他的泳式不似自己甚
少激起水花,只是偶尔双足上下拍动,会溅起些许水花外,几乎就不会激起太大
的浪头,但王笑笑则不同,王笑笑游起来气势十足,彷彿一条翻江的神龙,起落
拍打之间,激起水花飞溅数尺,就如同长江滚浪,一重重,一层层的后浪推前浪,
叠叠相加,向自己卷来,又快又猛又疾,丝毫不比自己稍慢。

  杨紫琼见王笑笑丝毫不落后于自己,于是好胜之心大起,存心与王笑笑比较
泳技。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双腿急速摆动,射了出去,没激起半点水花,只看到
湖面上一条水线快速之极的划过湖心,就好像有什么神灵精怪正在用刀子切割镜
心湖似的。王笑笑也不甘示弱,鼓足内力,破水激浪,紧咬着杨紫琼不放。两人
在湖中追逐,时上时下,或沉或浮,彷彿一条大鲸在追一条小鱼,小鱼灵活,大
鲸威猛,大鲸始终未能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小鱼却也未能摆脱得了大鲸。

  游了好一会儿,湖面上突然变得平静许多。杨紫琼一愕,回头看王笑笑,水
面上却是空空的,没有人。迅速之即的四下探望,水面上也都没有王笑笑的踪迹,
不禁心想:“师兄莫非已经上岸了?”

  往岸上瞧去,只见自己与王笑笑的衣裳都好端端的放在岸上,一点被动过的
迹象也没有,心中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四下越是寂静没有人声,杨紫琼的心越
寒。

  叫了几声:“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只听四下回音相应,却没有人答话。杨紫琼不禁想道:“莫非师兄泳技不精,
沉湖没顶了?”

  想到这里,全身顿起浑身的鸡皮疙瘩,再也没有心情玩水,正想潜入水中寻
找王笑笑,突然脚底下激流涌现,似有什么东西正急速窜昇,向自己撞来。大惊
之下,右足连踢,左腿摆动,整个人往左旋开。

  那激流来的好快,只一眨眼便已追近到杨紫琼身后一丈距离。“哗啦”一声
大响,水花如巨浪暴起,洒下无数晶莹闪动的水珠,彷彿星空带雨,千点万点地
落下,还带起一片扑前的水波光屏,向杨紫琼罩下。浪花中黑影陡现,扑向杨紫
琼。

  杨紫琼尖叫一声,正想避开,左足已被那黑影捉住,用力回拉。杨紫琼情急
之下,右腿随即回踢,钉向那黑影的头部。这一腿招出风声,足尖如铁锥分流,
骤化一股细流向那黑影钻到。

  那黑影嘿嘿一笑道:“春光外泄了!”

  伸手一格一擒,化解了杨紫琼这一腿,一爪捉住了她的足踝,让她不能再出
招。

  杨紫琼双足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抓住,不能摆动,整个脸也就浸入了冰凉的湖
水中,抖了一阵,突然间就不动了。

  那捉住杨紫琼脚踝的人正是王笑笑,他是看到要追上杨紫琼要花太多力气,
还不一定追的上,因此以龟息功藏在水中,引得杨紫琼急了,这才突然出现将她
捉住,没想到杨紫琼抖动了一阵,居然就不动了,似乎是昏了过去。不禁一呆,
不知所措。

  愣了一会,才急急放开杨紫琼足踝,将她整个人抱住,面对自己,让她的头
伸出水面之上,焦急道:“师妹,师妹,你怎么…”

  还没说完,猛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口中猛然遭水灌入,呛得他连连咳嗽,
脸上发红。

  原来杨紫琼突然樱唇倏张,冷不妨一道水柱喷出,淋了王笑笑一脸,还有部
份射入王笑笑口中。

  随后便听到杨紫琼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飘荡,格格笑道:“活该!谁叫你骗
我。”

  人如泥鳅连扭,三摇两摇就溜滑无比地脱离了王笑笑掌握。

  王笑笑又好气,又无奈,自己用龟息功诈的杨紫琼心神不宁,杨紫琼可不是
省油的灯,也回敬王笑笑一口水,两人之间可算是扯了个直,谁也不胜谁。

  只有耸耸肩,一阵苦笑。随即假装发怒道:“好啊!你敢用水喷我,看我可
饶你?”

  泼剌泼剌的水声连响,立刻追了上去,顿时两人又闹在一块,原本谧静平和
的镜心湖被两人这么一闹,似乎变得生气盎然,活泼了起来。

  两人玩了好久,杨紫琼内力不如王笑笑深厚绵长,终於被王笑笑追上,将她
压在身下,靠在岸边,气喘喘地道:“你还真能躲,我…我差点让你跑掉了。”

  杨紫琼也喘呼呼地道:“那…那当然,我…我在五毒…毒宫的时候,曾经潜
水三个时辰以上,那…那有那么容易被你…你追上的?”

  王笑笑笑道:“不过我最终还是追到你了,看你还跑得了吗?”

  奋起残余力气,将杨紫琼抱起,走上岸来,邪邪地一笑道:“我要吃了你。”

  杨紫琼抱住他的脖颈,媚眼流波道:“怕你吗?”

  其实两人力气都以将尽,就是要想亲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了岸后,两
人平躺岸边休息,慢慢恢复力气。

  约莫休息了一个时辰,两人力气渐复,甩乾身上水珠后再穿上衣服,相偕走
回合欢洞。才一入合欢洞中,便见五毒神君正在张罗两人的饮食,石桌上摆了不
少色香味俱全的佳餚. 杨紫琼闻到香味,忍不住便道:“好香。”

  食欲一被引起,登时飢肠辘辘,“咕噜”一声,居然发出了肚饿之声。

  王笑笑哈哈大笑道:“师妹,你也未免太…”

  “太”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下去,骤觉胃肠一阵蠕动,也是“咕噜咕噜”发出
腹飢之声,脸上不禁一红。

  杨紫琼“扑哧”的一声,嫣红笑道:“你还不是一样,还说我哩?”

  五毒神君哈哈大笑道:“你们定是饿坏了吧!笑笑师弟两天没吃东西了,这
可饿坏了吧?来来来,坐下来吃一点东西暖暖肚。你们两个大哥别笑二哥,还不
都一样饿了,坐下来吃罢?”

  两人都是脸上一红,被五毒神君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五毒神君见两人呆站在那边,放着椅子不坐,不禁笑道:“怎么还不坐下来
吃饭?嫌我做的饭菜不好吗?这会儿游泳游的累了,也该坐下来歇歇腿罢?”

  杨紫琼脸色羞得火红,蚊声道:“师…师兄,你知道?”

  五毒神君哈哈大笑道:“怎么不知道?这八荒六和谷就我们和师父四个人,
我又不是聋子,你们两个在镜心湖玩水游泳弄出的声响,恐怕连死人都被你们吵
醒了,我怎会不知道?”

  杨紫琼羞得低下了头,不敢与五毒神君相视,只希望地上有个洞能钻了进去。

  王笑笑虽然比较不在意,但被五毒神君当面一说,也是脸上热辣辣的一阵发
烫困窘。

  五毒神君见两人困窘的模样,不禁摇摇头笑道:“不要害羞了,反正做都已
经做了,咱们都是自家人,难道我还会说出去,闹得全武林皆知不成?坐下来吃
些东西吧,饿着肚子可不好受。”

  两人互望了一眼,想想也是,反正都是自己人,似乎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又
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的玩水,那才叫丢脸呢!

  虽是如此,女孩子家脸嫩,终究是不好意思。

  杨紫琼虽说个性比起那些关在深闺内院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要来得开放许
多,但毕业被人瞧见在野外裸泳,仍是羞不可抑,虽说五毒神君不会说出去,但
那也是够羞人的了。

  王笑笑右臂环抱她的香肩,在她耳中吹气,悄悄道:“师妹,坐下来吃饭吧!

  你不吃,我们可不好意思先吃,我可饿惨了,你就饶了我,坐下来吃饭吧。

  “

  杨紫琼想起王笑笑的确已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听他说的可怜,噗嗤一笑道
:“好吧!我们就吃饭了。”

  脸色虽红,但已是大大方方的入座,与王笑笑、五毒神君同桌共食。

  王笑笑,杨紫琼坐在石椅上,正想动筷用食。突然间王笑笑似乎想到什么事,
向五毒神君问道:“对了,五毒师兄,那师叔呢?他老人家进食了吗?”

  五毒神君微笑道:“难得你还问起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如何,师父现在闭关炼
化黑龙血毒,无法出关与我们一同进食,方才我已经将师父的那一份准备好,送
到丹室去了,不用担心。”

  王笑笑哦了一声,讪讪笑道:“原来如此,我差点忘记了。”

  杨紫琼白了他一眼,道:“下次看你还会不会忘记不?”

  王笑笑只是笑笑不答,运筷动食。  好不容易,这一顿吃完之后,王笑笑
和杨紫琼两人帮忙五毒神君收拾清理好碗筷,洗乾净后才回到合欢洞中参详壁上
神功。

  那壁上的的双修神功,王笑笑虽然已从邪神处习过大半,但仍有部份心法未
学过,想是邪神也未学全,因此有部份刻在壁上的图刻王笑笑并不认得。杨紫琼
则只认得“阳春三法”的图刻,其他只是听师父讲过提到,何况男女有别,邪皇
也不会教她有关男子部份的双修神功图刻。

  两人各自看着墙上图刻,各有领会。虽然初时看得面红耳赤,对於壁上图刻
绘得如此大胆,感到惊异,但只一下子便是羞怯之心尽去,继之而起的是钻研武
学之心,以及强烈的好奇心。

  那壁上春宫壁画虽不如藏在石桌中的春宫水晶合欢球来得引人情欲大动,却
也是笔笔鲜然,雕刻欲活的绝佳之作。好不容易两人将壁上一百八十幅春宫壁画
仔细看完,心中都有了谱。看到最后一幅画时,只见那幅画像之右刻了一行小字
道:“春宫画壁,细解双修。非顺非逆,自取适用。水晶为助,无始无终。”

  共二十四字。

  杨紫琼看完之后便道:“这话好像是在说要我们学这双修神功时不一定要按
照顺序来,只要选取自己适用的就行,师兄,你说是不是?”

  王笑笑点头道:“不错!祖师还说那水晶球中所显现的画像,无始无终。看
来是要我们自行活学参悟,不要顺序死练的意思。”

  杨紫琼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

  忍不住抬头向王笑笑看去,正好王笑笑也向她看来,两人脸色都是一红。

  王笑笑则双臂一环,已将杨紫琼抱在怀中,低声道:“师妹,我们开始练吧!”

  杨紫琼娇羞的点点头道:“好。”

  两人既已有了合体之缘,彼此赤裸相见就不那么害羞了。先由王笑笑端坐石
床上,眼观鼻,鼻观心,心视内察,按照无上至尊令的练功心法运行真气。杨紫
琼也不在一旁闲着没事做,螓首微低,将以前所学过的部份双修神功重新与壁上
的练功图谱做一验证,体内真气运行,催动起双修神功。

  这双修神功乃是阴阳和合之道,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正是要融合阴
阳之力方能练就的神功。

  王笑笑神功运起,体内至尊真气由丹田昇起,全身渐热,血液快速流动,心
跳加速,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与第一次练功时的感觉并无二致,胯
下独龙亦已翘起,一柱擎天。

  转瞬间,王笑笑体内真气加速运行,额上已经见汗,肌肉也发出了红光。王
笑笑这次已有准备,真气运行了三十五大周天之时,隐隐已觉得丹田真气蠢动,
似发未发,知道已是至尊真气发威的前兆,急急向杨紫琼眨眼示意。

  杨紫琼点了点头,脸带娇羞,双腿缠住王笑笑腰身,气沉丹田,将王笑笑的
独龙请入洞中。那独龙入洞,杨紫琼便觉彷彿是根又红又烫的大铁棒插了进来,
紧紧顶住花心穴肉,一股温热的酥麻传遍全身,一阵心猿意马。

  王笑笑见杨紫琼春情满面,眼中有陶醉之色,不禁大急,心道:“怎么这当
儿师妹却…”

  丹田猛地一震,王笑笑心中喊道:“来了。”

  独龙一阵急抖,顶在杨紫琼花心,登时快感如涨潮前浪,波涌卷来,袭上杨
紫琼。

  杨紫琼心中一震,朱唇轻启,“啊”了一声,运起双修神功中所载的“阴壁
内缩”之法,阴道猛然向中聚合,将王笑笑的独龙紧紧锁住。同时真气运至下身,
穴心嫩肉发出阴凉之气,正好与王笑笑的龙头热气相抗抵销。

  与其同时,王笑笑也已运气三十六大周天,无上至尊令发挥威力,龙头热气
如浪,抵住穴心嫩肉,只要一撞那嫩肉,龙头热气与穴肉凉气一触,阴阳相抵,
王笑笑便觉独龙的涨满之感略减一分,火灼之感亦消散一分,忍不住双手紧抱杨
紫琼,屁股急速抖动抽插起来。

  杨紫琼虽觉穴肉酥酸无比,但仍咬牙忍住,施展双修神功中的“阴磨功”这
门阴磨功,顾名思义,便是先行运气以穴肉将王笑笑的龙头包住,再极力扭动臀
部,使之轻旋,藉紧窄阴道按摩独龙的棒身,使之能量放出,便如石磨碾米一样,
化积王笑笑的至尊真气。

  这门功夫练到深处,若对手不强,只需一扭一摇,对方马上射精投降,丢盔
卸甲,一败涂地。本来杨紫琼是打算挡不住的时候用的,没想到王笑笑这么强,
一开始就逼得她使出了这门绝技。

  两人一个扭腰急旋,以双修神功中的阴磨功取胜,一个则是独龙急挺,抽插
如风,只藉龙头热气相抗。阴阳两气在两人的下身鼓荡融合,每一次撞击,王笑
笑都能感受到那股彷彿百花盛开,云破日来的清朗感觉,穴肉上传来的阴气如清
风带露,那么的甜美甘凉,全身舒畅,整个人如同在盛夏的暑日浸泡在冰水之中,
那么痛快清凉,舒爽彻底。

  杨紫琼则有不同的感觉,每一次穴肉与独龙的接触都让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
力量,沛然如海潮的猛地涌来,似乎是永不止歇,那么的充满能量,蕴藏着无限
的生机、活力。整个人彷彿蜕变的蚕蛹,每一次新的冲击都带给她些许转变,不
断的累积能量,静待那破茧蝶出,翩然飞舞的美妙时刻。

  只听的噗滋噗滋的水声,啪啦啪啦肉击声,两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以及杨
紫琼的淫叫声此起彼落,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连头发都湿了,全身因毛孔出汗,
在柔光下身子闪闪发亮,彷彿涂了一身的油脂,又滑又嫩,又亮又光。

  王笑笑一口气连顶近百下,龙头阳气与穴肉阴气交流互换,每一次龙头撞肉,
就有一道阴气自尿道口袭上身来,杨紫琼也是一样,穴肉上传来阵阵暖气,全身
彷彿要溶化。两人真阳真阴交流,百余次挺刺之后,王笑笑觉得独龙上的热度已
经稍退,不似初练之时那么涨满欲爆,尤其是棒身在被穴肉挤磨压吸之后,能量
放出更多,已经渐渐能驾驭这霸烈无比的至尊令神功。

  杨紫琼则尽情享受王笑笑带来的春风雨露,体内双修神功自行运转,整个人
已经完完全全的沉浸在爱乐的欲海之中。

  王笑笑跨过了这无上至尊令最为艰难的初练第一重,有了经验,又有杨紫琼
相伴练功,往后的一个月,进境自是一日千里,为日后习练无上至尊令神功打下
了良好基础。合欢洞中风光旖旎,春情无限。

  第060 章、五毒宫

  艳阳高照,正值这春日近夏时节,清风拂来,带来阵阵清凉。四下绿草如茵,
松间好鸟鸣叫,嘀啾有声,碧油油地彷彿在黄沙大地上铺了一袭地毯,日光照射
下,令人觉得全身暖烘烘的,就想躺在草地上,好好地享受这阳光。

  花香传来,耳中听得蜜蜂嗡嗡,於百花之中穿梭来去,正忙着採蜜做工,偶
尔还有数只蝴蝶翩翩飞舞,时东时西,忽上忽下,於花丛草树之间追逐,时隐时
没,一副平和宁静的如诗景像。

  突然间,声声悦耳的歌声从远方传来:千万里江山如画看冬去春归千万条江
河入海与日月同辉千万年美人如玉谁踏雪寻梅?千万点渔火灯帆唱夕阳红醉谁能
够四海当家?念世间苍生谁能够拂衣五湖?钓天涯月明谁能够琴心剑胆?笑白马
西风谁能够青梅煮酒?论天下英雄千万年云烟过眼谁能够常胜不输?江湖无泪儿
女情长数英雄英雄无数千万年云烟过眼谁能够常胜不输?说英雄谁是英雄?有几
人笑傲江湖?就在此时,自草地一边走来了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着蓝衫,
背负双手与那女子并肩同行,那女子则是一袭红衣紧紧包住,衬托出玲珑有致的
身材,正是王笑笑与杨紫琼。

  原来两人自从以双修神功为辅,练那无上至尊令神功不致走火入魔之后,已
经是时隔一月。王笑笑天资甚高,又有逍遥紫气的深厚内力为根基,配合杨紫琼
以双修神功去除无上至尊令的霸烈锋稜之后,短短一个月内便把无上至尊令入门
的第一重练成,一切正如邪皇所料,半点不差。当下便告别邪皇,由另外一条密
道出了八荒六和谷。

  杨紫琼看着王笑笑充满了情意,笑着说道:“笑郎师兄,你唱歌真好听,难
怪江湖上人称歌魔笑花郎呢!”

  “呵呵,这个就是我的个人喜好了!你不也被人称为凤凰天女吗?”

  王笑笑黯然一笑说道。

  一出八荒六和谷,杨紫琼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好舒服的花香。”

  王笑笑笑了笑道:“怎么?八荒六和谷中的花香不够香?”

  杨紫琼白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是,但感觉却是不同。八荒六和谷虽然大,
不会让人感到气闷,但感觉总没有真正出谷后的清爽。”

  王笑笑点头道:“这倒是实话,出了谷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至少感觉
人好像轻了些。”

  杨紫琼道:“是啊!谷中虽然不小,但谷外天地却更是广阔。”

  王笑笑舒展了一下四肢,活活筋骨,瞧着杨紫琼道:“师妹,你说我们上哪
儿好?”

  杨紫琼想了一下道:“我想回五毒宫看看。”

  王笑笑一怔,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杨紫琼对他甜甜的一笑,嗯了一声,两人施展轻功,由杨紫琼带路,向五毒
宫所在奔去。

  杨紫琼外号“凤凰圣女”轻功自然不弱。只见她腰肢连扭,如风中摆柳,只
是轻轻提气一纵,便已在三丈开来,尤其是一身大红衣衫,十分惹眼,就好像是
一头凤凰,空中射过的一团火。

  王笑笑紧跟着她身后,闻着她逆风而行飘来的体香、发香,看着她动人的纤
细腰肢扭动,每一次杨紫琼的腰身扭动,王笑笑看在眼里就好像是那腰随时会扭
断似的,忍不着就想上前扶住,将杨紫琼抱在怀里,不过,终究是忍住了。

  杨紫琼自小生长在这武陵山区,对於这周遭地形可说是瞭如指掌,虽然恨不
得胁生双翼,立刻返回五毒宫看个究竟,但毕竟仍怕暴露形迹,被大师兄青龙帝
君杨文广发现,因此一路上多拣一些人烟罕至、荒废不用的羊肠小道而行,以避
人耳目。

  两人一路上纵高伏低,左转右绕,在树林中彷彿捉迷藏的到处穿梭,走出约
莫里半之后,来到了一处山崖处。这山崖是一处高地,自林中突出,可以俯视崖
下风光,一览无遗。

  杨紫琼回头向王笑笑招招手,低声道:“师兄,来这里。”

  王笑笑应诺,一个轻纵,无声无息地站在杨紫琼身旁。两人并肩站在崖上,
崖上天风甚劲,吹得两人衣衫后飞,猎猎有声。

  杨紫琼站在高崖上往下指道:“那里…那…里便是五毒宫所在。”

  王笑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崖下杨紫琼手指之地哪有什么建筑物,只
是一团废墟,黑鸦鸦的一片。奇道:“没有啊?怎么不见五毒宫?”

  杨紫琼痛心道:“有的,你不见那处废墟吗?那便是五毒宫所在。师父猜得
没错,大师兄向来谨慎,一击不中,未能制师父死命,便会全身而退,不再逗留。

  他为了不让师父将来还能续用五毒宫,因此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把火烧了
五毒宫,要绝师父的根。你看,那地方还偶尔有白烟昇起。“

  王笑笑心中暗叹一声,定睛细察,果然那崖下的废墟还有些许白烟袅袅,想
是火烧五毒宫后,余烬不绝,仍有白烟昇腾。苦笑一声,心道:“这个杨文广做
得倒彻底。”

  问道:“你还要回去看吗?还是在这里远远眺望就可以了?”

  杨紫琼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说
不一定。”

  王笑笑道:“说的也是,那我们就下去看看。”

  便在两人正要动身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悲啸,彷彿是野兽受伤的哀吼,
但啸声之淒厉惨烈,却似非任何一种野兽所能发生的吼声。

  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虽是高手,镇定如恆,不为所动,但是这啸声入耳彷彿
尖针穿脑,利刃割心,背脊没来由的窜起一道冷气,扩散全身,全身起了鸡皮疙
瘩。

  王笑笑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野兽的叫声?”

  杨紫琼也是惊疑不定,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我从小在这山区长大,从没
听过这么淒厉的啸声,好似不像野兽,倒像…倒像是什么怪物…”

  说到这里,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禁寒毛尽竖。

  王笑笑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这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倒有点像是人的啸声,
只是我从未听过人的啸声可以如此令人胆颤心惊,全身发凉,此次回到五毒宫,
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杨紫琼“嗯”了一声,点头道:“正该如此!”

  仍由杨紫琼带路,於树林中穿行往来,向五毒宫的方向奔去。

  杨紫琼轻车熟路,这武陵山区她从小就走惯了,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
几下转折,已到了五毒宫外。两人不敢大意,虽说自杨文广叛变弑师已经过了一
个多月,五毒宫也已烧成了白地,但两人仍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地步步为营,
提高警觉,细察四周动静,是否有什么风吹草动,暗桩埋伏。

  好一会儿,两人确定这五毒宫旧地已经是人去楼空,只剩一座废墟之后,这
才舒了一口气,缓步进入这片残垣败瓦中察看,找找看是否有什么物事遗留下来。

  王笑笑东看西瞧,只见遍地都是碎石断木,灰炭泥瓦,用脚踢了踢地上破败
的木头泥瓦,什么也没有,只激得尘沙飞扬,急忙掩鼻趋避。

  不经意地一瞥,似乎见到远处光华一闪,“咦”了一声,足下微一用力,人
如飞羽飘空,无声无息地落在两丈外,蹲下身去拨开残石碎瓦,赫然发现在那之
下放着一把虎头金刀。随即伸手去拿,那虎头金刀较平常单刀大了一号,刀背甚
厚,尤其是刀身自虎头刀鞘中吐出,刃吐金光,显然是一件名器。

  王笑笑将那金刀拿起,只觉这刀沉重异常,怕不有五、六十斤,刀上刻有四
字“虎啸风生”金刀在艳阳映射下闪闪发光,芒彩夺目。只听杨紫琼惊呼一声,
叫道:“那是二师兄的”如意八卦虎头刀“”

  急风飒然,只一闪,已经抢到王笑笑身边。

  王笑笑不待分说,便将如意八卦虎头刀递给杨紫琼。

  杨紫琼接过金刀,玉手轻抚刀身,那刀刃磨得甚亮,光可鑑人,痴痴地看着
手中金刀,刀身映影,将杨紫琼的表情全然反照在刀身上。王笑笑见杨紫琼那痴
然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酸,似有醋意。

  良久,杨紫琼才缓缓的低声道:“这刀是我二师兄的随身兵刃,二师兄体格
粗壮,因此所用兵器也较我们使用的更为沉重。这刀,据二师兄说,是师父在二
十岁成年之时,特地命工匠专人为二师兄打造的,二师兄十分尊敬师父,一向是
刀不离身,没想到…没想到…”

  想到“白虎巨灵”石子彤可能已死,语音哽咽,落下了晶莹的泪珠,滴在刀
身上。泪珠在刀身上滚了滚,沿着锋刃边缘落入土中不见。

  王笑笑搂着杨紫琼香肩安慰道:“师妹,不要哭了。我们虽然找到了石师兄
的兵刃,但这并不代表石师兄已经往生,说不定石师兄已经自行逃出去了也说不
定呢!”

  杨紫琼摇摇头道:“不会的,我最清楚石师兄的个性,石师兄的脾气最是宁
折勿弯,要叫他逃走,那是死也不干的。”

  王笑笑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石师兄有没有死,咱们总要找到证
据才行。”

  杨紫琼点头道:“不错。”

  两人随即在那五毒宫的原址废墟中寻找,看还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未遭焚毁
的物事。找了好半晌,两人把整个废墟找了一遍,除了那如意八卦虎头刀外,并
没有找到什么其他东西。商议了一下,正要离开。

  突然那先前听到的啸声又起,啸起风声,一阵大风吹来,带起了松涛阵阵,
海浪也似的枝叶拂动,沙沙作响。

  两人互望了一眼,虽是阳光普照,风光明媚的好天气,但只一听到那啸声,
不知怎地,心里就是一阵阴郁,蒙上了一层乌云,好似那啸声带着极度的悲伤,
一种酸入骨髓,紧抓人心的沉痛哀号。

  两人心里都是一跳,不知这啸声怎地如此令人神伤。王笑笑深吸一口气,眼
光倏冷,柔声道:“师妹,我们走吧!这里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找的了?”

  杨紫琼点点头道:“嗯,我们走吧!”

  转过身去,正想与王笑笑一同离开。突然心底昇起一股寒意,转瞬间传遍全
身,彷彿有人正怨毒无比地盯着自己的背后,那眼光就好像两柄冰冷之极的利剑,
紧紧抵在后背,混着浓冽的杀气,如一张罗网似的将自己罩住,不断内收。想举
步就走,脚上却似绑了铅条,只跨出半步,便觉双腿无力,走不出第二步。

  王笑笑也有所感,只觉空气似乎凝结住了,要呼吸一口气也难,虽说阳光照
在身上,感觉暖和,但一颗心却不知怎地,正急速下沉,掉到了谷底。难发的郁
闷整个塞在胸口,又胀又满,心似油煎,想发泄却又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
吸也不得畅快。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暴喝一声:“谁?出来?”

  身子窜起,斜腾后射,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长弧,双掌蕴劲,紫阳掌力
如两团火球在握,一上一下,各划一圆,向身后的一处短树丛拍去。掌力未及,
掌风前端的炽烈刚劲已经逼得那短树丛沙沙作响,枝叶枯黄飞散,紫阳掌的威力
之强,可见一斑。

  “呦呜”一声,那短树丛中啸声再起,一团黑影扑出,迎向王笑笑压下的双
掌。那黑影扑来,王笑笑只觉一股腥气袭来,还带着腐臭的酸味,不禁眉头微皱,
待得四掌相接,只发出一声沉响,一声闷哼,那黑影急速后退,半空中翻了两个
觔斗,这才跌下,四肢同时着地。

  王笑笑抢上前去,双目凝视那团黑影,原来是个人。定睛一看,只觉这人甚
是面善,虽是双目阴狠怨毒,如同受伤的猛兽,脸上表情似哭似笑,似悲似痴,
但仍可辨视出是个青衣汉子。

  这时,杨紫琼也紧跟上来,闪到王笑笑身边问道:“师兄,怎么…”

  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淒厉狂啸,全身毛发尽戴,彷彿一只发怒的刺蝟,猛
然就向杨紫琼扑到,吼道:“还我儿子来。”

  十指如钩,左右抓向杨紫琼的脸颊,劲风中挟着酸腐臭味,泥香土气。

  杨紫琼尖叫一声,与那人野兽般的眼神一接,心中没来由的惧意大生,浑然
忘了自己是个绝技在身的武林高手,可以即时反击,吓得躲到王笑笑身后挡灾。

  王笑笑听得那人吼道:“还我儿子来。”

  猛然一惊,心道:“什么儿子?”

  待得杨紫琼躲到他身后,王笑笑定神与那人正面接触,这才认出这人正是一
个多月前与大漠派同盟合攻五毒宫,但之后却亲手误杀自己儿子的千山派高手,
“青林刀客”黑霸天。

  当下不避不逃,凝神出招,紫阳掌内力运聚双掌,真气如火发出,双掌盘舞,
登时轰然之声大作,彷彿两条火龙护卫胸前,奇热如炙,迎面向黑霸天脸上噬来。

  热浪扑来,黑霸天虽因丧子之痛导致人呈半疯,但他四十余年的武学造诣可
不是白学的。猛招临门,自然出手护卫,想也不想,便是一招“斜扣擒虎”右臂
陡长,倏地五指急落猛抓,向王笑笑的脉门扣下。左掌斜里一圈,掌力自圈中突
出,又快又猛,拍向王笑笑胸腹之间,一圈之力则将王笑笑的左掌拒於外门,要
让他来不及救。

  王笑笑忍不住赞道:“好功夫。”

  左掌回收,掌心由内向外翻出,正好接住黑霸天这猛攻胸腹的一掌,右掌化
为鹤嘴,如蜻蜓点水,猛然一啄,“叩”的一声,两人指爪相击,掌力互撞,各
自退了开来,谁也不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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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 章、青衣剑客

  黑霸天青衣剑客黑霸天一退立进,势如疯虎,双爪怒抓如狂,整个人如同四
肢伸展开来的大蜘蛛,硬是向王笑笑整个扑来。王笑笑见他衣衫破破烂烂,首如
飞蓬,全身上下都是泥污,知道他因心伤丧子之痛,整个人已经半疯,出手虽然
凌厉,却没有章法,劲力虽然威猛,也只也徒有气力而已,全身上下,尽是破绽。
心中一叹,暗道:“他人已疯,我胜之不武,杀之不仁,不如将他制住再说。”

  心中存了不杀之心,出手便不如先凌厉,戟指如剑,手指一阵上下急幌,指
影纵横,左右突出,数道指风激射,点向青衣剑客黑霸天胸腹胁下的数处大穴。

  王笑笑指风方出,青衣剑客黑霸天突然身子一缩,侧身斜进,快如闪电,头
一低,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利牙,又狠又毒地向王笑笑喉头咬下。

  王笑笑没想到青衣剑客黑霸天奇招之变,竟是如此狠辣绝毒,可说是出乎意
料之外。先前一念之仁,出指未向青衣剑客黑霸天致命部位招呼,居然引来青衣
剑客黑霸天这形如野兽的杀招,大惊急退,青衣剑客黑霸天的那口利牙已堪堪咬
到。“啊”的一声,呼吸一窒,彷彿脖子上被人缠了一条粗绳,用力对拉,气息
便止,说不出的难受。与其同时,脖上的肌肤已经可以感受到青衣剑客黑霸天的
嘴巴所喷出的热气。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一掌自王笑笑胁下拍出,正中青衣剑客黑霸天右
腰。掌力骤吐,一股大力涌来,将青衣剑客黑霸天震开一尺,利牙划过王笑笑脖
子,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而王笑笑的剑指也在此时插入了青衣剑客黑霸天的肩
头,剑指一挑,血花怒飞,随即右膝上顶,将青衣剑客黑霸天击出七尺,整个人
朝天而倒,激起泥尘上卷。

  王笑笑惊魂甫定,松了一口气。转头向杨紫琼感激道:“师妹,多谢了。”

  杨紫琼也呼了一口气笑道:“彼此彼此,你帮我挡灾,我替你解危,咱们谁
也不欠谁。”

  王笑笑眼光一转,随即又将注意力回到青衣剑客黑霸天身上,只见他慢慢地
自地上爬起,脸上溅着了自己的鲜血,伸手在脸上一抹,黄泥混着鲜血整个涂在
脸上,喉间发出“荷荷”之声,表情似笑非笑,看着两人。伸出了舌头在嘴巴四
周舔了一舔,喃喃道:“咸咸的,不好吃,咸咸的,不好吃,咸咸…”

  神情诡异之极。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见青衣剑客黑霸天显然已经疯了,面面
相觑,两人此时已是心意相通,便彼此点了点头,不愿再和他动手,转身便想离
开。

  便在这时,一阵长啸传来,嘹亮声中带有焦急之情。青衣剑客黑霸天闻啸色
变,大叫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身子在林中连闪,一下子便失去了踪影。王笑笑二人见了都是一愕,没想到
那啸声居然会有如此威力,青衣剑客黑霸天一听到啸声,转头便跑。

  互望了一眼,王笑笑低声道:“此乃是非之地,有人来了,我们且先躲起来
瞧个明白再说。”

  杨紫琼点点头道:“好!”

  指指头上,王笑笑抬头上望,只见头上枝叶繁密,而且交缠纠结,正是个藏
身的好所在。点头低声道:“好,我们上去。”

  两人手牵手,轻轻一纵,跳上了树头,藏在枝叶之中,静待其变。

  那啸声不绝,来得好快,两人刚刚上树藏好,人影一闪,树下已经来了一人。

  王笑笑两人由枝叶中的孔洞向外看,登时认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千山派的
另一个高手名宿,与青衣剑客黑霸天焦孟不离的“红磷火手”天火舞。

  只见他不知怎地,脸颊上贴了一块白纱布,似是脸部受了伤,一脸焦急忧虑
的神色,大叫道:“老黑,老黑,你在哪里?快出来啊!我是你的好兄弟天火舞,
老黑,老黑…”

  突然声音一窒,“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

  蹲了下去,正是青衣剑客黑霸天方才跌倒所在。

  天火舞见到地上血迹,心中一跳,隐隐有不祥预感,喃喃道:“血,是血,
是人血,莫非…莫非是老黑他…他…”

  想到这里,用力的甩甩头道:“不会的,不会的,老黑功力再差,自卫之力
尚在,普通的野兽根本也无法近他的身,不会的,不会的,野兽动不了他的。”

  神目一扫,猛然瞧见地上王笑笑、杨紫琼所站过的地方有明显足印,不禁心
中一震,暗道:“有人来过。”

  凝神审视了一会儿,只见那足印甚是清晰,共有两对,一对足印较深,一对
足印较浅,其他地方则有凌乱之极的足迹,枝叶也有断折摧残的迹象,当下对四
周环境留上了心。不动声色,假装正自出神地细细审视地上足迹,其实却是眼观
四方,耳听八路,默察方圆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虫鸣蚁闹。

  王笑笑两人藏在树上,看着天火舞的动静,也知道天火舞已有所觉,当下连
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虽说自己人多,敌方只有孤身一人,根本不用怕天火舞,但王笑笑两人仍希
望不要这么早便现身,否则天火舞传了出去,让杨文广以及大漠菊花派等人知道,
便难收奇兵突袭,暗中调查之效。因此按兵不动,冷眼看着天火舞如何反应。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风动松涛,传来阵阵清香。枝叶随风摇曳舞动,发出
沙沙声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稀疏缝隙洒下,充满了整个林子。地上枝影摇动,阳
光洒下了金纱般的外衣,王笑笑两人的影子在夹杂在枝叶阴影之中,整个映照地
上,轻轻摆动。

  天火舞眼睛一亮,瞧见那地上阴影,已知树上有人,心中怒哼一声,正想腾
身出手将树上藏人揪出。突然发现那人影似乎有两个,凝目望去,心道:“不错,
树上藏有两人。”

  心中飞快盘算道:“这两人是谁?是五毒宫的人,还是一般的江湖高手?是
他们伤了老黑,还是被老黑所伤?”

  正想将两人的行藏喝破,忽然想道:“不对,敌众我寡,若对方是高手,则
我孤身一人,老黑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一旦打了起来,我未必能佔上风,还是
先行忍让,瞧清楚对方是谁再说。”

  当下又待了一会儿,假装大叫道:“老黑,老黑,你在哪里?”

  身法展开,一下子便消失林中。

  杨紫琼人在树上,看着天火舞走远了,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师兄,他走了,
我们也走吧?”

