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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深藏的罪恶】(1-169章 完结) 作者:九五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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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罪证

  「老公,你还没睡呀?!」白思思战战兢兢开了口,潜意识不想回答他的问
题。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的着,老婆现在几点了,你该清楚吧,你不给我解释吗?」
薛进坐在床上冷冷的盯着她。

  其实他心知肚明女人去干什么好事,可这次确实有点过了,半夜三更才回来,
再不过问,他这个丈夫窝囊到家了。

  「哦,我和朋友去吃饭,然后去酒吧玩了会。」白思思转过脸去边脱衣服边
摸黑向衣柜走去。

  啪的响声过后,房间里的壁灯被打开。

  女人的心头一震,连手上的动作都缓慢下来:白思思不确定自己身上是不是
有明显的痕迹,可脸蛋有些胀,是那些混蛋打的。

  薛进怒火狂燃,他知道她在说谎,但今天他不打算放过她。

  「是吗?朋友?我认识吗?」

  白思思打开衣柜,故意探进大半个身子去寻找睡衣,而后又遮遮掩掩的将衣
服换好:「你不认识。」

  「男的女的?几个人?」薛进面无表情的继续追问道。

  「……」白思思脑子有点乱,但还不至于编不出谎话:「有男有女,四个。」

  「去的哪家酒吧?」

  女人换的睡衣十分保守,除了脖子,脚和胳膊其他地方都被布料包裹着──
薛进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了然。

  「新开的一家,说了你也不知道。」白思思关上柜门,因为怕薛进注意到自
己脸上的伤,所以将头垂的很低,边走向大床,边很不情愿的回答他的问话。

  「新开的吗?说说看也许我知道,即使我不知道,我想丁步应该知道点。」
薛进语调没什么起伏。

  白思思坐在床边,心里犯嘀咕,今天男人很奇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随即
仔细审视了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而后又轻轻抚上面颊,那儿也没有肿的很高。

  「老公,都几点了,我们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好吗?」女人掀开被子躺了进
去。

  薛进换了个姿势,半依靠在床上,随即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在炭火明灭中,男人在沉思。

  待那根烟燃尽后,他终于想通了一些事。

  「思思!」薛进盯着墙壁上的某一角,淡淡的开口道:「你是不是外面有男
人了?」

  女人很困却睡不着,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但也不敢主动打破眼前的僵局─
─白思思很心虚。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转过身来,本能的想要否认:「你,你说什么呢?大半
夜不睡觉乱想什么!」

  「是我乱想吗?你今天到底和谁在一起?干了些什么?我要听实话。」薛进
此刻的面孔阴沉的可怕,口气也带了几分怒意。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朋友,我们,我们去酒吧了。」白思思仍极力试
图掩盖事实,她以为她可以蒙混过去,因为一直以来薛进都很『宠』她。

  「酒吧?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的酒吧?」薛进的怒意已经烧上了眉头,那里高
挑起一座小山。

  「……」白思思一时语塞,而后她强壮着胆子,朝他吼道:「我记不清了,
你凭什么质问我?我没做坏事!」

  「坏事?什么是坏事?和别的男人睡觉算吗?」

  「你,你乱说什么,我都没管你,你为什么要来管我?」白思思几乎恼羞成
怒了,她本身就是娇贵的小姐出身,原本温文的丈夫变了脸,还真让她难以接受。

  这话有伤和气,听得薛进十分刺耳,他双眼微眯嘴角抽动了两下:「我是不
是对你太纵容,你才如此放肆。」

  白思思也有些后悔,知道自己失言,但她并不打算道歉,翻过身去闭上了眼
睛。

  「把衣服脱掉!」薛进觉得自己的乌龟壳很硬,硬的他几乎难以忍受──平
时她爱玩就玩吧,如此『明目张胆』就欠管教了。

  白思思身体僵硬,心跳的飞快。

  「不想脱吗?要我来帮你吗?」薛进凑近了一些,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女人的
耳际,吓的白思思皮肤上泛起一片小疙瘩。

  「你想干什么?」女人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单人被裹的更紧。

  「干什么?你不是不承认去找男人了嘛,那我只好自己取证。」薛进温热的
薄唇吞出的冰冷话语,在白思思心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女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男人何时如此强势?

  薛进冷哼了一声:一个婊子,自己做牛做马的伺候了10多年,现如今也该
是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

  白思思注意到了男人扭曲的笑容,心下一沉,她知道薛进不是开玩笑的。

  「……你,你不能那样对我。」女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难以想象
薛进知道事实会作何反应。

  「我能,我有这个权利。」话音未落,薛进猛的扬手掀开了女人身上的薄被,
在她的一声惊叫中,快速去撕扯她的睡衣。

  「啊……啊……」白思思蜷缩起双腿,将自己抱成一团,同时用手去抵抗薛
进无处不在的魔爪,但男女力气和身形上的悬殊,很快迫使她败下阵来。

  下身一凉,睡衣的裙摆被撩至腰际,紧接着内裤也被男人扒了下来。

  白思思双手被钳住,她睁大了眼睛,如同蛇一样在床上翻滚,但很快男人手
上多了一个细布条──那是女人睡衣带儿!

  薛进两三下便捆了个死结,将女人的双手牢牢束缚住,而后来到她股间,大
力将白思思闭合的白皙双腿分开。

  「不,不要,放开,放开!」女人仍不依的踢动双腿,下一刻却在痛呼中老
实下来──薛进用力太大,将她的腿分开到及至,筋骨好像被拉伤了。

  白思思痛苦得扭曲了表情,泪水从眼角闪烁而下,划过她涨的通红的面颊。

  「求,求你,好,好痛……」女人眼中的哀求和痛楚都不是假装的,但薛进
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视线紧盯着她的私处。

  「我,我要死了,送我去医院吧。」白思思彻底的绝望了──她下面一定肿
的很难看,明眼人一下便能分辨出是怎么回事。

  薛进脸色惨白:知道是一回事,真真儿看到却又是另一翻感触,再怎么说白
思思也是自己的妻子,眼下这红肿的穴口,还有那破烂的菊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男人眼中流露出憎恶,大手一甩,动作十分粗鲁的将女人的腿脚丢开,这惹
得白思思一阵痛苦呻吟。

  「婊子,真是婊子。」薛进觉得自己头顶的绿帽儿几乎要将他压垮,胸口郁
结着大量浊气,憋的他眼冒金星。

  「婊子,我娶了个婊子!」男人含混的呢喃道,表情也越发的冰冷骇人,下
一刻他突然将仍在床上小声哭号的女人拖下床去,迎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白思思双手被缚,大腿拉伤,丝毫没有躲闪之力,只能如同沙包一样被男人
捶打,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声中,猛的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爸爸……」门开了,薛天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几乎不敢相
信:爸爸在打妈妈。

  这一声让薛进迅速冷静下来,他停止了手下的暴行,而后用赤红的双目看向
儿子:「回屋去。」

  白思思浑身青紫,嘴角还在流血,她看到儿子后,也怔住了。

  「爸爸,你在干什么?」薛天乐注意到母亲下半身没穿衣服,也不敢冒然进
去,可现在走开嘛?又十分担心母亲。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薛进挡在门前,伸手想要将儿子推开。

  「爸啊……你在打妈啊,我怎么能不管?求求你们不要打架好吗?」薛天乐
的确被刺激到了,几乎不吵架的父母,今天却出现了如此血腥的场面。

  「儿子,听爸爸说,爸爸跟你保证,不会再打妈妈了,好吗?」薛进跟他耐
心的交谈。

  「可,可……」薛天乐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白思思开了口:「天乐,回
去睡觉,妈妈没事。」

  白思思并不想孩子看到家暴,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过错引起的,这叫她
情何以堪,她本就忙,不是个称职的妈妈,现在更不想让他了解更多。

  「妈啊?」男孩不确定的低语着。

  「爸爸跟你保证,不会打妈妈了,你该放心的,好了回去吧。」薛进说着将
儿子推了出去,而后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床头。

  接下来房里安静得可怕,白思思姿势别扭的躺在地板上,而薛进则翻身拿了
一根烟出来,悠然给自己点上。

  两个人都知道,儿子在门外并没走,而薛进还有事跟白思思谈,但并不想让
儿子知道,所以他暂时选择了沉默。

  一根烟吸完后,薛进推门出去了,不知和儿子说了些什么,很快又返回,手
里多了两样东西:笔和纸。

  他甩手将它们扔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思思:「写吧,把你干的好事
都写下来!」

  白思思脑中一片空白,听到他的话浑身一震,心怦怦乱跳,随即骇然的猛摇
头:她没想到薛进居然拿监狱的那套对付她,写下罪状,自己以后就麻烦了。

  「不写?」薛进很镇静地冷冷一笑,带了几分阴狠。

  「老,老公,我求求你,别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白思思一说话,
嘴角疼的厉害,口齿有些不清楚。

  「一码是一码,先把今天的算清楚。」薛进对她丝毫没有同情。

  「我,我不能,你打我吧,老公,我不能写。」白思思明白这事的严重性,
她一旦承认自己通奸那么这把柄就太大了。

  女人心里惶恐,踉跄着爬过去抓住了男人的大腿:那上面毛发很重,几乎有
些扎手。

  「不写是吧,我现在就给岳父打电话,我们离婚,儿子归我,财产嘛……我
会找律师跟你打官司。」薛进一抬腿,本想将白思思踢开,但女人抓的很牢,仍
象狗皮膏药似的紧黏着他。

  一听离婚?白思思傻眼了,儿子没她的份,财产恐怕也要平分,那她不是亏
大了吗?女人算计自己那点钱,没想到薛进也有大笔存款,当然男人也没让她知
道。

  「不,不行,不能离婚。」白思思哭的梨花带雨,死活都不答应,她对薛进
还有感情。

  「不离婚?那我这王八白当了?以后你要是再朝三暮四怎么办?」薛进完全
不为所动,说的话句句犀利。

  「我,我不会的,我保证,我发誓好吗?」女人急于想让男人相信自己,居
然把誓言都搬出来了。

  但薛进对那一套嗤之以鼻,都是他玩过的。

  「我不相信你的誓言,我只相信事实,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安心保证,我们
只有离婚这条路可以走。」薛进就想拿到她写的证据以此牵制她。

  「……」白思思现在有些晕头转向,她抬头仰望男人,第一次发现薛进居然
如此『高大』,那冷峻的气势,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薛进见她看着自己发呆,厌恶透顶,没好气道:「写还是不写,你只有这两
个选择。」

  白思思万分无奈,身体麻冷,她放开薛进的大腿,用手抹了一把口鼻间的血
渍,而后颤抖着拿起了地上的纸笔,带了几分决然,凄哀哀道:「我,我写。」

  不到一百字,女人写了几分钟,薛进看着女人写的东西,不满的撇了撇嘴角:
「你这地点和人物写的不够清楚,在哪干的,跟谁干的,干了几次,还要我教你
怎么写吗。」

  男人说完又将纸摔在女人面前。

  白思思一肚子苦水:写清楚?能写事实吗?老宋?还有其他男人?随即否定
了那个想法,决定编谎话。

  第二次写好后,女人又拿给男人看,薛进勉强点了点头,接着让女人签字按
了手印,而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有了它,以后自己的路会更
宽。

  薛进心情大好,但面上仍十分平淡,他蹲下身来,简单的验看了她的伤势,
决定送她去医院:「思思,别说我虐待你,今天实在是把我气坏了,我送你去看
大夫。」

  说完,薛进换好了衣服,又帮白思思穿戴整齐,而后开车将她连夜送到了医
院,一阵忙乱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都是皮外伤。

  一切安顿好,天边泛起鱼白肚,薛进从病房里出来,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
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55玩乐

  连羽虽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程哥哥,但没薛进的打扰,住的仍然很开心。

  程朝阳上班很忙,有时候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而连羽那个时候已经睡下,
他不好去打扰,但只要是回来的早,他都会过去连羽那儿坐坐。

  赶上饭口还会带一大碗饭菜给女孩吃,而程妈妈隔三差五做顿好吃的,也会
额外带出连羽那份。

  女孩满怀感激,既幸福又心酸──感受到了亲人般关怀的同时,又为自身的
处境而拘谨不安。

  她有时候极度自卑的认为自己象个乞丐。

  连羽总觉得自己欠人家这份情义,一时无法偿还,几乎要背负上良心债,但
也有一些甜蜜的负担──那就是程哥哥似乎对她越来越好。

  上个星期两人一起去了游乐园。

  星期五的晚上,连羽就着咸菜刚吃过晚饭,便听到敲门声,女孩心中一喜,
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十有八九是程哥哥,她赶忙放下刚要收拾的碗筷去开门。

  男人一身职业装:西裤,白衬衫配领带,看上去很精神。

  「程哥哥,快进来。」连羽看到他,嘴角忍不住上扬,一颗心跳的飞快,同
时暗骂自己真没用,为什么每次见到哥哥,都会有些紧张。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迈进了门,一眼便看到了女孩的伙食:怎么又
是馒头,自己前几天不是给她买大米了吗?

  「小羽,你怎么又吃这个?大米没了吗?」程朝阳脸色微变,女孩哪里都好,
就是对自己太过苛刻,又特好小面子,自尊心很强。

  「啊……我还没动,想过几天再吃,我最近喜欢吃馒头。」连羽面不改色的
撒谎,其实她只是不想哥哥破费:大米吃完了,他一定会给自己再买。

  程朝阳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也冷不下脸来教训她,反而越发的怜惜她:「哥
哥现在工资很高,给你花点钱不算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节省?」

  「……」连羽咬了咬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程哥哥,你先坐下说话,我
去给你倒杯水。」

  男人见她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也没敢深说下去,毕竟是女孩子,面子薄,索
性弯腰坐在木质椅子上。

  「我马上回来。」连羽将两个碗和一双筷子拿走简单的洗刷好,回过头来倒
了杯凉开水递给男人。

  程朝阳顶着太阳在外面跑了一天业务,此时正觉口渴,一口气咕嘟下大半杯,
而后深舒一口气,抬头看向女孩。

  「我上个星期忙了点,没时间带你出去玩,明天有空,我们去游乐场吧!」
程朝阳一直惦记着这事,眼下总算有机会。

  「呃……」连羽把这事几乎忘到了脑后,她既想去又不想去:去了又要让人
家花钱,不去好像失去了单独和程哥哥出游的好机会。

  一时间女孩左右为难,但程朝阳不容她多想:「小羽,别犹豫了就这么定了,
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准时出发。」

  连羽看着男人灿烂的笑脸,不知道说什么好,扭捏了半天才点头答应。

  程朝阳见事情办妥,便站起了身,笑模笑样的说道:「哥哥还没吃饭,陪我
吃点吧!」

  女孩一愣:「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再吃点,今天周末,我们去外面吃。」男人不允许她拒绝,将
公文包夹在腋下:「我先去换衣服,马上过来。」

  「程哥哥?!」连羽还想说什么,但程朝阳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吃店,点了两个菜,程朝阳要了一大碗米饭,
拨了一小半给连羽。

  女孩刚开始不想要,可男人太热情,最后也只得小口扒了一点:她平时胃口
就不算太好,晚上又吃过了,所以这米饭咽的很勉强。

  程朝阳是饿急了,没一会碗就见底了,还想再要时,突然听到连羽说道:
「程哥哥,我这饭吃不了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说道:哥哥在身边时,自己吃剩下的一定会被他处理干净,
所以女孩有了剩饭的毛病,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这样。

  可馒头就不一样了,剩了第二顿照样吃。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女孩更是窘迫的脸蛋绯红:她只是不想糟蹋粮
食,真没想太多。

  「那,那……」程朝阳看了眼女孩碗里的干饭,也觉得脸膛发热:「那给我
吧。」

  说着就把碗拿过来,将里面的饭都拨进自己刚用过的碗里,而后闷头吃了起
来,直到结账前,他都没再抬头看女孩。

  连羽坐在热闹的小店里,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哪,哪都不顺眼,偷眼看了下
程哥哥:他在吃自己的剩饭,心中美滋滋的。

  两人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连羽故意同他错开一小步,亦步亦趋的跟在男
人身后,跨过小区的一道月亮门,不远处有家杂货店。

  程朝阳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而身后心不在焉的女孩径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啊……」,连羽吓了一跳,急忙跳开,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十分羞赧。

  「对不起。」女孩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朝阳双手插在裤袋中,淡淡笑开,并不介意:「我去买点东西,
在这儿等我,很快回来。」

  连羽点了点头,便看到他走进杂货店,待门关上后,连羽在原地恨恨跺了几
脚,嘴里小声的嘟囔道:「你好笨呀!」

  几分钟后,男人手里多了一顶帽子出来:白色的,有很大冒沿的手工编织帽。

  「这个给你,戴上试试!」程朝阳说着,就将帽子往连羽头上扣,而女孩基
本处于呆滞状态。

  男人没少给她买东西,但眼下这件小事情,小细节,却让女孩很感动。

  「很漂亮,不错。」程朝阳后退了一步,驻足在路灯下打量着女孩,不住的
点头赞许:「老板说只剩下这一种了,我本来还不满意,现在看来,买的很适合。」

  「……」连羽心中暖暖的,目光炙热而晶莹,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没等她开
口,程朝阳便转过身去,悠然的朝前走去。

  「明天气温很高,小羽又这么娇弱,晒出病来怎么办?」没走几步,男子又
转过头来,笑咪咪的看向女孩。

  连羽不善言辞,此刻谢谢二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因为那『心意』太轻了,
无法容纳下自己全部感情。

  今夜月儿圆,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连羽在明亮的月光中,看着眼前熟悉的面
孔,顿觉他的形象高大无比。

  微风轻轻吹过,有什么湿湿的爬满眼角: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搬过来,为什么
等到被伤害后,才得到迟来的『爱』。

  「你怎么了?哭什么?」程朝阳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快速来到女孩跟前,
伸出去的手有瞬间迟疑,但马上落在了女孩的脸上。

  他没交过女朋友,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无措,手忙脚乱的在女孩脸上一顿乱
抹,可为什么小羽的眼泪会变的越来越多呢?

  「说话好吗?」程朝阳左右看了看,好像有人过来,一时间更是焦急:要是
被人看到,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他真的没欺负女孩。

  「你别这样,嘿嘿。」男人的笑声干巴巴的变了调,因为他听到脚步声似乎
越来越近。

  「让人看到很不好,小羽别哭了好吗?咱回家。」程朝阳见一时半会好像哄
不好女孩,马上反应过来──走,不能站着让人看笑话。

  大手将女孩瘦弱的肩膀揽在怀中,程朝阳半推抱着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他
敏感的觉察到,女孩似乎往他怀里靠的更亲近。

  一时间,心跳失速,连步伐都变的凌乱起来……这天晚上,程朝阳做了一个
梦,而且是个春梦,虽然梦中女孩的轮廓不甚清晰,但他无比坚定的认为那就是
连羽。

  翌日醒来,美妙的感觉让他有片刻失神,待完全恢复意识,又心存罪恶:他
怎么这么禽兽,居然对一个小。女。孩梦遗。

  男子躺在床上发呆了好半天,直到妈妈进来叫他吃早饭,才怏怏的起来洗漱。

  连羽昨天晚上拿着帽子看了又看,很是欢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
早饭,忍不住去程家走了一趟。

  程妈妈在外面做饭,女孩笑着跟她打了招呼,而后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程哥哥起床了吗?」

  因为是周末所以她不敢冒然进去打扰。

  「没呢,估计也快了,他难得有这么清闲的周末,多睡一会也没什么。」程
妈妈边煎荷包蛋,边跟连羽聊天。

  「嗯,也是,那个,他没告诉您,我们今天要出去玩吗?」连羽背着小手站
在那看着女人忙活。

  「说了,不是八点走吗?」程妈妈手法很利落,片刻几个鲜嫩的鸡蛋便成了
美味。

  连羽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着急了,着急的话,我去叫他。」程妈妈说着将鸡蛋盛在干净的
盘子里,端着往屋内走去。

  「不,不,我没着急,我就是问问,您千万别叫他,我先回去了。」说着连
羽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程妈妈看着女孩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跑什么呀!」

  八点还没到,程朝阳便来敲连羽的门,而后两个人一同出门坐上公交,在路
上连羽很是兴奋,很快车便到了游乐园。

  大大的铁门敞开着,门楣上有三个醒目的大字:游乐园,那个乐字特别大,
好似在显示里面能给人们带来的无限欢乐。

  他们在门前的食杂店买了两瓶矿泉水,而后跟着不太密集的人流走了进去。

  一进游乐园的大门,就看见「诸葛亮的八卦阵。」八卦阵是用许多小竹棍插
在地上,然后用线织成网,拴在小竹棍上的,剩下的空间就是路。

  只要你能找出一条可以走出八卦阵的路,那么你就胜利了。

  这是一个智力游戏,需要动动脑筋,不然少说你也要在里边转半个多小时,
不过幸亏程朝阳聪明,两人几分钟就转出来了。

  接着顺着鹅卵石铺砌的形状不一的路,他们来到灰姑娘城堡的前面。

  城堡一共有三层,头两层是肉色的,第三层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像一座雄
伟而且美丽的宫殿。

  在城堡右边是滑车,它时而慢慢上坡,时而直冲下来,时而翻着跟头,时而
倾斜直下,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左边则是时间飞梭:转圈的几个座椅连在一起,用人工操作,电脑控制速度,
几秒钟的时间,就能从上到下来个几回合。

  当然坐这个要有胆量,心脏病人绝对不能尝试。

  程朝阳看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笑咪咪的瞅着女孩:「小羽,你要坐哪个?」

  连羽对两边都心存顾及,但现在既然到这了,不玩似乎有些遗憾,她左右张
望着,着实拿不定主意。

  「看样子,你好像都感兴趣,我们都来试试吧,先坐时间飞梭。」说着,男
人很自然的拖起了她的手,往售票处走去。

  连羽步伐无比僵硬,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和男人牵手带给她很大冲击。

  程朝阳花了40元买了两张票,在一群人后排队等待着,轮到他们时,连羽
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那我们不玩了。」程朝阳很关切的询问着。

  「不,没害怕,该我们了。」连羽强自镇定,她心疼钱,买了怎么能不玩?

  两个人的位置相邻,当工作人员将他们的安全带系好后,连羽的心都快从胸
膛跳出来了,此时程朝阳也看出她是真的很恐惧,于是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小手,
将自己手心的热度真切的传递给她:「别怕,有我在,没事!」

  连羽不安的心,奇迹的平静下来,她扭头看向男人温柔似水的目光,几乎要
沉溺其中,就在此时有人喊道:「注意,倒数计时:10,9……1,开始。」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阵阵惊呼连声不绝,超重和失重的感觉都不太好受,但
女孩并不害怕,因为程哥哥将她抓的很牢……女孩头顶的帽子受不住外界的压力
飞了出去,头发也凌乱非常,但她却感觉很好,好到想再来一次。

               56办公楼

  去过游乐园后,连羽同程朝阳又到医院去探望连俊,结果却被告知,病人已
经出院,两人只得又返回家中。

  女孩暗忖着,等下个月一定要去监狱看看哥哥。

  时间一晃过得很快,连羽开学的日子到了,这一天,女孩忐忑的踏入校门─
─刚放假归来的同学,似乎都很活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着。

  因为要根据成绩分班,所以连羽很是担心──她属于中等那拨的,不知道这
次的分数如何,千万不要被分到差班。

  跟着前面几个同学一起来到告示栏:哪儿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吵闹声不绝于
耳。

  女孩慢慢往里挤了挤,隐约能看到黑板上张贴着几张红榜,不觉心下一急,
动作也粗鲁了些,不觉中似乎踩到了谁的脚。

  「啊……」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连羽下意识的道歉,一张笑脸上满是
羞愧。

  被踩的女孩狠狠剜了她一眼,小嘴不满的嘟囔着:「你没长眼睛呀。」

  虽然声音不大,但连羽听的真切,可因为自己有错再先,她也不想把事情闹
大,赶忙往另一侧走去。

  在一个稍微边缘的角落,女孩勉强看得到前面的一张红榜,正高兴之余才发
现那是高。三学年组的榜单。

  连羽掂着脚尖抬起头不死心的使劲提高自己的海拨,末了,还是很失望──
根本看不到另一侧的红纸上写的是什么。

  正在女孩一筹莫展之际,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郭佳,那个总是
欺负她的男同学。

  「你来的挺晚。」

  连羽没打算跟他说话,希望他识趣的走开:郭佳是优等生,很可能分到最好
的快班,而自己呢?女孩没太大奢求,在中班就好。

  「嗯……」连羽看也不看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而后继续向右前方张望。

  男孩很不满的撇了撇嘴,淡淡道:「你在看自己分到哪个班吗?」

  连羽怔愣了一下,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迟疑了片刻,不冷不热的问道:
「你看过了?应该知道。」

  她语气平淡:因为人早晚都要散去,她总能知道自己分到哪个班。

  男孩更加不悦,很想马上走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难看的脸色,和缓
了下来,嘴角微微撅起,态度倨傲而轻慢:「你这次真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连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但心却跳的飞快,一个念头转瞬即逝,她可以期待
吗?

  「你是不是考试作弊了?」男孩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有些伤人。

  「你在说什么?」连羽有些生气,就知道他过来没什么好事,自己不理他就
对了。

  「真没想到你这个土雹子,居然能考进前10。」男孩不无讽刺的说道,此
刻他很恼火,以前他鲜少注意她,除了值日那天,这次看到她的成绩,不禁让他
刮目相看。

  刚才见她在这边,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靠过来,本想告诉她好消息,
没想到却得了个冷脸,一时间觉得很没面子。

  连羽丝毫没在意他的嘲讽,她被这个消息惊的瞪大了眼睛:前10?这么说
她进快班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女孩仍旧不敢相信,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晶亮起来,
就象几十瓦的小灯泡,让人眼前一亮。

  男孩心下一动,几乎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同时一颗少男之心跳的飞快,他似
乎很久正眼看女孩了,突然之间发现对方变漂亮不少。

  「那,那我进了哪个班?」连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
男孩的胳膊使劲摇了摇。

  「啊……」郭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去推她。

  连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俏脸一红,赶忙转过身去,回到了原地,同时一
双眼睛热烈的盯着布告栏的方向。

  男孩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再次搭讪,挣扎了好一会,才怏怏的凑近些:
「我告诉你吧,你分到快班了。」

  连羽扭头看向他:男孩似乎有些局促,脸蛋也红红的,居然有几分可爱。

  「谢谢,我知道了。」

  「你和我一个班。」郭佳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连羽不甚在意,她现在很开心,几乎想跳起来──如果程哥哥知
道的话,一定会说自己很聪明,哥哥呢?哥哥也会为她骄傲。

  在女孩兴奋异常之时,突然脑中闪现一个不和谐的身影──薛进,事实上如
果没有男人给她补习,女孩的成绩不会提高的这么快。

  但就是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却对她做了最龌龊的事。

  「你怎么了?」看着女孩的春风满面的小脸,一下子黯淡下来,男孩有些摸
不着头脑。

  「啊,没什么。」连羽笑的很勉强,但抬头的刹那,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在干什么?居然想起了那个坏叔叔。

  男孩偏着脑袋看她:女孩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很难懂。

  开学两个星期后,连羽在一个星期三的上午,请假去了监狱,本来她以为能
见到哥哥,但一切都出于她的意料。

  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因为没了薛进的照顾,连羽只能在公
开的日子探望哥哥。

  所以这样的天气,女孩也没办法。

  她下了公车后,便拎着一袋子好吃的往登记处赶,推门而入时,房间里的人
很多,都是亲戚朋友来探监的。

  女孩规矩的跟在人群后面排队,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后,终于轮到她。

  「先填表格。」工作人员表情冷漠的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申请二字,下
面的条条框框里是需要书写的内容。

  「谢谢。」女孩坐在板凳上,拿过一旁的碳素笔,很认真的填写着,一分钟
后,便将表格递了回去。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抬头看向女孩。

  「你确定是7505吗?」她板正脸,没有丝毫温度,就象这监狱森严的铜
墙铁壁。

  「嗯,是的,他是我哥哥,我以前来看过几次。」女孩点了点头,不明白她
为什么这么问。

  随即便看到女人扭头和身旁一个男性工作人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而那
个男的也是一副棺材脸,目光凛然的虚瞄着女孩。

  连羽心里很紧张,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哥哥不会是出事了吧?

  少顷,他们靠近的脑袋终于分开来,男的继续着自己刚才未完的工作,而女
人则回过头来开口道:「7505已经调走了。」

  「什么?」连羽很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7505不在这个监狱,大概是3,4个星期前的事。」女的进一步的说
明着。

  「不会吧。」连羽很失望,失望的同时又万分心惊:「究竟怎么回事?他去
了哪里?」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去上面问问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女人
有些不耐烦了──女孩后面还排着长龙呢。

  连羽舔了舔嘴角,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谢谢。」

  她脑中乱成了一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首先想到的是给程哥哥打个
电话,可马上又想起──她没手机,这附近有电话的地方又很远,所以只能作罢。

  连羽脚步很沉重,好半天才走出房间,一阵风吹过,雨点劈里啪啦的倾泄而
下,浇打在脸上又疼又冷。

  女孩后知后觉的撑起雨伞,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办公楼。

  刚才那个女的说让她去上面问问,上面是谁?连羽一边想着,一边麻木的往
前走,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连羽在楼前停住,心生忌惮的看着眼前的
一切:荷枪实弹的士兵身上跨着枪在楼前的岗哨亭里纹丝不动。

  这样一个森严所在,里面又有个坏叔叔,一时间女孩有些犹豫,她小步的徘
徊着,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只是去问问应该不会有人为难我。

  好一会,女孩才又抬腿往前走,而堪堪迈了没几步,就听到门前的一个士兵
朝自己喊话:「站住,过来。」

  连羽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走了过去:「叔叔!」

  士兵上下打量着,方才见她在那里鬼鬼祟祟本想驱赶,但女孩年纪小,也构
不成威胁,以为很快就会离开,没想到却又靠近了。

  「你干什么?不知道这儿不能随便走动嘛。」士兵一派严谨,口气生硬。

  「我,我有事才过来的。」连羽只觉得耳边冷风阵阵,吹得她耳根生疼。

  「什么事?」士兵尽职的追问着。

  「我哥哥从监狱调走了,登记处的人让我过来问问。」连羽觉得自己理直气
壮,但毕竟对这里发怵,所以声音很小。

  「过来登记吧。」士兵见她真有事,决定放行,至于搜身?就不用了,一个
孤单单的小。女。孩,应该没危害。

  「谢谢。」也许是天气过于阴凉,当连羽握笔时,就觉得浑身麻冷,连字都
写的歪歪扭扭。

  「好了,进去吧,到档案科,知道吗?二楼,门上有大字。」士兵边说边比
划了一下档案科的位置。

  连羽又跟他道了谢,才转身跑进办公楼。

  推开沉重的铁门后,才发现里面很宽敞,长长的走廊延续到很远,她在中间
的位置找到了楼梯。

  一阶阶的往上走,两边的铁质护栏看上去十分冰冷,不大一会,女孩便来到
了二楼,顺着走廊一路找到了档案室。

  轻轻敲门后,里面有了回音。

  女孩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看到对面是一排排厚重的铁柜,里面陈列着大大小
小的档案袋,而在房间的一角,两张桌子相对摆放着,有三个人坐在那里。

  「你找谁?」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惊讶的看着女孩。

  「我,我有事。」连羽将滴着水珠的雨伞放在门外,而后转身走了进来,她
将自己的来意大致的说了下,由于太过紧张,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7505他们记得很清楚,那个倒霉蛋不是被派去跟陈林做伴了吗?眼前这
个女孩似乎还不清楚。

  他们有职责透露一些消息给她,但上面有交待,一切消息暂时封锁,有情况
直接让人去找所长。

  当连羽听完男人的话,脑袋有片刻空白,冰冷的手心居然泌出了薄汗。

            57办公室高H上[慎]

  在这个阴雨绵绵的上午,薛进伏在案头,处理公务,眼看着就要忙完,便看
了眼腕表:快到午休时间了。

  男人不禁加快了书写的速度,心里盘算着等会去食堂吃点什么。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薛进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而后便听到吱呀几声,
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薛进方才抬起头。

  连羽!见到来人后,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但马上注意到女孩苦着小脸,
一副怏怏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迅速沉下脸来。

  「叔叔!」小。女。孩怯怯的叫了一声。

  「嗯,你怎么来了,有事吗?」薛进穿的是正装,笔挺的西服,虽然没打领
带,但那一身浓重的藏蓝色,特别适合他。

  整个人看上去精明而干练,无形中透出成熟男人的睿智。

  「我,我……」连羽咬了咬嘴角,结结巴巴的说不话来──叔叔似乎不欢迎
她,那么她会从这儿得到哥哥的消息吗?

  薛进瞟了她一眼,随即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顺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来,
给自己点上,而后房间里只听到笔尖在纸张上滑动的沙沙声。

  连羽见他很忙,刚刚想说的话,此刻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时间过的飞快,女孩觉得每一秒都在煎熬,末了,终于见男人停下笔来,将
文件整理好放到一旁。

  「叔叔,你忙完了?」连羽鼓足勇气,小声的询问着。

  薛进用手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抬头与之对视,但脸色和态度都不太好:
「忙完了,你找我有事?」

  男人是明知故问,此刻他很兴奋,因为他等这一天很久了──薛进不止一次
回过连羽住过的房子,哪儿收拾的很整洁,但偏偏缺了个女主人,这让他很沮丧:
到嘴的肉,就这么跑了。

  但沮丧的同时也不灰心:小。女。孩很快就会自投罗网。

  可不管怎么说,薛进这段时间的欲望没处舒解:他不想碰白思思,也对同丁
步一起泡的妞没兴趣,就算是以往的情人,也丝毫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想连羽,说的更深入一点,是非常迷恋小。女。孩的身体──那具散发
着青春气息的芬芳肉体,吃几次怎么够?

  但一想到小。女。孩的决绝,薛进便一肚子火,现在她不是来找他了吗?那
么这个游戏就得按自己的规矩玩。

  她得清楚,谁是惹不起的主,所以男人一开始便冷着脸。

  连羽并不了解薛进的内心,她现在很惶恐,只觉得自己是得罪了叔叔,眼下
这事情很难办,但想到不知去向的哥哥,女孩便没了犹豫。

  「叔叔,可以告诉我,哥哥去哪了吗?」小。女。孩充满希冀的望向男人。

  薛进漠然的将烟卷放入嘴里吸了一口,而后冷笑着喷出一股子青烟:「你哥
哥吗?叫什么来着?」

  连羽心凉了半截:那次他还跟自己去医院探病,怎么现在就忘记了?

  「连俊。」

  「哦!」薛进故意长叹了一声,而后恍然大悟般:「你说的是7505吧?
我好像有点印象。」

  听他这么说,女孩腿都要软了:「叔叔,我哥哥上次住院还是您帮的忙,您
现在怎么就不记得了?」

  薛进听到她的话十分不快,脸上带了明显的怒意:「你是在责问我吗?」

  连羽浑身一震,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连忙摇头道歉,可男人已经『火上心头』,
咄咄逼人的继续道:「我是所长,整个监狱的事很多,我也很忙,你哥哥是什么
阿猫阿狗,我还真是没印象。」

  连羽又惊又气:阿猫阿狗?这不是明显侮辱人嘛!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来求人问事的,如果顶撞了叔叔,很可能
今天就要无果而归了。

  女孩虽然小,但隐约明白了什么。

  连羽向前走了几步,神情悲怜,低声说道:「叔叔,对不起,上次的事,对
不起。」

  薛进故作无知,语气平淡中带了讽刺:「上次的事?我和你有什么好事吗?
我还真不记得了。」

  连羽浑身一僵,他们的关系仍让她羞于启齿,即使被男人含沙射影,也会心
神不宁:「叔叔,原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女孩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只是带出了哭腔。

  薛进微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接着
说下去。

  连羽抬头看到他的表情,紧咬着唇瓣,好半天才小声低喃出声:「我不该不
识好歹,拒绝你的提议。」

  薛进这次表情有了些松动,他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到女孩面前,将高大的
身体倚靠在大班台的一角。

  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那目光炙热而邪淫,几乎要盯进小。女。孩的皮肉里:
「提议?什么提议?」

  连羽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咬了咬牙答道:「给你做小老婆。」

  「哦……」薛进将这个字拖的很长,接着低头居高临下的凝视她,脸上带着
轻蔑的笑意:「小羽啊小羽,叔叔怎么说你好呢?」

  女孩微怔在那儿。

  「小老婆吗?你以为我真的很缺女人吗?除了你以外我就找不到别人了?」
薛进说到这儿,抬手将烟卷送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而后仰头喷出几个白色的
烟圈,继续道:「我原本上赶着巴结你,给你买这买那,你呢,你可倒好,跑了
一次又几次,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连羽见对方一丝口风都不松,现在反而怒了,几乎吓破了胆,连忙上前死死
抓住男人的西装下摆:「叔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和哥哥没关系,请你
帮帮我吧,我想见哥哥,我要他好好的。」

  小。女。孩边说边劈里啪啦的往下掉金豆子。

  薛进面无表情的低头,便看到小。女。孩纤细的小手紧抓着自己藏蓝色的外
套,心下一动,放眼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个月不见,连羽似乎又白皙了不
少。

  他抬手最后吸了几口,眼看着整根烟就要燃尽,连羽马上跑到办公桌的一侧,
将烟灰缸捧在手心,递上前。

  薛进没说什么,将烟蒂按熄,而后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小羽,你呀,一个农村的丫头,有什么?除了这模样还算端正,真的就一无是
处,可好看的女孩我见的多了,没一个象你这么难搞的。」

  连羽低垂着眼睫,紧紧攥着小拳头,拼命压抑自己逃走的冲动。

  「你跑了多久?一个多月吧?那个程朝阳有没有上过你?他有我好吗?」薛
进的话很下流,连羽觉得很恶心,但没办法,为了哥哥,她什么都要忍受。

  「没,没有。」小。女。孩脸色煞白。

  「我不相信,是个男人都爱荤腥,难道程朝阳不是男人?」薛进也知道她说
的是真话,但就是想羞辱她,这次要让她终身难忘。

  连羽脸色青白交加,恨不能没长耳朵:男人真的很过分,辱骂自己就好,为
什么还要侮辱程哥哥。

  「叔叔,我错了,我真的没和别人怎么样,求求你放过哥哥好吗?」连羽到
现在是完全清醒的:一切都是薛进搞的鬼。

  「口说无凭……」薛进故意漫不经心的说着,同时拿眼角的余光瞄了下女孩
的身体:尤其在下体的位置停住了几秒。

  连羽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好半天才哆嗦着开了口:「你想怎么样?」

  「去把门锁上。」薛进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意,面上不无得意的说道,而
他这句话,也彻底封住了女孩唯一的退路。

  连羽的手在腰际停留了片刻,随即弯下身子将七分裤褪到膝盖处,便不动作
了──她呆立在那儿,白皙的手指在内裤边缘犹豫着。

  「快点,我下午还有事!」薛进很不耐烦的横了她一眼。

  连羽异常羞耻而悲哀,她这是第一次主要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屈辱的泪水无
声无息的爬满面颊。

  狠下心来,双眼一闭,女孩飞快的将自己的内裤拉低。

  薛进的目光深沉幽暗,腿间迅速支起了大帐篷,那欲望来的猛烈异常:「过
来,到我身边来。」

  话一出口,男人才发觉声音暗哑而缠绵,几乎带了几丝哀求,随即马上平复
自己激荡的心绪,板起面孔。

  「快点,到桌子上去。」

  连羽心中一片荒凉,她明白男人想干什么:自己最羞耻的地方,又要被他赏
玩,自尊受到重创,身体也变的绵软无力。

  她费了很大劲,手脚并用的爬到桌子上,在薛进的对面坐好。

  小。女。孩两条雪白的大腿交叠微曲侧放在身前,由于T恤太过肥大,遮住
了股间的风光,这使得男人很不满,但他并没有立刻提出异议,而是将视线上移
在女孩的面孔:小脸白净而滑腻,眉尖微蹙,眼角泛红,长睫毛上挑着泪珠,那
小模样又可怜又可爱,是个男人恐怕都要多看两眼。

  薛进心中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宝贝,我的宝贝。

  随即男人伸出大手将小。女。孩的衣服向上拉高,一点点露出她没有生出毛
发的白嫩阴户:那儿鼓鼓的,细密的肉缝隐约可见。

  「呜呜……咿咿……」连羽的哭声虽小,但很有节奏感,而外面哗哗下着雨,
将这异常的声音完全吞噬。

  「把腿分开,我看不清楚,我要看看你那儿干不干净。」薛进厚颜无耻,目
光几乎黏在那条阴影处。

  连羽摇了摇头道:「叔叔,我干净,很干净。」

  以前虽被男人侵犯,但光线大都很暗,而此时由于外面下雨,室内光线不足,
房间里开了白炽灯──特别通亮。

  「快点,到现在还跟我废话。」薛进很不高兴。

  「呜呜……」连羽别过脸去,缓缓张开腿,而那条销魂的小肉缝,也慢慢在
男人面前露出全貌。

  薛进不禁吞咽着口水,随即伸出大手拨弄开,小。女。孩粉嫩的两片小阴唇,
里面的血红黏膜受惊似的微微翕动着。

  接着男人收手,故作镇定的看了片刻,随即放下了小。女。孩的衣襟,正当
连羽庆幸他这么快就检查完毕时,耳边响起了男人冰冷的声音:「我看清楚了,
你那里还没长成,我现在真是对你没什么兴趣了。」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玩了好几次,现在才嫌弃自己
幼。齿?

  看着她迷惑而羞恼的表情,薛进觉得很爽,随即他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不紧
不慢的想要往外走。

  结果不出所料,连羽手忙脚乱的追了过来,也许是太过激动,居然一下子跪
在他脚下,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叔叔,别走,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我太小,很多事都
做不好,但以后我会尽力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连羽几乎要绝望了,她不知道怎么做,薛进才能满意,所以昏头昏脑就跪下
了。

  薛进不为所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没办法相信你,前一刻,你还答应
做我的小老婆,下一秒就没了踪影,我难道总要追着你的屁股后面找吗?」

  连羽一时语塞,被问的哑口无言,实际上她的头脑现在不甚清醒,被吓的有
些呆滞,好半天才用嘶哑的声音恳求道:「叔叔,我不走了,不跑了,我会做你
的人,我发誓,呜呜……你到底要我怎样?」

  小。女。孩真是被逼急了。

  薛进听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悲恸非常,也觉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冷哼一声:
「那好吧,我最后给你次机会。」

  连羽听他这么说,面无表情的笑了:她是想笑,但是根本没调动起面部僵硬
的神经,所以那笑意有些滑稽。

  「谢谢,叔叔,谢谢……」女孩高兴之余心中充满悲伤:自己算是完了,又
要被叔叔欺负,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你自愿做我小老婆的,我可没逼你,以后如果再犯错,我可就不客气
了,到时候……」薛进眯起了眼,目光阴狠。

  连羽周身冰冷,冻的直打颤,脸色更是惨白的可怕。

  「明白吗?」

  「明白,叔叔。」连羽只觉得力气好像被抽干了,手慢慢顺着裤管滑落,而
薛进则弯腰将她抱起,转身走向办公室内唯一的大班台。

            58办公室高H中[慎]

  下半身什么都没穿,当被男人放在桌面上,一股凉意从臀部袭来,不禁让女
孩打了个冷战。

  薛进鼻孔喷着粗气,火热的眼睛紧紧盯着小。女。孩白皙而美丽的小脸蛋,
只觉得浑身燥热,下腹的欲火烧得他血液逆流。

  他迫不及待的甩掉上身的西装,伸手去解衬衫的纽扣,突然听到一声娇弱的
呢喃:「叔叔,把灯关上好吗?」

  薛进手下的动作没停,只是讥诮的掀起了嘴角:「为什么要关?」

  连羽双手交叉在胸前,缩起小肩膀,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男人心痒难耐:
「太亮了,我不习惯。」

  薛进衬衫的纽扣全部打开,抬头说话的间隙,猛的看到对面干净的玻璃窗─
─外面白茫茫一片雨幕,但那片透明的镜面却反射出两人暧昧的身影。

  男人心下一动,暗忖自己粗心:如果被人从外面窥见,自己恐怕就麻烦了。

  薛进急忙转身来到门边,按了下墙壁上的按钮,啪的一声后,室内昏暗下来,
但一切景物都还算清晰。

  「现在满意了吧,小老婆!」男人戏谑的口吻让连羽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害羞了?我们什么没干过,在老公面前不必这样。」薛进此时已将衬衫脱
掉,随意的扔在地上。

  而后又去解自己的皮带,几下之后,藏蓝色的西装裤从男人的胯间滑落。

  「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哥哥去哪了?」连羽微微掀起眼帘──尽量不去
注意男人的身体,尽管如此薛进高大而强健的身躯,仍令小。女。孩心头一颤。

  连羽觉得叔叔真的好丑,腿毛很多,大臂和大腿处隐隐有些肌肉块,和她印
象中成年男人的身体大不相同。

  薛进听她语气温和,带了几分哀求也不想再次为难她:「你哥哥被派去农场
劳教了,这可是个美差。」

  男人说的不假,但美差如果被恶人算计,也可以变成地狱之旅。

  「啊……?」连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薛进并不解释什么,而是双手撑在女孩身侧的桌子上,伸出长长的舌头,一
双眼睛半眯着,一副无赖相。

  小。女。孩和他接过吻,此刻见这舌头心中一阵恶寒。

  可她需要他的帮助,她必须要顺从讨好他──连羽抬起手来轻轻搭在男人的
肩膀上,同时将嘴唇送上去,微微开启樱口,露出粉嫩舌尖。

  薛进接吻技巧相当熟练,用舌头挑开小。女。孩的牙齿,象一条蛇般,卷住
她的舌头,不停的在她口中搅动。

  而连羽也很识趣的吮吸轻咬他的舌根,不一会两人便气喘吁吁,尤其是小。
女。孩更是由于缺氧,憋的透不过气来。

  她试图挣脱男人蛮横而灵巧的巨舌,可薛进正吃的得趣,哪里肯放过她:他
要吃遍她整个口腔,还要钻进她喉咙。

  连羽感觉喉头一痒,接着有东西闯了进去,小。女。孩几乎要窒息,浑身不
觉打了个寒颤,同时不依的开始用小拳手狠狠捶打薛进的肩膀。

  薛进微微掀起眼帘,见小。女。孩睁大了眼,眼角泛红几乎能见到水色,知
道她是真的难受,随即好心的松了口。

  连羽一得到自由,就接二连三咳嗽起来,而那白皙的小脸蛋瞬间染上了薄红,
面如喷芳比艳的桃花,煞是可爱。

  薛进心下一动,低笑着张开肥厚的嘴唇压了下去,将羞怯的小樱口完全盖住,
缓缓收拢面部肌肉,一下下轻啜着她的嫩瓣。

  连羽以为他又要死命的作践自己,吓得闭上小嘴,屏住呼吸,末了,才缓过
那口气,居然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叔叔动作很温柔。

  两人亲吻了片刻,连羽有些受不住,他真是没完没了,随即轻声问道:「去
农场劳教很好吗?」

  薛进脸色阴沉下来,他觉得现在是该他享受的时候,并不想浪费多余的口舌
在那些无聊的小事上:「你非得现在逼问我吗?」

  连羽心怦怦乱跳,叔叔变脸还真快,逼问吗?这两个字她可担当不起。

  「没,没有,你别生气,我不问了。」连羽几乎又要哭出来了,她该怎么做,
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呢?

  随即注意到男人深色内裤那儿支起的大帐篷,俏脸又红又白,而薛进此时也
忍耐多时,隔着布料在小。女。孩的大腿上蹭了蹭。

  连羽深吸一口气,偷眼看了下男人:叔叔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般可怕。

  小。女。孩舔了舔嘴角,鼓起好大勇气,一只手探向男人的胯下:那根热热
的,似乎有生命般在跳动。

  连羽惊呼一声,快速缩回自己的小手,小脸红的几乎能渗出血来。

  「怕什么,它不咬人,你看过的,事实上它很可爱。」薛进被她那受惊的模
样,娱乐得心情大好。

  宽大的手掌捏住裤沿,缓缓下拉,那根东西便『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薛进
的大肉棒直挺挺的几乎贴上他的肚皮,丑陋的大龟头饱满而铮亮,马眼的裂缝处
隐约可见清亮的水儿。

  薛进虽然看上去挺拔,却不魁梧,但东西却异于常人,此时那根大屌正微微
颤抖着,跟他的主人一样耀武扬威的矗立在小。女。孩的面前。

  在连羽的印象中,男人这东西真真儿很可怕,大,粗而且长,每次都使劲往
自己身体里钻,搞的她很疼又很奇怪。

  可再次见到时,又出乎自己的意料:似乎又强大了许多。

  薛进将内裤又往下扒了扒,将鹅蛋大小的囊袋裸露出来,他粗壮的大手抓住
自己巨大的分身,同时用另一只手搔了搔睾丸。

  「宝贝,上次你吃得我很舒服,这次我的鸡巴也想要,给老公裹裹吧。」薛
进说着动手撸动自己的大家伙,表情很浪荡。

  连羽一颗心跳得飞快,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对那东西心存厌恶和忌惮,
也许是眼前的光景太多刺激,小。女。孩的花穴遽然抽动了两下,生出一股酥麻
来。

  接着,她敏感的意识到,自己的体内有滚烫的液体流出,如此反应完全出乎
她的意料,一时间羞愤难当:她这是怎么了?明明讨厌叔叔的鸡巴,但为什么身
体却热热的,居然有几丝舒爽。

  薛进是越搓越硬,末了有些不耐烦,狠声道:「你倒是裹还是不裹?」边说
边瞄向小。女。孩的下体,心想:妈的,再不裹,老子就要干你了。

  连羽被他吼的心尖一颤,急忙用手去摸,而后很不情愿的张开嘴伸出粉红的
舌头,轻轻挑动对方的性器。

  由于男人的龟头太大,连羽并不想把它含进嘴里,只用舌尖在光滑的『油皮』
上缓缓滑动──其间她有意避开马眼,哪儿味太重。

  感觉很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薛进渴望更多:
「含进嘴里,用舌头舔!」

  听到他的命令,连羽抬起头来,不太确定的看着他:太大了。可得到的是薛
进坚定的眼神。

  连羽无计可施,只得认命的再次低下头,费力张开小嘴勉强将男人硕大的龟
头含进小嘴里,浅浅的吞吐着。

  薛进不止一次的想念女孩,更在梦中意淫她给自己口交,现在这宝贝终于回
来了,而且比过去更为服帖,这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眼瞧着小东西的小嘴几乎被撑破,男根在那粉红的唇瓣中进进出出,薛进顿
觉血脉越发喷张,情动之下,缓缓将自己的阳具推的更深,而女孩显然很不能适
应,嘴角涎出口水,模样委屈而可怜。

  薛进知道她不舒服,也没死命的操弄,只是小幅度的抽送,搅动唾液发出叽
叽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淫秽。

  连羽只觉得嘴角火辣辣的疼,呼吸间真切的闻到男人胯间的腥臊,而眼前浓
密的阴毛,黑乎乎的一片,也让女孩很难受。

  「哦……舒服,来,好宝贝,让叔叔摸摸湿了没?」薛进终于放过了女孩,
随即从她的小嘴里拨出阳具,伸手探向女孩股间。

  微微有些潮意,可薛进几乎欲火焚身,不想再等,立刻将女孩推倒,么指和
食指轻扶着自己的大鸡巴,欺身压了上去。

  连羽有些头昏脑胀──方才有些缺氧,可私处那火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
马上反应过来,由于太过紧张,她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小声低喃道:「叔叔,
叔叔……」

  「别怕,马上就好。」薛进胡乱的安慰着,找准入口,撅起屁股缓缓下压,
一点点顶了进去。

  「啊……啊……轻点……轻点……呜呜……」连羽觉得男人的大家伙象一把
锉刀,使劲得往自己花穴里切割。

  为什么每次都要痛呢?