  不待王笑笑回答,纵身便跳下了树稍,王笑笑无法,只有跟着下去。并肩站
在杨紫琼身边,微微皱眉道:“师妹,你应该再多等一下,待确定天火舞完全离
开后再下来才对。”

  杨紫琼嘟着嘴道:“这有什么关系,他都已经走远了?何况我们有两个人,
还怕他吗?”

  王笑笑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江湖多险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否则
依你这样,那能闯荡江湖?恐怕没三天就中了人家的计,落入人家的陷阱了。”

  杨紫琼不服气地道:“那有?我才不会哩!”

  斜睨了王笑笑一眼,笑道:“怎么,名震天下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也会怕了
千山派的高手?”

  王笑笑摇摇头道:“我可不是怕了他,只是没必要招惹这不必要的麻烦,横
生枝节,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怕得谁来?”

  说到后来,豪气顿生,双目闪动有光。

  杨紫琼向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的
名头天下皆知,却也不用在我这个无名小卒前展威风。”

  弄得王笑笑啼笑皆非,只好摇头。

  杨紫琼看着王笑笑摇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王笑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一怔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杨紫琼的笑靥如花,道:“师兄,你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却尽学那私塾中
的腐儒冬烘摇头晃脑,咬文嚼字的尽说些大道理,瞧你那摇头模样,活像个小老
头,可不好笑吗?”

  说着格格娇笑。

  王笑笑佯怒道:“好啊!你敢笑我是糟老头,看我不打你屁股?”

  杨紫琼闻言,脸上一红向王笑笑又做了个鬼脸,顽皮地道:“来啊!我可不
怕你。”

  王笑笑作势要扑,口中叫道:“看你往那里跑。”

  身子一幌,向右边虚闪一下,其实是扑向左边。

  杨紫琼见王笑笑左肩沉,右肩浮,已经知道王笑笑假意要向右边扑出,实则
是向抢向左边,当下人向右边连闪,格格笑道:“抓不到!”

  语音方出,背后已经传来阴狠的话声道:“是吗?”

  一道劲风如巨杵撞钟,猛然向杨紫琼背心袭来,这一掌使足阴柔内力,出招
特快,兼之无声无息,待杨紫琼惊觉不对,掌力已经堪堪及身。

  王笑笑大骇,怒喝道:“贼子尔敢?歌魔笑花郎的女人你也敢伤?”

  说着,双掌急速出招,右掌凝足阴柔绵长的内劲向杨紫琼一拂,掌力连同袖
风如一只无形大手整个向杨紫琼护卫卷来,要将她推出一旁,以避开那偷袭掌力。

  左掌则是运聚阳刚霸烈的逍遥掌力,猛然一式“逍遥破日”掌力如雷震轰然,
眨眼便至,似狂潮暴涌,势道劲强。这一招两式,阴阳兼备,发出的掌力截然相
反,可以说是王笑笑的生平力作。

  杨紫琼身处险地,想也不想,本能蹲身反应,就是一个回身猛旋,人如风车
急转,“铿锵”一声,青光闪动,长虹如练,芒彩飞流中,当头向身后发招之人
一剑劈下。这一剑又快又急,又劲又猛,实是身陷绝境,已经无路可逃,进行最
后一搏,乾坤一击的绝式杀招,因此出剑不可谓不快,使招不可谓不毒,要与敌
人同归於尽。

  那在杨紫琼背后出掌的人正是“红磷火手”天火舞。

  那日邪皇与杨紫琼、五毒神君三人杀出一条血路,两人曾经见过,虽然只是
匆匆一瞥,但那日一战,邪皇武功委实太高,因此天火舞对邪皇,以及杨紫琼、
五毒神君两人印象深刻,一见杨紫琼,便即认出,正好杨紫琼背对自己,当下杀
机大盛,想也不想,一掌便劈向杨紫琼后背。

  就在天火舞掌力将发未发之际,一道闪光夹凌厉冷风当头劈下,锋锐的剑风
触体如割,快疾若电,正对天火舞天灵盖斩落。天火舞心念电转,剑长手短,这
一掌虽能得手,但杨紫琼这一招反手回剑,狠恶无比,纵然能伤得了她,自己恐
怕也要挂彩。当下怒喝一声:“去!”

  掌力如山洪暴发,身子左闪,竭力闪躲杨紫琼这反手一剑。

  就因这么一闪,天火舞的掌力偏了一偏,未中杨紫琼背心大穴,再加上杨紫
琼应变奇快,几乎是掌风一贴上身,杨紫琼便立刻回身急转,反手出剑。王笑笑
的右掌柔力此时也是后发先至,将杨紫琼隔空推出少许,因此这一掌只拍中杨紫
琼右胁。掌力骤发,只听杨紫琼闷哼一声,鲜血夺腔而出,被天火舞一掌震飞七
尺,脸色苍白。手中剑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王笑笑大怒,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后偷袭的鼠辈,天火舞在人后出手,已经
犯了他的大忌。

  当时就跨步如飞,身法奇速,半空中抢下杨紫琼脱手的长剑,脸色铁青,骤
喝道:“大胆贼子,往那里逃?”

  “飕”的一声,剑刃划空生啸,化做一道流电精光,带起匹练般的惊虹,射
向天火舞。

  天火舞方才躲过杨紫琼的致命一剑,王笑笑的隔空掌力已经轰到。急忙连闪
连避,躲过王笑笑掌力正锋,只将那藏身的树丛草堆打个稀烂。惊魂未定,王笑
笑虚空跨步,一剑又已刺到。剑尖冷莹莹地闪动,发出刺骨的寒气。剑气如潮,
直如怒潮浪涌,要将自己吞没,那敢硬接王笑笑这一招“惊虹陡现”连思索的余
裕也没有,倒地急滚,只觉头顶一凉,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险而又险地避过王
笑笑这一剑。

  天火舞狼狈之极的避过王笑笑这一招“惊虹陡现”伸手一摸头顶,只觉得掌
心黏湿湿的,定睛一瞧,满手都是鲜血,还杂了一些毛发。心凝神定后,才觉得
头上火辣辣的刺痛,显然王笑笑的虚空一剑,斩下了他不少毛发,连头皮也伤了,
渗出了鲜血。心中先是一寒,继之大怒,“霍”的一声站起,就要找王笑笑晦气。

  王笑笑一剑刺空,虽然也是不忿,但心悬杨紫琼伤势,不便追击。足下轻轻
一点,纵回杨紫琼身旁,搂住她的香肩,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要不要紧?”

  杨紫琼脸色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只是摇了摇头。

  王笑笑心痛杨紫琼一出谷就受伤,而且是跟自己在一起时受的伤,不禁内疚,
从怀中掏出白玉瓷瓶,倒出一颗丹丸,纳入杨紫琼口中,低声道:“这是小还丹,
对於治疗内伤颇有奇效,你吃一颗看看。”

  杨紫琼点点头,吞下小还丹,眼睛微闭,用起功来。

  第062 章、红磷火手

  王笑笑将手中长剑插在杨紫琼身前,眼中冷芒大盛,觑定红磷火手天火舞,
冰然道:“好个背后偷袭的狗贼。”

  红磷火手天火舞大怒,他是关外千山派的高手名宿,一向受人尊敬,如今在
王笑笑口中却成了只会在别人背后偷袭的下三滥狗贼,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暴然道:“小子,留心你的用语!”

  王笑笑冷笑道:“怎么?叫你狗贼你还不高兴?哼,我以为叫你狗贼还污辱
了狗呢,你,恐怕就见了你都会嗤之以鼻。”

  红磷火手天火舞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毛发根根竖起,
当真是只有怒发冲冠可以形容。厉吼道:“小子,老夫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也
不知道什么叫做敬老尊贤,还以为老夫可欺!”

  王笑笑鄙夷的大笑道:“敬老尊贤?凭你也配?你老是老了,确又那里贤了?

  值得我尊敬?嘿嘿,一个人若只是想用年岁来压人,光是靠痴长几岁便要别
人尊敬,嘿嘿!笑花郎我可不会尊敬他,只会瞧不起他。“

  说完,嘴噙冷笑,冷冷地看着红磷火手天火舞。

  红磷火手天火舞气往上沖,厉吼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掌上
见高下。”

  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王笑笑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不配。”

  整个人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目中无人的神色,就好像红磷
火手天火舞根本不存在似的。

  红磷火手天火舞一生之中那曾受人如此轻蔑过?千山派在关外乃是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的大派,地位可比中原的少林、丐帮,於关外武林可以说是地位尊崇,
泰山北斗的地位。红磷火手天火舞身为千山派中少数的高手名宿,一向以此自豪,
没想到却被王笑笑贬得一文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声道:“小子,你太
嚣张了,给老夫跪下。”

  双掌凝足内劲,掌心发出点点红光,彷彿在掌上涂了亮粉似的,身法奇快,
只是人影一幌,一双略胖的手掌已经抢进王笑笑身周三尺之内,右手掌力圆如穹
芦,广被五尺,向王笑笑当头搂下。左手掌力直出,劲强力猛,势险短节,直如
战鼓怒擂,鹰击长空,又快又狠,当着王笑笑胸腹之间便是一掌。

  王笑笑恼怒他人后出手,伤了杨紫琼,有心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暗道:
“我就用你来试试我新练的至尊神功。”

  脸上紫气骤盛,双掌紫气如纱,上下摆动,如观音千手,杨柳飘风,斜划一
圆,将红磷火手天火舞的掌力吸纳引领,转移了方向,打在身旁三尺的一棵松树
上。掌力所及,那松树一阵急抖,树叶纷落,簌簌有声。‘裂’的一声,那松身
被他一掌打凹,掌印宛然。

  王笑笑一惊,心道:“好掌力!”

  趁红磷火手天火舞招式已老,反手阴掌变成阳掌,斜向外劈,登时掌啸嘶风,
如一柄大刀般向红磷火手天火舞颈项斩落。红磷火手天火舞掌力受王笑笑牵引,
劈在松树上,已是吃了一惊。待得王笑笑易守为攻,掌缘斩下,正是最要紧的颈
项要害,岂敢不挡?急急掌心上翻,手腕腾起,噗的一声,与王笑笑的掌刀接个
正着。王笑笑掌缘发力,红磷火手天火舞顿时闷哼一声,右掌抓着左腕,暴退四
尺。又惊又骇,怒目瞪视王笑笑,王笑笑则只是退了一步。

  王笑笑暗自惊喜,方才那一斩,他是以新学的至尊令神功发招,只想接下红
磷火手天火舞的掌力,拼个旗鼓相当便心满意足,没想到至尊令居然有偌大威力,
不但接下了红磷火手天火舞这一掌,并且将他震退了四尺,自己只退一步,不禁
对这无上至尊令的神功威力之大,感到钦服。

  红磷火手天火舞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蓄势而发的一掌不但无功,还被人震
退,且瞧王笑笑出手的模样,根本未尽全力,登时恼羞成怒,大叫道:“再接我
几招试试。”

  王笑笑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再接几招都是一样。”

  红磷火手天火舞暴吼道:“少废话!”

  虽然气冲脑门,感到无比的羞辱,但他毕竟是千山派少有的高手名家,强压
怒意,身法幻变,急冲而前,双掌连拍一十八掌,掌掌劲力嘶呼,卷起狂飙怒至,
掌法绵密,涵盖了王笑笑上半身。

  王笑笑冷哼一声,道:“你是自取其辱。”

  逍遥掌祭起,双掌盘舞纷飞,带起逍遥烈劲如火。掌心红气隐然,如天边流
星似的带起细长的尾巴,那情境就彷彿是有人拿着一根燃烧旺盛的火炬不断挥舞,
燄影流红,热力四散,顿时间火炬迎风怒爆,千万点火星挟着劲风飞散,天罗地
网似的掌影密如繁星,迎向了红磷火手天火舞猛扑而来的红磷手力。

  两人掌法皆精,这一接上,自然是掌击拳回,足踢爪扣,无所不用,尽在方
圆七尺之内的范围内攻守推拒,你来我往。红磷火手天火舞淫浸红磷手已有三、
四十年,招式之熟,已经不用细想,右掌出手攻敌,左掌随即护卫,一套‘红磷
手法’使得风声凛冽,隐隐有雷震之声,攻时如天风海雨,激起万丈波涛,层层
下压,步步进逼,差点逼得王笑笑喘不过气来。守时凝重如山,渊渟嶽峙,气度
谨严,实是无懈可击。

  王笑笑本就不以掌法见长,虽然所练逍遥掌是一等一的绝技,但毕竟不如红
磷火手天火舞三、四十年淫浸其间的红磷手招熟,交手了数十招后,已经有点相
形见拙,守多攻少,四成攻击,六成守卫。纵然如此,王笑笑仍是将逍遥掌使得
虎虎生风,双掌舞动带起的炽烈热劲如两条火龙交缠盘卷,穿梭飞旋,虽处下风,
气势不失。

  红磷火手天火舞越打越心惊,只觉王笑笑的掌法精奥奇特,前所未见,虽然
自己佔了上风,数使杀招,想将王笑笑劈在掌下,但王笑笑总是每每在关键之时,
突使奇招,一下子又将自己的优势抵销拉平,力挽颓势。心道:“在这样打下去,
瞧他鼻息悠长,分明是内力深厚之辈,如此一来,越拖越久,未必对我有利,得
想个法子。”

  掌影纷飞中瞧见坐在一旁的杨紫琼正在盘坐用功,脸色红润,流下了几滴汗
珠,头顶上白气蒸腾,丝丝冒起。立刻有了主意,猛然间大喝一声:“开。”

  红磷手内力怒发,硬打硬架,彷彿力士开山,巨灵劈岩,直上直下,强攻猛
打,硬是逼得王笑笑退了几步。

  王笑笑大怒,正想以逍遥掌的杀手回敬,讨还颜面。只听红磷火手天火舞骤
喝一声:“着!”

  左手掏手入怀,猛然向外一挥,打出大把雪银细针,密如急雨,半空中针尖
闪华,亮晶晶地如成片成片断线的珍珠,点点激射而下,对正了运功疗伤中的杨
紫琼。

  王笑笑大骇,怒吼道:“无耻!”

  红磷火手天火舞脸上一红,稍现即隐。

  王笑笑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留力,逍遥剑剑出鞘。只见寒光乍起,剑圈闪
烁,明灭不定,不及一瞬的时间里,电漩星飞,银光洒落,剑圈四下伸展扩延,
原本一个不及三尺的雪银剑圈,顿时暴涨成一个圆形光屏,烟花般的散落倒挂,
整个将杨紫琼罩住,光华骤盛,剑气千重。

  嗤嗤数响,圆如穹庐的光屏罗罩,数点星爆火花激飞,叮叮噹噹一阵急响,
红磷火手天火舞发出的独门暗器‘透骨银针’有些被王笑笑的逍遥剑剑一绞,化
成星雨银粉,随风飘散,有些则被磕飞荡开,回射四周林木,整个林中登时冷气
森森,剑气瀰漫。逍遥剑剑反照日光,芒彩分合,彷彿千万柄刀剑在烈日下闪烁
其华,虽有暖阳照身,仍不自禁的让人感到寒意。

  红磷火手天火舞这一把透骨银针打出,本意不在伤害杨紫琼,只是要让王笑
笑分心,好让他能找出王笑笑掌法中的破绽,一举摧破王笑笑的防守掌网。万万
没想到王笑笑剑术之高,只是寒光一闪,随即剑影密如天星,化做一幢圆形光罩
将杨紫琼护住,滴水不漏。不禁为王笑笑剑法之精所震慑,忍不住喝了声道:
“好剑法。”

  王笑笑心急之下使出了这逍遥剑法的第六剑‘日月争辉’,剑光之盛,便如
半空中迸出一个流动闪芒的光球,遮天盖地地将杨紫琼罩在其中。本来这一式‘
日月争辉’是主攻的招式,并不适合用来防守,但情急之下,王笑笑也没时间想
那么多,很自然地便将这逍遥第六剑使了出来,如个倒挂花篮,绵密地守卫着杨
紫琼。

  红磷火手天火舞看得一呆,心中猛然想起:“唉呦,不好,再不出手,良机
稍纵即逝,待得她疗伤完毕,我岂非不妙?”

  本想细看王笑笑剑法之心顿时被自身安危的警讯压过,身如鬼魅,‘飕’的
一声,一阵风的贴上王笑笑背后,一掌印向王笑笑后心‘至阳穴’,出招又狠又
猛。

  王笑笑急着救人,逍遥剑剑才刚将那满天花雨的透骨银针绞碎磕飞,背后掌
风凛然,红磷火手天火舞的红磷手已堪堪击到。王笑笑闻声知威,只觉身后压力
奇大,如玄龟负山,红磷手力激荡空气,划水分波似的撞向王笑笑背心,这一掌
若在王笑笑的至阳穴上打得结实,则王笑笑不死也重伤,可能还会落个半身不遂,
终生残废。

  王笑笑心念电转,已有定见。眼露杀机,目射寒芒,脸色冷的骇人,红磷火
手天火舞在王笑笑身后出掌,无法看到王笑笑的表情,但那股浓洌的杀气却如江
河满溢的流散开来,‘逍遥紫气’的护体神功运到极点,劲聚后背,准备硬接红
磷火手天火舞的红磷手,脸上闪过紫晶水气,正是至高无上的第九重神功‘紫气
归元’。逍遥剑剑手腕一转,剑尖倒反回刺,险之极矣的贴肉而过,由腋下穿出,
刃吐银光,寒气如剑,指向红磷火手天火舞心窝。

  红磷火手天火舞只觉心口骤冷,彷彿要结层冰似的奇寒澈骨,就好像千万根
细长尖针同时在左胸攒刺,中气为之一窒。本来红磷火手天火舞出手在先,理应
是稳佔上风,但由於其中红磷火手天火舞呆了呆,再加上王笑笑出剑回招奇快,
以速度取胜,正是逍遥九剑之长,尤其是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头,王笑笑出剑之快,
比平常还急三分。红磷火手天火舞才将手掌贴及王笑笑背心‘至阳穴’,王笑笑
明晃晃的剑尖也已经抵住了红磷火手天火舞心口,冷气攻心。

  红磷火手天火舞脑中灵光一闪,知道自己纵使掌力暴发,能置王笑笑死命,
但王笑笑已经运劲后背,这一掌真力怒吐,未必便能立时取了王笑笑的性命。倒
是王笑笑的剑只要稍一用力,剑刃刺入胸口三寸,他红磷火手天火舞武功再高也
不能一剑穿心而不死。瞬间计算出利害得失,暴吼一声,身法急走,向右飘飞。

  就这么一缓,王笑笑已经抓准机会,逃出鬼门关,脱离了红磷火手天火舞掌
力控制之下。

  红磷火手天火舞身法移动,掌力便偏,这一掌只打得砂飞石走,烟尘瀰空,
七尺之内,尽是黄濛濛的一片泥雾,地下被红磷火手天火舞打了一个大洞,凹了
进去。

  王笑笑死里逃生,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掌心后背全都湿了。深怕红磷火手天
火舞方才当真会狠心出掌,跟自己拼个同归於尽,两败俱伤。那时自己虽然聚劲
於背,力抗红磷火手天火舞的红磷手力,但心里委实没有把握在要穴暴露在敌人
重掌挥击下,是否还能逃出一命,所幸红磷火手天火舞不愿与他玉石俱焚,否则
这一掌下去,纵然能以逍遥剑剑杀得了红磷火手天火舞,自己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即便不死,只要重伤残废,半身不遂,就够他受的了,那时就是生不如死,苦不
堪言的境地了。

  两人心里都是暗叫了一声‘侥倖’,想起方才鬼门关前徘徊,均觉险极。

  红磷火手天火舞见王笑笑逍遥剑剑在手,面寒如水,逍遥剑剑剑尖朝下,虽
未直指自己,但所发出的冷气刃光,却如寒潮卷地般涌至,心中一沉,见王笑笑
如此气势,整个人天神傲立,自有一股威严,双目冷冷地瞧定自己。强定心神,
深吸一口气,双掌蓄足了十成功力应变。

  王笑笑恼他两次背后出手,还伤了师妹杨紫琼,心中之怒,无以复加,脸色
变得更加深沉,凝视着红磷火手天火舞,缓缓提起了逍遥剑剑。一剑横胸,左手
食、中两指在上,大拇指在下,用力扳住逍遥剑剑剑尖,将逍遥剑剑弯成了一个
弧型,凝力不发。

  红磷火手天火舞见他的起手式甚是奇特,知道王笑笑如是出手,剑法必定是
石破天惊,鬼神辟易的一击,当下不敢托大,以一双肉掌对付王笑笑。从怀中掏
出两件轻易不用的贴身兵刃,左手握钉凿,右手拿铁鎚,那形象就好像神话中的
雷公,足下不丁不八,与王笑笑怒目相视。

  王笑笑冷笑道:“雷公鎚,破云凿,好,我就看你是否挡得住我的逍遥剑?”

  红磷火手天火舞怒哼道:“逍遥剑又如何,你道我破不了你的剑法吗?”

  王笑笑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能破得了最好,我这门逍遥剑
法自创立以来,还没见过有人能破的,你不妨试试。”

  红磷火手天火舞哼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别人破不了,未必田某就破不
了,进招吧!我就破给你看。”

  说完,鎚凿交击,两样黑黝黝的兵器相撞,噹的一声,金铁之声风中飘荡,
激射数点火星。

  王笑笑左手再度用力,手中逍遥剑剑几乎被他扳成圆形,陡然放手,‘铮’
的一声,剑刃弹回,白光闪动,幻出了一片若有似无的光屏。口中突然呼道:
“御剑随风去,除魔天地间!”

  说着,手中逍遥剑剑风中急颤,剑刃发出嗡嗡之声,似断还续,久久不绝,
光点万千的向红磷火手天火舞罩下。同时王笑笑再次引剑长歌,唱道:“长铗轻
弹,剑震龙吟,风激千重浪。”

  红磷火手天火舞本来凝心定性,贯注心神,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王笑笑瞧,以
防他突然出招,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王笑笑扳刃弹剑,剑发颤声,那
声音听在耳中,难受之极,彷彿被个大金钟罩住,巨杵鸣晨,音波在金钟来回激
荡,四面夹攻,嗡嗡之声不绝,整个人魂颤魄抖,头昏脑胀,身子欲飞,眼前一
阵模糊。

  王笑笑觑准这个大好良机,逍遥剑剑自左而右腾飞,再自右而左急抖,出手
快绝无伦,剑影纵横交织,化成一面光屏银纱,当头向红磷火手天火舞飘落,剑
屏中星点无数,寒芒冷冽。

  红磷火手天火舞大喝一声,虽然被王笑笑以‘剑啸龙吟’的功夫冷不妨抢了
先机,震得脑中嗡嗡做响,头脑一时不清,但他功力深厚,立时便恢复了过来,
见王笑笑逍遥剑剑带起气势万千的光屏星点又快又密的罩下,想也不想,雷公鎚,
破云凿相击狂舞,两条黑气隐隐,敲搥钉砸,力抗王笑笑的逍遥九剑。

  王笑笑冷笑道:“有这么容易?”

  纱屏也似的剑幕突然如被人用力撕扯般,分成了两片,逍遥剑剑左右急抖,
划了两个半圆弧圈,向红磷火手天火舞两肩斩落。这一下变招,突如其来,竟在
招式将老之际再生奇变,招中套招,式中藏式,逍遥剑剑银影流虹,剑光居然在
刹那间变得温柔之极,彷彿丈夫正在为亲爱的妻子画眉,彼此眉目传情,爱意流
波。

  红磷火手天火舞做梦也没想到王笑笑的剑法多变如斯,刁钻无比。鎚凿急忙
回师自救,身子速退,但王笑笑杀心已起,岂容他全身而退?逍遥剑剑快如电闪,
噹噹两声,荡开了红磷火手天火舞手中的雷公鎚、破云凿,手腕微沉,‘嘿’的
一声,真气贯入剑身,逍遥剑剑嗡嗡之声大做,剑尖如灵蛇怒窜,百花骤放,一
口气斩出数十剑,悉数砍在红磷火手天火舞胸口。

  红磷火手天火舞大叫一声,几乎是在中剑的同时,鎚凿不分先后的离手掷出,
飞撞王笑笑。王笑笑听那风声呼呼,显然飞撞之力不轻。眉头微皱,左手手掌一
翻,中指弹出,弹在雷公鎚上,这一指之力不在将雷公鎚击落,而在改变雷公鎚
撞来的方向,只听的叮一声,雷公鎚转向飞出,落入草丛之中。与其同时,王笑
笑右臂一抬,剑柄扬起,也将破云凿敲落,跌在地下。

  就这么一阻,红磷火手天火舞已经连滚带翻的倒跌,胸口溅出大蓬血花,随
着身子后仰怒射之势,强忍胸口奇痛,双手探入怀中,抛射出两蓬透骨银针。王
笑笑正待追击,突见两团银光打到,嗤嗤的破风声大作,显然打来的透骨银针为
数不少,不敢大意,单足立地,人如陀螺般原地急转,逍遥剑剑骤化圆桶似的剑
柱,守得密不通风,叮叮噹噹一阵快响,两蓬透骨银针全被王笑笑挡下,伤人不
得。

  也亏得这阻了一阻,便让红磷火手天火舞逃得性命。千山派在关外是以打猎
买卖皮毛以及採集药材起家,追踪逃脱之术天下无双,红磷火手天火舞是派中高
手,更是精於此道,之前偷偷潜回,掌伤杨紫琼,便是靠此。

  如今身处危境,自然而然便藉此脱逃,王笑笑被他以兵刃和暗器阻了两阻,
欲再追时,红磷火手天火舞已经遁形无踪,逃之夭夭了。冷哼一声道:“好狗贼,
逃得可真快。他日再见,必取你项上狗头!”

  第063 章、调皮师妹

  由于王笑笑担心杨紫琼伤势,红磷火手天火舞既已逃走,便不再追击,收起
逍遥剑剑,回到杨紫琼身旁。杨紫琼这时也已经运功完毕,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
较为红润,显然是那小还丹发挥了作用。王笑笑将杨紫琼扶起,让她倚在自己怀
中,看着她额上泌出些许细小的汗珠,呼吸略促,胸口不住起伏,原本红润的脸
色变得苍白,不禁心中一痛,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问道:
“师妹,你还好吧?”

  杨紫琼点点头,低声道:“还好!”

  右胁虽然隐隐生痛,心中却是甜丝丝的,想道:“师兄毕竟还是关心我的。”

  王笑笑扶着杨紫琼,皱眉道:“师妹,你伤势不轻,得找个地方安养休息,
第一次出谷就碰到一个疯子,一个老狗,这两个仇敌,真是倒楣。”

  说完,摇了摇头。杨紫琼细声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再说吧。”

  王笑笑点头道:“正是如此。”

  接着问道:“师妹,你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可以歇息
的?”

  杨紫琼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这地方很少有人家,若有,那也是本门弟
子才会在此出没,连猎户樵夫也是极少,经年看不到一个。”

  王笑笑眉头耸了耸道:“那可麻烦了。”

  杨紫琼忽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距此南方大约二十里的地方,以前有座
土地庙,年代已经很久了,从我小时候就有了,不如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会儿。”

  王笑笑问道:“那里有人吗?”

  杨紫琼摇头道:“那座庙在我印象中似乎已经荒废许久了,应该不会有人才
对。”

  王笑笑点头道:“好,我们就到那土地庙去,也免得我的娇娇师妹在这里受
太阳荼毒。”

  说着,不等杨紫琼撒娇完,王笑笑便弯下身去,将杨紫琼揹在背上,身不幌,
肩不摇,双足微一用力,脚底下好像装了一对大弹簧似的,轻轻一纵,在树干上
一点,便弹出数丈。踏叶点枝,在树顶上飞驰,直似御风凌云。杨紫琼只见两旁
树影不住倒退,迎风呛喉,急急躲在王笑笑脑后,整个人贴紧王笑笑,兀自感受
的到王笑笑的心跳声。童心大起,调皮的故意用胸部去顶王笑笑背部,玉乳紧靠
轻磨,还不住地在王笑笑耳后吹气,柔腻道:“师兄,你的心跳好快。”

  王笑笑被她弄得脸色通红,略感狼狈,只觉得背后两团嫩肉紧紧相抵,传来
阵阵热气,又温又软,骨头彷彿酥了。低声道:“你在这么搞,我不好专心。”

  杨紫琼伸手玩弄着王笑笑的耳垂,悄悄道:“不专心就不要专心,反正我们
也不急,不是吗?”

  顿了一顿,嘻笑道:“师兄,你的耳垂又柔又软,摸起来好舒服。”

  王笑笑一脸无奈,苦笑道:“你当真分不清轻重缓急,什么时候了,还在玩?”

  言下甚是无奈。杨紫琼吐了吐可爱的舌头,撒娇道:“师兄,你怎么说话越
来越像老头子了?就只会管我这,管我那的,难得出来嘛,干么老是找人说教?”

  王笑笑摇头道:“我这那是说教?我这是为你好。你可别把我的好心当歹意。”

  杨紫琼将脸颊凑上去,在王笑笑的耳旁颈中廝磨道:“好嘛,好嘛,算我错
了,这总行了吧?”

  王笑笑摇摇头道:“你都快做妈妈的人了,还童心未泯,真是…”

  还没说完,杨紫琼突然伸手穿过他的腋下,手掌从衣服里伸进去,在他胸前
轻抚,同时在王笑笑耳边媚声道:“师兄,我帮你揉揉胸口,消消气。”

  王笑笑正在树稍上以‘逍遥步法’的绝世轻功踏叶飞行,要练成这门轻功最
要紧的是要真气精纯,持续不断,方能不疲不倦的赶路奔驰。杨紫琼突然双手在
王笑笑胸前抚弄,登时弄得王笑笑心猿意马,真气略窒,‘唉呀’一声,身子急
降。足下劲力过处,喀啦喀啦声响不绝,踩断了不少枝干。不过王笑笑反应奇快,
连忙真气连提,双足连踢连点,在树身枝干下留下了淡淡足印,人则借力腾起,
身子前倾,在树梢上滑出了三丈,右足再点,又腾飞了出去。杨紫琼在王笑笑背
上格格笑道:“师兄,你定力不够哦!才这样就抵受不住了。”

  王笑笑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还说哩,要不是你干扰我,我那会
被你扰的真气不纯,差点出丑露相?”

  杨紫琼脸泛酒窝,娇俏的一笑道:“师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逍遥门人要
禁得起任何考验才行,否则那能担任门主的重任?你说对不对?”

  王笑笑哼了一声道:“你受了伤,什么都不用做,当然会在一旁说风凉话了,
却也没想到我还要背着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紫琼得意笑道:“没办法啊!谁叫你是门主?门主的责任就是要保护门人
不受伤害,还要照顾门人,不是吗?”

  王笑笑无奈的闷哼一声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说得好听。你是我的门人,
又做了什么门人应尽的义务了?”

  杨紫琼娇笑道:“谁叫你是门主?不然你把门主之位传给我,我来照顾你。”

  王笑笑本来想回她一句‘给你就给你’,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不对,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永远被她压在头上,抬不起头来了?”

  嘿嘿一笑道:“师妹你倒狡猾,我才不会那么笨,将门主之位传给你,等你
拿到了门主之位,那时我还有的混吗?大概整天被你呼来喝去,当奴仆一样使唤,
嘿嘿,我可不会上当。再说了,你若是当了门主,制定个不准门人多去一个妻子,
那我笑花郎之名,不就是一个笑柄了吗?”

  杨紫琼双拳轻擂王笑笑头部,笑骂道:“小气鬼,连让我佔点上风也不肯。”

  王笑笑笑笑不去理她,只自顾自的飞驰林间。不一会儿,杨紫琼突然指着前
面四、五十丈远的地方叫道:“就是那里。”

  王笑笑在杨紫琼出言指点之前就已经看到了那土地庙,道:“好,我们总算
到了。”

  双足用力,身子如飞燕般斜圈回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圆弧,轻轻巧巧
地进了土地庙。那土地庙似是已经荒废许久,庙中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蛛网灰尘,
发出陈腐的木头味。庙中的一些桌椅不是残缺断脚,就是被蛀蚀的松了,到处散
落在地上。正中的土地公神像也是满身泥尘,彷彿从泥浆中被拉了出来,全身的
泥浆乾硬了之后,便黏在身上,掉不下来,颇有神仙落难的味道。王笑笑摇了摇
头,扶了杨紫琼进了土地庙。才进了土地庙,便听得远处雷声隐隐,转瞬间天空
变得灰暗起来,不复之前明亮活泼的景色,空气中还似可以闻得到水气。杨紫琼
低声道:“要下雨了,这就是山区,说下就下,没什么预兆可循。”

  王笑笑看了看天色道:“幸好有这土地庙在,可以躲雨,否则,我们两人大
概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话犹未完,王笑笑清清楚楚地自庙中看到远处风云聚会,不住在天边翻滚腾
涌。倏地,一道光亮明照的闪电下殛,似是打中什么东西,在树稍上冒出几许火
星红光,距离虽远,但与闪电相应而生的雷鸣却不减其威,闷响沉郁,依旧憾人
心神。杨紫琼脚步虚浮,必须王笑笑搀扶才得行进,显然红磷火手天火舞那一记
红磷手打得不轻。王笑笑小心地扶着杨紫琼,不碰到她的伤处。拍了拍地上的灰
尘泥沙,让她缓缓坐下,将杨紫琼整个人抱在怀中,倚在自己胸口,温柔问道:
“有好一点了吗?”

  杨紫琼点点头道:“好一点了,只不过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王笑笑点头道:“正常。这是因为你服了小还丹之后,药力行开所致,睡一
觉就没事了,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杨紫琼脸色微红的点点头,驯若绵羊地任王笑笑解开自己的外衣,卷起中衣,
赫然见到右胁之上一个乌紫的掌印,掌缘四周红肿,伤势看来委实不轻。王笑笑
皱了皱眉,暗骂道:“好狠的红磷火手天火舞,出手这么重。”

  ‘裂’的一声,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白纱,由怀中取出江湖武人必备的伤
药,将之涂抹均匀,敷在杨紫琼伤处。敷药之后,杨紫琼只觉得伤处一阵清凉透
体,本来隐隐做痛的伤处一下子变得舒服许多,身子彷彿轻了少许,不禁问道:
“师兄,这是什么药?”

  王笑笑微笑道:“我将我随身携带的一点上好金创药与‘雪莲丹’搅碎混合,
敷在你的伤处,你觉得怎么样?这雪莲丹不但可以内服,更可外搽,对於掌伤内
疾,尤有奇效,你觉得有好一些了吗?”

  关注地瞧着杨紫琼,凝视着她的一双灵眸。杨紫琼被他看得脸上不禁一红,
心中甜丝丝的,柔情无限地答道:“好多了,刚才还会隐隐做痛,有些裂疼,搽
了药之后已经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

  王笑笑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真怕这雪莲丹没有什么作用呢?有用
就好。”

  杨紫琼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师兄,这雪莲丹据我所知,是天山长白雪
神瑶寒娘娘的独门疗伤圣药,你怎么会有呢?”

  王笑笑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问题了,道:“这事说来话长,一时间也
说不清楚,你先睡一会,等醒来之后我再告诉你。”

  杨紫琼正想撒娇不依,王笑笑已经出手点了她的睡穴,先让她安静的睡一觉
再说。王笑笑一脸无奈,苦笑道:“你当真分不清轻重缓急,什么时候了,还在
玩?”

  言下甚是无奈。杨紫琼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师兄,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
老头子了?就只会管我这,管我那的,难得出来嘛,干么老是找人说教?”

  王笑笑摇头道:“我这那是说教?我这是为你好。你可别把我的好心当歹意。”

  杨紫琼将脸颊凑上去,在王笑笑的耳旁颈中廝磨道:“好嘛,好嘛,算我错
了,这总行了吧?”