  薛进也不好受,肉壁十分干涩,前进得很困难,他越往前拱,小。女。孩哭
叫的越响亮,得其门而难入的窘境,迫得他额头渗出了细汗。

  末了只得放弃:虽然外面有雨声,但叫得动静太大也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再
有上几次都有简单的润滑,这次前戏没做,小穴很难接纳自己。

  薛进低咒一声,快速抽身,低头一看小阴唇微微掩在穴口,小洞周围红肿一
片,显然这是方才他粗暴的结果。

  「来,宝贝,趴着,叔叔给你舔舔。」

  连羽瘪着小嘴,浑身无力想翻身又翻不过去,幸好男人还算好心,没看热闹,
而是出手将她抱起,小心着帮她趴伏下去。

  「把屁股撅起来。」薛进轻轻拍打小。女。孩白皙的臀部,引来对方反射性
的一颤,良好的手感,使得男人又轻拍了一下。

  连羽觉得自己象条母狗,不想哭,但眼泪就是不停的往下掉,随即动作僵硬
的摆出令男人满意的姿势。

  小。女。孩的私处很美,夹在大腿根处的耻丘白洁而鼓胀,中间的裂缝中绽
放出粉嫩的唇片,因为刚被插过,穴口处的黏膜红肿充血,艳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薛进淫亵的狞笑着,这是种极端兴奋的表情:尽管男人心中没有什么恶意,
但他的原始本能促成了他变成淫兽。

  将手伸进小。女。孩的两腿间,薛进很准确的摸到半软的肉豆,用力搓揉了
两下,小东西便胀硬起来。

  连羽浑身哆嗦,扭着小屁股想甩掉那怪异的感觉:又酸又痒,本能的排斥。

  「再翘高一点,腿打开一点。」薛进摸着摸着,小。女。孩就开始哼唧起来,
那语调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很勾人。

  连羽只好把脸紧紧贴在桌面上,按着男人的指示,手腕转而抓住脚踝,吃力
的将自己的私处最大化的曝光。

  「哼嗯……」

  小。女。孩痛苦的呻吟着,虽然小身体柔韧性好,但这个姿势既不舒服又很
屈辱:小阴唇分开,裂缝处的凹口看的很清楚,尤其那不断开合的粉嫩小眼,微
微收缩的动作更是让薛进难耐的垂下头去。

  「叔叔,不,不……」连羽感觉到男人热热的鼻息喷向她敞开的阴户,无尽
的羞耻使她闭上眼睛哀求着。

  「不什么?我这样做好不好?」薛进说着鼻头轻轻擦过小。女。孩大腿内侧
肌肤,引得她浑身一僵。

  「叔叔,叔叔……」小。女。孩的声音低而媚,不知道是恳求还是恐惧,同
时穴口急遽收缩,泌出透明的水儿。

  淡淡的清香味刺激着薛进的兽性,他两只大手用力扒开小。女。孩的屁股,
嘴巴凑近她腿根中央,吐出肥厚的粗舌……「啊……啊……不要,不要……」连
羽紧紧闭上眼睛,一手死命的握住脚踝,指甲几乎陷进皮肉,感觉着薛进开始舔
吃自己的阴唇。

  小。女。孩小巧而稚嫩的肉瓣被男人有力的舌头追逐的四处扭动,穴口不断
有腥甜的肉汁分泌而出,全部被男人吃进嘴里。

  「哼啊……嗯啊……不……啊啊……唔唔……」连羽想忍住阴户的麻痒,可
薛进的舌头逐渐向敏感的阴蒂舔去,同时还用牙齿轻咬阴唇,强烈的快感使得小。
女。孩脊背弓起,小手再也没有力气握紧脚踝,身体逐渐舒展开。

  而恰在此时,薛进猛的用舌尖挑上她的肉豆,接着顺势将其含入口中,反复
用舌苔爱抚,随即听到小。女。孩婉转的媚叫一声,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连羽只觉得小腹一热,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薛进见她高潮了,便站起身,没了男人扶助,小。女。孩的身体迅速趴倒下
去,再看她的私处:一股闪亮的白汁从诱人的肉缝中垂滴下来,粘稠的液体并没
有马上滴落在桌面,而是形成一条白柱涎在股间。

  薛进赶忙将小。女。孩的身体轻轻往外拖拽,迫使她的小腹紧贴在桌沿,臀
部向外翘起,本想就此上马,可由于姿势或者高度的问题,总之有些别扭。

  男人着急的四处看了看,随即眼前一亮,把一旁的矮几拖了过来,而后让连
羽手扶着桌子,站在上面。

  「叔叔……」高潮后的虚弱,令小。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乖,我在这,马上就操你。」薛进从身后搂着她的腰,抓起她的一条腿抬
到桌面上,让她那条湿漉漉的小肉缝露出来,而后微微蹲下身体,龟头试探着找
准穴口,缓缓顶入。

  连羽用一只脚站立,几乎要滑倒,幸好一面扶着桌沿,一旁又有薛进支撑,
但这个姿势仍让她十分不好受。

  可不管怎么样,薛进仍在挺进,待薛进站直身体,那根大家伙已经整根没人
小。女。孩的体内。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沉在连羽体内享受湿热,紧迫的窄道有规律的收缩,而
女孩则是一副窒息的状态:小穴被塞的满满的,又涨又痛。

  「哼嗯……」连羽蹙起秀眉呻吟着:她太小,而男人的太大,她容纳的好辛
苦,尤其是这个体位,整个阴道几乎被撑破。

  「小羽,放松!」薛进本想抽动,但小。女。孩的肉穴太紧,夹得他很舒服,
同时也有了射精的冲动,他知道这样不行,自己必须动起来。

  「叔叔……呜呜……别动……别动。」在男人耸动结实的屁股时,连羽觉得
自己的肉壁被巨大的阳具刮擦的好疼。

  「呵呵,宝贝,忍耐下,叔叔要操了。」薛进苦笑着,一前一后的缓缓抽动
自己的阳具,黑褐色的睾丸在他粗壮的腿间不停晃动。

  同时男人将手伸进小。女。孩的T恤内,摸着她的小奶子,有技巧的揉捏起
来。

  「哼嗯……唔唔……」男人每次移动,连羽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条巨蛇又
长又粗又滑,滚烫而坚硬,顶到花心后,便一个突刺,插入自己的子宫里,而后
撞击在肉壁上。

  薛进喘着粗气,凑上前去,将自己火热的舌头钻进小。女。孩的耳廓中,划
着圈圈舔吻着,一股股电流不期然的顺着男人一次次动作,流向连羽的四肢百骸。

  「不,不……我受不了,嗯哼……」连羽很难受,哆嗦着想要躲避男人的舌
头,躲避那致命的快感。

  薛进哪里肯放过她,肉棒直出直入的在她的阴道里滑动,么指和食指同时用
力将小。女。孩的乳核捏起,又放开,如此反复……没多久连羽呜咽着闷叫一声,
唯一站在矮几上的腿微微弯曲,几乎要摔倒,而同时薛进感觉小。女。孩的阴道
收缩着释放出一股暖流。

  「宝贝,宝贝,叔叔爱死你了。」薛进身体窜过一阵电流,一手穿过她的腋
下,一手按在她的腰际,下半身粗长的紫黑大鸡巴在滑烫的窄穴内噗叽噗叽的进
出。

  「叔叔,叔叔……」连羽经过这一次春潮,感觉小穴没那么疼了,升起更多
的酥麻,小屁股也配合着微微翘起,方便男人进一步操弄。

  「嗳,叔叔在这,在你的身体,感觉到了吗?」薛进粗长的大家伙,凭借那
份重量和力道,深深戳进小嫩穴中,激的小。女。孩又『痛』又爽。

  连羽羞耻的想着:叔叔又操进来了,怎么办?明知道同叔叔性交是不对的,
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办公室里春色正浓时,门外响起了敲击声。

  两个人不禁同时一愣,而连羽更是吓的浑身僵硬,但小穴却恰好相反,拼命
蠕动着将男人的阳具吸的更紧。

  「嘶嘶……」薛进本不想出声,但太爽了,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所长,您在里面吧?」外面是个女人的声音──闫婷婷,此刻她正将耳朵
贴在门板上,薛进低咒一声万般无奈的将大鸡巴缓缓拨出。

  但男人的家伙太大太长,拨出的同时,两个人都有快感:硬梆梆的肉棒每抽
出一点,都会带出乳白色的细沫。

  由于长时间的交媾,小。女。孩穴口的薄膜因充血而深红,包覆着紫黑色的
粗大棒身,形成鲜明的对比,薛进看得双目猩红,恨不能再深深插入。

  「所长,你没事吧?」薛进狠狠闭上眼睛,恨不能杀了外面那个坏他好事的
女人,最后终于在啵的一声后,纠缠在一起的性器分开来。

  连羽瞬间便跌坐在矮几上,屁股有点疼,但她并没有叫出声,只是惶恐的瞪
大了眼睛,看了看门板,又看了看薛进。

  「别怕。」薛进压低声音,轻巧的将小。女。孩抱起,让她躲在办公桌后,
随即推开窗子,让外面雨水花草的味道,飘进室内。

  而后又赶快穿好衣服,按下顶灯开关的同时,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薛进冷着一张脸也不让女人进门。

  「所长,所长,你有份文件需要签。」闫婷婷战战兢兢的递上文件夹,同时
将背在身后另一手拿到前面。

  「……」薛进看着那个盒饭没说话。

  「你中午没吃饭吧,这是我给你买的。」闫婷婷见多了男人的冷脸,也没那
么惧怕了──她在食堂没见到薛进,心里一直惦记着。

  又见到男人的座驾停在办公楼前,知道他应该没出去,所以才自作主张给他
带了份饭。

  薛进并不想要,但考虑到小。女。孩似乎没吃中饭,随即轻声道了谢,伸手
将食品袋接了过来。

  「你还有事吗?」薛进见女人还花痴的愣在那里不走,很不悦的质问道。

  「没,没了,我先回去了。」闫婷婷觉得男人似乎有些不同:短发凌乱,眼
睛通红,隐隐透出侵略气息,似乎更性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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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办公室高H下[慎]

  连羽的小身子蜷缩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心惊胆战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末了
随着一声轻巧的关门声,她才下意识长出了一口气。

  窗外下着雨,风夹带着湿气吹拂在裸露的肌肤上,小。女。孩抬起头看向玻
璃后的世界,只觉得一片灰蒙蒙──好似雨越下越大了。

  「小羽,出来吧,人走了。」薛进将灯关掉后,室内愈加沉闷昏暗,他来到
桌子旁,低头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

  「……」连羽的脚麻木着,缓缓站起了身,一阵眩晕袭来,她本能的抓住桌
沿,坐在了大班台后的皮椅上。

  「怎么了?头晕?」薛进弯下腰身,单手握住椅子扶手,关切的审视着女孩
苍白的小脸。

  「没事,我以前也这样。」连羽深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哦~ 」薛进想了想,心中有几分了然:「你是不是贫血?」

  连羽摇摇头,她觉得没什么──以前帮奶奶添火,蹲下再起身时,总有几分
不适,当然这次,似乎眩晕来的更猛烈些。

  「叔叔,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连羽有气无力的说道。

  薛进也明白贫血不算什么大毛病,但心里却有一丝不安,她伸手探向小。女。
孩的额头:不算太烫,也不是很凉,似乎很正常。

  「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查查,你看你,多瘦,如果再贫血,一起让大夫好
好调理下。」薛进说着他的计划,也稍稍放了心。

  连羽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现在她很累,下面传来丝丝缕缕的
痛楚,心中又充满伤感,现在她只想静一静。

  但她明白这是奢求,下一刻,她惊恐的看着男人的举动:薛进将衬衫的扣子
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棉制背心……薛进慢条斯理的除去上身的衣物,抬头便对
上了一双惧怕的眼睛,他心下一动,很想出言安慰,可不管说什么,又觉得虚伪
而无力。

  他要她,现在就要继续刚才未完的情事。

  薛进浑身燥热,低头吻住了小。女。孩的唇瓣,正如他所料,连羽想要躲闪,
可他并不想退让,伸手托住了小。女。孩的后脑勺。

  男人轻咬着连羽粉红的朱唇,希望她能主动开启,可几下之后,那道诱人的
沟壑愈发的绷直严密。

  「干什么?」薛进抬眼目光中含了冰茬:「你不想我亲你!」

  质疑的口吻让连羽心生畏惧,唇瓣瞬间放松下来,男人伸出宽大舌头,试图
探入口中时,连羽不情愿的张开了小嘴。

  薛进的舌头粗大而灵巧,深入而缠绵,连羽讨厌和他口齿相依,两只手抬起
来放在他的肩上,但碍于男人的威胁,迟迟不敢用力推开他。

  薛进清楚她的心思,但掌控一切的优越感让他越发兴奋,将小。女。孩丁香
小舌吮吸的啧啧声响。

  「嗯,呃……」连羽蹙起眉尖,男人的热情让她无法招架,只能被动的在他
的鼻息下艰难喘息。

  薛进边接吻,边将手伸进小。女。孩的大T恤内,手指不客气的掐住她的小
奶头,肆意的揉搓起来。

  「嗯,唔唔……呃……」连羽终于反抗了,她将头别向一旁,双手护在胸前,
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叔叔,不,不要……」

  薛进的手被她压在胸口不能动,也不生气,只是挑了挑眉道:「不要吗?那
你按着我的手干嘛?得让我拿出来吧。」

  连羽一听,赶忙放松了力道,薛进轻松的将大手收回,随即一把抓住了她的
小下巴,将它强行扳正:「宝贝,叔叔喜欢你。」

  话音刚落,便在她的樱唇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血红的印子立刻显现出来。

  「啊……疼,疼……」连羽心头一颤,往后缩了缩身子,用手指轻轻在唇肉
上沾了沾,低头一看,并未见红。

  可心里明白:肯定是伤到了。

  「要听话,否则我会很生气。」薛进压低声音道──方才小。女。孩的反抗
让他不高兴,这只是小小的惩罚。

  连羽心存幽怨,可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薛进想要吃掉她,很轻松,所以
在男人再次掀开她的衣襟时,她选择了沉默。

  薛进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口,仔细的看了看那两颗粉色的小肉粒,用手轻轻拨
弄着,而后伸出舌头,反复吮吸,偶尔用牙齿去咬坚挺起来的小奶头。

  连羽死命咬着下唇,小手紧紧攥成拳头,在男人淫亵的玩弄下,快感在胸口
越聚越多,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别,别,嗯啊……弄了。」连羽张口便是不成调的呻吟,这让她又羞又窘,
下意识的推开男人的头。

  薛进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又附在她的胸前,对那两点吸咬起来,不一会小
东西便胀大了一圈。

  「疼,疼……」连羽明白他又惹到男人了,但这次怎么也不敢动手,只能无
助的忍受着男人张狂的力道。

  那处又痛又麻,是不是破皮了?小。女。孩羞怯的想着:对于男人的孟浪,
她毫无办法。

  薛进亲了好一会,心满意足才松开嘴边的两颗肉粒:油光水滑的粉红小奶头,
圆润而饱胀,美好的形状和芬芳的肉感,让男人下腹灼热。

  「怎么?疼点就受不了了?不喜欢我弄吗?」薛进微微喘息,脸膛染上了薄
红:「你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如果你实在不想,我还真不愿意强迫你。」

  薛进边说边解开腰带,看着小。女。孩慌乱的样子,有几分得意。

  「我,我没有。」连羽连忙解释──他怕薛进反悔,那么自己就得不到哥哥
的消息了,想着一双美目,又溢出了泪珠。

  「叔叔,求求你,我听话,您别说不要我。」连羽的思想有些麻木,都到这
份上了,羞耻的自尊,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薛进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那好,我们继续。」

  连羽眼看着薛进解开裤裆,把那紫黑色的物事裸露出来,心口一紧,瑟瑟发
抖的同时,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如果自己变小,甚至不见,那该多好呀。

  薛进嘿嘿干笑一声,大手一伸,扯住小。女。孩脚踝,轻轻用力,便将她白
皙的双腿分开,而后半蹲下身子,将其抬起,将头埋了进去。

  连羽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下意识的抓住身旁椅子的扶手。

  薛进见小。女。孩的阴唇干巴巴的皱在一起,本想亲亲它做润滑,可刚一接
近,那处的腥臊味便扑面而来。

  那处刚被自己用过,混杂的性味很是刺鼻:说不出的感觉,但并不是让他很
能接受,所以薛进暂且压下心中的念头。

  手指灵活的在穴口滑动,而后在阴核处停留,有技巧的撩拨了片刻,本来毫
无生气的小阴唇,居然开始变的丰盈起来,肉核也饱胀硬挺。

  「嗯,啊……」连羽芳心大乱:「不,不要,走开。」

  薛进哪会理会她的驱赶,没一会,她的穴口便濡湿了一大片,见时机成熟,
薛进利落的站起了身,呸出一口唾液在掌心,潦草的在自己的阴茎上涂抹了几下,
而后欺身向前,将小。女。孩从正面圈在椅子上,找准位置,缓缓的顶入。

  连羽半闭着眼睛,方才男人虽然只是用手摸自己,但那感觉还是很快活,所
以直到阴道口,被火热的巨棒撑开,侵入,她才反应过来:「呃……」

  「别动,等会就好。」薛进见她面露痛苦和不耐,连忙出声安慰。

  「出去,我不喜欢。」连羽浅浅的喘息着,她疼:那感觉很鲜明,又痛又胀。

  薛进虽然冷着脸,但浑身火热──他默不作声,依然很投入的体会着小。女。
孩紧热肉壁包裹自己阴茎的快感。

  连羽人小,在宽大皮椅的衬托下更显羸弱,此刻她深深窝在椅子里,逃也无
处逃,躲也无处躲,只觉得男人那热腾腾的大肉棒,一点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呜呜……深,太深了,别再进去了。」连羽觉得那东西都要插到自己的肚
腹中了──现在这种体位比方才站立时,更能深入。

  薛进大口大口的喘气,片刻后,终于齐根没入,而此时再看连羽,几乎是气
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昏厥。

  「好了,进去了。」薛进半眯着眼睛,静止不动──连羽的小嫩穴,不自觉
的蠕动着,在紧致中,越发得趣。

  薛进知道自己捡到宝贝:这处蜜穴经过自己几次开发,此时越发的感性,就
像一张小嘴会自动绞缠自己的巨物。

  「叔叔,哼呃……」连羽很难受,下体连着腹部一起胀痛。

  薛进稍微调整着姿势,方便自己稍后用劲──他将手撑在小。女。孩的腿弯
处,将她的私处大开着固定不动,而后便开始轻轻抽送。

  「呃……哼……」连羽觉得自己要死了:薛进这一换姿势不要紧,她几乎是
半倚半坐在皮椅上,胸口憋闷着喘不过气来。

  「叔叔……不……呃……哼……」她刚想出言恳求,可却迎来了一记猛烈的
挺操,颀长的肉柱,带着惯性狠命的刺了进来,险些让小。女。孩断了气。

  薛进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快感集中在鸡巴上,使他剧烈的挺身,低头看着自
己紫黑的肉棒,被粉红的小穴吞吐着,一圈圈透明的爱液,在交合处隐约可见
……在男人连续的操弄中,连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被动的发出闷吭,
觉察自己的无力和可悲后,她只能挺起胸脯,眩晕似的不住的作势要向后闭目仰
去。

  「唔唔……哼……不……哼……」连羽紧蹙眉尖,在颠簸中痛苦不堪,可尽
管上半身不舒服,可私处仍很敏感:被摩擦出的爱液越发的充沛。

  「叔……哼嗯……」连羽很想表达自己的不适,可男人的动作太过凶猛,大
开大合的蛮横抽插,将她那可怜的气息捣碎。

  连羽在冰火两重天中,挣扎不休,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面颊,就连喘息中都
带了哭音,而这终于让薛进注意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薛进静止在她体内,见她脸蛋通红,但神色痛苦,这不像是动
情中的模样,似乎是真真儿受了委屈。

  「我,我不能呼吸了……窝,窝着难受。」连羽说完便咳嗽起来。

  薛进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他赶忙松开对女孩的钳制,稍微思索了一下,便
抽身而出,而连羽的腿,则缓缓垂下。

  她奋力支撑起身体,坐直──大口大口的吐纳空气,以缓解方才的不适。

  薛进打开抽屉,快速的拿了几叠厚厚的文件,而后放在皮椅上,示意女孩坐
上去,连羽惊诧的看向他。

  「……」文件的封面似乎都是很官方的文字,他真的要她坐在上面吗?她下
身什么都没穿。

  「快点。」薛进不耐的催促着,见她动作很慢,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
那叠厚纸上。

  「叔叔……」连羽人小,屁股也大不到哪儿去,所以在A4纸上坐的很稳当。

  薛进将她的双腿分开,连羽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臂,以防止自己跌倒,可男人
却将她的小手扒开,让她反手抓住椅子的扶手。

  「不,不要,我怕。」连羽觉得姿势很别扭。

  「别罗嗦。」薛进腿间的大家伙上下颤抖,龟头的马眼微微张开,隐约能看
到里面清亮的水儿。

  连羽硬着头皮按着他的意思办,心中忐忑不安,下一刻,薛进掐住了她的细
腰,一鼓作气的顶了进来。

  「啊……啊……」连羽发出长长的惊叫。

  「操,小声点,妈的,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操你。」薛进欲火中烧,
脸色和脾气都不好。

  连羽被骂的羞辱难当,可也只能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薛进见她安静下来,便微微躬身,开始享受小。女。孩的嫩穴,每一下都干
的结结实实,没一会,淫亵的水润声便充斥在耳边。

  连羽的姿势将她的两只小奶子突挺向前,男人受不住诱惑,便叼住一只,开
始大坑阡颐,这一刺激,令连羽浑身一颤,几乎翻倒过去。

  「叔叔,唔唔……哼嗯……啊……」连羽半眯着眼睛,下体被操的又胀又麻,
奶子又热又酥,全部的精神都被薛进高超的技巧所征服。

  薛进也觉出了小。女。孩的乖顺,小穴湿热的几乎将自己的鸡巴融化,连穴
肉都在有节律的紧缩挤压,看来不久便会泄身,想着,便越发的卖力,腰上使出
灵活劲,肉体交合的响声,局促而猛烈……一场性事结束,薛进抽身而出,便见
白浊液体从小。女。孩的体内流出,顷刻便脏了那一大叠垫底的文件。

  薛进毫无所动,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条毛巾:崭新而洁白。他一直在办公室
里放了些洗漱用具,以备不时之需。

  连羽此时脸色绯红,脑袋昏沉,浑身轻飘飘的,小手抓住扶手──她本能的
怕失去平衡,摔倒。

  薛进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他接了点水在毛巾上,沾湿后便来到小。女。孩身
前,帮她清理身体。

  连羽被毛巾的热度,激的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抬头去看男人在做什么,可由
于姿势别扭,根本看不到。

  「怎么了?手麻了吧!」薛进此时才注意到小。女。孩的不适,赶忙将她抱
起放在大班台上,帮助她活动下手臂。

  「啊……难受……别动。」麻木的胳膊,被男人肆意的摇摆,那滋味很难说,
但也很不好受。

  「没事,马上就好。」10几下以后,连羽皱在一起的小脸舒张开来,看来
这招很有效。

  「好点没?」薛进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嗯。」连羽觉得不麻了,就像好的时候一样:「谢谢,我好了。」

  薛进听她这么说,就不再动她的手臂,微微弯腰继续方才未完的事儿,可下
一刻,连羽却打断了他。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连羽的小手挡在私处,不让碰。

  薛进知道她害羞,微微勾起嘴角,将毛巾递给她,也没再说什么。

  少顷,两个人都擦拭干净后,便穿好了衣服,薛进拿过一旁的盒饭,递上前
去:「小羽,把这个吃了。」

  连羽浑身酸疼,又累又饿,但并不想吃──她心里有事儿。

  「不了,你吃吧。」连羽摇了摇头,将盒饭推了回去。

  薛进盯着她看了一眼,而后将盒饭打开,里面的饭菜很丰盛:鱼块,红烧肉,
花生米还有地三鲜,满满的一大盒。

  「你中午没吃饭,我们又弄了大半天,你该饿了呀。」薛进扳开方便筷子,
夹了一块红烧肉,先自己吃了起来。

  连羽咬了咬嘴角,心里羞愤又委屈,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很不巧,此刻肚
子却闹起了空城计,咕噜的声传来,两个人都一愣。

  「怎么了?还不吃吗?」薛进见小。女。孩尴尬的低垂下头,本想逗逗她,
但末了还是忍住了。

  连羽倔强的摇了摇头,一心只想先解决哥哥的事。

  「……」薛进挑了挑眉,吃了几口饭菜后,将夹在筷子间的鱼肉送到小。女。
孩的嘴边。

  连羽仍是拒绝,只是拿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

  薛进此刻也不想装糊涂,舔了舔嘴角道:「你哥哥在农场,XX农场,如果
表现良好的话,半年后大概能出来。」

  连羽心下一动,高兴的双眼放光:「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怎么说也是我的……」薛进心想你都是我的小老婆了,你
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可转念一想,这辈分上自己好像吃了点亏,所以末了改
口道:「我小老婆的哥哥,我还能害他吗?」

  薛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并没想让连羽的哥哥这么快就出狱,那
将是一个麻烦。

  但表面上他做的滴水不漏。

  连羽听他这么说,目光有些黯淡,但想到也许哥哥能少吃些苦,也就冲淡了
自己新身份所带来的耻辱,接着问道:「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薛进低垂下头,脑袋快速的思考着,很快给出了答案:「当然可以,只要你
乖点,这点要求,我很愿意满足你。」

  连羽兴奋的说声:「谢谢。」而后小子诩合不拢的一直在傻笑。

  薛进看着她天真而单纯的快乐,心快跳了几下,有一股暖意流入心田,但他
并不想去琢磨那意味着什么。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们吃饭。」

  一份饭两个人吃,都没吃饱,但薛进很快活,而连羽却很羞赧,因为只有一
双筷子,男人喂自己的时候,心里总有几分不自在。

  饭后,连羽在沙发上休息,薛进则处理一些公务……

               60离别

  五点整,楼里的工作人员开始下班。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薛进才将摊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收拾好,
而后来到沙发前,低头看了看小。女。孩。

  褐色的沙发长椅很宽大,连羽整个人侧躺在那里刚刚好──即使翻身也不会
轻易的跌落到地面。

  由于小。女。孩面对墙壁,所以薛进并不能看清她的睡颜,但尽管只是白嫩
的侧脸,已经很赏心悦目了。

  头发披散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凌乱,薛进轻轻抚摸着顺滑的秀发,几乎爱
不释手──他喜欢连羽,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毛发。

  薛进站在那儿,默默的看了几分钟,末了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而后又
将头扭向窗外:大雨依然下着。

  他心里惦记着儿子,小家伙现在到家了没?

  薛进边想边往外走,推门出去后,走廊中空荡荡的,甚是寂寥,他迈步一直
来到三楼的楼梯口,随即拿出根烟给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后,拿出了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几声嘟嘟嘟过后,那边传来熟
悉的声音:「喂!」

  薛进悬着的心稍微平定下来,他透过干净的玻璃,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
「儿子,到家多久了?」

  「不大会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家伙边吃苹果,边回到。

  「今天可能晚点回去,你自己要点东西吃吧。」薛进语气温和,听着儿子咀
嚼水果的声音很是得趣。

  「哦,还有事吗?」小家伙已经习惯了父母的晚归,话语不甚热情。

  「嗯,没别的事,要记得做作业。」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家,下雨我不愿意自己呆家里。」小家伙表现出
了不满。

  「我知道,我尽量,好了,爸爸先挂电话了。」薛进说完后,便切断了信号,
而后在窗前站立着,悠悠的吸着烟。

  片刻,又拿起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出去。

  「老丁,你下班了吗?」薛进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雾气一点点散去。

  「没呢,怎么?要请我吃晚饭?」丁步今天有点忙,但话语很轻快──他这
个人工作起来虽然很认真,但并不会刻意亏待自己,该吃吃,该玩玩,工作永远
做不完。

  薛进轻笑了一下:「我请你吃饭?你没看外面下多大的雨吗?」

  「哦~ 」丁步故作失望,将这个字音拖的很长:「那你找我有事?」

  「你们今天几点下班?」

  「半个小时左右吧!怎么了?」丁步摸不准薛进的意图。

  「你的员工都在加班吗?」薛进继续委婉的问道。

  「都在。」丁步蹙起眉头,很实在的回答着。

  「能多加会班吗?至少到八点半!」薛进眯着眼睛,狠吸了一口烟,鼻腔中
微辣的味道,很是刺激。

  「……」丁步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

  「我也算是半个老板吧,按我的意思办,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薛进现在
并不想多说什么,态度有些冷硬。

  「……」丁步扬起了眉梢,尽管很是好奇,但也没问,因为他很了解薛进,
他不说的,你问了也没什么结果。

  「好吧,那我八点半,放他们回去。」丁步摸着下巴,脑袋飞速运转,但他
所掌握的信息有限,很难分析出薛进的意图。

  「那好,谢谢了,过几天出来聚一聚,我有大事要跟你谈。」薛进进建委的
事,并未同丁步透露只言片语,现在马上要离职升迁了,是时候了。

  这对于他和丁步都很重要,合作伙伴还是老朋友可靠,所以薛进打算还是同
丁步绑在一起,再开个大点的工程公司,承接一些特定的案子。

  回到办公室,连羽仍躺在沙发上熟睡,尽管很不舍,薛进还是决定将她叫醒,
因为太晚的话,他回去也不好交待,更何况,他必须赶在程朝阳回家前,把连羽
的东西搬走。

  「小羽,小羽……」薛进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小。女。孩经过一番折腾后,很疲累,此时睡的正香,但男人的声音,仍使
她很快清醒过来。

  睫毛微微抖动着,眼睛撬开了一丝小缝。

  「小羽快醒醒,我们该走了。」耳边叔叔的声音很温和,肩膀上的力道也很
轻柔,连羽眨巴着眼睛,翻过身来,一脸茫然的看向男人。

  长长的眼睫,几乎将小。女。孩半睁的眼睛整个包围住,细密的间隙中偶见
几点炯光,亮得人暖心暖肺。

  「宝贝!你现在睡的跟小猪似的,晚上会失眠。」薛进笑着调侃道。

  连羽用眼角夹了他一下,小手抬起来,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而后支撑
着沙发,坐了起来。

  不动还好,一动浑身酸痛,尤其是下体更是火辣辣一片。

  「几点了?」连羽心里将薛进骂了好几遍,扭头看向窗外不停瓢泼的大雨,
心里很郁闷。

  「6点多了,我们该走了。」薛进见她完全清醒了,转身来到大班台后,着
手整理自己的公文包:「先去你住处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然后再去吃饭。」

  连羽坐在沙发上,精神萎靡,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回家?」

  「对,回家。」薛进将一份合同塞进公文包里,抬头看向她,很肯定的回到:
「你现在是我的人,必须要住我的地方。」

  「……」连羽表情不快,小嘴瘪着,迟疑了片刻:「我,可不可以继续住原
来的地方。」

  想着不能天天看到程哥哥,小。女。孩心里很难受。

  薛进正在从笔筒里取碳素笔,听到她的话,手中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目
光十分锐利:「不行,这话你本来就不该问。」

  连语被他一唬,心中愤愤不平,但也不好说什么。

  几分钟后,薛进将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下──大班台上的物品很规整,地上沾
染着污物的面巾纸,被全部扔进了垃圾袋中。

  薛进想了想,最后将垃圾袋打包带走──这如果让保洁收拾,看到里面的某
些东西,似乎不太好。

  薛进关了室内的电灯,而后和连羽一前一后走在回廊上。

  由于男人在想事儿,所以脚步特别快,也没刻意去迁就连羽,等到了楼门口,
才发现小。女。孩没跟上来。

  薛进赶忙回去找,在二楼楼梯的转弯处,和小。女。孩迎个正着──连羽步
子不大,下楼的时候,小心翼翼,脸上表情很谨慎,不知道是怕摔倒,还是有什
么难言之隐。

  「疼吗?」薛进有些愧疚,暗斥自己疏忽。

  「……」连羽闷不吭声,走到他跟前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朝前走,一
瞬间,薛进觉得她似乎很『可怜』。

  凑上前去,薛进弯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这突来的变故惹的连羽尖叫起来,
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也就不再出声。

  「你还真强,疼也不知道跟我说。」薛进勾出一抹怜惜的笑,棱角分明的俊
脸,看上去柔和而亲切。

  「说?说什么?我跟你没话好说。」也许知道现在楼里没什么人,小。女。
孩的话语也放肆起来,亦或是,只想发泄自己的不满。

  薛进被她的话逗乐了,故作委屈的苦笑着。

  「我有那么坏吗?你看你说的,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似的。」薛进的步伐很大,
胸膛也很宽阔,躺在他的怀中,很有安全感。

  连羽被他抱的心中一热: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很小很小
时……薛进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但突然那颗小脑袋就靠了过来,轻轻抵在他的
肩窝处,这让男人很是诧异。

  薛进心里美滋滋的,那种被人依靠的感觉真不赖,他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和
谐,所以只是默默的继续前行着。

  楼门前,雨声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水泥地面上啪啪作响,再往前看,楼前
的台阶下面,水已经汇聚成浅浅的小溪。

  薛进将连羽放下,而后拿过她的伞,快速的冲进雨幕中。

  连羽不喜欢下雨,一下雨心情就不好,更重要的是,这几次的情事,都发生
在阴雨天,这使她更加深了对雨水的厌恶。

  车灯昏黄,由远及近,慢慢靠拢过来,直至停在楼前,薛进打着伞,奔到她
跟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护着她上了吉普车。

  「冷不冷?」外面的气候潮湿而阴冷,薛进发动引擎。

  连羽摇了摇头不踩他,只是扭头看向车窗外。

  薛进得了个没趣,也不恼,脚下用力踩着油门,车子冲破小溪,奔驰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的景物开始熟悉,没一会,便到了她所
居住的筒子楼。

  「我自己上去吧。」吉普熄火后,连羽拿过伞,便想推门下车。

  「我跟你一起。」薛进说着,一把夺过小。女。孩手中的雨伞,率先打开了
车门,连羽只觉得手心微疼──男人方才太过粗鲁,刮疼了她,心中火气很旺,
但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道程哥哥回来没有?如果看到自己和薛叔叔一起,要怎么解释?

  薛进拉开车门,等着她从车上下来,可小。女。孩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似乎
没有动弹的意思。

  「怎么不下车?」薛进迎视着她的目光,里面有星星点点的火苗在跳跃。

  「你上去,让人看见了不好。」连羽气鼓鼓的说道。

  「让谁看见了不好?」薛进面无表情,语气很平淡。

  「……」连羽呼哧呼哧的喘粗气,眼圈微红,撇了撇嘴,大声的朝他嚷嚷道:
「谁看见了都不好。」

  薛进见她马上就要被气哭了,也不想再迫她,凝视她片刻,冷冷道:「我给
你20分钟,如果20分钟不下楼,我就上去。」

  连羽一听他退让,便接过伞,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楼道内很黑,走廊很窄,灯光昏暗,现在人们大都做好了晚饭,在用餐,四
处飘散着菜香味。

  连羽看了看程家:门紧关着,不知道程哥哥在不在里面!

  一想到程朝阳,连羽就心悸:初恋总是令人难舍难忘,她会再回来的,到时
候一定要跟程哥哥一起。

  连羽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正在此时,猛的听到了一声刺耳的炸油声,而
后便是菜下锅的劈叭声。想来是有人在开火。

  小。女。孩狼狈的用手抹了抹小脸,转身来到了自己的小屋前,掏出钥匙轻
轻一转,门开了。

  环顾四周,干净而整洁的房间,跟自己早上离开时一样,虽然小但却很温馨。

  连羽叹了口气,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她的物品很少,几件衣服,生活用品,
再来就是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面是一些钱和一个镯子。

  能带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外面的锅碗瓢盆,都是花钱买的,但现在也不能
拿。

  连羽收拾完所有东西,就用了10分钟,而后便坐在床上发呆:床板很硬,
被子也很薄,但这是程哥哥给她买的,她觉得很好。

  连羽伸手摸了摸干净的床单:心想着,也许自己很快就能回来,但现在她必
须要走了,外面有个坏叔叔在等她。

  拎着两个小袋儿,连羽来到程家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她是来道
别的,如果自己不声不响的走开,他们会担心。

  进去后,只看到了程妈妈,这多少让连羽失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庆幸自
己不用当面骗程哥哥。

  程妈妈见她大包小包,先是一愣,接着马上放下碗筷,迎上前来。

  「小羽,你这是?」她上下打量着小。女。孩。

  「姨,我要走了,到亲戚家住一段时间。」连羽轻声解释着。

  「哦,是吗?什么亲戚呀?」程妈妈盯着她问,看的连语一阵心虚。

  「一个叔叔,我跟你们过来说一下,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以后会来看你
们的。」连羽的样子有些颓然。

  「呵呵,这没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程妈妈看着
她,心里犯嘀咕:叔叔吗?这是去寄人篱下?

  「姨,你吃饭吧,我先走了。」连羽扯出淡淡的笑,转身打开了房门。

  「走了?」程妈妈还想说什么,但也确实没什么话好说,于是送出了门,连
羽让她回去的时候,也只是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常来往。

  连羽坐在车里,看着曾经熟悉的小楼儿,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见,仍不舍
的望着那个方向:她的心抽搐着疼痛起来,那个地方,有着她爱恋的人。

               61不高兴

  连羽又住进了那套房子。

  刚开始一切都是灰色的,她讨厌自己的生活,想念程哥哥,常常莫名的自卑
自怜,上课时经常走神,这多少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往往一天课下来,被不同的
老师点名好几次,这让本来心情不好的小。女。孩,更加烦躁,但除了烦躁,她
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慢慢学会开解自己,尽量不去想不开心的事,可几乎每天都会见到那个
男人,怎么能平静?

  这一天放学,连羽被班主任留了下来。

  连羽在打铃后的几分钟,都坐在椅子上发呆,同桌的书包早就收拾好了,站
在那等着她起身──学校不是单人书桌,而是双人的,竖着摆了三组,左右两边
的是单组,而中间的而是两个单组并成一大组。

  正好连羽坐在外面靠近走道的地方,而同桌则坐在里面。

  「连羽?」自从分班后,大都是新面孔,所以也不存在过去的歧视与恩怨,
同桌的小。女。孩性格很好,平时两个人关系处的不错。

  听到耳边的低喃,连羽反射性的回头去看她。

  「……」接着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站起了身。

  「你怎么了?」同桌小丽从座位里走了出来,回过身站在一旁看着她。

  「……」连羽撇了撇嘴角,笑的很淡,一看便知道不开心:「没什么。」

  「……」小丽显然不相信她的回答,沉默了几秒后,接着道:「你怎么不收
拾书包?大家都快走没了。」

  说着小丽还扭头环视了教室:只剩下她们和几个值日生。

  「我……」连羽听她这么说,才慢条斯理的拿起了书桌上的课本,整齐的码
在一起,但并没放进书包装起来,而是在课桌上墩了墩。

  正当连羽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小丽好似突然醒悟过来,小声的跟她求证
道:「我知道了,是不是班主任找你谈话?」

  连羽心下一惊,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午第二节课间休息,她们两个一起去洗手间,连羽小解很快出来了,而后
看到班主任拿了教材,朝自己走过来。

  连羽很是心慌:新任班主任很是严厉,听同学说,她以前教过的学生都认为
她是个思想顽固的老太太,嘴黑着呢。

  平时上课,同学在下面有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班主任经常停下来,
给大家进行思想教育,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课堂只有45分钟,她罗嗦个几分钟,后面的课程很难讲完,往往要压堂,
看着别人课间都在外面溜达,自己却要继续忍受老太太填鸭式的知识轰炸,谁受
的了?

  所以同学普遍对她评价都不好,但由于她是这所中学唯一的特级教师,学校
对于她的任课方式都是听任之。

  连羽此时自然也是心有余悸,平时远远看着她过来就避开,可今天走廊上到
处都是人,她又离自己越来越近,再躲就实在很不礼貌了。

  「老师好。」连羽心惊胆战的打了招呼,本以为老师点头走过去就算了,没
想到她却站住了。

  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淡淡道:「连羽,最近表现很不好,放学后到我
办公室来下。」

  当时连羽被她的话吓到了,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的看着老师,而
后那老太太一转身走了。

  同桌小丽从厕所出来刚巧看到了这一幕,赶忙过来问她,老师刚才跟她说话
了?连羽脑袋嗡嗡作响,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心里明白,老师想跟她谈什么。

  小丽见她默认了,只能很同情的看着她:老师嘴黑,曾经有个女生被她说哭
了,甚至连家长都惊动了。

  「连羽,你最近是有点不对劲,老师注意你好几天了。」小丽幽幽道。

  「……是吗?我怎么不对劲?」连羽尽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其实她很心虚。

  「你上课总走神,老师拿眼睛剜你,我又捅你,你有时候都没反应,你到底
怎么了?」小丽实话实说。

  连羽很羞愧的低下了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怎么就不能好好控制自己呢?
马上就要月考,成绩肯定很糟糕。

  「……」看她默不作声,小丽也不好再问,只是轻轻扯了扯她的小手道:
「不管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连羽抬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老师既然找你,马上去吧,我等你一起回家吧?」小丽很关心的继续道,
虽然她们不同路,但同学不开心,她很愿意多陪陪她。

  「不,你自己先走吧,等会我叔叔来接我。」连羽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

  「嗯,那好,我先回去了!」小丽和班上的其他同学,都见过连羽叔叔的车,
当然人却未正式见面。

  目送着她离开,连羽收拾书本的动作明显快了起来。

  背好双肩书包,连羽听到后面有桌椅挪动的声音,知道是值日生在打扫,她
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却猛的和对方的视线碰个正着,下一刻那个男生的脸红的象
个苹果。

  郭佳慌忙的垂下眼帘,手中的扫把虽然轻飘飘的,但握在掌中却很别扭,不
自觉的加重清扫的力道──砖地上,尘土轻扬。

  「咳咳……」连羽被呛到了,蹙着眉尖,用手在嘴边扇了扇。

  「对不起。」郭佳直起腰来,很是尴尬:他特意选择了连羽这排做卫生,尽
管垃圾多了些,但他不在乎。

  「没什么。」连羽个子不高,坐前面,郭佳则在倒数第二排,以前几乎说不
上话,但最近发现,他好像跟同排的两个男生很要好,每逢下课,都要晃过来聊
天。

  偶尔也和她同小丽说上几句,但总的来说,关系一般。

  「你才走?」正在连羽想走时,郭佳又开口了,方才看到她们在嘁嘁喳喳,
但声音很小,没听清楚。

  「嗯。」连羽点了点头。

  「自己吗?」郭佳鼓足了勇气,说完后就有点后悔,觉得这话有点问题,但
连羽心事重重,并未觉出异样。

  「不是,叔叔接我。」连羽说着,便迈着步子朝前走:「我先走了。」

  「拜拜~ 」郭佳很失望,机械的同她道别:他最近不知道怎么,视线时不时
会追逐连羽的身影,课堂,早操,午休……班主任的办公室人都走光了,连羽进
去,10分钟才出来,她紧紧抿着小嘴,一声不吭的往前走,心情无比郁闷。

  老太太说好几个老师跟她反映,她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也做的马马虎虎,
追问她原因,她也说不上来什么,只是一味的沉默,这可把脾气有些火爆的班主
任气的够呛,说如果她成绩不理想,会扯全班的后腿,真不想学了,不如趁早退
学。

  连羽很生气,她认为退不退学,是她自己的事,学不学也是她的自己的事,
显然老太太的偏激,惹来了她的叛逆。

  所以至始至终,她也没开口,连点头摇头都没有,这10分钟完全是班主任
自己在唱独角戏。

  末了,老太太实在没法了,喝了一口茶水道:如果月考成绩很差的话,就叫
她的家长来。

  连羽一听这话,原本低垂下去的头,猛的仰了起来:家长?她哪里有什么家
长!她很想这么跟老师说,但终究没开口。

  老师见她终于有点反映了,认为押对了宝,围绕着家庭教育的话题,跟她说
了好几句,最后觉得差不多了,才收了口,而后采取了稍微和缓的语气道:你这
孩子很聪明,如果不好好学习白瞎了,老师也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努力点,也
不枉费父母一片心血。

  连羽听她前几句,心有些软了,但后面的话,几乎一瞬间就激怒了她:父母
吗?谁告诉你,我还有父母?

  小。女。孩在心里将老师骂的体无完肤:将她家所有亲戚都点了名。

  这个老师是个近视,肯定的,但基本的学生情况,都掌握的不好,怎么因材
施教?还拿父母来压她?真的很可笑。

  在这一刻,连羽对这个学校真的很失望。

  父母也变成了她心中的痛,如果不是她们过早的离去,她和哥哥也不至于这
么苦,生活的不顺,让她在这一瞬,将过多的怨恨,归咎于其他人……校园不大,
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

  校门敞开着,薛进将车停在正对面,拿出一根烟悠然的给自己点上,一边往
校园里张望,一边想着自己的事儿。

  小羽怎么还没出来,明明已经放学了!她回去了吗?可早上自己告诉她会来
接她,莫不是在值日?

  薛进觉得有这个可能,也就安下心来决定在等等,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
方面:交接仪式已经办过了,但自己还要在原单位呆几天,帮助新上任的所长熟
悉工作。

  部下知道他高升后,都很热情的说要请客帮他庆祝,昨天才应酬了一批人,
今天本来也要被拉走,但接连喝了3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所以将今天的饭局
都推掉,眼下才有时间来接自己的小老婆。

  他是下周一正式到新单位上班,所以这个周末,老岳父打算请一桌,为自己
再铺铺路,想当然这饭局很重要。

  薛进将要邀请的几个人,在心里面掂量了一下,觉得都是大腕,自己哪个都
要努力巴结……尤其是正厅长,那家伙可是老油条,很多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
是不是趁周末请客前,提前拜会下,以示恭敬。

  薛进将里面的厉害关系,翻过来调过去的反复推敲思量着,觉得这个很有必
要,于是弹了弹过长的烟灰,拿出名片夹,找出厅长的电话。

  「好,好,范厅长,咱们就这么订了……」薛进刚谈完,收好电话一抬头,
便看到连羽慢慢从一间教室走了出来。

  小。女。孩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又低下头走路。

  两分钟后,连羽才晃到吉普车前,薛进早已经打开了车锁,待她上车后,一
踩油门车子稳稳向前驶上油板道。

  薛进一面开车,同时注意着小。女。孩的表情:小脸紧绷着,似乎很不高兴,
平时也不见她笑,但今天明显有心事。

  「怎么这么晚?」薛进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连羽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一句。

  「……」薛进稍稍侧目,并没有什么表示,而后又道:「今天想吃什么?」

  这段时间,薛进大都吃饭店,晚上应酬到很晚,白思思不敢说什么,薛进也
没拿她当回事,但连羽就不同了,好几天没跟她一起吃饭,今天怎么着也得好好
陪陪小人儿!

  薛进虽然忙,但每天饭局后,大都到连羽那坐坐,也不管时间早晚,有一次
半夜12点了,还敲小。女。孩的门,连羽正在睡觉,着实吓了一跳。

  连羽不是没发过牢骚,但薛进置之不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显然他把自
己当成这个家的男主人了,来去自由,他的权利。

  当然他也没少享用小。女。孩的肉体,通常每到周五,他都会性欲大增,翻
来覆去的折腾连羽,由于第二天是周末,他也不怕她起不来床。

  但尽管如此,他时常感觉到欲求不满,三不五的也会不顾时间发疯,对此连
羽是苦不堪言,但也无计可施。

  薛进为了自己在小家呆的舒适,还买了一台电脑放在小客厅里,有时也会把
工作带回来,呆到很晚不想回家,可即使再晚,他也没理由留宿……白思思由于
上次犯错,又留把柄在薛进手中,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很是规矩:下班很早,同
时也努力操持家务,至于薛进的工作应酬,也无条件支持。

  「随便,清淡点就好。」连羽头靠在车窗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外面飞逝
的景物。

  「我上次教的莲藕粥会做了吗?」薛进有意训练她的厨艺,他更喜欢小东西
伺候自己,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生活上。

  「难吃。」连羽噘着小嘴,嘟囔出一句。

  「什么?」薛进不太明白。

  「那粥不太好吃,你下次教我做点好吃的吧。」连羽不喜欢吃藕,但薛进煮
的还不错,可换了自己,味道就有天壤之别了,连羽归罪于藕:那东西她原本就
不认为好吃,做不出鲜美的味道,也觉得理所应当。

  薛进盯着她看了几秒,嘿嘿一笑:「那你觉得什么好吃?」

  「鱼翅……」连羽想也没想的回到,她别的没听过,但鱼翅是好东西,她还
是知道的。

  「哦~ 」薛进笑的更欢了,他知道小。女。孩只是随口来了这么一句,但他
有钱,既然她提了这东西,那么今天就它了。

  薛进点了点头,调侃道:「既然你想要吃,做老公的一定满足你,鱼翅是吧?
我们走,海鲜馆~ 」

  连羽听他这么说,偏过头来看他,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张嘴想说什么,
但末了还是没发出声来,只是暗暗送了薛进一记白眼。

  她今天不高兴,是该吃点好的。

               62喜气钱

  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家酒店停了下来,泊车的小弟小跑着过来,恰巧
薛进从车里出来。

  「先生,这边请。」小弟很热情的大手一伸,前面好似一条金光大道,薛进
挺直了腰摆点了点头。

  「人不少呀。」薛进随意的说了一句。

  「嗯,是呀我们这生意向来好,您有些日子没过来了吧?」小弟笑嘻嘻的说
着,同时眼睛还瞄着站在一旁的小。女。孩。

  心里很惊诧:他们惊涛楼是什么地方?来的都是有权有钱的家伙,但大都是
谈生意的,怎么今天这位带了个小姑娘来?