  王笑笑摇摇头道:“你都快做妈妈的人了,还童心未泯,真是…”

  还没说完,杨紫琼突然伸手穿过他的腋下,手掌从他衣服下伸进去,在他胸
前轻抚,同时在王笑笑耳边媚声道:“师兄,我帮你揉揉胸口,消消气。”

  王笑笑正在树稍上以‘逍遥步法’的绝世轻功踏叶飞行,要练成这门轻功最
要紧的是要真气精纯,持续不断,方能不疲不倦的赶路奔驰。杨紫琼突然双手在
王笑笑胸前抚弄,登时弄得王笑笑心猿意马,真气略窒,‘唉呀’一声,身子急
降。足下劲力过处,喀啦喀啦声响不绝,踩断了不少枝干。不过王笑笑反应奇快,
连忙真气连提,双足连踢连点,在树身枝干下留下了淡淡足印,人则借力腾起,
身子前倾,在树梢上滑出了三丈,右足再点,又腾飞了出去。杨紫琼在王笑笑背
上格格笑道:“师兄,你定力不够哦!才这样就抵受不住了。”

  王笑笑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还说哩,要不是你干扰我,我那会
被你扰的真气不纯,差点出丑露乖?”

  杨紫琼脸泛酒窝,娇俏的一笑道:“师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逍遥门人要
禁得起任何考验才行,否则那能担任门主的重任?你说对不对?”

  王笑笑哼了一声道:“你受了伤,什么都不用做,当然会在一旁说风凉话了,
却也没想到我还要揹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紫琼得意笑道:“没办法啊!谁叫你是门主?门主的责任就是要保护门人
不受伤害,还要照顾门人,不是吗?”

  王笑笑闷哼一声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说得好听。你是我的门人,又做了
什么门人应尽的义务了?”

  杨紫琼娇笑道:“谁叫你是门主?不然你把门主之位传给我,我来照顾你。”

  王笑笑本来想回她一句‘给你就给你’,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不对,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永远被她压在头上,抬不起头来了?”

  嘿嘿一笑道:“师妹你倒狡猾,我才不会那么笨,将门主之位传给你,等你
拿到了门主之位,那时我还有的混吗?大概整天被你呼来喝去,当奴仆一样使唤,
嘿嘿,我可不会上当。再说了。若是让你当了门主,制定个门人不准去一个以上
的妻子,那我笑花郎之名不就是一个笑柄啦,我才不上当理!”

  杨紫琼双拳轻擂王笑笑头部,笑骂道:“小气鬼,连让我佔点上风也不肯。”

  王笑笑笑笑不去理她,只自顾自的飞驰林间。不一会儿,杨紫琼突然指着前
面四、五十丈远的地方叫道:“就是那里。”

  王笑笑在杨紫琼出言指点之前就已经看到了那土地庙,道:“好,我们总算
到了。”

  双足用力,身子如飞燕般斜圈回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圆弧,轻轻巧巧
地进了土地庙。那土地庙似是已经荒废许久,庙中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蛛网灰尘,
发出陈腐的木头味。庙中的一些桌椅不是残缺断脚,就是被蛀蚀的松了,到处散
落在地上。正中的土地公神像也是满身泥尘,彷彿从泥浆中被拉了出来,全身的
泥浆乾硬了之后,便黏在身上,掉不下来,颇有神仙落难的味道。王笑笑摇了摇
头,扶了杨紫琼进了土地庙。才进了土地庙,便听得远处雷声隐隐,转瞬间天空
变得灰暗起来,不复之前明亮活泼的景色,空气中还似可以闻得到水气。杨紫琼
低声道:“要下雨了,这就是山区,说下就下,没什么预兆可循。”

  王笑笑看了看天色道:“幸好有这土地庙在,可以躲雨,否则,我们两人大
概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话犹未完,王笑笑清清楚楚地自庙中看到远处风云聚会,不住在天边翻滚腾
涌。倏地,一道光亮明照的闪电下殛,似是打中什么东西,在树稍上冒出几许火
星红光,距离虽远,但与闪电相应而生的雷鸣却不减其威,闷响沉郁,依旧憾人
心神。杨紫琼脚步虚浮,必须王笑笑搀扶才得行进,显然红磷火手天火舞那一记
红磷手打得不轻。王笑笑小心地扶着杨紫琼,不碰到她的伤处。拍了拍地上的灰
尘泥沙,让她缓缓坐下,将杨紫琼整个人抱在怀中,倚在自己胸口,温柔问道:
“有好一点了吗?”

  杨紫琼脸色微红的点点头道:“好一点了,只不过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想
睡觉。”

  王笑笑点头道:“正常。这是因为你服了小还丹之后,药力行开所致,睡一
觉就没事了,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杨紫琼点点头,驯若绵羊地任王笑笑解开自己的外衣,卷起中衣,赫然见到
右胁之上一个乌紫的掌印,掌缘四周红肿,伤势看来委实不轻。王笑笑皱了皱眉,
暗骂道:“好狠的红磷火手天火舞,出手这么重。”

  ‘裂’的一声,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白纱,由怀中取出江湖武人必备的伤
药,将之涂抹均匀,敷在杨紫琼伤处。敷药之后,杨紫琼只觉得伤处一阵清凉透
体,本来隐隐做痛的伤处一下子变得舒服许多,身子彷彿轻了少许,不禁问道:
“师兄,这是什么药?”

  王笑笑微笑道:“我将我随身携带的一点上好金创药与‘雪莲丹’搅碎混合,
敷在你的伤处,你觉得怎么样?这雪莲丹不但可以内服,更可外搽,对於掌伤内
疾,尤有奇效,你觉得有好一些了吗?”

  关注地瞧着杨紫琼,凝视着她的一双灵眸。杨紫琼被他看得脸上不禁一红,
心中甜丝丝的,柔情无限地答道:“好多了,刚才还会隐隐做痛,有些裂疼,搽
了药之后已经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

  王笑笑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真怕这雪莲丹没有什么作用呢?有用
就好。”

  杨紫琼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师兄,这雪莲丹据我所知,是天山长白雪
神瑶寒娘娘的独门疗伤圣药,你怎么会有呢?”

  王笑笑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问题了,道:“这事说来话长,一时间也
说不清楚,你先睡一会,等醒来之后我再告诉你。”

  杨紫琼正想撒娇不依,王笑笑已经出手点了她的睡穴,先让她安静的睡一觉
再说。

  第064 章、华山弟子

  杨紫琼诧异道:“不知道?”

  王笑笑苦笑道:“不错,我不知道。”

  长叹了一声,缓缓的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一直在为能够好好的生存下
去而努力,从来没去想过这些星星,月亮,萤火虫什么的…”

  停了一停,续道:“师父虽然教我读了不少的书,但对我来说,这些东西并
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李商隐的这首诗虽美,但我心中只有剑,并无诗。”

  杨紫琼双目迷濛困惑,怔怔地看着王笑笑。她从小就受邪皇等人呵护,照顾
的无微不至,闲暇时便喜欢搞些风花雪月,松泉云石的诗词来读,对她而言,实
在不能明白为什么像王笑笑这样一个人,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说不上来,正想出
言相询,更澈底的了解王笑笑。突然王笑笑一掌骤出,掌风灭火,劲力所及,连
灰烬都激的四散,瞬间暗了下来,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上去。”

  杨紫琼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模糊的问了声:“什么?”

  身子陡然上腾,眼前一花,已经与王笑笑同时上了土地庙的樑柱。王笑笑在
她耳中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看清楚来人,再做打算。”

  杨紫琼点点头,答道:“好。”

  杨紫琼还待说什么,王笑笑已经示意她噤声。猛然间,庙门被人用力一推,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庙中。王笑笑居高临下,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两人面目,
只知道这两人是一男一女,身上似乎都带有伤。那男的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抵住
地面,既悲伤又忿怒的道:“没想到昔日的同门师兄弟,此刻却一点情谊也没有。”

  左手抚胸,不停的喘气,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想是胸口受了伤。那女的悲
声道:“文远,都是我不好,才会拖累了你。”

  那男的摇摇头,将那女的紧紧搂在肩头,柔声道:“青林,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是同命的鸳鸯,生死都在一起,快别这么说了。”

  叹了一声道:“其实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你本来在苗疆生活的很好,无
忧无虑,我却奉了师命到苗疆去卧底,还把你拖下水,累的你跟我逃亡,没一日
好过…”

  说到这里,不禁露出忿恨不平的面容,恨恨道:“他们若真的要赶尽杀绝,
我就是拼的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他们拼个同归於尽。”

  他话才说完,庙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数人,多是黄衣装束,想是同一派
的。当中一人阴恻恻的道:“是吗?”

  那男的闻言大惧,颤声问道:“是师叔?”

  那阴恻恻的声音冷冷地道:“怎么,杨文远,你怕了?你方才不是说要跟我
们同归於尽吗?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连声音都颤了?”

  杨文远心念一灰,哑声道:“肖师叔,我们说好的,我到苗疆卧底,为本派
取得五行散的解药,你则放过我和青林,怎么现在倒反过来要来追杀我们,杀人
灭口?”

  那被称为肖师叔的汉子冷森森地道:“不错,你是为本派取得了五行散的解
药,但咱们要的是解药的药方啊!可不单单只要解药而已,何况你还勾结魔教妖
人,为了这个苗女,伤了本派弟子,却又怎么说?你可别忘了,本派与魔教仇深
似海,你的亲生父亲便是死在魔教妖人手下。”

  杨文远红着眼,嘶声道:“杀父之仇,我自然不会忘记。但这件事与青林无
关,她从来没有害过人,也没有杀过人,为何你们连她也要杀?”

  那肖师叔冷哼一声,森然道:“她既入毒门,又是金蚕毒女的弟子,咱们华
山派派伤在这两派手中的弟子难道少了?自然饶她不过,只能怪她拜错了师,投
错了门派,何况她并非汉人,乃是生苗蛮夷,豺狼心性,杀之并不为过。”

  王笑笑在樑上听了,不禁大怒,心道:“此人视人命如草芥,强分汉苗,非
好好教训不可。”

  杨紫琼也是恚怒非常,血气一阵翻涌,若非有伤在身,依她脾气,早就提剑
下去将那姓肖的汉子打得满地找牙。说话间,那庙外的华山派派门下已经逼近了
土地庙,当先一人身材高瘦,表情阴鹜,脸色僵硬之极,彷彿自出生以来便不曾
笑过一般,双目锐如鹰隼,冷冷地在杨文远身上扫射,就好像杨文远已经是他的
阶下囚,可以任意宰割。身后一众华山派弟子则是面无表情,护卫着那肖师叔。

  杨文远一咬牙,撑剑跳起,表情悲愤,舞着手中长剑,颤动有声,厉声道:
“肖师叔,青林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你要杀她,就得先
将我杀了。”

  手中长剑剑刃震动,幻起了寒光刃影,青森森的闪动。那肖师叔双目杀意骤
浓,冷然道:“杨文远,你虽是掌门弟子,却也别要以为我‘云中鹤’肖金奇不
敢杀你,若非看在掌门师兄金面上,要给你一个求活的机会,你道你活得到现在?”

  杨文远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活命的机会?”

  肖金奇冷冷道:“很简单,只要你杀了长青林,斩下她的首级,同时回华山
派向掌门师兄认错,我还可以为你求情,免你一死。”

  杨文远愣了一愣,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悲恨愤慨,满是不平之气。蓦地,笑
声嘎然而止,杨文远庄容肃然道:“我杨文远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又岂是
那杀妻求生之人?今生我既已与长青林结成夫妻,生则同生,死则死尔,要我杀
妻求生,除非我人头落地,否则绝无可能。”

  最后四字,他以内力发话出声,说得斩钉截铁,语气坚定如山,在场的华山
派弟子都是听得耸然动容,知道杨文远如此说话,那是不愿妥协,要放手一搏了。

  各人心中都是一跳,虽说华山派派人多势众,但长青林是毒门弟子,下毒之
技天下无双,若两人当真不顾一切的豁尽一拼,华山派派在人数上虽佔了上风,
恐怕也不见得必胜。肖金奇不料杨文远居然敢公然出言顶撞,脸上甚是难堪,不
禁大怒,脸色更冷。沉声道:“杨文远,你最好想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
要自误,否则,连你师父都救不了你。”

  杨文远惨然道:“你们要我杀妻求生,绝无可能,我能怎么样?”

  说到这里,顿了顿,提高声音道:“张师兄,许师兄,我妻长青林曾两次饶
过你们不杀,你们也不出来为她讲讲话吗?”

  他这话才说完,华山派弟子之中立刻引起了一场骚动,只见两名身着黄衣的
汉子,表情尴尬,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回答。一会儿,其中一人才勉强硬着头皮,
也不知道是张师兄或着是许师兄,道:“杨师弟,彼此…彼此各有立场,我…我
们也是…是…奉师命,不得不尔。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他起先说话吞吞吐吐,但脑筋飞转,一想及师命,语气便不自觉的气盛了起
来。杨文远又怒又恨,想起原本同门学艺的师兄弟,居然如此无情,完全不顾昔
日情谊,本来他还道长青林曾饶过两人两次不杀,两人多多少少还能在师父前为
自己美言几句,没想到事到临头,两人居然推得一乾二净,不禁恨的牙痒痒的,
心道:“这两个没良心的畜牲,下次犯到我手中,看我饶得了你?”

  想起自己今日是否逃得了还是问题,有没有下次实在是由人不由己。紧了紧
手中剑,伸手握住长青林手掌,将她拉到身后,一剑横胸,挡在长青林身前,狠
下心肠道:“我是不可能杀妻求生的,你们要杀我妻,就得先杀了我。”

  王笑笑身处樑上,虽然看不清楚杨文远的面容,但对他宁可与师门为敌,也
不愿背德杀妻的行径大为喝采,手指上已经扣了一颗小石子,只要双方一动手,
随时便可暗中助杨文远一臂之力。长青林则紧紧的双手握住杨文远的手,双目泪
水盈眶,将身子靠上去,在杨文远耳边悄悄道:“咱们生死同命,永不分离。”

  杨文远胸中一痛,又是甜蜜,又是淒苦,强笑道:“咱们还有机会,他们未
必就能擒得了我们,你可先不能气馁了。”

  他口中虽如此说,但是心里实在是雪亮,别说华山派弟子一拥而上,他们夫
妻两人,双拳难敌四手,光是‘云中鹤’肖金奇一人出手,他们夫妻俩联手就未
必挡得住。当下向长青林小声急道:“青林,你还有金蚕粉吗?”

  长青林一怔,反问道:“你…你要我用金蚕粉对付他们?”

  杨文远苦涩道:“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选择了。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你有金蚕粉在身,他们未必敢动你,待会儿我引他们攻我,你就破围逃脱,逃得
越远越好,他们如果追来,就…就……”

  一咬牙道:“他们既然无情,我们也不用对他们讲义气,尽管用毒对付便是。”

  长青林摇摇头道:“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杨文远急得跳脚,满头大汗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决?妇道人
家,快走,快走。”

  没想到,那长青林神情出奇的平静,缓缓道:“郎君,我是不会一个人独走
的。我们苗族女人是世界上用情最真的人,从来都是从一而终,至死不改其志,
我既然已经跟定你了,你也认我当做你的妻子,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我是不走
了。”

  杨文远望着她呆了半晌,忽然狂声大笑道:“好,好,我杨文远有妻如此,
夫复何求?咱们生不能同日,死也要在一起。好,我们就联手对付他们,纵然战
败,有死而已,又有何惧?”

  肖金奇见杨文远狂态如此,不禁皱眉,心中想道:“毒门毒技,天下无双,
他们两人既然起了反抗拒命之心,则难保不会施毒相抗。”

  瞧了一眼躲在杨文远身后的长青林,暗道:“唯今之计,只有以迅雷不及掩
耳的手法,出奇不意的先杀了长青林,否则让她使出了毒物就麻烦了。”

  心中虽顾忌长青林毒物厉害,脸色却半点不露,冷笑道:“战死?你想的美?

  那岂不便宜你了?我偏不杀你,连你老婆也不杀,只斩断她的手筋,脚筋,
废掉她的功夫,将她卖到妓院去,任她千人跨,万人骑,嘿嘿,到时,再请你过
来也参一脚玩玩,嘿嘿,那时就精采了。“

  杨文远勃然大怒,简直气炸了肺,涨得脸红脖子粗,毛发根根竖起,指着肖
金奇厉声道:“你这无耻…”

  无耻什么还没说出口,耳中突然传来一道极细的语音道:“冷静,他这是在
激你,别上当。”

  杨文远闻言一呆,眼光就往肖金奇的手臂看去。陡然耳中又传来那话音道:
“别看,你一看他就动手了。听他还有什么话说?”

  杨文远只觉那声音虽然细如蚊鸣,但清晰异常,一字一句,绝无遗漏。心中
大震,暗忖道:“是什么人在跟我说话?怎么他们好像都没听见似的?”

  头壳微动,假意怒视肖金奇,其实在暗中找那传声之人。肖金奇方才见他暴
怒之时,心情浮动,心中大喜,暗自狞笑想道:“小畜牲,就这么一点江湖经验
也想跟老子斗?嘿嘿,等你心浮气燥之际,老子一剑就结果了你这小畜牲。妈的,
这长青林长得真不赖,细皮白肉的,比窑子里的娼头强多了,老子玩了不少女人,
这苗家女子倒还没玩过,嘿嘿,这次说不定倒可尝尝新了。”

  他心中盘算,正待更进一步激得杨文远发怒,以便将他斩於剑下。没想到杨
文远怒气突敛,变得沉冷镇定,双目直视着他,手中剑已经摆出了‘金城壁垒’
的守式,剑尖隐动,护住了身周五尺方圆的地方。这一来倒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心中暗骂道:“小畜牲,这么机灵。”

  不动声色,肖金奇冷然道:“杨文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我也不要你
杀了长青林,只要你们夫妻俩乖乖的跟我回华山派见你师父便成。”

  杨文远心道:“跟你回华山派,那岂不是死路一条?师父绝不会容我娶苗家
女子,说不定一回去便不由分说,一剑杀了青林,这么一来,岂非害了青林?”

  眼角一瞟,看见肖金奇正邪邪地向长青林身上瞧,目光冷沉中带有色瞇瞇的
欲火,他於华山派学艺十年,除了尽得华山派掌门‘华山绝剑’莫荣臻的真传外,
与一些师叔师伯也处的不错。知道这位肖师叔素行不端,尤好渔色,只要遇到稍
有一点姿色的女子,便不会轻易放过,如今见他居然打起自己爱妻的主意来,不
禁肝火上昇,气冲脑门,厉喝道:“你在看什么?”

  肖金奇被他喝的脸上一红,自觉脸上无光,心中大怒,暗道:“好小子,你
敢削我脸皮,看老子饶得了你?”

  他生性阴沉,向来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当庭被个后生小辈喝叱,心中之怒实
是无以复加。冷喝道:“好小子,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这就怪
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话声略停,沉声道:“长崎,你上前去领教领教你杨师弟有多大本事?”

  那弟子曾长崎乃是肖金奇的大弟子,剑法心机,俱受真传,素来就因杨文远
是掌门一支而与其面和心不和,暗中较劲。如今有这机会打落水狗,自然不会放
弃,心中窃喜,脸上却不露半分,由人群中走出,步入土地庙,向杨文远说道:
“杨师弟,我看你还是不要顽抗了,乖乖跟我们回华山派向掌门缴令,杀一个苗
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杨文远大怒,喝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会说风凉话了。说什么苗女
可杀,姓曾的,你还有没有人性?”

  恚怒中挺剑疾刺,剑到中途,剑尖突然上下左右急颤,剑光点点,斜圈下斩,
本来是刺向胸口‘紫宫穴’的一剑,居然瞬间变幻,迳扫曾长崎两腰,剑风劲猛,
显然贯注了极强内力。曾长崎出言相激,正是要他如此,只要杨文远气燥神烦,
自己便能得利。倏地回剑相交,青光闪动,‘噹’的一声,将杨文远的长剑架开。

  杨文远虽非暴燥易怒之徒,却也还是不及曾长崎心机深沉,尤其是关乎爱妻
的生死荣辱,更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当下一咬牙,心一横,手腕用力,寒芒
乍起,冷森锋锐的剑刃自下翻上,向曾长崎的胸腹撩了上来,又快又狠,如深渊
腾蛟,似极地流光,手中长剑圈送,霎时间剑环横来,一招两式,由‘起凤腾蛟
’化成‘力士挥斧’,斩向曾长崎的头颅颈项。曾长崎虽知激怒了杨文远之后,
杨文远心浮气燥,於己大为有利,但却没想到也因为这怒气,杨文远出招比平常
更为狠辣,剑招袭至,快如闪电。曾长崎大惊失色,足下倒踩七星,身子急退,
手中长剑暴起,一招‘千巖竞秀’,挽起激浪剑花,陡然间剑燄暴涨倏长,剑光
如孔雀开屏化成了一堵剑墙,叮叮噹噹,如珠落玉盘,鏦鏦铮铮,似鎚钹相击,
不得已之下,只好与杨文远以快打快,斗起快剑来了。原来杨文远虽然较容易冲
动,却也非胸无城府之人,心知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出奇招将曾长崎制住,
藉以威胁肖金奇等人,则两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华山派弟子一拥而上,
一来敌众我寡,势难匹敌,二来他於华山派与众弟子同派学艺,实在不忍下手戕
杀同门,三来他以快剑之法与曾长崎火拼,彼此移位快速,也叫肖金奇难辨敌我,
不敢在身后出手偷袭,因此半真半假的故做受激,与曾长崎斗剑。两人出招越来
越快,只见土地庙中剑光起落不绝,一道未灭,一道又起,杨文远剑出如追风逐
电,整个人绕着曾长崎急速飞转,每转一圈,剑法就快一分,所激荡出的剑光也
就更盛,剑刃所化出的无数剑圈银环也就更窄一分,向内紧缩。杨文远剑法愈转
愈奇,愈奇愈险,彷彿攀登华山,越是往上爬,山路越陡,所见的风光美景也就
更雄伟奇丽,险拔峻秀,剑法中的冷森杀意,也就随之增长。肖金奇本拟曾长崎
再不济,也可支撑到百招开来,不意杨文远存心拼命,一上来就使出华山派派中
最为凌厉的‘千回落雁剑’。这千回落雁剑乃是华山派派‘松泉云石,雁落天都
’这五大神剑之首,可以说是华山派派的镇派绝技,最是奇绝险厉,威力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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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 章、致命毒药

  华山派派自开派以来,各代都曾谆谆告诫门下弟子,除非是生死关头,否则
不得使用这门千回落雁剑,原因就是为了这门剑法太过凌厉险奇,一旦出手,必
有死伤,也正因为如此,这门剑法向不轻传,就连肖金奇也不会,只知道皮毛而
已。如今杨文远居然使出这门剑法,不禁令肖金奇吃了一惊。

  肖金奇没想到杨文远居然会使这门剑法,又羨又妒,又怒又恨,心道:“我
几次向师兄要求传我这门剑法,想借剑谱一观,师兄总是推三阻四的找藉口不传,
没想到却传给了他的弟子,当真是欺人太甚。”

  越想越怒,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华山派,当面向‘华山绝剑’莫荣臻质问。

  肖金奇虽然没学过这门千回落雁剑,但也知道这门剑法以螺旋为形,愈转愈
险,愈险愈狠,乃是参照南雁回峰,一圈比一圈高,一转比一转紧的山路绕旋而
创。

  派中所谓‘松泉云石,雁落天都’之语便是形容华山派之高,秋雁南飞之际,
旋腾绕峰而上,到得最高处的天都峰,已经无力再上,遂有雁落之语传世。也正
是说这门剑法转到了极处,便将如雁群力尽,颓然而崩,也就是最后的杀招,‘
雁落天都’。曾长崎被困在杨文远的剑圈之中,只觉压力奇大,而且不住增长,
眼中所见全是晶光跳跃,星华闪芒的剑影刃雨,一圈又是一圈,一缠又是一缠,
剑刃颤动发出冷风飒飒,身子就彷彿被人用一条条银索密密麻麻的绑起来一样。

  杨文远的剑每转一圈,曾长崎承受的压力便重了一些,鼻息也短了一点,呼
吸急促,体内已有气力掏空之感,自知再不想办法突出杨文远的剑法禁制,不待
他使最厉害的‘雁落天都’来对付自己,自己就会先被活活累死了。王笑笑和杨
紫琼两人藏身樑上观看华山派两大弟子斗剑,强弱之势,已经很明显了。知道凭
曾长崎的剑法技艺,要突破千回落雁剑的螺旋剑网是不大可能了。心中不但没有
高兴之意,反而有忧心之色。杨紫琼悄悄在王笑笑耳边低声道:“师兄,你看怎
么样?帮不帮?”

  王笑笑眉头微紧道:“再过十招,这姓曾的必败,恐怕还会死得极惨。只是
…这门千回落雁剑耗力甚钜,纵使他能杀了这姓曾的,也必是元气大损,之后恐
怕挡不住那‘云中鹤’肖金奇三招。”

  杨紫琼道:“是啊!师兄,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师兄,你救救他们好吗?”

  王笑笑见杨紫琼向自己央求,楚楚可怜,他早先见杨文远,长青林两人情深
意浓,誓同生死,早有援手之心,师妹既然开口,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点头道
:“我不会让他们俩人被杀就是。”

  杨紫琼见王笑笑如此说,当即面露笑容,舒了一口气,在王笑笑脸上快速的
亲了一口,知道以王笑笑剑法之高,功力之深,即使在场的华山派弟子一齐拥上,
也不会是名震天下的歌魔笑花郎对手。这时,杨文远的千回落雁剑已将近使到极
致,随时均可下杀手,只要腕上用力,剑刃一压便成。曾长崎则是满面大汗,脸
上尽是惊恐骇惧的神色,汗透重衫,几乎已经完全看不清楚杨文远的剑法走势,
脸上、肩上、腿上、腰上,以及胸前都被杨文远的剑锋划过,鲜血点点飞洒,溅
了开来。地上血迹斑斑,甚是可怖。肖金奇见亲传弟子危急,已是千钧一发的当
儿,再不救,曾长崎这条命就算是送在杨文远手中了。心中大怒,正想提剑而上,
拯救自己的徒儿。突然脑中一个意念闪过,暗忖道:“不对,我若出招救长崎,
这么一来就无法看清这姓杨的小畜牲剑招变化,待会儿他再用这门剑法对付我,
我不清楚他剑招变化,岂非大为吃亏?”

  想念道:“也罢,反正我的弟子不少,死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长崎这
小子心机深沉,连我有时也要防他一防,不如趁此机会让杨文远杀了他,我再趁
这小子力尽之际将他擒下,逼问千回落雁剑的剑法,就算他骨头硬不肯说,还有
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婆可以享受享受,嘿嘿,回山之后,我立了这趟大功,师兄还
敢不传我这千回落雁剑吗?嘿嘿,妙极,妙极,这曾长崎不可救,不可救。”

  王笑笑初时见肖金奇满面怒容,伸手及肩,就要抽剑出招,突袭杨文远。脸
上一冷,寒气凝容,只要肖金奇敢妄动,王笑笑就会毫不客气地让他尝尝歌魔笑
花郎的手段。他的一双眼睛就彷彿是黑夜中的两盏明灯,栖枝树上的猫头鹰,紧
紧地盯着肖金奇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肖金奇手掌才碰触到剑柄,脸上怒容已如紧
弓缓弦,渐渐地放松开来,表情虽然仍是一付忿怒的模样,但看在王笑笑眼中却
发觉了肖金奇脸上的忿怒是装出来的,并非打从心底的发怒,双目闪烁,依稀露
出丝丝诡谲难明的笑意,狡狯之意,表露无遗。不禁心里一阵嫌恶之感窜起,彷
彿看见了长虫蜥蝪一类湿冷黏滑的东西,浑身不舒服。就在这时,杨文远的剑招
已经转到极致,手中三尺青锋在瞬间化成一个闪动的大青球,森森寒气逼得曾长
崎毛发俱落,将曾长崎紧紧困在剑网之中。只见曾长崎眼中现出哀求恐惧的神色,
毛发和着汗水,血水黏在脸上,身上早已是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口中发出荷荷
之声,几次开口欲言,却是强行忍住,眼中尽是害怕,那么的无助,心如死灰。

  杨文远一接触到曾长崎的哀求眼光,心中不禁一软,想道:“他虽然向来与
我不合,但从来没有害过我,我…我该杀了他吗?”

  再瞧曾长崎浑身血汗湿遍了衣服,狼狈之极,人被困在千回落雁剑的剑圈之
中,彷彿喝醉了酒,东倒西跌,只一眨眼的时间,身上又多了三道血槽。心下犹
豫,实在委决不下。自来行剑之道,便在於‘心无窒碍,镜心通明’这八字诀,
如此使剑方能行云流水,空灵潇洒,也才能做到‘意所当行而行,意所当止而止
’的剑术绝诣,快慢随心,自在如意。如今杨文远这一迟疑,正是犯了剑道大忌,
心滞於物,意难通达,剑法中自然露出了空隙,现出了破绽。杨文远剑法露出破
绽,王笑笑在樑上看得雪亮,心中大骂道:“混蛋,对敌之时居然用心不专,当
真混帐透顶,你道你有两条命吗?”

  心中虽急,但也不好出手,毕竟杨文远已佔了上风,再要暗中帮他,实在说
不过去。杨文远剑法略滞,曾长崎身处千回落雁剑的剑海之中,感受最深,一觉
压力变轻,立刻大叫一声:“师父救我。”

  手中剑自然而然的对准杨文远的破绽猛刺,剑上贯注了毕生内力,顿时剑光
闪烁,银练披展如霞,洪流骤吐般向两侧怒涌翻出。这一剑他为求生存,运劲之
凝不可谓不猛,剑势之出不可谓不尽,剑刃破海分波,居然逼开了杨文远的千回
落雁剑,当胸向杨文远连人带剑猛撞过来,去势之尽,正是不成功便成仁,死中
求生的最后一击。杨文远这一念之仁,局势顿时逆转,反而变成了他身陷绝境,
曾长崎一剑中宫直刺,眼看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杨文远万念俱灰,心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阖上双眼,就待闭目等死。突然‘噹’的一声,曾长崎长剑落地,激起数星
火花,双目鱼眼般暴突,满是血丝,口吐白沫,整个人在地上打滚,双手不住狠
抓自己的胸膛,鲜血由他的指缝中涌出,胸口上满是抓痕,口中发出荷荷之声,
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染的土地庙的黄泥地上都变成了诡异的腥红,於月华照射
下闪闪有光,异常恐怖,似是邪灵附体般,发狂疯了似的到处挣扎乱抓,面容狰
狞扭曲,如地狱中的恶鬼,九幽下的怨魂,看得一众华山派弟子骇然,不自禁的
向后连退了数步,心中寒气直冒。杨文远骇然睁眼,一张眼就看到曾长崎状似疯
狂地挣扎向他抱来,跌跌撞撞,哑声嘶吼道:“救…救……救我,救…救…”

  杨文远悚然急退,暴喝道:“出去。”

  双掌合什翻出,掌力如两扇门般向左右拂出,撞在曾长崎胸口。曾长崎闷哼
一声,血洒长空,被杨文远掌力劈飞,背对着肖金奇向他当头压下。肖金奇没想
到曾长崎居然会弄到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状若疯狂的境地,曾长崎飞来,
本想伸手去接。突然想道:“不对,其中有诈。”

  双手急缩,连忙侧身躲过,喝道:“滚开。”

  右足踢出,正中曾长崎的臀部,将他踢飞数尺,‘砰’的一声,在地上滚了
几滚,沾了满身泥泞,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死活不知。长青林则惊呼一声,紧
捉着杨文远的手臂焦急的问道:“夫君,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杨文远摇摇头道:“没有,我很好。”

  看着曾长崎方才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大人,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躺在地上不动
了,心中不禁油然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对刚才自己一招‘开门见山’将曾长崎
震出老远不禁感到内疚,心中后悔想道:“他刚刚明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我
却还是出手将他劈退,不免…”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暗忖道:“奇怪,曾师兄怎么会突然好像中毒一样,口
吐白沫,莫非…”

  倏然回头,双目凝视着长青林问道:“你使了金蚕粉?”

  长青林呆了一呆,默默的点了点头。杨文远脸色一沉,就要发作。他自九岁
就被叔父送往华山派学艺,拜在华山派派掌门‘华山绝剑’莫荣臻的门下,是华
山派派中年青一代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从小就受莫荣臻教导薰陶,为人要光明
正大,不可偷偷摸摸,暗箭伤人。因此今日一战,虽然形势强於人,若不用非常
手段,杨,桂两人实在难以突围,但曾长崎一来没使阴谋诡计,二来他是正正当
当向自己挑战,依杨文远的想法,当然就该与他公公正正的决一雌雄,岂可暗中
施毒伤人?当下脸色难看之极。长青林见杨文远脸色铁青,不发一语,心中害怕,
紧紧地捉着杨文远的手不放,眼中满是泪光。杨文远心中百感交集,他一向自命
侠义,正大光明,虽然以卧底的手法潜入苗疆,盗取毒门三大奇毒‘五行散’的
解药,但背后实在有杀父灭派的深仇大恨在,没想到到头来,同门要追杀他,毒
门也派人要追回五行散的解药,虽然如此,他自认行事有充足理由,不失风骨,
还算是个汉子,但长青林以毒伤人,在他心中却是耿耿於怀,视之为奇耻大辱,
当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给他解药。”

  长青林一呆,心知杨文远如此说话,那是不容她违逆了,沉默了一会儿,由
怀中掏出一只包好的药包掷向肖金奇道叫道:“这是金蚕粉的解药,和水给他服
下。”

  肖金奇江湖中打滚多年,事事可疑事事疑,多年的经验已经将他训练成一只
老狐狸,见杨文远一句话就让长青林取出金蚕粉的解药,不禁心中大疑,忖道:
“金蚕粉的解药珍贵无比,价值千金,何况双方为敌,岂有如此轻易就将解药予
人的道理?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心中怀疑,自然对长青林丢过来解药不敢大意,深恐长青林借物传毒,那时
就不妙了。当下退了一步,肖金奇大喝一声,寒光一闪,蓦地精芒流动,剑影纵
横。肖金奇瞬间出剑,一式‘云迷雾影’长剑甩出,剑刃上纯用阴力,剑身霎时
间柔若杨柳,向前递出,剑尖发出一股吸力,将那丢来的药包整个以内力黏在剑
锋上,剑法老练沉凝,隐含后招,显然对长青林这药包深具戒心,不敢贸然用手
去接。杨文远见肖金奇这一剑稳狠凝实,剑意不绝,虽处敌对,仍不自觉的喝采
道:“好剑法。”

  肖金奇冷哼一声道:“这还用你说?”

  瞧了瞧黏在剑尖上的药包,再瞧了瞧躺在地上,满身泥泞,生死不知的曾长
崎,寻思想道:“这药包中的药不知是真是假,倘若是真,我若贸然将之毁去,
不免暴殄天物,看在本派弟子眼中也必说我见死不救,藏有私心。此药若是假,
反正长崎显然身中剧毒,离死不远,这里十数位本门弟子都是人证,只会说是杨
文远夫妇杀了长崎,绝不会算到我头上,我反而领有大功,何乐而不为?”

  就想伸手去拿剑上药包。忽然心生一念,想道:“不对,她若在药包上涂毒,
我这一伸手去拿岂不是中了她的诡计?还是先叫个弟子来做比较妥当。”

  心下惴惴,转头向身后弟子道:“长生,你来把这药包拿去给长崎和水服用。”

  那叫长生的弟子脸色剧变,显然甚是害怕,手脚不住觳觫发抖,迟迟不敢出
来。肖金奇见此怒道:“叫你出来你怕什么?有师叔在,没人伤的了你。”

  那叫长生的弟子虽极力镇定,但不知怎地越是想镇定,越是抖得厉害,语音
发颤地道:“师…师叔,那…那…有……有…”

  他因害怕,讲话居然结巴起来,半天说不到一句。肖金奇怒道:“我叫你做,
你做是不做?”

  那弟子只是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

  肖金奇见他吓成这样子,气得厉喝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当场把你宰了。”

  他话才说完,突然‘唉呦’一声,那弟子突然踉跄而出,瞧那前冲之势,显
然是被人暗中推了一把,这才越众而出,并非自愿。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在樑上
瞧得一清二楚,看得直摇头,心中均想:“这群华山派弟子个个贪生怕死,师奸
徒诈,当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蛋。”

  肖金奇向众弟子骂了一声:“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混蛋,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是一堆饭桶。”

  众弟子嘴里不敢顶撞,心中却道:“你还不是一样,只会耍师长威风,自己
也不敢去拿那药包。”

  肖金奇长剑递向那弟子面前,‘诺’的一声道:“拿去。和水让长崎服下。”

  剑尖冷气逼来,那弟子不禁打了个寒噤,微退了一步,还待说些什么,但一
瞧见肖金奇那严厉之极的眼神,彷彿就要杀人般,那还敢出言求饶?一咬牙,硬
着头皮,伸手颤抖着去拿那黏在剑上的药包。杨文远太息了一声,忍不住道:
“王师弟,你放心,那药包上没有毒的。”

  王长生只能苦笑,手指已经碰到了药包,心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
这次就算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心里虽然这么想,手臂却不听使唤,依然发抖。肖金奇又骂道:“胆小鬼,
没用的东西,懦夫,华山派派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可耻,丢脸丢到家了。”

  第066 章、毒门弟子

  尽管肖金奇骂声不绝,他自己却也不敢去碰那药包。王长生迫於无奈,手指
已经碰触到药包了,若要中毒,恐怕他现在早已身亡了。当下一咬牙,想道:
“一次污,两次秽,反正我已经碰到药包了,再毒也不过如此,不如舍命一搏,
挣个好名声,没的死后还被师兄弟笑话。”

  心意既决,再无顾忌,反而容易放得开手脚,将那药包内的解药和着水让曾
长崎服下。过了一会儿,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曾长崎,王长生两人身上,众人
并非关心,而是要看服下了解药的曾长崎和碰触到药包的王长生有什么反应,会
不会有什么中毒的异常现象。静待了一会儿,才听到曾长崎的喉头发出微弱的声
声,气若游丝的道:“王…王师弟…”

  语音既低,距离众弟子又远,听来并不清楚,但众弟子都是喜动颜色,心中
放下了一块大石,均想:“太好了,药包无毒。”

  肖金奇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想道:“幸好药包上无毒。”

  转念又想,心中既悔又怨,暗道:“早知道那药包装的是真药,就不用给长
崎了,还不如自己收起来,没的浪费了给这要死的小子。”

  不禁暗叹,搥胸顿足。看着王长生正将满身血水泥泞的曾长崎扶起走回来,
突然又想道:“不对,毒门毒技,无孔不入,说不定长生已经中毒了,只是一时
不显而已。”

  骤然大喝一声,剑尖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人到那边去。”

  王长生一愕,敢怒不敢言,只有忍气吞声的扶着曾长崎走到一旁的树下,倚
树歇息,恨恨地从后面瞪了肖金奇一眼,肖金奇则收剑回鞘,不理两人死活。肖
金奇冷冷地扫了坐在树下的曾、王两人一眼,转而面向杨文远,长青林两人,森
然道:“杨文远,你对同门下毒,该当何罪?”

  杨文远闷哼一声道:“你待怎样?”

  肖金奇冷冷道:“杨文远,你戕害同门,罪大恶极,我肖金奇今日就要正我
华山派门规,你觉悟吧!”

  突然间肖金奇右肩一沉,运气於背,背上长剑猛然弹出,‘铮’的一声,白
光闪动,剑柄在前,剑尖在后,向杨文远射来。杨文远大吃一惊,暗道:“这是
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心念电转,不敢有丝毫大意,挺剑一挑,肖金奇的长剑在空中转了几圈,反
射了回去。肖金奇正要他如此,身子抢上,一把握住回射长剑的剑柄,剑刃颤动,
急如星火,出剑快疾狠辣,唰唰唰唰,连出四剑,划了四个圈,彷彿水潭之中同
时落下四颗石子,水波激荡,圈纹扩散。杨文远是华山派弟子,知道肖金奇这一
式剑法是华山派‘松泉云石’四大剑法中的‘玉泉剑法’。这门剑法,向以清波
冷洁见长,但在肖金奇手中使来却是清冷中带着狠辣,灵动中挟杂着沉稳,实是
华山派剑法中前所未有的剑招。心中暗惊,忖道:“师父曾说过肖师叔这几年练
剑不缀,大有进境,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境界。”

  当下採取守势,杨文远手中剑剑锋微转,斜带横削,以‘寒松剑法’对应。

  这门寒松剑法以苍廪劲实,寂然弥坚为剑意,取得正是‘松柏后凋於岁寒,
鸡鸣不已於风雨’的精义,与玉泉剑法正是相生相剋的剑招,杨文远以此剑法回
应,正是他自小就练熟了的剑法。肖金奇暗自狞笑道:“笨傢伙,你放着千回落
雁剑不用,却以寒松剑法来跟我过招,你道你在‘松泉云石’本门四大剑法上能
胜得过我吗?”

  剑法倏忽一变,由玉泉剑法变成了灵云剑法,剑式翻腾,云掩雾涌,层层叠
叠,如波涛卷来,激得四下风生,寒气凛冽,当真就如同在那高山绝顶之上,劲
风拂衣,云海绕峰,无边无际,四下观望,俱是白茫茫的剑光。杨文远暗叫一声
不好,极力想抢到外门,突破肖金奇的剑招圈缠,以便能使千回落雁剑来败敌。

  但肖金奇人狡如狐,岂会让他轻易破围而出,以千回落雁剑来对付自己?手
掌一紧,剑法使得更密更疾,心中打定主意,绝不让杨文远有机会使出千回落雁
剑,因此剑法使来可以说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剑招。杨文远心中叫苦,额上
汗水涔涔而下,接不到几招,肖金奇长啸一声,剑光暴涨,嗤嗤嗤嗤数响,一连
四式快剑,直劈,横削,斜斩,回击一气呵成,四式如一,精妙之极,就连樑上
的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也都心中喝采,暗自叫了声:“好。”

  杨文远接下了前三式,第四式却接不下了,被肖金奇一剑回击后拖,在右胁
下划了一道长达近尺的口子,鲜血急涌,染红了衣衫,连袖口也被切下。长青林
见丈夫危急,不救不行,娇喝一声道:“住手。”

  黑影抖动,一条长索如灵蛇般窜出,点向肖金奇面门。肖金奇正想补上一剑,
将杨文远斩於剑下,突觉劲风扑面,带着微淡的甜香,向自己甩来。大惊急退,
手中剑翻上一挡,‘噹’的一声,索剑交击,各自退开,谁也不胜谁。就这么一
挡,杨文远已经趁机跃后,躲开了肖金奇的追击,胸口剧烈起伏,只是吸一口气,
胸部扩张,牵动胁下肌肉,便觉中剑处火灼般热烫,痛入骨髓,挨了这一剑,杨
文远伤得委实不轻。长青林虽然将肖金奇逼退,但却丝毫不敢大意,长索垂到地
上,双目则紧盯肖金奇,左手手指探在腰间,似是捻了什么东西在手上,只要肖
金奇稍有异动,长青林霎时便能行动,施毒用索,决计不会再让肖金奇伤自己丈
夫分毫。以武功论,就算两人联手,肖金奇却也不惧,但长青林乃是毒门弟子,
毒门奇毒,天下一绝,最是令人头痛,也是肖金奇最忌惮的。若是中了毒后,当
场便死,那还是好的了,若是被毒门奇毒弄的半疯不疯,要死不活,那才是最恐
怖的,这也是为什么华山派派处心积虑让杨文远到苗疆去卧底,偷盗那五行散的
解药药方,事成之后必须杀人灭口的原因,否则这事传了出去,一来毒门不会与
华山派派干休,其他武林人士觊觎这解药药方的也所在多有,日后自然麻烦不断
了,甚者还有灭派的危险。肖金奇出招受阻,心中大怒,恨不得当即出手将两人
擒下,但又忌惮毒门毒技厉害,不敢贸然出手,一时间僵在当场,进退不得,眼
神闪烁,不住寻找可趁之机。长青林自知武功不及肖金奇,所仗者仅是身上的金
蚕粉奇毒,制得肖金奇不敢妄动,更是全神贯注,凝神注意肖金奇的每一个动作。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彼此均深怀戒心的当儿,只听门外的华山派弟子突然有
人惊呼道:“死了,死了,曾师兄和王师弟都中毒死了,那药包解药是假的,两
个人都死了。”

  杨文远身子一震,听得外头众弟子的叫喊声,又惊又怒,喝道:“青林,你
骗我?”

  长青林也是一呆,急忙回头向杨文远辩解道:“文远,我没…”

  话还没说完,肖金奇见有机可趁,趁长青林心神大乱之际,当下一剑快如闪
电的向长青林颈项斩下,又绝又狠,显然已决心要置长青林於死地,不再存将长
青林生擒猥亵之心。杨文远见肖金奇骤施突袭,随即狂吼一声:“贼子,休伤吾
妻。”

  奋不顾身的连人带剑向肖金奇撞了过去,只攻不守,长剑迳自刺向肖金奇的
小腹,剑势狠恶异常,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奈何肖金奇出招在先,动作又快,这
一剑又是蓄足而发,出剑之快,比平日更快上数分,别说杨文远有伤在身,纵使
让他完好无伤,恐怕也未必挡得了肖金奇这一剑,因此杨文远这一剑虽狠,却还
是慢了一步。眼看长青林一时疏忽,就要惨死肖金奇剑下,这时王笑笑再也不能
做壁上观了,冷哼一声,手中小石弹出,化成一道白线,‘噹’的一声,小石打
中肖金奇的剑刃。肖金奇这时才惊觉土地庙中居然还有别人,掌中长剑已被王笑
笑弹出的小石击中,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长剑彷彿被人用铜鎚猛击,劲力反激,
震得手腕酸麻无力,全身如受雷殛,长剑几乎脱手飞出。而王笑笑也在小石弹出
的同时,神鹰般俯冲而下,又快又疾,一闪立至。王笑笑两手朝杨文远,长青林
后领上一按一提,逍遥紫气的神功内力贯入,当下杨长两人力气彷彿被瞬间抽乾,
整个身子空荡荡的,如老鹰捉小鸡般被王笑笑整个提起。步伐一迈,竟然虚空踏
出七尺,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华山派派众弟子想将王笑笑拦下,却那挡得住王笑
笑的神功?三拳两脚就被踢翻在地,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王笑笑乘风而去,消失林
中。气得肖金奇暴跳如雷,啣尾直追。王笑笑虽然背揹一人,手提两人,负重达
两百余斤,但仍然是奔行奇速,飞跃纵跳不失敏捷。杨、长两人被王笑笑提在手
中,只觉强风刮面如刀,又冷又劲,不禁心下骇然,想挣脱王笑笑掌控,奈何重
穴受制,全身形同瘫痪,连真气都运行不起来。肖金奇则紧追在后,大呼小叫的
叱喝要王笑笑停下放人,王笑笑不去理他,只管在林上飞奔,月夜驰骋。肖金奇
人称云中鹤,轻功自然委实不弱,初时还能紧追王笑笑,只落后四、五丈,不时
的还在王笑笑身后连连发掌,只不过他掌力不强,劲风难及,全都打了个空。王
笑笑冷哼一声,体内逍遥紫气发扬宏奋,全身微热,双臂怒振,形若大鹏展翅,
搏扶摇击九万里,长啸一声,一道宏亮雄浑的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如海波交叠,
后浪激前浪,前浪顶后浪,波涛滚涌,啸声回荡山区,一时间四处皆啸,如黄钟
大吕,庄严肃穆,啸声虽尽,余韵不绝。肖金奇初闻王笑笑发啸,并不以为意,
虽觉王笑笑内功深厚,也不过尔尔。及至王笑笑一啸而万山皆应,千松风动而百
谷俱鸣,四下旷野回音,足底林涛相和,不禁心里骤寒,骇然而惧,速度便缓了
下来。他胆气既衰,速度缓了下来,本来就落在王笑笑身后四、五丈距离,这下
子立刻拉大到十丈左右,再加上王笑笑奔行了一阵子之后,体内真气愈用愈出,
速度益形增快。没一会儿,转过一个山坳,便失了王笑笑踪影,鸿飞冥冥,没留
半点痕迹。王笑笑甩开了肖金奇之后,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双目环视,看看是
否有歇息的所在。杨紫琼在他背上突道:“师兄,到那山坡上面去,那里有个山
洞。”

  王笑笑点点头道:“好。”

  足下一用力,逸出林中,身子如纸鸢飘飞,随风而至。待得力竭势尽之后,
才又单足一点,怒矢急出,窜上坡顶,果然发现有一处隐密山洞。当下大步而入,
将背上的杨紫琼及手上的两人放下。王笑笑舒了一口气,伸手在杨、长两人背上
一拍,真力贯入,杨、长两人立时觉得被抽乾的精力在刹那间又回来了,长青林
首先跳起,见杨文远挣扎着要起身,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杨文远看了王笑笑一眼,
感激道:“多谢恩公相救。”

  曲膝一弯,就要跪下。王笑笑笑道:“不用客气。”

  大袖轻摆,一股无形柔力拂出,登时将杨文远托住,让他跪不下去。杨文远
心中一惊,眼中露出钦敬之色。王笑笑只是笑笑,随即转向杨紫琼问道:“师妹,
你觉得好些了吗?”

  杨紫琼甜甜的一笑,点头道:“好多了,睡了一觉,看了一场斗剑,我精神
正旺呢!”

  说着,瞄了杨文远一眼。杨文远脸上一热,甚觉羞愧,低下了头。他自九岁
起就在华山派学剑,於华山派一派有特殊感情,如今被外人瞧见华山派派内斗,
虽然自己受到本派师长追杀,但自觉仍是华山派派的一份子,家丑外扬,实在是
脸上无光。王笑笑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长青林,道:“你受伤不轻,
还是尽快包紮的好,免得伤势恶化了。”

  杨文远经他一提,果然觉得中剑处伤口隐隐做痛,只是稍一用劲,伤口便有
破裂之虞,当下由长青林帮他清理伤口,包紮妥当。这时,王笑笑才有时间好好
打量两人。那杨文远长得甚是斯文俊朗,鹅蛋脸,远山眉,一表人才,看似孱弱,
实则一双眼睛清明有神,坚定卓绝,柔中带刚,一望而知必非池中物,做华山打
扮,彷彿便是一个周游天下的书生文士,儒雅中英姿焕发,虽然身上受伤,脸色
苍白,兼之血迹斑斑,衣衫破烂,但仍不掩其容光英风。心中暗道:华山派果然
如同书上说的那样子,文山武林啊!再看长青林,只见她长得极为柔美,尤其是
肌肤雪滑玉嫩,白如秋霜,比杨紫琼还胜三分。凤眼含黛,樱唇小巧,眉宇中略
显忧色,身穿苗服,露出了手臂小腿,发束金环,腰缠黑索,身材纤细,容颜秀
丽,实是千中挑,万中选的出色美女。眼光则是温柔之极,痴中带恋,静静地看
着杨文远。王笑笑暗中喝采道:“好个美女。”

  回头瞧瞧杨紫琼,只见她正顽皮地向自己挤眉弄眼,伸吐舌头,笑靥如花,
清秀绝俗,洋溢着青春热力,与长青林沉静寡言的柔美截然不同,两人春兰秋菊,
各自擅场。杨文远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向王笑笑感激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言语相当客气。王笑笑笑了笑道:“我叫王笑笑。”

  杨文远口中喃喃低声念道:“王笑笑,王笑笑,这个名字好熟,我好像在那
里听过似的?”

  杨紫琼见他居然不知道王笑笑大名,忍不住便道:“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嘛!”

  杨文远闻言一惊,失声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两个眼睛瞪的老大,注视着王笑笑,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王笑笑似乎不好
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嘲似得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杨文远看了半天,仍是一脸狐疑,小心谨慎的问道:“你真是七魔十三仙中
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笑笑道:“如假包换。”

  顿了顿,笑问道:“怎么?你不信?”

  杨文远搔了搔头,道:“不是我不信,而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成名已久,当
我在华山派学艺时就听过师父提起,我只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年岁应该在三十到
四十之间,或着年纪更长,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怔怔地瞧着王笑笑。王笑笑笑着接下他未完的话头道
:“只是我年纪不大,恐怕也不大你几岁,看起来不像,可是?”

  杨文远脸上一红,被王笑笑说中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恩公千万别误会,
我没有其他意思。”

  王笑笑失笑道:“我怎么会误会?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有好几次我
说我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别人还不相信呢!都说我在吹牛,招摇撞骗,想用
歌魔笑花郎的名义赚几两银子花。还有人说我王笑笑是个白鬍子老公公,说得口
沫横飞,江湖上就是有这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全是瞎掰,当
不得真的。”

  说着,笑着摇了摇头。杨文远则有些困窘的笑了笑。长青林生长在苗疆,不
知王笑笑之名,当下将身子向杨文远靠了一靠,悄悄地在杨文远耳边问道:“夫
君,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是谁?他在中原很有名吗?”

  杨文远点头道:“是啊!歌魔笑花郎属七魔十三仙之一,是江湖中一等一的
高手,与……”

  说着,向长青林瞧了一眼,续道:“他跟你师伯‘毒魔’茹龙闲一样,是齐
名的高手。”

  长青林噫了一声,惊异地瞧着王笑笑。长青林胸无城府,久长苗疆,於汉人
的进退应对不甚清楚,心想道:“他才多大,居然就可以与师伯齐名?不知道是
真是假?师伯的功夫我是见过的,可以单掌破碑,一指碎石,连像师父这种不轻
易服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师伯的武功在她之上,他恐怕是在吹牛吧?”

  她不善挢揉做作,心中想什么,脸上就显现了出来,当下露出怀疑神气,上
下打量王笑笑。王笑笑见她不住打量自己,似有不信神色,笑笑问道:“你不信?”

  长青林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我看你年纪不大,不会是歌魔笑花郎吧?

  你是开玩笑的?“

  王笑笑笑道:“歌魔笑花郎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冒他的名?”

  长青林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歌魔笑花郎有什么好,也不知道歌魔笑花郎的
武功有多高,我只知道你最多也只大我三,四岁,不太可能与我师伯齐名。”

  王笑笑一怔,问道:“你师伯是谁?”

  长青林略带伤感地道:“我师伯就是‘毒魔’茹龙闲。”

  第067 章、鬼毒啸音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本来两人在那土地庙将救两人
之时,就已经知道长青林是毒门的人,只是不知长青林在毒门的份量地位如何,
因此一直不提,这下顺水推舟,既然长青林的师伯是毒魔茹龙闲,则她在毒门的
地份应该不会太低。王笑笑心中一动,想道:“她既是毒门中人,说不定会解黑
龙紫血之毒,如能得她臂助,则师叔出关之日,指日可待。”

  杨紫琼也是同样心思,暗忖道:“师父中了黑龙紫血毒,正需要毒门的解药,
说不定她可以帮助我们。”

  张口欲言,忽然又想道:“不对,我如果这时向她要求黑龙紫血解药,不免
让她怀疑我们因功要挟,那时好心便成了歹意。还是暂且忍下的好。”

  硬生生地将已到口中的垦求的吞了下去。长青林见杨紫琼欲言又止,似有什
么难言之隐,兼之脸色黯然,颇有颓丧之色,不禁问道:“这位姐姐,你怎么了?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杨紫琼心中一动,半真半假地苦笑道:“没有什么,只…只是…唉,有些话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长青林见杨紫琼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事缠绕心中,委决不下。她生性善良,
乐於助人,当下毫不犹豫便道:“姐姐尽管说无妨,若有我需要帮忙的,我们一
定帮忙到底。”

  说着,走上前去,握住了杨紫琼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杨紫琼先
是一惊,本能反应就想立刻收回双手防禦,以免对方存有异心,趁机出手。待见
长青林语出至诚,毫无做作。伸手相握,正是她表达善意友谊的表现。脸色温柔
之极,就像邻家的大姊姊般,令人十分想跟她亲近,善良体贴,语音柔和,不禁
脸上一红,感到汗颜,心道:“她以至诚对我,我却是心中另有图谋,想骗她的
解药来帮师父解毒,用心未免龌龊了些。”

  忍不住就想出言解释,哪知她身子方动,右腰中掌处骤疼,彷彿被人在伤处
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往左一移,不禁痛得哼出声来,伸手紧抚伤处。长青林惊
异问道:“你有伤在身?”

  不由分说,伸手就向杨紫琼伤处摸去。王笑笑双眉微皱,身子略向前倾,只
要长青林有什么不利於杨紫琼的举动,便可即刻出招,置长青林於死地。杨文远
只见王笑笑身子一倾立回,以为他是关心杨紫琼伤势,当下向王笑笑说道:“恩
公不用担心,我妻的医术不错,定可为恩公夫人减轻痛楚,治疗伤势。”

  王笑笑脸上一红,对他笑了一笑,杨文远也向他笑了笑。王笑笑知他江湖经
验毕竟不足,一点都没有防人之心,看不出自己那身子一倾用意为何,也不点破,
心中有点惭愧,却又暗自摇头,忖道:“我虽然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
行走江湖,又岂能毫无警戒心?瞧他半点防人之心也无,如此经验,又怎能行走
江湖,是‘云中鹤’肖金奇那老狐狸的对手?”

  瞧那长青林正小心翼翼地将杨紫琼的衣服掀起,察看她的伤势,当下向杨文
远使了使眼色,示意两人先出去,杨文远会意,当下与王笑笑走出了山洞。只见
明月挂天,冰轮皎洁,四野还不时传来唧唧虫鸣,几声宿鸟振翼的飞击声。微风
送来,令人精神一阵爽朗,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清凉直达发稍,彷彿整个人吸入
了一大片水晶,连空气都变得碎碎的,只要一吸气,就好似瓷瓶碎裂般,清脆冷
吟,水声泠泠,彷彿心中流过一抹清泉。王笑笑伸展双臂,尽情呼吸,远远地就
看到天边略白,心道:“怎么?折腾了这一会儿,居然快天亮了?”

  杨文远也看见了天边微光,忍不住便道:“天快亮了。”

  王笑笑嗯了一声,双目凝视远处,似有所感,好一会儿才道:“是快天亮了,
好久没看日出了。”

  杨文远感怀的道:“我也是。”

  杨文远双目向远方眺望,痴痴地凝神看着天边,只见穹苍渐明,黑暗慢慢退
去,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这让我想起了华山派看日出。”

  王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静待下文。杨文远叹了一声,双目
微闭,良久才道:“我记得当我在华山派的时候,师父待我极好,时常带我到天
都峰看日出,同时也会督促我在峰顶练剑,藉黎明时那似亮未亮的微光训练眼力,
那时我们好亲近啊!有时师父还会顺便在袖中藏几块糕饼,怕我饿了,就有东西
吃,只可惜现在…我…我……恐怕不能回华山派了。”

  一念及此,不禁触景伤情,心中感慨万千。王笑笑听他话声感慨,不禁也叹
道:“师恩浩瀚,爱妻难舍,那也是人间难事了。”

  杨文远身子一震,转过头来向王笑笑问道:“你知道?”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你们在土地庙讲的话我在樑上都听得清清楚楚,若
非见你不愿背德杀妻,依我平日的个性还不一定会救你。”

  顿了一顿,突然道:“看,日出了。”

  杨文远转头向前看去,果然,天边白云卷涌,成堆成堆地向四方开展,时而
云海幻变,波涛山立,彷彿要吞噬大地,气势汹汹,时而轻柔似雪,飘灵若羽,
令人忍不住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投入如棉的
云海中,享受那超凡绝尘的舒适。由云下发出丝丝微弱的阳光,则像镶嵌金箔似
地,隐隐的在云海边缘处镂上金边,白云彷彿受到蒸烤般,渐渐转红,半白半红,
光华掩射,似透非透,似明非明,就像是美人饮酒后玉面酡红,媚目流波,令人
心醉神迷,痴痴地望着远端云破日出。王笑笑双手负背,足踏坡顶,整个人悬在
坡沿顶边,承受山区劲风吹拂,衣衫后飘,猎猎有声,身子却是挺得笔直,如崇
山峻岭,沉凝雄稳,彷彿是不败的天神,独立迎风。双眼似凝非凝,极目望去,
只见天边朝日初昇,一派阳和浑厚,云耀金波,霞彩流辉,眼睛微瞇,依稀便瞧
见七彩霓虹化做千丝万缕的无数天光,红黄蓝紫,锦缎灿然,网也似地将大地整
个紧紧罩住,整个人突然觉得精神在恍忽之间似乎变得有一点浑沌,有一点清明,
彷彿足不履地,身子飘荡欲飞,心中虽感惊讶,但奇怪的是,灵台却是平静的很,
没一丝涟漪,没半点尘埃,无垢无染,一派祥和。谧静安然,幽寂清朗。王笑笑
闭上双眼,不以目视,只以神遇,放松全身肌肉,三万六千个毛孔全开,让肌肤
自由的感受风的清凉,光的和煦,双足虽不用劲,却仍然牢牢地钉在坡顶,不动
摇分毫。精神向全方位扩展,就好像旭日东昇,光华逐渐延伸到天地间的任何一
个角落,没一处遗露。整个人在刹那间突然热了起来,体内真气活泼泼的四处游
走,毫无窒碍,彷彿自己变成了一道光,一片羽,那样飘空回舞,无所不至,心
中陡然想起了淫魔李长风也就是邪神所说‘空’的境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
笑笑才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热暖暖的,眼前强光刺目,原来王笑笑独立山坡,面
日而立,已有好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已够太阳爬上
山头了,当下伸手略挡日光照眼,似叹似赞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啊!”

  心中回想起前世小时候自己的老院长曾经为了增长见识带他畅游名山大川,
足迹遍及中原各地,曾在泰山极顶‘玉皇顶’之东的‘日观峰’‘探海石’上观
日出,后来,来到着这个世界上,同样的那时他已经是个少年了,所学剑法已约
略成形,只是对於剑道,还只是停留在似懂非懂的阶段,不是很明白。淫魔李长
风也就是邪神曾教他‘以神化剑’的心法,奈何他那时年纪尚轻,未能领略这套
剑道心法,只觉得泰山观日出,云海变幻奇奥,尤其是色彩变化,绚烂多姿,令
人叹为观止,但也仅止於对天地造物之奇,感到惊服,并未进一步深思冥参,更
上一层楼,求道於剑。今日不知怎地,似乎是受了杨文远感叹师恩的影响,居然
不知不觉地在凝观旭日之昇的同时,心中若有若无的意念牵动,进入了淫魔李长
风也就是邪神所谓‘以神化剑’的心法,也就是‘空’的境界,这时才了解到淫
魔李长风也就是邪神的师传心法奥妙之处,真真正正的以心,而不是用眼,来看
日出。王笑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四下一看,杨文远已经不在了,当下飘身回洞。

  王笑笑还未回到洞口就听见洞中有人正在讲话,似是在解释什么,停步凝神,
侧耳倾听,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只听得洞中长青林的声音传来道:“夫君,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给假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中毒死的,但我给他们的确
实是正确无误的金蚕粉解药啊!”

  语音中挟杂着哀求,哭音,以及些许恐惧。杨文远则长叹一声,突然问道:
“我且问你,你让我交给我师父的五行散解药可是真的?”

  长青林又伤心又忿怒,语音发颤道:“你……你…怀疑我…我给你师父假药?”

  杨文远则静立不答,似是默认。长青林眼泪直流,续道:“你…你…怎么可
以怀疑我?我…我跟着你,到处被人追杀,还为了你背叛师门,帮你取得了五行
散解药,你…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说完,低声啜泣,想是极为伤心。杨文远静肃无语,一言不发。王笑笑在洞
外听得眉头直皱,忽然警觉心起,暗忖道:“奇怪,怎么没有听到师妹的声音,
难道……”

  心中打了一个突,脸上杀机骤起,想道:“如果他们敢不利於师妹,就休怪
我心狠手辣了。”

  他本非容易冲动之人,只因关心,一时胸中杀意萦怀,洞中只听得长青林的
啜泣声。良久,杨文远才叹了一声,向长青林安慰道:“青林,别哭了,我们是
同命鸳鸯,生死都在一起,这一生是永远不分开了。”

  长青林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既幽怨,又欢喜地道:“你相信我没给你假药
了?”

  眼眶中犹带泪光,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眼前带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痴痴地
瞧着杨文远。杨文远苦涩的一笑,不敢与她的幽怨双眸相对,眼光避了开去,叹
声道:“青林,其实我并不是怀疑你,也不怕背负毒杀同门的大罪,我知道你温
柔善良,不会给人假药,只是…只是…我实在想不透,为什么我们的解药反而会
毒死了王师弟和曾师兄?”

  长青林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给的确实是真的金蚕粉解药,
不会错的。”

  杨文远嗯的一声,当下陷入苦思。长青林怔怔地瞧着沉思中的杨文远,幽怨
双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她本以为她了解他,但是方才他居然不相信自己,还怀疑
自己给了肖金奇假药,毒杀了王长生和曾长崎,心中骤感酸楚,满腹委屈,张口
欲言,却见杨文远埋头苦思,似乎甚是烦恼,当下幽幽地叹了一声,叹声低回轻
曳,如嫠妇夜悲,牵人心肠,一颗珍珠般的眼泪自眼角悄悄落下。王笑笑听得她
的叹声,淒楚苦涩,怜意骤起,心中大骂道:“这个莽夫,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胡
乱责怪人,真是该打。”

  胸中一阵冲动,就欲抢入洞中将杨文远大骂一顿。他脚步才向前跨出半步,
心中突然想道:“我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冲动?”

  心中疑念既起,当下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湖,念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我有什么资格介入?”

  一念及此,便沉住了气,缩回踏出的右足,继续倾听洞中动静。其时山洞中
一片静默,寂然无声,众人呼吸可闻,王笑笑功力既高,当下便听得山洞中有三
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人呼吸深缓有力,其他两人则较为急促短扬,显然功力较为
不如先前一人。王笑笑呼吸声入耳,便知杨紫琼夷然无伤,可能只是被长青林弄
得睡着了而已,当下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王笑笑想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
有点僵,我若现在进去,不免有些尴尬,不如…”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远处传来尖锐哨音,彷彿一缕钢丝抛向天际,声音
虽然不大,但听在耳中却极不舒服,令人心浮气燥。王笑笑微一皱眉,心中暗骂
道:“这是什么鬼哨声?这么难听?”

  就想走进洞中瞧瞧杨紫琼。他人才走入洞中,便瞧见长青林脸色丕变,双手
发抖,表情害怕之极,似是看见了什么山精鬼怪般,双眼瞪的大大的往洞外看,
身子瑟缩,脸色苍白,没半点血色,上唇紧咬下唇,颤声道:“鬼…鬼毒哨……”

  杨文远见长青林居然如此骇怕,忍不住将长青林抱在怀中怜惜问道:“青林,
青林,你怎么了?”

  关切之情,溢於言表。王笑笑见杨长两人相依相偎,心道:“我本来还以为
她们两人在吵架,看来应该只是个小误会罢了。”

  但见到长青林居然如此害怕,几乎是哨声一响,就整个人打颤发抖,不禁奇
道:“莫非那哨声另有乾坤,是毒门的人追来了?”

  他心中疑团满腹,脸上却半点不显,只是淡然笑道:“啊,你回洞里来了。”

  杨文远没想到王笑笑居然会在这时候进来,自己还紧抱着发妻,不禁有点不
好意思,脸上一红,有点歉然道:“我看恩公看日出出了神,因此不敢打搅,恩
公不怪我先进来了吧?”

  王笑笑笑道:“如果我连这种事都怪你,那我王笑笑岂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眼光扫了两人一眼,最后落在躺在一旁了杨紫琼身上,试探问道:“我师妹
她……”

  长青林不等他问完,便勉强挤出笑容道:“她内伤不轻,幸好处理得宜,我
让她服下了我们苗疆独有的‘桃花酒’,让她先睡一觉,一觉醒来就好了。”

  王笑笑对她微微一笑道:“那就真的多谢你了。”

  长青林也对他笑了一笑,这次笑容自然多了,似乎因为有了王笑笑,杨文远
两人在旁,遂感安心不少。这时,那哨音又再度响起,所幸那哨音逐渐远去,显
然吹哨人已经走远了。长青林原本绷紧的心情,这时才得以缓和,吐出了一口气,
放松身子,自言自语道:“走了,总算走了。”

  王笑笑和杨文远两人互望了一眼,不知为何长青林会如此害怕,但都猜得到
这吹哨人大概十有八九是毒门的人。长青林看了两人,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刚
才那是本门的鬼毒哨音。”

  王笑笑和杨文远两人闻言都是心中大悟,均想:“果然不错,是毒门的人。”

  长青林低声续道:“那鬼毒哨音是本门有紧急要事时召集门人的信号,凡是
听到哨声的人必要放下手边工作,依沿路信号赶往集合,否则,杀无赦…”

  说到这里,香肩一阵微抖,哨音虽过,她仍是不自禁的害怕。杨文远站在长
青林身旁,见她害怕,不禁将她紧抱怀中,低声安慰道:“有我在,不用怕。”

  长青林向他甜蜜的笑了笑,低声道:“有你在,我不怕。”

  只觉得心中温暖喜乐,就算是毒门的人立时找上来也不怕了。杨文远则是默
然地笑了笑,心中总有一个阴影挥之不去,虽然怀中拥着长青林,对她异常怜惜,
但一想及恩师‘华山绝剑’莫荣臻可能拿到假药,心中就是一阵焦燥,心神不宁,
偏偏又不能对长青林生气,憋在心中,只能苦笑。王笑笑旁观者清,冷眼看着两
人对话神情,一个是心悬恩师,满怀无奈,对爱妻略带歉意,另一个则是忧喜参
半,全心爱恋,对夫君百依百顺。看在王笑笑眼里,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便在
这时,杨紫琼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红光,嘤咛了一声,缓缓地伸展了双臂,揉了
揉眼睛,心道:“奇怪,我怎么睡着了?”

  一张眼便见王笑笑对她笑笑问道:“师妹,你醒了?”

  脸上不禁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嗯!”

  杨长两人见杨紫琼醒来,不便人前当众拥抱,当下略略分开了一点。杨紫琼
噗嗤一笑,娇颜俏喜道:“你们不用顾忌我,要抱就抱,反正你们已经是夫妻了,
又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说完,向两人眨了眨眼。杨长两人听得满脸通红,脸上热辣辣的一阵困窘,
不知怎么回答。王笑笑则心里暗笑道:“师妹又在捣蛋了。”

  杨紫琼斜眼一瞄王笑笑,笑问道:“师兄,你刚才在笑什么啊?”

  王笑笑心道:“好傢伙,要找我碴来了。”

  若无其事的微笑道:“没什么,你太多心了吧?”

  杨紫琼哼了一声道:“是吗?”

  王笑笑笑笑道:“是啊!”

  杨紫琼还待说什么,杨文远突然道:“多谢两位恩人搭救,杨某在此先行谢
过了。”

  说着,深深向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一揖。王笑笑、杨紫琼都是一愕,诧异地
看着杨文远。杨紫琼首先问道:“你要走了?你身上的伤不轻啊,这么就走,若
再遇上华山派弟子恐怕…啊…对了,你们要上哪里?”

  眼神中透露关注之色。杨文远心中一跳,见杨紫琼一双清澈晶明的大眼注视
自己,显露关切之情,不知怎地心里一荡,脸色微红,胡想道:“莫非她对我有
意…”

  不经意地瞧见长青林面有忧色地望向自己,显然一颗心全系在自己身上,王
笑笑则是脸色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上热烫,自责道:“我已有
家室,岂可再起二心,不忠於青林?何况恩公救我於危难之中,我居…居然对她
有遐想,杨文远啊杨文远,你真是卑鄙龌龊到家了。”

  忍不住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长青林吓了一跳,捉住杨文远的手问道
:“夫君,你是怎么了?怎么…怎么自己打自己?”

  杨文远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情急生智,勉强笑道:“没什么,刚才有只
蚊子咬我,我打蚊子。”

  长青林哦了一声,没说什么。王笑笑则是一旁笑笑,忽道:“杨公子今后要
上哪去呢?”

  杨文远一呆,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看了一下身旁的长青林,续道:“我只想跟青林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养些小
鸡小鸭,平平静静的过这一生,实在不想踏入江湖之中,整日恩仇缠身,我想…

  我们大概会远走域外,或行舟海上吧?“

  转头与长青林对望,四目交凝,轻声问道:“青林,你愿意吗?”