  家庭聚餐吗?这场合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如果说这个男人的小蜜,似乎年龄
上又很不和谐……小弟转转眼珠,在那胡思乱想。

  薛进扯出一抹微笑来,从衣兜里拿出小费递给他:「呵呵,没事谁来你们这
里消费呀,宰人的工夫,A市你们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弟还是笑,但心里却想这客人说的话很实在:餐饮行业就是这样,高端人
群吃的是环境和档次,他们这人均消费普遍是一个人3000,确实够贵。

  「谢谢老板,一看您就是有钱人,我现在就去给您把车停好。」小弟巴结了
两句,拿好小费接过车钥匙,便钻进吉普车里。

  惊涛楼的泊车还分档次,楼前是自律停车场,虽然也有保安,但如果真丢东
西,人家可不负责,还有就是付钱的地下停车场,车如果在哪儿出了问题,酒店
要全兜着。

  连羽在一旁站着,睁大了眼睛,将这开阔的地方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大还是
大,当然面前矗立的高楼也十分气派。

  「漂亮吗?」薛进凑上前,指了指楼面上盘旋的两只黄色金龙。

  连羽点了点头,其实她对龙这东西没甚感觉,雕刻的再好也是死物,但在一
些有钱人眼中,这两只绝对是富贵的象征。

  薛进将手很自然的放在小。女。孩的肩头,两个人并排向前走去:「这儿什
么东西都有,你不是想吃好的吗?这儿最合适。」

  连羽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想也不想的一抖肩又疾步走了几步,薛进的大
手顺势滑落下来。

  薛进一下子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站在那不动,眼睛则狠狠的盯着前面那
个小身影,恨不能扑将上去……连羽觉出后面没动静,心下一惊,知道自己方才
的行为肯定惹他生气,又怕又恼:怕的是他发火,叔叔虽然很少跟自己红脸,可
一旦发飙,也是很恐怖;恼的是在外面他还不尊重自己,就太过分了。

  连羽咬着牙,很快走到了门前,迎宾员说了声『欢迎光临』,同时将玻璃大
门拉开,等待她的进入。

  连羽涨红了脸,进也不是,不进也不好,只得朝薛进那边看了看:微风轻抚,
薛进规整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走路的姿势很潇洒。

  小。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心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走过来了。

  薛进到跟前的时候,看也没看她,径直大步跨进店里,而连羽则很乖巧的走
在他的后面。

  前台的服务生问了他一些问题,而后将两个人安排在了水榭大厅,虽说是大
厅,但格局不大,台桌也没几张,两边有人工设计的小溪。

  薛进他们选了一张靠近小溪的桌子坐了下来,而后服务生递上菜牌,开始口
沫横飞的介绍菜品。

  薛进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菜牌,连羽安静的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观赏小溪里
的金鱼:白的,红的,还有花斑的。

  看着他们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吐着泡泡,连羽觉得很惬意。

  「嗯,这个,这个,再来一个二两和一个四两香米饭。」薛进看了片刻,自
顾自的点了两道菜。

  「还来点别的吗?酒水饮料?」服务生都是挣提成,知道来的都是有钱人,
他们一般不管你吃不吃得了,大力推荐就好,你点的越多,他们的工资就越高。

  「别的不用,再来一瓶啤酒。」薛进说着,便习惯性的拿出烟盒,服务生一
看,马上制止。

  「先生,对不起,本店禁止吸烟。」说着还往墙上的公示牌指了指。

  薛进点了点头,很快将烟盒又揣了回去:「快去准备吧,我们都饿了。」

  服务生微微欠身,掖下夹着菜牌转身去下单了。

  薛进见小。女。孩看的得趣,也俯身去看小溪里的鱼儿:里面的鹅卵石一块
块的形状不规则,但大都很可爱,金鱼也很活泼。

  「喜欢金鱼?」薛进抬眼看了下小。女。孩,嘴角柔和的弧度,看的他也快
乐非常。

  「喜欢,这鱼很漂亮,我老家那儿的都是黑黑的大泥鳅,丑死了。」说着连
羽咯咯的笑了两声。

  薛进看着她稚气未脱的丽颜,心想真是个孩子,有什么都藏不住,高兴就高
兴,生气就是生气,很单纯。

  诚然,他以后的工作中勾心斗角是难免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处不胜寒,
凡事有利必有弊。

  而眼前这白的像纸的小花朵,却不用他费什么心思,看着她的喜怒哀乐,他
都能『泰然处之』,只是平添生活的乐趣而已。

  薛进此刻是低估了小玩意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许是刻意的,也许是暂时
的安逸迷惑了他,总之薛进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控制人的优越感,让他心情大好,方才在停车场的小摩擦也不再计较,本来
嘛,他比她大那么多,为了那点小事儿跟孩子置气,他不会那么幼稚。

  男人想说些什么,不巧服务员走过来,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先生,要启开
吗?」

  薛进点了点头,别的没上,酒是先来了,但它的确是最方便的。

  服务员拿着起子轻轻动了一下,瓶盖便下来了,他拿过瓶盖看了看,随后对
客人微微一笑:「先生,您运气真好中奖了。」

  薛进也觉出了喜性,也跟着笑:「是吗?几等奖?什么奖?」

  「呃,二等奖,100块钱。」服务员将瓶盖递了过去,薛进看了看,还是
笑。

  「您跟我去前台领奖好吗?」

  薛进将瓶盖放在桌上,转过头去,见连羽也在关注这边,随即眉头一扬对她
说道:「小羽,你去领吧。」

  连羽一愣,而后马上摇头,一副害羞的样子。

  「没事,你跟他去吧,有他领着你不会走丢。」薛进边说边看了眼服务员,
那小子也很机灵,马上附和着。

  「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前面不远就是。」服务员笑的一脸灿烂,可薛进却有
些不乐意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一脸奸猾,好似在诱拐良家少女。

  可纵是如此,薛进也没翻脸,他是谁?起码的礼数教养还是有的。

  连羽迟疑的又看了看薛进,对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她才小心的从椅
子上下来,跟着服务员朝吧台那边走去。

  老宋今天又腐败了,他喝了不少,但并没醉,饭桌上的朋友又要灌他,这老
小子一看事儿不好,赶忙借尿遁逃走。

  他去了洗手间后,并没有马上回包房,而是顺着小溪一路溜达,走到水榭厅
的时候,猛抬眼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老宋微微眯了眯眼,只见薛进是自己在那坐着,想来也是朋友刚刚离开,他
不紧不慢的凑上前,薛进也马上认出是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哎呀,宋局长,好久不见了。」薛进走上几步,伸手同他交握,这样的氛
围,忍不住就客气起来。

  「是呀,老弟最近在忙什么?听说你高升了?恭喜恭喜呀。」老宋也很官腔
的跟他寒暄。

  「唉~ 对付着混吧,下星期到建设厅,哪里有您好呀,可是吃霸一方,哈哈
……」薛进也跟着恭维。

  「呵呵……」老宋挥了挥手:「还是你有前途。」

  「彼此彼此,我们就别谦虚了,快请坐。」薛进说着就将老宋让在连羽旁边
的座位上:这张桌是个四人台。

  「这是和谁来吃饭呀?」老宋看着两副碗筷,随意的问了一句。

  说实在的,以前老宋并不把薛进放在眼里,一个所长?有什么了不起,但眼
下,也不能再小觑这个男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薛进再能耐,还不是靠自己的
岳父吗?想到这,老宋心中很是不平,如果自己当初追到了白思思,那么现在自
己一定会更发达,比他薛进还混的好。

  尽管这么想,但老宋面上丝毫没有失意或者嫉妒的神情,只是满满的热络温
和。

  「一个小侄女。」薛进刚看到老宋的时候,也是很惊讶:惊涛阁很大,他这
地儿也挺偏,还真没想到遇到熟人。

  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来这腐败的政府官员多些;薛进并没跟老宋撒谎,如
果呆会连羽回来,被他看个正着的话,就没法解释了。

  「是吗?」老宋很是诧异,而后马上收敛了嘴脸:「呃,侄女吗?你这个叔
叔还真不错,舍得对她花这么多钱。」

  单独吃饭的侄女?如果是很近的亲戚为什么白思思和他儿子没来?老宋动了
些心思,所以本来想聊聊就走,而现在倒有了一探女孩真面目的念头。

  薛进和他闲聊着,但越聊就越觉出不对劲,这家伙好像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薛进心中焦躁:有些做贼心虚。

  惊涛阁很大,结账的吧台离水榭厅有点远,又赶上好几拨客人结账,所以连
羽在那儿等了等,时不时的能感觉出别人异样的目光,这让小。女。孩有些不自
在,于是站的离吧台稍微远点,等人少时再过去。

  连羽手里攥着一百元,转过一道弯儿便看到了薛进,当然也注意到了桌子旁
还有其他人,这让她脚步一顿,仔细的又瞧了瞧那人的背影。

  薛进也看到了她,而老宋也觉出了什么,一转身便看到小。女。孩站在那:
看年龄确实很小,是侄女。

  但老宋什么都玩过,对幼女也曾经中情过一段时间,这下更是来了兴致,探
过头去对薛进说:「你小侄女多大了?怎么不过来?」

  薛进真想一巴掌把这只苍蝇拍死:他真是不识时务,玩自己的老婆,现在又
『惦记』自己的小媳妇,该死,绝顶的该死。

  「呵呵,她害羞。」薛进脸上不动声色,伸手一招,连羽才硬着头皮走过来。

  到近前,老宋一看小。女。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欢喜:「你侄女很
漂亮呀,眼睛怎么有点蓝?是混血吗?」

  薛进让连羽坐自己旁边,小。女。孩一直低垂着头,好像被说的很不好意。

  「是吧。」薛进也问过连羽这个问题,但小。女。孩答不上来。

  老宋等着薛进进一步给自己介绍,但看对方似乎没这个意思,而是跟他扯了
些其他闲话,顿觉无趣,而对于二人的叔侄关系,他也持怀疑态度,但当事人都
三缄其口,他如果明面问些什么,也不太好。

  老宋本来就是无耻之人,对龌龊之事很是敏感,有一丝异样,都会被他抽丝
剥茧的发觉出来,但对于眼前的这两位,他还真是没甚把握。

  白思思最近也很少搭理自己,别说上床,就是电话中的语气也冷淡了不少,
不知道是怎么了?

  想着老宋突然一阵机灵,会不会薛进发现了什么?但马上又否决自己的想法,
如果自己真的曝露的话,薛进还能跟他如此谈笑风生吗?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这个问题,正在此时,薛进点的第一道菜上来了,老
宋马上站起了身,他再好奇,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在这看着人家吃饭吧!

  送走了老宋,连羽马上坐回了薛进的对面,抿了抿小嘴,继续看她的金鱼,
连桌子上的菜瞄也不瞄一眼。

  「吃完饭,我们去花鸟鱼市场买几条金鱼给你玩好吗?」薛进说着,将啤酒
倒了两杯出来。

  「……」连羽没甚表情的小脸,带了几分生气,转过身来看了看桌子上的菜,
同时马上又想起了什么。

  将手中的100元钱放在薛进的面前。

  「这钱是你的。」薛进又推了回去。

  「我不要。」连羽很倔强。

  「当你的跑腿费好吗?这是意外得来的,算是喜气钱,以后这类钱都归你。」
薛进不由分说的拉过小。女。孩的手,将人民币塞了过去。

  连羽想了想,又看了看薛进坚决的表情,只得收下:白拿也好,没人会讨厌
钱。

  可刚拿起筷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面前的半杯啤酒。

                63酒

  「我不会喝酒。」连羽咬着筷子,眼中带了几分孩童的无辜,还有一些苛责
──她才多大,再有她还是个女孩子。

  在连羽的印象中,农村人都是中规中矩的,大男人喝酒不算什么,但小媳妇
通常不会豪饮,只有些上了年岁的阿婆才会喝两盅,而象她这样的未成年人,大
人更是不提倡。

  所以连羽有些不解,更是对男人不满。

  「少喝点没关系。」薛进今天很高兴,实际上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错。

  「……」连羽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心里想到些不开心的事,
人都说借酒浇愁,不知道管用吗?

  接着她又抬眼看了下薛进,只见对方已经把满满的酒杯举到了胸前。

  「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给我。」薛进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笑的满面
春风。

  听他这么说,小。女。孩迟疑着拿起了酒杯,轻轻跟对方的杯子碰了一下,
她并没有立刻去喝,而是看着薛进酎了一大口。

  男人喝酒带了几分享受和豪迈,连羽也跃跃欲试:这酒闻着有些刺激,不知
道喝下去是何等滋味。

  想着小。女。孩垂下眼帘,小口的抿了一下,啊!啤酒是冰镇的,进入食管
微凉,滋味有点苦,有点辣,还有点……连羽不想细品了,光这两种味道就让她
很难受,一边半张着嘴呼气,一便蹙起眉心瞪着薛进。

  「怎么了?很难喝吗?」薛进在一旁笑,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一玻璃杯下
去了泰半。

  「……」连羽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微烫,嘟着小嘴道:「你说呢?」

  「我说?我说很好喝,你才喝一口没品出它的好滋味,多喝几口就好了。」
薛进很是认真的跟她讲到。

  连羽将信将疑,低头又看了看酒杯,随即拿起又喝了一小口。

  「你骗人,这东西好难喝,又辣又苦又骚……」连羽这次真真儿尝出了异样,
啤酒有种骚气,说不出来的骚。

  薛进一口酒将喝没进,听她这么评价,含在口中的一小股酒随即喷在了杯子
里,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居然咳嗽起来。

  连羽也发现自己说错话,哪有人说酒骚的,但她确实觉得那什么……薛进左
右看了看,幸好周围没什么人,小。女。孩对啤酒的评价还真是特别,他拣起桌
面上的湿巾,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渍,一双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酚邬。

  连羽被他看的满面通红,抬不起头来。

  「骚吗?我就喜欢骚的,你要不喜欢都给我。」薛进看着女孩羞赧的样子,
想起她在床上的样子,不禁热血沸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情色。

  小。女。孩听出他话语中有些不正经,拿眼模样。

  连羽浑身一僵,赶忙低下头去拿起筷子,随便往菜盘里一戳,放入口中的食
物,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薛进看出小东西被自己吓着了,也没继续逗他,平复心神,叫了服务员换个
杯子,而后小酌起来。

  连羽有些心神不宁,这难喝的啤酒,是一点点抿,是什么味道已经不重要了,
就是喝,机械的吃着这顿饭。

  等放下筷子时,才发现那半杯啤酒,她喝的只剩下个底儿。

  薛进拿起牙签目光有些浑浊,他喝了一瓶多点,并不会醉,但小。女。孩就
不一样了,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美目也开始迷离起来。

  喊埋单时,服务员拿了单子过来,一共是5600,连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就这么两个菜花了这么多钱?

  虽然钱是薛进的,但也觉得不值,但看叔叔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拿着账单快
速的扫了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小羽,去跟他刷卡,密码是770802。」薛进的是交通银行的信用卡,
他平时带的现金不多,大额的通常刷卡。

  至于这个密码,显然是他的出生日期。

  连羽下意识的接过卡,但是脸上表情有些茫然,而后变得有些局促,酒精让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她哪里用过这东西。

  「小姐,请跟我来。」服务员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薛进叼着牙签扬了扬下
巴,意识她跟上去。

  「快去吧,别忘记要发票。」

  连羽有些迟疑,但仍从椅子上下来,轻飘飘的往前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
还是真的是酒本身的劲儿,总之,连羽觉得脚步轻快,心情很好。

  到了前台结账时,才发现刷卡其实很简单,人家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好,
等拿了发票回来,薛进用筷子头刮开一看,乐了。

  中了50块钱,当然这也算是意外收获,进了连羽的钱包。

  两个人坐进车里时,薛进还在笑,他并没有急于发动汽车,而是扭过头来看
着小。女。孩:目光炯炯有神。

  连羽也许真的喝的有点大了,也傻兮兮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回避,当薛进凑
上前时,连羽想也没想的张开了小嘴。

  下一瞬,一大一小两条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连羽觉得心跳的好快,好热,叔叔的舌头侵犯进来时,带了些酒味,火热的
吐息,几乎要将自己烧着。

  正当两人亲热的难解难分时,耳边猛的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他们迅速分开,往旁边一看,对方的吉普车里坐了几个男人,再仔细一瞧,
薛进心微微下沉:怎么是老宋。

  薛进的车和老宋几个人开的车停在了一处,相邻的距离很小,由于车的司机
师傅,手把不行,所以只有1CM的车距,让他甚是为难,怕一不小心剐蹭到对
方,所以才按了电喇叭,示意对方能不能先开走。

  原本他们几个人就喝了不少,见对方在车里跟人打啵,也想坏坏他,没想到
这么一闹,居然是熟人。

  老宋一看,来了精神,赶忙跳下车来,而薛进一见事不好,快速发动车子,
打舵踩油门,几乎是全凭本能在开车,也不管是否刮到对方的车。

  正在其他人对薛进的车技赞叹不已时,老宋只看到车后冒出的汩汩黑烟,心
中煞是不平,心想:跑的真快,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其实大家多在外面混的,谁能不偷腥,但没想到,白思思口中的好老公也好
这口,看来男人都一样:原本老宋心中很是不服气,白思思把她男人说成了完人,
如今总算让他看到了点猫腻,难免想稍稍挖苦薛进一番,但人家做贼心虚,溜的
就是快。

  老宋很是失望,但是除了失望外,也没太多想法,毕竟是男人,犯不着拿这
上不了台面的事,说三道四,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认识吗?」回到车上,哥几个看出了老宋的反常,所以问了一句。

  「看着有点眼熟。」老宋嘟囔着,哥几个也没再问什么,发动车子继续前进:
夜生活刚刚开始,下一个目的地KTV。

  连羽虽然喝了啤酒,思维活跃,但也发觉了方才的气氛有些不对。

  那个刚刚在饭店里的叔叔发现他们在车里亲吻,真是太丢人了,自己是怎么
了?居然会跟薛叔叔……连羽想想刚才的事,就觉得一阵懊恼,脸更红了。

  薛进一边开车一边定下心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就是泡了个小女吗?男人都
花,自己只是伪装的太好了,这一露本来面目,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老宋看到又怎么样?既然真的乱传话,到了白思思耳中,他也不怕,没凭
没据的能耐我何?更何况白思思现在的丑事证据确凿,她也不敢跟自己张狂。

  薛进想着心情缓和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细软的小手,反复的揉
捏着。

  「小羽,你手真小,又软,几乎摸不到骨头,象一团棉花一样。」薛进语调
轻快,说着好听的话。

  棉花?小。女。孩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听我妈妈说,长这样手的女孩,将来会有福。」薛
进继续道。

  连羽扭过头来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没骗你。」薛进笑的很温和:「而且我仔细看了你的脸蛋,长的很旺夫。」

  「哼,你骗人,你还会看相。」连羽觉得他在拿自己开涮,酒精在血液中鼓
噪,让她格外大胆。

  「当然会看,刚刚你中了那么多奖,不就是证据吗?你偏财旺,日后有贵人
相助,一定会一生幸福。」薛进给小。女。孩灌迷魂汤。

  贵人?贵人不就是他吗?想着薛进扬起嘴角,笑的很得意。

  谁都喜欢听好话,连羽很单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

  「所以好好和叔叔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将来你大点,叔叔就给你套房子,
大学毕业后再帮你弄个好单位,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薛进说的这些他完全有
能力办到,如果说那个时候,连羽还跟他一起的话,他也就认了。

  房子也好,单位也好,他觉得值得付出,这跟原来自己拿这些利益骗她是两
码事儿,现在他是认真的。

  当然等她毕业至少7,8年,那时候自己的事业肯定会做的更大,这点小钱
也就九牛一毛,跟了自己那么久,自己所承诺的都是她应得的。

  薛进平时玩是玩,但没真正想要负起责任来,所以换女人很频繁的原因之一,
就是怕感情纠葛,时间长了,女人就变得贪婪了。

  连羽觉得薛进给自己描画的未来,很美好,但又有些不和谐,毕竟他们年龄
相差这么多,他还有家庭,再有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小。女。孩懵懂的初恋是程朝阳,想到他,连羽眼神黯淡下来,自己搬出来
这么久了,他也没来学校看看自己。

  (没来吗?只是连羽没发觉而已。)

  「叔叔,你不说给我买金鱼吗?」连羽收敛自己的心绪,转移注意力,想让
自己开心点。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们现在就去。」薛进说着调转车头,向花鸟
鱼市场开去。

  花鸟鱼市场很大,一共四层。

  刚进入一楼,连羽就被里面的花草吸引,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觉得新奇
又有趣,尤其是看着盛开的花朵,更是要稍稍驻足。

  薛进拎着手包,在后面跟着她,很有耐心的看着她逛。

  「这个好看吗?」连羽没一会就被一珠大吊兰吸引住了,扯了扯花叶儿,笑
嘻嘻的问薛进。

  男人点了点头:「不错,喜欢就买。」

  「老板,这个怎么卖的?」连羽听后,赶忙询价。

  又走了几家,薛进觉得这样不成,如果任着小。女。孩的性子,不知道要诳
到什么时候。

  「小羽,去二楼吧,我们是来买金鱼的,其他的我们改天再来逛。」薛进看
了眼腕表,时间紧迫,他还想回去多抱会小。女。孩。

  连羽点了点头,率先往楼梯处走去。

  二楼的柜台要比一楼规整,一排排的大鱼缸里,游着各式各样的鱼儿,各个
精神抖擞,甚是生动活泼。

  说是买金鱼,但老板很精明,还介绍了好几种价格昂贵的其他品种,听的小。
女。孩心思活络,不知道选哪个好。

  最后还是薛进拿了主意:「老板哪种鱼儿,最好养活?」

  末了,薛进订了几条金鱼和清道夫,约定周末送货上门,顺便还买了个水族
箱。

  两个人从市场出来时,外面已经繁星点点,连羽心情复杂,她坐在车的后面,
捧着个大花盆,想了好一会。

  瞧出来今天薛进心情似乎很不错,连羽琢磨着是该开口了:「叔叔,我想去
看哥哥!」

  薛进从倒车镜中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搭话。

  「你答应过我,忙完这段儿,就带我去的!」连羽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急忙说道。

  薛进目光晶亮,炯子里泛了几丝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连羽气的要死,声音有些尖利,这是她最在乎的事
儿,也是薛进许诺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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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应允

  该来的总是会来,薛进也考虑过连俊的事儿,现在小。女。孩提出的要求,
看来不能再推脱了。

  薛进手握方向盘,目光谨然的看着前方的路况。

  「我没说话不算数。」他淡淡的开了口,虽然没去看小。女。孩的表情,但
想来此刻那张生气的小脸,肯定有所松动。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连羽得不到他的回应,几乎要哭出来时,听到
他的话,明显一怔。

  深吸了一口气,将往上涌的感伤压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要带我去吗?」连羽极力想克制自己的大悲大喜,尽管脸上
很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感受。

  薛进不吱声了,遇到红灯,将车牢牢的停稳。

  连羽等了十几秒,男人仍然是沉默,心中更是忐忑,几乎想大声质问他的意
图,但终究没敢放肆。

  「你带不带我去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带我去?」连羽小脸皱巴巴的,
看着有些可怜。

  薛进仍是不为所动,继续沉默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连羽这下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把怀里的花盆往旁边一扔,离开座位凑上前
来,小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用力摇了摇。

  「你说话呀。」连羽此刻念兄心切,借着喝了点酒,先摇后来就用小拳头捶
打薛进的肩膀,以此泄愤。

  「你骗我,你是个骗子,每次都骗我。」

  薛进看她眼圈通红,心一下就软了,他反手抓住小。女。孩的一只手臂:
「别闹了,我再开车呢。」

  「嗯嗯……」连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当,很可能会造成危险,但仍不
服气,一双美目瞪着薛进,小嘴哼唧着。

  「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你是怎么跟老公说话的?」薛进看她安静下来,
蹙起眉心开始教训她。

  连羽被他一说,认为他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脑袋一热,出口顶撞道:「谁
是我老公,你才不是呢,我还没结婚。」

  薛进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车也拐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回过头来,目光凶狠的盯着小。女。孩冷冷的问道。

  连羽心里怕极了,可想想薛进的可恶行径,立刻壮着胆子故作勇敢的迎视他
的目光:明明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怕你?

  薛进看着她那气呼呼的小模样,不知怎的,刚刚的怒气就消了,很无奈的笑
了起来:他这是干什么,跟小。女。孩叫真?

  薛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连羽认真的事儿太多了,这有点不象他,可他就
是在乎,该死的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该死的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连羽看他笑了,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嘟嘟囔囔道:「你是
怎么做老公的?明明答应的事要反悔,这样的老公,我不要。」

  后面的话,女孩说的很轻,但仍让薛进听的很真切,而且效果很明显,那张
好看的笑脸,瞬间就变得紧绷。

  「你还没完了呢?是不是真的不想见你哥了?」薛进冲着小。女。孩大声说
道。

  连羽倒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同时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而后悔:她是不是又激
怒他了。连羽明白现在只有薛进能帮她,他生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但同时窝
囊不甘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无助和无奈。

  瘪了瘪嘴,连羽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眼泪吧嗒吧嗒的不住往下掉,
她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一转身,小。女。孩坐回到后面。

  薛进什么都没说,发动汽车重新上路,只是偶尔从倒车镜看到小。女。孩微
微耸动的肩膀。

  A市的10月末,已经有了点秋天的影子,白天虽然很热,但晚上明显温度
低了很多,街道上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在散步,一阵阵秋风吹落簌簌的树叶,各
式各样古老的建筑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庄严稳重,而重重叠叠的高楼大厦则让人
顿感渺小和荒芜。

  连羽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世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鸟儿,被困在笼子里出也
出不去,跑也跑不掉,更看不到前方的路……一路上小。女。孩都在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到了她的居所,薛进打开了车门,接过她手里的花盆,两人一同上了楼。

  进房后,薛进把花放在窗台上,拉上了窗帘,然后爬上床躺下,看着小。女。
孩屋里屋外进出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薛进手中拿着遥控器狂按,末了见连羽不知道在哪翻出了几件衣服。

  「你干什么?」薛进侧眼看着她。

  「我洗衣服。」连羽口气不太好,闷闷的答道。

  「晚上洗什么衣服?过来,陪我躺会。」薛进知道她不开心,语气温和的说
道。

  「……」连羽不大愿意,站在房间的中央,愣着不动。

  「我等会就回去了,来,乖……陪我躺一会。」薛进继续诱哄着,同时拍了
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连羽把衣服放回到置物箱,趿着拖鞋了走过来,脚搭在床边,斜着身子歪在
那里。

  「把鞋脱了,我抱抱你。」

  小。女。孩把腿一抬,两只拖鞋劈里啪啦先后落地,本来连羽想用甩的,最
好能打到房顶,而后掉在薛进的脸上……可终究只是想想,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薛进皱了下眉头,长臂一伸,将她卷进自己的怀中,可小。女。孩浑身僵硬,
就像根木头一样,而且还拿后脑勺对着他。

  薛进扳过她的小脸,拿嘴去亲她,可小东西的眼睛斜斜的瞄着电视,显然是
不想跟他亲热,薛进不死心,凑上前又去吻她的小嘴,但它紧紧闭合着,根本没
有一丝缝隙。

  薛进生气了,不相信吃不到她的舌头,粗大的舌头有力的游走在她的唇瓣间,
眼看就要得逞了,突然连羽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发出一声闷吼,而后用控诉的眼
神看向他。

  薛进抿了抿嘴,跟她对视了几秒,而后发现小东西是真的再跟他作对,而且
是很坚决的,抵制他的亲密行为。

  薛进叹了口气,平躺回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周末我带你去XX农场。」

  连羽怔了一秒,然后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呆呆的看着薛进,似乎不确定
自己听到的:本来她都要绝望了。

  「看我干什么?」薛进微微一笑,带了几分调侃。

  「你说的是真的吗?」连羽偏着头,咬了咬嘴角,尽管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糗,
但她还是要确定下。

  见小。女。孩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腼腆模样,薛进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这回连羽终于可以放心的笑了,她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小手放在脸蛋上,
歪着脖子,样子很可爱。

  「你呀,现在是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还知道给我小脸子……」薛进单手枕
在脑后,故作不满的说道。

  「我,我有嘛!」连羽红了脸,抬头瞪了他一眼,接着赶快转移话题:「你
喝不喝茶,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薛进笑着看了看腕表,离11点还有1个多小时,所以就应允了,连羽开心
的『蹦』下床,小跑着进了厨房。

  薛进望着门的方向,发了会呆,而后拿出了手机给农场那边的一个『熟』人
拨了号。

  那边的电话接通了,但没人接电话,过了几秒钟,才有声音传来:「喂,谁
呀?」

  薛进愣了一下,是个女人的声音,但马上反应过来:「您好,我是薛进,X
X监狱的所长,有事找下小董。」

  那边没了声音,很快一个男人说话了:「啊,不好意思,刚才我老婆接的电
话,您好,您好。」

  薛进不置可否,心里明镜儿似的,这肯定是个妻管严。

  「呃,没关系,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薛进客套着,
他心里确实有事儿,放不下,要不然也不会打扰人家休息。

  「没事儿,我们也是刚关灯,呵呵,领导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董恭
敬的说道。

  「我是有点小事儿想问问你,我们监狱过去的连俊和陈林,最近表现怎么样?」
薛进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对方稍微迟疑了下:「陈林还好,但连俊找了我好几次,说是要调
走,哪怕是再回到监狱里也可以,我按着您的意思,一直没松口。」

  「哦……」薛进虚应着:「只有这些吗?」

  「据我了解不止这些,陈林和连俊之间似乎有些矛盾,打了几次架,有一次
连俊还被他打的进了卫生院。」

  「嗯,问题不大吧?」薛进见连羽进来了,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

  「没事儿,早都好了,不过我给他记了大过。」小董得意的说道,有几分邀
功的味道。

  「是吗?干的不错,下星期他妹妹想过去探视,能给她五分钟的会客时间吗?」
薛进这话是故意说给连羽听的。

  小。女。孩本来站在门边看电视,听到这话立刻转过头来关注这边。

  「没问题,还有什么指示?」小董得了薛进的好处,现在对方说什么,只要
不是太过界,他都会照办。

  「没有了,就这些,先这样吧,谢谢。」薛进挂掉了电话,小。女。孩很快
来到他的身边,薛进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抱住。

  「都听到了?我没骗你吧?」薛进亲了亲她的脸蛋。

  「嗯,没骗我,我很开心,谢谢。」连羽任他吻着自己,心思完全不在那上
面,而是飞到了哥哥所在的那个农场。

  薛进也发现她似乎高兴过了头,很不专注,于是放过了她,继续道:「农场
相对自由,但吃住都很艰苦,你想给哥哥带什么东西,我们这周末去买。」

  连羽笑的很不拢嘴,小脸红扑扑的,连连点头。

  「不知道哥哥过的怎么样?」她象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厨房那边传来刺耳的蜂鸣声,想来是水开了,连羽立刻穿上拖鞋,小跑
向厨房,不一会,连羽搬来个小地桌,将茶具摆在上面。

  薛进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是茶二是烟,烟是早有的习惯了,茶是新近的消遣,
尤其是到连羽这儿来,几乎次次都要求她给自己泡茶,这也算是个人的一点小情
趣。

  现在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喝茶都是时尚,当然茶道很是讲究,小。女。
孩并不能完全参悟,但泡起茶来,还是有模有样。

  薛进拿过来的茶,是别人送礼给的,几千元一两的绿茶,可以说是极品。

  连羽将茶叶放进一个特质的玻璃壶里,倒入热水,看着干燥的叶片,慢慢舒
展充盈开来,就象小婴儿般伸展拳脚,水的颜色几乎一下子,被染成澄黄……小。
女。孩的动作,已经很熟练,每个步骤都很认真,末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
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小羽,就是手巧,我很有福气。」薛进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那嫋嫋轻雾,
不自觉的赞叹着。

  小。女。孩心情好,被他一夸更是有几分得意。

  品茗完毕,两个人一起窝在被子里看电视,不一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薛
进赶忙拿过遥控器按了静音。

  「喂!」薛进一看号码,家里打来的。

  「老公,你忙完了吗?」白思思声音很温和,夜已经很深了,薛进还没回家,
她不禁有些担心,听到那边很安静,心突然就烦躁起来。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快了,你先睡吧。」薛进不冷不热的答道。

  「你在哪?」白思思很认真的问道。

  「茶馆,跟几个朋友谈生意,马上要走了。」薛进淡淡说道。

  「哦……。」白思思有所怀疑,但却不敢去证实,她怕万一自己乱猜,会惹
薛进生气。

  「那你早点回来,路上小心。」白思思放下电话时,内心仍忐忑着,她一直
以为薛进是个规矩的男人,但最近他似乎太忙了,忙的忽略了她,其实他好像从
来都没有在乎过她,是不是,两个人都太独立,太重事业了?

  白思思,惴惴不安的躺在床上,心里暗忖,刚才自己怎么没问问他在哪个茶
馆?

  薛进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点了根烟,白思思很少查他的岗,但连续几天都
晚归,女人难免会有意见,所以他还是小心点好。

  「我抽完这根烟就走。」薛进转头对小。女。孩道。

  连羽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愧疚:叔叔是有老婆和小孩的,自己这样算什么?
第三者?狐狸精?

  连羽从不想给自己归类于此,她很迷惑,她更希望自己快快解脱……

               65乱了

  薛进开车到家已经过了午夜零点。

  进了客厅,黑黔黔的一片,他放下手包和车钥匙,脱了衣服去浴室冲了澡,
而后走进卧室。

  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亮着,薛进就着微弱的光打开了衣柜,挑了件睡衣
穿好,接着爬上床,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白思思一直都醒着,从薛进进门,她便开始注意他的动静。

  床微微颤动了一下,薛进安稳的躺在了身边,白思思心里有事儿,烦躁的翻
了个身,将脸面对着薛进。

  她睁着眼睛,看着男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面部的轮廓很鲜
明,棱角中带了几分性感的阳刚。

  白思思不得不承认,自己找了个帅气的男人,可她为什么不知足呢?还有这
些日子男人的忙碌,两人之间的少言寡语,以及鲜少的性生活,都让她心里很不
安,尤其是那次他抓到自己把柄时的机敏狠绝,让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自己对这个
男人并不完全了解。

  薛进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强烈视线,他闭着眼睛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还不
睡?」

  「我睡不着。」白思思说着,就往他那边凑了凑。

  薛进并不喜欢她亲近自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人说这句话通常是种暗
示:她想要了,需要交媾。

  薛进与她之间,早已经过了七年之痒,现在更多的是无味的平静,但此刻他
连一个丈夫的义务都不想尽了,索性翻了个身,选择背对着她。

  白思思心下一沉,很是气愤,她掀开男人的被子,钻了进去。

  当女人的手搭上男人腰际时,薛进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的厌恶,他对女人
的出轨无法释怀,但这只是借口。

  他原本就知道白思思对婚姻不忠,他一直隐忍着,现在有证据了,终于可以
拿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冷落她了,薛进此刻表现的很明显。

  白思思也感觉出了他的排斥,但她并不想放弃,夫妻之间已经好久没性生活
了,这是两人和谐相处的润滑剂,如果薛进一直都不主动,她要等到何时?

  所以女人理直气壮的将手伸进他的睡裤里,沉甸甸的一大团软肉,让她身体
不禁热了起来,想着以往两人做爱时的美妙滋味,更是急切的抚弄男人的性器。

  薛进很烦躁,心里没有一丝欲望,下体也毫无生气,他心想着:摸吧,摸不
起来,她也就死心了。

  几分钟过去,薛进的男根仍是半软不硬,根本无法进行性交,白思思心头有
火,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变成性无能了?

  他们都那么久没做了,现在怎么碰他的东西也不勃起,是不是把精华都给了
别的女人?

  白思思不肯放过他,既然摸不起来,那么就用嘴好了,于是她半坐起身子,
猫着腰开始在他的下半身鼓动起来。

  薛进真是忍无可忍了,在女人的嘴凑上来的那一刻,用力将她推了回去。

  「你干什么?我很累,想睡了。」薛进仍是背对着她,声音冷冰冰的。

  「……」白思思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薛进冷漠的背影,恨不能从他身上
盯出个洞来,被男人这么粗暴的拒绝,让她的自尊受到了『践踏』。

  「累了?你哪天不累。」白思思生气的说道。

  「我是正常工作应酬,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忙。」薛进听出女人似乎
很委屈,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跟她解释了一句。

  「忙?再忙也得想想我呀。」白思思这次音调高了些:「都没多长时间了,
你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薛进一听她这么问,当即就火了,猛的从床上翻坐起来。

  「你拿我当你呢?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嘛?」
薛进脸色铁青,在浅浅的光亮中,十分吓人。

  白思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她的痛处:她给他带绿帽子了。

  薛进见她被自己说的很狼狈,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也不想咄咄逼人,于
是又躺了下去。

  「快睡吧,我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白思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那儿有点疼,薛进现在这样儿,对她不加理
睬,让她又急又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不就犯了那一次错吗?你至于这么对我吗?」白思思是千金大小姐,哪
里肯受这份窝囊气。

  薛进刚熄的火气,瞬间又爆发了,他转过身来,冷冷的蔑视她。

  「一次吗?你他妈说一次?我没抓住的时候,你到底给我带了多少顶绿帽子,
只有你自己知道,恐怕能开个绿帽专卖店了!」

  白思思心怦怦乱跳,她是心虚,同时更多的是气愤。

  「你污蔑我,你不是人,呜呜……你有证据吗?不就那一次吗?」女人都会
哭,这是他们最拿手的,白思思想博取同情,同时又想强调自己的清白。

  「你少在我面前演戏,我不吃这套,我忍你已经很久了。」薛进言辞坚决,
好似真的又掌握了她的什么秘密。

  「你冤枉我,还不让我说啊?」白思思将信将疑,但气势上仍很嚣张。

  薛进皱起眉,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用手朝她鼻尖处一点,大声呵斥道:「你
他妈给我闭嘴,再闹,我们就去你爸妈面前,好好说叨说叨。」

  一句话说的白思思立刻止住了哭声,满脸惊悸的看着薛进。

  男人见她终于安静了,拿过枕头,卷起被子,往外走:他不想跟她躺在一张
床上了。

  「你干嘛去?」白思思反应过来,话语中带了哀求,可仍阻止不了男人离去
的脚步,啪的一下关门声,震的女人心头一颤。

  这天晚上,薛进是在客厅睡的,白思思叫了两次,也没能把他叫回卧室:自
此两人的冷战正式开始。

  两天后的周末,白思思为了在薛进面前好好表情,破天荒的做了早饭,而后
上班去了,薛进看着桌上的食物,也没说什么。

  儿子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父亲在看报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
没开口。

  薛进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奇怪,放下手中的报纸,和他一起坐在饭桌
前:「儿子,有话对我说吗?」

  小男孩慢慢的拿起筷子,迟疑了片刻道:「爸爸,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吵架
了?」

  薛进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给儿子拨鸡蛋,过了一会,
将光溜溜的白嫩鸡蛋放进儿子的碗里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小男孩抬头看着他:「没听到什么,只是你这么总在客厅睡,也不是办法。」

  薛进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他并不想回卧室住。

  见他没回音,小男孩想了想又继续道:「爸爸,你最近很奇怪。」「怎么了?」
薛进有些不明白。

  「以前你对我的学习很关心,现在都不常检查我的作业了。」小男孩见父亲
并没有什么异样,接着道:「你就那么忙吗?」

  一句话问的男人哑口无言,如果是白思思这么问自己,他会很不耐烦,现在
是儿子对自己的不满,他不能装做没听到。

  「对不起儿子,最近爸爸忙了点,等过阵子爸爸一定多抽时间陪你做功课。」
薛进此刻是内疚的。

  男人明白小家伙马上进入青春期,对什么事都很敏感,他暗自检讨着:自己
对连羽太过在意,是不是对这个家忽略太久了?

  正当薛进心软时,白思思那边却又出了状况。

  这一天,白思思照常上班,可因为跟薛进闹了别扭,她心情很不好,工作时,
出了好几次错:不是把客人的头发剪乱了,就是做美容时在发呆,把客人的一张
脸洗了又洗,几乎脱去了一层皮。

  一再的跟人道歉,最后她决定让手下的小工去忙活,自己休息避免出错。

  下午时,店里来了个人,刚开始她还没留意,待人到面前时才反应过来,原
来是老宋,白思思带着浅浅的笑看着他。

  「呦……,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呀?」女人话语中带了几分调侃。

  「怎么?不欢迎吗?我可是想你了。」老宋冲着她坏笑,后面那句话说的很
轻,只有白思思自己能听到。

  老宋打了好多次电话女人都没答应出去约会,所以他只能登门造访了,谁让
他这些日子有些『想她』了呢。

  「说的哪里话,我请还请不来呢,我的大局长,今天什么意思?」白思思媚
眼如丝,轻佻的勾着老宋。

  这个男人身材还不错,胯下的家伙也还可以,一看见男人,现在白思思就有
点心痒。

  在家薛进不跟她做爱,白思思也不是个善男信女,此刻又心情不佳,考虑了
一下那苟且之事,在店里做也还算安全,于是就动了心思。

  「找个包房,给我洗洗头吧,我好长时间没享受你的手艺了。」老宋故作正
派的说着,但手艺那两个人,怎么听,怎么有点暧昧。

  白思思呵呵一笑,挑了挑眉,从高腿椅上下来:「那跟我来吧。」

  两人上了二楼,找了个偏僻一点的空房,一进去老宋主动将门上了锁,从后
面将白思思拦腰抱住。

  女人吓了一跳,但立刻放松身体,任他隔着衣服抚弄自己的奶子。

  「想死我了,思思,我的好妹妹。」老宋觉得衣服有点碍事,说着就帮白思
思脱衣服,女人也不反对,只是轻声娇笑着。

  「慢点,有的是时间,你急什么。」老宋动作很粗鲁,弄的白思思的衣服很
凌乱。

  「呵呵,你不急吗?你看看你这里都湿了。」老宋扯下女人的内裤,一把摸
进她的双腿间。

  「还说我呢,你不也硬了吗?」白思思不甘示弱,隔着裤子用腰蹭了蹭老宋
的男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情,没一会便光溜溜的滚到了床上,当性器相交时,
白思思饥渴而热情的摆腰迎合着,老宋觉得她下面的水儿特多,泡的他好舒服。

  「宝贝,你太好了,怎么这么骚,几天没捱操了?」老宋边律动,边问身下
的女人。

  「好多,嗯啊……好多天了嗯……」白思思轻声呻吟着。

  「我他妈才不信呢,你几天不给薛进带绿帽子,你下面不痒?」老宋越说越
来劲,身下动作渐快。

  白思思一听他这么说,激情褪去了泰半,伸手就给了老宋一拳:「别提他,
一提他我就有气。」

  老宋也是个好信的人,慢下了动作,追问道:「怎么了?你们两口子闹矛盾
了?」

  说着,老宋想起了这段时间白思思的反常,接着又怀疑薛进是不是真的知道
了什么?由于分神,他下面那东西有点软了。

  白思思见他还问,心情更是糟糕,也感觉出了他下体的硬度不太够,所以狠
劲推了他一把:「你还真会破坏气氛。」

  老宋顺势将鸡巴从她的体内抽了出来,抱着她亲了亲。

  「宝贝,我是关心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你。」老宋假意
浓情,嘴脸有些恶心。

  「给我根烟吧,宋哥,我最近真的很烦。」白思思很少抽烟,听她一说,老
宋也意识到了事情也许真的很严重,赶忙给她点了一根烟。

  「思思,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给哥哥说,哥哥帮你分担分担。」老宋继续
体贴道。

  白思思吸了两口中华,考虑着该不该跟老宋讲,末了还是开了口:「我家薛
进,知道我在外面混了。」

  老宋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心跳微快,而后又不动声色的拿过火机:「怎么
回事?他拿住你什么把柄了?」

  白思思狠狠瞪了老宋一眼:「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上次我们去宾馆开房后,
我回家就被他发现了。」

  老宋心下一惊:「发现了?发现了什么?你招了吗?」

  白思思点了头。

  老宋这下可急了,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你跟他说了,我们跟你有事儿?」

  「你看看你吓的那熊样……」白思思本想解释,没招出他们几个,但话说到
一半被老宋打断了。

  「操,他妈的,薛进也不是什么好鸟,还他妈来管你。」老宋心里有些害怕,
但马上想到薛进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

  「你说什么?」白思思听的一愣。

  「我告诉你,前几天我跟朋友去惊涛阁吃饭,正好碰到薛进带一个小。女。
孩也在那儿……」老宋绘声绘色,将那天的事叙述了一遍,同时还不忘添油加醋,
大加描绘两个人的放浪举止。

  白思思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薛进出轨了?还是跟个小
丫头?

  「你说的是真的吗?」待老宋说完后,白思思脸色惨白,好半天才挤出这么
句话:实际上,薛进现在有外遇,她不奇怪,只是不太能接受。

  老宋拍着胸脯道:「千真万确,妹妹啊,难道你就没发现点蛛丝马迹吗?」

  白思思狠狠闭上了眼睛,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头疼的更厉害,觉得一切都
乱了。

  「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没证据。」白思思回过头来问老宋。

  「很简单,你没证据,就去找啊,只要他做出来的事儿,就肯定有迹可循,
到时候,我支持你跟他离婚。」老宋唯恐天下不乱,是完全和白思思站在同一战
线。

  白思思想着最近一段时间薛进的表现,心中麻冷,她虽然出轨在先,但她还
想要维持她的婚姻,所以现在必须要慎重……可无论如何,她不能便宜了薛进和
那个小贱人……

  白思思狠命的吸了几口烟,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可越想越心焦,只得放
弃,她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回过头来朝老宋妖媚一笑,小手抓住了他的肉棒…

               66抓到

  A市的建设厅在一座广场的对面,整个建筑都是咖啡色的,楼前有五星红旗
高高飘扬,当然大门也少不了人民军队的守卫,其外在形象无不彰显着国家的权
利。

  薛进起了个大早,先去锻炼身体,而后在外面买了早饭和儿子一同吃完后,
将他送到了学校。

  看了看表才7点10分,有充足的时间上班,所以他开着自己的吉普,不,
现在是奥迪,志得意满的行驶在大道上。

  薛进升官了,原本的吉普留在了原单位,现在的级别也换了与其身份对等的
座驾──奥迪A6,1。8T,司机还是原来那位,尽管拿着工资,但薛进已经
鲜少用他开车了,这样司机也落个清闲,只有在特定时候,才为薛进服务。

  早上7点40分,薛进到了建设厅门口,两旁的卫兵看着他挡风玻璃前放的
直属机关的通行证,规矩的敬了个军礼,就放行了。

  薛进在停车场找个空位,将车停好,刚一下车便看到正厅长梁某的车,开了
过来,薛进避不开,因为那位将车拐到了他旁边。

  薛进等着他下了车,面带微笑的打招呼:「梁厅长,早啊。」

  「早。」梁某看他一眼,生硬的点了点头。

  薛进微怔,有些不明所以:前几天岳父请厅长吃饭,在席间他们相谈甚欢,
怎么今天见面就象换一个人似的?

  梁某在前面走,薛进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给自己点上,看着他的背影发起呆。

  这位厅长今天五十八,再有两个年头就该退休了,听岳父说,梁某的工作能
力不错,但人自我了一点,看来没错。

  薛进不觉莞尔,心想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人人都带着面具,看来建设厅这个
地方不太好混,藏龙卧虎呀。

  薛进自嘲的弯起嘴角:他知道官场的黑暗,其实不禁老百姓讨厌裙带关系,
官员们也对其又爱又恨,听说这个厅长的小舅子杨某,也垂涎副厅长这个位置,
末了被他挤掉了,想来二人对他的意见还不小。

  薛进抽完这根烟,抬手看了看腕表,而后迈开大步走向了办公楼。

  整个上午,薛进都在秘书的协助下,熟悉手头上的工作,由于他很聪明,也
在机会单位干过,所以很快适应了。

  午休时,到了餐厅一看,伙食还不错,美美的吃上一顿,薛进又开始了下午
的工作,可刚进办公室不久,秘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薛厅长,刚刚接到通知13点在3号会议室开会。」秘书是个小伙子,说
话时神情有些紧张。

  薛进一愣,13点吗?现在都过了五分钟。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薛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不高兴。

  「这是会议材料,对不起厅长。」说着秘书递上来一个文件夹。

  薛进站起身点了点头,正当秘书要走时,他冷不丁的说道:「小刘,以后不
要叫我薛厅长,我还是个副的,这个字一定要加上,以免别人误会。」

  秘书心里一阵唏嘘,但仍点头应是,薛进见小伙子人还不错,挺本分的,就
朝他笑了笑。

  薛进到了3号会议室的门外,挺直了腰摆,轻轻的敲了门,而后浑身带着一
股威严,阔步迈了进去。

  会议室内本来发言的人没了声音,正厅长坐在主位上,不冷不热的瞄了他一
眼,而他左手边坐了个40岁左右的男人,看他的目光有些许不屑。

  「对不起,我来晚了。」薛进淡淡的笑,看着厅长右手边的位子空着,便坐
了过去。

  「薛厅长,大家今天早上都见过了。」梁某开了腔后,脸色很不好:「第一
次开会就迟到了,这多少有些散漫,希望你以后要注意。」

  正厅长的话是针对薛进的,其余所有人都直盯着他看,而梁某左手边的那个
人,更是有些幸灾乐祸。

  薛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梁某的小舅子。

  看来,今天这出戏,他们二人是早有准备,而自己完全是受害者:秘书的慌
张,还有两人的微微得意,都预示着这是一场阴谋。

  大概开会只有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并且是有意晚些通知自己。

  薛进站起了身,小幅度的弯下腰,没做任何解释,因为知道那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还会惹来嘲讽,所以薛进再次道了歉,态度很诚恳。

  梁某也没再说什么,会议正常进行,可没过一会,厅长就想听听薛进的意见:
「小薛,大家都说了很多,你作为副厅长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这次开会的主题是中小学校舍加固──由于中国最近几年地震频繁,死了不
少人,所以中央对地方的楼宇建设,很重视。

  而多次地震的经验表明:学校的房子往往是最垃圾,质量最差,经不起地震
的考验,所以中央领导批示,要重点督办这方面的事宜。

  薛进原本的职位是监狱所长,梁某以为他对建筑行业一窍不通,就因为这点
他才有气:没错建设厅副厅长的位置是肥差,但你也要看看你是不是这块料呀,
你嘛事都不懂,来我这个部门干什么?

  明明不是这个坑里的萝卜,偏要占地儿!

  所以梁某想给薛进小鞋穿,最好能把他挤走,而后他小舅子就能上位,那么
整个建设厅大都是他的内部人儿了,这样办事更方便。

  薛进知道他的意图,笑着很谦虚道:「组织上派我来建设厅工作,一方面是
对我的信任和肯定,另一面是再给我一个学习提升的机会,咱们厅的梁厅长有水
平,有魄力,在他的带领下,大家方方面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人常说姜还是
老的辣,所以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向梁厅长学习……」

  薛进给他带了一堆高帽儿,梁某的面子上很有光,所以脸色也温和下来,待
薛进说完话,还微微点了点头。

  但一旁的杨某赶快给他使了个眼色,梁某才没被薛进的一阵热风吹晕,重新
端起了架子:「小薛,不必说这么多客套的话,为人民服务是你我的指责,先谈
谈你的意见吧。」

  大家都静静的等着薛进出丑,心想他一个外行人,今天肯定栽了。

  薛进见自己不拿出点东西来,恐怕真要被人看扁,所以他不卑不亢道:「好,
既然老领带这么说了,我就谈几句……」

  薛进刚才注意听了大家的发言,同时将手里的资料快速浏览了一遍,再加上
他有建筑方面的知识做后盾,所以谈起加固这块的东西,并不吃力。

  什么叫加固?就是建筑的楼房,出现了结构或者布局上的问题,需要专业人
士重新矫正,例如:加根大梁,增强房屋的稳定性。

  而薛进从事的建筑装潢,跟这个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房屋内部活儿,
有时候也涉及建筑结构方面的问题,所以薛进先从房屋的结构入手,开始侃侃而
谈……十分钟的时间,大家听的目瞪口呆:别看建设厅的官儿,挂名是这个大学
那个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实际上没多少实践经验,有的只是枯燥的理论,一拓展
讨论开来,就变的有些苍白,所以他们对薛进的见多识广,都很叹服和惊讶。

  「好,我就说这些吧,谢谢。」薛进谈完话,不紧不慢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梁某和杨某面面相觑,好似受了刺激,但两人毕竟是官场的老油条,马上调
整过来,梁某对薛进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还送了几句
由衷的赞扬:「薛厅长,虽然今天才来,但看出来是个人才,过渡的很好,希望
以后能有更不俗的表现……」

  会议结束后,梁某提议晚上给薛进开个欢迎会,这让薛进很是受宠若惊,但
也放下心头,明白自己在建设厅真真儿站住了脚。

  薛进工作上顺利,回家后就搬回到了主卧,但白思思却没了往日的殷勤和热
情,回复到以前的忙碌状态。

  薛进有些不明白她转变为什么这么大,一会风,一会雨,但也没太在意,心
想这女人就是善变。

  这一天他下班回家,给儿子做了晚饭,便出门了。

  白思思20点进的家门,也没看到薛进,她推门进了儿子的房间,看到小家
伙在做作业。

  「宝贝,爸爸没回来?」白思思凑到儿子身旁,看到他一笔一划在本子上写
字。

  「回来给我做了晚饭又出去了。」小家伙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白思思转了转眼珠,没说什么,而后准备回房间休息:下午她跟
情人做爱,很疯狂,一连三次,所以现在有点累了,早早回来休息。

  薛进回床上睡,但还是照例晚归,虽然不至于太晚,但女人心中明白他在外
面肯定去寻花问柳了。

  经过客厅时,白思思想倒杯水喝,却不经意的看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女人
心下一动,连忙拿了起来。

  手机是薛进的,想来是走时忘记带上了。

  白思思按亮了屏幕,发现键盘是锁着的,而且上面显示有两个未接来见,她
很想看看男人手机里是否有什么秘密,所以尝试着输入了几次密码,但都没结果,
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十分沮丧的把手机放回原位。

  这几天,她心情越发的糟糕,所以疯玩了几天,回来看到薛进也一副冷漠的
表情,如今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自己如此堕落不甘,也不是办法,即使玩乐也
无法尽兴,时不时的会想到薛进和那个小妖精。

  白思思决定是该行动的时候了,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她的一个姐
妹姓陶曾经找过侦探社,调查丈夫的情况,那时自己还曾笑话她──姐妹的丈夫
没多少钱,而且人长的也不帅,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跟他婚外情,姐妹那么
紧张他干嘛?

  可现如今这事儿自己遇到了,说不在乎是假的,就如同一根刺哽在咽喉,吞
不进吐不出,真真儿要活活憋死,所以白思思决定抓奸。

  跟姐妹在电话里约定明天中午见面吃饭谈,白思思挂断了电话,她满腹心事
的躺在床上,连洗澡的心思都没有,她在担心,事实成真的那天,她会怎么样?
肯定要抓狂,但绝对不想离婚。

  可以后跟薛进又当如何相处呢?白思思理不出头绪来,但她觉得现在已经这
步田地了,肯定也不会糟糕到哪去!