  长青林伸出双手紧捉杨文远的手掌,眸中泛出欣喜的泪光,用力的点点头道
:“我愿意。”

  第068 章、错饮桃花酒

  王笑笑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

  看了看洞外天色已经渐渐明亮,日华渐盛,当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
再不走,华山派弟子迟早会找到此处,两位休息了一夜,伤势也包紮的差不多了,
我想也该动身了,否则等到你那一干师兄弟找上门来,那时就不易善了了。”

  杨文远点头道:“不错,我们立刻动身离开。”

  顿了一下,突然问道:“对了,恩公,你们要上哪儿?”

  王笑笑不意他有此一问,怔了一下,笑着答道:“我们两人游山玩水,哪里
好玩就去哪里,顺便还要找几个人,所以没有固定去处。”

  杨文远怔了怔道:“找人,这可不容易吧?天下之大,要找几个人恐怕…恐
怕是大海捞针。”

  王笑笑心中一动,叹气道:“可不是吗?只可惜我们也想不出什么找人的好
法子,只好用这笨方法,边走边找了。”

  杨文远心中好奇,问道:“不知恩公要找谁人,或许我们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对望一眼,已经取得默契,见他表情诚垦,并无他意,
当下便道:“我们是要找一位女神医,年纪…呃…年纪也不小了,最少也有四、
五十岁吧,这位前辈姓李,双名上如下烟。我们也是受人所拖,要找这位女神医
为我们的一位长辈看病,只不知她仙居何处,因此找来毫无头绪。”

  说完,摇了摇头。

  王笑笑这话,半真半假,邪皇确实曾要他与杨紫琼出谷之后帮他找寻昔年的
发妻,女神医李如烟,但治病云云,却是他自己编出来的,只不过邪皇身中黑龙
紫血毒,却也是实情,因此王笑笑说要找女神医李如烟为邪皇治病解毒,说得倒
也理直气壮,合情合理,不算瞎扯。

  长青林闻言,忍不住问道:“你们家里还有人生病吗?否则你们怎么还要找
那女神医?”

  王笑笑心道:“好,鱼儿快上钩了。”

  当下便道:“也不是生病,只是不小心中了毒,要找人解毒。”

  长青林道:“原来是中了毒,只不知道你们那位前辈是中了什么毒,说不定
我可以帮得上忙。”

  王笑笑见表情真挚,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心中略感惭愧,道:“我们的这
一位尊长中的是蛇毒,毒性甚烈。”

  长青林随即问道:“是什么蛇?在哪里被咬的?是金线蛇?青竹丝?还是铁
头蛇?”

  王笑笑见她一口气说出数种毒蛇名称,都是毒性奇烈的毒蛇,就要脱口而出
说出邪皇中的是黑龙紫血毒,突然想道:“不对,黑龙紫血是毒门至宝,她是毒
门弟子,断无不知之理,我若说出师叔中的是黑龙紫血毒,则岂不当场露了马脚?”

  心念电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蛇,只知道这蛇通体皆紫,刀剑
难伤,而且行动如风,善藏於泥叶之中,出奇不意便会突然窜出咬人。”

  他小时淫魔李长风也就是邪神云游天下,所到之处遍及大漠苗疆,淫魔李长
风也就是邪神每到一处也都会告知他当地的一些民俗习惯,风土人情,因此对这
紫龙毒蛇的习性知之甚详。着紫龙幽冥黑龙,在当地被奉为至上之宝!

  长青林脸色一变,心中怀疑道:“他讲的好像是紫龙,只不过…紫龙的毒性
之烈,天下第一,就连本门的金蚕蛊毒都比不上,平常人只要被咬上一口,走不
到三步,就会毒发身死,那还有时间找大夫解毒去?”

  脸上立时流露出不信神色,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可是紫龙?不会吧?在哪
里被咬的?”

  王笑笑眼光一闪,刚想说明,杨紫琼已经忍不住道:“不是被咬,是被人用
这种毒蛇的毒液下在酒菜杯盘之中才中的毒。”

  长青林惊咦了一声,心中随即浮起一个名字:“黑龙紫血。”

  当下摇摇头道:“不可能。”

  心道:“黑龙紫血重逾珍宝,师伯一向看得极重,本门损失了不少弟子也才
炼出了一瓶黑龙紫血,师伯怎肯轻易使用?再者,黑龙紫血奇毒无比,乃天下之
最,中者立毙,那有时间让你找大夫?”

  杨紫琼不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长青林摇摇头道:“就是不可能。”

  顿了一顿,迟疑了半晌,才道:“你说的毒,大概就是本门中的至毒,黑龙
紫血。但这是不可能的,黑龙紫血炼制极难,紫龙又特别难捉,再加上紫龙长於
瘴疠之地,要捉紫龙,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瘴气之中,为了捉这紫龙,本门前前
后后就死了数十名弟子,毒门成立数十年来也只炼成了一瓶黑龙紫血,珍贵可知。

  而且黑龙紫血奇毒无比,中者立毙。你说你们那位尊长中了黑龙紫血毒,依
我看,根本不可能,中了黑龙紫血毒,不可能撑得了这么久的。“

  杨紫琼见长青林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禁有些着恼,正想开口再说什么,王笑
笑已经抢先道:“不管那是不是黑龙紫血,我们想知道这黑龙紫血可有解药,或
者是其他的解决之道?”

  长青林踌躇了一会儿,眉头深锁道:“这黑龙紫血,据我所知,不错,是有
解药,只不过…”

  不等她说完,杨紫琼已经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长青林瞧了她一眼道:“只不过非常难寻。”

  王笑笑双眉微蹙,问道:“怎么说?”

  长青林叹了一声道:“其实,就算我告诉你也无用,这解药,说真的,除了
我师伯外,没人有此黑龙紫血的解药,他是不会给你们的。”

  王笑笑道:“既然有解药那就好办,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长青林见他说话淡淡的,但眼神之坚定,直如五嶽巍峨,雄杰不可动摇。当
下心想:“他们救我夫妇一命,有恩报恩,不如就跟他们说了吧!”

  忍不住道:“你们不要乱来。”

  随即叹了一口气,忧郁地道:“这解药在苗疆。”

  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互望了一眼,知道长青林必有下文,当下静静的瞧着她,
并不打岔。

  长青林续道:“这解药其实是一株药草,而且剧毒无比,我们苗人叫它‘蓝
灯草’…”

  顿了一顿,看见杨紫琼的表情有点困惑,解释道:“那是因为这种药草的茎
上有一条极细的蓝线,长出的花是蓝色的,倒垂而挂,就像个蓝色的灯笼,因此
我们便叫它‘蓝灯草’。这种药草就长在紫龙洞穴方圆十丈左右的地方,所以…”

  听到这里,杨紫琼忍不住打岔问道:“既然这草剧毒无比,怎么会是解药?”

  长青林点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其实,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问过,据我师
伯说,这是因为黑龙紫血太毒,解药难寻,而这蓝灯草又是奇毒之物,论毒性可
以说并不在黑龙紫血之下,以之为解药,正好可以以毒攻毒,解黑龙紫血之毒。”

  杨紫琼这时才恍然大悟,伸手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看了看长青林,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长家妹子,真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你
了。”

  长青林笑笑道:“没有关系。”

  这时,一直待在一旁,静默无语的杨文远突然问道:“恩公要南下苗疆求取
蓝灯草吗?”

  王笑笑沉吟了一会儿,道:“或许吧,我们还没决定。”

  杨文远郑重道:“恩公,你若真要南下苗疆,我劝你要多加小心,那天南荒
地的瘴疠之气可不是弄着玩的,只要吸入半点,便有性命之虞。”

  王笑笑点头道:“这个我理会得,多谢关照,如若南下苗疆,我们会小心的,
多谢杨兄了。”

  长青林也道:“我夫君说得不错,苗疆瘴气极重,若无万全准备,最好不要
前往,否则的话,也要找个识途老…老…那个…那个…人,这样才容易避开瘴气,
以免中毒。”

  她虽学过汉文,但到底这些书本上的成语并不好学,一时间记不起来,只有
含糊其词的带过去。王笑笑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长青林略感惭愧,垂首道:“对不起,我的汉文不好,说不清楚。”

  杨紫琼伸手握住长青林的玉手,温柔地道:“妹子,你的汉话已经说的很好
了,我们都听得懂,没什么说不清楚的。”

  长青林只觉心头一阵暖意,梨涡带笑,感激地道:“姐姐,谢谢你。”

  杨紫琼噗嗤一笑道:“妹子,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伸手轻轻梳着她的秀发,彷彿就是一对姊妹花。

  王笑笑瞧着两人亲密模样,当真就像是同胞姊妹,一样的貌美如花。心道:
“我只道师妹调皮捣蛋,却没想到她还会安慰人呢!”

  杨文远则想:“这位姑娘又温柔,又体贴,只可惜不知她芳名为何?”

  张口欲问,突然忖道:“不对,我这样问人名讳,未免太过突兀?何况恩公
在侧,瞧他两人先前的亲热模样,不是情侣,便是夫妇,我若当真问话出口,那
成何体统?”

  心中想着,不知怎地,竟是微有酸意。

  王笑笑看看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们也得动身了,否则等到日
头大明,恐怕有所不便。”

  杨紫琼点头道:“不错,我们也该走了。”

  回头向杨长两人笑笑道:“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伴。”

  杨文远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就一起走好了。”

  当下由杨紫琼指点出山路径,净选些小路曲道,避过搜山的华山派弟子耳目,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出了武夷山区,一路上还故佈疑阵,以免华山派弟子追了上
来。

  出了山区之后,四人首要之务便是先找家客栈歇息,顺便抓药整治伤势。拼
斗了大半夜,杨文远虽说是年轻力壮,但到底是有伤在身,不比平常,需要更多
的休养来恢复体力,加上久未进食,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空着肚子带伤到处
跑。这一路赶来,四人快手快脚的已经离开武夷山有百里之遥。

  是夜,四人分居两间客房,於客栈中暂时歇息。长青林心细,知道自己身穿
苗装,露臂现腿,十分惹眼,容易被人察觉,因此托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到镇上
买了些易容用品,女用汉服,免得招摇,引人注目。

  杨紫琼见长青林买了这些物事,她冰雪聪明,随即笑道:“啊,长家妹子,
你要易容啊?”

  长青林微微一笑道:“是啊,否则我这一身打扮不免太过显眼,人家一看就
知道我不是中原人氏,华山派弟子只要一问就知道我们下落,那时就算想逃也逃
不了啊!”

  杨紫琼点头道:“说的也是,要让人找不到树叶,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树叶藏
在树林里,如此一来,他们神通再怎么广大,要在树林中千千万万片树叶中找到
自己要的那一片,那…嘿嘿…恐怕他们也没那么大的神通吧?”

  长青林笑道:“正是如此。”

  说着,将两人买回来的一些易容物事调和搅拌,制作易容膏。

  杨紫琼睁大了眼睛看着长青林将买来的易容物品放在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
罐又一罐的瓷瓶容器,不一会儿便放满了整张桌子,不禁惊讶,心想道:“没想
到她身上还藏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

  忍不住问道:“妹子,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长青林笑笑道:“也不多,我只是每种毒药,解药都拿一点,瓶瓶罐罐的大
概有七、八十种吧,身上的东西大概也只有十来个而已。”

  杨紫琼叫道:“十来个而已?我若像你一样身上藏了十来个瓶子,一路上奔
跑逃命,这些瓶子怕不早被我摔个稀巴烂了?”

  长青林略带伤感,黯然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既然已经选择逃
亡,就只有继续走下去了,身上带多这些瓶瓶罐罐,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否则
本门毒药天下第一,一旦中了,没有解药立时解毒,绝对活不过三天。”

  杨紫琼吐了吐舌头道:“这么厉害?”

  长青林顿时自豪的点点头道:“就这么厉害。”

  杨紫琼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瞧着长青林这里东倒一点药粉,西搅一把易容膏,
有时又从同一瓶罐之中倒出金黄色的黏稠汁液进入易容膏中,心中不禁大奇,暗
道:“怎么一个罐子能装这么多东西?”

  定睛一瞧,拿起长青林的罐子仔细一瞧,原来那些瓶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
一个罐子同时之中有好几个暗底,可以承装各种不同的毒药解药,或湿或乾,任
凭己意。

  杨紫琼看着长青林忙碌异常,偏偏自己又受了伤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旁看
着长青林做事,心中甚感无聊,随意地拿起一个瓶子,将瓶塞拔开,便觉一股香
味冲了上来,轻轻一摇,香气更是浓郁,杨紫琼用力地嗅了嗅由瓶中散出来香气,
喜道:“啊,我知道,这是酒香,长家妹子,你还藏酒啊?”

  长青林一怔,由杨紫琼的手中拿过瓶子一闻,笑道:“哦,这个啊!不错,
这是我们苗疆特制的桃花酒,有点类似你们汉人的女儿红,不过有点不一样。”

  杨紫琼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长青林答道:“这桃花酒是药酒,不是普通你们平常喝的酒,通常这‘桃花
酒’都已经藏了十几年来,只有在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才可以拿出来喝。”

  杨紫琼奇道:“为什么?”

  长青林脸上一红,道:“因为…因为…这…这酒比较特别,是给夫妇同饮的。”

  杨紫琼又再问道:“只能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给夫妇喝?这有点不太合情理
吧?难道这对夫妇当夜就需将一罈桃花酒喝光,不能日后再喝?”

  长青林道:“成了夫妇后,你日后要喝自然也行,当然不会规定当天就将整
罈酒喝光,我们那会这么不近…不近…人…那个,只是这酒一次只能喝少量,不
能喝太多,喝太多妻子就苦了。”

  杨紫琼笑笑道:“是啊,若在洞房花烛夜醉倒了,那可不是太扫兴了。”

  说完,暧昧地向长青林一笑。

  长青林一愣,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这酒性烈,极易醉倒,心道: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此酒只能醉人,那我们的桃花酒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那还需要酿个十几年才在洞房花烛夜饮用?”

  只是笑笑,也不点破,道:“是啊。”

  说着将那瓶桃花酒随手放在桌上。

  杨紫琼并不嗜酒,但无聊之际,不免东张西望,没事找事做,跟长青林聊聊
天,但长青林因忙於制作易容膏好掩人耳目,对杨紫琼的谈话不免唯唯诺诺,有
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杨紫琼只觉得兴趣索然,没什么味儿。

  眼角一带,扫了桌上的桃花酒一眼,发觉自己手中还握着桃花酒的瓶塞,当
下伸手将桃花酒取过,就要塞上瓶塞。

  她才将桃花酒拿近,那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不禁燻燻然的感到舒服非常,
香气入鼻,喉头不禁觉得甚是乾裂,想喝些什么,四望寻找茶水,茶壶中却是乾
的,全被长青林用来制作易容膏去了。

  杨紫琼瞧了瞧怀中的桃花酒,闻着桃花酒发出的香气,口中乾渴更甚,心道
:“找不到茶水喝,就向长家妹子要一点桃花酒来解解渴好了,想来她也不会那
么小气,借我喝一口也不给。”

  当下向长青林叫道:“长家妹子,这酒借我喝一口行不行?我好渴。”

  长青林此时正忙於制作易容膏,不能分神,只听到杨紫琼说我好渴,以为她
要向自己借茶水喝,却没注意到屋子里的茶水已经被自己用光了,想也不想,当
下便应了一声道:“你喝吧!”

  杨紫琼嘿了一声,心道:“可以尝尝鲜了。闻这气味这么香,不知道味道好
不好?反正我也没喝过苗疆的酒,就喝一口试试看,解解渴。”

  将瓶子凑到嘴边,咕噜一声,仰首喝了一口桃花酒。

  那酒入喉,香气更浓,当下便止了杨紫琼的口渴,而且还弄的她满嘴香气。

  杨紫琼喝了一口桃花酒后,只觉得整个人彷彿被云雾簇拥,花海拥抱般,整
个人飘飘然的,一颗心浮荡荡的,香气萦回,久久不散。渐渐地,一股热力自丹
田中昇起,窜向四肢百脉,弄得她心脏怦怦急跳,脑中满是欲念绮思,挥之不去。

  肠胃暖暖地好似火炉,每一次呼吸就好像是用风箱鼓火般,越搧越旺,全身
也就更是发红发热,一双眼睛水汪汪地泛出媚光,脸上娇艳红晕,云霞满面,骚
痒袭向下阴,登时坐立难安,‘啊’的一声,双腿挟紧蠕动,甚是难过。

  长青林听得杨紫琼叫了一声,随即问道:“怎么了?”

  回头一看,只见杨紫琼娇颜红似烈火,耳朵像是烧红了的木炭,额上冒出极
为细小的一片汗珠,整个人如坐针毡般摇来摇去,一手扶在床头,一手似乎是忍
不住骚痒在胸口掏摸,脸上红光闪动,鼻息咻咻,口中吐着热气,桃花酒则已经
塞上了瓶盖,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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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9 章、春意莹然

  长青林吃了一惊,叫道:“杨姐姐,你怎么了?”

  连忙放下手边工作,冲到杨紫琼身边,将她扶住。

  杨紫琼一手搭着她的肩,一边还斜倚在她身上,吐气如兰,状甚难过的娇喘
道:“你…你的…桃…桃花酒很…很好喝,不…不过…后…后劲好强,我…我快
撑不住了。”

  长青林瞪大了双眼,惊讶道:“你…你喝了桃花酒?”

  杨紫琼无力点点头道:“我…我刚才不…不是向…向你要来解渴吗?只…只
是…喝…喝下去好…好奇怪…我…我全身好像…好像火在烧。”

  说着,忍不住身子扭晃,啊的一声,脸上春意盎然。

  长青林又好气,又好笑,又是无奈,低声在杨紫琼耳边苦笑道:“杨姐姐,
这……这不是普通的酒啊!也…也不是用来解渴的,是…是…用来…用来…增近
闺…闺房之…那个的春…春那种药,唉,你怎么喝了?”

  原来,这桃花酒不比寻常,它是一种药酒,由於在制作之时便加了数味壮阳
催情的药物一同酿造,因此药力甚强。而且也就因为它是一种药酒,对於治疗内
伤颇有奇效,少量的啜饮一小口还不妨事,但方才杨紫琼一阵口乾舌燥,急需茶
水润喉,虽只喝一口,却是一大口,显然已经过量,登时惹得欲火烧身,身体发
烫。

  杨紫琼一惊,娇喘喘地问道:“那…那该怎…怎么办?”

  长青林脸上一红,低声道:“没有办法了,这药酒是没有解药的,你就是用
冷水浇头,寒冰敷身也没有用,只有…只有找男人了。”

  说到这里,脸上已经红的像块红布。

  杨紫琼胸口剧烈起伏,也是羞不可抑,只是她脸上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因
此却也看不出来。当下喘息道:“妹…妹子,扶…扶我去…去找…找我师兄。”

  话声嫩媚动人,春意浓浓,语调呢喃,如怨如诉,听得长青林虽是女人,也
不禁血行加速,心旌摇动,面红耳赤,低声道:“好,我立刻就带你去找王大哥。”

  其时天色已晚,但长青林仍是异常小心,先将房门打开,探头四处看了看有
没有人,确定没人后才扶着杨紫琼来到王笑笑的房间,伸手轻敲王笑笑的房门。

  王笑笑正心想杨紫琼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才想要到长青林处问问,没
想到就有人来敲门,当下呀啊一声,打开房门便看见长青林正扶着杨紫琼站在门
口,不禁吓了一跳,关心问道:“我师妹怎么了?她的内伤复发了吗?”

  长青林摇摇头道:“不是,我们进去再说。”

  王笑笑点点头道:“好。”

  当下让长青林扶着杨紫琼进了房间。

  长青林将杨紫琼扶至床上让她躺下,同时悄悄对她道:“之后就全看你了。”

  说完,嘻嘻一笑。

  杨紫琼满面红晕,狠狠地瞪了长青林一眼,也对她悄悄道:“谁不知道你等
下回去之后是不是也会喝上一杯,说不定还会喝的比我多呢!”

  说着,虽然全身烫热,仍然顽皮地对长青林做了个鬼脸,挤眉弄眼,甚是俏
皮可爱。

  长青林被她说的脸色一红,啐了她一口道:“没一句好话。”

  王笑笑见两人在床头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竖起耳朵想听,两人
的对话已经完结。当下向长青林问道:“长姑娘,敢问我师妹是怎么了?怎么…”

  长青林不等他问完,似笑非笑的看了王笑笑一眼,神秘地道:“你有福了。”

  王笑笑被她说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道:“我怎地有福了?”

  愕了一愕,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内伤…”

  长青林摇摇头道:“这与她的内伤没有关系,她的内伤复元的很快,没有复
发,伤势很稳定,只是有点劳累,休息一下就好。”

  说完回头看了看杨紫琼,向她眨了眨眼。

  杨紫琼红云满面,心道:“这ㄚ头什么时候变得机灵起来了,还会向我眨眼?”

  王笑笑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她的内伤恶化了,那就麻烦了。”

  长青林笑笑道:“不会的。”

  看了看四周,问道:“对了,王大哥,文…文远不是在你这里吗?怎么没有
看到?”

  王笑笑哦了一声,微笑道:“他刚刚就在你们来之前出去了,说要到外面走
一走,大概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长青林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没瞧见他。”

  笑着向王笑笑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说着,退出了房门,临走前还不忘背着王笑笑向杨紫琼扮了个鬼脸,以牙还
牙,羞得杨紫琼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王笑笑走上前去将门关上,回头瞧见杨紫琼手足舞动,身子不断在床上翻来
覆去,鼻息急促,还不时发出啊嗯的甜腻春声,听来似是痛苦,又令人心痒痒的。

  王笑笑心中奇道:“师妹在搞什么鬼?”

  走上前去,握住杨紫琼的双手道:“师妹,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杨紫琼已经等不及了,整个热烫如火的娇躯贴了上来,双手挣
脱王笑笑掌握,紧紧环抱着王笑笑脖颈用力下扳,香唇一凑,四唇相接,将舌头
渡了过去。

  王笑笑唔唔的发了几声,怀中彷彿抱了个火炉似的,杨紫琼的肌肤又热又烫,
又嫩又软,整个人小鸟依人的躺在胸前,麝香阵阵,随着桃花酒的药力渐发,身
子红热,登时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钻入了王笑笑鼻中。

  王笑笑一边吻着杨紫琼,与她津液交流,香舌相搅,一边闻着那诱惑力十足
的女性体香,还不时混着桃花酒独特的醉人香气,直把他弄得意乱情迷,虽然觉
得奇怪,师妹今天怎么变得如此热情大胆,但此时实在没有时间细想,身子藉势
一压,整个人扑在杨紫琼身上,双足抖掉鞋袜,上了床。

  杨紫琼被他紧压在身下,自然而然的起了反抗之念,再者她因喝了桃花酒后
全身发烫发热,那受得了王笑笑压在身上所带来的热气?嘿的一声,硬是翻了过
去,双掌按在王笑笑双肩上,喘气呼呼地道:“好…好热,我…我…我快受不了
了,我…我要在上面。”

  不待王笑笑有所反应,已将外衣脱下,露出丝质贴身,若隐若现,薄如蝉翼
的中衣。

  王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杨紫琼将衣服脱掉,一头乌黑长发后扬散
开,姿态优美极了,彷彿就是一道飞瀑流溅,披泻之时,在空中云霞飘展如缎,
光滑细緻,乌黑油亮。

  再向杨紫琼看去,只见她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眼神慧黠俏喜中
带着狂野大胆,娇媚风情里藏着性感成熟,就像是一朵承接充足雨露之后的雍容
玫瑰,火红而鲜艳,热情而炙烈,引动着王笑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隐隐跳动,又
像是当令时节的成熟蜜桃,吸足了水份,涵成了养份,白中透红,充实饱满,那
么的鲜嫩多汁,引人採摘,恨不得立刻咬它一口。

  这一来,王笑笑的欲火立时被全面点燃,胯下粗大坚硬的宝贝随即膨胀涨大,
怒峙挺立。看着杨紫琼低头俯首,像只发情的母豹,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彷彿
自己在刹那间成了她的猎物,她变成了世界的女王,高贵尊荣,风情万种。眼神
满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水汪汪地洒出重重情网,紧紧将
王笑笑缚住,王笑笑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落入蛛网中的昆虫,被杨紫
琼一丝又一丝的圈住,动弹不得。

  杨紫琼状似难过的扭摇着身子,樱桃小巧的朱唇红润鲜亮,油嫩溜滑,那么
的诱人,不时还有热气吞吐,看的王笑笑粗大坚硬的宝贝充血,直想将粗大坚硬
的宝贝插入杨紫琼口中,要她帮自己口交。

  杨紫琼则等不及了,贴身的中衣自雪嫩的香肩滑落,那么的轻柔飘逸;全身
肌肤因发热而变得淡红,微微的发散体香;插云双峰圆滚饱满,双手一挤,现出
的深深乳沟因汗珠的湿润而闪动着诱人的光泽,亟需异性的慰藉。心中欲火熊熊,
阵阵热气袭上心头,彷彿胸口当真就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又快又短,玉乳跳动起伏,更是刺激王笑笑欲念如狂。

  杨紫琼身子猛然前倾,双肘按伏在床上的王笑笑的头两侧,樱唇上沾了一丝
乌黑长发,吐气如兰,向王笑笑薰来。头低臀高,玲珑有致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
曲线,状若新月,圆翘的美臀的高高挺起,修长的玉腿略略分开,双膝跪在床上,
彷彿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扑出猎食的花豹,那么的充满能量,蓄势待发,胸前双峰
也因下垂,看来更形肥圆可爱,不住地吻着王笑笑的额头、脸颊。

  王笑笑双臂抱住杨紫琼,手掌在她凝脂般无瑕的美背上轻轻摩娑,只觉触感
柔嫩滑美,几乎是吹弹欲破,只要一碰就会碰出水来似的舒服温暖。手掌渐渐往
下抚摸,划过纤细的蛮腰,圆挺的雪臀,修长的大腿,过山丘,涉深谷,终於来
到了芳草萋萋的迷人玉洞,手掌轻抚,中指将军当前锋,首先入洞一探。

  王笑笑的手指才刚缓缓插入杨紫琼的温暖玉洞,便发觉那双腿之间的浅谷已
经是湿润已极,淫水氾滥成灾,只是食指指尖在那鲜红嫩唇上轻轻一划一挑,杨
紫琼便是身子一阵扭摇,花唇鼓动,发出温黏的吸力,彷彿张开透气的蚬壳赤贝。

  花蜜淫水满溢,肉唇一阵收缩,便有晶莹黏滑的犹温淫珠,如花瓣上的朝露
般,颤巍巍地沾在杨紫琼的股间嫩肉上,莹莹生光。

  一个不小心,淫珠滑落,带着一条细长透明的黏丝在空中飘了飘,晃了晃,
这才断成两条,一条回收飞扬,一条则掉落缠弄在王笑笑的龙头上。

  杨紫琼被王笑笑用手指这么一挑,登时穴中彷彿通了电流似的麻痒酥骚,好
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阴道中噬咬一样,想伸手去搔,偏生又全身无力,张口欲
叫,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只有求助於王笑笑,不住地以小穴迎合着王笑笑的手
指,扭摇着屁股,任他在洞中採蜜,好解穴中酥骚。满溢的爱液则湿了王笑笑的
手掌,顺着雪白的大腿根部流下,变得更加诱人。

  王笑笑此时也快忍不住了,杨紫琼喝了桃花酒后,血行加速,体内热气蒸腾,
体香被热气所激,自然变得更为浓洌,由杨紫琼身上的毛孔散发到空气之中,混
着小穴蜜汁直流的淫香,瀰漫着房间,既淫靡,又放荡,却又热情洋溢,充满活
力。

  倏地,王笑笑将手指由杨紫琼的小穴中抽出,在床单上擦了擦。杨紫琼本来
被王笑笑用手指服侍的正舒服,虽然不是很满足,但至少有个东西可以暂解自己
的幽骚酥痒之苦,冷不妨王笑笑突然抽出手指,穴中一阵空虚,正需要安慰的时
候王笑笑却来这一招,存心吊人胃口,不禁又爱又恨,酥骚酸痒的感觉登时变得
强烈无比,再也顾不得放浪淫荡,伸手探向王笑笑的鼠蹊部,一把抓住王笑笑的
粗大坚硬的宝贝就往自己的小穴里送,实在是无法忍受那骚痒之苦。

  王笑笑其实并无意吊杨紫琼的胃口,杨紫琼洞中奇痒,亟需王笑笑的大傢伙
抚慰,王笑笑何尝不是玉茎充血膨胀,几欲爆裂,粗大坚硬的宝贝既热且硬,又
痒又涨?当下顺势而为,被杨紫琼玉手握住的粗大坚硬的宝贝一阵舒服,只觉得
杨紫琼的手又柔又软,光滑平顺,整个抓住棒身,热气相导,稍降粗大坚硬的宝
贝温度,略略感到一种解放的快感。

  王笑笑双手则顺势搭在杨紫琼臀部的那两片皓月上,略一用力,手指陷入臀
肉,便觉弹力十足,肌肤光滑细緻,抚之如若锦缎,十分舒服。而这时杨紫琼也
忍不住了,玉手才将王笑笑的龙头塞入蜜洞,便迫不及待的沉腰坐下。

  王笑笑只觉粗大坚硬的宝贝一暖,大傢伙已整个贯入杨紫琼的洞中。龙头刚
入,便将杨紫琼两片多汁湿透,充血发红的肉唇向两旁挤开,含着王笑笑的肉棒
约略成一个圆形,整个塞的密实。阴道中的淫水受王笑笑肉棒挤压,登时溢出,
还带着些许泡沫。

  杨紫琼虽说是自己将王笑笑的粗大坚硬的宝贝带入自己的小穴,但就在那粗
大坚硬的宝贝塞入之时,仍感一股热血上涌,激情不能自己,樱唇微张,似叹似
怨地叫了一声‘啊’,叫声柔腻幽延,拖的似断还续的唇音就彷彿牵缠万缕的情
丝,低回荡魄,勾魂萦心,一丝一缕都像抽丝剥茧般,细细的,慢慢的,引出人
们的情欲。陡然‘啊~’的一声,叫声低旋而回,骤高八度,便如同江南女儿家
的刺绣妙手这么的一钩一挑,轻绷一声,丝线飞起,温柔而细腻,玲珑而细巧,
钓起了欲念情火重回高峰,悬出了深埋心底的爱意。

  王笑笑也是同样的嗯唔了一声,紧绷欲爆的赤红粗大坚硬的宝贝被送入了一
个温暖的蜜洞中,又柔又软,再加上有淫水润滑,就像整个陷入温热的泡棉之中,
舒泰之意以粗大坚硬的宝贝的中心传遍全身,神经一阵放松,差点就抵不住杨紫
琼的请君入甕后的一阵急扭,当场射精。急忙舌顶上颚,口水连吞,咕噜微响,
真气一连数提,才及时止住了龙头中的一阵鼓动,免了提早丢盔卸甲之丑。

  虽是如此,王笑笑仍感到下身粗大坚硬的宝贝一跳一跳的阵阵蠢动,每一次
跳动就好像挑动着王笑笑兴奋之极的紧绷神经,连心神都在那一跳之际,不由自
主的一阵恍忽,全身微微发颤,只是外表看不出来。龙头处则是热血汹涌,一股
滚水沸腾般的力量在龙头里激荡,连青筋都涨得圆大,似是不断地逼迫着要王笑
笑的粗大坚硬的宝贝更为长大,却总是不能得逞。

  王笑笑只觉得下身难过之极,尤其是兴奋之际,那粗大坚硬的宝贝感觉就好
像是被人紧紧用袋子包住,不许涨大。龙头的皮肤涨得红通,又红又亮,伸手一
摸,当真是又滑又紧,十分顺手。

  这还不说,最要命的是王笑笑的欲火还在不住高涨,粗大坚硬的宝贝自然就
会不断充血,如此一来,王笑笑的粗大坚硬的宝贝理应更呈坚硬,旦事实却不然,
王笑笑粗大坚硬的宝贝中的旧血未退,新血便已汹汹而至,两股力量相击反激,
搅在一起,就如同胡弄一锅浑汤,酱醋油盐,胡椒烈酒整个调在一起,当真是又
麻又辣,又酸又苦,此刻的王笑笑就是如此。

  那坚硬的粗大坚硬的宝贝看似屹立不摇,英姿昂扬,实则外强中乾,麻痒酥
酸,骚硬涨痛,百味俱全,就像是被蛀空的神木,几欲断折两截。再也忍受不住,
急忙快速在杨紫琼穴中抽插起来,藉着男女性器交合来发泄攒积的能量热力,欲
念情火。

  杨紫琼当然也好不了多少,两人同一心思,都是希望狠狠地发泄一番。当下
男的狂,女的野,杨紫琼在上,雪臀摇扭的如同波浪起伏,吞吐粗大坚硬的宝贝,
狠狠地让它撞击穴中嫩肉,以解穴中骚痒。高挺圆鼓的大乳也随之上下跳动,又
白又嫩,还泛出柔光,似是在向王笑笑招手,更是望之令人情欲大盛,就想摸一
把,好好地把玩抚弄。

  到了这个地步,王笑笑自然不会客气,暴殄天物,冷落了杨紫琼的肥大美乳。

  手臂伸长,一手一个,就像持球般将杨紫琼的两个丰满圆硕的紧紧抓住,只
略一用力,十指便深陷其中,掌心感觉到杨紫琼的肉乳隐隐藏有一股柔韧的反弹
之力,乳球整个握在手中,既温暖,又滑顺,兼之弹力十足,且因王笑笑掌上用
力,杨紫琼的胸部更因此而蒙上了一层粉红淡光,粉嫩娇贵,直是令人爱不释手。

  便在两人激烈交战之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极低的碰撞声,似是有什么瓶瓶
罐罐的东西被打翻,接下来便是一声女声低呼,叫声虽轻,但焦急之意,表露无
疑,若不仔细凝神倾听,实在听不出来。

  王笑笑内功极高,虽然正与杨紫琼抵死缠绵,轻怜蜜爱,但隔壁的轻呼叫声
仍逃不过他的耳朵,约略听得‘啊’的一声,心中一动,便听到窗户开阖声,还
没想清楚怎么会有人在夜间开窗,杨紫琼已经整个将身体贴了上来,圆润鼓满的
美乳紧抵他胸口,身子压低,眉眼带笑,玉颊含春,轻轻廝磨起来,当下色授魂
予,没空去担心隔壁发生了什么事。

  王笑笑躺在床上,下颚微收,略略将头提高,颈项悬空,向身前望去,便看
见杨紫琼嘴角微翘,眼神水汪汪地的媚目流波,尽是浓情蜜意。雪白粉嫩的酥胸
玉乳紧压在自己胸口,一片白晰,再加上杨紫琼身子上下前后,左右摇晃的将她
的两个美乳紧抵在自己身上划圈,两个乳球时垂时扁,时即时离,不时还因汗珠
滚落,身子却突然后仰甩起,美乳上下一阵腾动,带起柔光润泽,玉珠飞耀,看
得王笑笑心头欲火又是一轮狂卷,虽说被杨紫琼这门‘玉乳磨胸’的功夫弄得快
意舒活,整个身子好像被烫熨过似的服贴,魂儿飘飘,魄儿娇娇,但胯下粗大坚
硬的宝贝却还不知足的骚痒蠢动,似在催促王笑笑尽快施展出他的男性雄风,彻
底征服杨紫琼。

  第070 章、麻雀枝头春意闹

  王笑笑本来已经稍熄的欲火被杨紫琼这么一搞,又重新熊熊燃起,四肢一紧,
将杨紫琼整个翻过压住,身子虎地一声坐起,健臂挽在杨紫琼玉腿的后膝部位,
将之扛起,搭在肩上,露出了杨紫琼那白玉如瓷的大腿柔肌,湿漉漉的殷红赤珠,
以及大片茂盛芳草。

  王笑笑看得双目冒火,粗大坚硬的宝贝不由自主的急跳快抖,似是等不及的
要寻穴而入,但仍是强忍兴奋以及粗大坚硬的宝贝涨疼,右手捧着自己的粗大坚
硬的宝贝龙头轻轻与杨紫琼的阴唇赤珠接触,上下磨动。

  这一来,红通烫热的龙头半浅不深地在杨紫琼的私处触弄,极尽挑逗之能事,
杨紫琼那受得了?眉头紧攒,状似痛苦地发出时断时续的娇吟,双腿自然而然地
就想伸回,却被王笑笑强力按住,玉门赤珠急速充血发红,娇艳鲜然,在微光下,
就好像颗蚌壳中的光滟宝珠,正自发出动人的光泽。

  杨紫琼身子直扭,曼妙惹火的身材蛇般的蠕动,玉颊火热,香汗淋漓,自鬓
角流下,酥胸起伏,双眼迷离地向王笑笑央求道:“师…师兄,快…快进…进来,
我…我忍不住…了,呜啊…啊…呜…”

  便在这时,王笑笑也忍不住了,粗大坚硬的宝贝蜜穴气机相引,杨紫琼的小
穴彷彿有股吸力似的,又热又暖,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将王笑笑的粗大坚硬
的宝贝卷入。

  王笑笑心知难以抗拒,索性一横心,力道集中后臀,猛力前撞,粗大坚硬的
宝贝如攻城巨木般,整个狠狠地贯入杨紫琼的小穴中,只听滋的一声,发出又脆
又响着肉击声,‘啊’的随着杨紫琼一声兴奋的呼叫,就像一个渴望玩具已久的
小孩,突然间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当真是大旱逢甘霖,眉舒容展,脸上露出欣慰
满足的笑容。

  王笑笑也是感到一阵绷紧后的舒爽,粗大坚硬的宝贝一送而抽,才将粗大坚
硬的宝贝抽出杨紫琼体外,低头便看见那细嫩可爱的鲜红蜜穴,湿漉漉地热的发
光,连自己的粗大坚硬的宝贝也是沾满了两人的淫液,又油又滑,彷彿调了蜜似
的,喉头咕哝一声,粗大坚硬的宝贝又重新充满能量似的涨大难受,忍不住顺势
滑入,直捣黄龙。

  这一次,王笑笑不再小火慢燉似地的跟杨紫琼调情,而是大火快炒,新鲜热
辣,一上来便是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弄得杨紫琼全
身狂抖,丰乳颤动不止,幻出迷人之极的乳波,叫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销魂,
呻吟道:“师…师兄,啊……啊…你…再…再快…啊啊啊啊……我…我快…快死
了…啊……啊…好……好美…你…你要弄…弄死我…我了…啊啊啊啊啊…”

  王笑笑正在兴头,自然不会这样就停手,每一次抽送,花样都有所不同,或
快或慢,急缓有节,急时如行雷闪电,霹雳般的轰然雷震,记记打入杨紫琼的花
心深处,水声滋滋,慢时则如老农翻田,速度虽然不快,但次次切中痒处,准确
无比,或而轻刮徐抽,藉龙头圆稜与阴道壁相碰撞,增加抽插快感,或而卷入旋
出,溅起淫水爱液,热气直达花心来瘫痪杨紫琼的神经。双手也不闲着,抚摸着
杨紫琼白嫩柔晰的雪臀臀肉,有时手指还在两人性器之交处沾些淫液,在杨紫琼
的菊花蕾上又抹又涂,不时还在一旁抠挖,把杨紫琼弄得快感连连,几乎是呐喊
般的叫了出来。

  王笑笑鼻中闻着如脂的乳香,粗大坚硬的宝贝飞快的抽送,噗滋噗滋的发出
声响,杨紫琼温暖柔嫩的小穴像个海绵般将他的粗大坚硬的宝贝包住,时紧时缠,
有时还像个无底洞般,要将它整个吸入深处,化而为一,整个人已经沉醉在性爱
的欢娱之中,低吟道:“师…师妹,你…你好紧啊,好…好舒服…太…太好了,
师…师妹…我…我好像…要…”

  要什么还没说完,杨紫琼的嫩穴深处突然传来一股强极的吸力,这吸力是如
此的强力,似乎连王笑笑的魂儿都要将之吸出。

  王笑笑被杨紫琼这一吸,只觉得龙头阵阵酥酸,而且这酥酸还像藤蔓似的蔓
延开来,原本坚硬胜铁的棒身一阵骚麻,精关鼓动,真阳频震,连粗大坚硬的宝
贝根部都有种彷彿要被连根拔起的感觉,一种酸到骨里,力气放尽的真空。

  ‘唔~~’的一声,王笑笑发出浓浊的低吟,脸上涨得通红,牙根咬的紧实,
一口气停在胸口,全身筋脉绷紧,竭力保住真阳不失,就彷彿用尽力气在拔河一
样,虽然竭其所能,但手中的带子还是缓缓的一寸寸自掌握中溜走,手心又湿又
滑,只靠一口气硬撑。虽是如此,王笑笑的龙头上已经沁出数滴精液,身子略向
前移,沾到了杨紫琼乌黑浓密的毛发上。

  杨紫琼则是被王笑笑弄得筋疲骨软,玉足自王笑笑的肩上滑落,几乎不能动
弹,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气力几乎放尽,就好像大战过三百回合般身子空
虚无力,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耳中则听得王笑笑‘嗯~唔~~啊~~’的要力挽
狂澜,止住不泄。

  杨紫琼‘荷~~荷~~’地大口喘气,螓首略抬,只觉得才一使力,那股无
形酸软之感便从颈项以下连锁反应,经由脊骨,像大石骤落水塘所激起的震波水
花般,向身体的每一处传了过去,震波到处,那处身体便彷彿有千巾之重,但承
受之力却只有百斤。

  杨紫琼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先是一紧,接着全身肌肉绷起,只是
顷刻间,力量突然尽数被抽离,整个人刹那间彷彿变成了一张纸,紧紧地贴在床
上,额上、脸上和身上满是汗珠,头脑也觉得晕眩,后脑勺好像装了一条炼子,
被人用力一拉,头部整个撞上床板。在外人看来,杨紫琼只是后脑轻轻触及床板,
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杨紫琼来说,却是感到是被人狠狠地一拉,眼冒金星,脑
中一黑而亮,整个人彷彿要翻过一样,自然而然玉足挺起。

  王笑笑此时全身就像拉紧的长弓,止住精关,不令元阳外泄,不意杨紫琼玉
足轻举,足尖翘起,正巧碰触到他腋下的‘天泉穴’,脚趾在王笑笑的腋窝上刮
了一刮。

  这腋下‘天泉穴’部份最是敏感,平常时小儿玩耍,常会以手指搔对方的胳
肢窝呵痒,让对方笑得没力气了,弄得全身酸软,以为玩乐。王笑笑此时便是如
此,其时王笑笑正全力守住精关,没想到杨紫琼这一抬足,无巧不巧正好碰触到
这个最敏感的部份,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这一笑,那憋在胸中,守住真阳的那股真气登时溃散,精关骤开,便如在本
已摇摇欲毁的河堤上凿了个洞,轰然声响中,哗啦啦的河水破堤而出,洪潮暴涌,
又急又猛,四野流黄,汪洋一片,顷刻间便氾滥成灾,水淹千里。

  王笑笑闷哼一声,身子前扑,整个压在杨紫琼身上,粗大坚硬的宝贝也顺势
插入杨紫琼的穴中。这精关一开,再也挡不住,棒身一热,元阳精液怒射而出,
整个紧绷的肌肉也乍然放松,全数激淋在杨紫琼的花心嫩肉上。

  杨紫琼花心被王笑笑喷射出的精液强力冲击,又热又烫的整个钻入嫩肉之中,
小穴自然收缩,紧紧地将王笑笑的粗大坚硬的宝贝挟住,同时‘啊~~’的尖叫
一声,叫声忽高陡落,彷彿突然被人掐住喉咙,声音被砍了一截,嘎然而止。而
就在那叫声初始的一刹那,杨紫琼也是阴精全抛,全身先是一弓,不知那来的力
气,美背略略离床,平滑的小腹也是向上一拱,再无力落下。

  王笑笑精液狂射,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自粗大坚硬的宝贝传来,
那种一泻千里,纵情奔驰的快感,精关大开时喷出的浓浓液汁,带着强烈的体味,
犹自在空气中荡漾。

  射精完后,王笑笑整个趴在杨紫琼身上,身子微动一翻,侧躺床头,怀拥美
人。看着杨紫琼妙人儿一个,玉体横陈,寸缕未着,雪白瓷滑,温柔玉润地肌肤
因兴奋充血现出的淡红色泽,如初绽的玫瑰一般,既鲜又嫩,温驯地像只安睡的
猫儿蜷缩在自己胸前,胸中一片宁静喜乐,不禁轻轻的抚着杨紫琼的秀发,在她
额上一吻,和声问道:“累了吗?”

  杨紫琼脸上娇红未退,略带羞涩的点点头道:“有一点。”

  王笑笑轻抚她的玉臂道:“那就睡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杨紫琼甜甜地对他一笑道:“嗯。”

  长长的睫毛微动,顽皮的眨了眨,突然伸手抱住王笑笑悄悄道:“师兄,我
要抱着你睡。”

  王笑笑笑笑道:“怎么,你怕我跑了?”

  杨紫琼噗嗤一笑道:“才不呢,我只是…我只是…”

  眼波突然变得恬雅温柔,含晴脉脉地道:“只是抱着你睡我比较有安全感,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王笑笑怜惜地将杨紫琼额发之交沁出的汗珠抹去,柔声道:“那是一定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在她的额头又吻了一下道:“因为你是我的娇娇师妹啊!”

  杨紫琼喜道:“师兄,你真好。”

  王笑笑轻拍她手玉背道:“好了,该睡了,你不是好累了吗?早些休息,明
儿个才有体力,乖,好好睡了。”

  杨紫琼白了他一眼,道:“还说呢?还不是你把我弄得浑身无力了?”

  王笑笑哑然失笑,伸食指在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尖上轻押微颤道:“你还说哩?

  今夜是谁先要的啊?那可不是我哦?“

  杨紫琼俏脸一阵羞红道:“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谁叫长家妹子不明白告诉我
那桃花酒是什么东西,害我会错了意,否则那会…那会…这样。”

  王笑笑一怔,问道:“什么桃花酒?”

  杨紫琼当下红着脸把事情说了。

  王笑笑听完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偷喝了人家的春药药酒,难
怪会变得这么勇猛,我说哩,怎么以前都没这么厉害,今夜却花了我好大力气?”

  杨紫琼玉手握拳,轻擂王笑笑前胸,身子贴着王笑笑直摇,撒娇道:“人家
才没偷喝,是…是……一时口渴,长家妹子又没事先对我说明清楚才会误喝了他
们苗疆的桃花酒,谁知道他们苗人会酿这种酒,长家妹子又会带在身边?”

  王笑笑摇头笑道:“总有你说的。”

  看了看杨紫琼,突然笑笑,低声向她悄悄道:“不过这酒倒不错,师妹啊,
不如你想办法向长家妹子要个酿法,我们自己也来试试。”

  杨紫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不妨伸手在王笑笑的大腿拧了一下,痛得王笑
笑叫了起来道:“好痛。”

  差点跳了起来。

  杨紫琼佯嗔道:“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这色狼。”

  话虽如此,杨紫琼说这话时却是满脸笑意,眼光尽是调皮之色。

  王笑笑也不甘示弱,叫道:“好啊,你敢玩我,看我怎么整你?”

  当下伸手呵杨紫琼的痒。杨紫琼笑声格格,哎呀唉呦的直叫,身子在床上翻
滚,双手极力抗拒王笑笑呵她痒,一时间莺啼燕吒,笑声不绝,闹了好一会儿才
听得两人浊重的喘息声,无力地相拥躺在床上,相视而笑。

  王笑笑浑身精赤地躺在床上,搂着杨紫琼,双目微闭回想,心中依稀感到每
次跟杨紫琼在一起谈话说笑,就觉得心神轻松无比,一切的烦恼彷彿都在刹那间
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童心大盛,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候,自己孤独一人羨慕地
站在镇上广场,看着其他小孩高兴玩乐的景象,所不同的是自己已不再孤独,而
是有个相依相偎的伴侣与自己玩耍,分忧解劳,同甘共苦。

  想到这里,王笑笑不禁将搂住杨紫琼的手紧了紧,身子也挨近了杨紫琼些。

  杨紫琼将螓首枕在王笑笑肩上,手指无意识地在王笑笑强健的胸肌上画圈,
突觉王笑笑环在她香肩上的健臂紧了紧,身子也更挨近自己,当下悄悄地在王笑
笑耳边温柔问道:“师哥,你冷吗?”

  王笑笑微一转头,眼光温柔之极,轻轻道:“有你在我怀中,怎么会冷?”

  拍拍她肩胛道:“好了,我们也该睡了,没得明天赖床起不来。”

  杨紫琼噗嗤一笑,嘟着嘴道:“人家才不会呢!”

  王笑笑笑笑道:“不管会不会,早点睡总没错,何况你身上有伤,多休息总
是好的。睡吧!”

  杨紫琼点点头道:“嗯!”

  甜甜地闭上双眼,安详地躺在王笑笑怀中,像个天使。

  王笑笑痴痴地看着杨紫琼那满足粉嫩的脸庞,心中出奇的平静,波澜不兴,
一片祥和,好一会才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王笑笑已经隐约听到窗外几声鸡啼报晓,眼球在眼皮下动
了动,缓缓地睁了开来。只见房里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过王笑笑练
有夜视眼的功夫,这等程度的黑暗并难不倒他。

  王笑笑神目如电环视了房间四周,突然觉得有点冷,隐隐还看到床帐一阵摇
动,当下向窗户看去,果然,那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冷;风由略开
的窗缝中灌了进来,这才会让王笑笑感到有些冷意。

  王笑笑看了看怀中安睡的杨紫琼香肩露在外头,担心她着凉了,随手便拉了
拉被子盖住杨紫琼肩上,以免她受了风寒。自己则轻轻地自被窝中钻了出来,小
心翼翼的蹑手蹑脚下了床,怕吵醒了安睡歇息的杨紫琼,走到了窗前,就要将窗
户关上。

  才要将窗户关上,王笑笑突然听到窗外传来梆笃、梆笃的声音,似是窗户受
风吹动,撞击到房外木板所发出的声音。

  王笑笑心中好奇道:“这声音好像是从杨兄弟的房间传来了,他们的窗户没
关吗?”

  当下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灌进,不禁略感凉意,身子缩了一缩,左手搭在右
手,右手搭在左手,相互的磨擦了擦,探出头去,左右看了一下,果然发现长青
林和杨文远的房间窗户未关,正受晚风吹拂,‘唧~~’的发出低声但略嫌尖锐
的窗动声,还不时地於风中左右幌动。

  王笑笑摇了摇头,心道:“他们也真是的,晚上睡觉连窗户都不关,这可不
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时代,盗贼小偷到处都是,身为武林人,连这些最基
本的警觉都没有,窗户大开,什么都让人家看个通透,还混什么江湖?”

  就想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告诉两人将窗户关上。

  王笑笑关上窗户,才披上衣服,猛然想起天还未亮,这么早为了这点小事就
去扰人清梦,不免太小题大作了些,不禁哑然失笑道:“我如果就这样去敲了他
们的门,说不定他们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只是小事一桩,我又干么这
么啰嗦,为了这点小事惹人烦?还是回我的被窝了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当下重新爬回床上,钻入了被窝。

  王笑笑重回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怎样,就是睡不着,心中隐隐觉得似乎
有什么东西藏在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闭上眼睛
想睡,脑中却是一团乱丝般纠结,心里沉甸甸的。

  王笑笑心烦气燥,当即连通内息,真气数提,果然,这一来便好了许多,虽
说那烦燥之气并未尽去,但毕竟是比方才舒服多了。试了几次闭眼想睡,却都睡
不着,索性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平心静气地整理心中那团乱丝。

  一时房里静寂无声,只听到杨紫琼安稳睡着所发出规律的呼吸声。王笑笑听
着杨紫琼的呼吸声强而有力,绵长而细韧,知道杨紫琼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伤势
至少好了六、七成。当下嘴角带笑,想道:“师妹的伤是不妨事了,明日得好好
的谢谢杨兄弟夫妇才是。”

  念及杨文远、长青林两人,王笑笑自然而然地就眼睛就朝将四人分隔了两间
的隔墙木版望去,耳朵竖起,倾听两人房间动静。

  他内功极深,一时无聊,逍遥紫气神功祭起,当下十丈之内的虫鸣蚁闹,叶
落风吹,全逃不过他一双耳朵。只听得隔壁杨文远、长青林两人的房间内传来一
丝极为微弱的呼吸声,呼吸声若断若续,似有还无,显然此人练有奇特内功,不
同於武林中各家大派的内功心法。

  王笑笑心中雪亮,知道这呼吸声必定是长青林所发,苗疆内功不同中原,一
听便知。心中想道:“听她呼吸声,内功应当不弱,只不知是那种神功?”

  眼睛微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突然间,王笑笑眼皮突睁,神目骤亮,心中奇怪道:“不对,怎么他们两人
的房中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难道杨兄弟内功如此之高,连在睡觉也能运使
龟息功,做欺敌之计?”

  再次凝神倾听,过了良久,依然只听得长青林一人的呼吸声,再无第二人的
呼吸声可闻,心中疑云大起,暗道:“莫非杨兄弟不在房中?”

  王笑笑心念电转,想道:“这么早杨兄弟若不在房中,会到那里去了?莫非
……”

  他心念未完,随即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摇摇头忖道:“不会,如是华
山派派或毒门的人将杨兄弟押走,断无留下长青林一人,只带走杨兄弟之理,杨
兄弟大概是气闷出去走一走,我也未免太多心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片坦然,哑然失笑。当即闭上双眼,让脑子充份休息,不
再乱想,静静享受着天光破晓前的安宁寂静。

  过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天空已经渐渐明亮,阳光斜射在窗櫺上,由窗缝之间
射入丝丝金线,光而不烈,柔而不弱,王笑笑於矇矓之间微微睁开双眼,向窗外
看去。只见阳光照入房中,隐隐可以看见在旭日映射下,无数的细小尘埃空中飞
舞,白影点点,若有生命般的上上下下,左右翻滚,汇成漩波,心中不觉昇起了
一股思古幽情,连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木香泥气萃聚,流入心中,一种古意盎然,
生机勃发的气息。

  ‘嗯~~闷~’一声,就在王笑笑还凝视着那窗外筛射进来的日光时,杨紫
琼身子略动,玉臂向外伸展开来,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双手揉着眼睛,睡眼
惺忪的睁开了双眼。

  王笑笑见杨紫琼醒来的,当即微微一笑道:“啊!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杨紫琼脸上微红笑道:“我可不想被你骂赖床,所以还是早早起来为妙。”

  王笑笑哈哈笑道:“是嘛?”

  杨紫琼横了他一眼,佯嗔道:“不信就算了。”

  说着人也坐了起来。

  杨紫琼昨日与王笑笑酣畅淋漓的一夜激情,身无蔽体之物,这一坐起,被子
滑落,登时露出一身白玉无暇,温润粉嫩的肌肤,胸前乳球微微上下跳动,乳尖
上鲜红绛朱,淡柔清雅,衬着粉红乳晕,看了令人赞叹不已。

  杨紫琼则是轻呼一声,急忙伸手掩住双乳,双手交叉胸前,有意无意间露出
深狭的雪白乳沟。秀发垂下额头,形成浏海,脸上淡红微晕,容光娇艳,彷彿是
大雨过后盛绽的玫瑰,迎着微风一幌,芬芳吐蕊,清香扑鼻,花瓣分层相拥,如
天星伴月,有条不紊,散发着尊贵之气,成熟艳丽。

  王笑笑看得一怔,只见杨紫琼的身体部份映着日光,淡金轻纱似的朝阳流辉
横斜掩映在杨紫琼身上,雪白的肌肤登时变得金黄光亮,彷彿杨紫琼的身子莹莹
生霞,逆着光看上去,另有一股迷濛的美感,打从人心底一股暖意昇了上来,不
禁让王笑笑看得痴了,定定地瞧着杨紫琼。

  杨紫琼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脸色羞红,心中却如搅了蜂蜜糖砂般,甜蜜
蜜,油浸浸的。佯嗔道:“你看什么?快转过头去,我要换衣服了。”

  王笑笑哦了一声忙道:“是,是。”

  转过了头去。

  杨紫琼见王笑笑有些困窘,动作笨笨的,当下‘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第071 章、黯然伤神

  王笑笑将眼光自杨紫琼身上移开,只听得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杨
紫琼已经穿戴整齐,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过来了。”

  王笑笑缓缓转过头来,只见杨紫琼一身碧绿罗衫,翡翠般的鲜亮,衣服将杨
紫琼的身段紧紧包住,曲线曼妙玲珑,凹凸有致,双目滑溜溜的转动,眼如点漆,
灵气汇萃,像朵笑迎春风的花儿向王笑笑眨了眨眼,扮了个鬼脸,天真活泼之气,
表露无遗。

  王笑笑心道:“好美。师妹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当下对杨紫琼笑了笑,下得床来,换上一身淡蓝长衫,当下显得俊逸儒雅,
颇有书卷之气,随身逍遥剑软剑化做一条雪银玉带,环在腰间,银光闪动,芒彩
隐隐,真是英姿焕发,气态舒闲。

  待两人穿戴梳洗整齐后,天光也已几近大明。杨紫琼伸手拢了拢那如云秀发,
略加整理,忍不住说道:“长家妹子不知道起来了没,咱们今天还要赶路呢?”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应该起来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
到屁股了。”

  杨紫琼‘扑哧’的一声,嫣然一笑,调皮的道:“那好,咱们就过去敲门,
看看他们是否真的睡到了太阳晒到屁股还没起床?”

  说着,就要出去。

  王笑笑哈哈笑道:“那有人像你这样淘气,一大早就去吵人家的?说不定他
们睡得正甜呢!”

  杨紫琼嘿嘿笑道:“那正好。”

  斜睨了王笑笑一眼,抿嘴笑道:“师兄,你不是叫我要向长家妹子要那桃花
酒的药方吗?我们过去,最好他们两人还在睡觉,抱在一起,捉奸捉个正着,再
向长家妹子要那酒的药方,嘿嘿嘿,还怕他们不给吗?”

  王笑笑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人家是夫妻,那有什么捉奸在床的?”

  杨紫琼笑道:“那羞羞他们也好啊!谁叫长家妹子不早告诉我那桃花酒是什
么东西?”

  说着,当真走出门外,到隔壁房间敲门去了。

  王笑笑笑着摇摇头道:“这个师妹。”

  也紧随跟着杨紫琼出了门,随手带上了房门。

  杨紫琼走到长、杨两人的房间门口敲门叫道:“长家妹子,你们起来了吗?”

  一连叫了几声,敲了几下门,屋内都没有人应门。

  这一来,杨紫琼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心道:“我门也敲了,人也叫了,怎么
没人理我?难道他们真的睡得这么熟,连我在屋外敲门也听不到?”

  当下转头向王笑笑望去,眼光中尽是疑问。

  王笑笑也觉奇怪,心中一动,当下示意杨紫琼不要出声,将耳朵贴紧房门,
竖耳倾听。

  杨紫琼忍不住好奇,也学王笑笑模样,凝神倾听房中动静。

  王笑笑附耳门上听了一会儿,眉头略皱,低声向杨紫琼道:“房中只有一人
的呼吸声。”

  杨紫琼点头道:“我也是只听到一人的呼吸声,只不过那呼吸声甚是奇特,
想是长家妹子所发,因她所练的内功不同,才会有所不同。”

  王笑笑道:“不错。”

  心中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下便道:“我们进去吧!”

  不等杨紫琼答话,王笑笑手掌在门上一按,掌心真力微吐,喀啦一声,登时
震断了锁门横栓,推门进了屋内。杨紫琼不意王笑笑动作忒快,跟在王笑笑身后,
也进了屋里。

  两人一进屋内就是药香扑面,桌上瓶瓶罐罐的摆了满桌。杨紫琼眼尖,一眼
就看到了那桃花酒的酒瓶放在桌上,当下走上前去,拿起桃花酒向王笑笑招手道
:“师兄,就是这瓶。”

  说着,将桃花酒递给了王笑笑。

  王笑笑随手接过杨紫琼递过来的桃花酒,打开瓶塞闻了闻,果然其味甚香,
尚未啜饮,单闻其香就有种令人燻燻然,全身飘飞的甘醇走遍全身,忍不住道:
“好酒。”

  只闻了一下,便将瓶塞盖上,放在桌上。环目四顾,只见窗户大开,还不时
被风吹动,发出声响。床前放了一双鞋袜,而非两双,床上长青林睡得正香甜,
一点也不知房间已经多了两个人。

  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面面相觑,心知不妙,这么一大清早,窗户不关,叫也
不应,定是出事了。

  当下杨紫琼坐到床边,一边摇着长青林,一边唤道:“长家妹子,长家妹子,
起来了,起来了……”

  一连唤了四、五声,长青林竟是没什么反应。杨紫琼心下一寒,伸手探了她
鼻息,见她呼吸正常,这才放下一颗心。

  王笑笑见杨紫琼叫不醒长青林,马上道:“她被人点了睡穴。”

  当下伸手在长青林身上一拍,逍遥紫气神功到处,穴道立解。杨紫琼则又摇
了长青林几下,长青林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呓语道:“发…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

  她眼睛方睁,阳光刺目,当下自然而然地举起手臂遮阳,眼前笼罩着一阵迷
雾般的水光,依稀看见两个人影,一坐一站,心中一惊,身子做起,摇了摇尚略
感昏炫的头脑,双手揉眼,这才看清楚屋子中的两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救命
恩人,王笑笑和杨紫琼。

  长青林没想到王笑笑与杨紫琼居然会在自己房里,怔了怔,忍不住问道: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杨紫琼舒了一口气,面有忧色的埋怨道:“还说呢?我们在门外叫你都叫不
醒,又看到你窗户没关,还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因此就只好破门而入了。”

  长青林脸色一红,歉然道:“对不起,杨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什…”

  话还没说完,双眸一转,并没看到杨文远,脸色陡然丕变,一手抓住杨紫琼
手臂,焦急问道:“杨姐姐,今天早上你有没有看见文远?”

  杨紫琼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摇头道:“没有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的
吗?”

  长青林闻言,头脑一阵晕眩,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无神,
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发呆,彷彿失了魂。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见长青林如此神情,相视一眼,心中均道:“出事了。”

  杨紫琼怜惜长青林,握在长青林手掌上的玉手紧了紧,柔声道:“妹子,妹
子,你先不要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拿个主意。”

  她一连说了好几声,长青林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理也不理
杨紫琼。杨紫琼又唤了几声,摇了摇她的肩头,长青林还是相应不理。王笑笑和
杨紫琼两人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房中一片死寂。

  长青林眼神呆滞,静静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突然间,热血上涌,胸口一股
气翻搅,整个像气球似的闷在胸中,胸口涨得难受却又宣泄不出,一颗心却往底
沉,又酸又苦,又淒凉,又悲切,心头寒得彷彿披上了一层霜,脸色难看之极。

  杨紫琼见长青林脸色不对,伸手轻拍抚顺着她的背,同时温言道:“长家妹
子,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中,这样你会憋坏自己身体的。”

  长青林脸上肌肉牵动,眼皮跳动了一下,似是略有反应。杨紫琼一喜,继续
与她说话,试图导引出长青林心中悲苦,不致积郁心中,闷坏身子。

  长青林心情激荡,‘哇’的一声,一口气冲喉而出,抱住杨紫琼痛哭道:
“杨姐姐。”

  杨紫琼没想到长青林反应这么大,自己也吓了一跳,一时间手足无措,僵在
那里,任由长青林抱着她在她肩上痛哭。好一会儿,杨紫琼才反应过来,一边拍
着她的背,一边温言安慰着长青林,抚平她激动的心情。

  王笑笑一旁冷眼旁观,既见不到杨文远,又见长青林如此反应,心中隐隐已
经知道了一些端倪,回想昨日两人在山洞时依稀听见两人争吵,似乎有些误会,
本以为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如今想起来,说不定就是这事导的因。当下走到窗前细察,果然窗口上印有
一个淡淡足印,瞧那足尖方向朝外,显然是有人从屋内纵到屋外,踏在窗格上才
留下的痕迹。房中也没有打斗的迹象,只有地上有几块瓶罐碎片散在地上。

  王笑笑蹲下身来仔细观察,只见一片细小的碎瓷片上似是沾上了金粉似的,
在太阳光下闪闪有光,心道:“这是什么?”

  就想伸手将那瓷片捡起。

  这时长青林也在杨紫琼的安慰下止住了激动,心中酸苦有所发泄,情绪也平
稳了些。偶尔抬头一瞥,正好瞧见王笑笑伸手捡拾地上瓷片,心中一急,大叫道
:“不能捡,上面有毒。”

  王笑笑吓了一跳,堪堪碰到碎瓷片的;手陡然定住,相距只有一发,转过头
来向长青林望去,眼中尽是疑惑。

  长青林淒然道:“那打破的瓶子原来是装五行散用的,文远怀疑我用假的五
行散解药骗他,交给了他师父,因此…因此昨日假装喝醉,故意将我用来装五行
散的瓶子弄翻,将五行散洒在自己身上,结果…结果……”

  说到这里,话声哽咽,又是泣不成声。

  王笑笑哼了一声,道:“好一招苦肉计。”

  接着又叹道:“看来他是趁着你匆匆忙忙拿着解药救治他的时候,暗中记下
了你的解药放在何处,色泽如何,待服下解药,确定无误之后,再将你点倒,拿
着解药跳出窗去,可是?”

  长青林呆了呆,泪如雨下道:“是的。他…他说他…他不能骗他师父,所以
…所以…”

  王笑笑不等她说完,接着道:“所以他就拿了你的解药去给他师父?”

  长青林泪眼湿红,点了点头。

  杨紫琼听了,不禁怒道:“好个笨蛋,这不是去送死吗?”

  三人相视,王笑笑叹息,杨紫琼忿怒,长青林则是因为丈夫不相信自己而伤
心到了极点,眼泪一滴又是一滴。

  杨紫琼余怒未熄,恨恨的道:“这个混蛋,被我遇到了,不赏他两个老大的
耳括子才怪?”

  一面说,一面伸拳狠狠地槌了一下床板。

  王笑笑眉头深锁,向长青林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长青林止住哭泣,道:“昨天晚上我将杨姐姐扶回房间后,过不了一会儿,
文远便走进来了,还带着一身酒气。”

  王笑笑皱着眉道:“他喝酒了?”

  长青林有点茫然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我正在搅和着易容膏,没什么
注意,他就坐在桌边,接着就不知道怎么样,他打翻了我那装五行散的瓶子,洒
了不少五行散在身上,整个人躺在地上抽蓄呻吟…”

  长青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脸色惨然,续道:“之后,我急忙取出解药喂
他服下,把他扶到床边休息。他…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青…对不起’,然后就
在我的睡穴上一点,我就昏倒,不醒人事了。后…后来,就看见你们了。”

  王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昨晚自己曾听到隔壁发出声响,若从那时算起,
计算了一下时辰,杨文远离开至少也有三个时辰以上了。微一皱眉道:“他离开
最少也少三个时辰以上,长姑娘,你梳洗一下,我们去追他,应该还不算太迟。”

  长青林嗯了一声,在杨紫琼的帮助下,很快的就梳洗完毕,带了随身的行李
包袱,匆匆的与王笑笑、杨紫琼两人追杨文远去了。

  一路上,三人行色匆匆,心情沉重,杨文远突然的不告而别令每个人心里都
蒙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长青林更是神情木然,欲哭无泪,一颗心宛如刀割,不
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杨紫琼见长青林神色淒苦,忍不住伸手握住长青林的手掌温言道:“妹子,
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把他找回来的。相信我。”

  长青林勉强挤出笑容道:“杨姐姐,谢谢你。”

  王笑笑看在心里,也是不忍,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三人无话,气氛异常沉闷,每个人的心里彷彿都挂了一块铅似的,沉甸甸的,
连呼吸都觉不顺,王笑笑几度想开口打破沉默,说些笑话来缓和一下气氛,但只
一看到长青林必须强自振作精神的应付眼前的一切,不禁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
还是只有苦笑一声,继续赶路。

  三人走了许久,一直低头不语的长青林突然间咦了一声,低呼道:“且慢。”

  杨紫琼略感诧异问道:“怎么了?”

  只见长青林双目定定地瞧着一堆乱石道:“在那里。”

  杨紫琼听得莫名其妙,心道:“长家妹子莫非是关心过度连脑子都烧坏了?

  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乱石哪有什么…“

  心念一转,眼睛猛地一亮,不禁叫道:“是了,是了。”

  王笑笑陡然听见两人叫声,一回头也瞧见了那堆乱石,凝神观之,立刻瞧出
了端倪。

  原来武林中各家各派都有其独门传递讯息的方法,有人用飞鸽传书,有人用
快马递信,有人折枝为号,有人刻石为记。这种种的方法无非是用来持援、追敌、
求救等等所相应而生的方法,图画意义或是折枝为号只有本派中人方知,他派高
手是无从知晓的。

  杨文远因长青林而不惜与师门决裂,逃亡之时,不免便将本门传讯之法告诉
长青林,以求避过华山派派耳目,因此长青林一瞧那堆乱石排列的方式便知其意,
王笑笑、杨紫琼两人则是稍晚了一步,虽知其中有文章,毕竟不明其中含意。

  长青林急急向那堆乱石奔去,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焦急地道:“他们向东方
去了,我们快追。”

  话声未完,人已如箭般的射出,又快又急。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互望了一眼,
随后追了上去。

  长青林心悬杨文远安危,一路上四处寻找华山派派留下来的乱石暗记,连带
的王笑笑、杨紫琼两人也不闲着,帮着长青林找寻华山派派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三人找了三、四天,逢人便问,连一餐都没好好吃过,终於问到了华山派的下落。

  原来华山派派这次因为杨文远反出师门,派中长老耄宿紧急研商对策的结果,
都认为兹事体大,不可等闲视之,因此可以说是倾全派之力,务必要追回长、杨
两人,随即飞鸽传书,通令所有华山派弟子务求将两人或杀或擒,生死不拘。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

  华山派弟子在掌门人‘华山绝剑’莫荣臻一声号令之下,逼得杨长两人四处
逃逸,惶惶不可终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非王笑笑相援,两人恐怕早已成
了华山派派的阶下囚,因此成绩可说不错。但人多则手杂,也容易泄露行踪,因
此王笑笑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华山派派弟子的落脚处。

  王笑笑察明了华山派派众人的落脚处后,反而不急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谋定而后动,救出杨文远。长青林则不同,恨不得当下就杀入华山派派众人所暂
时聚居的‘灵鹤山庄’,不过她心中虽急,却不好启口,毕竟,凭她一人之力,
若无王笑笑、杨紫琼相助,无异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何况是这种拼命的事,
又岂是容易向人开口的?当下沉默不语,静看王笑笑反应。

  王笑笑察言观色,自然不会看不出来长青林表面不说,实则心如油煎,焦急
万分,当下温言向长青林道:“长姑娘,你先别急。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华山派
派落脚的的地方,就不怕他们会溜走,何况敌明我暗,对我们更有利…”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也该找
个地方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先恢复体体力再说。”

  杨紫琼也附和道:“是啊!长家妹子,皇帝不差饿兵,我们先养好了力气,
也才好与他们周旋!”

  长青林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但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当下点头道:“好。”

  三人随意找了间客栈,略作休息,养足了精神体力,趁着月光稀微,准备夜
探‘灵鹤山庄’。

  春日夜里,凉风徐徐吹来,牵动松枝落叶,送出了阵阵松香,一派祥和宁静。

  突然,在云下月影之间,花丛林木之旁陡然有黑影闪动,动作快如貍猫,只
是枝叶微幌,若有似无的迎风一摇,便又一切复归宁静,寂然无声,只有偶尔几
声虫鸣,数声鸟叫,为这谧静的灵鹤山庄带来些许生气。

  王笑笑和杨紫琼长三人此时则已经穿好了夜行衣,正躲在一处草丛之后监看
着灵鹤山庄中的一举一动。

  只见灵鹤山庄中,虽已月挂中天,但从远处仍可瞧见庄中灯火通明,各处皆
有人站岗守卫,或明桩或暗哨,显然是外弛内张,守卫极为森严。

  王笑笑见灵鹤山庄中守卫严密,不禁眉头略皱,心中想道:“怎么守卫会如
此之严,莫非杨兄弟已经被捉了?”