  22点薛进回家了,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很快入睡,白思思此时却分外清醒,
她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久久无法合眼,直到夜很深,才迷迷糊糊睡着,
但这又是一个不和谐的夜晚,同床异梦再所难免。

  第二天中午,白思思同姐妹陶吃过午饭,去了侦探社,将薛进的基本情况说
了下,而后交了钱,回去等消息。

  待晚上五点快下班时,白思思给薛进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几点回去,得到
的是不确定──因为男人晚上有应酬。

  白思思强压下火气,心中冷笑:应酬吗?陪谁应酬?去泡小骚娘们了吧!

  她跟店里交代了一下,直接打车去找姐妹陶逛大商场,买了一堆漂亮衣服,
而后又约好晚上去泡吧。

  白思思将自己打扮的漂亮妩媚,两人在静吧中坐了好一会,有几个男人相继
过来搭讪,都被她拒绝,白思思心里很乱,直觉薛进此刻在外面瞎搞,所以她喝
了几杯酒,便打车送姐妹陶回家了。

  然后自己坐车往回走,在路上给薛进打了手机,好半天那边才有回应。

  白思思问他在哪?薛进的回答很官方,在喝茶。白思思又问那个茶社?薛进
说的地名很远。

  白思思放下电话后,就想过去,但看看表,似乎太晚了,自己过去有些不太
安全,末了还是放弃。

  这时,司机师傅的车拐进了一个胡同,白思思有些不明所以:「师傅怎么走
这儿?」

  司机开的很慢,回了她一句:「小姐,你没看到主路在修道吗?」

  白思思只管琢磨自己那点事儿,还真没注意路况,她扭头看向车窗外,越看
越觉得有点熟悉。

  当看到月亮小门时,顿时想起来:这儿她早前住过,好像还有一套房子闲置
在此。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辆车,很漂亮的黑色奥迪,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要错
过时,猛的想起薛进现在也开的这款车,所以回过头去多看了两眼,不看还好,
正在此时,她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惊呆了。

  她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没错是自己的丈夫──薛进。

  一时间,白思思即激动兴奋又觉得很气愤,居然能在这遇到他,刚刚男人还
说在某茶社,谎言立刻被戳破了。

  白思思头脑一热,大喊道:「师傅,停车。」而后扔了五十元,给他:「不
用找了。」

  女人快速下了出租车,几步小跑就来到了奥迪车旁,她打开一侧的车门,坐
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由于白思思是从车后面上来的,薛进正在点烟没注意,冷不丁的看到身边的
人,着实吓了一跳。

  他呆呆的看着白思思,打火机的蓝色火苗在两人之间闪耀:一切都太诡异了。

  白思思表情带了几分轻蔑和得意,还有几分受骗的耻辱,她冷冷的睨着薛进,
好像在说:终于被我抓到了。

             67洗浴包房H[慎]

  薛进的第一反应是白思思跟踪他。

  车内的氛围有些紧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想先开口,但
周围的气场中已经弥漫着硝烟。

  薛进首先收回了视线,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在这解决,他发动引擎,奥迪车慢
慢滑动,很快拐出了胡同,驶入了主流车道。

  白思思见他专注的开车,丝毫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终究有些憋不住了。

  「你不说你在茶馆吗?怎么突然在这儿出现了?你会飞?还是你的车会飞?」
白思思开口的语气十分不好。

  她觉得薛进该说点什么,起码主动交待,能争取她的谅解,可他没有!

  薛进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有了一些猜测,需要
去证实。

  「思思,你怎么也会到那儿去?难道是会情人?」

  白思思一听他的问话,心里的火更大了,男人自己的问题还没交待清楚,反
而要来诬陷她,白思思娥眉紧蹙,大声道:「你放屁,我是路过。」

  薛进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遇事的沉稳:如果女人真的是跟踪自己,那么
她该在门口堵自己才是,而不是在车旁。

  「注意你的用词。」薛进看也没看她,冷冷的扔了一句话给她。

  白思思被他唬的一愣,随即更是怒火中烧,大放厥词道:「注意什么?你骗
我骗的还不够吗?你说说你是不是在那儿会情人?」

  薛进拧着眉,也不言语,只是开车。

  「怎么?被我说中了?」白思思气的要死,心抽搐着,眼圈也红红的。

  红灯亮起,薛进正好刹住车,转头对女人道:「你是不是太闲了,我的事儿
你少管。」

  一句话勾起了白思思铺天盖地的怒气,她想也没想伸手就给了薛进一巴掌,
打的薛进一愣,再下一耳光落下时,薛进想也没想捏住了白思思的手腕。

  「你他妈闹够了没有!」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手上力道缓慢的加重,看着女
人的脸色逐渐转白。

  「啊……放手……薛进……放手……」白思思疼的肝胆俱裂,用另一只手用
力去掰薛进的大掌。

  薛进见她痛苦万分,眼泪都流了出来,才放过她。

  白思思的手腕处青了一块,她抖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薛进,恨不能上去一
口咬死他,此刻她心灰意冷,真没想到他会下狠手。

  薛进将车停在了路边,点了一根烟,歪着脑袋看向街道旁的景物。

  「薛进,你他妈打我,又打我。」白思思说着很是委屈,眼泪成双成对从脸
颊滑落,上次因为自己出轨,他才动手,这次呢?明明是他惹起的事端。

  薛进烦躁的将只吸了几口的烟弹飞,回过头来冷漠的看着她:「你自找的,
跟我动手?你也不看看你那小样儿。」

  白思思为之气结,他打她还有礼了?就算是自己出手在先,他也不用那么狠
劲的对付她吧?

  「薛进,今天的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待,你这么晚从那儿出来,到底去干
什么了?」白思思目露凶光,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豺狼。

  她现在头脑发热,手腕很疼,一门心思想要个结果。

  薛进轻蔑的冷笑一声:「我去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溜达。」

  白思思眯了眯眼,又要发作,薛进看她的模样,冷着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她,那样子有些嚣张,大有你能耐我何的意思!

  女人并未看清他是从哪幢楼里出来的,所以现在也无法推翻他的话,但白思
思万分肯定,他肯定到那儿去会情人了。

  越想越不甘,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又看到薛进完全不知悔改的嘴脸,
白思思有些沉不住气,脸色一变,带了几分嘲讽:「你别得意薛进,你不说是吧,
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男人心下一惊,生出不好的预感,薛进扬眉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白思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怎么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薛进知道这几天要谨慎些,他的疑心病重了,下班后想去看连羽,但前后左
右张望一番,总感觉有人跟着他。

  白思思的话的确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而薛进反复观察周围环境后,得出
了让他非常恼火的结论:他真的被跟踪了。

  薛进给连羽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不能过去,一连几天后,马上就是周末,
这个日子对连羽来说很重要:到XX农场探视哥哥。

  星期五的晚上,薛进照样没匀出时间来:因为他的车后跟了一辆可疑的面包
车,由于市内车多,行驶速度慢,所以一时间很难甩掉,薛进只得给连羽打电话,
告诉她今天又过不去了,然后规规矩矩的回家。

  白思思对这样的状况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侦探社没什么发
现,薛进准时回家,失望的是,明明知道这是假象,却无计可施。

  白思思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薛进有了警觉,看来短时间内要有所收获
很难。

  第二天是周末,薛进答应连羽的事,该兑现了,他上午开车出去,在市里兜
了几圈也没能把跟踪的人甩掉,最后很无奈的约了丁步出来喝茶。

  连羽在家等了又等,眼看到中午,也不见薛进的影子,她有些着急,犹豫着
该不该打电话催催,在时钟走到下午一点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电话打过来时,薛进已经回到家,在儿子屋里帮他辅导功课,铃声打断了薛
进的数学习题讲解。

  当看到来电所显示的号码,薛进下意识看了眼儿子。

  「爸爸出去接个电话,你先把我刚讲过的题再看看。」说着他便转身出了房
间,来到客厅,又觉得不妥,进主卧后才按了接听键。

  「喂,小羽,我在家。」薛进坐在床边,视线落在屋内的一角。

  「……」连羽一听他还没准备出发,不觉有些焦急:「在家?都几点了,我
们今天还去吗?」

  「对不起,今天去不了了,改天吧,好吗?」薛进不得不爽约。

  「为什么?你明明答应的,怎么又不算数了?你这个骗子。」连羽好似受到
很大的打击,电话里就开始抽咽起来。

  薛进本来心烦,被她一哭,弄的更是没了耐心:「我确实有事,我说出的话,
肯定给你办,过段时间去也不晚。」

  连羽哪里听的进去,只觉得都是托词,叭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薛进听到那头都是忙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明白小。女。孩的心情,
但眼下他确实脱不开身,而又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薛进将手机往床上一甩,直直的仰躺过去:他有些累,白思思的吵闹,连羽
的不理解,纷扰的问题都摆在他面前。

  十一月,很快到了,薛进平静的过了两个星期,终于有些忍不住:他想连羽,
他要见她。

  于是这一天,他给小。女。孩打了电话,约她到神水宫见面。

  连羽这半个月过的也十分不顺心,她见不到哥哥,叔叔也不着面,他那边肯
定有事儿,这是小。女。孩的感觉,但她试探着询问薛进,又得不到明确的回答,
一时间连羽也有些紧张。

  接到电话后,连羽从钱包里拿了些零花钱出来,打车直奔目的地。

  进入大厅,服务小姐给她拿了号码牌,然后便将她带到洗浴区:地方很大,
几十个喷头下面都站着赤裸的女人。

  连羽有些害羞,但仍脱掉衣服冲了个澡,换上浴服乘坐电梯到了楼上的包房。

  薛进今天跟几个同事一起过来消遣,上楼时没有陌生人尾随,他们定的房间
本来是挨着的,但稍后薛进悄悄换了楼层和房间。

  为的就是方便和连羽见面,当听到敲门声时,薛进心跳的很快,他从床上一
跃而起,趿着拖鞋来到门前。

  「先生,这个女孩找您。」服务生带着连羽过来的。

  「好,谢谢。」薛进让连羽进来后,回手将门反锁,接着还没等女孩走到床
边,一下将她从身后抱起。

  连羽被他吓了一跳,嚷嚷着要他放下自己。

  薛进说了声好,接着将她甩在大床上,直接扑将上去。

  「好重,重死了。」连羽被他压去了半条命,说话的声儿都变了。

  「对不起,宝贝,我太激动了。」薛进也发觉自己莽撞,带着她翻了个身,
变成男下女上的姿势。

  连羽气喘吁吁拿美目瞪他,心想这真是个野人,禽兽,色的要命。

  刚刚在心里骂完,薛进开始心急的脱小。女。孩的浴服,连羽这下子可有点
急了:「你,你别这样,我有话跟你说。」

  薛进手上的动作未停:「说……」

  连羽很是生气,拿小手按住他的魔爪,尖声批评道:「你这样,我怎么说。」

  薛进把她的小手拽开,已经开始扒她下半身了:「你说,我在听,呵呵。」

  连羽本想了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无奈,薛进不想跟她好好沟通,
三两下,将她拨了个精光。

  「……」连羽毫无招架之力:「你别,别这样,嗯啊……」

  连羽感觉胸口一热,粉红的奶头接触到温热的口腔,被男人一吸一舔,登时
没了反抗的力气。

  「宝贝,老公想你,好想你,都半个月了。」薛进是数个手指头过日子,半
个月他没性生活很惨。

  薛进玩着小。女。孩的乳房,同时解开自己的浴袍,下半身的热度烫的连羽
浑身一颤:叔叔的阴毛好多,那东西又粗又硬。

  连羽俏脸一红,手脚越发的无力,大肉柱不住的在自己腿上磨蹭,皮肤上激
起一片小疙瘩。

  「叔叔,轻点,轻点。」连羽被薛进吸的又痛又麻。

  薛进松开小。女。孩的奶头,看着它被自己吃的又红又硬,登时欲火更旺,
他将小。女。孩的身体往下拖去,迫使她的双腿分跨在他腰际。

  红褐色的大龟头,外面被包皮覆盖,只露出小半,当它接触到小。女。孩花
穴入口时,狠命的想要钻进去。

  「啊……嗯啊……」连羽咬着唇瓣,哼唧着感受着性器相接,所带来的奇妙
感觉,小腹热热的,阴道分泌出一些淫水。

  薛进好似受到鼓励,挺动腰身,在小。女。孩肉缝中的凹处,全力一顶,随
着大龟头的探入,其上的包皮跟着向后退去。

  连羽蹙着眉尖,感受着异常的入侵,本能的将龟头夹紧。

  「噢……」薛进发出浑厚的低吼,龟头处传来一股酥麻,半个月没做爱的巨
物很是敏感,此刻真真儿要射了。

  薛进屏住呼吸,掐住小。女。孩的腰眼,俯就着自己的动作,猛力的下压,
扎扎实实的将自己的大家伙捅进了连羽体内。

  「呃哦……不要……呃……」一连串的动作,弄的小。女。孩险些背过气去:
下身很不舒服,那么大的东西塞的她好涨好疼。

  薛进哪管她怎么样,还没等小。女。孩适应,便开始颠动腰身,回来抽插。

  连羽嘴里连连求饶,自己坐在男人的大鸡巴上,每次的操弄,都象要将自己
刺穿般有力而缠绵。

  「叔叔,叔叔……嗯啊……」连羽刚开始是趴在薛进的身上,后来就被男人
摆弄成上半身直立的姿势,这样薛进插的更深,每次龟头都能重重的击打到子宫
的尽头。

  薛进双腿上的肌肉纠结的抖动着,他闭着眼睛喘着粗气,用心的去感受连羽
湿窄小穴带给他的刺激。

  随着肉体摩擦次数的增加,两人性器间的爱液越来越稠,薛进承载的快感越
发的积多,终于在一次遽然的戳刺后,薛进将自己的精华全部射出。

  薛进憋了太久,身体很敏感,所以第一次坚持很长时间,连羽也没到高潮,
但小。女。孩已经很累了,姿势累人,叔叔的大家伙下面的小嘴吃的也很辛苦。

  本以为稍稍解脱,可薛进插在她身体里的性器并没有疲软下来,就那么硬着
停留在她阴道里,连羽心里有些慌,试着想要将它弄出来,可薛进不让她动。

  两个人保持着交媾的姿势静静呆了片刻,薛进那套大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
连羽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交合处传来的响亮撞击声,羞臊的脸颊微红
……

               68曝露

  一个小时后,薛进腰际扎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看着连羽动
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已经睡着了,薛进欲望得到满足后,
心情很好,正当他想再上床抱抱女孩时,手机响了。

  「喂!」薛进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那边传来同事的声音:他们都开了包房
各忙各的,小姐都是按钟点收费,想来哥几个都爽完了。

  「嗯,我知道,马上下去。」薛进放下电话,看见连羽睁开了眼睛,眨也不
眨的盯着自己看。

  「累了!」薛进爬上床,在女孩身边盘膝而坐。

  连羽浑身酸软,要不是被薛进的电话吵醒,恐怕已经睡着了。

  「嗯,你要走了吗?」连羽也坐起来,她见对方点点头,踌躇着开了口:
「你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

  薛进拉过她的小手,知道她内心的不安,轻声道:「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现
在也着急,但没办法,对不起,冷落了你。」

  连羽抿了抿小嘴,薛进既然已经跟自己道歉,她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他不说,
自己再问也没什么意义。

  「小羽,坚持几天好吗?叔叔最近太忙了,但你哥哥的事儿,我心里有数,
不会让你失望的。」薛进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小。女。孩。

  连羽无奈的点了点头:一切主动权都在薛进手里,她只能顺其自然。

  「真乖,老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薛进嘴角堆起笑意,转身从床头柜上拿
过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钱夹。

  薛进皮夹里的卡很多,现金只有几千,他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数了20张出来。

  「零花钱不多了吧,先给你拿两千,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愿意做饭就
到外面吃,晚上不要出去溜达,不安全。」薛进将钱递给小。女。孩。

  连羽无精打采的接了过去,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抬头看着薛进,似乎有话要
说,但又觉得不太适宜:她终究惦记着哥哥,想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薛进才能将答
应自己的事儿落实。

  薛进明白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起身下了床:「小羽,你的手牌多
少号?」

  连羽伸出手来给他看了看,薛进记下了:「我把你的单一起买了,三楼大厅
有自助,你洗完澡下去吃点东西吧。」

  「嗯,我知道了,我等会下去。」

  听到她的话,薛进低头凑近她的小脸,轻轻亲了一下:「好了宝贝,别不高
兴,吃完东西,早点打车回去,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

  薛进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时,同事们都坐在沙发闲聊。

  「对不起,晚了点,今天我买单。」薛进笑着跟他们招呼着,但大家都假意
推辞了一番,末了,还是薛进到前台结账。

  几个人从神水宫出来,哥几个看着薛进的目光都很暧昧,其中一人道:「你
小子身体真好,弄了这么久才下来,害大家好等。」

  薛进但笑不语,其他两人也跟着起哄:「他们这的小姐活这么好吗?几号?
改天我也试试看!」

  薛进这下不得不解释了,他一脸正色道:「你们真逗,我是按摩,可没享受
什么特殊服务。」

  哥几个一听他这么说,面面相觑,而后脸上带了坏坏的笑:「你不诚实…
…,光按摩有什么劲?我们才不信。」

  薛进完全没办法,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先别说
我了,这么晚了,你们都饿了吧,今天这个东家我做到底,请你们去吃海鲜补补
怎么样?」

  同事们一听他请客,也不含糊,连连道谢,几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车,相继开
出了停车场扬长而去。

  到了饭店,几个人推杯换盏,薛进面上跟大家聊的很投入,实际上暗暗挂念
着连羽:他有些后悔,不该放她自己在那儿。

  吃饭期间,偶有短信进来,他便借故上厕所去看,可每每都很失望,不是移
动的骚扰短信,就是办证卖房投资股票的垃圾短信,末了薛进实在放心不下,主
动给小。女。孩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好多下,最后那边也无人应答,薛进心头一紧,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
九点,小东西按理说应该从洗浴出来了,不接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进心头起火,给大家道了歉,谎称儿子发烧,结帐后便走了。

  连羽洗完澡,便到三楼去吃晚饭,洗浴的人很多,都穿着浴服在大型餐厅里
穿梭,每个人手里拿着盘子,里面的食物很丰盛。

  连羽将手牌递给服务员做了登记,然后进入餐厅用餐,先找了个桌子,而后
到取食区:菜色很多,粥品也不少,连羽几乎有些应接不暇。

  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下楼到第二层时,被墙上的海报吸引:演绎大厅的节
目预告。

  身旁有几个人议论道:「今天的节目还不错,请了XX特技大师,听说很有
名,我们看看吧。」

  其他人点头答应,看着他们走进一个入口,连羽站在那想着,也不要门票,
自己不如也进去看看。

  别看门不大,没什么特别,但里面的空间很开阔,中间的舞台灯光闪耀,有
个主持人模样的人站在那报幕。

  演绎大厅前排的座位要收费,太靠后的随意:不要饮料的,你干坐着欣赏也
成。

  连羽跟着前面的人坐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视角有些偏,看不到人的正脸,
但整个大厅,只有舞台处是强光,四周都是淡淡的幽亮,恐怕只有前两排,能将
演员的模样看个大概,其余的人只能影影绰绰看清人的身形和动作。

  主持人退场后,音乐响起,很快窜出来几个新疆小。女。孩:年龄都不大,
但身子轻巧灵活,舞跳的煞是好看。

  连羽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很快就被一个个精彩节目吸引住……薛进一路上
不停拨打小。女。孩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冷汗不知不觉从鬓角滚落,男人下
意识的脚下狠踩油门,加大马力向前冲:速度表上的数字一直狂飙。

  有惊无险,薛进开车到神水宫时,已经夜里十点半,他跨出车门,大步流星
的往前走,此刻他也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挂念着小。女。孩的安危,连身后鬼鬼
祟祟的身影都没有留意。

  薛进觉得连羽肯定没回家,要不然不会听不到电话铃声,所以他先返回神水
宫来找,跟前台值班经理沟通过后,得到了一个答复:小。女。孩的手牌没退,
这说明她人还在这里。

  薛进暗松了一口气,连忙上楼去找,餐厅里肯定不会有,因为已经过了饭口,
自助餐厅关闭了。

  休息大厅呢?那是看电影的地方,到后半夜就变成安静的住宿场所,薛进找
到了那儿的播音员,让她帮忙广播几次找人,但仍没收获。

  薛进想了想,觉得连羽很可能在二楼的演绎大厅,他过去时,看着黑压压的
一片人,心想这找起来还真不太容易。

  薛进从边缘开始找起,很快便在角落里发现了连羽,走到小。女。孩的身后,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连羽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叔叔!」小。女。孩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薛进很生气,但由于光线太暗,所以连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跟我走。」薛进说着,拽住小。女。孩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演艺厅,
到了光亮处薛进停了下来。

  他阴沉着脸,看着连羽炯里跳跃着火苗。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叫你早点回去,现在都几点了?」薛进抬起腕表,给
小。女。孩看了看时间:夜半23点多点。

  连羽心下一惊,暗自吐了吐舌头,知道是自己不对。

  「对不起,我看的太入迷了。」她小声的嘟囔一句。

  「你明天是不是想旷课?你今天这么晚休息,明天能有精神上学吗?」薛进
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严厉。

  「我,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回去可以吗?」连羽有些后悔自己的头脑发热,
不就是节目吗?

  薛进见她很诚恳的道歉,也不想多加责难,但心里还是生气:她不知道自己
多担心她,都这么晚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好了,今天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但我不希望有下次。」薛进冷着脸出声警
告,现在是非常时期,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冒险送她回家,但时间太晚……薛进看
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送她回去。

  「去换衣服,然后在大厅等我,快点。」薛进由于太过匆忙,也没换浴服,
眼下还是那身休闲装,这让来往的人们难免侧目多看两眼。

  连羽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梯,看着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薛进深
舒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不知道名的某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一月中旬,天气转凉,秋风习习,吹的连羽浑身冰冷:薛进在开着车窗抽
烟,这是他的习惯。

  「冷了?!」薛进看见小。女。孩在发抖,赶忙把烟扔了,而后快速摇起车
窗。

  「你以后能不能听点话,这么晚,你看看大街上还有人吗?都回家睡觉去了。」
薛进尽量放软自己的语气。

  街道两旁是孤立的路灯,树叶被秋风吹卷着到处飘荡,四周的景物在夜色的
笼罩下,显出无尽的寂寥。

  连羽想象着这样的夜晚,如果自己独自行走在街上,心底不禁生出寒意: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连羽知道好赖:薛进在关心她,今天的事儿,的确是自己失了分寸。

  薛进抿起嘴角,看着前方的路况,突然一只野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冲
到了主道上,薛进本能的踩了刹车。

  「啊……」连羽以为会撞上,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薛进动作快,车停的及时,野猫命大的逃过了一劫,薛进呼吸微微有些紊乱,
他回过头来想要安慰连羽,突然发现一辆捷达从旁边的岔道上拐了过来。

  薛进的眼睛很毒,他明显察觉出那车的速度缓减下来,第六感很快反应过来:
捷达车有问题。

  薛进知道今天可能是麻烦的开始,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逃避:有些事瞒的
了一时,却瞒不住一世,他这样躲藏着做事,太过被动,太过狼狈。

  什么事儿,薛进一旦想开,便开始没了顾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
思思即使真的知道了什么,又能怎样?

  凡事需要证据,只要没在床上抓住现形,说什么都没用,再说如果白思思一
直派人跟踪自己,那么他是不是永远也不能跟连羽正常见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自己想跟连羽自在的长处,那么白思思这边不说
亲口应允,起码也要默认这层关系才行……很多女人在不想家庭破碎时,都会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知道白思思够不够聪明,最主要的是,薛进手中还有一张
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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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收获

  中午十分,薛进抽空开车到了丁步公司,一进门便看到办公区里很热闹:几
个人围着送盒饭的女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薛进觉得女孩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原来是小云:四川石锅鱼店的服务员。

  薛进扬起嘴角,心里有些明了,看来丁步这鱼饵投的恰到好处,起码将人引
到了身边,每天都能看到。

  程朝阳也在其中,他刚抬头,刚好跟薛进的目光对个正着,程朝阳原本温和
的面孔瞬间阴沉下来,两个人有些距离,又太过匆忙,所以薛进只是点了点头,
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小程,你怎么了?」小云手中拿着两个方便盒走了过来,恰巧看到他在发
呆。

  「哦,没什么。」程朝阳看着薛进进了丁步的办公室,才收回视线,见小云
微笑的模样,面色才恢复正常:「谢谢。」

  他看了看小云递上来的盒饭,伸手接了过来。

  「谢什么,还跟我客气。」小云有些羞赧,在程朝阳打开盒饭时,忍不住道:
「怎么样?喜欢吗?都是你爱吃的。」

  程朝阳看着方便盒内的红烧肉,排骨豆角,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小云:
「这太丰盛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女孩抿嘴一笑,脸颊微微泛红,而后故作神秘道:「这是秘密,喜欢吗?」

  程朝阳不知道说什么好,被如此可爱的女孩关心,也是种幸福,但很多人都
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此刻他忍不住想起了连羽,心里酸酸的。

  「喜欢,谢谢。」他再次道了谢,声音有些闷,然后低下头开始吃午饭。

  小云看着他吃的很快,胃口很好的样子,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喜欢就好,
明天我还让厨师给你做。」

  程朝阳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每天都这么吃,是不是太奢侈了,更何况如
果让他哥哥知道了,也不太好。

  「小云,你不用特别关照我,平常那些菜我就吃的很好了。」自从女孩固定
给公司送餐,他午餐的菜色,便越来越丰盛。

  「有吗?」小云故作俏皮的瞪了他一眼,娇嗔的嘟囔着:女孩脸皮薄,有些
事儿当事人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的太直白。

  「有,当然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司的小王捧着盒饭凑了过来,他眼珠
紧盯着程朝阳的伙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哇,都是肉菜,有没有搞错,同样的公司,为什么我的待遇这么差。」说
着他还故意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餐盒表达不满。

  「去,好好吃你自己的得了。」小云被他说的有些难为情,但看着小王的筷
子直直夹向一块红烧肉,忍不住糗他。

  女孩毕竟小,那点思春的小心思表现很明显。

  小王嘴里叼着肉吃的有滋有味,一脸的满足,回过头来看向小云调侃道:
「我说妹妹呀,我和朝阳年龄差不了几岁,你怎么就没看上我呢,我哪里不如他?」

  小王心里有些不平衡,心想美食美人他一样都没沾到边。

  「说什么呢?」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他,而后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不
吱声了,那层窗户纸被外人捅破,他们都有些尴尬。

  小王嘴里嚼着肉,看看女方一脸娇羞,男方则有些不高兴,一时间也不知道
怎么好,末了抹了抹嘴上的油,灰溜溜的走了。

  如果说郎有情妹有意,一切都水到渠成,但眼下显然程朝阳有些别的想法,
这儿的浑水,他还是少搅和为妙。

  薛进关上房门,拉过一旁的旋转椅,舒服的坐在上面:丁步见他连招呼也不
打,眼睛紧紧盯着办公室里唯一的窗户。

  「看什么呢?」薛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片刻便发现了有趣的事儿,随即
弯起了嘴角。

  「小云这丫头不错,看来你的员工都很喜欢她。」薛进翘起二郎腿,透过玻
璃看到小云和程朝阳有说有笑,谈的很开心。

  丁步心情不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视线又挪了回去。

  「呵呵!」薛进笑出声来,看着丁步眼红嫉妒的样子,煞是得趣。

  「嗳,我说老丁,我那次跟你说的事,你放在心上没?」薛进伸手从衣兜里
掏出两根香烟,顺手递给丁步一根。

  「什么事?我不抽。」丁步摆了摆手,此时才正眼看他。

  「就是给程朝阳找个对象的事,我跟你说好长时间了。」薛进给自己把火点
上,吸了一口,吐出两个烟圈。

  「操,你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挤兑我来了?」丁步有些不快:哪壶不开提哪
壶,自己看上的小云,很明显对姓程的有意思。

  薛进嘿嘿一笑,单肘支撑在椅子扶手上:「也不是,我就是随便一问,如果
实在没合适的就算了。」

  丁步给他一记卫生眼:「你到底有事没事?」

  「别生气,多大点事儿,女人不好找吗?比小云漂亮的多得是,哪天我给你
介绍一个怎么样?保准又乖又可爱。」薛进边说边把自己认识的女人在脑海中过
了一遍:当然都是他没染指的,让哥们穿自己的旧衣服,有些不讲究。

  他的话半真半假,丁步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真是来消遣自己的?

  丁步此刻的心胸有些狭隘,但谁碰到堵心的事儿,都难免有些不爽。

  「哥们,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丁步盯着办公区的两人,恨不能冲过去将
他们分开。

  「哈哈,你还没得手呢,真把小云当你自己的东西了?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薛进笑着喷出一口烟雾。

  丁步听他这么说,想想也是,但男人都犯贱,越是得不到越在意。

  薛进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又瞄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上半点未动的盒饭:
「好了,老丁,别不开心,我请你到外面吃饭。」

  丁步也饿了,更不想留在这儿看人家『成双成对』,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点了两份牛排套餐,便开始坐在椅子上
喝咖啡:这儿的气氛很好,菜色做的也不错,所以中午人很多。

  「建筑公司要开业了,你这边得抓紧找些人手,否则的话会很辛苦。」耳边
传来优雅的钢琴声,薛进也开始慢慢切入主题。

  「嗯,我知道,周末去省人才看看。」丁步点了点头。

  新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办公场所很宽敞,在A市的高档地段,尽管租金很
贵,但总的来说,室内的装饰还算不错,时尚而简约,给人很气派的感觉:有实
力。

  「你这边实在不行,就找个得力的总经理吧,多抽点时间放在新公司,毕竟
那边刚刚起步,要操心的事儿多。」薛进大鱼和小虾分的很清楚;建筑业是大蛋
糕,装潢只是其中的一小角。

  「我也有这个想法,找家猎头公司帮忙物色一个怎么样?」丁步也知道如果
真忙起来,恐怕自己吃不消。

  「嗯,可以考虑。」薛进认为这个意见很有价值,如果手头上没有合适的人
选,猎头公司不失为一个选择。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些新公司运营方面的事,很复杂也很关键,其核心便是如
何拉拢人脉,让那些实权的大官,为我所用。

  薛进现在的位置很不错,但也不能面面俱到,有时候一个案子,通常需要各
个方面的分工合作。

  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餐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

  薛进前襟掖了餐巾,右手握刀,左手拿叉,将瓷盘内的牛排,用刀切成小块,
而后用叉子取食,小口咀嚼着。

  「老丁,你有几套房子?」薛进很随意的问道。

  「三套,哦,不四套。」丁步说完连忙改口:他有三套商品房住宅,还有最
近老婆买了个门市。

  「有空闲的吗?」

  丁步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有,你想用吗?」

  薛进点了点头:「我借用一段时间,我朋友的孩子要过来住。」

  「是吗?行,但你得收拾下,那房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脏的很。」丁步很
爽快的答应了,没再问其他。

  「我知道了,钥匙在你身上吗?」薛进似乎有些着急。

  「……」丁步想了想,摇了头:「好像在我媳妇那,我明天拿给你行吗?」

  薛进琢磨着,有些犹豫,他怕出事:现在白思思可能已经知道了连羽的存在,
如果还让小。女。孩住自己的房子,恐怕有些说不清,再有未必安全──他怕白
思思找上门去闹,连羽那么点的孩子,怎么应付的了!

  「今天吧,我下班后到你家去取。」薛进觉得此事宜早不宜晚。

  白思思在自己的美容美发店接到侦探社的电话,让她有时间的话,过去一趟,
白思思想也没想,立刻打出租奔了过去。

  进了办公室,一个男人从大班台后站了起来:「你好,白小姐,我姓李,是
这儿的总经理助理。」

  两个人礼节性的互相握手,白思思坐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此刻她很心急:
「你好,请问你们打电话让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男人点了点头,从放在桌面上的一堆档案袋中找出一个,放在她面前:「您
先别急,看看这个。」

  白思思快速的接了过去,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些照片,在她翻开时,男人注
意到她的神色越来越狂躁。

  「白小姐,这是目前为止,我们所取得的唯一收获,不知道对您有用吗?」
男人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因为毕竟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只是照片而已,他不敢
肯定这是女人所要的:因为跟她老公在一起的小。女。孩,似乎太过稚嫩,这样
的第三者?可能吗?

  白思思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抬起头来问道:「只有这些吗?」

  「目前为止只有这些,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们会继续跟踪下去……,您看
您还有什么要求吗?」男人对她很客气,毕竟来的都是客户。

  「如果我要确凿的证据,你们能弄到吗?」白思思的想法有些疯狂,她本来
对老宋的话还侥幸的存有几分怀疑,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

  但薛进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下手?白思思无
论感情和理智上都无法接受──自己原本很模范的丈夫,转眼间就变成了豺狼。

  别看平时对老宋的那些花花事儿不放在心上,当乐子听,但恋幼情结出现在
薛进身上,她的脑袋瞬间大了一倍。

  「这个,只能看机缘了,犯法的事我们不做。」男人也知道自己的行当比较
特殊敏感,但无论如何,私闯民宅抓拍证据的事儿,他们做不来──更何况,这
很有难度,除非当事人在宾馆等公共场所寻欢,才有可能实地取证。

  白思思一听他这么说,心凉了半截,难道自己就没办法治薛进了吗?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男人也很无奈,只能好言相劝:「白小姐,目前这
些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您还是放宽心,好好跟您的丈夫沟通沟通,也许会
有意外收获。」

  白思思低垂着眼帘,十分沮丧,她呆呆的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小姐,您还需要我们继续服务吗?」男人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对这些女
人也没有同情,话说的很官方。

  白思思抬头,甚是虚弱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谢谢。」

  档案袋白思思带走了,晚上回家后,把它锁在自己的抽屉里,饭也没吃便上
了床,仰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接着侧过身去茫然的看向窗外,但无论哪种姿势,
她都无法平静下来。

  末了,她终于坐起身,想再看看那些照片──那时太过紧张,有些控制不住
自己的情绪,只看了上面的几张。

  她翻身下床,找出钥匙,从抽屉里取出档案袋,将照片一张张拿出来仔细看,
却惊讶的发现,接近一百张的相片中,只有5张是薛进和那个小。女。孩一起时
拍的,而且有两张的背景有些眼熟。

  白思思蹙着眉心,绞尽脑汁的想辨别出照片中的场景是哪里,突然灵光一现,
女人想了起来,她气的满脸通红:上次抓到薛进撒谎就是在这个小区。

  白思思此刻才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她对小。女。孩的信息一无所知,
而这本该是侦探社的服务范畴。

  她连忙拿出名片给他们拨去了电话,很快得到了答复:档案袋里还有一页纸,
那上面有她想知道的内容。

               70未果

  薛进晚上拿到钥匙后,便将连羽约到了洗浴。

  他进门时仔细观察了周围,似乎也什么可疑的人──这个时期,事态不甚明
朗,还是谨慎些好,进了浴区冲了个澡,而后来到包房。

  听到敲门声,薛进正在看电视,连忙起身给连羽开门。

  小。女。孩穿着肥大的浴服走进来,径直坐在室内靠窗的椅子上,薛进很自
然的走到椅子对面的床边坐下,一把拉过她的小手,眼睛紧紧盯着她看。

  连羽被他露骨的眼神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但男人死死的握住,她挣了挣,
见逃离不开,也就释然了。

  「小羽,这几天有没有想我?」薛进开口的话,就让小。女。孩有些难堪,
她虽然小,但懵懂中似有所感。

  她轻轻点了点头:在没事的时候,她也会想到薛进,大都心神不宁,不明白
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进很开心的勾起嘴角,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上去越发的帅气。

  「还没吃饭吧,我要点东西咱们在房间吃。」说着,薛进松开她的小手,起
身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到餐厅。

  连羽看着他在那边讲话,薛进回过头来问她:「想吃什么?」

  小。女。孩想了想,点了一道素菜,薛进让她再点一道,连羽摇摇头,其他
的让他做主,最后薛进又要了两个荤菜。

  放下电话,薛进又回到床边坐下,再次拉住她的小手,这次显得有些心事重
重,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连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满脸都是问话。

  片刻,薛进还是没开口,只是拉着她爬上床,盖上被子一起看电视:「小羽,
天气渐渐转凉,我抽空带你去商场,买些秋天穿的衣服。」

  连羽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对电视节目不甚在意,将心思都放在男人这边,见
到他这么说,扭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叔叔,你最近都不怎么开心吧?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说,我很担心。」
连羽有些受不了薛进的神秘。

  她所说的担心,蕴含对男人的感情甚少,大都是出于本能的自私:有事儿发
生,很可能还跟自己有关,而她却被蒙在鼓里……女人本来就多疑,没什么安全
感,所以不太能担事,往往将事情严重化,而连羽这个幼小无依的女孩,此时对
外界的一切都很敏感。

  薛进听到她的话,心头一热,尽管有些明白她的心思,但仍觉得很开心,忍
不住在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薛进心理现在也没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事情
总会过去的。

  连羽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重新扭过头去看电视。

  不一会,门铃响起,服务员将餐车推进来,薛进看了看单子,签了名──等
消费完毕,离开洗浴时,一起结账。

  「先生,祝您用餐愉快,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的态度很好。

  「没有了。」薛进将单子递了回去,服务员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包房。

  薛进拉过两把椅子,放在餐车旁,两人坐了下去,开始吃饭,薛进吃的很慢,
胃口也不太好。

  「我吃完了。」薛进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然后静静的坐在那儿看
着连羽用餐。

  小。女。孩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吃了几口,也放下了碗筷。

  「饱了吗?」薛进看着她的饭碗还剩下点米饭。

  连羽点了点头,拉开椅子,转身回到床上,盘腿坐在那儿挑选电视节目,薛
进也跟了过去,拿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自在的抽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今天晚上回去
收拾下,明天要搬家,我们换个地方住。」

  连羽微怔:「怎么了,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搬去哪?」

  薛进已经让家政的工人,将丁步的房子打扫干净,就等着小。女。孩入住:
「在XX路那边,一室一厅,大概九十平,条件比这边好。」

  连羽想了想:她不知道XX路在哪里。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薛进跟她道:「记不记得我们经过的电视塔,小区就在
那附近。」

  连羽对电视塔有些印象,可那儿离学校有些远,她该怎么上学?坐公车的话
不是要花很长时间吗?

  小。女。孩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搬?」

  薛进抬手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右手夹着香烟吸了一口,没有回答,转移话
题道:「明天搬家公司会过去,你跟着他们就行,房子的钥匙等会,我走时给你
留下。」

  连羽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事儿?一点理由都没有,她完全是任人摆布。

  薛进看她似乎不高兴,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朦朦胧胧的烟丝道:「你还小,
有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这么一说,连羽也就不再问了,但心中越发的迷惑。

  白思思到自家的房子查看时,连羽已经搬走了,她扑了个空很气愤,想着要
不要去学校找小。女。孩,但斟酌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她没证据,再有一切事情的主心骨都在于薛进──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
不响,要是自己男人没那个心思,两人也走不到一块。

  所以白思思怒气冲冲的回到家,坐等薛进晚上归来。

  晚上20点多,薛进在外面吃过饭后,给连羽打了个电话:最近,尽管身边
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但还是谨慎些好,所以他这几天没有去过小。女。孩的住处,
只是通过电波简单的交流。

  小。女。孩对新家很满意,那儿家具和电器一应俱全,就是屋子收拾起来有
点麻烦,毕竟那是90平的大房子,单说地板每天擦一次,也要半个小时。

  再有连羽对上学路途比较远颇有微辞,薛进听着她的话,不时的点点头,而
后又讲了几句贴心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火烧火燎的想要飞奔到连羽身边,自己那个家已经不成样子,简直是
个冰窖,儿子去了岳父家,白思思那张脸好似结了万年冰霜,他连见都不想见,
更别提晚上要和她睡在一处。

  薛进将车开的很慢,到家时夜已经深了,他打开客厅的顶灯,猛的看到白思
思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薛进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今天的夜晚也许不会再平静。

  「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白思思双手抱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没有了侦探社的帮忙,她不知道薛进具体的行踪,但又对他不信任──也许男人
去会小情人了。

  薛进正在换拖鞋,听到她的话很是恼火,但他隐忍着没有发作:「去跟同事
应酬。」

  「是吗?应酬到这么晚?你以前可不这样。」白思思不想放过他,这个答案
不管是不是真话,她都不满意。

  「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薛进很硬气的顶了她一句。

  白思思气的直瞪眼:「你……好,现在我父亲给你弄了个大官当,你威风了,
不把我们姓白的放在眼里了。」

  薛进压下的火立刻窜将上来:「你什么意思?」

  白思思冷哼一声:「什么什么意思?我的意思你知道,你薛进能有今天还不
是靠我父亲的提拔,你现在这样对我,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薛进快步来到她的跟前,皱着眉心,面无表情的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
是你,你父亲对我的恩德,我铭记在心,而且也在尽量报答,但你所做的丑事,
却永远无法抹杀掉。」

  白思思微微眯起眼睛,气的满脸通红:「我做的丑事,难道你就比我干净吗?」

  听到她的质问,薛进不吱声了,转身往卧室走,白思思紧跟其后:今天他把
儿子送到父母那,就是想要跟薛进痛痛快快的吵一架,最好能吵出个结果。

  「怎么理亏了吗?你用我们名下的房子包养小。女。孩,太过分了,你当我
是死人吗?」白思思气的有些口不择言。

  薛进脱下西装外套,打开衣柜往里放的时候,听到她的话,心下一动:该来
的事儿终于爆发了。

  他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掩饰性的说了句无聊,然后走出了卧室,到客厅给
自己倒了杯水: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有些渴。

  白思思见他不愿理睬自己,伸手拿过一旁的档案袋递给他:「我无聊吗?我
才不是,我这有证据。」

  薛进轻蔑的瞄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白思思嘲讽的扬起嘴角:「怎么不敢看了吗?」

  薛进若无其事的冷笑一声:「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耍,有什么证据你自己拿
出来好了。」

  女人为之气结,抖着手抽出上面三张照片,在他面前扬了扬:「这个女孩是
谁?你开车送她去了哪?」

  薛进态度很轻慢地接了过去,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个女孩是谁?我想你比
我更清楚,至于我开车送她去了什么地方,我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拒绝回应什么,如果说现在能刑讯逼供的话,薛进身上至少会脱掉一层
皮,白思思恨不能撕裂他。

  「你跟她的关系多久了?」

  薛进冷冷的看着她:「你很无聊。」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薛进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真无聊,别浪费我时间好吗?」

  ……

  连续问了五个问题,薛进都是避而不答,血丝几乎是一瞬间密布在女人的眼
球里,她脑中有片刻空白,她没想到薛进这么无耻狡猾,话说的滴水不漏。

  她紧咬着嘴唇,眼刀分秒必争的直直劈向薛进:她很气愤,可除了气愤之外
别无他法:薛进不单单是个风流鬼,而且非常无赖。

  男人将照片还给她,眼中带了几分讥诮:「思思,你也许工作太累,爱胡思
乱想,你是不是该去休假?」

  白思思将军不成,反被人挖苦,一时间脑袋昏沉,手一扬将大把的照片,劈
头盖脸的砸向了男人:「薛进你不要得意,这事儿不算完。」

  薛进躲避的及时,并未受伤,但脸色铁青,伸出手来想也没想的挥了过去,
打的白思思措手不及,瞬间跌坐在沙发上。

  ……这天两人分房而睡:白思思在主卧,而薛进则去儿子的房间睡。

               71眼不见

  翌日,薛进兀自去外面吃了早点,便径直开车去了单位。

  白思思昨天哭了大半夜,很晚才睡,直到将近中午,肚子太饿,才无精打采
的起了床。

  家里很安静,白思思知道薛进已经出去了,她来到客厅喝了点水,然后到卫
生间洗漱:一进去,就被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自己吓了一跳,她急忙凑上前去,将
头发撩开,便看到自己半边脸肿的很高。

  白思思心中一阵酸楚:薛进在外面泡女人,回到家还打人,这日子真是没法
过了。

  她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拿过一旁的洗面奶简单的洗了个脸:
自己都这副鬼样子了,再收拾也很多余。

  洗漱完毕,白思思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客厅给店里打了电话,找
了值班的服务员负责日常工作: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没法上班。

  放下电话,白思思戴上墨镜,满腹委屈的打车回了娘家。

  车在军委大院里停下,白思思付了钱,下车便看到妈妈在外面浇花:几盆她
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在阳光中招展笑脸,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白思思是开美容美发店的,对美的东西大多很感兴趣,可眼下她心情低落,
半分赏花的情致都没有。

  母亲听到车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兀自照料自己的花草,直到白思
思走近,才放下手中的水壶。

  「思思,你来了,今天没上班?」白妈妈看着女儿带了墨镜有些不适应,不
明白年轻人为什么总喜欢做这种打扮。

  「妈……」白思思嘴一咧,声音居然颤抖起来。

  老太太当即愣住了,心咯!一下,感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思思,你这是
怎么了?」

  由于女儿带了墨镜,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滚落下来的泪珠十分真切:自
己的宝贝女儿在哭。

  白思思的嘴咧的更大了,几乎要到耳朵那边儿了:「妈,呜呜呜……」

  哪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见女儿越哭越伤心,把老太太吓得有些手忙脚乱:
一边拍拍她的后背,一边给她擦眼泪。

  「别哭,思思,你别哭,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心急火燎的看着她,
伸手试图将她的墨镜摘下来。

  一是方便给她擦眼泪,另一方面老太太也意识到,女儿带着镜子可能在掩饰
什么。

  白思思赶忙用手去挡了下:「妈,我们进屋说吧。」

  娘俩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白思思将自己的白色手提袋往沙发上一扔,跟着也
坐了上去:她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处,倾斜着身子,交叠着双腿。

  老太太给女儿倒了杯果汁放在她面前,跟着坐在她的身旁。

  「思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快跟妈说说,你要急死我吗?」老太太年纪也
不小了,最怕女儿让她操心。

  被她这么一问,白思思刚止住的泪水,如泉涌般又泄了出来,她伸手将脸上
的墨镜除去,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孔。

  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儿双眼通红,左脸肿的象发面馒头似的。

  「这,这是?」老太太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这是谁打的?」她本想问是薛
进打的吗?但想想自己女婿平时性格温和,话到嘴边,在舌头上滚了滚,又憋了
回去。

  「是薛进打的,妈,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不是人,他……」白思思话说到一半
又噎了回去,她觉得好丢人。

  「怎么会?他为什么打你?」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老太太着实吃了一惊:1
0几年了,两个人不是一直过的很和睦吗?

  「妈啊,我们是被他骗了,你别看他平时装的象个人,其实骨子里坏透了,
那时候我怎么就看上他了呢?」白思思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就算找了发泄的出口。

  老太太听的一头雾水:「思思,你给我说明白点好吗?妈有点听不懂!他这
是第几次打你了?」

  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但大多时候都不会让父母知道,除非事情很严重,当
然也有例外。

  「第,第二次。」白思思心一慌,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第二次?这也太不像话了?都为什么打你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
太太是副好脾气,但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原本是文火,现在窜升到烈火。

  白思思用手扶着额头,很苦恼的样子,连忙转移话题:「妈,我爸打过你吗?」

  她没办法回来第一次挨打的原因:她偷人了。

  老太太微怔,摇了摇头:「你爸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没跟我动过手。」而后
叹了口气:「思思,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妈说吧,如果实在不行,还有你爸呢,
我就不信那薛进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白思思抹了抹眼泪,仰头望向天花板长出了口气:这事叫她怎么开口?她怕
事情闹大,到时候薛进肯定把她养汉的事翻出来,到时候,他们一起出丑!

  「思思呀,你倒是吱声呀,别让妈干着急了,我就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怎么
也不让我省心呀。」老太太急的直拍大腿。

  白思思抽抽搭搭的摇了摇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没事,妈,我过几天就
好了。」

  老太太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奔向放在客厅一角的电话机,白思思看
她这架势觉察出不对劲:「妈,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说是吧,我直接打电话问薛进。」老太太头也不回,气哼哼
的拿起了座机,刚拨了几个数字,手就被人按住了。

  「妈,你别打,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白思思双眼泛红,心里有些后悔:
回什么娘家呀,这下可怎么收场。

  白思思拉着母亲又坐到沙发上,抽出面巾纸擦了擦眼睛:「妈,薛进好像有
外遇了。」

  「哦……。」老太太没有很惊讶,但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有外遇,还打你?」

  「妈,你这什么态度,我说他有外遇,你好像没什么反映?」白思思有些奇
怪母亲的表现。

  「人常说七年之痒,你爸爸年轻的时候,追求的小姑娘也不少,他也犯过错
误,所以男人有外遇不奇怪。」老太太心平气和的说道。

  「哼,你还真能忍。」白思思张了张嘴,挤出了这么句话。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不忍,那你现在都有后妈了。」老太太不甚在
意的说着,自己男人年轻时的荒唐事也不少,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白思思擤了擤鼻涕,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而后开始讲起她通过
侦探社调查的结果。

  「妈,你不知道薛进有多无耻,证据都摆在那了,他居然死不认账,吵架的
时候,他还打了我一巴掌。」白思思的话省略了某部分事实。

  「是太过分了,我晚上跟你爸商量下,看看这事怎么办!」老爷子是家里的
主心骨,如果要给女儿出头的话,还是他最合适。

  「别,妈这事,你千万不要跟爸说,你一说他肯定大发雷霆,到时候事越闹
越大,我和薛进都不会好过。」白思思心里很害怕,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那
绝对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而薛进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被逼急了,肯定会报复她。

  「思思,别怕,你爸做事有分寸,你都被薛进打这样了,我们能不管吗?」
老太太安慰性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妈,在给薛进一次机会吧,他打我也不是有意的,是我把他骂的太狠了。」
白思思开始替薛进说话。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在先,都打第二次了,妈咽不下这口气,说打就
打,你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老太太坚持己见。

  「妈啊……」白思思撒娇似的摇了摇母亲的手臂:「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
就让我们先自己解决好吗?」

  老太太不信任的看着她:能处理好吗?

  白思思连忙点头:「妈,薛进平时对我都很好,这次的事就先放过他吧,等
我们都冷静了,再好好谈谈。」

  老太太也是个明理之人,自己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有的时候难免得理不饶
人,如果薛进只是一时糊涂,贪图享乐,过后两个人照样和气的过日子,也就算
了,毕竟谁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唉,男人呀……白思思见她脸色缓和下来,知
道警报解除了:「妈我饿了,给我做点东西吃吧,呵呵。」

  看着女儿刚才还苦恼不休,现在又撒娇似的要吃饭,不禁宠溺的翘起嘴角:
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好,要吃什么?家里有饺子,面条,馄饨。」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她,中
午她没做饭,吃的是早晨剩下的东西,现在厨房里还真没有现成的伙食。

  「那不好吃,我要吃大餐,给我做条鱼吧,再炖个排骨……」白思思很想念
家常饭的味道:薛进现在在家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她吃饭店都要吃吐了。

  「好,我去冰箱看看,有什么鱼!」老太太站起身走去厨房,不一会又回来
了,手中还拿了些冰块。

  「思思,你这脸要处理下,如果被你爸看见,肯定会问。」老太太将冰块递
给她:「卫生间里有干净的毛巾,自己敷吧,我先去给你做饭。」

  白思思点了点头,心里暖呵呵的,还是父母最关心自己。

  晚上,儿子放学回来看到披散着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妈妈,很是高兴,但却
没见到薛进,不禁问道:「爸爸呢,爸爸怎么没来?」

  别看白思思对小家伙也不错,但还是薛进陪他的时间长,所以自然同薛进比
较亲近,这让白思思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知道你爸,你妈来看你还不是一样吗?」

  小家伙听出了母亲口气很酸,连忙从水果盆中拣出一颗猕猴桃:「妈,吃这
个吧,美容的。」

  白思思轻轻牵动嘴角,很是欣喜的接了过去咬一口:「小人精,长大也是个
白眼狼,就跟你爸一样。」

  听到她的嗔骂,小家伙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妈,你
说什么呢,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我爸又怎么惹你了。」

  小家伙自从那次深夜中听到两个人吵架,心理就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他的同
班同学,有个孩子父母刚离婚,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好似那个父亲在外面有了
情人,要给他找个小后娘。

  听大家这么说,小家伙心下一动,对他无限同情:后娘心都狠,对继子都不
太好。

  「哼,别提他。」白思思脸色立马变了,大口的撕咬着手中的桃子,看的小
家伙有些莫名其妙:那桃子跟妈妈有仇吗?

  晚饭后,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厅看新闻:这是老爷子的习惯,他对国家大事
甚是关心,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每晚必看,这期间如果是有电话打进来,他
一律不接。

  新闻一结束,白奇起身去了书房,而老太太也跟着进去给他泡茶──这是他
的晚读时间,同样不许人打扰。

  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白思思拨到中央八台的电视剧频道,对着琼瑶似的
台剧欲罢不能,其有些情节恶俗的令人发指,但她仍看的津津有味。

  小家伙也在一旁,对成人的世界进行深刻学习,也是副很沉醉的模样。

  白思思一扭头,愣了下:「儿子,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做作业?」

  「哦……,明天周末,学校放假,我有的是时间做作业。」小家伙保持着那
个姿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液晶电视。

  「没人管你,你就松懈了是吧!」白思思知道电视演的东西,对他这么点的
小孩很不利:太早成熟,容易早恋。

  「妈,呵呵,我再看会。」小家伙嬉皮笑脸的转过头来,厚着脸皮央求道。

  「不行,赶快回屋去,看什么看。」白思思要发火。

  「妈……就一会,马上要演完了,让我看完这一集。」小家伙仍是不死心,
能看一会是一会。

  「你不听我话是吧?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过来管你。」说着白思思就要起
身。

  「呃……」小家伙有些傻眼,心下一沉,连忙出声告饶:「妈,你别打,我
这就走,还不行吗?」

  小家伙不情愿的站起来,心想:你来干什么?还住下,我连看电视的自由都
没有了,在爷爷奶奶家的这点福利,全都泡汤了。

  薛进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径直进了浴室洗漱。

  推开主卧的门,里面没人,薛进看了看腕表:夜里23点,白思思怎么还没
回来?

  他心里犯了嘀咕,但也没再多想,拿了睡衣去了儿子房间:小家伙一般去爷
爷奶奶家串门,都要住几天,这个房间他可以随便使用。

  一夜过后,薛进早上起来刷牙洗脸,回到主卧换下睡衣,发现床上的被子纹
丝没动,白思思昨天没回来?

  薛进心想她能去哪呢?肯定是去到岳父家了,这样也好,他们现在在冷战,
他也不想看到她,眼不见心静。

  72福?祸?

  白奇下班后,一进家门便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回来了。」白思思扭头看了眼老爷子,视线又移了回去。

  白奇皱了皱眉头,坐在了旁边的一组沙发上,并没多说什么:女儿在这住了
将近一个星期,也不去上班,也不想回家,这一切都反常。

  听到客厅的动静,正在厨房里帮忙做饭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老头子,今天单位忙吗?」老太太凑上前,手中拿了一壶温水,小心的给
他倒了一杯。

  「还行,晚上做什么饭?」白奇解开白色衬衫的领口──他平时在单位,非
常严谨,自己的装绒也十分规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鸡肉,素炒青菜,还有骨头汤。」老太太给他倒完水,跟着也坐了下来:
家里有保姆,平时一日三餐大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但她勤快惯了,喜欢给佣
人打打下手。

  老爷子没说什么,拿起水杯又喝了两口。

  「思思!」白奇放下水杯,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的女儿。

  「怎么了?爸?」白思思这几天心情低落,将自己的骨头都呆轻了,一副不
想动弹的样子。

  「你看你象什么样儿,头不梳,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家里要来个人可怎么
办?」白奇越看女儿越不顺眼:一头乱发,单薄的睡衣,很是邋遢。

  「哦,谁会来呀,来了我再回屋去换。」白思思颇不以为然,低头看了看自
己的打扮,觉得没什么不妥:在家就该穿得舒服点。

  老爷子一听她跟自己顶嘴,火气就上来了,瞪着眼睛大声道:「说你还不服
气?我看着你那我囊样就浑身不自在。」

  白思思觉出这话茬不对,才多大点小事啊,她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父亲生气
的样子:「爸,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在这住多了?」

  这两天父亲就没给她好脸色看,儿子昨天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顺嘴回了句:
不回去了,咱娘两就在这过了,立马就发现父亲斜了她一眼。

  「哎呀,思思说什么呢,你爸能嫌你吗?他的话也是为你好,都这么大人了,
还不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利索点。」老太太一看老爷子将腰摆挺的越发笔直,就知
道他要发难了,所以急忙打圆场。

  白思思翻了个白眼:在家受薛进的气,回娘家也不得安生,自己的命怎么这
么苦。

  白奇眉毛一立,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你说对了,我是嫌你住多了,嫁出去
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总在我这呆着算什么事儿?」

  白思思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回过头来冲着父亲喊道:「我呆这怎么了,
我不是你女儿吗?」

  老爷子觉出不对劲后,便问了老太太,女儿是不是跟薛进吵架了?但老太太
闭口不答,道是他多想了。

  老爷子心中越发的不放心,总觉得老伴没跟自己说实话,但女儿向来跟自己
不太亲近,即使有什么,也不一定问的出来。

  「是我女儿,但你也不能总这样呀,班也不上,家也不回,你这是闹的哪一
出?」白奇把放在肚子里话,说了出来。

  白思思有点理亏,别过头去自顾自的生起闷气来。

  「女儿大了,有心事都跟娘讲,我这个当爹说你几句就跟我发火,你真是翅
膀硬了,我管不动了是吧?」白奇一看女儿不吱声,言辞愈发激烈了。

  白思思听出了话音儿,把心一横低声道:「我也没瞒您什么,就是这几天心
情不好,想在这住些日子。」

  老爷子听出她松了口风,睁着眼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爸,我和薛进吵架了。」白思思的表情十分沮丧,看着父亲的模样有些委
屈。

  「就这点事,你就不回家了?」白奇的语气略微带了质问。

  白思思点了点头,撅起了小嘴道:「薛进他不认错,不来接我,我怎么回去!
我也要脸面的。」

  老爷子静静的坐在那儿,平复了心绪:「你们因为什么吵架?如果是鸡毛蒜
皮的小事儿,就自己回去吧,薛进也挺忙的。」

  「……」白思思在那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睡上的纽扣看。

  白奇见她没搭话,继续道:「思思,你都这么大了,别任性了,我给薛进打
个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随便。」白思思不甚在意的答道,随即拿过遥控器,狂按一通。

  17点薛进准时离开单位,开车直奔女孩的住处:这几天他很逍遥,没电话
打来,没时间限制,只要晚上回家过夜就可以,一切都让他感觉很好。

  小。女。孩在厨房里忙碌着,锅碗瓢盆不时的叮当响起,不一会房间里充满
了饭菜的香气,薛进坐在电脑前,馋虫立时被勾逗出来,肚子咕咕直叫。

  薛进看了眼手上的合约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索性先放下。

  男人从卧室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厨房,双手扶在门框上,一脸笑意的朝里
面瞧去:小。女。孩腰间系了围裙,小手握着菜刀,不甚熟练的在案板上切葱花。

  薛进发现连羽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乌黑的秀发被黑色的头绳束成马尾,
清爽而大方的垂落在脑后,十分惹眼,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扯。

  「啊……」连羽被他突然一碰,手下不稳,一刀将手指割开了小口。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薛进快速的拉过她的手,看着细嫩的手指尖上一
道血红,眼里满是疼惜。

  「没,没事的,我找块布包起来就好了。」连羽以前也经常受点小伤,所以
她不觉得有什么。

  「那怎么行,会感染的,我下去给你买创口贴。」说着薛进转身往外走。

  「叔叔,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连羽看着他去公文包里翻出钱包,觉得
他有些大惊小怪。

  「不行,要是感染就麻烦了,还是用OK绷贴上,好的快。」薛进拿了二十
元钱,走到玄关处换下拖鞋。

  「……」连羽无可奈何,单手托住受伤的手指看着他。

  「你什么也别动,在屋里等我,菜我回来弄,听话。」薛进边说,边打开了
房门,临走时不忘记嘱咐小。女。孩。

  连羽点了点头,待门关上后,回过头来掀开菜锅:酱闷鲫鱼已经好的差不多
了,再放些葱花蒜苗调味,就可以出锅了。

  小。女。孩空抬着受伤的左手,用完好的右手握住菜刀,虽然刀法没那么精
准,但切葱花还算顺利,没一会,便将半根葱段分割成无数段……丁步的这套房
子,在高档小区内,下楼没走几步就有大型超市,薛进很快买到了自己需要的东
西,回来后,细心的为小。女。孩包扎好伤口。

  「好了,还疼吗?」薛进看着连羽细小的手指被白色的OK绷裹的严实,心
中说不出的内疚。

  「没事儿,好多了。」连羽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小手被男人紧紧握在手掌心:
有些热,有些麻,但就是感觉不到疼。

  「那就好,今天都是我不好,以后叔叔会注意,把你的小手弄伤了,以后谁
给我做饭啊?」薛进嘴角堆着笑,目光一派温情。

  连羽歪着脖子,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他:「谁稀罕给你做饭?」

  薛进挑了挑眉,故作不平道:「别说不稀罕,你可是得了我真传,不给我做
饭,给谁做?我看谁敢吃。」

  连羽皱了皱鼻头:「你少臭美,我以后要给哥哥做饭吃。」

  薛进脸上立刻显出了些许不自然,但也就几秒,小。女。孩还来不及捕捉,
便消失不见:「小羽,你是不是又想哥哥了?」

  连羽刚才那句话冲口而出的同时,心情就低落下来,此时薛进一问,脸色立
刻很难看,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是见不着哥哥,她着急,她难受,她委屈。

  「好了,好了,别这样,叔叔,答应你尽快抽出时间带你去好吗?」薛进将
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连羽对他的话不敢抱太大希望,怕失望越大,但仍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她仰起小脸充满渴望的看着他。

  薛进被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感染的心头一酸:这是小。女。孩的心病,他
也是拿住了这个死穴,才能强占她,但看着她痛苦,他仍是心存不忍。

  「还要多久啊?」连羽眼圈红红的,她最近做梦都是哥哥的影子。

  「一个月内吧,叔叔最近事儿太多,一个月之内保准带你去见哥哥,好吗?」
薛进估摸着到时候,自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连羽点了点头,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弄的男人胸前的衬衫湿了一大
片,凉意透过布料,接触到薛进的皮肤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好了,别哭了,你去屋里等着,我们放桌子吃饭。」说着男人手握住女孩
的肩头,将她推离自己的同时,用手帮她擦去泪水。

  「刚才我把葱花和蒜苗都切了,菜都弄好了,直接端上来就可以了。」连羽
收敛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伤心:该吃饭了。

  「……」薛进看着她,眼神有些难以琢磨:「小羽,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就
不能乖乖听叔叔的话,你呀,真是让人又疼又气。」

  连羽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将嘴唇抿成了
一条直线:她想要男人多疼她一点,多为她着想,她需要哥哥。

  今天小。女。孩做了两菜一汤:紫兰牛肉,酱焖鲫鱼,还有道冬瓜排骨汤。

  连羽刚学会做菜没多久,所以还很新鲜,对这门手艺十分喜爱,当然她也很
有天赋:薛进先掌勺个一两次,然后她就会做的有模有样,最主要的是味道还不
错。

  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薛进还会给小。女。孩夹
菜,连羽刚开始,对他的举动很排斥,但最后也就习惯了。

  「最近学习累吗?」男人来的时候,连羽除了做饭,有时还要应付男人的欲
望,剩下的学习时间不多,但还算够用。

  可最近,她的成绩还是下降了,班主任找了她几次,警告她,如果下次没进
步,便要叫她家长来。

  虽然小。女。孩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自己的家长不在身边,但老师又说亲
戚也行,只要是监护人就可以,连羽说她连监护人都没有。

  这下老师可不相信,直觉她在说谎,一个小。女。孩在这个城市,如果无依
无靠的话,很难生活下去。

  上次谈话,两个人很不愉快,班主任知道连羽有了抵触情绪,所以越发的肯
定,她在骗她,而这在不久后,也被她证实了:女人通过侧面了解到连羽似乎有
个叔叔在身边,而且还被她偶然看到薛进来接小。女。孩……「还行。」一提到
学校的事儿,连羽就闹心,她一门心思认定,她的班主任看不上她:对她有偏见。

  「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薛进拿她既当孩子又当情人,毕竟连羽年龄太小,
该关心的地方,他都要照顾到。

  「还行。」连羽声音更小了,几乎是有气无力。

  薛进吃了一口菜,抬头看她:「能把你的卷子和成绩单给我看看吗?」

  「……」连羽吓了一跳,抬头很奇怪的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这和你有什
么关系。

  薛进被她看的有些恼火,她是她的人,他要对她的人生负责:不好好读书,
将来很可能要后悔。

  「小羽,你最近怎么了?上了快班就松懈了吗?那儿可都是学习好的同学,
你要不努力,很容易就会被落下。」薛进脸上不动声色的对她晓之以理。

  「……」连羽小口的吃着米饭,觉得他说的很在理,但她就是心情不好,学
习上有些力不从心,这让她有些沮丧,再加上对班主任的抵触,她对她所教的那
科很反感,成绩尤其的差。

  感觉出女孩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男人继续道:「你不想考大学吗?叔叔
觉得你很有希望,如果你现在不加油,可能要错失良机。」

  连羽心下一动,抬头看向男人:「也许是课程比较难吧,我有些跟不上!」

  薛进也知道连羽基础差了些,他前些日子帮她临阵磨枪,才考入快班,但这
都不要紧,只要有上进心,一切都好办。

  「对不起,我最近忙,都没时间帮你补课,这样吧,从这个星期开始,每个
周末,我抽出两个小时,帮你专门辅导,你看怎么样?」薛进在说这话的同时,
心里也想到了儿子:他太忙,小家伙的课后辅导都成问题现在又要顾及到连羽,
他真是分身乏术。

  他该想个办法,要不然请个家教吧,给儿子请个家教,天天吃小灶,他再不
定期的检查下成果,应该会有收效。

  连羽很受鼓舞的点头答应了,她喜欢叔叔给自己讲课,她很容易听懂,她甚
至想,如果叔叔是她的老师,那么她的成绩一定会很好。

  「那好,我们说定了,如果叔叔忘记的话,记得提醒我。」薛进嘴角堆起笑
意,只要跟连羽在一起,他就会变得心情很好。

               嘟嘟嘟──

  「喂!」手机响了起来,薛进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到床头柜上,接通了电话。

  「薛进,是我,你下班了吧?」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薛进立马
反映过来,打起十二分小心。

  「爸爸,是您呀,嗯下班了,我现在在外面,您老有事吗?」薛进心中忐忑,
不知道白思思在家呆的这一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有阵子没来了,宝宝和思思都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哦,对不起爸爸,我最近太忙,本来想过去,可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对不
起,我明天就过去看您。」薛进仔细的应对着。

  「唔……,别明天了,就现在吧,你妈做了一桌子菜,你也过来吃吧。」

  「……」薛进沉吟了片刻,回过头看向连羽,小。女。孩也一脸茫然的盯着
他。

  「爸,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您看,明天吧?」薛
进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嗯,那好吧。」白奇也是明理的人,没再为难他。

  放下电话,薛进站在窗前,视线飘向远处,心想着:明天是福,还是祸呢?

               73岳父家

  走出办公楼,薛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座驾早已经停在了机关的大门
口,司机今天难得上岗。

  「所长,这台车真不错,比原来的那台强多了。」司机有些兴奋,虽然已经
不是第一次摸这辆车,但唯二的两次仍让他十分激动。

  薛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作答,司机看他这副样子,也收敛自己的情绪,
回过头来问道:「我们去哪?」

  这段时间一直是薛进自己开车,他这个司机几乎完全闲置起来,今天被叫过
来,肯定是有事儿。

  「去岳父家。」薛进不甚热情的答道。

  司机看出来男人不太高兴,点了点头,车子很快启动,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
车流中薛进的轿车不算太惹眼,但他的车牌却让人忍不住多看──那是机关的车
牌,这可不是普通人用的了的。

  司机心情很好,于是打开CD放了一张碟进去,顷刻间车内充满了优美的旋
律。

  薛进正在思考,听到音乐居然觉出吵闹,他抬眼看了下司机,对方正好也从
后视镜中瞄到他──所长,哦不,现在该叫厅长,似乎真的很烦。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薛进开口了,语气带了呵责:「把音响关掉。」

  司机被唬的一呆,但马上反应过来,薛进现在就是一只老虎,正在生气的野
兽,哪怕一丁点不顺,都会惹来他的咆哮。

  「对不起,厅长。」司机按了OFF键,陪着笑脸,同时加大了油门,他现
在已经无心享受这豪华轿车的舒适性能,只想把男人送到目的地,早些脱身。

  军委大院还是那么气派,而里面的小楼仍很雄伟,但这一切在薛进的眼中,
似乎都不值得那么期待了。

  岳父找他究竟什么事?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过了一
夜,心中升出很多彷徨来,薛进懊恼的发现:仕途终究是他的软肋,如果事情真
的到无法收拾的那一步,自己别无他法,只会选择低头认错。

  白思思这个女人不简单,背着他偷了那么多人,保不准她一时头脑发热,将
他的事儿抖出来,如果真是如此,他也要揭发她吗?薛进真正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时,不禁有些迟疑,因为思思终究是岳父的女儿,他这个女婿即使做的再好,也
难以逾越她的位置。

  「厅长到了。」司机将车停到白奇家门前,等了片刻也不见薛进下车,不禁
出声提醒。

  「哦,我知道了,你也去吃饭吧,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薛进低头
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以此掩饰他的不安。

  跨出车门,薛进站在原地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客厅内的一角:空荡
荡的没有人,这没什么意外,因为那儿只是个死角。

  他看了看手中的礼品盒:珠海的鲜鲍鱼,还有几盒燕窝,都是上好的补品,
薛进舔了舔嘴角,伸手按了门铃。

  「哪位?」话筒传出了佣人的声音。

  「是我,裴姨。」薛进答了一句,门应声而开,里面一个40多岁的下人,
微笑着迎接他,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礼品,同时大声朝里面喊道:「姑爷来了。」

  白奇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薛进走近时,他大手一伸指了指自己旁边的
单人沙发道:「坐吧!」

  薛进笑吟吟的坐了下去:「爸,今天来的有点晚,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白奇点了点头:「嗯,最近都在忙什么?」

  「都是厅里的事儿,新上任工作上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正在努力适应。」
薛进很谦虚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动向,肯定逃不过岳父的法眼。

  「是吗?现在适应的怎么样?」白奇追问了一句,这时岳母端着一盆干净的
水果走了过来。

  「适应的还算不错,大家对我很照顾。呃,妈,谢谢。」薛进正在回答岳父
的问题,同时接过了老太太递上来的水果。

  「薛进,你们爷俩坐着唠嗑,我去厨房看看。」岳母知道他们一定在谈男人
间的事儿,所以不方便留在这里。

  「妈,我给你带了些礼品,不知道您喜欢吗?」薛进故作轻巧的说道。

  「喜欢,喜欢,其实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品,都是自家人也太客气了。」
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很高兴,这个女婿比女儿强多了。

  「呵呵,如果您喜欢,那我下次再托朋友多带些回来。」薛进脸上很真诚,
话语中带了恳切,听上去让人感觉很亲切。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呵呵。」老太太仍是笑:「如果你不觉得麻烦,
就带吧。」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薛进现在没有爹和娘,对两位老人的感情很复
杂,但大抵做到了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又说了几句话,老太太终于走了,而薛进将手中的苹果放在一旁,并没有吃。

  本来老爷子想夸薛进几句,因为这个女婿给他挣足了面子,几乎厅里的所有
人对他都很认同,可被老太太这一打岔……「薛进,你看看我和你妈都很喜欢你,
你这个人平时做事很有分寸,我们家思思跟了你真的很有福气。」在最初,两人
谈恋爱时,老爷子很反对,到如今这话又哄着唠了,可见这几年,薛进努力没白
费,而且成效颇丰。

  「哪里哪里,爸爸是我高攀了。」薛进很有自知知明,对以前的事虽然已经
释怀,但想想自己在没有住房独立带妻子生活的日子,仍觉出艰辛。

  「……」老爷子拿起桌子上已经冰凉的茶水灌了一口,而薛进面前也放了一
杯,所以也跟着端起了茶杯。

  薛进心里明白,老爷子这是有话要说。

  白奇咽下这口茶水,将腰摆挺的更直了,他倚在沙发靠背上,姿态很放松,
他上下打量着女婿,觉得薛进好像又变了,职位高了,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气势更
强了,举手投足间都带了满满的自信。

  「薛进,我现在拿你当亲儿子看,你也知道我就思思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
到大任性惯了,有的时候难免不讨喜欢,你要多忍让她,她毕竟是女人。」白奇
开始切入正题,虽然声音很舒缓,但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薛进默不作声,只是不断的点头。

  「无论你地位将来有多高,但人的根本不能忘,家和才能万事兴,我希望你
在忙事业的同时,多关心下思思,她也很需要你。」白奇盯着他看,目光很锐利,
很显然他希望女婿能把他的话听进去。

  「我知道了,爸爸,是我疏忽了。」薛进的姿态放的很低,同时心也放下了
不少,看来白思思并没有把事情弄的太糟。

  「我女儿从小就倔强,我作为父亲很了解她,她的喜怒哀乐都看在眼里,也
会放在心上,这次她回来住了好些天了,班也不愿意上,家也不愿意回,我很担
心她。」白奇此时眉头皱了起来。

  「爸,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改正。」薛进适时的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这次的事儿,就此过去,翻过了这
一页,好好过日子。」白奇知道两人间肯定闹了不愉快,但他们都三缄其口,他
就不好再问什么,毕竟是小夫妻的事儿,自己作为老人该劝的点到为止即可。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今天我就是来认错的,并且接思思回去。」薛进双手
交握在一起,抬起头来很坚定的看向岳父。

  「嗯,那就好。」白奇笑了,有薛进的这些个保证,他心宽了不少,本来嘛,
夫妻两有点摩擦是正常的,谁又能不磕不碰的过一辈子。

  薛进看着老爷子嘴角的笑意,也跟着微笑起来:他的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
这是虚惊一场。

  在舒心的同时,他也暗暗得意,心想我薛进还没那么倒霉,刚刚事业顺意了,
家庭就要出点问题,看来老天还是十分眷顾我的。

  「思思和乖孙子在楼上,你去叫她们下来吃饭吧。」白奇觉得谈话结束了,
也该让小两口说说私房话。

  「好,爸,那我先上去了,待会见。」薛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站起来转身
上了二楼,通过不算太长的走廊,来到了妻子的门前。

  白奇的别墅不算大,也不算小,中规中矩,但住个10来个人不成问题,管
客房就五间,虽然面积都不大,但也算富足,白思思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在搬家,
白奇调到哪里,她们娘两就跟到哪里,直到她初二时,白奇的工作才正式稳定下
来,并一路高歌,升到了如今的位置。

  薛进敲了敲门,里面有哗哗的电视声,但女人并没有应答,薛进推门走了进
去,一眼便看到妻子半躺在床头看电视。

  白奇的客厅里放的是新液晶,而思思的房里则是一台旧的29寸康佳彩电,
尽管年头久了点,但画质还算清晰。

  白思思扭头一看是他,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盯着屏幕,直到薛进走近,一
屁股坐在床上,她仍视而不见。

  今天女人知道他要来,本来在客厅看液晶看的好好的,但矫情的不想看到他,
所以赌气上来看纯平的老电视。

  「思思,还生我的气吗?」薛进把声音放缓,盯着她不上妆的脸蛋,竟觉得
有些陌生。

  白思思撇了撇嘴,没说话,但那样子很明显──废话,这还用问吗?我就是
在生你的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打你,我错了。」薛进见她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暗
暗咬牙承认了错误。

  「知道错了?晚了。」白思思这几天在家呆的还算惬意,人都胖了些。

  薛进眼中闪过怒意,但马上就平复下去,他伸手想要去拉女人的手,但被大
力的甩开了:「你别碰我,我在看电视。」

  薛进的火气腾的就窜将上来,他对她几乎没什么耐性了:装?装大了吧,我
都登门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白思思见他脸色都变了,居然毫不畏惧,歪着脖子瞪他:眼下是在她父母家
里,所以她很张狂,自觉受了委屈,怎么能那么简单的原谅了这个男人。

  两人瞪视了一会,薛进就觉出无趣来,他调转目光道:「下去吃饭吧。」

  白思思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电视上,很硬气的说道:「这是我家,我知道什么
时候下去。」

  薛进眉心微动,真想转身就走,但他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女人真是不能惯
着,给她一就想要二,可自己不能动怒,尤其是在这里,他刚刚才跟岳父谈过话。

  「你不是不来吗?」白思思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什么?」薛进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昨天在哪?爸爸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来。」白思思大声质问他。

  「昨天我有事儿,工作上的事儿,实在脱不开身。」薛进跟她解释着,但事
实上昨天晚上他在陪女孩。

  「切!」白思思嗤之以鼻:「除了工作,你就跟小。女。孩混在一起吧,你
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你这些天是不是过的很逍遥,巴不得我不回去。」

  薛进被她说中了心思,心中有片刻的不安,但面上却一派坦荡。

  「你乱讲什么,都是没影的事儿,你能不能别这样无理取闹?」薛进呵责她,
理直气壮的呵责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白思思现在对丈夫
很不满,连带着想起跟自己厮混的男人们,这话顺嘴就溜了出来。

  「是吗?看来你深有体会呀?」薛进不无讽刺的说话。

  白思思脸色泛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你别得意,要我离
婚没那么容易,你现在官大了,看不上我了,想要弄个小的,没门,我这么多年
跟着你辛苦奋斗,现在日子好了,这好日子我可不能拱手让人。」

  薛进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没说要离婚,不是吗?

  「思思,你真的想多了,我和你儿子都有了,还离什么婚,我对你有感情的,
你真是杞人忧天。」薛进故作无辜道。

  白思思不傻,薛进虽然不承认,但她却认定了那些事实,女人在某些时候都
是超级聪明的,当然有些时候就是超级笨蛋。

  她冷哼一声:「你就说好听的吧,总之不要让我抓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
我真的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薛进脸色铁青,男人最讨厌有人威胁他,白思思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简直反感到了极点,这也让他完全不顾后果,说了句:「懒的和你废话,你真
是个泼妇。」

  话一说完,薛进转身就走,这边白思思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她伸手抄起一旁
的枕头,用力砸向了薛进,同时大声喊道:「混蛋,你给我站住。」

  薛进理也不理她,拉开房门,大阔步的走了出去,而白思思在床上喘着粗气,
大喊着咆哮道:「你他妈骂谁泼妇啊……」

  晚上这顿饭,薛进表面上吃的很愉快,但实际上很不开心,而白思思更是整
个晚上没跟他说一句话。

  要离开时,薛进笑脸对白思思道:「思思,你和儿子跟我回去吧。」

  白思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回去,我还没住够,你带儿子先回去吧。」

  她想把孩子甩给薛进,那样的话男人就不会疯搞的太晚,毕竟儿子如果自己
在家的话,薛进还是不放心。

  白奇一看女儿这副嘴脸,忍不住想发作,但薛进装好人似的,急忙制止了:
「爸,思思大概还在怪我,您就让她再呆两天吧,我这几天都会过来的。」

  白奇压下火气,也没再说什么,夜色越来越浓,薛进带着儿子坐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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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 三角恋

  连羽觉得真是麻烦。

  她早晨六点起床,热了点昨天的剩饭,吃完后已经过了六点半,等从家里出
来,到了公车站一般都在六点四十,然后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到学校。

  放下书包,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坐热,上课的铃声响了。

  对此,她很是无奈,住的环境是好了,可花的时间成本就大了,和薛进抗议
了几次,也没结果。

  女孩很是沮丧,最后只得认命。

  第一节课上完后,同学们都开始活跃起来,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讨论刚才发
下来的化学卷子。

  这是昨天的小测验,老师很辛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帮大家批阅,刚才上
课时,叮嘱同学们,等下课后再讨论,以免影响课堂纪律。

  连羽看了看自己试卷上的分数:102分。

  这个分数还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这多亏了薛进利用周末时间,认真仔细
的帮她解疑答惑。

  连羽嘴角勾起笑意,用眼角偷瞄了下同桌:对方的卷子是对折起来的,只有
正前方的人,才能看得到,再观察同学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

  发现女孩投过来的视线,同桌转头迎了上去:「你多少分?」

  「你呢,我的过百了。」连羽这话多少有点小骄傲,150分的化学试卷,
能考过百,在尖子班也能排前10名。

  但她们这儿毕竟是三流的高中,成绩永远不能跟一般,或者重点学校的成绩
比。

  「是吗?你偷着学了吧,上次测验你才88分,都没及格。」同桌的口气有
些酸。

  「嗯,是呀,不学,怎么提高成绩,你多少分?」连羽又问了一次,心里有
了十足的把握,对方的分数肯定在自己之下。

  同桌叹了口气,注意了下周围人的活动状态,见她们都在各自忙着,才把试
卷摊开给她看:「……」

  95分!连羽心里有些小高兴,同桌的化学向来不错,自己能超过她的机会
很少。

  「很不错了,老师不是说,这次的题目偏难,及格的就12个人吗?」连羽
很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话,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同桌瞪了她一眼,连羽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我没别的意思,下次努力。」

  「我心情不好,我明明有认真学啊,怎么连你都考不过。」女孩真的很失望:
分分学生的命根。

  「呃……」连羽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不高兴了,只是次小测验,代表不了什么,这次失常,下次考好点不就
得了。」连羽这次的话还象那么回事。

  「也对,但我的心情仍然很差,你说怎么办吧?」同桌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直
盯着她。

  「……」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呀,说呀,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我这么难过,你居然一点同情之心
都没有。」同桌生气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你想让我说什么呀?」连羽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给我买冰激凌吧!」对方恳求的说道,眼睛里带了点希冀的笑意。

  「啊,就是这个呀,好说。我们下节课间休息,去小卖店买。」连羽松了口
气,一根冰激凌才多少钱?

  同桌摇了摇头,凑近她的耳边撒娇道:「不要小卖店的,要学校附近那家冷
饮店里的冰火两重天。」

  连羽一听,心立刻抽紧:那家店刚开了不久,但生意很好,吃过的人都说好
吃,但确实也贵。

  「你拿我当凯子呀?」女孩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同桌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半天化不开,默默的放开了她的手臂:
「你怎么那么小气呀,你叔叔还整天开车来接你,连这点小钱都不肯花。」

  连羽低着头,闷闷不乐,同桌哪样都好,就是喜欢占她小便宜,借笔和橡皮
都是小事儿,有的时候借自己的参考书也不知道还。

  偶尔一起出去活动,还总喜欢要自己请客,别说自己没很多钱,就是有钱也
要公平付出吧?她从没主动要她给自己买过什么,为什么对方就如此大方的开口
呢?

  连羽想不通,她对金钱很谨慎,深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非碰上个贪
婪的同桌,她该怎么办?

  也许她没什么恶意,但这种行为很不好,连羽看着手上的化学卷子,是怎么
也高兴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身边晃过来个人影:「吆,连羽你这次考的不错呀!」

  女孩抬头一看,郭佳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课桌旁边,由于她情绪不对头,所
以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同桌脸色不好的,瞟了眼她的试卷,愤愤的扭过头去。

  郭佳是故意走过来,想瞧瞧女孩的成绩,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男生的视
线不明所以的在她俩身上徘徊。

  「呵呵,你们怎么了?」犹豫了一下,郭佳还是问出了口。

  连羽默不作声,同桌倒是将头扭了过来看着郭佳:「她测验成绩分比我高,
我让她请客吃冰激凌,她很抠门的不乐意,还说我拿她当凯子,不请就不请呗,
为什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连羽气的两眼圆睁,斜着剜了她一眼:你那嘴可叼的很,高级冰激凌,这请
客的话,你就本不该提。

  尽管心里面气的不行,但女孩没有开口反驳,想着以后要跟她划清界限。

  「哦~ !」郭佳听完这话,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不就是冰激凌吗?我
请你们怎么样?」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郭佳平时也不是多大方的人,他成绩好,
敲别人竹杠的时候多,要主动说请客,这还是头一遭,尤其对方还是两女生。

  幸好,班级里乱哄哄的,没人听到他的话,要不然……郭佳肯定要大出血。

  连羽和同桌面面相觑,而后由吃冰激凌心切的同桌发问:「真的,假的?郭
佳你可要说话算数!」

  听到她的话,女孩觉出难为情:你,你就知道吃。

  「算了,这不太好吧!」连羽想推辞,她并不想占男生的便宜。

  「没什么不好,午休时,咱们一起走,顺便请你们去吃饭。」郭佳尽量将视
线定在同桌身上,因为他如果盯着连羽看,心跳会不由自主的加快。

  还没等连羽说什么,同桌已经面颊微红的答应。

  中午放学后,连羽有种想逃的冲动,她不善于同人交往,更何况还是男生,
再有就是她觉出同桌好像对郭佳有意思,自己去了,不是要做电灯泡吗?

  「走了,快收拾,你发什么愣?!」同桌动作很麻利,收拾完后,看了眼身
后的郭佳,又回过头来催连羽。

  两个朋友,几个小时前还剑拔弩张,一转眼又互相说话交谈,彼此都十分率
直,连羽心想,同桌就这性格,生气快,消气更快,自己跟她叫什么真儿?

  「知道了,知道了。」由于不太想去,所以女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当同学们都走了大半,郭佳才从后面晃过来,他走在前面,用眼神示意她们
跟上,那姿态很潇洒,看的女孩们直愣神。

  「你发现没,其实郭佳很帅。」同桌挽着她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嗯。」连羽现在对同龄的帅哥没兴趣,她整幅心思都在薛进身上,最近肯
定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弄不清楚。

  她如今生活的水深火热,程哥哥又不能相见,哪里有心思注意郭佳。

  「而且他学习也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见她没什么热情,同桌自顾自
的说着。

  连羽不置可否,这跟她没多大关系。

  三个人,一前两后出了校门,郭佳才停住脚步,看来是在等她们。

  「想吃什么?饼?麻辣烫,还是盖浇饭?或者拉面?」郭佳环顾了四周,几
乎没什么像样的馆子,但也好,省钱。

  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你看着办。」

  郭佳手插在裤袋里笑了笑,迈步向一家饺子馆走去:这家馆子门脸不大,但
终归还是那么回事。

  进去后,老板娘给她们找了张干净的桌子。

  两个女孩都不好意思点什么菜,最后要了两大盘饺子:猪肉香菜和韭菜鸡蛋
馅的。

  饭桌上,三个人有说有笑,郭佳讲了些同学间的趣事,逗的女孩们很开心,
期间每当他与连羽目光相对时,总有些不自然,而和另外一个女孩,则坦荡很多。

  不一会,饺子上来了,几个人在小碟子里放了些酱油,米醋,便开始吃起来。

  女孩们跟男生吃饭很秀气,尤其是连羽的同桌,平时象是个大胃王,今天连
拿筷子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好似撑不开那两根木棍儿。

  「连羽,最近老师还找过你吗?」郭佳边吃边问。

  女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我最近学习很认真,老师没找过我。」

  「嗯,其实班主任也是个好人,就是说话损了点。」郭佳是男孩,也贪玩,
没少挨班主任批评教育,但毕竟是男生,脸皮很厚。

  「她何止是损?!她……」连羽有些激动,但立马觉出失态: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班主任走的很近的优等生,说她的坏话。

  一时间,男生和同桌都看着她,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饺子是郭佳和同桌点的,味道还可以,但连羽中午吃的少。

  「你怎么总吃韭菜和鸡蛋的,吃点肉啊!」郭佳观察着女孩,很不满的夹了
一个肉和香菜馅的饺子。

  连羽蹙了下眉头,她最近看电视说,有很多小吃店喜欢买不好的猪肉,做馅
包饺子卖给客人。

  「谢谢。」连羽有些不情愿的将饺子放入嘴边,小口的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咽下去后,眼看着郭佳又要给她夹,连羽一愣神的工夫,那饺子轻
飘飘的进了她的碗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男生说完这话,立刻感觉到两道不悦的目光射向他
──那是来自第三人嫉妒加愤怒的目光。

  连羽也觉出不对劲,但她只是低头默默吃饺子。

  郭佳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暧昧,但他控制不住,在女孩将第二个饺子吃掉后,
他作势又要夹给连羽,这下女孩可吃不消了。

  「别,别!我不喜欢吃肉,你吃吧。」说完后,连羽又补充道:同桌喜欢吃
肉。

  「哪里有人不喜欢吃肉,你别跟我客气好吗?你们可是我的客人。」说着那
饺子又落进了连羽的碟子里。

  女孩硬着头皮将第三个饺子吃完,然后赶忙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连羽说话间,注意看了下同桌的脸色,比刚才
跟自己吵架时,还要差。

  女孩心里一阵唏嘘:我这到底是惹到谁了呢?为什么郭佳?

  想着她抬头,正好跟男生的目光对个正着,两人很不自然的躲闪着,迅速低
垂下头,这下连羽心中有了猜测:难道郭佳看上了自己?

  她想了想初二自己刚转来那会儿,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不象那么回事,
可眼下他如此举动,又代表什么呢?

  连羽对别人对她的感情,反应很迟钝,反而是自己对程哥哥的,煞是执着坚
定。

  一顿饭吃的三个人,各怀心事,郭佳结完帐后,又提出去吃冰激凌,原本兴
趣盎然的同桌,表情很平淡。

  当郭佳拿钱出来,准备买一元一根的绿豆沙时,同桌在这一刻,猛的来了一
句:我想吃冰火两重天。

  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瞪了她一眼:心想,你够了,别太过分。

  郭佳愣了下,随即笑着答应下来,几个人到了学校附近的冷饮店,服务员把
单子一上,同桌首先抢了过去。

  她手指一顿乱点,最后很大牌的加了一句:再来三瓶雪碧。

  这顿冷饮吃的,连羽觉得肚子都要撑爆了,点太多,又不能退,扔掉了就是
浪费,浪费资源和钱;而同桌则很狼狈的捂着腹部,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
色;只有郭佳还算正常。

  只是在结账那一刻,脸色变了变:她们刚吃完饭,居然又吃掉了他100块
钱。

             75狠插嫩穴上[慎]

  自从请过女孩们吃饭后,郭佳越发的同连羽热络起来,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前
面跑,而且还有了个坏毛病:喜欢踹女孩的凳子。

  这一天,早操过后,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郭佳和他同桌几乎是最后那波晃进来的,他走到连羽桌前停住了脚步,他的
同桌促狭的看了他一眼,独自回到座位。

  「连羽,你的MP3新买的?」女孩正低头听音乐,听到他的问话,赶忙掀
起眼帘,点了点头。

  MP3是薛进给她的,说是单位发的小福利。

  「好像很不错,给我看看。」连羽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所以伸手拿下了耳塞,
将MP3递给他。

  这时连羽的同桌从书本前,抬起头来,瞪了郭佳一眼:「都快上课了,还堵
着过道,同学都不方便走动。」

  上次的事儿,女孩已经不太计较,只是偶尔也会拿小话儿损损郭佳。

  男生朝她笑了笑,歪着脖子道:「我愿意,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同桌被他一说,整张脸气的通红,直着嗓子道:「谁管你,谁稀罕管你,看
着你就碍眼。」

  连羽坐在两人之间很是无奈,不过郭佳这次,没有理同桌,只是低头用手拨
弄着机子,十分得趣的样子。

  「功能还挺全,很贵吧?」郭佳边问女孩,边将耳塞放入自己的耳蜗中。

  「别人给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连羽心里有些着急,都快上课了,他怎
么还不回去。

  郭佳没说什么,低头翻看着歌曲,猛的抬眼对她说:「能不能借我听一堂课?」

  「你,你上课要听吗?」连羽愣了下。

  「是呀,我坐在后面,老师不会注意的。」郭佳朝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堆笑,
一副有求于人的表情。

  「……」连羽想了想,不好意思驳他面子:「那好吧,你拿去吧,可要当心
老师。」

  「没事儿,如果真被没收,我赔你一个新的。」说着,男生将MP3的耳塞
摘下,揣进口袋中,迈开步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同桌此时,回过头来很诡异的看着她。

  「怎么了?」连羽被她看的莫名其妙。

  「你和郭佳是不是谈恋爱了?」同桌的炯子,发出的光很耐人寻味:三分嫉
妒,两分愤怒,还有五分的不以为然。

  连羽心头一惊:「你乱说什么?」

  「切……」同桌眯了眯眼睛,低声反驳道:「我才没乱说,同学们都说郭佳
对你有意思,你没看他次次课间休息,都往你身边凑吗?」

  连羽不禁哑然,她有些心悸的看着同桌:同学们,是这么看她和郭佳的吗?
处对象?连羽顿时很愤怒,有种被人污蔑的感觉。

  早恋,在她心中并不是光彩的事儿,更何况在这个相对朴实的学校里,早恋
很被大家所唾弃。

  连羽心里七上八下,她气势汹汹的对同桌低声喊道:「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呀?
我借他东西,我们是朋友,不行吗?」

  同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传。」

  连羽顿时生出一种挫败感和无力感,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巧和郭佳的目
光碰个正着,连羽没来由的心虚,急忙扭过头。

  她很乱,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可她该怎么跟郭佳说呢?他没跟自己表白,
只是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但这暧昧也是不被允许的。

  铃铃铃──上课的电铃滑过整间学校,老师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好!」班主任清亮的声音响起。

  「老师好!」大家起立问好。

  「坐下,下面开始上课,课代表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班级任是个老教师,
但有的时候也很马虎大意。

  「讲到第121页,老师……」

  班主任将书本翻开,她对课业很熟,每个课节,扫一眼就能讲的很流畅,她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节主题。

  连羽一边听,偶尔趁老师转身到黑板写字的工夫,回头去瞄一眼郭佳,见对
方将书打开,直立在身前,在她的位置上,根本看不清对方在搞什么。

  过了没一会,老师突然目光一厉,直直的射向了后排。

  「郭佳,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很多同学都朝后看,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
才慢腾腾的从书后面站起来。

  「老师,你说什么?」郭佳大大方方的问道。

  此话一出,底下立刻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多人在暗暗窃笑,而郭佳的同桌
立马用手碰了碰他,然后指了指某一习题。

  老师脸色很不好看,酝酿了下情绪,没有发作,正在男生翻书找题时,好心
的提醒道:「第123页,第2小题。」

  郭佳一阵忙乱后,终于找到了它,经过仔细的阅读很快回答出了问题的答案:
「选B。」

  「对吗?同学们?」问话的同时,老师已经大跨步的走下了讲台,连羽突然
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大家齐刷刷的声音,给与肯定。

  老师在郭佳身旁站住,瞪了他一眼,将手伸进了课桌里,很容易的抓出个小
东西──正在播放音乐的MP3。

  班主任再次将目光定在郭佳脸上时,他已经不见了方才的坦然,脸颊微微泛
红,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别的。

  「同学们,大家要跟郭佳同学学习,上课听MP3也能将问题答对,真是个
天才。」话音未落,就有人哄声笑出音来。

  郭佳听出了她的嘲讽,羞臊的面河邡赤,头也慢慢的低垂着。

  「好了,别说话了,这个MP3老师先给你保管着,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一趟。」老师面色一整,目光如渔网般撒向整个教室,同学们立时鸦雀无声。

  下课后,郭佳从连羽身边走过时,扔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连羽心
里也很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怪他吗?也不是,她同情他吗?有那么一点点。

  郭佳不是第一次来班主任这儿,这次和以往却有些不同,他这个好学生,挨
批最多的时候,是因为成绩的事儿,眼下却是课堂纪律问题。

  班主任同屋的老师,看他进来,都朝他看过来:「这不是郭佳吗?又犯什么
错了?」

  郭佳用手挠了挠脑袋,没说话,班主任把MP3从衣袋里拿出来,往桌子上
一摔道:「居然上我的课,还敢听MP3,你们说说有多不像话?」

  各位老师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要说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不多,但只那么几
个,就够他们受的了,每个人的经验都不少。

  郭佳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而班主任则伏在案上看着一本教研资料。

  过了一会,上课铃响了,其他老师都有课,夹着课本出去了,整间办公室,
只留下班主任和郭佳两个人。

  老师将书放下,扭头对郭佳道:「去把门关上。」

  男生赶快照办,现在态度要好,争取个宽大处理,那MP3可不是自己的,
如果真被老师没收,他如何向连羽交代?

  「站好,你这MP3是怎么回事?」老师先没批评他,问的话让男生很诧异。

  「呃,刚买不久,下了些歌,一时没忍住,就在上课时听了。」郭佳嘴角带
着微笑,很恭敬的看着老师。

  「是吗?都是些什么歌?」说着,老师将MP3打开,翻看着里面的歌曲。

  「……」郭家想了想,回忆着自己所听过的几首:「周杰伦的,张韶涵的
……隐形翅膀。」由于平时,男生也借看同学的娱乐小报,所以对歌手知道些,
但他们唱的太多了,他听的也不少,可并不是每首歌曲都能报出名字来。

  「还有呢?」班主任低头鼓动着手里的小玩意儿:那是个四方形的粉红色M
P3,如同大块橡皮,最主要的是在机子的一侧还带了条精致的链子,上面系着
一只装饰小海豚。

  「还有,还有……还有刘若英的后来……」郭佳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班主任放下MP3,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你就说说MP3里,大概几首歌
吧?」

  郭佳愣了一下,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那个漂亮的机子,突然间醒悟
过来:机子的颜色和造型,完全是女式的嘛,他怎么没注意呢?