  杨紫琼这时也觉得有点不对,悄悄挨进王笑笑身边细声问道:“师兄,你看
怎地?”

  王笑笑微哼道:“也没什么,他们的守卫虽严,我王笑笑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凭这些明桩暗哨就想阻我,哼哼,那也未免太小看我王笑笑了。”

  这时长青林也靠过来悄声道:“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王笑笑略一思忖,道:“你们先在这里不要离开,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两人回话,身子一幌,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射出丈外,当真如同黑
夜中的魔影一般,魅秘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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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2 章、夜探灵鹤山庄

  杨紫琼没想到王笑笑说走就走,才要叫住他,想要尾随跟去,王笑笑已经不
见踪影了,不禁向长青林埋怨道:“男人都这样,说走就走,连问候也不向你问
一句,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就是爱出风头,一点都不晓得别人牵肠挂肚,一
颗心悬在空中会有多难受?”

  长青林听得杨紫琼抱怨,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心中却道:“你还好,至少
你还知道你的他安然无恙,毫发无伤,而我呢,却连文远生死都不知?”

  想到此处,心中就是一阵抽痛。

  杨紫琼见长青林脸上肌肉一阵牵动,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杨文远,触景伤情,
才会如此,不禁心下略有歉意,温言道:“长家妹子,你就别太担心了。吉人自
有天相,杨兄弟应该不会有事的。”

  长青林勉强一笑道:“希望如此。”

  杨紫琼又道:“不过,等把他救出来之后,我一定为你赏他两个耳括子,什
么东西嘛,居然暗算自己的老婆?”

  说到这里,握紧了拳头在长青林眼前幌了幌,心中犹有愤愤不平之气,弄得
长青林有点哭笑不得,神情尴尬中带着感激,柔声道:“姐姐不用动气,我……

  我自己会处理的。“

  杨紫琼叹道:“妹子,你太好了,对这种男人用不客气,他们总将我们视为
理所当然,哼哼,我们女人岂是好欺负的?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还当我们
是他的老妈子呢!”

  说到这里,不免有些趾高气昂起来,活像是世界的女王,彷彿全世界都在她
脚下似的。

  长青林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杨紫琼又道:“妹子,我看你也太好欺负了,对付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要欲
擒故纵,千万不可让他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否则的话,一旦把他们的胃口养大
了,他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了,只会拿你当仆人一般使唤,什么柔情蜜意,海誓
山盟,通通都抛在脑后了。”

  长青林怔了一怔,心道:“真的吗?”

  她半信半疑,脸上不禁露出迟疑的神色。

  杨紫琼并非呆瓜,自然看得出长青林并非全然相信她的话,当下老气横秋的
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长青林急忙答道:“不是…不是不信,只是…只是…据我所知…好像……好
像有点不一样。”

  杨紫琼哦了一声道:“有什么不一样法,你倒是说说看?”

  长青林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文…文远他待我很好的,什么事都跟我
抢着做,从不真要我动手,他还曾经开玩笑的对我说,他听说生孩子很痛苦,若
不是他无法代替我的话,他还真想帮我生孩子呢!”

  说到这里,想起曾与杨文远同在一起时的甜蜜,心底就是一阵温暖,十分窝
心。

  杨紫琼怔了一怔道:“这样啊,那这么说他还待你不错了?”

  长青林点点头道:“嗯,他是待我很好的。”

  杨紫琼迟疑了一下,才道:“虽然如此,但说比做的容易,虽然他曾经这么
说过,但我……”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道:“妹子,我不是存心要破坏你们两
个,只是我有点怀疑就是,说出来你不要介意。”

  长青林温柔道:“姐姐但说无妨,我不会的。”

  杨紫琼道:“你这么说我就好过一点了,我是想说杨文远他说不定是……”

  话还没说完,杨紫琼陡然警觉有人,无相神功念动功生,玉掌挥出,快如闪
电。

  只听夜里传来一人低沉的声音道:“是我。”

  蓦地里黑影一闪,迎上了杨紫琼这一掌。杨紫琼闻声知人,连忙收回掌力,
身边微风轻动,王笑笑已在身旁。

  杨紫琼不等王笑笑开口,便低声埋怨道:“什么嘛,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我
吗?”

  王笑笑笑笑道:“我是有点想,不过可不想挨打。”

  杨紫琼没说什么,只是瞪了他一眼。长青林则是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大哥,
你探的怎么了?”

  王笑笑皱了皱眉道:“我在想华山派派可能来了大人物,否则守卫不会如此
之严。我方才进去探了一下,有两处地方守得最严,一是大厅,一是后厢房,想
来如果杨兄弟在里面的话,应该就在这两个地方中的其中之一。”

  杨紫琼听了之后,随即便道:“那好,我们就到这两个地方将杨兄弟救出。”

  王笑笑点头道:“由东边绕过去,东边的防卫比较松,也较容易混水摸鱼。”

  他话才说完,杨紫琼就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动身,她刚出紫星谷便受伤,可说
是憋了一肚子鸟气,气闷的很,正想找人打架,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一吐受伤乌
气,当下磨拳擦掌,一付跃跃欲试的神气。

  王笑笑见杨紫琼一付想找人打架的神色,像个调皮的孩子,双目闪动着狡黠
的光芒,脸上似笑非笑,娇美之中带着天真淘气,不禁心中暗自摇头,却也隐隐
觉得心底有一股想要恶作剧的冲动,好笑当中自己也有点惊讶,自己的个性一向
是冷静沉着,老练深潜,与杨紫琼在一起之后,似乎产生了些微变化,忍不住便
道:“好,我们走。”

  当下一马当先,引领着两人由东方绕过去,伺机潜入灵鹤山庄。

  三人悄悄掩近灵鹤山庄东面,果然正如王笑笑所说的,东方的守卫较松,只
有一个明桩和一个暗哨交叉掩护,王笑笑低低在两人耳边道:“看到没有,那人
就躲在树丛后,是个暗哨。”

  杨长两人向王笑笑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株茂密的短树丛中隐隐可以看
到黄影闪动,显然躲着有人。

  杨紫琼马上道:“让我将他拿下。”

  王笑笑点点头道:“好,不过可别伤了他的性命,这种小角色杀了也没用,
徒增罪孽。”

  杨紫琼妩媚的一笑道:“知道了,掌门人。”

  随手拾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弹出,黑夜中认穴奇准,精巧无比的打中那人穴
道,那人连哼都没能哼一声,便已受於杨紫琼。

  长青林见杨紫琼伤后居然还有如此准头,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治人而不伤
人,忍不住低声喝采道:“好功夫。”

  杨紫琼转过头来向她笑了笑。

  解决了暗哨之后,要躲过明桩就容易多了,三人都是高手,轻轻松松的就避
过了华山派弟子的耳目,潜进了灵鹤山庄。

  进了灵鹤山庄后,由於随时有可能被发现,因此三人格外谨慎,在王笑笑带
头下,三人由东厢渐渐摸向了后厢房,也就是两个守卫的最严密的地方之一。

  三人悄然而行,沿着房间前进。突然间,领头的王笑笑陡然停了下来,紧跟
其后的杨紫琼差点收不住脚,撞了上去。正想抱怨几声,王笑笑转过头来示意两
人噤声,压低声音道:“有人,大家小心。”

  杨紫琼将脸凑上去问道:“是守卫的人吗?”

  王笑笑闻着由杨紫琼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心儿不禁为之一荡,随即收敛心
神答道:“应该不是,声音是从房里传来的……”

  话还没说完,杨紫琼也听见了“啊~……嗯……啊…啊啊啊…啊~~”的声
音,声音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听得杨紫琼两颊羞红,双目水汪汪的眨动。

  长青林在两人之后,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当下悄悄碰了一下杨紫琼的香
肩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听到了什……”

  ‘么’字还没出口,长青林也听到了房中传来的喘息声,显然有人正在房中
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时还可听到“哦…哦哦哦……快…啊啊啊…哼……啊…嗯”

  的腻人春声,伴着时疾时徐的啪啪声,顿时间长青林的脸颊羞红如火,热的
发烧,所幸是在黑夜,遇到这种情形,三人虽然着实尴尬,却也看不大出来。

  王笑笑深吸一口气,真气瞬间走遍全身,登时心平欲止,冷静了下来。用口
水沾湿窗纸,破了一洞,向里瞧去。只见床上两条肉虫正在抵死缠绵,那男的皮
肤较黑,不比女的一身细皮嫩肉似的白光滑净,正扶着那女的的屁股,以老汉推
车之式,一根肉棍在那女的的阴户中进进出出,忙碌异常。那女的则是头发飞散,
喉头蠕动,“啊…啊啊……啊啊啊……”

  的淫叫,只见她面容扭曲,似是快乐,又似痛苦,一个大屁股不停的往后顶,
还不时的左摇右幌,弄得淫香满室,实在是骚的可以。

  王笑笑心中苦笑道:“怎么我老是遇上这种事?咱们是来救人的,没想到反
而在这里成了别人的听众,真是……”

  才想转头跟两人商量下一步要怎么走,手臂陡然一疼,被杨紫琼狠狠的拧了
一把,痛得差点叫了出来。耳边则感到热气扑来,一个恶狠狠的娇柔女声道:
“你看什么啊?”

  王笑笑闻声知人,索性伸手一览,抱住杨紫琼的小蛮腰,让她紧靠自己,同
时在她的耳边呵气道:“我在看你啊!”

  杨紫琼大羞,啐了他一口道:“不正经。快放手。”

  虽说如此,但她既没有挣脱的意思,王笑笑也就装做没听到,将她拥在怀中。

  屋外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甜蜜相拥,屋内的妖精打架此时也已近完结。三人
在外只听得一声闷哼,一声短促尖音的女声,之后便是‘嗯啊~~’的吐气声,
屋内两人气力放尽,一同躺在床上喘气。这时屋外三人也才松了一口气,回想方
才情况,三人也觉好笑,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种事。三人相视而笑,原本凝重严
肃的气氛登时被沖淡不少。

  好一会儿,王笑笑向两人打手势,准备继续前行,先到后厢房再说。这时,
厢房内却传出两人说话的声音,只听得一个淫邪的男子声音道:“小宝贝,怎么
样,我不错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话声浓浊,显然精力消耗不少。那女子啐了他一口反问道:“你行吗?我看
你已经不行了,别忘了等会儿你还得轮班守夜呢!被上面察觉了,你我都不好受。”

  那男子悻悻道:“可不是吗?都是那个杨文远捅得纰漏,还累得我们为了他
到处奔波,他妈的,我看到他就有气,掌门弟子又有什么好骄傲的?最后还不是
成了阶下囚?哼哼,若不是他八字生得巧,是掌门弟子,我一定狠狠的踢他一脚,
他妈的,小白脸。”

  那女的哎呦一声道:“我的老爷,你就别发牢骚了,人家是掌门弟子,是凤
凰,那是我们比得上的?咱们吴肖连黄四支,又有哪一支比得过掌门弟子了?小
心别被人听见了,否则的话,我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男的恨恨的道:“我就是不服,那些掌门弟子凭什么什么都不用做,一天
到晚养尊处优,跟娘儿们调情,而咱们四支呢?却什么都没有。就拿守夜来说吧!

  你什么时候看到掌门弟子守夜过了?“

  那女的叹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办法?掌门除了位高权重之外,还有郭长老
在后面做靠山,长老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他赞成的事,有什么人敢说不的?”

  那男子哼了一声道:“那可不一定。这一次那姓杨的反出师门,弄了个天大
的纰漏,我就不相信长老们还能继续包庇他。这一次,嘿嘿嘿,我倒要看看他们
这些掌门弟子还有什么脸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王笑笑等三人在外听得两人对话,隐隐约约都觉得华山派派之中一场大风暴
已经在蕴酿之中。一时之间,四下阒无人声,连虫鸣也似不知那里去了,一片死
寂。

  又等了一会儿,房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那女的问道:“你要去守夜了?”

  那男的不满的道:“可不是吗?时辰快到了,我再不去,少不了又是一顿好
骂。妈的,大半夜的大夥儿睡得正香甜,老子却得去看管死囚。妈的,真不是人
干的工作,真他妈的晦气,守个鬼夜。”

  他口中虽然骂的凶,却也不敢不起来守夜,想是华山派派门规甚严,门下弟
子不敢轻忽。

  王笑笑和杨紫琼长三人在屋外听得那人提及死囚,都是精神一振。杨文远反
出师门,又因故毒杀了同门师兄弟,虽非是他亲自下手,但光是第一条反出师门,
忤逆尊长就可安个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罪名,何况又有同门师兄弟因而丧生,
罪名更重,几乎在武林各派都是死罪,因此若非意外,这男子要去看管的死囚十
之八九便是杨文远无疑。

  当下王笑笑向两人打了打手势,示意两人跟在那男子身后,看看那死囚是否
就是杨文远。杨长两人点了点头,正想动身,王笑笑又将两人截住,低声道:
“这样好了,你们先跟踪那汉子,我到大厅一探,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就
算那死囚真是杨兄弟,你们也要等我回来再行动,知道吗?”

  杨长两人齐齐点头道:“知道了。”

  王笑笑看看天上明月,道:“那好,你们自己小心。”

  杨紫琼也道:“你也小心。”

  王笑笑笑了笑,身子连闪,一幌便失了踪影。

  这时,呀的一声,那男子推门而出,杨长两人急忙掩身树丛。只见那男子向
四周张望了一会,确定无人之后,方始满意的手提单刀灯笼向后厢房走去。杨紫
琼瞧那汉子并没有疑心有人已经潜入灵鹤山庄,伸手向长青林招了招,比了比,
两人几乎是同时飞起,活像两只暗夜的大蝙蝠,无声无息,紧缀着那男子跟了下
去。

  而另一边,王笑笑仗着师传‘逍遥步法’的绝世轻功,一路上就像个影子,
华山派派的明桩暗哨还不及眨眼,王笑笑已经幽灵似的越过了守卫,点尘未惊,
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大厅屋顶旁的一处死角,掀开一片屋瓦,向大厅内窥视。

  只见那大厅之中巨烛高举,光射四处,聚集的人还不少,当中的两张太师椅,
以及左右两排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瞧他们个个眼中精光闪动,分明都是内家好
手,连之前在土地庙中追杀杨文远﹑长青林两人的肖金奇也赫然在座,只不过他
似乎辈份不高,只被排坐在右首倒数第二位。

  其中一人华山长髯,年约五旬,两鬓灰白,一张国字脸,双目神光隐隐,只
是眼光淡淡一扫,自然就有一股威仪,当中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想是华山派派
中地位最高之人。身旁桌几则放了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佩上淡黄剑穗,想来必
非凡品。

  在他身旁则坐了另一位老者,这老者一身粗布葛衣,脸上满是皱纹,两手乾
枯如鸟爪,腿上则盖了一张布,似是双腿已废,不良於行。双目紧闭,似在闭目
养神,看都不看身旁的长髯客一眼。

  王笑笑见当中那人气度神态俱高,大有宗匠气度,心中雪亮,知道这人必是
华山派派的重要人物。目光电射,很快的将大厅中所有人看过了一遍,并没有杨
文远在其中。不禁一怔,寻思道:“我本以为杨兄弟应该在此,没想到却是错了。”

  就想动身离开。

  便在这时,那华山长髯客却开口了,向在场所有人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话声不大,但听在王笑笑耳中却是一凛,心道:“好内功。此人内力极深。”

  大厅寂然无声,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口说话。那华山长髯客见无人回应,缓缓
道:“大家有话便说,不用顾忌。我今天要大家来,便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也
好做个决定。”

  他说完之后,神目如电,环视在场所有人。他的目光炯然生芒,眼睛向谁望
去,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既明又亮,冷厉威严,彷彿是一把利刃抵在众人胸口。

  大厅中众人一与他的眼光相接,不是低下头去,便是避了开去,连大气都不
敢喘一声,那敢说话?

  华山长髯客见大家无话,嘴角泛起了一阵难察难明的莫名笑意,似是得意,
又是讥嘲。当下清了清喉咙,就要说话。突然间有人叫道:“且慢。”

  这个叫声来的突然,登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连一旁躲在屋外的
王笑笑也忍不住向那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坐在右首倒数第二位的肖金奇霍然站起,
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师兄,我有话说。”

  霎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看他有什么话说。

  那当中正坐的华山长髯客没想到肖金奇居然会突然站出来,先是一怔,脸上
闪过一丝怒意,稍现即逝,随即又恢复淡然威严的神情道:“哦,原来是肖师弟,
真想不到。”

  这时,连一向闭眼不睁,坐在华山长髯客身旁的葛衣老者也陡然睁眼,要看
看肖金奇有什么话说。

  肖金奇见那葛衣老者双目暴睁,两道威稜冷芒倏闪,直逼自己而来,彷彿两
盏明灯,要将自己看得通透。心中没来由的寒气直冒,不敢与葛衣老者双目相对,
藉故转过头去,咳嗽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大师兄,我反对。”

  第073 章、毒门师姐遭凌辱

  华山长髯客脸上一冷,随即又恢复淡然神色,双目闪芒,心中怒气渐生,只
淡淡的哦了一声道,双目觑定了肖金奇,静待下文。

  肖金奇被他瞧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浑身不安,双腿微抖,但既已站出,
便再无退缩之理。当下硬着头皮道:“大师兄,杨文远既已反出华山派,再无收
他之理。何况他还伤了本派弟子,戕害同门,罪行重大,还请掌门三思。”

  这时王笑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华山长髯客竟然就是华山派派掌门‘华山
绝剑’莫荣臻,心中暗道:“嘿,原来是他,难怪我觉得此人气度非凡,不同流
俗。连他都来了,这下子可热闹了。”

  当下禀气凝神,只以龟息功呼吸,免得呼吸声过大而被发现,静观其变。

  莫荣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肖师弟,你说的不错。只是曾王两位师姪
既然没死,文远纵然有罪,却也不大。何况他为本派出力,潜入苗疆盗取五行散
解药,功劳不小。纵使他不小心得罪了你,在言语上有所冒犯,那也是一时情急,
并非存心,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不然的话,我叫他向你赔罪就是了。”

  说着,双手一拍,一人自内堂曲径走出,只见他一身蓝衣,神情憔悴,垂首
束手,走到莫荣臻面前站定,低低的叫了声:“师父。”

  王笑笑心里一震,没想到杨文远居然会从内堂走出,凝足目力望去,果然是
他。登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从肖金奇﹑莫荣臻的对话中,那曾王两
名华山派弟子似乎未死,只不过当日土地庙夜斗,王笑笑明明听到庙外华山派弟
子叫喊曾王两人已然中毒身亡,又怎会未死?一念即此,当真是脑中一团乱丝,
理也理不清,直觉彷彿被耍了,心中大为不快,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且说另一边,杨紫琼和长青林两人紧缀着那男子,一路上穿过假山花园,走
过水榭长廊,庄中还有不少亭台楼阁,在在都有可能藏人,因此两人特别谨慎。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个一个诸葛亮。”

  杨长两人虽然凑起来还不到三个,但两人齐心合力,也避过了不少暗桩。尤
其是长青林乃毒门弟子,毒门毒技,天下无双,只是袖袍微扬,便摆平了不少暗
哨,若非她在事情未明前不愿伤人,华山派弟子此刻恐怕已经死伤大半。

  好不容易,两人终於跟着那男子来到了后厢房。那男子才一趋近,暗地里两
团黑影一闪,两个人挡在那男子面前,低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天官赐
福。”

  那男子随即应了一句:“五路进财。”

  接着低低的骂了一声,道:“老李,你连我都认不得了?我是来接班的。”

  那人一怔,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人,当下笑道:“原来是你这死骨头,老
史,怎么,爽完了?”

  那老史用舌头舔了舔嘴,笑骂道:“当然完了,否则你祖宗岂会来这鬼地方
接班?妈的,他们在里面舒舒服服的享受,老子就要活该受罪,守个鬼夜。”

  说到后面,不禁有点愤愤不平。那老李听了,连忙小声向那老史骂道:“老
史,小声点,他们在里面,别让他们听到了,否则倒楣的是咱们。”

  那老史心有不服,道:“老子才不怕……”

  话还未说完,突然房中有人冷然道:“你们两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还
不敢快换班,皮痒了吗?”

  两人闻言,登时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迅速的换好了衣裳,躲回
原位。

  杨长两人一路跟着那老史而来,见那后厢房守卫果然严密,当下低声商量对
策。杨紫琼问道:“妹子,你有没有办法将这两人同时迷倒?”

  长青林瞧了瞧那两处暗桩,迟疑了一下道:“这两处暗桩相隔太远,要将两
人同时迷倒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说着,伸手探入怀中取了一些药粉,测了测风向,手指一弹,洒出了毒粉。

  长青林毒粉弹出,那叫做老史的汉子冷不妨有人施毒,吸入长青林弹出的毒
粉,登时脑中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听得咕咚一声,脚下一个不稳,仰
天跌倒,后脑撞上了地上石板。

  那另外一人见老史突然仰天而跌,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鼻前陡然传来一
阵奇香,也是脑眼昏花,不支倒地。

  这两人一倒,大门的守卫便去,由暗处闪出两人,正是杨紫琼和长青林。两
人动作奇快,一下子就将两人拖入花丛隐蔽处藏着,免得惊动了旁人,泄露行迹。

  当下由杨紫琼一马当先,低着头走向前去,伸手轻敲大门。过了一会儿才听
到里面有人走动,开门喝道:“谁?天……”

  话还没说完,杨紫琼已经忍不住了,一脚将大门踢开,碰的一声,那人被撞
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怒道:“王……”

  王什么还没出口,杨紫琼出手快极,骈指一点,瞬间连点那人七处大穴,闪
电般制住了那人。

  接着手起掌落,一掌切在那人后脑,那人连来人是谁都没能看得清楚就被杨
紫琼一掌击昏,身子软倒。杨紫琼动作之快,一气呵成,看的一旁的长青林也是
一愣,没想到杨紫琼这么快便动手,手法如此老练。

  杨紫琼一经撂倒那人,随即伸手将他的身子拖住,低声道:“青林妹子,快
来帮我。”

  这时长青林才如大梦初醒般,两人合力将那人拖到一边。

  长杨两人摆平了门前守卫之后,这才有时间巡视四周。只见眼前一条长廊直
通到底,尽头的那一端则是另一扇门。两人面面相觑,本以为硬闯入这门后不免
惊动旁人,可能会有一场恶斗,没想到这门后还有一条长廊,当下显得有些犹疑
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行探视,察个究竟。

  杨紫琼环目四顾,看了一下所在地方,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
来了,岂能空手而回?”

  向长青林比了比手势,两人步履轻若貍猫,蹑手蹑脚的向那门走去。

  两人才走近那门,便隐隐约约听到门后传来几许呻吟声道:“不……不…要
…呜…呜呜呜…啊啊…不…啊啊啊…我…我受不…不了…不……”

  两人听得那声音,都是面红耳赤,没想到之前看了一出妖精打架,这里又演
一出。两人互望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今天怎么碰到的全是这档
事?”

  两人耳听淫声,也是血气略浮。

  长青林将身子靠向杨紫琼,在她耳边悄悄道:“杨姐姐,我们走吧!这里应
该已经没有什么死囚,这种事不看也罢。”

  杨紫琼点点头道:“好,我们走。”

  就当两人要离开时,房内突然传出一阵淫笑道:“臭婊子,怎么样,知道大
爷的厉害了吧?”

  接着房内就是一阵急喘,吐音模糊的哀求声道:“求…求求…你,快…快停
…停……”

  那房中男子狞笑道:“停?嘿嘿嘿,老子还没玩够哪!你想得美。”

  接着就是一连串密集的肉击声,啪啪连响,混杂着男子得意的淫笑,女子的
苦苦哀求,听在耳中,杨紫琼眼前彷彿出现了一幅弱肉强食的图画。

  陡然一声惨叫,那房中女子语带哭音道:“不…不要…不可以…快…快抽出
来…不…不要…呜呜呜…不…呜呜…”

  叫声突然间变得模糊,彷彿被人在口中塞入什么东西,痛苦不堪,却又发不
出声音来,只有呜呜声。

  杨紫琼听得火起,心中大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迸出声音道:“这些畜牲。”

  忍不住就想提脚破门而入。

  长青林有了前次的经验,见杨紫琼又要破门而入,当下急忙拉住杨紫琼,在
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且慢,我们先看看再说。”

  杨紫琼被她一拉,怔了怔,想想也对,抑制住火气,点头道:“好。”

  只见那房中共有三人,两男一女,全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那女的躺在床
上,双腿被一位汉子用力扳开,露出雪白大腿,连那女子最为隐密的所在也让人
看得一览无遗。两腿中间的一条细缝红肉外翻,露出肉摺数重,蚌珠充血,隐约
还可见到穴口数点鲜红,沾上数滴血液,连床单也被弄得桃花处处,红白相映,
鲜艳夺目。想是那女子还是处女之身,方有落红。

  另一名男子则挺着肉棍,硬是将粗大坚硬的宝贝塞到那女的口中,一张丑脸
因为兴奋而泛出红光,额上已经见汗。还不时地伸手用力搓揉那女子的硕大乳房,
又捏又掐,大肆玩弄,留下了不少指印捏痕,丝毫不在意那女子眼泪直流,痛苦
之极,只是死命的将自己的粗大坚硬的宝贝在那女子的口中抽插,口中发出啊啊
之声,竟似是个哑巴。

  先前的那一位汉子则哈哈大笑道:“哑巴,怎么样,不错吧?这娘们可是个
原装货,还没被人碰过,老子也还是第一次玩处女,嘿嘿,果然紧得很,尤其是
这个后庭…嘿嘿,果然够辣,果然够辣。”

  说着,毫不怜香惜玉的身子下压,根本不理那女子死活,只是一个劲的狠插。

  同时还狂笑道:“臭婊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他妈的那日让老子大失面
子,老子就今夜就骑了你。你神气啊,你神气啊,你们毒门的毒不是号称天下第
一吗?使出来啊,使出来啊。”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捏着那女子的乳房,五指一按下去,那女子的乳房上
立刻出现五个青黑的指印,可见用力之重。那虽女子极力想抗拒,奈何身制人手,
浑身无力,虽有一身武功,此刻却也半点使不上力。

  那汉子则依旧不停,一边冷笑,一边嘲讽道:“臭婊子,怎么样,打我啊,
反抗啊,你们毒门的武功不是挺高的嘛?来啊,来啊,老子让你三招,怎么不答
话?哑巴那东西的味道不错吧?瞧你还吸的挺带劲的,果然是个贱人。”

  那女子在肉体受到侵犯,身体制於人手,无法自主的同时还听见如此讥嘲,
那汉子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好像一把把磨利洒盐的钢刀,亮闪闪,明晃晃的
一刀刀刺向那女子心底深处,听在耳中更是万针攒刺,十分难当。回想起两派成
仇,自己因落单而被擒,自己虽练毒功,却从未伤人过,只因为身在毒门便受凌
辱,心中既痛苦又愤恨,满腔尽是不平之气,想要大叫出声,却难开口,反而被
哑巴抽插在自己口中的粗大坚硬的宝贝顶回,又腥又臭,几欲做呕。胸中却是悲
愤难言,怒气澎湃一如煮沸狂滚的热水,翻腾左右,直欲冲喉而出。

  这两股力量交杂作用,那女子只觉得胸口肿胀,几欲爆破,整个人感觉就好
像在刹那间便会碎成千百块似的,突然间,眼前骤黑。耳中只听见那汉子哈哈大
笑,笑声中带着兴奋、残忍、狂乱、嘲讽、凌虐等种种情绪,整个混成一团,霎
时间那女子悲伤、愤怒、不平、羞辱、悔恨、害怕、心酸等千般痛苦情绪整个袭
上心头,双目骤阖紧闭,脑中瞬间闪过父母亲慈爱关照的脸庞,不禁珠泪滚滚,
长黑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两条泪线划过双颊,心中喊道:“爸、妈,原谅我。”

  缓缓地睁了开眼,正好那汉子向她看来,两人对个正着。

  那汉子与女子四目相接,只见她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血丝,虽无狰狞之态,
却是眼神狂厉,恨中带痴。半哭半笑,又哭又笑似的神情,挟杂着时而低迷模糊,
目帘昇雾的矇矓美眸流露出丝丝悠悠长恨,时而又是怒火熊熊之中略显哀沉深痛,
半痴不笑,似痴似笑,双眸一瞬万变,眼神诡异之极。

  心底骤然一凛,不知怎地心中居然昇起了一股莫名的惧意,连毛发都不禁竖
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每一次的跳动都似乎是有人在自己绷紧的心弦上用力一
拨,身子微震,心神却是一阵恍惚,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的转动,眼前所见的影
像突然化分成三数个幻影,旋即又合而为一。心中寒意渐盛,心上却是暖痒痒的,
就好像是毛虫爬过,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陡然一瞥,突然见到那女子酸楚绝望的眼中闪过七彩异光,红黄青蓝,十分
奇特,而霎时间那女子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之极,沉冷坚定,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
定。心底猛然觉得极度不安,就彷彿在繁华热闹,人声鼎沸的街市中突然间变得
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回头一瞧,整个街市只剩下自己孤单一人,耳听风声过耳,
落叶飘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没来由的微抖,愣愣地瞧着那女子。

  那哑巴此时似乎也感觉气氛不对,原本用力抽插的粗大坚硬的宝贝登时停了
下来,看了看那汉子,又瞧了瞧那女子,张口欲言,却才猛然想起自己从小便是
个哑巴,说不出话的。当下张大了嘴巴,发出微弱的啊啊之声,双目瞪大了眼,
呆呆地瞧着那女子,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僵立不动,只是怔怔地与
那女子四目相接,宛若失魂,整个人寂然不动,眼中却流露出极度恐惧,彷彿看
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脸上肌肉颤动,双手微抖,突然间胯下一松,似乎有什么东
西掉了,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低头一看。

  他不看还好,这低头一看,登时喉头发痒,‘荷荷荷’发出惊骇的低吼,眼
睛如死鱼般变得灰白突出,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想要将之停住,却是身不由己。

  一滴滴的汗珠自额上﹑颊边落下,滴在那女子身上,腥红刺目,竟是鲜血,
而非汗水。

  再定睛一瞧,只见自己的粗大坚硬的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断了,整个含
在那女子的口中,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心底霎时间变得空沉失落,魂魄全
无,只剩下一具中空的躯壳,愣愣地瞧着那女子。过了好一会儿,哑巴这才回过
神来,耳边突然听见卡滋卡滋的嘴嚼声,只见那女子满脸是血,却似是毫不在意,
嘴巴上下咬动,正一口一口,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粗大坚硬的宝贝吃掉,见他在
看她,还对他笑了一笑,笑容诡异之极,充满了诅咒怨恨,彷彿是恶魔的狞笑。

  霎时间屋中静谧无声,彷彿时间在此刻停止转动,所有人,连在门外偷窥的
杨紫琼﹑长青林两人都是惊骇的整个人彷彿被冰冻住了,身子变得僵硬异常,直
似此身已非自己所有,心底发寒发毛,只觉得如处蛇窟,千万条黏缠冰冷的长虫
卷上身来,却又移动不得身子,阵阵冷气恐惧自脊骨昇起,瞬间扩散至全身。耳
中犹自听见卡滋卡滋的囓咬声传来,全身力气顿失,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动也不
能动。

  好一会儿,长廊外冷风卷入,寒意袭上长杨两人,一直窥视在外的长青林才
猛地惊醒,定了定神。待得看清楚那女子容貌,脑中陡然一阵天旋地转,‘轰’
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混沌,一颗心颤然狂抖,就像狂风中的落叶,不知将飘落
何处。胸口则是一阵绞痛,眼泪沾湿了睫毛,不住在眼眶中打转。整颗心彷彿浸
在强酸之中,正一点一滴地遭到溶蚀噬咬,不住的往下沉。

  每下沉一分,心头上的压力便大上一分,那澈骨的酸楚悲痛便更深一分,入
骨锥心,直如利锯剜向伤口,锯齿嵌入,猛地一拉,一颗心彷彿便要被撕裂成两
半,又似铁钻猛旋,冰凉透体的钻身穿透了心,凉遍了胸,那么冷凝悲沉,哀恸
绝诀。

  此时的长青林再也忍不住,悲叫了声道:“师姐。”

  ‘碰’的一声大响,破门而入,登时激得黄沙飞扬,木屑四射,一个箭步抢
入房中。

  杨紫琼这时也被长青林的破门之举惊醒,想也不想便急急跟入,同时喊道:
“妹子等我。”

  身子一幌,也进了房中。

  那汉子不意房外居然有人偷视,房门乍破之时,心中猛然一阵狂跳,一颗心
几乎夺腔而出,大惊叫道:“什么人?”

  武人反应,立刻就想跳开防禦. 奈何此时的长青林恨意已经达於极点,悲愤
填胸,再也顾不得王笑笑嘱咐,避免与华山派派正面冲突,怒喝一声:“你去死
吧!”

  出手毫不留情,一脚飞出,正中那男子下颚。只听得那男子惨叫一声,下颚
被长青林踢个粉碎,鲜血乍吐而出,整个人飞了出去,后脑撞上坚实的木板,咚
的一声,脑袋软软的垂下,昏死了过去,鲜血缓缓地自嘴角流出。

  杨紫琼没想到长青林看似柔弱,盛怒之下出手却是狠辣异常,一脚就把那汉
子的下颚踢碎,不禁呆了呆,心底咋舌道:“青林妹子出手好狠。”

  眼光一瞄,只见那哑巴兀自一手搭在那女子头上,抓着那女子的头发,双目
大睁,一脸惊愕,竟是吓呆了。

  当下怒从心起,娇喝道:“人渣,滚。”

  内力潜运,正待一掌将那哑巴劈飞。陡然身边疾风乍动,只听长青林悲喝道
:“放开我师姐。”

  不等杨紫琼出手,蓦地半空中一道黑索卷至,缠在那哑巴的脖子上,大喝一
声:“滚。”

  劲力到处,黑索收缩内缠,那哑巴一张丑脸立刻充血发红,双目暴突,颈项
青筋暴起,双手用力扳住颈项黑索,样子痛苦之极,喉头‘呀啊呀啊’的发出混
沌不明的叫声,似在求饶,整个人被长青林拖离了三尺。

  杨紫琼见那哑巴面红欲滴,整张脸已经因过度充血而变得阴红沉郁,远远望
去犹似暗光微动,阴森森的看来极为怕人。忽然见到那哑巴在长青林的黑索缠颈
下,双目泪湿,眼睛闪光向自己看来,眼中满是祁求之意,混杂着恐惧﹑害怕,
面容扭曲,脸上肌肉颤动,汗珠涔涔而下,喉头呜啊喔啊的发出混浊语音,不禁
心中一阵不忍,别过头去,向长青林叫道:“青林妹子……”

  她话才起了个头,只听长青林恨意盈顶地道:“你也去死吧。”

  心中陡然凉了半截。

  就在这时,长青林黑索怒扬,整个人将哑巴甩了出去,哗啦啪碰,打碎了房
中不少瓷具器皿,夹杂着喀勒喀勒的骨碎爆裂声,於夜深人静之时听来特别清楚,
远远地传了出去,令人心底昇起了阵阵寒意。

  杨紫琼身子一悚,心头颤然猛跳,忖道:“糟糕,咱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响,
他们一定听见了,要尽快离开才行。”

  当下向长青林急道:“妹子,快带你师姐走,等他们聚集起来就不妙了。”

  她话才说完,门外已经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有人喝道:“发生了什
么事了?快开门。”

  接着就是碰碰碰的敲门声,门外人声渐响,显然华山派派弟子已经察觉有异。

  长青林美眸带泪,一手扶起那女子,一手按在那女子后心大穴,缓缓地输入
内力,低声唤道:“师姐,师姐……”

  那女子不意居然在此地遇见同门师妹,又悲又喜,心中一阵激动,胸口气息
翻涌,直欲冲喉而出。不知那来的力气,伸手紧抓着长青林的手臂,淒然一笑道
:“师妹。”

  话声软弱无力,苍凉悲沉,长青林听了陡然心中酸痛如绞,整颗心彷彿被一
只冰手贯入,五指握心一捏一转,胸口直欲爆破。身子微幌,见了同门师姐,忍
不住眼泪簌簌而下,眼前一片模糊,哽咽道:“师姐。”

  那女子双眼无神地瞧着长青林,突然间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这是梦吧
…这是梦吧…你…你怎会在这…这里…怎会在这里?”