  这个认知,让男生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大概10多首吧?」

  老师挑了挑眼皮,皱起了眉头,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这MP3,到
底是谁的?」

  郭佳脑袋有半秒的停摆,他只觉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青春期的男女声生,
都十分敏感要强,有一丁点的小秘密,都不想让人发现,尤其是老师和家长。

  「这MP3不是我的,是我表姐的。」郭佳急中生智。

  「哦是吗?你表姐,叫什么?也是我们学校的吗?」老师继续追问。

  「不,不是,她是市实验的。叫XX。」郭佳确实有个表姐,也确实在市实
验,只不过名字不太对。

  郭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但他就是撒谎了。

  「那好,叫你表姐有时间过来一趟吧,叫她自己来把MP3取回去。」班主
任说着,就将MP3扔进了抽屉里。

  「老,老师……」郭佳这下明白了,她本来就没打算将机子给他。

  「什么也别说了,这是初犯,我饶过你一次,现在马上回去上课。」说完后,
老师拿过方才所看的资料。

  其实班主任,原本怀疑MP3是班上女同学的,眼下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
老师有时候很变态,她就是喜欢教训人。

  「老,老师……,您别这样,这MP3不是我的,您还是还给我吧,我保证
下次不再犯。」郭佳急的就差跺脚了。

  「出去,上课,别耽误学习。」老师将椅子转了个位置,完全背对着他。

  郭佳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他悻悻然的再看了眼班主
任的背影,转身离开了。

  看着男生垂头丧气的走进班级,连羽心中一片了然:这MP3是没要回来。

  郭佳经过她身边时,很歉然的看了她一眼,由于有老师在上课,所以他不好
说什么,只能这么表达。

  连羽朝他笑了笑。

  其实机子她也没花钱,别人送的,没了就没了,如果叔叔真问起来,就告诉
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放学后,连羽跟同桌一起走出了教室,郭佳从后面赶了上来。

  「我跟连羽有话说,你先走,可以吗?」男生看了眼连羽的同桌,对方十分
识趣:她知道她们要说些什么。

  待女孩走后,郭佳看着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MP3老师不
给我,我过几天给你买个新的吧。」

  「不用,我也不太喜欢听,没了就没了。」连羽其实对那东西的新鲜感还在,
毕竟到手没几天,可她不想让男生赔自己。

  「这怎么好,我一定要赔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郭佳有些急了。

  「真的不用,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干嘛这么计较?我们还是不是朋
友?」连羽耐心的劝说着他:嘴上说是不值钱,其实那也是100,200元呢。

  「值钱,不值钱,我都还你一个,我不想欠别人的。」男生的自尊,在作祟,
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这样办事,肯定要被说三道四。

  连羽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他的心意,考虑了片刻道:「那好吧,你随便买一
个吧。」

  郭佳听了,立刻眉开眼笑:「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还是粉色的吗?什么形状
的好呢?」

  连羽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嘴角堆起笑意:「随便好了。」

  日渐偏西,阳光斜斜的扫射过来,给女孩的脸蛋镀上一层金光,那长长敲起
的睫毛,也被装饰的分外美丽:那一刻,女孩圣洁的像个天使。

  「怎了?我眼睛周围有东西吗?」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下意识用手背在
皮肤上蹭了蹭。

  「呃,没,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变白了。」郭佳一瞬间想起了女孩以前蜡黄
的小脸。

  「哦,是吗?」被人夸赞,连羽很开心,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皮肤似
乎光滑了许多:自己不再是丑小鸭,但她也不是白逃陟。

  薛进将车停在路边,恰巧看到连羽出来,后面还跟了个男生,而后两人单独
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似乎很亲密。

  薛进的脸色变了变,他今天没说要来接她,也是临时起意,现在家里白思思
不在,儿子他要仔细着照顾,所以很难抽出时间每天同女孩见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了女孩
的电话:「小羽,该回家了。」

  连羽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连忙向四处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薛进的车,她放
下电话,急匆匆的跟郭佳道了别,转身小跑着奔向了奥迪。

  薛进打开车门,让小。女。孩上来,而后发动引擎,车子很平稳的滑动开去。

  连羽两只小手很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微微扭头,视线探了过去:叔叔的侧脸
很完美,与之不相衬的是他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

  女孩跟薛进相处一段时间,知道他生气时什么样子,就象眼下这般,连羽心
里一阵唏嘘,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他了。

  女孩不安的挪动着自己的小身体,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在此时,男人开口
说话了:「刚才的那个男生是谁?」

  连羽心下一惊,果然是方才的事儿:「我同学,郭佳。」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薛进的语调冰冷,面色严整,看上去很肃然。

  「没什么,随便闲聊。」连羽想到自己的MP3,心想这事儿今天不能说。

  「闲聊?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吗?」薛进猛的转过脸,目光象刀子一样,锋
利无比,几乎割伤了小。女。孩的皮肤。

  连羽浑身一僵,默默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是他找我的,我们没说什么,
就聊了些学校发生的事儿。」

  「我不想听这些。」薛进将脸扭了过去,视线紧盯着前面的车尾。

  「对不起,我下次不跟他多说话了。」连羽知道男人想听什么,所以十分老
实乖巧应承着。

  薛进没说什么,只是开车,过了一会,他周身的迫人气势收敛很多。

  「小羽,我给你请个家教吧。」薛进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女孩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我最近事儿多,可能很难照顾到你的学习,所以周末请个研究生给你辅导
功课,这样好吗?」薛进手上有一个大案子要动,他是家里和女孩那儿,两边跑,
着实有些吃不消,所以才决定,给女孩找个家教。

  连羽没发表什么意见,悄然的点了点头。

  「叔叔,你说带我去看哥哥的?」连羽最怕听到他事儿多。

  「呃,我知道,我会尽量安排。」薛进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连羽心中忐忑,她怕盼来盼去,还是场空,但对此,她无能为力,自己的命
运完全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薛进右手握着方向盘,从左边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这是什么?」连羽接了过去,并不急于打开,而是抬头看向男人寻求答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薛进示意她动手。

  连羽觉得这物件不是很重,看包装,里面应该是饰品之类的,待掀开礼盒盖
儿时,却仍有些惊喜。

  原来是镯子,碧绿色的,圆润而光滑的质地,看上去十分抢眼。

  「给我的吗?」看了看尺寸,小。女。孩有些兴奋的问道:她喜欢镯子,小
时候奶奶送给她的银镯子,她一直珍藏到现在,只不过如今那饰品太过小巧,自
己已经戴不进去了。

  薛进点了点头:这镯子,上次被白思思发现后,他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今天偶然翻找东西时,才拿过来──这本是送给女孩的。

  「快戴上吧,让我看看漂亮吗?」薛进见她开心,也十分欣慰,觉得这钱花
的值。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将镯子小心的套进手腕。

  连羽的骨架纤细,镯子戴进去,还有一根小指头的间隙,碧绿的颜色衬出女
孩雪白的肌肤,更是珍珠般的夺目。

  「怎么样?怎么样?」连羽很骄傲的将手腕微微抬起,在男人的眼角处晃了
晃。

  「嗯,不错,很好看。」薛进左手一抓,将女孩的手腕牢牢擒住,而后放在
嘴边,细细的啃咬着她的五根玉指。

  肌肤上很热,微微有些痒,女孩愣住的同时,男人将女孩的小么指,轻轻含
入口中,吮吸起来。

  连羽浑身一僵,有股电流从指端流过,激得她奋力一挣,将小手收了回来。

  「舒服吧?」薛进回过头来,朝她坏笑。

  「你讲不讲卫生呀,讨厌。」连羽用手捂住微微发红的小么指,心里说不出
的羞赧:大白天的,车又这么多,他居然如此对待自己。

  「你哪里我没吃过,这样就害羞了?」薛进话一出口,就感觉女孩的眼刀狠
狠的劈了过来。

  班主任找了同桌谈话。

  当女孩一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放的MP3时,心中一惊。

  「这是连羽的吧?」老师直截了当的问她,班主任在和其他科任聊天时,说
了下那天没收郭佳一个MP3的事。

  科任看着觉出眼熟,很象连羽当天听的那个。

  同桌低垂下头,不太敢看老师的眼睛:实际上,她并不想出卖连羽。

  「是,还是不是?你是个好学生,老师信任你,老师希望你能说实话。」班
主任采取攻心策略。

  女孩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觉得连羽和郭佳是不是走的很近?」班主任继续问道。

  两人在女孩面前,经常有说有笑,这让她很不自在──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
却对另一个女孩大献殷勤。

  「嗯。」她小声的嘟囔一声。

  「她们是不是在恋爱?」班主任进一步的追问。

  「啊……没,没有吧?」女孩的底气很不足,在她看来,两人真的过于亲密
了。

  这话越发引起班主任的怀疑,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盯着她看:「没有吗?
平时郭佳是不是总在你们那边晃?」

  女孩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怎么看?」老师换了个角度问。

  「呃……同学们的反映不太好。」同桌也觉得她们有些过分,郭佳总跟连羽
说话,很多时候,她都不得不注意她们,这让她很是难堪和嫉妒。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将视线挪到别处,一副若有所思的
样子。

  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刚转身,后面又传来老师的叮嘱:「我今天找你的事儿,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看到班主任走过来时,薛进和连羽都很吃惊,尤其是连羽,心中的感觉很不
好,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

  「您好,您是连羽的叔叔吧,我是她的班主任。」

  简单的寒暄过来,班主任老师要了薛进的电话号码,很客气的说道:「如果
您不忙的话,改天坐下来聊聊可以吗?」

  薛进一听她的话,就察觉出了她的意图,笑着应承下来。

  过了没几天,班主任果然给薛进打了电话,男人很大方的提出,要请老师吃
饭,女人象征性的推脱了下,很客气的答应了。

  薛进选了家清雅的西餐厅,点餐过后,两人开始闲谈起来。

  老师简单的询问了,薛进的家庭以及工作情况,当得知他在政府部门任职时,
很是崇敬。

  而后薛进又很客气的赞扬了下,老师这个职业,一来二去,话题终于谈到连
羽身上。

  薛进本以为老师找自己,跟女孩的学习有关系,没想到,她触及的却是早恋
问题:「最近,连羽和我们班级的一个男孩子走的很近,在同学中影响很不好。」

  老师很苦恼的表情,薛进不动声色的听着,顺口道:「是不是叫郭佳?」

  班主任很吃惊的放下手中的咖啡:「你怎么知道?」

  薛进抿了抿嘴,而后答道:「那个男孩,我见过两次,一次跟连羽在校门外
说话,另一次是小羽的文具盒落在教室,他追出来,还给她。」

  第二次,薛进看到时,也很生气,但他并没对女孩发火。

  「是呀,就是那个郭佳,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连羽跟他都还小,学
业为重嘛!如果考不上好一点的高中,就可惜了。」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师,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薛进淡淡的表情,话却说的十分有
力度。

  班主任见他也是外场人,也就不多说什么,很惬意的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临走时,薛进给老师包了个红包,女人推说不要,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翌日,薛进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手机响了。

  「喂!」男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女孩甚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叔叔,是我。」连羽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薛进放下签字笔,从大班台后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沙发处。

  「有事吗?小羽!」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今天过来吗?」连羽站在礼品店的门外,漫不经心的看着过往的人和车,
心里有些紧张。

  「……不一定,怎么了?」薛进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过助理泡好的浓茶喝
了一口:味道有些淡。

  「是这样的,同学过生日,邀请我一起庆祝。」连羽一口气将事儿说完。

  薛进沉默了几秒,轻声问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连羽迟疑了片刻,而后很肯定的告诉他,是女生,女孩本以为他会答应,可
没想到……「你别去了,今天和我一起吃饭,上次的湖南菜怎么样?金三湘?」
薛进说完,将茶杯放下,伸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

  连羽微怔,心里十分沮丧,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邀请自己,参加生日PAR
TY:「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过去吗?」

  「嗯,去吧,打车去,路上小心。」薛进挂上电话,起身来到大班台前,拨
了内线出去──他需要咖啡。

  连羽收好手机,转身走了几步:自己的同桌正拿着两个礼品盒,站在那儿等
她。

  「怎么样?」同桌看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心里猜想着,也许聚会的事
儿泡汤了。

  连羽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礼物已经买了,你帮我转交给郭佳吧。」

  「这样啊,他会很失望的?」女孩说这话时,心里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我没办法,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吧。」郭佳前天告诉她,自己的生日
就在今日,同天还买了MP3赔她。

  「那好吧。」同桌故作遗憾的表情。

  连羽跟她分手后,便坐着的士来到饭店,推开大旋转门,连羽很意外的看见
了薛进:他坐在餐厅靠墙的角落,不过男人没注意到女孩──他低头看着桌面,
表情有点呆滞,连羽直觉他不高兴。

  咖啡的确很提神,让薛进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这家饭店离单位又不远,
所以他才早到一步。

  「嘿,我来了。」连羽故意笑着小跑过去。

  「哦,你比我还慢,吃点什么?」薛进挑开眼皮看她,情绪不太高。

  「随便吧。」连羽向来不太挑食,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大餐,对荤菜没那么渴
望了,跟同桌去吃两块钱一碗的炒米线和跟薛进在高级饭店吃一顿西餐在她的心
里,都一样,前者似乎更自在些。

  薛进点了三个菜,饭店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东西就上了桌,两个人默默的吃
了起来,由于平时都是男人主导着话题,这次他的沉默,让吃饭的气氛很沉闷。

  突然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

  薛进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

  连羽看了下来电显示,居然是郭佳给自己打的电话,女孩心里一下就慌了起
来,她有些害怕的看向薛进,见对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不接?」电话铃还在响,似乎很执着,薛进用质问的目光盯着连羽。

  女孩浑身一僵,勉强的按下绿键。

  「喂!」女孩的口气有些生硬,带了刻意的距离感。

  「连羽是我,郭佳……」男生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女孩打断了:「对不起,
我现在有事儿,待会给你回过去好吗?」

  接着,也不听那边的回音,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是谁来的电话?」薛进不动声色的问她。

  「同学,那个过生日的同学,我说不去,她好像不高兴,很烦。」连羽脸颊
微红,解释的很快。

  薛进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走出饭店,外面秋风阵阵,到处是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四处飞舞,现在已
经12月份──冬天来了,尽管A市不算冷,但人们的心底还是受季节影响,渗
出些寒意。

  薛进开着车,在人民大街上兜着风,过了好一会,才将车驶向家的方向。

  进了房间,薛进边脱西装外套,边让连羽去洗澡,而后他身上只穿了条四角
内裤爬上了床。

  薛进知道连羽在撒谎,女同学过生日吗?恐怕是个男生?再次回想着班主任
对他所说的话,顿时怒火遍布全身,但他并不急于发火。

  洗完澡,连羽穿了睡衣,用毛巾包裹着头发,从客厅走了进来,她见薛进在
看电视,可周身的气息十分冰冷。

  薛进动也没动,视线盯着电视说道:「你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连羽抓住毛巾的手顿了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她赶忙走到电脑桌旁,拿
起了手机:上面有4,5个来电,都是郭佳打的。

  连羽抬头看了眼薛进,见他没什么动作,仍然是那个姿势:他到底有没有翻
看自己的手机呢?

  女孩犹豫了片刻,决定将电话反拨回去:自己跟郭佳没什么,她不住的在心
里重复着这句话。

  「是我同学打来的。」连羽有意识的跟薛进简单解释着。

  薛进没说话,更没看女孩,突然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当他与女
孩擦肩而过时,连羽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怕他。

  那边很快接通了:「喂,你好,郭佳吗?」连羽轻声问道。

  「是我,连羽吗?你怎么才接电话呀?」郭佳的口气不是很好。

  「对不起,刚才没听到你的电话。」连羽这话不算撒谎,但薛进经常用这个
借口。

  「是吗?你现在哪里?」

  「在外面,有点事儿,不好意思,我没能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连羽是真心
说抱歉。

  「你发生了什么事儿?有那么紧急吗?」郭佳有些生气的质问。

  「临时出的事儿,很紧急,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连羽再次向他解释。

  「是吗?」郭佳语气很失望:「你就不能过来吗?没有你,这个生日……」
郭佳刚才喝了点酒,头脑有些发胀,表白的话,冲动的想要说出口。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下个生日好吗?下次你过生日,我一定去。」连
羽心跳快了半拍,适时的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下来郭佳的一句话,让连羽有些难过:「连羽,你
知道吗?我最想的是你能陪我过生日。」

  女孩有些感伤,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对不起,下次吧!你不要生气好吗?」连羽的安慰很苍白。

  突然电话那边有点乱,下一刻换了声音:「喂,连羽,你真不过来了吗?这
边很好玩,等会,我们要去唱K。」

  一伙人正在吃饭,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练歌房。

  「是吗?你们少喝点吧,别闹的太晚……」连羽叮嘱了同桌几句话,而后挂
掉了手机。

  连羽很讨厌现在的局面,郭佳喜欢自己,大概没错,可这是个麻烦,她比谁
都清楚,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转身便看到薛进冷冷的站在她身后。

  「刚才的电话是谁?」薛进目光如刀,语气带了千年的风霜。

  「是,是我同学……」看着薛进咄咄逼人的眼神,连羽选择老实交代:「郭
佳。」

  「今天是他过生日吧?」薛进挑了挑眉,向她逼近,连羽边点头边往后退,
最后不得不将身子躲进昏暗的阳台。

  薛进跟了过去,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

  连羽闷哼出声,觉得他捏着自己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得出奇,痛得女孩蹙紧
眉心,阴影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叔叔,疼,疼啊!」女孩带出了哭腔,被薛进一点点从阳台里拉了出来。

  「知道疼,还他妈撒谎?我和你说过什么,我最讨厌人骗我。」薛进眉目冰
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令人胆寒。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进反手拉上窗帘,一直拖拽着她来到床边,接着
大手一扬,女孩的身体被仰面,狠狠甩在了床上。

  连羽一!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看着薛进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中
带了几分邪气,不觉心下一惊,双腿有些发软。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你这个小婊子,勾引男人
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说着,薛进跳上床,试图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连羽被他骂的不明所以,但她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她往后蹭了蹭,马上碰到
了背后的墙面,她怕的都要哭出来了。

  「叔叔,叔叔,我没有勾引谁!」连羽看他扑将上来,被他的举动吓呆了,
本能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发抖。

  薛进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怒火,过来一下子就抓起了女孩细弱的手腕,用他
很有力气的大手掌使劲将它卡住,连羽试图把胳膊往身后藏,可是他的力气实在
太大,卡得女孩手腕生疼,迫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疼死了,你放开我!」

  「你勾引了我,又去勾引小男孩,你说你骚不骚?啊?他有我鸡巴大吗?」
说着,薛进还冷笑了一声,,拽着女孩就往床边来,同时扒下内裤将自己下身的
那一大套东西裸露出来──阴毛郁郁葱葱,半勃起的阴茎很是粗长,少说也有1
7,18CM,还露着半个龟头,卵蛋也很肥,如同鹅蛋大小。

  连羽只瞄了一眼,心口一震,很狼狈的用还算自由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敲薛进
的后背,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把女孩拖到了床边。

  「不要,放开我,唔唔……呜呜……」连羽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对
男人的暴力有阴影,她的穴口很自觉的紧了紧。

  薛进丝毫不理睬女孩的恳求,反而一下子把她的胳膊拧到了背后,然后他顺
势把女孩推倒在床上,一只手依旧卡着她的手腕,用膝盖压在她的细腰上。

  连羽惊恐的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拽下了她的睡裤,接下来小内裤也被用力的
扯落在腿弯处,男人还在继续往下脱。

  「呃……啊啊……」连羽将双腿并紧,左右腰摆着屁股,想要爬起来,当然
这个动作让她很吃力。

  薛进手上动作没停,另一只手突然发力,连羽感知到手腕一阵剧痛,全身的
力气都松懈下来。

  「疼,疼啊,呜呜……」她还是个只有14岁的女孩,骨架和身量都没长成,
怎堪成年男人如此虐待。

  「知道疼,就他妈给我老实点。」看着连羽哭花了小脸,薛进稍微放松了力
道。

  连羽丝毫不能动弹,手腕非常疼,脸贴在床单上,除了偶尔的哭喊外,她什
么也做不了──自己的下半身被男人扒了精光。

  薛进拿开顶在小。女。孩腰上的膝盖,用手从她身下穿过,托住小。女。孩
的阴户,迫使她的屁股翘起。

  连羽现在不想顺从他,使足了力气往下沉住下半身:「放开,呜呜……我,
我不要这样,难受……呜呜……」

  这完全是个被禁锢,等待性交的姿势,女孩觉得屈辱。

  听到这话,薛进反而更加用力在女孩的手腕处,迫得女孩整张脸陷进柔软的
床垫中,几乎都开不了口嚷嚷,然后他俯下身,贴在连羽耳朵上咬牙切齿的说:
「小婊子,你现在就等不及了?」

  整句话,都带了污蔑的口吻,连羽心头一颤,明白男人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
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放弃了反抗。

  薛进挺起自己的大鸡巴──那儿已经变得粗硬如铁杵,在女孩白皙圆滚的小
屁股上,狠狠的抽打了两下,而后用手扒开小。女。孩的双腿:两片大阴唇并不
肥厚,粉红的小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条细腻油滑的肉缝,里面的媚肉,娇艳诱
人,就象上等的罂粟,让吃过的人,欲罢不能。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孩的私处,但薛进仍是热血沸腾,他喘着
粗气,着急的爬上小。女。孩的背,用棒槌似的大鸡巴,在女孩的穴口处滑动,
同时将手伸到小。女。孩的胸部,揉捏她的奶子。

  「又涨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喂奶了。」薛进鼻子里喷出的热气,散布在
女孩的脖子上,令她浑身都不舒服,皮肤上泛起了小疙瘩。

  「叔叔,叔叔…

  …」连羽被她的话羞辱的浑身一僵:「求,求你……呜呜,别说了。」

  薛进长满阴毛的三角地带,在女孩的屁股上磨蹭着,下身的大龟头情动的流
出透明的黏液,试探着在密缝中寻找最佳的突击角度──

             76狠插嫩穴下[慎]

  薛进的大龟头卡在女孩的肉缝中,顶在花穴的入口处,试图用力破进,可刚
刚使劲,小。女。孩的腰就软了下来,连带着小屁股也挪了位。

  男人很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你搞什么,老实点。」薛进尝试了第二次,可女孩的反应更夸张,跪在床
上的双腿,向后滑去,直接扒在了床上。

  薛进这下很恼火,直觉她是故意的,所以他手上用力,将连羽的手腕又勒细
了一圈。

  「呃啊……哈啊……呜呜……疼。」连羽浑身无力,尤其是下半身,更是没
有了支点,几乎要瘫痪般。

  更糟糕的是,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脑袋也混沌一片。

  「……」薛进这才发觉小。女。孩有些不对劲──口鼻都被压在床上,脑袋
动弹不得,难免会缺氧。

  薛进放开对小。女。孩的禁锢,伸手拉过一旁的薄被,垫在小。女。孩的腹
部,而后抓住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下拽了拽。

  连羽很想活动下手臂,但那儿已经麻木了,酸痛不止,她心里不住的咒骂薛
进,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的重的手,如果自己的胳膊废了,她一定要杀了他。

  就当女孩迷迷糊糊,想将薛进大卸八块的时候,突然下身一阵钝痛,圆滚滚
的肉球探入花穴中。

  「呃啊……哼哈哈……」连羽闷吭连连。

  女孩的阴道口十分湿润,里面却很干涩,这是薛进想象不到的,所以他蛮横
的挺进,只刺入了大半个龟头,整个柱体狼狈的困在外面。

  薛进不放弃的,再次挺进,只感觉前面似乎有层肉膜,却怎么也突破不了,
而且随着自己力道的增加,马眼处微微刺痛。

  「该死!」关键时刻,欲望受阻,哪个男人都不好受。

  薛进伸手罩住女孩圆挺的奶子,粗暴的揉捏着,指头时不时的夹弄着小。女。
孩的奶头,左右拉扯亵玩。

  「呃啊……」连羽的感觉并不好,男人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多少耐性,弄了
一小会,便开始继续进攻。

  「呃……不……啊……别,别动……」惩罚似的性爱,让女孩本能的抵触,
所以她几乎没有情动的迹象,而男人的一味强求,更让她痛苦不堪。

  薛进的整个龟头已经凿进了女孩的花穴,甬道很逼仄,但十分温暖。

  「放松,你怎么这么干……磨死我了……哼……」薛进面目暴躁,眉梢粉红,
臀部的肌肉微微颤抖着,胯下的囊袋鼓胀着充满了精液。

  「呃,叔叔,叔叔……呵呵,不行……」连羽的手臂好不容易恢复了知觉,
她颤巍巍的支撑起身体,努力向前爬去。

  她不动还好,一动引爆了薛进的征服欲,他浑身都被欲望支配了,混头昏脑
的径直将自己的大家伙刺了进去。

  「呃啊……」痛感从下体迅速的扩散到全身,连羽刚刚平复的呼吸,又开始
凌乱起来,她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似乎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感觉撕裂般的剧痛。

  薛进咬牙将自己的分身抽出,而后再次挺进,其间他的阴茎也火辣辣的,小。
女。孩的花穴很紧,很温暖,但却十分干燥,好似要将他的孽根烧着。

  反复两个来回,薛进才注意到自己肉刃上带出的血色,不禁心口一跳,猛然
间有些后悔──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前一刻要好好惩罚连羽的心思,转瞬烟消云散:薛进不擅长暴力,如果不是
被气昏头,他不会这样无情。

  薛进抽身而出,将女孩翻转过来,让她平躺下来。

  「小羽?!」薛进被连羽的样子吓了一跳:女孩半闭着眼睛,目光涣散,听
到他的声音,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阖下去,挤出两滴冰凉的泪水,张开嘴
轻抽了一口气,她微微的哽咽了一声,然而也没有出声。

  「小羽,你怎么了?啊?」薛进眉宇间全是焦急,他将女孩抱入自己怀中,
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脸。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你别吓我!」薛进不知所措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心莫名的慌乱。

  连羽眼角的泪水慢慢溢出,无声的哭泣着,此刻她想到了哥哥,程朝阳,奶
奶,还有她的同学,却刻意忽略了身旁的男人。

  她突然之间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羽才从悲伤中,平复下来,她扭头看了眼薛进,对方也
紧盯着她:「小羽?!」

  薛进心乱如麻,感觉有那么一瞬,女孩似乎已经远离了他。

  「嗯。」连羽不知怎么的就应了。

  「别离开我。」薛进将她搂的更紧,小心翼翼的问道。

  连羽扭过头去,哝哝的开口道:「你根本不尊重我,早晚有一天我会疯的。」

  薛进错愕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随即他的目光也深沉起来,似
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抬手抚上连羽的面颊,很怜惜似的轻轻抚摸,又轻声说道:
「小羽,你太不让叔叔省心了。」

  连羽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看他,目光中似乎有些含义,可是甫一开口,就忍无
可忍的哽咽了一声。

  「别,别哭了。」薛进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角,但女孩似乎真的伤心,那泪
珠就象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薛进情急之下,微微垂首去捕捉小。女。孩的唇,连羽瞪大了眼睛,气恼的
半张着小嘴──刚刚欺负完自己,又来吻她!

  女孩刚想开口抗议,对方的舌趁机撬开了她的齿缝,滑了进去,挑弄起连羽
的丁香小舌。

  「嗯……」女孩不满的低吟着,伸出双手想推开他,却被薛进一把拉进、箍
在他的怀里,同时男人灵巧粗壮的舌头,舔上了女孩口腔上壁,牙龈、齿贝,以
至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品尝尽所有未知的甜美。

  没太多经验的女孩,在唇齿相接间,很快败下阵来,她的小脸绯红,眼波流
转,清秀的蛾眉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快感而微微蹙起。

  「嗯啊……哦啊……」连羽被动的承受着,不知何时女孩的小手已经稳稳的
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好似半个世纪那么久,薛进终于放开了女孩,他双目赤红,大口的喘着粗气,
下身的那根肉棒更是支出很长。

  还没等女孩从方才的激吻中回过神来,薛进便将她推倒,直接分开女孩白皙
的双腿,埋头用宽大的舌苔,整个将小。女。孩的花唇包住,顺势裹进口中。

  薛进收拢口腔,先是将干涩的小阴唇润湿,而后灵巧的舌尖,左右将它们分
列两侧,径直探入花穴内。

  由于男人淫亵的玩弄,小。女。孩的肉穴开始情动,流出爱液,薛进将目标
转移到她的肉核,很有技巧的轻挑重压,同时手指很轻易的插入花穴里。

  「呃啊……不……别弄……啊呃……」肉壁上的搜刮,使得女孩浑身微微颤
抖,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同时心中一阵羞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穴的里淫水弄的到处都是,薛进觉得差不多了,直起上身半跪在床上,将
女孩的双腿分的更开,托起她的小屁股,摆好姿势──那根大阴茎抵在穴口,紫
涨的龟头不断在肉缝中摩擦。

  「呃啊……啊呃……痛,痛!」尽管有心里准备,但最柔软的部分,被烙铁
一样的硬物侵入,还是本能的抗拒。

  「放松……放松……很快就会好……」薛进的声音有些低哑,也似在忍耐,
但嘴上说的跟做的完全不一样,他硬生生的一寸一寸地向前挺进,根本不给女孩
放松的机会,直到他巨大的凶器完全刺入对方窄小的甬道里。

  「进来了……呵呵……我温柔点……」薛进笑的很虚弱,经过几秒的停顿,
开始大力的整个抽出、贯穿,反反复复。

  「……哦啊……恩啊……」连羽看着上方不断摇晃的身影,感觉巨物在她体
内一浅一深的撞击花心。

  她很想喊叫,但喉咙干渴,花穴被摩擦的麻木,而后便生出一股舒爽,刺激
的肉壁不停收缩,拼命的挤压男人的肉棒,迫得薛进的攻势不断加强,男根越插
越快,越操越狠,连带着小。女。孩的下半身被撞的起伏不定。

  「哦啊……呃啊啊啊……哦……」女孩耳边是肉体摩擦的声音,还有粗重的
喘息声和床摇曳时的嘎吱作响。

  连羽心神恍惚,觉得小腹间的快感越来越浓。

  「刺激吗?呃……弄的你舒服吗?」薛进一边奋力抽送肉棒,一边嘀咕着。

  女孩根本没精力回答他,只是不停的大声呻吟,体内,男人的性器还持续着
灼热和硬度,湿滑的爱液让花穴很容易地接纳外物的侵略,还不停地从里面流出,
使大腿内侧和臀部湿了一大片。

  薛进感觉出她已入佳境,便更猛烈的晃动粗长的鸡巴,刺穿她的子宫口,双
手还不停的乱摸,女孩一对挺翘的奶子。

  「呃,啊……不行,不行了……哦啊……」连羽小脸皱作一团,手紧紧抓住
身下的床单,感觉一股股电流,通过男人巨大的冲击力,流经整个花穴。

  「呃啊……呃啊……」在一阵媚叫中,连羽的花穴拼命收缩,随后滚烫的阴
精喷薄而出,径直浇灌在男人的龟头处。

  薛进的马眼,胀的粉红,眼孔迅速扩张,快感伴随着他沙哑的低吼一同爆发
……男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浓密的阴毛间,一根大阴茎横着卧在胯间,尽管
疲软状态,已经十分可观,薛进一只手撸着包皮,把龟头露出来透透气,神情有
些恍惚。

  他这是怎么了,小丫头一哭一闹,他怎么就心软了呢,他以前不这样呀?教
训还没实施,两人倒是美美的上了床,薛进暗暗咂咂嘴,说不出的滋味。

  连羽同薛进的光裸全然不同,她将双人被整个裹在身上,密不透风,但似乎
还觉不够,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就差没躲到外面去。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珠几乎不动,脑子里很乱:她怎
么如此下贱呢,明明是男人不对,自己还被他碰的那么舒服?!

  两个人各怀心事,薛进是成年人,思维较成熟,一时想不明白的事儿,他决
定放弃,所以他从床上下来,到浴室去冲澡。

  待他洗干净回来时,发现连羽还是那个姿势:面墙而卧,一副不想理人的状
态。

  薛进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袍,很随意的穿好,转身走到厨房,烧了点热水:
用些泡茶,剩下的倒入盆儿里。

  连羽听到他忙里忙外的声音,索性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下。

  可刚眯一会儿,耳畔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小羽,起来洗洗,洗完再睡。」

  他不提,自己还不觉得,这么一说,女孩觉出自己好像全身都是潮汗,不禁
心思微动,翻过身来。

  薛进半蹲在床边,正在拧干湿毛巾。

  连羽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蹭到床边,而后很害羞的想自己来,薛进没理她,
直接去拽被。

  在一阵不算激烈的拉扯后,连羽败下阵来,不过她仍用被子裹紧上身,当双
腿被分开时,不知哪里不对,穴口猛的刺痛。

  「哎哟……」听到女孩的惊呼,薛进睨了她一眼,见对方难为情的低垂下头,
也没说什么,而后垂下目光,审视她的私处:小阴唇红肿,连四处的会阴都微微
隆起,穴口糊了很多白腻的东西。

  薛进略微皱眉,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污物。

  「你们班主任,昨天找我了。」薛进故作漫不经心,头也没抬。

  「……」连羽愣了一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双人被,很小心的问道:「她都
说了什么?」

  女孩直觉老师没说什么好话。

  「她跟我说了你早恋的问题。」薛进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话语未落,连羽便想到薛进今天的反常,急忙开口辩白:「我没有,她冤枉
我。」

  连羽只觉得血气不断上涌,直充脑门,恨不能立刻冲到老师家,和她理论:
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诬陷我。

  薛进歪头,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气的烧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有?我送你的MP3呢?」薛进冷冷的逼问着。

  连羽一时语塞,但很快冲他大声喊道:「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普通的同学关系。」

  「有理不在声高,你和我穷喊什么?」薛进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女孩如此
无理,心火再次被勾起。

  连羽目光中包含委屈和指责,撇了撇嘴又开始哭。

  「哭什么哭?老师冤枉你了?就知道哭,她怎么不冤枉别人呢?还是你和那
个男生做的太过分了?!」薛进一想这茬,就气短。

  「那是……」连羽要被气死了,她没犯的错,她就要据理力争。

  「闭嘴,再给我狡辩试试!」薛进目露凶光,那模样好似,连羽再说一个字,
他就要甩她一耳光的架势。

  连羽咬着嘴角,感觉很疼,但她并没有反驳,她知道薛进敢跟她动手,此刻
她真想往他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吐唾沫。

  薛进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将毛巾往水盆儿里一摔,端起来转身出去。

  男人再进来时,看到连羽靠在床上嘟着小嘴看电视,样子还有些不大高兴,
薛进跟着在她旁边,半倚在床头。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绿茶,习惯性的吹了两口,薛
进就着杯沿,咽下大半杯。

  就这样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可心思却又飘远了:是不是该给小。女。
孩换所学校,最好是女校,如此麻烦可能会少些。

  薛进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女孩细小的声音:「我也要喝。」

  连羽被男人折腾的全身酸痛,消耗了许多力气,眼下口干舌燥,而男人丝毫
没注意,这让连羽很无奈。

  薛进下意识的递上自己的茶杯,连羽看了眼,很快扭过头去:「不要,我要
新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新的,都是旧的。」

  连羽转过身来,赏他一记白眼,口中嘟囔道:「我自己弄。」

  说着,女孩就要起身,薛进却很无赖的挡住了她,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连
羽气的直揪被子。

  「你,你想干什么?」她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薛进抿嘴一笑,喝了一口茶,猛的翻身压住了她,在错愕中,一股股清香的
茶水,通过男人温热的嘴唇,灌进女孩的口中。

  也许是姿势不正确,连羽呛的满脸通红,薛进好心的放开她,看着女孩狼狈
的咳嗽不止,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如果下次再敢四处勾搭男人,可就没今天这么走
运了。」薛进半开玩笑式的,威胁女孩,他终归对这件事很介怀。

  连羽听到这话,咳嗽的越发剧烈,就连泪眼都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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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农场之欢[慎]

  白思思终于回家了。

  她在娘家呆了一个月,养的白嫩丰盈了许多,在这期间她也没闲着,照样风
流快活──跟老宋聚了几次,又认识个漂亮男孩。

  回家后,她跟薛进倒也没什么矛盾,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这段时间,她想通了很多事儿:她自己在外面不守妇道,要薛进只有她一个
女人,似乎也不太现实,再有孩子都那么大了,真要离婚吗?她舍不得男人,又
撇不下自己的财产,要知道她辛苦了这么久,每一分都是血汗钱,并不想白白让
男人占了便宜,毕竟家里的钱,她挣的比较多,平分财产会吃亏。

  所以她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薛进不太过分,她愿意退让。

  薛进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如果单位不太忙,他就提早下班去接女孩,而后两
人一起吃饭,回家也不会太晚,可过了没几天,男人就开始松懈下来,见妻子又
不太管束自己,越发的猖狂。

  但再怎么过分,也不会在外面过夜,可两人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这一天,薛进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突然电话响了,他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
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丁步。

  「喂!」薛进从大班台后起身,一边舒展筋骨,一边来到鱼缸前。

  鱼缸很大,里面养了5只罗汉,这鱼样子有些怪,生性残忍,连同类都会咬
杀,但却深得主人喜爱。

  薛进本来买了10只,买来时一寸来长,眼下已经巴掌大小,优胜劣汰的规
则,在自然界十分普遍,剩下的5只都很强壮,男人看着鱼儿在相互追逐撕咬,
十分得趣,不禁从另一个小缸中,捞了几条活蹦乱跳的泥鳅──这是罗汉鱼的食
物。

  「薛进,是我,丁步。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开了新公司,丁步的办
公地点有所改变,但仍在那个区域。

  男人挑了挑眉,把泥鳅放入鱼缸中,几乎是一刹那,那几条小生命就消亡了,
罗汉鱼的凶悍,众所周知。

  「说!」薛进心下一动,嘴角带了些许笑意。

  「南部新城的项目,我们拿到了标底,我想明天的投标会,公司肯定势在必
得。」项目是薛进选的,其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如何运作,更是丁步参不透的,
他只需要执行。

  丁步不是个很好的决策者,但无疑他是个忠诚的合伙人。

  「嗯,那就好,等合约签了,我们再开庆功会。」薛进很高兴,自己用了很
多人脉,才拿下这个工程,不过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呵呵,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大CASE了。」丁步也十分兴奋。

  「老同学,你跟着我没错的,以后的好处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信我。」
薛进自信满满,这次的事儿,多亏了梁厅长鼎力支持,以后这条大鱼他要套牢。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丁步心里很服气,哈哈一笑后,继续道:
「晚上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薛进欣赏够了鱼儿,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顺手拿了果盘里的樱桃,咬了一
口,细细的咀嚼,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到:「今天不行,我有事儿。」

  「是吗?那改天吧。」丁步无所谓的说道:要聚哥们什么时候都成,也不急
在这一天。

  「嗯,没事了?」薛进觉得樱桃,又红又大,口味还不错,不禁又拿了几颗,
放进嘴里。

  「没事!」

  「那好,我挂电话了。」说着薛进收了线,接着长出了口气:万事开头难,
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他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展望未来,一切都美好而充满契机,在踌躇满志
的同时,男人不禁想到了连羽,自己答应她的事儿……薛进本身做贼心虚,他本
意不太愿意让兄妹俩见面,但既然都答应了,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她们见
了,也未必会出什么岔子。

  男人思量了半晌,终于拿起了手机:他有些微的奢求,如果自己做的周全,
也许以后连俊会接受自己也说不定。

  慑于薛进的淫威,连羽最近有意躲避郭佳。

  一到下课时间,就拉着同桌去操场溜达,放学后,更是飞快的冲出教室,几
天下来,两人几乎说不上话。

  同桌察觉出了女孩的异常,心里明镜儿似的,但也没说什么,实际上,她乐
于看到他们分道扬镳,那样的话,或许她就有机会得到男生的倾寐。

  这一天,午休铃打过,老师刚走,班级就开始喧闹起来,都是22,23岁
的少男少女,正是长身体,容易饥饿的年龄,所以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吃饭的地儿
奔。

  连羽拉着同桌的手,好不容易走出了教室。

  「想吃什么?」女孩边走边问。

  「你请客吗?那就盒饭吧,我不挑食的。」同桌半真半假似的开玩笑。

  「……」连羽扭头横了她一眼:怎么又来了,她一天不占便宜能死呀?

  同桌脸皮不是普通的厚,跟没事儿人似的,朝她笑了笑。

  「真要吃盒饭吗?哪家呢?」两人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将门前的小店儿
都扫了一遍:味道好的人多,差的呢,又没法吃。

  「去那边吧!」同桌指了指远处。

  「哪儿?」连羽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食杂店,文具店,似乎好像
没有饭店呀。

  「咱们多走几步,在转弯处好像新开了一家饭店。」同桌早晨上学时,无意
中看到的,所以想去试试味道。

  「好吧,我们过去。」连羽没有异议,反正午休时间很充裕。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同桌所说的那家饭店,招牌还很新,果真刚开业
没多久,她们进去后,服务员热情的拿了菜单过来。

  「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服务员穿着很整洁,看上去很舒服,这让连羽对
这家饭店的菜品有所期待。

  「你点吧。」女孩很客气的谦让着,将菜单推给了同桌,可对方却不接,只
是瞅着她身后发呆。

  连羽不解看着她,而后转过身去。

  「嗨,真巧,你们在这儿吃饭啊!」郭佳兀自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跟两人打
招呼的同时,在女孩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连羽惊异的看着他,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

  「我可以坐这吗?」郭佳看了看她们。

  「你都坐了,还问什么,真是多此一举。」同桌看着他坐在女孩身边,心里
很别扭,话语中带了刺。

  「……」郭佳微微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还没点菜吧,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郭佳话音未落,同桌脸上的那
片阴云立刻散去,换上了一张笑脸。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开始研究菜谱。

  连羽心中忐忑,头大了一圈,对同桌她现在是彻底的无语了,如果走在路上,
可千万别说自己认识她,太丢人了。

  「要到期末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郭佳故作漫不经心的搭话。

  「呃,还好。」连羽不想多说什么,回答的很简单。

  「唉,不知道卷子难不难,你的英语成绩,好像提高不少?」郭佳继续寻找
话题。

  「还行。」连羽有些心不在焉。

  ……

  郭佳自顾自的又同女孩说了几句话,但连羽不是『嗯』就是『啊』作答,连
对面的同桌,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舌头疼呀,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累。」同桌抢白道,连羽听她这么说,
脸颊腾的就烧了起来。

  「我口腔溃疡行吗?」连羽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还真是多事。

  郭佳一脸灰败:自从上次过生日,连羽有事儿没来后,她似乎对自己越发的
冷漠了,这到底怎么了?

  同桌撇了撇嘴,做了不屑的表情,而后点了菜。

  也许是有些同情,有些爱慕郭佳,同桌在吃饭时,主要跟男生聊天,并不时
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但郭佳则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当然偶尔也会微笑。

  连羽只是觉得别扭,她不想理郭佳,只是本能的逃避,她表现的很明显,但
无疑这也伤害了男生的自尊。

  结完帐后,郭佳请同桌先离开,想单独跟连羽谈谈。

  同桌看了看她们,心里不是滋味,见连羽没反对,也只得独立回了学校。

  「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郭佳扭头盯着女孩的脸。

  「……」连羽耷拉着眼皮,默不作声。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郭佳继续追问:「我生日那天,喝多了,我说什
么话伤害到你了吗?」

  连羽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最近总躲我?」郭佳原本低低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我们走的太近,别人会说闲话。」连羽深吸了
口气,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呐呐作答。

  郭佳愣了下,眼中带了怒意:「闲话?谁说闲话?」

  不知道他是在气连羽,还是气别人胡说八道。

  「很多人,老师找我家长谈话了,家里人很生气,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的
话,大家都会不高兴。」连羽的声音中没什么情绪。

  郭佳呼吸一滞,显然女孩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你说真的?老师找你家长
了?」

  连羽点了点头,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睨到男生面色很不好,不禁出言安
慰:「郭佳,我知道你人很好,我们还是朋友,你别难过好吗?」

  男生咬了咬牙,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他只是想跟喜欢的女孩亲
近,现在反而连说句话,都要受到非议?

  「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扰。」连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但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也许是我,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郭佳目光有些呆滞,初恋十分美好,但也最容易受到打击。

  连羽抿了抿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时站起了身:「我走了,你也快回学
校吧。」

  说完后,连羽匆匆离开了饭店,郭佳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但他并没有
回到班级,而是上了校门前的公共汽车……劳改农场是个特殊的地方。

  这儿有成群的牛羊,青青的草地,就连天上的云儿也出奇的洁白,总之相对
监狱,劳改农场绝对是犯人的天堂,但要住进这里,并非易事,只有一些特殊且
刑期将满的人,才有申请资格,但领导批不批,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农忙时节,大都犯人去地里种田,其余时间,成群的牛羊则是他们的伙伴。

  农场的监舍是成排的土房,一共七八间,面积都不太大,30,40平左右,
布局十分简单,只有卧室和厨房,说是卧室,除了一铺土炕,几条被子,就什么
都没有了;而厨房就是个灶台,连像样的橱柜都没有,碗筷大都放在外面,用块
布罩上;外围则是土墙,大概一人来高,一块砖头那么厚。

  陈林来了一个月不到,就把在一起的犯人收拾个遍,在这他就是『狱』霸,
没人不怕他。

  昨天哥哥派人送了好酒好菜好烟,外加几身衣服,陈林便请舍监喝了顿酒─
─陈林自视甚高,为人凶横,普通犯人看不起,只有舍监才勉强入得眼。

  翌日清晨,醉酒的缘故,所以他睡的格外深沉,日上三竿了还不肯醒来,但
这一个屋儿的犯人,没人敢叫他。

  其他人都出去干活,屋里住的三人儿,只剩他自己。

  好梦正酣之时,突然门响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进来个人,立时心下一动:
一个监狱相同楼层的犯人,大都不会分到同一间房,所以他昨天给了监舍几条好
烟,让他将那个小贱人,调到自己这里。

  陈林心中一阵兴奋,脑袋异常活跃,半点睡意全无,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
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连俊的侧脸。

  青年皮肤很白,几乎带了病态,但清俊的侧脸看上去,仍赏心悦目,这不禁
使得陈林心猿意马,眯起了眼睛,手不觉中伸进了裤裆。

  陈林上身光裸着,早些年他经常打架斗殴,近年也时常『活动筋骨』,所以
他的身体十分强壮结实,现在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宽大的四角裤衩,晨勃再加上
看见连俊情动,所以那根长长的棒槌,隐约从边角探出头来。

  陈林一边看着连俊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边把自己的大家伙从内裤中拽了出来。

  房间就那么点儿地方,除去大炕,剩下的空间小的可怜,连俊想不注意他的
举动都难,往往一个转身,就能感受到他饿狼般的目光。

  连俊尽量背对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而后便要转身出去─
─在这儿,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很不自在。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陈林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朝着连俊大声
喊叫。

  连俊紧紧抿着嘴唇,脚下一顿,停在那里──他同陈林是坐同一辆囚车来的,
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尽量躲着他,干什么都跟其他人一
起,就是为了避免他找自己麻烦。

  可今天早上舍监突然让自己换了地儿,好死不死还是跟陈林住一起,虽然他
强烈拒绝,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没变。

  「懂不懂规矩呀,我是这儿的老大,你来了,不该问候一声吗?」陈林盘腿
而坐,光凸凸的脑袋铮亮,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连俊有些胆怯,毕竟他从小就很乖,对陈林这样的恶霸心存余悸。

  「老大!」他思量了片刻,正当陈林又要发火时,才不情愿的转过身来,耷
拉着脑袋叫了一声。

  「嗯!」陈林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去帮我打洗脸水!」陈林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半扬着下巴看着他。

  连俊知道他再找茬,如果自己不从,很可能他会凑自己一顿,眼下其他人都
出去干活了,自己被修理,也没人知道,只能暗吃哑巴亏,即使他们知道,又能
如何呢?谁不怕陈林这个『亡命徒』?

  在连俊的眼里,黑社会都是坏蛋,他是因为什么进监狱的?还不是被讨要保
护费的小流氓逼的。

  可他马上要上工了,陈林不去,有别人替他干活,自己行吗?正在连俊为难
时,陈林噌的一下,从炕上蹦了下来。

  还没等连俊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眼前,紧接着,左肩膀一阵钝痛,他一个
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站稳。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吗?」陈林是个黝黑的高壮青年,至少比连俊
高了一个头,此刻他低头俯视男人的样子,颇有压力。

  连俊暗暗咬牙,抬头愤愤看了他一眼:「我去给你倒。」

  说着连俊转过身去,刚一迈步,突然屁股上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惊
的连俊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连俊又惊又气,扭头朝陈林高声叫道。

  「嘿嘿,你怎么象个娘们一样,长的细皮嫩肉,老子摸一下,就尖叫,你是
不是还要叫非礼?」陈林目光炯炯有神,几乎要盯进青年的皮肉里。

  连俊气的呼呼喘气,觉得有些恶心,但并没有发作:他感觉自己确实被调戏
了,但他并不是个姑娘,要忍,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陈林这个神经病。

  「水好了,我给你放这了。」连俊打了半盘水儿,放在屋里的板凳上。

  陈林抻了抻懒腰,本就生得高壮的他,手臂都能碰到房顶了,越发象个巨人,
连俊觉得他给自己一巴掌,都能将他扇出窗外去,不禁一阵唏嘘:自己在监狱里
被他打得惨样,又历历在目。

  男人懒洋洋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水儿,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点水?怎么
洗脸?水井里没水了吗?」

  你多大个脸?半盆还不够?连俊很生气,但他并没有质问,只是忍气吞声的
将盆端走,再装了些水回来。

  「这还差不多。」陈林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而后弯腰将水捧起泼在脸上,大
呼了声:「爽!但没做爱爽!」

  说这话时,他脸上湿辘辘的,扭头盯着连俊,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角。

  连俊立时打了个抖,鸡皮疙瘩爬遍了全身,看也不敢看他,心里狠骂陈林:
操你妈,你这个变态。

  陈林三两下,就把脸解决了,拿着毛巾在擦脸,耳边传来连俊的声音:「老
大,我可以去上工了吗?再不去,我中午会吃不着饭。」

  陈林点了点头,连俊轻舒了口气,如蒙大赦般快步逃了出去。

  陈林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着兴奋略带刻毒的光芒,他冷笑着将毛巾搭在细
绳上,转身从窗台拿了牙刷香皂搪瓷缸子,而后出门蹲在花池前,用门前铁桶里
的存水刷牙──他是个讲卫生的,纵是住在荒芜的农场,也总要把自己打扫的干
净利索。

  陈林刷完牙,回屋换了套衣服:劳改农场虽然里面大都是犯人,但他们不穿
囚服,有上面专门派发的衣服,当然也有亲人送过来的,但能不能送进来,要看
你家里人的本事。

  陈林上身跨栏背心,下身到膝的短裤,都是明黄色,和他的黝黑皮肤很相配,
看上去十分抢眼。

  他一路悠闲的溜达到放牧区:这儿水草肥沃,犯人正在看管牛群或者羊群。

  「喂,连俊,在哪片?」他首先进入的是A区,正巧两个人值勤。

  「啊,老大,那小子好像朝C区过去了。」其中一人恭谨的迎了上来,从兜
里摸出一根烟,递了上去。

  「你行呀,小子!有点本事。」烟在这儿算是奢侈品,陈林笑纳了。

  对方连连点头示好,陈林低头将烟凑近打火机燃着的火苗,接着喷出烟雾,
微微皱了皱眉:这烟味道不太好。

  陈林将烟递给了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还有事儿,好好工
作,别偷懒,这烟自己留着抽吧。」

  说完,男人迈开脚步转身走开。

  连俊躺在树下绿幽幽的草地上,周围是成群的牛和羊:它们在悠闲的吃着草,
基本不用他刻意看管。

  他微眯着眼,透过大树的缝隙,看着树影斑驳,阳光一点点透了过来,打在
脸上很舒服──犯人住在监狱里,很少能真正接触大自然,所以现在他对阳光和
空气,青草地,十分热爱。

  这样惬意的感觉,慢慢让他沉醉,沉醉到几乎入睡,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
突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连俊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陈林居高临下的
睨着自己,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连俊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又下意识的用目光去寻找自己的另一个同伴──那人
在羊群的另一头,坐在草地上正往这边看。

  连俊微微放松下来,就见陈林跟着在自己身旁躺下。

  「你挺会享受呀,很舒服。」陈林将手臂枕在脑后,说完后还吹了一记响亮
的口哨。

  连俊没理他,但精神却很紧张──毕竟两人挨的很近,他都能闻到男人身上
的香皂味儿。

  「你很香?!」一阵轻风吹过,陈林探过头来。

  连俊立时翻身坐起,心怦怦跳个不停。

  「怎么了?以为我要亲你吗?」陈林也坐直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别这样胡说八道,你恶心不恶心呀。」连俊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他一见
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会不自在,男人的存在感很强,现如今人离自己
这么近,他简直要疯了──他对自己有性趣,他随时都可能下手。

  「恶心吗?不会呀,我很正常,每个人都有欲望,喜欢做爱,只不过我更喜
欢漂亮小子的屁眼而已。」说着,陈林一把抓住连俊的手腕──他知道他要逃开,
所以事先下手。

  「你变态的,快放开我。」连俊脸腾的红了,他不再无知,监狱教会他很多
东西,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同性之间的欲望发泄。

  「呃,或者你喜欢,更斯文的说法,肛门怎么样?」陈林死死捏住他的手腕,
任他如何挣扎也脱不开。

  看着面前的青年脸色铁青,徒劳的反抗,他很得趣。

  「神经病,你快放开我,放开……疼……疼……」连俊越用力,越嚷嚷,男
人手上的力道便越重,重的几乎他承受不了。

  也许是太过剧烈的挣扎,连俊的眼圈微微泛红,配上那张清俊的白皙面庞,
徒增几丝艳色,谁说男色不迷人?

  陈林哈哈一笑,单手一甩,连俊顺势倒在了草地上,紧接着便觉出身上一重,
陈林压了上来。

  「呼……啊……」连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你,你压,压死了。」

  连俊本没什么肉,陈林又是个大块头,那样的重量他无法承受,后面的话几
乎是嘶吼着叫出来。

  「嘿嘿,是吗?要不换种死法?」说着故意上下颠动着身体。

  连俊被他大手大脚的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他这一晃,只觉出自己要扁了,
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陈林下半身那根玩意儿,正硬梆梆的
抵在他大腿上磨蹭。

  连俊一阵恐惧和恶心,陈林这变态发情了,但眼下他确实无能为力,在这一
刻,连俊居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陈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下身的阴茎有意的挺动起来,那猥亵的动作,令连
俊遍体生寒,他将眉心皱的死紧,他心知体力上不是对方对手,所以他刻意作出
恭顺的姿态,气若游丝的说道:「别,别动……我,我真不行了。」

  陈林略微抬头,用泛红的眼睛狼似的盯着他,动作也随即停住:「那怎么办?
我都硬了?」

  连俊真想一头撞死,心里叫骂道:你去死,从我身上死开。

  「我是男的,男的……你,你别这样。」连俊被他压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反
应过度,半个身子都麻了。

  「男的怎么了?男的也可以做爱,让我教你吧。」说着陈林就将手伸向连俊
的裤带──在这,虽然不穿囚服,但裤子仍十分宽松。

  「……啊……别……别……」连俊费力的去抓他的大手,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他还是个处男,女人都还没碰,却要先让男人非礼,以后他如何娶妻生子?

  陈林也不答话,大掌转而摸向了他的肚皮:「你看看你,真象个娘们,皮肤
多滑溜。」

  男人的大手有力而温热,干燥的手心有些茧子,撩的连俊皮肤有些刺痛,鸡
皮疙瘩爬满手臂,他十分恼怒的叫道:「我爱干净,洗的多,所以滑溜,你别碰
我。」

  「是吗?」陈林并没停手,一路往上捏住了他的乳头,轻轻揪着:「我也爱
干净,怎么不滑溜?」

  连俊心想你是人吗?你就一畜生,还爱干净?

  「那是你汗毛重,坑阢开我要被你压死了。」连俊故意翻了个白眼,以表示
自己真的要挂了。

  「哦,这样啊!」陈林汗毛确实很重,就象地毯一样,尤其是胸部和胯间,
更是郁郁葱葱一大片。

  「你倒是没多少毛?不长吗?让我看看你鸡巴附近,长不长毛!」说着,邪
笑一声,将大掌快速伸入青年的长裤中。

  「呃啊……放开,走开……」连俊下身的温度很低,那东西像条软软的肉虫,
柔若无骨的窝在陈林手中,但连俊毕竟是处男,男人轻轻的揪了它几下,他的阴
茎便硬了起来。

  「妈的,滚开!」连俊受惊非小,象炸了毛的小动物,开始拼命挣扎,他努
力的摇头摆尾,想要把身上的大块头甩下去,但怎么可能?

  陈林眯着眼,目光十分冰冷的看着他,突然手上一用力,狠狠的拽了拽连俊
的肉条,只听得一声惨叫,连俊瞬间安静了下来。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说着还威胁似的又扯了
扯他那根东西,而后凶狠的说道:「我把他扯掉喂狗,你信不信?」

  连俊一下就懵了,赶忙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现在要害被制,连俊总算后
知后觉的清醒过来。

  陈林依旧横着眼:「你的毛很少,给我看看,你不会是童子鸡吧?」

  连俊脸上青白交加,心里万分羞辱,索性闭上眼睛,不答他。

  陈林并不在意,他微微抬起上身,将手撑在连俊身侧,象头牛一样呼哧着喘
着粗气,两三下,将连俊的内裤和外裤一同扒了下来。

  连俊心头一颤,只觉下身一凉,顿觉周身冰冷。

  陈林瞪大了眼,贪婪的看着他那一处:粉嫩的一长条,龟头都还没露出来,
微微坚挺着卧在胯间。

  陈林呼吸瞬间加重了,连俊羞辱的听到他的抽气声。

  「哈哈,还真是个处男,鸡巴头都没露出来,嘿嘿,这下我有福了,来让哥
哥教教你,做男人的快乐。」说着陈林一把抓住那物事,开始套弄起来。

  「不,别……」连俊还想反抗,刚刚出手制止,被男人厉眼一瞪,立刻颓然
的垂下手。

  连俊的阴茎,随着陈林的玩弄,开始越发坚硬,最后在他痛苦的心里煎熬中,
那根东西,居然完全勃起了。

  「你看,多漂亮!」陈林的手很大,干燥而有力,直来直去的撸动,带着一
股股电流,让连俊难以抗拒。

  他双手死命的揪住身边的青草,将头别向一边,随着快感的加剧,他开始紧
紧咬住下唇,他想尖叫,他想怒吼,他想释放……但这一切都是禁忌,他并不想
承认男人的玩弄,让他快乐,但事实却难以反驳,他的阴囊开始收缩,鸡巴越来
越胀。

  「要射了吗?宝贝?啊?」陈林单手开始用力,撸动的频率加快,他看着连
俊蹙紧眉心,双腿绷的笔直,就知道他要到了。

  「呃啊……哦啊……」屈辱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连俊感觉快感积蓄到了顶点,
他放开嘴唇,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低吼出来,阴茎爆发似的跳动了两下,一股精
液从微张的马眼中喷射而出。

  陈林躲闪不及,液体喷溅在他明黄色的背心上:「操,你他妈还真不客气。」

  连俊脑袋有片刻空白,心里稍稍放松:都结束了吗?但他眼角不知何时流出
了细细的一条湿线。

  「起来,还没结束,该我了。」连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林从地上拉了起
来。

  他目光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来,便看到高大的男人岔开双腿站在他眼前,胯间
的那一根:又粗又长,黝黑发亮,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尺寸,那活脱脱一个小棒
槌。

  连俊瞬间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会口交吗?」陈林逼上前,直至对方无路可退,后背撞到树上,他上前
一大步,拉扯着他的短发,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连俊闷吭一声,眼睛里满是愤恨,死死的盯着他:「不会。」

  「呵呵,那好,今天一并学着点。」说着目光森冷而饥渴的看着他的眼睛:
「来,张嘴,尝尝男人的肉棒,是什么滋味。」

  连俊咬着嘴角,默不出声的看着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陈林见他不服气,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他
顺势,将自己的大鸡巴捅进了对方的嘴里。

  「呃啊……舒服,好好给我舔……」说着腰部开始向前,希望进得更深。

  男人早上起床,并没清理下体,那儿味很重:又腥又臊,熏的连俊几欲作呕,
但他又吐不出去,所以只是将脸膛憋红。

  「呃……哈……」陈林死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很难受,嘴里又含了个大家伙,
那是同性的生殖器,这让连俊屈辱的无以复加。

  「用舌头,你这笨蛋。」陈林揪了揪他的短发,以发达自己的不满。

  连俊抬眼费力的看着他,恨不能咬掉他的命根子,但他并没那么做,眼下他
希望男人快点结束,所以还算配合的动了动舌头。

  「对,唔……唔……就这样,小婊子。」陈林感觉着他温热的口腔,再看看
那张痛苦而不服输的脸,不禁好心情的勾起嘴角。

  同时腰间用力,一下下捣进他的小嘴,甚至碰到了他的喉头。

  「呃……啊……」连俊脸上一阵潮红,胃液翻滚,看着男人还有大半个分身
露在外面,不禁有了不好的臆想。

  果然,下一刻,男人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抽送间猛的大力顶入……连俊只觉
得喉头一阵疼痛,眼前有瞬间迷茫,接下来就是难以忍受的窒息,他的瞳孔猛的
放大了数倍,同时用力的死命推着男人强健的大腿──他要死了。

  陈林并没有放开他,而是持续抽出,顶入,就当连俊几乎晕厥之际,陈林一
个猛力送入,那根巨大的肉棒,在对方的喉咙深处,跳动了两下,强力爆发。

  连俊混沌中,感觉有涩涩的东西,流入食管,下意识里他知道那是什么,随
之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当陈林放开他时,连俊就象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浑身瘫软的倒了下去──

             78变态之欲[慎]

  日头正中时,逃邬很热,树叶和草儿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牛和羊也吃饱了,懒洋洋的在树荫下纳凉。

  连俊木然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很乱,似乎是想了很多事儿,但又
好像什么都没有。

  「连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同伴在叫他。

  他微微挑开眼皮,才觉出眼角干涩的有些痛,他不承认自己哭过,但嘴里咸
咸的味道都是什么?

  脚步声靠近,那人跑了过来,弯腰在一旁盯着他看。

  「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和他一同放牧的同伴,神情有些不自然,
毕竟那会儿发生的事,他全看到了。

  「有事?」连俊用沙哑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

  「嗯,都到中午了,咱们回去吃饭吧。」那人双手撑在膝盖上等着他回答。

  「我不饿,你自己回去吧,我在这看着羊群。」连俊闭上眼睛,一副很累的
样子,明显不想多说什么。

  那人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吗?」

  陈林是个狠角色,大家都怕他,连俊今天遭了他的欺辱,心里肯定很难受,
同伴除了同情外,别无他法。

  「谢谢,不用麻烦,我真的不饿。」连俊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希望他快点离
开,现在他只想自己呆着。

  「嗯,那好吧,我走了。」同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林爽过后,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劳改农场生活很悠闲,但也很无聊,在这儿大家几乎没有时间概念,陈林在
外面的时候,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办些正经事,从刚开始的暴躁不安,慢慢
也就适应了,最主要的是他心理明白,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

  不过半年,到年关底儿,他就要出去了,到时候又是条好汉。

  他穿着草鞋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的牲口场,不禁心下一动:他有多久没
吃肉了?新鲜的猪肉!

  在监狱里几乎见不到肉腥,到农场只有过节才能吃上顿饺子,他咂了咂嘴,
觉得嘴里的味道,都能淡出个鸟来。

  陈林勾起嘴角,慢慢靠近猪圈,此时上午10点多,饲养员已经给牲口喂完
食儿,应该正在休息,他左右看了看,果真四下无人。

  猪圈的围墙很矮,只到他的腰际,男人轻松一跃很轻巧的跳进了猪圈里──
猪是个比较懒散的动物,这么热的逃邬,大都在睡觉,见人进来也不太害怕,毕
竟人每天都跟它所有接触。

  猪圈很大,分成一个个简单的隔断猪舍,里面共养了四五十头猪。

  陈林放轻手脚,在猪舍里走了一圈,心里有些犯难:这的猪,要不是太大,
就是太小,100,200百斤的壮家伙,他怎么弄走?背吗?轻点的小东西─
─10,20斤的猪崽杀了也没多少肉。

  陈林末了只得放弃,他颇为扫兴的跳出了猪圈,打算回监舍休息,刚一转弯,
忽然见到了一只长耳朵的大白兔子蹦跳着迎面走来,他愣了下,随即咧开嘴角,
动了歪心思。

  没有猪肉吃,弄了兔肉也不错,想着便若无其事的走到兔子旁──那兔子很
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了,居然有些呆。

  抓准时机,陈林冷不防的伸出大手,扑了上去,那兔子本能的逃窜,但动作
慢了半拍,那一双长耳朵被男人揪个正着。

  陈林干笑两声,将大兔子拎了起来──那小东西前后腿不停踢动着,拼命挣
扎,洁白的胡须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呃,不错,还真肥,今天运气真好。」陈林扯着兔耳朵将其抱进怀里,像
抱孩子似的托着它,因为做了贼,所以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个农场是被圈起来的封闭场所,所以基本上没小动物能进来,这兔子在这
附近出现,十有八九是人饲养的。

  陈林抱着兔子径直去了厨房:将近晌午,师傅也该做饭了。

  推开门,便看到瘦小的厨师,穿着白褂子,在案板上切菜,听到门响,一回
头便看到男人抱了只兔子进来。

  「哪弄来的?」厨师虽然瘦小,但做菜的手艺还不错,他先是愣了下,而后
笑眯眯的看着陈林,心中有几分了然。

  「拣的。」陈林说的理直气壮,但脸上有些得意洋洋,显然这话不可信,凑
到他跟前,看了看案板上的白菜,作出了个厌恶的表情:「中午又这个?」

  「土豆白菜汤!」厨师无精打采的回道:他也做腻了。

  「饭呢?不会又是馒头吧?」陈林说这话时,语气中几乎带了绝望。

  「嗯,你猜对了,呵呵。」厨房好性情的笑了笑,而后扭头盯着他手里的兔
子:「要改善下伙食吗?」

  陈林把兔子放在灶台上,但仍用手抓住它的耳朵,怕它逃走:「你会收拾它
吗?」

  「会。」

  「怎么做更好吃呢?」陈林边想嘴角都流口水了:他在外面什么山珍海味都
吃过,一只兔子不在话下,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这小东西也算稀罕物。

  「红烧,清蒸,闷炖。」厨房说了几种方法。

  「师傅,你看着弄吧,好了分你一碗,做好吃点,多放点油。」陈林跟厨师
的关系很好,平时对方没少给他开小灶。

  比如……

  「小郭,兄弟,看看,中午咱们烙油饼吃呗!」陈林看着蒸馒头的笼屉冒出
缕缕白雾,不禁心生厌恶。

  「烙饼?那很废油。」师傅把兔子拎过去,在一个脏水桶前停住,很麻利的
手起刀落,血红的液体,瞬间喷溅而出。

  「就烙几张,不,十几张。」陈林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那很麻烦,你呀就会给我找麻烦。」小郭扫了他一眼,把兔子拎了出去,
挂在门前树下的钩子上,开始拿过锋利的小刀,给兔子剥皮。

  陈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答应了,但他并不知足,在一旁看着他忙着活计继续
道:「上次杀猪的猪油还有吧?」

  厨师愣了下,手上动作微顿,心想这小子又馋又奸:「有,你还就往好吃的
上盯。」

  陈林嘻嘻一笑,厚着脸皮道:「盯也要有人给做呀,我这是遇到好人了,来
……」说着就往短裤上摸。

  「呃……」刚摸兜里位置,便觉出了不对,怎么是瘪的?他皱了眉头,有些
不相信的将整个兜翻了过来──干干净净。

  「怎么了?你掏什么呢?」小郭看他这样,应该是丢东西了。

  「我,我的烟呢?」陈林抬头,马上想到了连俊,肯定是跟那小子撕扯时,
掉了,那可是哥哥送来的芙蓉王:不错的烟。

  「你落哪了?好好想想。」小郭手活很好,三两下便把兔皮扒了下来,而后
打了盆清水,将兔子放了进去。

  「有什么好想的,丢就丢了。」陈林恢复了常态,满不在乎的说道。

  厨师也没说什么,将兔子洗了洗,切成肉块,放在水里泡上,而后开始往锅
里加荤油,预热,接着放了葱姜蒜,最后将肉放进锅里盖上,开始烧火。

  陈林也没事儿,兴冲冲的围这锅台旁边,偶尔小郭忙不过来时,他也会勉为
其难的帮他添添火──陈林走进餐厅:说是餐厅,其实就是间空屋,里面几张大
桌子,剩下便是长条椅子,上面一次能坐两人。

  午饭时间犯人们都回来就餐,桌子旁满满的人,只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长
条椅子是空的,那是平时陈林独占的,没人敢同他坐一起,另一个位子显然就是
连俊的。

  大家看到陈林进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比较狗腿的某人,跑过来打招呼:
「老大,饭都好了,您怎么才过来。」

  陈林看也没看他,倨傲的背手而立,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径直问道:「连
俊呢?」

  「……」那个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小X呢,他跟连俊一组。」

  被点名的男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看着陈林很老实的回道:「兴许还在C区,
他今天不舒服,没回来吃饭。」

  陈林垂下眼帘,想了几秒,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离开,无不轻舒了口气,心想这个连俊恐怕要倒霉了:要知道在坐
的每一位,都受过陈林的特别招待,只除了连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连俊早早就被陈林修理过了,现在嘛……未必过的比他
们轻松,也许更糟。

  连俊在极度悲伤中睡着了,冷不丁的感觉有人在踢他,头脑昏沉中,不禁厌
恶而烦躁的翻了个身,想躲避骚扰。

  中午十分,天气更热了,陈林脱了上身被连俊精液弄脏的背心,只着了短裤
出来,他手里端着大海碗,面色微愠的看着连俊──这么晒的逃邬,他从监舍走
到这里,几乎出了一身的汗,他吃饱了,不在房间里休息,跑这是抽什么疯?

  「快起来!」陈林吆喝着,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不悦。

  连俊皱着眉头,本以为是在做梦,但突然屁股上唉了一脚:「你他妈起不起
来?在不起来,老子要揍你了。」

  话儿在耳边十分真切,连俊心脏猛然一沉,同时一双眼睛也骤然睁开!而此
刻陈林已经绕了个圈,来到他正面。

  「终于醒来,别赖在地上了,起来吃饭。」说着男人将盖在海碗上布块掀开,
而后将其放在地上。

  连俊没动地儿,斜着眼睛一看,不禁很诧异:油汪汪的烙饼,还有半大碗的
肉,什么肉呢?看上去不太象猪肉,鸡肉吗?

  思至此,连俊撑起身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碗,又看了看陈林,他十分不解为
什么男人会带这些给他。

  「快吃吧,愣着干什么?」陈林从裤兜里抽出双筷子,递了过去。

  这样的示好,让连俊有些无措,但他看着陈林的脸,马上想到了上午所发生
的事儿──他吃了男人的精液,那东西很脏,顿时一阵胃液涌了上来。

  「哦……嗷……」连俊别过头去干呕起来。

  陈林见他如此反映,面色更差了,他将筷子硬塞到他手里,笑骂道:「你怀
孕了吗?吃了我的精液,你怀孕了?」

  连俊听到他恶意的调侃,脸瞬间胀红了,呕的更厉害,但并没吐出什么,稍
微好受点后,他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陈林一眼。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连俊将筷子放在海碗上,看也不看食物。

  陈林这下有些火了,铁青着脸,眯着眼睛睨着连俊,样子危险而可怕,他冷
笑了两声:「别给脸不要脸,你算老几?还不是个被骑的货。」

  连俊被他的话,侮辱的头血一热,想也没想,就推了他一把,陈林是蹲着跟
他说着,毫无防备的这一下,让他险些摔倒,两手及时撑地,才不至于狼狈出了
洋相。

  陈林愣了下,随即不怒反笑,但笑容扭曲。

  连俊出手那一刻就有些后悔,陈林是谁?他吃过他的亏,惹怒他的下场并不
会好过,但他夹着尾巴做人吗?恐怕那样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

  心恐惧的怦怦乱跳,连俊本能的往后腿,他看着陈林跟着逼近,吓的四肢着
地,往后爬,陈林在后面看着他,只觉出有趣。

  「怕了?怕了就他妈老实点。」连俊逃到树下,连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他鼓着腮帮子运气,面色不善的看着陈林。

  「你吃不吃?」陈林决定给连俊一条路走,毕竟自己如此好心浪费了可惜。

  连俊看着他,就想到他的精液,再美味的食物此刻也咽不下,那精液就象毒
药一样,此刻在他的肠胃中兴风作浪,他好像又要吐了。

  「不吃是吧?」陈林这话很轻,但威胁的力度却令人胆寒。

  话音未落,陈林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将要逃跑的连俊的头发,用力将他拽倒,
而后缓缓拖至海碗前。

  「呃啊……放,放开……」连俊只觉得头皮疼痛,脑盖几乎要被掀开,他无
法用力拼争,那只会引来男人无情的报复,所以只好无奈的跟着陈林的节奏匍匐
在地。

  「吃不吃?」陈林大声喝问道。

  连俊的头被压的很低,离海碗有一拳的距离,此时他头发凌乱,一张脸更因
为激动而气愤,胀的通红。

  「不,我不吃。」他的强脾气上来了:那肉油汪汪的怎么看,怎么恶心。

  「操你妈,你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说着陈林手上用力,将连俊的头
猛的按到了碗里。

  连俊本能的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丝毫不想沾染上荤腥,但他那张姣好的面
孔却浸上了油污。

  「哼……呼……」连俊艰难的喘息着,鼻端都是肉味,这让他生理上产生了
极度不适,随即爆发性的猛的别过头去,开始拼命挣扎,陈林心里不屑的冷哼着,
大手也跟着发力,准确的擒住他想要反击的右手,狠心的拧了个劲。

  「呃啊……疼……」连俊一声惨叫,疼的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胳膊费了,
心想这人真损,什么招损,使什么招。

  陈林从小就打架,他是出了名的凶狠,专攻阴招,不是打眼睛,就是攻下部,
再不就是奔喉头去,一般人很难与之对抗,再加上身强力壮,所以几乎难逢敌人。

  见连俊老实了,他猛的一扑身,狠狠的压在他的背上,连俊那小身板怎么能
承受住他的重量,扑通一声趴倒在地。

  陈林还不罢休,用手肘用力击打连俊肋骨两下,直痛的他惨叫连连,如此陈
林才悻悻然的收手。

  他放开连俊的手臂,将他翻了身,而后骑坐在他腰际,这一系列的动作,连
俊丝毫没反抗,只是低声痛吟。

  「你就是贱,欠管教,你服不服?还跟不跟我得瑟?」陈林一手扣住连俊的
下巴,一手轻拍他的脸蛋。

  「恩啊……哼……」连俊已经被他揍懵了,神志不清的想着自己肋骨肯定折
了。

  陈林见他不答,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脸狠狠的打偏,见那一缕血丝从嘴
角流出,丝毫没有同情之意,继续逼问道:「操你妈,你他妈说话。」

  连俊的思绪终于回转现实,他还年轻,他还不想被男人打死,更何况他还有
个妹妹在外面,等着他,不是吗?

  青年用尽权利勉强挤出几个句:「我,我服。」

  「你妈了个B,叫你跟我得瑟,就他妈个当婊子的料,还敢跟我动手,老子
我气还没消,你说怎么办吧?」陈林见对方被自己修理的半死不活,气焰更盛。

  「操你妈,你妈才是婊子。」连俊的自尊又偷偷抬头,他骂完后,心便一抖
索,他本以为男人会继续揍他,可……对方却面不改色的紧盯着他。

  「好,你这B养的,还真他妈是个极品。」说着陈林嘿嘿一笑,嘴角现出刻
毒的弧度:「今天我就让你的两张子诩开开荤,不是不吃肉吗?那就让你好好尝
尝成熟老爷们的滋味。」

  连俊如被雷劈,全身大力的打个寒战──他是要强。奸我!

  在力量悬殊的争斗中,两人的衣服很快不见了,陈林报复性的在连俊身上啃
咬,先是圆润的喉结,而后肩胛骨,锁骨,胸前的那两点更是不放过。

  连俊痛苦的喘息着,他身上的是个男人,那粗鲁的动作和凶猛的力道,无不
彰显着雄性的强悍,禁忌屈辱的感觉,令他浑身僵硬,连嘴角都咬出血来。

  陈林一口含住青年的乳头,那处浅淡的肉粒又小又圆,模样十分漂亮,他急
切的用嘴唇包裹它,用粗糙的舌苔刺激它,又舔又吻,又疼又麻,令连俊心生怪
异。

  他是渴望性的,那对身为处男的他来说很神秘,也很神圣,他曾经梦遗过,
但梦中的对象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而现在当男人热烈的亲吻自己时,他本
能的生出异样的感觉:皮肤饥渴,但心理厌恶。

  陈林的那根大屌硬铮铮的有意磨蹭连俊的阴茎,一会儿工夫,青年的那根也
硬挺起来,两根性器紧紧挨在一起,一长一短在他们紧密相贴的私处,罪孽的相
触着。

  「呵呵,你看看你有多硬,你那根小鸡巴,喜欢我的大鸡巴吧?!」陈林看
着连俊湿濡而坚硬起来的乳头,得意洋洋,同时下身的巨物,更是没有节制的乱
戳一气。

  连俊紧闭着眼睛,被男人粗暴的动作,弄的会阴和分身都有些疼,所以他无
意识的啊啊直叫,那动静听起来十分诱人。

  「操,说你是婊子,你说不承认,你看看你叫的,就他妈跟女人似的。」陈
林面河邡赤,看着连俊的眼神,充满欲望。

  连俊表情十分痛苦,他连忙咬紧了牙根,不再呻吟。

  「这才对,留着力气,等会让你叫个够。」陈林说着就从青年身上起来,而
后从到他的双腿间,粗鲁的将他细长的双腿分开。

  连俊本能的想要闭合,但陈林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及时的将身体挤了进去。

  当陈林的手摸上连俊的肛门时,他知道恐怖的时刻要来了,他将被鸡奸,身
为男性的他,将被那个畜生当女人使用,这让他害怕的无以复加。

  「不,救命……不……放开我……救命……」荒凉的野外,耳边只有风吹过,
还有牛羊的叫声,再来就是树木的沙沙声,这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却终将成为噩
梦,明知道此处没人能救得了他,连俊还是本能的呼叫。

  他东倒西歪的直起上身,但肋骨猛的一阵刺痛,他啊的一声跌倒下去,紧接
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害怕了?放心不会死的!不过你这儿太紧了,需要放松。」话音
未落男人粗硬的手指猛的伸了进去。

  细嫩的肠壁瞬间被刮破,连俊觉得很疼,他绷紧了身体:「呃……疼……出
去,出去!」

  「放松,你咬的太紧了,我手指拿不出来。」陈林皱着眉头,心想处男就是
麻烦,什么都要自己教。

  连俊不理他,他的自尊被他的手指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地方是排泄用的,他
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叫他放松,他怎么放松,连俊暗暗骂遍他的女性亲戚。

  陈林动作有些不方便,所以他抽出手指,将青年的双腿抬高,迫使他的屁股
悬空,同时用手狠劲去掰他的臀瓣。

  「不……别,别看……」连俊感觉到男人火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羞涩的入口
窥探,一颗心跳的飞快,恨不能马上死去。

  「害羞了?」陈林嘿嘿一笑,对自己眼前的春色很满意:连俊体毛稀少,身
体也削弱,就连菊花也细致的可爱。

  那儿一点毛发都没有,干净而漂亮,粉红的褶皱因为羞怕而微微收缩着,看
起来十分诱人采撷。

  陈林喷了点唾液在手指上,费力的插入青年的肛门,轻轻摇了摇,扩展出些
间隙而后又插入一指……如是方法,再想插第三根手指,还是失败了。

  陈林抽出手指,心急的将自己的阴茎抵了上去,细致的揉了揉连俊的菊门,
青年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疼,疼啊……」连俊直着喉咙尖叫。

  「操,我还没操呢,你就喊疼?」说着陈林猛的一冲,巨大的一根黑屌,将
菊花都撞红了,也没进去。

  「操你妈,这时候还跟我作对。」陈林知道连俊太紧张,所以他才没成功。

  接着,陈林放开了连俊,到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连俊轻舒了口气,心想
也许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没想到,片刻工夫,陈林又回来了,还是那个姿势,只
觉出菊花附近一阵温热,不知陈林给他那儿摸了什么。

  连俊微微抬起脑袋,勉强能看到陈林手指上油汪汪的,顿时哑然。

  陈林抹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看见连俊那呆愣的傻样,得意一笑:
「你不是不吃肉吗?我给你这儿上点兔子油。」

  连俊脑子轰的炸开了,这剩下绝望,他木然的看着陈林那根大家伙,提枪上
阵,在肛门上蹭了两下,龟头上沾了油渍,接着突然一挺身,粗壮的大屌狠狠的
挤进了他的屁眼。

  青年先是啊了一声,再然后就是放声大叫:「呃啊……唔唔……拿开……我
要死了……唔唔……呃啊……」

  连俊带着哭腔,只觉得屁眼硬生生被撕裂,疼痛瞬间在括约肌上肆虐开来,
随着男人巨物的深入,他肯定屁眼肯定流血了。

  「烂屁眼,烂屁眼,我现在就把你的屁眼操烂……」陈林阴森森的笑着,将
阴茎费力的拨出,而后全力顶入。

  「唔唔……不,不要……啊啊啊啊……」陈林一手扛着连俊的大腿,一手掐
住他的细腰,那根大屌,很恐怖的拉出陷入,菊花周围的褶皱,随着男人的抽送,
被不断拉扯,血丝一点点弥散开来。

  陈林觉得连俊的屁眼紧紧攥住自己的阳物,紧的他有些点疼,但却又很爽,
肠道窄小所以被撑得粉红,拉扯操弄间,能带出血色的薄膜,跟他黝黑的包皮相
成强烈的对比,看上去分外的淫靡。

  「呼……真爽……」陈林额头的汗珠不断滴落,他连擦拭都顾不上,只想沉
浸在这美妙的快感中:「你还真嫩,这么快就出血了。」

  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性能力,陈林抽送的力道加快,带出更多的血水,顺着连
俊的屁眼一路流淌到股沟,最后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呃啊……唔唔……」连俊肛门一片疼痛,偶尔针扎似的蜇疼,他只想快点
结束,但为什么屁眼越来越疼,他在身体不断摇晃中,不禁害怕的想:自己会不
会死掉?

  「啊啊……」耳边是青年痛苦的呻吟,看着他嘴角无意识中流出的口水,陈
林心火沸腾:「小贱货,被我干懵了吧?爽不爽?叫你跟我得瑟。」

  连俊根本无力回答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屁眼开始麻木,但仍自主的吞
吐着男人的巨大,眼泪不知不觉中滑下鬓角。

  他一直在叫,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是轻声呢喃。

  陈林边插,边摇,鸡巴已经很长很大的他,现在更想将自己的睾丸也送进青
年的屁眼里,爽一爽,他太舒服了,从没这么舒服过。

  末了,他终于撑不住了,滚热的精液激射在肠壁上,烫的连俊一阵哆嗦,涣
散的神志也清醒过来,就连叫声也变了调,似乎更妩媚了。

  连俊使劲的收缩肛门,那一刻他几乎想把男人的孽根夹断,他恨,恨这个强
暴他的男人。

  情事完毕,连俊又成了没有生命力的娃娃,如果说先前那次口交,他有五分
气息,现在就只剩下一分了,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陈林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地上,双臂向两便伸展开,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他用
指尖感受了下,似乎是烟盒?

  他赶忙抓起放在眼前一看,不禁笑了,果真是芙蓉王。

  他叼了一个根烟在嘴上,从短裤中翻出火机,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上,他深吸
了两口,而后将烟雾喷向空中。

  两人都没说话,陈林也没要走的意思,一根烟抽完后,他起身看了看闭眼流
泪的连俊,嗤笑一声:「你也不是娘们,哭什么?」

  「我没哭!」连俊很想吼他,但话音却很低。

  「是吗?」陈林靠近,用手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将泪水抹进了他的嘴里:
「没哭,这是什么?」

  连俊这下终于崩溃了,他哇的一声嚎啕起来。

  陈林挑眉,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好了,你还真是娘
们呀,来,小娘子,我抱你去洗洗。」

  说着弯腰将连俊抱起:对方似乎很伤心,伤心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陈林抱着他走了100米,来到一条小溪旁,而后将他放在草地上,他看了
看四周,又转身回去将自己的内裤取来,在溪水中搓了搓。

  他拿着湿短裤,在连俊下身鼓动着:动作不算太轻,但也绝不会太重,见对
方后庭血肉模糊,不禁皱了皱眉。

  洗干净污物,他又将手指伸进了连俊的肛门。

  「啊……」连俊痛叫一声,抬头瞪他。

  「你里面有些精液必须弄出来,否则明后天你会拉肚子,并且发烧。」陈林
边解释,边继续走上的动作。

  连俊咬牙硬挺着,心里厌恶至极。

  过了好一会,陈林才收手:「好了,你受伤了,回去我跟医师拿点消炎药。」

  连俊看也不看他,只顾自怨自哀的流泪。

  「宝贝,别哭了,过几天就好了,以后你跟着我吧,保证你吃穿无忧。」陈
林凑近连俊的耳边轻声说着──他是个双,男女都能硬起来,他把泡小姑娘那套
把戏,用在了连俊身上。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记耳光轻飘飘的飞了过来,在他被打得目瞪口呆之际,
连俊气哼哼的说道:「你做梦。」

  「妈的,你这个贱货,伤疤还没好呢,你就忘记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男人怒火狂然,翻身扑了上来……自此,连俊和陈林就开始了,你追我打
的游戏。

  陈林对他的身体很着迷,他旺盛的欲望令连俊苦不堪言,往往要弄得他哭爹
喊娘,陈林才肯罢休。

  连俊心里压力很大,他申请调走,但没消息。

  他不是同性恋,他是正常男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并不想一都跟个暴徒有
所纠缠,所以他十分痛苦,他不想屁股里夹着男人的那个东西,但末了,他还是
微微习惯了,从最初的恶心到习惯也就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平时陈林对连俊很照顾,有什么好吃好喝会惦记他,活也不让他去干,
但连俊不同意,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上工,时间长了,别人肯定看出端倪,这让
连俊很苦恼,而陈林却十分得意,有时候还当众叫他老婆。

  在这样荒唐的日子里,连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妹妹,他真的希望快点出去,
否则他就要被逼疯了,可为什么妹妹还不来看他呢?

               79探望

  12月底,A城的气候有些偏凉,已经穿不了单衣单裤──起码里面要穿上
保暖的线衣线裤,才能御寒。

  连羽一路高高兴兴的同薛进走进卖场:卖场很大一共三层楼,经营的商品十
分齐全。

  薛进主要推了购物车,小。女。孩跟在她身边,嘴角带着笑意,看上去十分
乖巧,薛进偏头看了看她:「你都想好买什么了吗?」

  连羽想了想,眨巴着大眼睛道:「只要是哥哥能用得上的,我都要买。」

  薛进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没说什么。

  两人先在食品区买了些吃的:烤鸭,猪蹄,酱菜,以及一些饮料和小食品。

  「够了,别再装了,我们去衣物区看看。」薛进见女孩拿上手的东西,都很
贵而且每次不止一个,大都三,四个,不禁微微皱眉。

  连羽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果仁,跟着男人上了滚梯。

  从内衣裤,到线衣裤,连羽买了好几套,接着她就有些为难了,还可以给哥
哥带点什么呢?

  薛进原本默默的推车,看她无措的模样,不禁好心提点:「衣服和鞋子可以
买,但都要轻便点的。」

  连羽不解的看向他:哥哥是去农场服刑,在监狱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能送,
管教会给退回来。

  「照我的意思办。」

  连羽抿了抿嘴角,直奔鞋区。

  两个人逛了将近一个小时,薛进对推车的工作有些厌烦,见购物车里装的满
满的,便招呼连羽可以结账了。

  小。女。孩心有不甘,总觉得还该买些什么,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所以只
能作罢,径直来到收银台。

  正当薛进掏出钱包准备买单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薛进。」男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丁步那张微胖的面孔,身边还跟了个
女人──三十多岁,穿着很得体。

  「哦……,是你们呀,也来买东西。」薛进不动声色的打招呼,好似没看到
丁步促狭的眉眼,以及其爱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是呀,我们家老丁好不容易有空,就被我拉来这儿逛街了,还没逛几分钟,
他就嚷嚷着要走,真没办法。」女人边说边边看向薛进的购物车,又回过头来剜
了丁步一眼。

  丁步哪里去管她的心思,只是炯炯有神的看向小。女。孩,看的连羽一直往
薛进的身后躲,这让男人十分不悦。

  「是吗?丁步就那样,嫂子也不用太强求了,呵呵!」薛进听到收银员,报
出的价格,爽快的抽出几张纸币递了上去。

  「这小姑娘是谁?」丁步兴味的问薛进。

  「我家亲戚,上次不是跟你借房子吗?就是给她上学住。」薛进知道自己暴
露了,但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怕的,随即生出得意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丁步马上接收到了薛进炫耀似的夺目眼神,而后心中明了,
但又十分不解──这是真的吗?这马子好看是好看,但还没长开呢,薛进真的下
手了?

  随即丁步又好奇连羽的身世,薛进说是亲戚,那不是乱伦吗?他的话不可信。

  「哥们,什么时候出去喝杯酒呀,我有事儿跟你谈。」丁步微微一笑,凑近
前来,话虽然对薛进讲的,但目光却撩向小。女。孩。

  「嗯,行啊,我给你打电话吧,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薛进故意吊他胃
口,他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别,别,别啊,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聚了,你怎么也得抽空,陪陪哥们。」
丁步很夸张的大叫。

  薛进挑眉间,撇了撇嘴:他们每星期至少会见一面,怎么就好长时间了呢?

  「好吧,等我出门回来,给你电话。」

  丁步愣了下,薛进的表情很认真,不似玩笑:「你真有事儿?去哪?」

  「去看一个朋友,回来再跟你详谈,我先走了。」薛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所以很果断的结束对话。

  「好,我知道了,等你电话。」丁步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离开:一高一矮,
怎么看怎么不谐调,薛进这家伙是越来越邪门……翌日两人都起的很早,薛进给
家人准备好早餐,就开车到连羽楼下。

  小。女。孩手中两个兜子:一个是装衣服,另一个则是食物,她兴冲冲的拎
着东西,坐到了后排。

  「睡得怎么样?」薛进见她精神很好,但眼圈黑黑的,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句。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打了个呵欠,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小嘴:「还
好。」

  实际上,连羽昨天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她十分兴奋,脑神经不停运作,想了
很多,满脑子都是哥哥,末了,理智告诉她,必须要睡了,她才起身看了看时间,
不看还好,一看心中一惊,都凌晨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失眠最忌讳看时间,接下来女孩强迫自己睡觉,但事得其反,当室内的光线
开始明亮时,她才迷糊了一小会儿。

  紧接着,就被薛进的电话铃吵醒。

  「还说好,你都能当国宝了。」薛进没好气的戳破她的谎话。

  「……」连羽下意识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看得薛进一愣:平时小。女。孩
不会做如此可爱的动作,看来今天是太过开心了。

  「小羽,把衣服的标签都撕掉。」薛进昨天也睡的不安稳,考虑的事儿也不
少。

  「啊……」连羽透过后视镜,不解的看向薛进。

  「标签上有价格,我们给你哥哥买太贵的衣服,他容易多想。」薛进慢条斯
理的解释着。

  连羽觉得很有道理:哥哥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养着,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
会很生气,薛进大自己那么多,出卖肉体毕竟要被人唾弃。

  哥哥以为自己在外面吃苦,自己一下子买了好多东西,而且价格都很高,他
肯定要怀疑,到时候她该怎么说呢?

  想着连羽赶忙动起手来,不一会儿,就将衣服上的标签都扯掉,薛进睨了眼
后视镜,将车慢慢停在路边,而后打开车门,来到后备箱。

  再回到车上时,他手中拿了条毯子以及一只抱枕。

  「路还很长,大概4个小时能到农场,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说着薛
进将东西扔给了连羽。

  「啊,谢谢。」连羽心口一热,谁都希望有人关心和宠爱,薛进的细心,连
羽有些感动。

  薛进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回过身去发动引擎,看着小。女。孩窝在后面的
皮椅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一路驶来,十分顺畅,薛进在经过一条大河时,将车又停了下来:河很宽很
长,在桥头有几个渔家,在卖鱼。

  连羽此时已经醒来,精神饱足的蹦下车来,跟在薛进身边走了过去。

  「师傅,这鱼怎么卖的?」城里人对乡下的东西很着迷:那是绿色纯天然的,
代表着无污染的健康。

  薛进穿了条棕色的烫绒裤子,上身是青色的无领开衬,手中还拿着刚从面颊
上取下的墨镜,从黑色华贵的A6车上下来,怎么看怎么派头十足──非官则富
商。

  「鲫鱼五块钱一斤,白鲢四块……早上刚网的,老板来点吗?」薛进就近找
的渔家,是个老头,一脸的土黑色皮肤,眼窝深陷,看上去朴实而苍老。

  薛进蹲下身去,简单的看了看:鱼很新鲜都是活的,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鲫鱼十斤,小银鱼儿再来五斤。」薛进每次到外县,不管是公事儿,还是
私事儿,都要吃吃土货。

  渔家听他要这么多,嘴角堆满了笑容,在盆里儿舀了瓢鱼,放进塑料袋里,
拿起撑竿子,给足了斤两。

  连羽知道,这大概也是给哥哥带去的,所以自觉的拿过装满鱼儿的袋儿。

  薛进面无表情的掏出钱包,甩给渔家一家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啊……」渔家愣了一下,随即嘴边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一个劲的朝薛进
点头道谢,而其他渔家,只是很麻木的看着:毕竟不是自已做成了生意。

  「这是什么地方?」薛进结完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听了下。

  「XX屯,YY桥。」渔家很热情的解答。

  「嗯,离清河农场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100公里。」渔家知道那地儿,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那儿是个
劳改农场。

  薛进点了点头,说了谢,而后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连羽则有些吃力的
拎着鱼袋儿跟了上去。

  在买鱼的过程中,薛进没同连羽说过一句话,好似两人不认识般,女孩心里
一阵鄙夷,叔叔在外面就是能装,看上去的确人模狗样,值得尊敬,其实……连
羽心中的不满,微微抬头,事实上,她隔三差五就要提醒自己,薛进是个坏蛋,
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他。

  「想什么呢?别把水弄到车上。」薛进看着她发呆,出声提醒。

  「呃……」连羽赶忙低头去看:塑料袋里,并不是只有鱼,还放了些水,这
样鱼就能活的更久,吃起来更新鲜。

  「没有了,我会注意的。」连羽把袋子整了整,要是真撒了,还真麻烦。

  薛进从后视镜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带上墨镜,发动车子,那一眼,
看的女孩心头一颤,叔叔莫不是知道,自己在心里暗暗咒骂他?

  后边的路并不好走,还有没开化的土道,一路尘土飞扬,将漂亮的A6变成
了灰蒙蒙的土车,而且有些小道还坑洼不平,幸好薛进沉稳,驾驶技术不错,才
堪堪平安而过。

  但男人也忍不住埋怨的瞪着连羽:薛进是爱车之人,原本那辆丰田4500,
司机开的还算仔细,到自己离开时,并没什么损耗,现在轮到自己亲自驾驶A6,
他更是小心,这是新车,生怕它遭了『委屈』,如今走了这么一趟破道,他怎能
不心疼。

  他暗暗下定决心,好歹就这么一次,下次别想他会再来。

  连羽也感觉路况糟糕,颠簸的厉害,有那么几次,她几乎都怕薛进将车开翻
了或者抛锚在路上,但末了,薛进还是走出了那片区域。

  下午一点左右,两人终于看到了清河农场的牌子,矗立在一大片荒地上,四
周都是高压线铁丝网,门前有两座小房儿,威武的士兵在那儿持枪而立。

  其实,农场的军警戒备和监狱比起来,谈不上森严,但这儿的劳改犯人,大
都是即将释放的,所以也没人逃走,要知道如果你真的逃跑,被抓住了,那罪名
很重,没人傻的冒那个险。

  薛进先下了车,让连羽在车里等着。

  他走上前去,跟士兵说了来意,并告诉他自己要找某个小领导,那司机原本
看到薛进的车牌,就心生忌惮,这下更是二话不说,径直跑进了小房儿。

  士兵是去打电话报告,出来后,朝他恭顺的敬了军礼,车也很快放行。

  薛进的车七拐八拐,在荒草地上行驶,偶尔能看到高高低低的庄稼,或者是
成群的牛和羊,当然也能瞧见放牧的犯人,他们都十分好奇朝这边张望。

  连羽心跳的飞快,高兴是必然的,又有些紧张,毕竟那么久没见到哥哥了,
有半年吗?好像没有,但至少有三个月。

  远远的望见一排土房,那儿是犯人的监舍,也是薛进此行的目的地,接近了,
便看到有一个人等在那里。

  薛进将车停下,事先叮嘱连羽不要下车,他打开车门,同迎接的那人握了握
手,而后两人便走进了大院儿。

  连羽心急的望着院门,很想跳下车去看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心中的煎熬。

  「呵呵,一路还顺利吧?」舍监得到上头的命令,叫他好生招待薛进,所以
他很热情的将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一间土房,只不过里面的东西还算齐整,简单的家电
和办公用品都有。

  舍监给薛进倒了茶水,跟着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桌子是很简单的实木方桌,
屁股底下坐的也是硬梆梆的长条木凳。

  薛进不习惯的挪了挪身子,他如今官儿做大了,身子自然也就金贵。

  「还好。」薛进是渴了,忙着赶路,连水儿都喝的少,他端起茶杯,先是咕
嘟了一大口。

  「还没吃饭吧?我让下面的人准备了午饭,希望薛厅长能赏光!」舍监还没
见过这么大的官儿,满脸恭谨。

  「饭是要吃,但不着急,先办正事吧。」薛进不是来吃饭的,他心里微微不
安,所以还是先将连俊的事儿搞定才好。

  「那好,那好,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薛进出来后,在车上跟连羽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她说话小心点,连羽明白他
的意思,男人怕她粗心,露了马脚出来。

  连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薛进让她出来──带了那些个大兜小袋儿,顺便
分出点鱼,给厨房加菜,两人一同来到方才薛进到过的办公室。

  舍监已经不在,薛进留下连羽自己,转身也离开了。

  连羽走到桌子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脚边,而后她慢悠悠的坐在正对门的凳
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那敞开的屋门外,有她想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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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失眠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直至门口时,连羽终于坐不住了,她腾的从椅
子上站了起来,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睛──连俊吃过午饭,正在放牧,但本来悠
闲的差事,也变得不那么惬意──陈林跟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就要骚扰他,弄得
他很烦闷,但对方人高马大,体力上自不是对手,所以只得忍气吞声。

  当同伴赶过来,告诉他妹妹来看他时,他又惊又喜,翻身从草里上跃起,不
顾身后陈林的问话,一鼓作气,直奔监舍。

  到了门前,连俊停住了脚步,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草叶,如果现在身旁
有镜子的话,他肯定将自己的仪表,好好整理一翻。

  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兄妹两的目光碰个正着。

  「小羽,你终于来看哥哥了,哥哥想死你了。」连俊上前几个大步,一把将
妹妹搂在怀里。

  他眼圈红红的,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有多久没见着了,好像很久了,自
己在这里吃住还好,但总被陈林凌辱,更是担心妹妹一个女孩在外面,是不是也
会被欺负。

  但如今见到本人──连俊想好好看看女孩,所以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开,低下
头仔细审视着她的小脸。

  妹妹白嫩许多,好像长高了,小脸丰盈而可爱,在他印象中稍稍的婴儿肥,
也不见了,脸颊越发的有形,变成十足的瓜子脸。

  「哥,我也想你。」连羽发现哥哥似乎瘦了,整个面孔变得瘦削,眉骨突出,
眼睛有些深陷,但似乎越发的清俊。

  连羽一阵心酸──哥哥在这里,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女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告诫自己要坚强,在哥哥面前绝对不能掉眼泪,可
真的亲人相见,眉宇间的酸楚,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她吸了吸鼻子,泪珠成双成对的滚落下来,刚开始还只是无声的啜泣,最后
喉咙里也发出了含糊的哽咽。

  「小傻瓜,你哭什么,你想我,这不是见着了吗,要高兴才对。」连俊用手
轻轻去擦女孩的眼泪,但对方似乎真真儿,伤心过度,珠瓣接二连三的落下,让
他应接不暇。

  连俊叹了口气──看到妹妹十分健康,他刚刚稍稍发松的心,又堪堪吊了起
来:妹妹终究还小,只是个孩子。

  连俊搂着她的肩膀,一同在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去给你找点纸巾,你别再哭了,否则哥哥也要难受。」连俊勉强勾起嘴
角的笑意,转身在屋子的另一端,拿过了纸抽。

  农场虽然荒凉,但在这儿办公的公务人员,待遇十分不错,相差无几,只是
房子和桌子破旧了些。

  「来,快擦擦,都成小花猫了。」连俊抽出几张纸巾递上前,连羽听他这么
说,难受的心情,稍稍缓解,露出一点笑模样。

  「要放假了吧?」连俊边问边打量着女孩的穿着──那是一套浅白色的休闲
服,上衣还带了个帽领。

  连俊十分肯定妹妹没有这样的衣服。

  「没有,还有两个月呢。」连羽将纸巾折叠成四方块,在脸上胡乱的抹着。

  「是吗?」连俊看到上衣的胸前,似乎有一排英文字母,他虽然没读过多少
书,不明白它的意思,但也知道那是衣服的品牌。

  「小羽,你这衣服在哪买的,很好看。」连俊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卖场买的,哥哥……」提到这个,连羽显得十分兴奋,赶忙从椅子上站
了起来,将放在脚边的一个袋子打开。

  连俊方才没怎么注意桌子旁边,还有其他东西,眼前,就看到小。女。孩捧
出一堆衣服来。

  「哥,这是我给你带的,喜欢吗?」连羽笑着,将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挑
出一两件,自认为不错的,往对方身上比划着。

  「嗯,嗯不错,哥哥长的白,穿什么都好看。」连羽自顾自欣赏着,丝毫也
没注意到,对方似乎兴致不高。

  看着面前的衣服,连俊心中充满疑惑:衣服都是新的,少说也有7,8件,
妹妹怎么会有钱开销呢?

  他又看了看,地上放的另一个袋子,那应该也是给自己买的东西。

  「小羽,那里面装的什么?」连俊指了指脚边。

  「呃,那里面都是吃的。」说着连羽蹲下身,打开袋子,闪过身,让哥哥好
能看清楚里面的食物。

  「这都是昨天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带了不少。」连羽笑的很
开心。

  连俊用手揉了揉衣服的布料──质地绵软,十分不错,又看了看袋子的熟食,
小食品,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他的思维有些断档,在他的印象中,熟食和小食品都算奢侈品,兄妹二人很
少去买,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东西贵而不实惠──没错他们很穷,这是无法回避
的事实。

  「这要花很多钱吧?」连俊闷闷的问,原本见面的喜悦,被这些突然出现的
物品冲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与不解。

  其实薛进刚开始,并不同意小。女。孩带东西过来,但连羽一门心思的想要
哥哥吃穿的舒服点,为这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而且不吃饭只是哭。

  薛进最后没什么办法,只得同意,有时候,小东西任性起来,他还真没办法:
自己都答应她去探视哥哥,总不能让她伤心而来吧?!

  「……」连羽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用笑脸掩饰自己的些许心虚与不
安,轻快的说道:「这些都是薛叔叔,花钱买的。」

  连羽不能撒谎,因为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连俊错愕的张大嘴:薛进吗?他与妹妹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没错,他当初
是希望对方有时间的话,多关照连羽,但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人情太重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随便要别人东西?」连俊十分生气,他冷着脸
教训妹妹。

  连羽有些委屈:这些东西怎么了?他霸占着自己,这些钱他本来就该花,能
让哥哥生活的更好,她为什么不要?但这些话,小。女。孩是不能说。

  「是他非要买的,我也没办法。」连羽低垂着头,嘟囔着。

  连俊见她不高兴,强压下火气:东西买都买了,难道退回去?再有妹妹好不
容易过来农场一趟,非要弄的不开心吗?

  「小羽,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懂点事儿,你都多大了,别让哥哥操心好吗?」
连俊语重心长道:「薛所长,人不错,但毕竟是外人,以后不能要他的东西了,
你喜欢什么,等哥哥出去给你买好吗?」

  连羽明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服气。

  「这才听话,象个好孩子。」连俊很无奈:父母离开的早,妹妹是个乖孩子,
几乎不犯错,但真真儿有什么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有效的引导教育。

  每个人都有自尊,连俊看她耷拉着脑袋,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也没深纠。

  「你怎么过来的?」连俊换了话题。

  「是薛叔叔开车送我过来的。」连羽掀起眼帘,偏头看向连俊。

  「啊……是吗?那他人呢?」连俊心下一动,脑袋里盘算着应该好好谢谢人
家,另外──连羽摇了摇头。

  连俊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连忙站起身:「小羽,在这儿呆着,我等
会回来。」

  连俊打听了一番,很意外的在厨房找到了薛进:厨子在烧火,薛进挽起袖口,
拿着刀在案板上切葱姜。

  锅子里油烟四起,锅台上放了个盆儿,里面是处理好的鲫鱼。

  连俊也会做菜,看到这情形,就明白薛进这是亲自掌勺,在做鲫鱼,不禁有
些吃惊:这么个文雅英俊的男人,居然也会下厨?而且看那刀法,熟练的连俊都
自叹不如。

  见青年进来,薛进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很沉稳的走了过去:「呵呵,连俊,
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薛所长你好,你好,我真没想到……」连俊笑着伸出手与之交握。

  「没想到我会做菜吗?算是个人爱好吧!」薛进拿鱼过来时,跟厨子说了烹
饪的方法,但对方似乎没这么做过,所以有些犹疑。

  薛进见他如此,又瞧了瞧简单的厨房,勉为其难的决定自己动手。

  连俊也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薛进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所以回头跟厨子
交代了几句,二人走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出了大门,一直悠闲的往前溜达,连俊十分真诚
的向薛进道了谢,谢谢他对妹妹和自己的关照。

  「薛所长,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机会到这儿来,这里绿草幽幽,阳光明媚,
比监狱里强百倍,是个好地方。」

  薛进心里冷笑,但面上却装得很淡定温和。

  「连俊,你不适合呆在监狱里,这儿更适合你,我只是公事公坝邙已,你也
不必太放心上。」

  青年突然停住脚步,远目而眺:「你觉得我适合吗?」

  青草牧羊,这里荒凉而又美丽,如果可以连俊确实想在这儿服完刑,但这里
是天堂,同样也有恶魔存在。

  人性可以扭曲吗?答案是肯定的。

  人生活在世界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连俊只是个平凡人,他害怕自
己沉沦于某些堕落的游戏中。

  他不是同性恋,但他却在体验另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想来,世界上没有多少
人,有如此的经历。

  身为男人,却在另一个同性身下,承欢呻吟,这很可悲,但却又无奈,至少
对连俊来说,他心里上还是排斥,所以他想逃离这里。

  薛进何等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道:「怎么了,你好像对这儿的生活,
不太满意?」

  连俊扭头看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也没到过这里。」

  薛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个陈林肯定将连俊骑了,这等风流韵事,
薛进不太敢兴趣,但也隐隐有些兴味。

  「你想离开吗?」

  连俊以为有希望,所以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进立刻作出为难的表情,他紧促眉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我可以知道为
什么吗?」

  薛进明知道不该问,但他的恶质品性在作怪,他就想看连俊惆怅难过的模样,
果真对方愁眉深锁,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片刻后,薛进知道他不会得到答案,便放弃了。

  「连俊,我很想帮你,但现在我已经不是监狱所长了!」薛进颇为无力的说
道。

  连俊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沉,猛的抬起头来:薛进语气有些沮丧,恐怕是降
职了?

  「是吗?」他很失望,但没问薛进的具体情况,怕对方难堪。

  「嗯,十分抱歉,恐怕帮不到你,不过我会尽量帮你照顾好连羽。」

  「谢谢。」连俊打起精神,笑了笑。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连俊觉得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所以两人又顺着来路,走
了回去,到达监舍,厨子的饭菜已经做好。

  连俊和舍监陪着两位客人吃了顿饭,而后两兄妹,依依不舍的道别,接着薛
进带着连羽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天晚上,连俊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陈林半夜醒来,见他睁眼盯着棚顶,不知道想什么,便钻进了他的被窝,连
俊烦的就是他,二人连滚带爬的折腾,惊醒了同炕的另外两人,但他们都不敢吱
声。

  最后连俊还是输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陈林一手搂在连俊的腰际,一手抓住他的阳具。

  「就鸡巴贱,你都跑呀?」说着陈林,用力扯了扯连俊的阴茎,疼的他闷哼
一声。

  「滚犊子,回你自己被窝去,你真恶心。」连俊要气死了,大半夜也不让人
消停,明早肯定大家会议论,陈林不在乎,他可脸皮薄。

  「操,我哪里恶心了,都睡了小半年了,还嫌弃我?」陈林在他耳边嘿嘿怪
笑。

  「我这辈子都嫌弃你。」话一说完,连俊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说什么?你还要跟我过一辈子?」陈林简直胡搅蛮缠,能错过取笑他的
机会吗?

  连俊的脸白里透红,如果不是夜晚,肯定看的清清楚楚。他几乎恼羞成怒:
「滚你妈的蛋,你去死吧,谁跟你一辈子。」

  连俊以前很少说脏话,拜陈林所赐,现在几乎出口成脏。

  「嘿嘿,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听你骂人,又狠又骚,骚得我心痒痒!」
陈林十足痞子,将连俊吃的死死的。

  「操!」连俊气的直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陈林想起了今天的事:「听说你妹妹来看你了?还有那个薛进,
薛所长?」

  连俊不吱声,默认了。

  「话说,那个薛进也算咱两的大媒人。」

  「滚,薛进要知道你这样渣,肯定不会让我和你一起来农场。」连俊冲口反
驳着。

  「你这么认为?」陈林心里暗骂连俊,错把坏人当亲娘。

  「嗯,薛进现在帮我照顾妹妹,他是个好人,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许多东
西给我。」连俊对薛进心存感激,所以一味的说他好话。

  「哦……」陈林在外面,混了很久,人心险恶,他深有体会,所以对连俊的
话很是怀疑,语调中带了玩味。

  当初,陈林可听到,连俊这嫩货,可是上头送下来的。「你妹妹很漂亮吧?」

  连俊语带骄傲的回道:「那当然,妹妹快22了,现在变白了,很水灵。」

  陈林发出有些森冷的笑,听上去就不怀好意:「是吗?小心,薛进那小子,
吃了你的小妹妹。」

  连俊想也没想,直接一手肘撞了过去,在陈林的痛呼中,压低声音反驳道:
「你是坏蛋,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呀。」

  「操,你鸡巴,真狠,妈的,你不禁狠,还十分愚蠢。」陈林摸了摸胸口,
有些疼。

  「别看有些人,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连我们都不如,你呀,你
还是叫你妹妹小心点好。」陈林哼哼丫丫的说道。

  连俊心头一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爬上心头──还没等他多加思考,陈林翻
身压到了他的身上,耳边是他暧昧的吐吸声:「你伤了我,别想我老实放过你。」

  「啊……」在裤衩被扒下那一刻,连俊屈辱的叫了出来──这一夜,有些人
注定无法成眠。

               81吵架

  农场之行,来的轻松愉快,并未出什么差池──薛进很高兴,心道兄妹两原
来都如此单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女。孩的美好的肉体。

  这一天,白思思有些头疼,所以不到15点,便从店里回到家。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将挎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找出止痛药,给自己倒了
杯水,麻利的把药吃完。

  白思思劳累过度,便会头疼──俗话说,头疼不算病,头疼起来要人命,只
有真得了这个,才能知道其中的苦楚。

  白思思坐在沙发休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她站起身,想回房去歇歇,一进卧室,便看到了平时装脏衣服的储物箱──
里面堆了两件薛进的西裤和毛绒衫。

  昨天还没有,想来是男人今天早晨换下的。

  白思思扶着墙,皱着眉头看了看:薛进最近还是老样子,外面肯定有女人,
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忍都忍了,为什么不能更宽容些?