  语音衰弱之极,似是向长青林询问,又似是自个儿喃喃自语。

  长青林含泪道:“师姐,是我,真的是我,我是青林,是你的师妹青林,你
记得的,你记得的,我们时常在女儿湖戏水边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是青林啊!”

  双手紧紧地将那女子的手掌握在脸颊旁边磨擦,睫毛一眨,眼泪滴下,正好
落在那女子的手背上。

  那女子只觉得手背上一热,似有什么东西沾湿了自己的皮肤,想挣扎着张开
眼皮,坐定起来,却是浑身无力,连眼皮也似有千斤之重,欲张唯艰。全身的气
力正一点一点的流失,眼前所见的长青林面容也渐渐模糊,只依稀知道有人握着
自己的手掌磨擦抚弄,一股暖意昇上心头,彷彿回到了慈母怀中,整个人躲在母
亲胸前,任凭外面风雨不断,雷电交作,在慈母的怀中却是无忧无愁,安详平静,
全身暖气流过,丝毫不觉寒冷。神志也已渐渐丧失。

  当下听得那女子低呼道:“妈妈,妈妈,你是妈妈,你是我妈妈。妈妈,妈
妈……”

  话声微弱,几不可闻。长青林整个人将那女子抱在胸前,早也忍不住泪湿衣
襟,只紧紧地将那女子抱在胸前,口中喃喃,低声唤道:“师姐,师姐……”

  杨紫琼一旁看了也是眼红鼻酸,心底酸楚难过,那女子虽跟她无亲无故,一
点瓜葛也没有,但瞧见那女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心中也是一阵抽痛,忍不住掉
下泪来。

  便在这时,长廊外‘碰’的一声大响,只听得有人大喝道:“彭志盛,胡志
平,你们在干什么?发生了什……”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有人叫道:“长老,长老,胡师兄在这里,他被人点了
穴道……”

  那人话还没说完,陡然长廊内狂风骤起,一条黑影自长廊内射出,快如闪电,
一把就将那人劈飞了出去。随即转了个方向,扑向了那带头破门而入的华山派派
长老,只听得一声怒喝道:“人渣。”

  那当先破门的华山派派长老才一眨眼,香风扑至,当头便见一掌自上按下,
向自己的额头拍来,风势劲急,力道沉凝,显然来人掌力不差,大吃一惊,怒道
:“什么人?竟敢偷袭老夫?”

  急忙摇头摆腰,下身一沉,左掌翻击迎上,与来人掌力相接。

  两人这一对掌,那华山派长老只觉对方掌心虽然柔嫩,掌中真力却是韧长绵
远,后劲不绝,骤然涌到便如一个充饱了气的皮球,轻轻一弹,不但消解了自己
拍出的掌力,而且力道回旋反击,如怒潮之起,似风帆之涨,重重后劲层层下压,
逼得那长老连退三步,胸口气闷,左掌一阵酥麻。

  第074 章、紫琼发威

  那长老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在此华山派派操控的灵鹤山庄中居然有人敢
向他突袭出手,才待喝道:“什么人?报上……”

  ‘名’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眼前又是一花,强风似剪,数十腿影纵横上下,
斜击左右,‘鸳鸯连环’,一口气连出二十六腿,尽往那长老的头﹑脸﹑肩﹑喉
招呼,出腿又快又急,彷彿秋风卷叶,平地刮来一阵风,吹得落叶飘飞散射,将
那华山派长老完全罩在脚下。

  那华山派长老暴喝一声,双掌急速旋舞,化出掌影重重,法度绵密紧严,只
听得啪啪啪啪数十声炒豆般的急响,好不容易接下了这二十六腿鸳鸯连环,想起
无缘无故的受袭,心中不禁无名火起,双目圆睁暴喝道:“是谁……”

  话未说完,半空中已经传来一个女音恨声道:“是你家姑奶奶我。”

  那华山派派长老愕了一愕,还待将来人看清楚,半空中陡地闪出一道冷森森
的剑光,大镰刀也似的划成半月银虹,又清莹,又优雅地劈下,带着一丝不食人
间烟火的冷意,月华溶溶,流水泠泠,向自己的眉心正中斩落。这一连串攻击,
飞扑﹑出掌﹑踢腿﹑劈剑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半分耽搁,其间起落转折,
浑然天成,恰似江河之落,一跃而就,完全不假雕饰。

  这一剑下劈乃是杨紫琼学自王笑笑的剑法,是自逍遥九剑的第八式‘天绝地
灭’中蜕变而来的。只不过因为女子先天力气不如男子,本是至阳至刚的一式剑
法,在杨紫琼手上使来倒彷彿成了仙女的彩带,流虹圆融,半月回波,又轻又柔
的玉带掠下。

  杨紫琼剑到中途,剑尖猛地左右乍颤急抖,划出了两抹银圈光环,光华并射,
交互掩映,霎时间剑光错落,隐隐之间彷彿见到银圈昇降轮转,一上一下,明暗
骤移,芒彩倏流,在不及一瞬的时间里,居然虚化成四个剑圈,上下左右分四方
罩下。银圈之中寒星闪动,或明或暗,一眨一眨的莹莹生光,彷彿是冰珠落雨,
彼此被人以一条无形的丝线串成一圈,星星相隔,或远或近,远者成堆而不觉其
疏,观之若海,波光银点起伏﹔近者成团而不觉其密,视之若网,兀自飞洒辉耀。

  光点鸣珠溅玉的抛空滑落,就彷彿是‘啊’的一声,观音大士身旁的玉女一
不小心将杨枝净瓶中的甘露水溅出滑落,瓶中甘露哗啦啦地自九天急坠,化成一
天晶莹冰珠,稀稀落落的投入凡尘。

  那华山派长老几曾见过如此清奇出尘的剑法,面对这一式杀招,只觉心中整
个清明澄澈,无纷无扰,完全感受不到杨紫琼剑法中的杀意,反而忍不住由衷的
赞叹道:“好美。”

  先前的怒意不知怎地居然在瞬间一扫而空,不闪不动,只是痴痴地见那光华
划下,怔怔地出了神,彷彿情人之间的情眸凝视,深邃幽渊,彼此紧视相对,两
颗心交互扭缠,誓不分离。眼中清明幽朗,没半点云翳,一派平静。一颗心明湖
照镜,古井不波,心如止水。

  倏忽之间,那剑光已经堪堪指到华山派长老的双眉之间,这华山派长老不但
不避,反而踏步迎上,心中强烈地感到胸口激情澎湃,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不
但不想趋避闪躲,反而自己迎了上去,依稀便想起暑日夜里,自己独立山头,眺
望山下万家灯火,一片灯海明灭闪烁。微风拂来,化成了一片片清凉的丝绢,将
自己整个紧紧裹住,心中不知不觉地昇起了一个念头:“我要和这阵风合而为一。”

  登时无惧无畏,坦然面对杨紫琼劈下的剑光,眼睛微瞇,目光直视杨紫琼。

  杨紫琼一剑将至,却不见那华山派长老闪躲趋避,反而见他手无寸铁,双目
如灯的上前大跨一步,迎了上来,似要用额头来硬碰自己的手中长剑。心下惊异,
脑中闪电般闪过一个念头,忖道:“搞什么鬼?一定有诈。”

  当下硬生生地变招,气聚丹田,力沉百脉,身子急降,手中剑不落反弹,‘
铮’的一声,剑尖弹起,半空中划出一道横卧的半月圆虹,闪亮了夜空,自左而
右,斜扫了过来,招化‘玉带围腰’卷向那华山派长老的腰身,这一下骤然变招,
事出仓促,转折之间,不免未能尽如人意,激起的寒风登时将那长老惊醒,右腰
倏冷,依稀已能感觉到剑锋寒气。

  当下只听那长老大吼一声,双足奋尽全力一蹬,身子火速回射,一个‘铁板
桥’,贴地平飞,倒纵了出去。

  杨紫琼方才不该变招而变招,心中已经甚是后悔,如今到口的鸭子居然就要
化风飞去,好强好胜之念大起,怒道:“你跑不掉的。”

  手中剑一送倏旋,晶华耀动中挟着一声闷哼,血花怒溅,滴滴鲜血染红了长
廊石板地。

  杨紫琼一剑得手,信心大增,手中长剑虚劈,振吟有声,就要追击。华山派
弟子做梦也没想到本派长老居然连杨紫琼三招都接不下就受伤见红,全都呆了。

  待见杨紫琼做势欲飞身追击,当下发了一声喊,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有两
三名华山派弟子向杨紫琼扑来,其中有两人还是那华山派长老的亲传弟子。

  杨紫琼见华山派弟子扑来,长剑幌动,寒芒连闪,出招十分狠辣,尤其是其
中两人一左一右,一人使‘冷泉灵芙’,乍吐剑花千瓣,看似花巧无力,实则暗
潮汹涌,劲力深藏,刺向她的左胁,右边一人则是单剑怒斩,一式‘北海斩蛟’,
又快又狠地自杨紫琼后颈劈下,长剑到处,劲风凛冽,显然剑上贯足了内力。

  杨紫琼怒哼一声道:“滚回去。”

  身子闪了闪,只见人影微幌,瞬间化出了数条若有若无的淡淡身影,於黑夜
之中,视线不明之际,更是难分难辨,几乎是与夜幕溶成了一体。整个人就好像
施了魔法般,就在两位华山派弟子左右攻到之际凭空消失,让两人扑了个空。

  两人这一扑空,招到人杳,心中陡现警讯,暗喊一声:“不好。”

  正待回身自救,化攻为守,猛地黑夜中一只玉手纤纤,细嫩素洁,柔若无骨
地穿过两人剑式,似回风摆杨,若羚羊挂角,无声无息地向两人脸上掴来。啪啪
啪啪四声清响,两人各被杨紫琼掴了两记耳光,跌了出去,脸颊肿的老高,耳光
挨的不轻。只听得杨紫琼冷笑道:“怎么?就这么一点功夫?”

  就在这时,杨紫琼突然感到背后气流有异,一道冰柱似的冷气如江河激流,
分波逐浪似地向自己的后脊刺来,隐隐之间感到对方剑尖传来的那股杀气已将自
己身后大穴全数笼罩,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命殒魂断之祸,同时还听得长青林惊
叫急呼道:“姐姐小心。”

  杨紫琼一惊,反应快极,双腿一劈,使个‘一字马’,上身前倾,右臂反钩,
掌心手腕齐齐用力,剑身轻转,反手弹刃,手中长剑骤然跃起,彷彿乍死还活的
灵蛇,猛地趁旁人一个不注意,陡地飞起猛噬,又快又狠,令人防不胜防。

  与其同时,长青林也出手了,怒喝道:“无耻狗贼。”

  ‘咻嘶’一声,长青林黑索破空,一挥丈余,在空中‘啪’的一声,虚绕成
圈,顷刻间又是运得笔直,气达鞭梢,圈直如意,猛力向偷袭杨紫琼的那名华山
派弟子一鞭打下。

  这一鞭对正了那华山派弟子的后脑正中,黑索上凝聚了长青林近二十年的功
力,又是情急而发,力道之强,破空生啸,就连那偷袭者也感到长青林这一鞭之
狠,黑索未到,索上鞭劲已经如快刀般斩下,彷彿一鞭要将自己打成两半似的,
来势十分凌厉。

  三人动作均快,那偷袭者一动,杨紫琼立即回应,反手出剑,既守且攻,实
是精妙之极的一式剑招。那偷袭者一看情形不对,原拟在杨紫琼说话分神之际出
招,又是在看清楚杨紫琼身法落点后突击,事先料定自己再不济也会弄得杨紫琼
手忙脚乱,杀她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出手之际被长青林一语叫破,杨紫琼反应
更是神速,沉身回剑,守中带攻,轻灵凌厉兼俱。自己虽佔了觑定杨紫琼背后空
门的优势,出手后却反而夹在杨紫琼与长青林两人之间,杨紫琼长剑后旋弹射,
指向自己小腹﹔长青林黑索怒挥,对正自己后脑打下,本是十拿九稳的一式突袭,
却在一瞬之间情势陡变,反而遭到杨长两人前后夹击。

  那人心中喊了一声‘糟糕’,长剑刺空,杨紫琼剑尖发出的寒气已堪堪抵住
了自己小腹,情急之下,长剑斜切而下,‘噹’的一声,剑鸣嗡嗡,与杨紫琼反
手腾起的一剑相交互劈,爆出数点火星,一溜如飞,同时借力右闪,急避长青林
鬼魅似的黑索。

  长青林岂容他轻易逃离自己的鞭下?尤其是在亲眼瞧见华山派弟子无端迫害
自己的师姐长秋霜,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身心严重受创之际,又要对自己的救
命恩人下手偷袭,心中之怒可说已经达於极点,不发不快,脑中飞快闪过自己因
为爱还偷了师门五行散的解药给杨文远带回华山派,本拟拼着师父一顿骂,可以
快乐<BR>无忧的跟心上人在一起,双宿双飞,自在逍遥,却没想到华山派派居然
食言,还通令华山派弟子拘杀两人,一直以来,每日逃命奔波,没一日好过,那
还不要紧,至少她还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奔波逃命虽苦,惶惶如丧家之犬,心中
却是甜蜜蜜。

  没想到事出突然,跟自己一起同甘共苦的心上人居然在土地庙一役之后怀疑
自己给的是假药,还毒杀了两名华山派弟子,自己莫名含冤,百口莫辩之余,只
有暗自哭泣,希望郎君有朝一日能明白自己是清白的,却不料杨文远却使计取药,
离己而去,更是让她伤透了心。

  及至眼见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情逾姊妹的师姐长秋霜只因身在毒门,就遭
华山派派生擒糟蹋,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凌虐污辱,无所不用其极,呈现半昏
迷的状态,且因她强使‘鬼毒大法’想与敌人同归於尽,更是毒入内腑,性命岌
岌可危。

  现在又见华山派弟子偷袭杨紫琼,心中之怒,再也压抑不下,万般思绪涌上
心头,酸的、苦的、甜的、辣的全在心中搅和扰动,一颗心时酸时甜,时缩时展,
时而欢笑,时而淒苦,时而冰冷,时而火热,想起自己为了杨文远偷药、叛门、
逃亡、廝杀受尽了苦楚,一句怨言也没有,到头来却只换来了杨文远在土地庙一
役之后对自己的不信任,还认为自己给了假药,毒死了两名华山派弟子,最后居
然还使计点倒了自己,偷走了自己随身携带,用来救命的五行散解药。亲密如枕
边之人者,行迳居然如此不堪,反倒是只有数日之识的王笑笑和杨紫琼两人,义
无反顾,为自己奔波劳碌,挺身拼命。

  长青林耳听师姐长秋霜无意识地低唤着母亲与自己的名字,每一声低声叫唤
都像是在她的心上砍上一刀,擂上一拳,旧伤未癒,新创又增,哪还忍受的住?

  一颗心危颤颤的悸动,残破不堪,泪水湿了衣襟,苦涩难尝,归根究柢,这
一切都是华山派派的错,否则的话,师姐长秋霜也不会性命垂危,恩人杨紫琼也
不会险成剑底游魂,她越想越是恨意如山,仇海难填。当下眼眶含泪,咬牙迸声
道:“你逃不了的。”

  ‘的’字出口,那名华山派弟子便知不妙,长青林矫若神龙的黑索打下,快
疾若电,连让那华山派弟子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堪堪触及那华山派弟子的天
灵要害。

  急切间,那华山派弟子的头猛地一偏,闪过天灵要害,却避不了左肩,被长
青林劲运十成的黑索打中,整个人只觉得如中雷殛,浑身骨骼彷彿就在那一刹那
碎成了千百块似的,脑海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耳中则是万雷齐鸣,金钹
怒击,还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左肩的骨碎声。狂涛怒浪似的剧痛袭上身来,整个
人彷彿被大浪飞撞般,整个被抛了出去,忍不住嘶声哀号,但只叫了半声,胸口
真气顿塞,一口气转不过来,便昏了过去,重重地跌在地上,不醒人事。霎时血
花飘溅,骨肉分离,一条左臂硬生生地被长青林打掉,断口之齐,犹胜刀切。

  那华山派弟子狂嚎一声,叫声淒厉锥心,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夜空,捣碎了
宁静,在原本平静安详的夜里平添了几许悲怆的气息,犹如在一盆清水之中滴入
了几滴鲜血,虽然鲜血瞬间散去,但水已变质,不再清纯。只见那名华山派弟子
断臂之后,大蓬血花如水球爆破般整个在空中洒了开来,鲜红万点,灿烂夺目,
依稀看去就像是突然昇起了一阵血雾,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血腥气,又是时值黑夜,
月华稀微,星光黯淡的当儿,红黑交映,朦朦胧胧,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心中
隐隐约约起了不祥的预感,一股寒气直往心头冒。

  杨紫琼没想到长青林出手这么狠辣,一条柔韧的黑索在她手中使来居然有偌
大威力,心中叫道:“糟糕,糟糕,青林妹子杀了他们华山派派两人已经惹下了
不小祸事,这下子又把一个华山派弟子打断了手臂,这么一来,他们肯定不会善
罢干休,要跟我们拼命。目前情势险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撤离找到师
哥再说。”

  当下跳起身来,一把抓住长青林执索的手臂低声急道:“青林妹子,咱们快
走,等他们人一多就不好了。”

  长青林恨声道:“我不走,我要他们华山派派血债血还。”

  杨紫琼见长青林双目仇火怒燃,知道长青林此时心志之坚,复仇心切,恐怕
就是用一百头牛来拉她,也拉她不走,只是唉声叹气的急跳脚,想将她硬拉离开
灵鹤山庄,却是如蜻蜓撼石柱,长青林说什么也不走。当下情急智生,急道:
“妹子,你再不走,你师姐就被你害死了。你师姐还有气,应该还有救,再不医
治就太迟了。”

  果然,杨紫琼一言惊醒梦中人,长青林闻言浑身剧震,眼泪滚滚而落,瞬间
已经下了个重要决定,咬牙道:“好,我们走。”

  左手紧抱长秋霜,右手执黑索,准备与杨紫琼并肩突围。

  杨紫琼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好,我来开路。”

  当下心一横,一马当先,娇喝道:“滚开。”

  手中三尺青锋如狂风扫雪,激飞无数亮银剑光,千回万转地似奔潮爆裂,怒
浪交叠相扑,卷涌出晶亮虹光,向挡在面前的华山派弟子杀去。长青林也不在一
旁闲着,怒吒道:“挡我者死。”

  手中黑索狂舞,霎时间谧暗的夜空中幻出数十鞭影,彷彿灵蛇无数交空乱窜,
要择人而噬,威力之大,比之杨紫琼的剑法,丝毫不让。

  杨长两人一发威,华山派弟子岂是轻易抵挡得住的?当下惨呼唉叫之声四起,
不是肢体中剑流血,就是整个人被长青林的黑索摔了出去。那华山派长老没想到
两人功力如此之高,又惊又怒,声嘶力竭地吼道:“上,把她们拦住。快上。”

  自一旁的华山派弟子手中抢过一柄剑,冲了上去,与杨长两人廝杀了起来。

  一旁的华山派弟子见长老奋不顾身的杀入战圈,又见同伴不是中剑流血,便
是手折骨断,不禁同仇敌慨之心大起,恨不得将两人斩成肉酱,当下蜂涌而上,
杀声震天,一团混乱。

  且说杨长两人这边厢杀的不可开交,一团混乱,另一边王笑笑则屏气凝神观
看大厅中动静,要瞧瞧杨文远到底有什么话说,一时之间大厅中气氛凝肃,彷彿
结了冰似的,在场的每个人全都将眼光集中在杨文远身上,静默无语,要看杨文
远是否真会如掌门所说的,肯低下头向肖金奇认错道歉。

  莫荣臻见杨文远自内堂走出,神情憔悴,低头束手,一付落寞神色,与往昔
在华山派派中时那股自信沉稳,意态昂扬的气度简直是判若两人,想起这个自己
最最中意的弟子居然落魄到如此田地,亏得自己还一心一意栽培他,甘冒触犯门
规之大忌,将掌门神功,千回落雁剑,私下偷偷地传予他,没想到这个弟子居然
如此的不争气,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弄得落寞憔悴如斯,自信全失,一想起来心中
就一肚子火,不禁眉头微皱,就待喝令杨文远向肖金奇道歉,及至见到杨文远两
眼无神,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师父,不禁心头一软,想道:“文远一向心高气傲,
目高於顶,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我又何忍苛责他呢?”

  偶尔眼光一瞥,瞧见肖金奇正嘴含冷笑,眉宇间隐露得色,一脸幸灾乐祸的
样子,眼皮轻抬,只一瞬间便将在场众人的表情看得通透,只见有幸灾乐祸如肖
金奇之流者,也有面无表情,彷彿漠不关心,冷眼旁观者,更多的则是眉宇之间
流露不耐鄙夷,在一旁看好戏的门人弟子,就连随侍在侧的本门弟子也是鄙夷的
多,同情的少,不禁心下一惊,忖道:“我当初要文远卧底潜入苗疆取得‘五行
散’解药,便是希望文远能为本派立下大功,取得解药,日后好继承我的衣钵,
接掌华山派门户,没想到今日居然会落得如此田地,弄得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看若无郭长老出面是难以善了了。”

  想着,头颈微微一转,向坐在身旁那粗布葛衣的郭长老看去。

  平时莫荣臻就和这个郭姓长老走得很近,关系也很好,此时此刻看过去的一
丝就是要他说几句好话,以平息这件事情的影响力!

  那郭姓长老见掌门师兄向自己看来,就知道了师兄的意思,但是着郭姓长老
平时在们终究是个阴险狡诈的老好人,对谁都不得罪,此时此刻只好硬着头皮说
道:“掌门师兄,以我之见,文远此次虽然也有错,但是这件事情也是得到我们
几个长老统一的,所以错误也不能全部怪罪在弟子头上,再说,肖师弟,你也有
错,作为追查弟子错误的长辈,你应该在弟子犯错误的时候从旁加以引导指正,
而不是一味的追杀,培养一个优秀的弟子不容易,更何况现在朝廷也是并荒蛮乱
的年代,人人自危,保存实力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我看文远也是年纪轻轻,有
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受到那魔教妖女的媚惑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在年轻的时候没
有几幢荒唐事情啊,所以我肯不如让文远就爱你个那妖女在我们面前亲手杀了,
之后文远就到思过崖面壁十年,也不妨我们华山派的礼仪荣辱!掌门师兄、肖师
弟,你们意下如何?”

  第075 章、反目成仇

  此时此刻的王笑笑趴在房顶山,听到这个郭姓的行老如此说,不禁怒斥一声
:“老狐狸!”

  再反观那莫荣臻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看那那肖长老问道:“肖师弟,你以为
如何?”

  “师兄,我认为拟合过师兄的办法都可以,但是我门下的两个弟子都因为文
远的那个妖女害死了,这笔帐该怎么算啊,毕竟那个妖女是文远带出来的,毒药
也是文远默许了的!”

  此时此刻的肖金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掌门师兄,想当年师傅传位下来的
时候,这掌门之位本来是自己的,但是当时不知何故居然被这个大师兄给抢走了,
从那时候开始,肖金奇就策划着终有一天,要将这个位子夺过来。

  就在此时,一个门童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声的说道:“掌门,掌门,被我
们抓住的那个毒门妖女来了两个同伙,将我们的很多门人都打伤了,连长老也被
重伤!”

  “什么,快点,前去看看!文远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给我呆在房间里,就
知道给师傅惹事!”

  说着,不顾杨文远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王笑笑见状,知道此时此刻救杨文远已经没多大意义了,多于这个有点愚忠
的男子,本来的欣赏,此时此刻变成了厌恶!对那长青双又是同情,又是叹息,
当下,逍遥步法使出,从天上一跃而过,到了众位华山长老的前面的门楼上,单
手扶剑,站起来,大声喝道:“你们还是留下来吧!”

  “哼,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我华山派的大事?杀!”

  莫荣臻见有人居然不将华山派放在眼里,不禁大叫一声命令道!

  “且慢!师兄,此人就是和你那弟子杨文远一起杀了我两个弟子的恶人,此
时武功高强,以我的轻功,居然也追丢了,实在是丢人!还请掌门定夺!”

  肖金奇此时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禁
眼珠一转,喝住了蠢蠢欲动的众人说道。

  “嗯,阁下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此时此刻那个郭姓长老,就爱你到王笑笑孤身一人站在门楼上,微风吹过,
将王笑笑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不禁心头一震问道。

  “华山派,伙同恶人,为非作歹,纵容门下,自相惨杀,奸淫卢罗,按罪当
灭门!”

  既阻碍此时,杨紫琼也脚尖轻点墙头飞了上来,和王笑笑站在一起大声的说
道。

  “师妹,你怎么来了,长姑娘如何了?”

  王笑笑就爱你个杨紫琼此时此刻一副黑衣女侠的作风,不禁心里一动,问道。

  “回客栈了,此时容后再说!华山派真不是人!今日不杀他们几个人,我心
里都不好意思在练武功了!”

  “何方妖女,居然敢来我华山派撒野,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一对狗男女!”

  莫荣臻见而恶人此时胖如无人的在那里说话,丝毫不把自己几个人当做事物。

  不禁面子上挂不住,大声喝道,同时身子一动,华山绝顶轻功,踏云飞度,
使将出来,人如同大鸟一般向王笑笑二人扑去!与此是同,身边的郭姓长老也是
同样确实华山另外一种轻功,踏雪寻梅。

  王笑笑一见,不禁大笑道:“来得好!”

  同时嘱咐师妹杨紫琼对付下面的小贼,自己对付这两个华山宿儒!

  说话间,王笑笑逍遥掌法分左右,脚踏七星把乾坤,逍遥真气从手掌内用出,
发出一种无形气劲,向二人扑去。

  那莫荣臻毕竟是华山掌门,手底下还有两下子,只见此时真身在空中似乎虚
处借力,灵巧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让王笑笑的一掌打在了空处,将他身后的
一众弟子打得人仰马翻,人却如同乳燕投林一般飞快的接近王笑笑的身体。同时
手掌快速的上下翻飞,一道道真气如同炮弹一般向王笑笑飞了过来。

  王笑笑见此哈哈一笑,身体向上一翻,在莫荣臻的真气袭来的那一刻,双手
突然下拍,将莫荣臻的之后呢去全部拍入了架下的门楼上,身体接着这一拍快速
的向前飞去。

  此时的莫荣臻正是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时刻,眼看着王笑笑向自己飞来,
心头一惊,身体顿时向下落去,可是王笑笑比他更快,脚下一点,脚尖刚好点在
了莫荣臻的后背上,莫荣臻发出一声闷哼,扑的一声,排在了地上。顿时灰头土
脸的站起来,发出一声兽吼,向王笑笑扑了过来。

  见莫荣臻再次灰头土脸的向自己扑过来,王笑笑再次哈哈一笑,又向那郭长
老扑了过去,而此时的郭长老还沉浸在王笑笑那高超的武功之中不可自拔!而眼
见着王笑笑扑了过来,郭长老也不愧是华山的长老级别的人物,马上反映过来,
接着就是华山剑法刺出,剑头正向着王笑笑的胸前要穴。

  可是练习了至尊皇拳的王笑笑那能把这样的而小儿科的剑法放在眼里,就见
此时的王笑笑身体再次在空中拔高一次,堪堪避过了那郭长老的长剑,同时手中
逍遥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霄,卡擦一声,那郭姓长老的长剑连带着手掌就掉在了
地上。

  就在此时的杨紫琼已经带着长青林和她的师姐逃出了灵鹤山庄,但是却又想
到自己的师哥一个人在里面,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怎么能够
私自逃跑呢!就在此时看到身后已经追来了大批的灵鹤山庄的人马,就是想要回
去助自己的师哥也不能够,心里暗暗的骂道:“这群畜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的,师哥,你稍等我!”

  想着,杨紫琼带着一身伤口的长青林快速的消失在了街头,看的那些追逐的
人一阵黯然失色。

  长青林见到杨紫琼面带由于之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担心那笑花郎王笑笑不由
得稍微放慢了速度说道:“紫琼妹子,我先讲我师姐那顿好就来,你快快去帮助
你师哥吧,要不然华山派虽然混蛋,但是毕竟是大门派,不要吃了暗亏啊!”

  “好,如此有情有意的妹子,才是我秦楚云的好姐妹!紫琼妹妹,你无须担
心,我去救那个花了良心的混蛋!”

  就在此时突然身边多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笑着看着杨紫琼和长青林说道。

  “啊,你是谁?”

  杨紫琼吓了一跳,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本能的一阵抵触,看着那魅力的容
颜,似乎还和自己的师哥很熟悉,听那话语莫不是诗歌的老相好吧?

  “别问我是谁,待会儿让你的呢个好师哥自己解释吧!”

  秦楚云说着就突然转身想着灵鹤山庄扑去。

  “紫琼妹子,我这个师姐就暂时交给你了,我这里有几瓶药,你喂我师姐服
下,应该就能暂时压住伤势,我去看看那个骗了我的男人到底在不在哪里,要不
然我不甘心!”

  长青林说着就将自己手里的长青双交到了杨紫琼手里,同时还塞给了杨紫琼
几瓶药,也不管样子群殴那干的反映就撒开步子向那灵鹤山庄再次扑去。

  “喂,喂,你这个要怎么用撒?”

  杨紫琼焦急的喊道,可是哪里还有那长青林的人影呢?

  而此时此刻的郭长老这番反映过来,发出爱的一声大叫:“啊,我的手啊,
我的手!”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一派宗师的风度啊,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手,大声的
大叫着打着滚。

  “小子,你死定了,居然敢伤害我们华山派的长老,众位弟子听令,布华山
剑阵,今天务必要就将这个狂徒拿下!”

  莫荣臻气愤的大声的喊道,没想到传说中的歌魔笑花郎如此厉害,一个照面
不但伤了自己,还将自己跌一个长老削去了一手,真是丢脸啊!

  “哈哈哈,小子们,无不想和你们华山为敌,只想你们交出那忘恩负义的男
人杨文远,喂我那毒门妹子还一个公道,要不然,你们见天注定是要在我手里死
去的!哈哈哈”王笑笑虽然笑着,但是心里实在是没有底子,这么多人,虽然自
己跌手上的功夫不弱,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妄趁口舌之利,不要听他的,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莫荣臻此时此刻才知道了着歌魔魔头为何和华山派作对,不禁对自己跌那个
弟子又爱又恨,但是要是就这样交出了自己跌得意弟子,莫荣臻又很不甘心。

  “哎呀,这么多人啊,好热闹啊!咯咯咯,我也来凑凑热闹嘛。”

  就在此时一个轻灵的身影落在了王笑笑的身边,对这华山派的人笑道。

  “啊,楚云姐姐,你怎么来了啊?”

  王笑笑一听正是那自己朝思暮想的楚云姐姐,秦楚云,不禁喜出外望的看着
一身白衣的秦楚云说道,同时一把搂住了秦楚云的身子。体会着那早已经埋藏在
心底的温柔。

  “哼,放开我,待会儿在跟你的算账!臭小子!”

  秦楚云虽然爱煞了这个可爱的弟弟,但是见到他再这么多人面前保住自己,
还会死俏脸一红,浑身一冷,挣脱开危险性的怀抱说道。

  “姐姐,我想死你了!”

  就在此时王笑笑还是在秦楚云的耳边轻轻的喝着热气说道。

  “小混蛋,这是什么场合,现将此时的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秦楚云说着推开粘着自己的王笑笑,长剑抽了出来,看着那莫荣臻说道:
“莫前辈,不知道我弟弟王笑笑今天何妨得罪了诸位,赢得诸位要这帮热情?”

  “哼,楚云仙子,你当真要帮这个魔头吗?”

  莫荣臻此时见到来着居然是七魔十三仙之中的楚云仙子,不禁心里很恨的一
跳问道。

  “莫前辈,时常听家师说起过你,也时常听家师教育我们,华山派是个礼仪
忍让光明正大的帮派,莫掌门也是武林一派宗师,楚云在这里有礼了,也代家师
向诸位前辈问好!但是我想今天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知道我弟弟的
性格,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是也不至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还请莫掌门
明察!”

  秦楚云一个大棒一个萝卜的政策让莫荣臻一阵气愤,你弟弟还玩世不恭,那
我这顿打就白挨了吗?

  “就是,还请莫掌门交出杨文远,你把他叫出来就好,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一
件事情!我从来没有骗过他!”

  就在此时,长青林也飞迸下来,站在了王笑笑的身前说道。

  “妖女,你还敢来?”

  肖金奇见到就是那这个妖女害的自己丢了面子,不禁大怒道。

  “杨文远,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你在门
后的屏风处,别躲了,难道你想应为你的事情,连累你这些师兄弟和师傅吗?”

  王笑笑见到自己这边人多了,不禁大声的吼道。

  这一嗓子,让莫荣臻和那肖金奇都诧异起来,难道这王笑笑的武功已经到了
听声辨位的地步了吗?不可能,他才多少岁啊?

  这一声,也将躲在屏风之后的杨文远吓了一跳,但是想到着王笑笑是自己的
救命恩人,如今自己躲在后边也不是事情,还不如出去将事情解决了,他可是见
过王笑笑的武功的,杀人不眨眼,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手逍遥除魔剑法
那是出神入化,就连自己的师傅也不敢轻易说是可以战胜的了。

  “你别再喊了,我们这里没这个人,那个逆子还没回来!”

  莫荣臻真不想将自己的得意弟子交出去,不禁能大声的喊道。可是此时的杨
文远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不禁老脸一红。狠狠的瞪着王笑笑,而王笑笑则是吐吐
舌头,做着鬼脸。让莫荣臻横的牙痒痒,一个歌魔就难以对付了,现在再加上两
个仙子,楚云仙子又号称冰仙子,而那长青林则是号称毒仙子。着来年各个女人
都不是好惹的主,最重要的是,这七魔十三仙都是亦正亦邪的人物,虽然身处各
大势力,但是行事风格和各大势力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那好似全凭所好啊!

  “青林,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给师傅的药,经过我验证确实是假的,着难以
让我相信你的真心!”

  杨文远看着这个从前自己的伴侣,此时此刻忍着心痛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文远出来了,那么师兄,是不是也该让文远自己处理这件事情,我们
暂且退开如何?也希望歌魔笑花郎和冰仙子能够置身事外,你们二位都是成名已
久的人物,我想这个道理应该是懂得吧!”

  既阻碍此时那肖金奇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哼,华山派果然都是些鸡鸣狗盗的东西,功夫不怎么样,嘴皮子道士挺厉
害的!文远,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里有我在,我想即使是你的师傅在这里,也
不敢徇私舞弊的!”

  王笑笑见杨文远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有点鄙视,但是为了帮助长青林这个
来自苗族的善良姑娘,还是不遗余力的说道。

  “王笑笑,你不要逼人太甚,你那天在房顶上暗箭伤人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
账呢,再说了,这是我华山派的事情,你横插一杆子算什么?”

  此时的肖金奇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人说话,要不然会坏了自己
的好事。

  “笑兄,我和青林之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过问好吗?

  我请求你!“

  此时的杨文远怕王笑笑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弟兄们,不禁看着王笑笑这边一
抱拳说道。

  “行,文远兄,我看你也是个汉子,那天你在夜里打晕青林妹子的事情我就
不过问了,但是今天,要是谁给你难堪,我歌魔笑花郎绝对不答应!”

  王笑笑就爱你打破杨文远面带愧色,不禁心头一震,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青林,你给我师傅的药是假的,对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嫌弃啊你给我的
药,师傅喝了,不但没有作用,而且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我门派的几位长老一
直用自身的元气替师傅疗伤,恐怕,师傅这时候已经命丧黄泉了,我希望你说实
话!”

  杨文远见王笑笑答应了,不禁看着长青林问道。

  “文远,绝对不是这样子的,我给你的解药和昨天晚上你哪的解药是一样,
你要相信我啊!”

  长青林此时泪流满面的看着杨文远说道。

  “哼,你还敢狡辩,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真话吗?难道一开始你就在
骗我,对吗?邪魔外道,果然不足为信,我瞎了眼了!”

  杨文远见此时此刻的长青林还是不说实话,不禁怒从心起,上前一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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