  白思思撅了撅嘴,心道有几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会跟他
闹,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便宜。

  想到这事,白思思就十分懊恼自己的粗心,怎么就让薛进发现了自己的出轨
证据呢?要不然事态也会对自己十分有力。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似乎反复无常,但人都是自私的。

  白思思弯腰,将脏衣服拿了起来,直接来到洗手间──洗衣机就放在角落里,
白思思掏了掏男人绒衫上衣兜儿,什么都没有,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口袋,随即
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摸着形状和质地应该是钥匙。

  女人拿出一看,果不其然,两个钥匙用细细的皮筋系在一起。

  白思思立刻发现了不对,皮筋是红色的,是小。女。孩常用的束发用品,再
看钥匙……她赶忙从挎包中翻出自己的那一串,对照之后发现,根本不是家里的。

  火气直窜头顶,白思思狠狠将钥匙摔了出去,径直在高级的红木地板上,凿
出小坑。

  都说女人敏感,但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白思思认为这是薛进小老婆
家的钥匙,实际上也是如此。

  女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薛进在外面胡搞,她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别让
她抓住把柄,而眼前这串来历不明的钥匙,着实碍眼又可疑。

  白思思刚刚缓解的头疼,现在又有发作的迹象,她强压下火气,将钥匙拣了
起来,转身进了卧室夜幕降临,薛进将车开进小区。

  熄灭引擎,他坐在车里,抬头便能望见三楼的那个窗口──灯亮着,尽管有
窗帘遮挡,看不到屋里面的情形,但他知道小。女。孩在。

  薛进心里暖暖的,跨出车门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开完庆功会,南部新城的土建项目终于拿下了,一群员
工先去吃饭,然后去唱K,闹到现在才过来。

  薛进是以丁步朋友身份参与进去的,毕竟很多人还不知道,他才是新建公司
的幕后大老板。

  他事先没给连羽打电话,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不会惊喜?

  薛进站在楼门前,伸手到裤兜里去拿防盗门的钥匙,可将两只裤兜摸了个遍,
也没找到,他微微蹙眉,心想钥匙到哪去了?

  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掉出去了,或者是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没带出来。

  薛进仔细回想着,但丝毫理不出头绪,只好作罢,他伸手按了防盗门上的呼
叫器。

  连羽自己躺在被窝里,正在看电视,猛的听到电话铃声,她愣了下,随即马
上反应过来,趿着拖鞋,走到门前。

  「喂?」连羽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内线。

  「是我,小羽,开门。」薛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连羽丝毫不意外,这么晚了,除了薛进还有谁,深更半夜的造访,薛进已经
不是第一次了。

  在哢的一声后,门开了,薛进走进了楼道,很快爬到了三层。

  薛进轻轻敲了敲门,小。女。孩很快迎了出来。

  「叔叔,你没带钥匙呀?」连羽将拖鞋准备好,放在他脚边,又将他的皮鞋
放在鞋架上。

  「嗯,不知道放哪了。」薛进平时都自己用钥匙开门。

  两人先后进了卧室,薛进看着仍在播发的电视剧,微微挑眉:「这演的是什
么?」

  「偶像剧,跟你说了也不知道。」薛进每次到这儿,一般都锁定新闻频道,
对八点档的休闲节目,从不敢兴趣。

  薛进微微一笑,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鸡心领的紫色套头衫。

  「你很了解我嘛!」薛进坐到床上──白地儿红花儿的被套,看上去十分喜
感,而床上的小人儿,也分外可爱。

  他喷着酒气靠近,惹的连羽厌恶的别过脸去,她用眼角的余光倪着电视,小
声嘟囔着:「你又喝酒了!」

  「嗯,喝了,但是不多。」薛进见她对酒味敏感,不甘心的在她的小脸蛋上
亲了一口,而后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薛进看着洁白的棚顶,目光开始混沌起来。

  「宝贝儿,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睡一会儿吧!」薛进半眯着眼,含糊的要
求道。

  连羽撇了撇嘴,见他闭目合精的样子,没动弹,过了半晌,就在女孩儿以为
他睡着时,猛的听到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快过来,不要让我生气!」

  小。女。孩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气得眼里冒火,但末了,她还是不情愿
的凑了过去。

  薛进闭着眼睛,将人拉入怀中,便听到小东西,不满的抱怨道:「我要看电
视,你这样我怎么看?」

  「事多,把电视音量关小点。」薛进边嘟囔,边将小。女。孩从自己身上翻
了过去──从床的里侧,弄到了外侧。

  连羽刚想调整姿势,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欣赏连续剧,却没想到男人冷不
丁的,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

  薛进捏着她的小下巴,亲吻她,用粗糙的胡茬去磨蹭她粉嫩的脸蛋,末了将
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绞动,连羽讨厌死,薛进嘴里的酒味了,但力量上的悬殊,她
只能蹙着眉尖,被动的忍受。

  当薛进放开她后,小。女。孩眼角都泌出了湿意,可见真是难受了,受折磨
了。

  薛进象没事人似的,将她放开,摊开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没一会,
便打开了呼噜,连羽现在对男人的呼噜,已经很有免疫力,至少晚上他不会留下,
打扰自己。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一个小时后,眼看墙上的挂钟爬过了23点,连羽不
禁打了个呵欠──该洗澡睡觉了。

  连羽以前很少这么晚上床,但自从跟薛进一起后,她的作息时间彻底被打乱
了,因为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过来,他就会过来。

  连羽下床的动作,故意弄的很大,但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睡得很香。

  小。女。孩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伸手打开喷头,仔细的调
好水温,连羽将身上的睡衣脱去……十分钟后,连羽换好了睡衣,走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边,看着薛进──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还有那泛着青色的胡
须!

  这就是男人,连羽心想:跟哥哥和程哥哥,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不同在哪里,
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又拿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瞄了下挂钟,心道真的该休息了。

  「叔叔,叔叔!」连羽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子,在男人耳边轻声召
唤着。

  薛进受到骚扰,不悦的皱了皱眉,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美梦,但他并没有如
愿,连羽的小手,调皮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呃,哼!」薛进艰难的倒了口气,随即猛的睁开了眼睛。

  连羽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心虚的将视线移到电视上。

  「你干什么了?刚才?」薛进可不吃她这一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
瞪着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没呀。」连羽扭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薛进沉下眉毛,很不爽的样子,但并没有继续追究,而后又闭上眼睛,准备
再会周公。

  「叔叔,叔叔!」连羽一看他这样,赶忙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干什么?」薛进眼睛撬开一条缝,很不耐的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连羽战战兢兢的提醒道。

  薛进不悦的瞪圆了眼睛,将堆在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身上,气哼哼道:
「我今天不走了,我要睡这儿。」

  连羽见他生气,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嘟囔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羽下床,将电视和电灯关掉,重新爬上床。

  还没躺稳,突然薛进的手机响,但男人丝毫没有起来接听的意思,连羽想了
想,忍不住推了推他。

  薛进仍没动。

  「叔叔,你的电话!」连羽同薛进过夜的机会很少,她还是习惯霸占着大床,
舒服自在。

  「帮我拿过来!」薛进嘟囔着。

  连羽掀开被子,蹦下床,从薛进的衣服中,翻出手机,而后递给薛进。

  「喂!」薛进心里明白,这个电话肯定是老婆打过来的。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白思思的声音,平静而没有波动,听不出情
绪。

  「在外面喝酒呢,马上就走了。」薛进原本无精打采的声音,瞬间变得沉稳
有力,好似真的不在床上打盹。

  「嗯,那快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薛进猛的睁开眼睛,思维转的飞快,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不禁问道:「什么
事?」

  「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白思思说完,再也没给他说话的机
会,便挂断了线路。

  薛进握着电话,发了会呆,然后对连羽吩咐道:「去把灯开开。」

  待室内的光线亮起来后,薛进翻身下了床,匆忙的穿好了西服外套,在门口
亲了亲女孩的脸蛋:「我要走了,你好好睡觉。」

  「晚安!」连羽点了点头,跟他道别。

  薛进上车,左手握住方向盘,将奥迪开出了小区,便融入了主流车道──夜
深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只有路边的霓虹,分外亮眼。

  遇到红灯时,薛进踩住刹车,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根香烟,他需要思考!

  二十分钟后,薛进推门走进了自家的卧室,白思思穿着睡衣,手指间也夹了
根香烟,在一室昏暗中,那明灭的红火炭,看上去十分诡异。

  「怎么不开灯。」说话间,薛进已经按了墙壁上的开关。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瞬间充盈在房间里,白思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也
沾染了些生气。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跟谁去吃饭了?」白思思心里十分肯定,薛进去会
小蜜了,因为她跟自己通话时,那边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的
存在。

  「丁步他们。」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转身脱了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是吗?吃完饭呢?」

  薛进目光一凛,明白白思思是有备而来,他轻轻坐在床边:「你这是怎么了?
又问些有的没的?」

  白思思不答,十分忧郁的朝空中喷出一股烟雾。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待薛进想要起身时,她才开腔。

  薛进早有准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什么东西?」

  白思思冷哼一声,从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摸出发现的钥匙,扔到薛进眼前:
「这是我从你的衣服兜里,翻出来的。」

  薛进腾的站起身来,指控道:「你乱翻我的东西?你很不尊重我。」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薛进是典型的没理辨三分。

  「我没那个工夫,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恰巧想帮你洗衣服,才找到的。」
白思思气的手直打颤:「你偷吃,就偷吃,麻烦你把屁股擦干净,省着我见了心
里填堵。」

  薛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马上死不承认:「我没偷吃,你别
乱想,这钥匙是单位的。」

  白思思直觉他在狡辩,扯着嗓子叫骂道:「你糊弄三岁小孩呢?这钥匙上都
是红头绳,肯定是你那小婊子的。」

  薛进登时被抓了个把柄,但他拒不承认:「红头绳,是女同事给我的,你能
不能别这样冤枉我?」

  白思思真真儿,了解薛进是什么人了:死鸭子嘴硬,你能奈我何?的确她确
实没办法,但她越想越气,同床共枕的老公,总跟你撒谎,哪个女人受不得了。

  「离婚,我们明天就离婚!」白思思恨死了薛进,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想
也不想的砸了过去。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不吃白思思这套:「离婚也行,儿子归我。」

  白思思差点气吐血,大声喊道:「凭什么给你,儿子是我生的,你有本事让
那小狐狸精,也给你生一个。」

  薛进一时哑然,正在这时,他耳尖的听到了门的动静,连忙缓过劲来:「你
真是莫名其妙,我懒的跟你说。」

  还是如此收场,接着,男人抱着枕头去了客厅。

  恰巧看到儿子站在洗手间那,不知道再想什么。

  「还没睡觉?」薛进坐在沙发上,温声问道。

  「嗯,被你们吵醒了。」男孩说着打了个呵欠,语气闷闷的。

  薛进心中有愧,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和你妈没事儿,你去睡吧。」

  「爸爸,你今天晚上别睡沙发了,跟我一起吧。」薛进吃惊而欣慰的看着儿
子,有片刻,他几乎有种错觉,儿子长大了。

  但随即,他便听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你要真跟我妈离婚了,我谁也不会
跟的,我要自己离开这座城市。」

  薛进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82正妻VS小三儿

  闹了这一场,又过了些天,日子还算平静,薛进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着进了一月,树上的叶子不再鲜亮,在大风的作用下,几乎一夜之间,
大街小巷散满了金黄色。

  南方的庄稼可以收两茬,这个时候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而薛进的生意也变
得越发红火──大项目小工程纷沓而至,常常忙的丁步口中叫苦不迭,但他心理
却乐开了花。

  前些天,薛进帐户里又进了一笔钱,看着将近三千万的存款,男人心情大好,
掂量着是不是该给女孩买些什么。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去看看房子,如果有适合的买一套下来,总
住在丁步那里也不太好。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薛进开车去了高档社区。

  A市的城市布局是对称的──最南最北方向大都富人居住,东西则房价一般,
最中心的地带则是商业中心。

  薛进和白思思的家在城市的南面,也是个高档楼盘,原本男人想在北边买房
子,但那样的话,大老婆和小情人之间走动起来不方便,所以薛进决定还是看看
南面新开发的一个高档楼盘。

  将车停在售楼处门外,薛进带着自己的手包下了车。

  售楼小姐从玻璃幕墙内,看着这个俊雅的男人,从奥迪车里下来,赶忙打起
十二分的精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适时的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这边请。」小姐笑容满面的将他让到了一旁的沙发椅上。

  薛进刚一落座,热腾腾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端杯子过来的小妹,轻轻说了
声『慢用』,便走开了。

  「先生,贵姓?」小姐跟着在他对面坐下。

  薛进环顾了四周,在不远处的楼盘模型上停留几眼。

  「免贵姓薛。」

  「薛先生是想给自己买房子吗?希望要个什么样的?」小姐边问边从一旁拿
出文件夹。

  「……」薛进犹豫了片刻,抬眼看她:「给我小侄女买。」

  实际上,男人来之前并没有想好,是不是该给连羽买套房子,毕竟两人相处
时间不长,但薛进真的很喜欢小。女。孩,希望给她安定的生活,而房子?他认
为是最基本的。

  只不过,眼下买,是早了点,这薛进很清楚。

  但谁让他钱多?早买晚买都一样,先放在自己手中,时机到了,再把房产证
交给连羽,在这之前,薛进不打算告诉她,房子是她的。

  话再从另一面讲,如果薛进现在事业发展的一般,他想买可能也舍不得钱。

  所以现在薛进很淡定,自己也算个成功人士了,怎么做都有道理。

  小姐微怔,他们楼盘的房子都很贵,最小的户型80平,底价七千,乱七八
糟的算下来,起码要60万,这送给侄女是不是过于慷慨了。

  要知道来这里买房的,大都有钱人,自己住或者给儿女老人买,薛进这样的
还是头一遭。

  「是吗?你侄女多大?」售楼小姐纯属好奇。

  「大概22了。」薛进回答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像不太高兴。

  小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薛先生,这
是我们所有的房型,您看一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

  这儿的楼盘,名叫豪园,分一,二两期,一期工程已经竣工,二期在建,售
楼处现在主要在卖二期的楼房,因为一期的基本售完。

  小姐刚介绍了几句,薛进便打断了她:「我想买现房,你们还有吗?」

  「啊……有,一期的都是现房,但是剩下的不多,户型大都不太理想,我怕
您不满意。」小姐解释着。

  薛进微微挑眉:「我急着住,有没有还算不错的?」

  小姐点了点头:「应该有,我拿来草图给您看看。」说着,小姐站起了身。

  薛进端起了身前的咖啡,啜饮了几口,小姐便走了回来,将文件夹放在茶几
上,翻找了一会儿。

  「您看,这间怎么样?」小姐将草图,抽了出来,递到男人面前。

  薛进一看上面标注的面积,摇了摇头──二百多平的房子?将来连羽住着,
肯定太空了,再有价钱也贵的离谱。

  「这是二十楼顶层,采光很好,又够宽敞,将来您侄女结婚的话,可以跟爱
人一起住进来,再有个小孩子,也不会觉得拥挤。」小姐极力的推销着。

  薛进嘴角勾起淡笑,小羽结婚吗?那好像还早着呢!

  小姐发现他似乎兴趣不大,赶忙换了一张图:「这个怎么样?大阳台,赠送
高档装修,采光也不差……」

  那是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在四楼,不挡光,布局也不错。

  薛进点了点头,继而发出疑问:「这房子,为什么没人要?」

  小姐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没人要,您看这楼层就知道了。」小姐继续道:
「这是关系户定下来的房子,但最后收房时,房主发现房屋面积缩水的很严重,
少了将近五平,所以没要,就剩下来,规在尾房里。」

  「是吗?那他少给你们钱就好了。」薛进跟着笑。

  「我也这么想,可客人死活就是不要了,我们也没办法。」什么样的客人都
能遇到,售楼小姐挨骂的事儿常有。

  薛进接受了她的解释,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现在买的话,什么时候能拿到
钥匙?」

  售楼小姐听他这么说,笑的合不拢嘴:「马上,只要您交完款,马上就能入
住──我们房子的精装修都已经完毕。」

  「好,那我们去看看现房。」

  薛进跟小姐并肩走了出去,其间听到女孩在问:「薛先生,你是全款?还是
按揭?」

  「全款。」

  「那您是做什么的?」小姐不着痕迹的跟他走的近了小?─刚开始女孩就对
他很有好感,毕竟薛进长的不错,车也气派,经过刚才的一翻谈话,女孩更是心
仪不已。

  一个对晚辈那么好的人,想来对情人也能不错?慷慨多金的男人谁不喜欢?

  但很明显,她想多了,薛进回答的中规中矩,后来几乎有些不耐烦了,女孩
也觉出不对,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薛进回去后跟连羽要了她的户口薄,说是给她办理暂住证,小。女。孩稀里
糊涂的给了他。

  手续办的很顺利,拿了房产证,薛进将它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而后情绪
很高的将车开到了连羽那儿。

  小。女。孩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客厅摆放碗筷,突然听到门铃响──薛进
刚才打了电话,说马上就到,所以她想也没想,直接将防盗门打开。

  但下一刻,还没看清两人的模样,对方便直接窜了进来,门砰的一声在两个
面色不善的女人身后关上。

  连羽吓了一跳,她呆呆的问道:「你们是谁?」

  白思思冷冷一笑,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带了三分轻蔑,三分怒火,还有
四分怨恨,她上下打量着她──一身细品嫩肉,模样也精致,怪不得自己老公喜
欢。

  但看到她腰际扎的围裙,客厅里摆满饭菜,便爆发了──这小狐狸精,真把
自己当薛进的老婆了,过起日子来像模像样。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大老婆见了小三,哪有手下留情的,二话不说,
上来先给了连羽一记耳光。

  「啊……」连羽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只觉出疼痛难忍,还没缓过来,白
思思咬牙切齿的都给了她一巴掌。

  两下之后,连羽总算反映过来了,她知道自己平时没惹谁,唯一的把柄就是
薛进,女人上来就揍自己,她也回过味来,这很可能是薛进的老婆。

  连羽双手捂住红通通的脸颊,惊恐的往旁边躲闪──现在家里就她自己,她
又做贼心虚,对白思思很是惧怕。

  跟白思思一起来的是她的好姐妹陶,她被眼前的阵势弄的有些混乱,当初白
思思说要她跟自己去找小三儿,女人完全支持。

  白思思有什么话,大都爱跟她讲,薛进的外遇,身为女人的她自然站在好朋
友这边,所以势要跟白思思一起去讨回公道,可眼前……一大一小,两人拉拉扯
扯,已经厮打到了客厅的沙发处,白思思正抓住小。女。孩的头发,死命的用手
去揪。

  「打死你,你这个小婊子,让你勾引男人……」

  「呜呜,唔唔……啊呃……啊……唔唔……」

  姐妹陶,看着白思思下黑手,将小。女。孩按在沙发上,伸手就是一爪下去,
带着血色的红道道立刻出现在细嫩的小脸上:「我给你破相,看你以后怎么找男
人,婊子……我挠死你。」

  女人立时打了个机灵,她觉得白思思真的是过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
女。孩,而且她真的是第三者吗?

  她赶忙上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拦腰将白思思抱住,使劲往后拖,但好朋
友就像疯了似的,口中叫骂着,猛的挣了两下,箭一样的又冲了上去。

  姐妹陶,想也没想,跟着也过去,希望能阻止白思思有些疯狂的举动。

  薛进自己有钥匙,他打开房门,就觉出屋内的气氛不对──白思思的打骂声
很刺耳,而连羽的凄厉的哭喊,更是让他心下一沉。

  大步跨出玄关,当真真儿,看到混乱的场面时,他惊愣了──火气上涌间,
主观意识出了偏差,将拉架的姐妹陶也当成了行凶者。

  两个女人打一个小。女。孩,而且那个小。女。孩还是连羽?

  薛进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在怒火的趋使下健步如飞,上去将两个女人
三两下,甩开,而后向着怒气冲冲,朝自己用劲的白思思抬起就是一腿。

  「啊……」女人只觉得腰际一疼,便瘫软在地,痛苦的五脏六腑的挪了位。

  薛进处理完一个,回过身来,看见姐妹陶,转身要跑,想也没想,飞起又一
脚,惨叫过后,对方也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脸色灰白,哼哼唧唧的捂着伤处,疼的心口直跳,豆大的汗珠,滚
落了下来。

  薛进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来到沙发处,在小。女。孩身边坐下──连
羽头发披散着,目光中满是惊恐,纤细的骨架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小团。

  薛进现在近看,才发现,连羽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心中一痛,将怨恨
激发到了极点。

  他回过头来,又给了白思思一脚看,这下让白思思哭爹喊娘,彻底的崩溃了:
「呜呜……薛进,你是不是人呀,还打我,你养小婊子有礼了,呜呜……」

  「你不守妇道不说,现在又给我作死?你不想活了?」薛进站在客厅中央,
双手叉腰,气的很想,再踹白思思一脚。

  但看着她面容都纠结成了菊花,想来自己方才那两脚也不轻,她真要有个三
长两短,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白思思伏在地上,想直起腰都难,末了她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

  「活?活什么活?你都快把我逼死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玩玩也就罢了,
可现在呢,你看看你,整天不顾家,又是怎么对我的,连碰都不碰我,我他妈就
是守活寡呀……」白思思带着哭腔,激烈的控诉着,说着,还下意识的去捶了下
地板,但这个动作,顺带着连累了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薛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能守活寡?别说笑话了。」

  白思思一提这茬就气短,但这也不能成为薛进放纵的理由,她斜眼看着沙发
上的连羽,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小。女。孩也跟着撇了她一眼,但只一眼,
便又畏缩的收回了目光。

  连羽方才被打傻了,现在才有点回复理智,她只觉得害怕,羞耻,还有难以
言明的委屈。

  「你他妈就为了这么个烂货,打我,你他妈怎么想的,你真对我一点感情都
没有吗?」说着白思思又是声泪具下,开始怀柔政策。

  白思思现在对薛进心存忌惮,知道他已经变了,尽管有些心灰意冷,但并不
是真想撕破脸皮。

  薛进冷着脸不说话。

  这下白思思更来劲了:「你打我,我这下可要死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你
就打死我吧,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个时候,姐妹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也疼,但薛进那一脚,并没
有踹白思思那么重。

  她踉跄着走到好朋友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薛进,你讲不讲理?我
是来拉架的,你为什么踹我?」

  她气得七窍生烟。

  薛进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连羽,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薛进回头仍是紧绷着脸,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真太不是东西了,祸害未成年人,又打老婆,这世界上,你这样的男人,
真是少有啊!」姐妹陶,气得有些结巴。

  「够了,你们可以滚了。」薛进面色一整,下了逐客令。

  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吃了薛进的心都有,但情事逼人,两人都不是他的对
手,姐妹陶,只觉得白思思太过委屈:「思思,我们走吧,跟这个混蛋离婚,咱
还怕找不到男人吗?」

  白思思嚎啕大哭,几乎是呼天抢地,完全是撒泼模样:「我,我唔唔……我
怎么这么……命苦呀……找了,找了这么个男人……呜呜……我肠子都悔青了
……」

  这场闹剧,白思思没讨到什么好处,而且进了医院,还连累了她的好姐妹一
同受难,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将小婊子教训得很惨,但不管怎么样,她并不想离
婚,这次的事情,只是给薛进和小婊子一次警告,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薛进对
白思思的做法很是恼火,但毕竟是自己不对,连羽又没出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就
没再纠缠;小。女。孩心里受了些打击,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她惊慌失措,同时
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在自怜自哀之余,她越发觉出这样的日子,可耻而危险,
太过难熬。

  在事发后的第二天,薛进带着受伤后的连羽搬到了新家──豪园。

               83年底

  一月底,北方已经进入深冬,而A市这个秀美的江南水乡,却依然阳光和煦,
但气温却也低了很多,人们纷纷穿上了绒衫,绒裤,抵御气候的变化。

  省厅大院里,早晨一派忙碌的景象。

  「快点,快点……这桌子,放这……」一个40多岁的男人,站在宽阔的广
场中间,蹙起眉尖,神情严肃的指挥着,手底下七,八个工作人员。

  一排排木椅,前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有茶杯以及鲜花,圆滚的话筒随
着微微的轻风,偶尔发出嘶哑的噪音。

  「横幅……横幅,在谁哪?」眼看着布局已经完备,男人抬头一看,才发现
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置备好。

  在这打杂的工作人员,都是新来的年轻人,在机关,头几年,必须要从基层
做起,这样才有前途,当然也有例外。

  几个大学刚毕业的新人,在校园里,哪里受过这般差遣,都忙了将近一个小
时,水还没喝上一口,尽管如此,手底下仍不敢怠慢。

  「在,在我这呢……」一个斯文清秀的男人,听到上司要横幅,赶忙把那东
西,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快步来到对方面前,递了上去。

  「……」男人定眼一看,本来不好的脸色,愈发的铁青。

  「你怎么搞的?弄的皱皱巴巴,这还能用了吗?」他朝着年轻的男人,虎吼
了几声。

  「科长,我,我这不是着急吗?」小青年有些委屈和无奈,暗忖怎么挨骂事
被自己摊上了。

  「行了,别废话,还矗在那干嘛,赶快挂上。」男人虽然生气,但抬起手腕
看了看表,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先对付上再说吧。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小青年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又教训了几句,末了,
他气愤说道:「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机关的有些领导,做事奉行的是,对上溜须拍马,对下横眉冷对。

  这位就这样的主,每次新来的一批人,离开他这个部门,都会暗暗痛骂他。

  男人后退了几大步,展望了横幅上的标语:建设厅,20XX年年度总结表
彰大会,赫然在目。

  看着字面上些微的褶皱,每次新来一批人,男人觉得还不算太多明显,差强
人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主楼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男人知道开会的时间到了,他回头朝
几个手下,使了颜色,悄然退到了一旁。

  薛进这样重量级的领导,是最后入场的,当他迈进露天布置好的会场时,就
感觉下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噪杂议论。

  在一群歪瓜裂枣的西装男中,年轻而俊雅的薛进,俨然是鹤立鸡群的白马王
子。

  薛进是最年轻的厅长,刚进部门没多久,所以出于本身谦逊,他选择走在了
最后面,而他的座位,却并不靠边。

  正厅长坐在了长排桌子的中央,而薛进紧挨着他就坐,可见其身份的高阶。

  等领导们都入位以后,方才退在一旁的男人,又有了上台的机会,他手拿着
话筒,开始简单的组织了秩序,而后按照会议章程,开始开会。

  以往这个时候,各个部门的头头,都要上台讲话,而薛进作为专管一块儿的
掌权人,也要做小结。

  待正厅长和他小舅子,废话完毕,薛进正襟危坐,也开始侃侃而谈,今年自
己的收获和不足。

  由于薛进那次会议上的出色表现,梁厅长把中小学加固的事儿,全权交给他
负责,他主要强调了自己工作的进展和成就。

  中国在08年遭受了汶川大地震,让大家触目惊心。

  中央领导专门拨款用于加固校舍──地震中,受害最大的是学生,校舍简陋
大都是豆腐渣工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汶川地震是过去了,但是其他省市先后也出现了地震,这
让大家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锝面。

  所以薛进一开口,就吸引了下面端坐的百余人的注意力。

  薛进今天穿了紫色的毛衣,外边深灰色的西装,宽展的肩膀,英俊的面孔,
以及磁性而沉稳的声音,使得下面的人群,有些小骚动。

  机关的人,平时都很清闲,女人最爱八卦,男人也喜欢凑热闹,但他们对新
来没几个月的小领导,却并不太了解。

  正厅长,坐在上面,对下边的情形一览无余。

  他皱了下眉头,但并未表现出不悦,可心里明白,现在年轻人的天下,薛进
的外形以及官场修为,都十分到位,不久的将来,自己恐怕要让位于他。

  薛进讲完话,下面掌声一片,这让他有几分得意,都十分到位,但并未彰显
于外,可心里明白,自己算是真真儿,崭露了头角,在『大众』面前树立了良好
的形象。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散场时,领导们首先离开,走在最前面的梁厅长,突然
停下了脚步,看着薛进走进,才笑眯眯的开了口。

  「小薛,我看大家对你的反响不错,以后要好好努力,对了,前两天我去省
长那汇报工作,他还特意夸赞你,有能力有魄力,是个能做大事人才。」梁厅长
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一副上级关爱下级的模样。

  「梁厅长,这都您的功劳,要不是您信得过我,肯把加固的事儿交给我办,
我也没今天的风光。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提拔才是。」薛进同他并肩走在一起,
满脸堆笑。

  「嗯,好说,好说,我眼看着就要退下去了,以后我这个位置,一准是你的,
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事,需要老弟你帮忙……」梁厅长虽然很想让小舅子上位,
但毕竟他这个后台,还不足够硬,所以心里明镜儿似的,正厅长的位子,早晚是
薛进的。

  「唉……您太高看我了,正厅长这个位子,我想都不敢想……」薛进故作无
奈,但心里却有点激动:「以后只要我能办到事儿,不用您当面开口,叫人传个
话就是了。」薛进赶忙应承。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梁厅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轻手
轻脚,心里明白,薛进口是心非。

  两个人进了楼里,后面的大队伍,四散开来,人们纷纷回归自己的岗位。

  中午十分,薛进和自己的助理去食堂吃饭,青年报告了一件事,过春节,效
益好的单位,都会给员工些奖励,政府部门待遇向来不错,自然不能少了礼品。

  薛进听了听,都是些水果,大米和酒品,漫不经心的吩咐助理,直接将东西,
放在自己车子里的后备箱里。

  话刚说完,薛进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米几袋?水果几箱?」他突然问道。

  小青年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薛厅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薛进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下午将近16点时,厅里简单又开了次小会,
这次的会议却不似上午那么无聊。

  忙了一年了,大家都盼这个时候──外出考察。

  说是考察,其实就是吃喝玩乐,公款消费,腐败一把,平时都是在本省腐败,
这次怎么着也要去外省挥霍。

  大领导们,七八个人,围坐在会议桌上,开始讨论。

  人们意见不统一,首先在国内和国外问题上出现分歧,其次就是省份上,也
各有所好。

  嘁嘁喳喳的争论了半天,末了终于敲定了地点:丹麦。

  丹麦是个小国,丹麦的气候介于北欧和中欧之间,属温带海洋性气候。由于
受大西洋吹来的西南风影响,丹麦气候冬暖夏凉,很适合人类居住。

  丹麦没有特别出色的自然资源,但它这个国家很发达,尤其是它的前卫,更
令许多人向往。

  丹麦有红灯区,同志渔场,最最令人称道的是,这里性文化十分开放,是为
数不多,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

  所以这群人,去丹麦考察什么不言而喻:金发美女,外国靓妞。

  大家最后对去丹麦,达成了共识,心照不宣的笑闹着,谈论着如何规划行程,
薛进是第一次出国公干,当然十分兴奋,但对丹麦,还是不太满意,怎么着,自
己也想选个赫赫有名的大国,才是,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末了,薛进对梁厅长的某些话,还很感兴趣:能带家眷。

  但这个家眷?就很有噱头了,是内室,还是外戚呢?大家心里明白,哪个都
不是身家清白的人,风流韵事肯定不少,所以谁也不说谁,能带小的出去,就带
小的,带不了,就带小,就自个出去潇洒,没人愿意带大老婆看管自己。

  更何况,如果你带了,那么其他同志养小老婆的事都会暴露,所以这是个约
定俗成的事儿。

  薛进从会议室出来,便直奔停车场,边走边琢磨考察这事儿,毕竟是第一年
公干,一切都要谨慎。

  他将后备箱打开,清点了下里面的礼品,大米上等的桶装五常香米,水果也
是应季的南方水果,还有些海货。

  薛进关上车盖,转身坐进了驾驶室,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些东西──理
论上,家里和连羽那边,一边一份,不能厚此薄彼。

  汽车在路上,稳健前行,在红灯处,薛进踩了刹车,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
机,拨了白思思店里的号码。

  不一会,那边有了回音:「喂!」

  「思思,晚上我有应酬,可能晚点回去。」薛进眼看着红灯变绿灯,换了档
位,车慢悠悠的靠边行驶着。

  「哦……,你哪天晚上没应酬。」白思思冲口而出的话,满是怨气。

  「……」薛进微微皱眉,没有理睬,继续道:「单位分了些东西,过几天还
要出国考察,我事先跟你说一声。」

  「是吗?」白思思声音里难掩惊讶,很坑诏了别的心思:「那能带我一起去
吗?」

  「不行,我这次是公干,不能带家属。」薛进斩钉截铁的拒绝她。

  「哦~ 」白思思不满的哼了一声,心里不高兴,但也无计可施,可为了让自
己心理平衡,她说道:「你既然要走,那么我也去旅游。」

  薛进心下一凛:「你去哪里?你店里的活儿怎么办?」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店里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不用你操心。」白思
思话语蛮横。

  薛进其实并不在乎她的去处,但有一样,不跟他去同一个地方就行。

  「那孩子呢?」儿子这几天就要放假了,两个人都走,谁照顾?

  「放爸妈家吧,反正他们乐意看着。」白思思理直气壮的说。

  薛进觉得她对孩子很没爱心,忍不住埋怨道:「没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抽空
多陪陪他吗?」

  「陪什么陪,他都那么大了,还用得着我总跟着吗?」白思思爱儿子,在心
里,平常并未表现的多明显。

  薛进说不过她,也不想废话,心里道:如果将来离婚,儿子肯定要留在自己
身边,否则,白思思很难照顾好孩子。

  「好,好,你有理,前面有交警,我不跟你多说了。」薛进挂了电话,交警
看了他的车牌一眼,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薛进开的公车,交警犯不着找他的麻烦。

  冬天,天黑的早,薛进开车到豪园时,远方的天幕已经变成了灰色。

  薛进总是进出豪园,所以保安对他的车很熟悉,并没有检查,便直接放行,
当他将车停到连羽所住的楼下时,一抬头,便看到那扇窗户里,明亮灯光。

  薛进嘴角轻轻上扬,感觉身心都轻松下来,他跨出车门,从后备箱里搬出大
米和水果,两手提了起来。

  东西不多,但有些重量,坐电梯上楼后,很快来到家门口。

  按了门前的对讲机,片刻后,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呀?」

  「开门。」薛进简单的答了一句,平时他用钥匙自己开门,但今天他两双手
都被占着。

  哢嗒一声,防盗门开了。

  连羽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斜斜的挂在脑袋的左侧,一
对黄绿色心形水晶球,作为装饰卡在皮筋处,看上去可爱而俏皮。

  她看着男人手上的东西,有些好奇问:「你买的吗?」

  「不是,单位发的,放哪?」薛进边往厨房走,边问。

  厨房不小,全套的橱柜,厨具,都崭新的,连羽看了一眼,赶忙打开一间橱
柜,厨具,里面空间开阔,没什么东西。

  「这儿吧。」连羽把着柜门,看着薛进将米放了进去,剩下小箱水果也一并
塞了进去。

  薛进站起身,拍了拍手。

  「饭好了,你先去洗洗手。」连羽将柜门关好,很自然的说道。

  薛进微微一笑,小。女。孩雪白的皮肤,在厨房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你,你干什么?」连羽被他亲的,脸蛋一红,一步一步,连忙心虚的扭头
看了看窗外。

  「今天我高兴!」薛进还是笑,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

  连羽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开始将饭菜端到小餐厅──那是在客厅用厚
实的硬玻璃,隔出的一角,简单放了张桌子,几把椅子。

  薛进从洗手间出来时,刘海处湿漉漉的,但人清爽很多,隐约能闻到香皂的
气味。

  不知道何时,他将西装脱了下去,鸡心领的紫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优
雅而贵气,十分舒服。

  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桌子摆着食物,对面的连羽站着给他盛汤。

  薛进正眼看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末了,在汤碗放在自己跟前时,轻声
道了谢,而后接过连羽递上的勺子。

  「小羽,这汤你熬了过久?」薛进喝了一口,抬头问她。

  连羽捏着钢制的勺柄,放在嘴边抿了一大口,听到他的问话,十分不解的回
道:「两个小时,怎么了,不好喝?」

  她早已经尝过,觉得味道还可以。

  「……」薛进没立刻回她,实际上这汤味道一般,恐怕是火候不够,但他并
不想,女孩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饮食上,她该好好学习。

  「还行。」薛进敷衍了一句。

  连羽见他只喝了几口,便把碗推到一旁,开始夹菜,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
是自己苦心熬东西,真有那么差吗?

  薛进觉出她脸色不对,微微一笑,赶忙夸赞了几句:「这菜炒的越来越有水
平了,都快赶上饭店的大厨了,我喜欢吃。」

  连羽送了口饭进嘴里,将头埋的很低,忍不住笑意爬上嘴角。

  接下来,薛进又问了些连羽学校的事儿,寒假要补课,毕竟初三的小丫头,
要面临中考。

  薛进点了点头,但并没同意,连羽去报学校的班,而是准备到A市的实验中
学,找找关系,让她到那儿的寒假补习班去上课。

  连羽面露难色,心想自己能跟上吗?

  薛进也知道这对连羽来说,可能有难度,但那的教学质量好,对她还很有帮
助,其实薛进已然对女孩的将来,做了些规划。

  连羽底子差,又在那么烂的学校读书,考上实验中学的几率0,所以薛进已
经暗自找了些关系,实在不行,花钱也要让她读名校。

  但现在这些后续安排,并不到说时候。

  两人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薛进将旅游的事儿,跟她说了说。

  「什么?去国外吗?」连羽的眼眸亮了起来,掩不住的惊喜。

  「嗯,想去吗?」薛进将摊在沙发靠背上的双手拿了下来,紧紧的圈住了女
孩的细腰。

  「我,我英语不好。」连羽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有我呢,我英语好,到时候给你做翻译。」薛进笑得很温和。

  「……」连羽歪头想了想,似乎有心事。

  「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薛进忍不住逗她。

  连羽狠狠剜了她一眼,轻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别动?说啊,去还是不去?」薛进的大手十分有力,只要他不想,小。女。
孩别想逃出他的掌控。

  「我想去,可哥哥呢?」连羽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薛进不解的看着她。

  「哥哥说,也许很快就会出狱,到时候他找不到我……」连羽见男人脸色十
分难看,也没敢说下去。

  连羽一直没和薛进谈这个问题,眼下却不得不说。

  她要离开,她想离开,她能陪他的,也就这么一点时间了,哥哥出狱后,他
真的没理由再霸占自己……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这么久,想想都窝火憋气,尤其
白思思找上门来的那次,着实吓坏了她,直到现在,她晚上睡觉都担惊受怕。

  薛进冷冷一笑,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羽,我答应你,只要你哥哥放出来,我就让你回到他身边,你觉得怎么
样?」

  小。女。孩并不傻,薛进的模样并不象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心里有不好的
预感,但眼下她宁可给自己留些希冀。

  「你,你说话算数吗?」她小声的嘟囔着。

  「算数……」薛进撇了撇嘴,带着讽刺的意味,那情形看着,似乎在对小。
女。孩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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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两难

  欧洲之行,在薛进的坚持和诱劝下,小。女。孩犹豫再三后,终于答应下来。

  这一天,吃过午饭,陈林手插着裤兜,沿着羊肠小道,向一里外的岗哨楼走
去──早晨,舍监通知他,过去取东西。

  陈林自从到了这里,生活十分自在,身上更月月换新装,隔三差五也总能吃
上荤菜,一起的囚犯,都知道他有些背景,对他既羡慕又愤恨。

  羡慕的是他的好生活,愤恨的是他偶尔欺压他们的暴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俊也受了牵连,只要陈林不在他身边,往往会遭受一些
人的白眼,对此连俊很无奈,却也只能忍着,因为他丝毫没有同陈林对抗的能力,
但不幸中的万幸,他可能很快就要自由了。

  岗哨楼处,有个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办公室,平时如果有人探视,大都在这
里会见,当然也有例外,上次薛进来时,便直接参观了监舍。

  站岗的士兵,遥遥望见陈林高大的身影,待他走近时,赶忙迎了上去。

  「陈林,又来劣讷西呀?」小伙子值勤不是很认真,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
没什么人来,平时甚无聊。

  陈林总是进出这里,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悉起来。

  「嗯。」陈林见他时,笑了笑,一副很开心模样。

  两人一同进屋,在办公处,陈林签字后,将包裹领了出来,而后他们出来,
便在不远处的干草地上坐下。

  小伙子看着陈林,迫不及待的拆了包裹,在一大堆东西中,眼巴巴的盯着两
条中华烟。

  陈林斜眼睨着他,随手拆出两盒递给他。

  小伙子脸皮一红,嗫嚅着推托,这要平时的芙蓉王或者小熊猫,他也就收了,
可这次是中华呀,他只在朋友的喜宴上抽过一回。

  「别客气,给你,你就拿着。」陈林颇不耐烦的,将烟往他手里塞,那模样
似乎他不要,他就真要动气了。

  小伙子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了,陈哥。」

  陈林并不是大度,慷慨,他这样的小角色,他本无意搭理,不过这小伙子也
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单纯真诚。

  「手机带了没?给我使使。」陈林刚给了人家好处,这不就要讨回点利息。

  小伙子一听这话,赶忙从腰间掏出了摩托罗拉,要知道两盒中华,能合上他
一个月的电话费,如今陈林要用手机,他自双手奉上,尽管这多少有些不合纪律,
没人揭发,自然无事,就算有人告密,问题也不大。

  在劳改农场,犯人是不允许用手机的,陈林得意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十
步之遥,开始拨号。

  大概五分钟后,他将手机还给了小伙子。

  「陈哥,您快出去了吧?」小伙子嘴上叼着根烟──显然是刚从得来的两盒
中拿的,伸手又抽出一根,递给了陈林。

  陈林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中华烟的烟草味很浓,让他精神一震:
「你听谁说,消息还满灵通的。」

  小伙子还是笑,将打火机凑了上去,待陈林点完烟后,继续道:「你的事,
大家都很关心,我就随便问问,吃过午饭,这么多人中,你是最幸运的,出去后
还能赶上过春节。」

  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了烟圈:「连俊,年前也会被放出去,这次我们两个都
能跟亲人团聚。」

  小伙子愣了一下。

  陈林以为他在跟自己装傻:「怎么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连俊是谁。」

  他们的事,在这个小圈子里,弄的人尽皆知,陈林的毫不避讳,让大家都明
白,连俊是他的性伙伴,有人漠视,有人咒骂和同情,但大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
心态。

  小伙子反应过来后,嘿嘿一笑,但脸上表情似乎充满了迷惑。

  「你怎么了?有事?」陈林不明所以。

  「呃,陈哥,我怎么没听说,那个连俊也要释放呢?前两天我们打麻将,X
X说,年前只有你自己能出去。」小伙子据实以告。

  这次换陈林傻眼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低头想了片刻后,抬眼问他:「不对吧,连俊的
刑期很短,这次劳教后,他的表现也不差,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出去?」

  陈林的话,后面听起来语气不善,弄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脸无辜的
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陈哥,也许我听错了呢,我下次给你问问。」

  「别下次了,你现在就给XX打电话。」陈林也发现了自己失态,但并不想
控制脾气──如果一切都真的,那么他会很郁闷。

  虽然陈林霸道粗野,为人有些阴险,但这段日子以来,对连俊有些莫名的好
感,尽管有时,两人也会吵闹,尤其是性事上,通常要武力镇压,才能使对方屈
服,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

  连俊的出现,让他的牢狱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目
前为止他还没有厌烦,更希望出狱后,一切能继续。

  眼下,这个时节,农场的草都干枯萎黄,不需要大家每天放牧,但是人们并
不清闲,仍有干不完的活。

  陈林在两排钢结构的板房面前,转悠了两圈,一根烟燃尽后,才走了进去。

  机器在轰隆隆作响,『工人』带着口罩,正在机器下严谨作业──羊毛,线
轴简单组合,在生产流水线下,变成了羊绒制品。

  鞋垫,羊绒手套,护膝等等简单小巧的物件,就是从这里生产的,然后销往
特定的地区地点。

  「吆,陈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主管的工作人员,看着他大摇大摆晃
进来,愣了一下。

  陈林在这里作威作福,虽也不敢说什么──夏天不放牧,冬天不进车间。

  「我来找我媳妇……」陈林嘴角带了一抹邪笑,开始东张西望。

  主管也跟着赔笑,脸上满是暧昧的神情,他转身回头一指:「喏,在那呢,
人没丢,你看的怪紧的。」

  陈林痞子似的挑了挑眉,斜眼看他:「怎么?你羡慕呀。」

  主管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尴尬的咳嗽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
子,就是不学好,总没正经的。」

  玩笑过后,陈林越过主管,来到连俊身旁。

  青年穿了水洗布制成劳动服,藏青色,看上去有些土气,但认真工作的模样
仍十分可爱──连俊负责产品检验工作。

  在机器的噪音下,他并没有听到陈林的脚步声,直到人近的贴到他的身体,
才猛的吓了一跳。

  连俊扭过头去,见是他,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陈林虽然没什么要命的洁癖,但车间这么脏累的地方,他不愿意来,本来也
劝说连俊放弃这种工作,但对方丝毫不领情。

  只冷冷甩了一句:「你少管我。」

  陈林很不高兴,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好意,但也并没有对他动手。

  可并不代表他忍下这口气,他的报复很快便在夜晚实施了──吃过晚饭,便
拉着连俊进被窝,本来对方累了一天,早点睡觉也好,可那家伙根本没打算让他
休息,而是精力旺盛的一直折磨他。

  第二天,连俊屁股也疼,腰也疼,但忍着,紧咬牙关去上工,如此这般过了
三天,撑到第四天,连俊就进了医院。

  陈林见他受了教训,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待连俊出院后,在欲望上,也就收敛了很多;连俊倔强,尤其喜欢同陈林做
对,但受伤害的往往是他自己。

  「老婆,我想你,就来了。」陈林整天把老婆挂在嘴边,现在连俊耳朵都起
了厚厚的老茧。

  刚开始他还暴跳如雷,现在已经习惯了。

  连俊不搭理他,仍在那忙着监管产品,对方见他如此,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
「有事跟你说,你跟主管请个假!」

  连俊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呀,现在正在干活,不能请假。」

  陈林不高兴了,急忙拉了他的手,往出走,连俊看他这固执的样子,很是无
奈,急的直嚷嚷:「陈林,有事儿等晚上回去说不行吗?」

  「不行,你不请假,我去帮你请。」说着两个人拉扯着,来到主管面前。

  陈林说话好使,简单一句,我找他有事,也不看主管意愿,就将连俊拽走了。

  连俊此刻也不挣扎了,脸上青白交加,有些生气,待两人走到一处小树林,
陈林方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连俊,悠悠的开了口:「我很快就要出狱了,我希望你
能跟我一起走。」

  连俊低头生闷气,方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太丢人了,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
的关系,但连俊仍不自在。

  在他心中,觉得过于暧昧的举动,能免则免,自己毕竟是男人,也是有自尊
的。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连俊气呼呼的抬起头。

  陈林并不意外,连俊会说这样的话,现在两人的关系,完全是情势所迫,如
果连俊在正常的生活中,一定想法设法的躲避他。

  「你是我的,我会负责的。」陈林气的浑身一僵,昏头昏脑的说出这话。

  两人都愣住了,连俊象受了极大的侮辱,气急败坏的冲他嚷嚷:「我是男人,
不要你负什么责,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陈林呼吸一滞,费力的喘上那口气,而后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刚才自己的话,也吓着了他本人,负责吗?他不羁惯了,今天怎么会说出这
样的话?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在他还没想明白时,就被连俊的话惹火了。

  「不要吗?是谁抱着我哀求着,要我干他来着?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抱女人
吗?」陈林有些口不择言。

  连俊羞臊难堪,马上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对方,想想陈林那些折磨自己的手段,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你逼我的,你无耻。」连俊气红了眼。

  陈林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他冷冷一笑道:「我无耻,我本来
就无耻,我本来就是流氓。」

  连俊牙根痒痒,为之气结,瞪着他好半天才回敬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
行者。」

  陈林被他骂笑了,回复自己的痞子样,吊儿郎当的说道:「嘿嘿,我没读过
书,你能给我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连俊别过头去,撇了撇嘴:「还用解释吗?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

  陈林摸了摸鼻子,而后舔了舔嘴角,暗自叫苦:我不来和他吵架的,怎么就
这么扛上了?他本来就倔强,这样下去……他稳住自己心绪,心平气和的吐出一
口浊气。

  「连俊,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点,但我也是为你着急。」他开始道歉,动
之以情。

  连俊不理他。

  「本来,我们一起到这来的,我本想能一起出去,但刚才我知道,你可能还
要继续在这稔刑,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连俊猛的扭过头来,心跳的怦怦响。

  「你,你说什么?」

  「你别着急,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事实却如此,我已经跟XX核
实过了。」陈林情绪也很低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诧异过后,连俊满是不解和气恼,
他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陈林的刑期比他重,在农场不干活,而他呢,自问表现的还可以,为什么陈
林能出去,他不能呢?

  他还等着同妹妹一起过春节呢?但现在已经都泡汤了,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连俊,你别激动,听我说。」陈林见他神经紧绷,连忙安慰。

  「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你不努力,做的够好,就能达到目的的。」
陈林在脑子里,思忖组织语言:「这个世界,公平只能靠自己争取,我现在跟你
说这件事,并不没有转机。」

  「什么转机?」连俊从惶乱中,找回一些理智。

  「我让我哥帮我,把你弄出去,你觉得如何?」陈林来时,就想好了对策,
但他知道对方倔强,所以很没把握。

  连俊愣了下,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连俊明白自己
如果接受他的恩惠,必须要付出代价。

  一时间,他的心又乱了,脸色十分憔悴,轻轻叹了口气道:「让我考虑一下
好吗?」

              85洋荤[慎]

  丹麦,虽然不是什么精悍的大国,但既然决定了,薛进还是生出几许向往之
情,而连羽别说出国,就连出省都不曾有过,所以在临行前的几天也很兴奋。

  两人一见面,小丫头就缠着薛进,给她讲述丹麦的特点,可薛进对那个国家,
也并不十分了解,但所幸,他还知道丹麦童话。

  丹麦童话,小时候几乎每个孩子都耳闻能详:美丽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的故事。

  连羽对这个故事自然不陌生,那是很多孩子童年回忆,所以她便十分天真的
问薛进,那个传奇的童话,是真的吗?

  丹麦不真有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薛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故弄玄虚的回道:你去了就会知道。

  这样的回答无疑越发的挑起了小。女。孩的兴致,增加了几分对丹麦的神迷
和渴求。

  在小。女。孩的紧张和期盼中,薛进带着连羽办了护照,由于行程安排的有
些仓促,在一个阳光明丽的早晨,他们匆匆踏入了起航的飞机。

  机舱内人很多,薛进的同事,看到他进来,陆续同他打招呼,但视线无一例
外的焦灼在跟随在他身旁小。女。孩的身上。

  连羽有些不安,所以一到指定座位,便坐了进去──躲开了大多数人的视线,
压力似乎少了很多。

  待薛进安放好行李,飞机便开始起飞。

  连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当飞机在跑道上高速滑行时,她的心跳不由得开始加
快──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

  薛进则扭过头去,跟同事谈笑风生,刚开始大家的话题,还十分正常,但说
着说着,就有些不着边际。

  薛进虽然敢带连羽出来,但并不代表他毫无顾忌,所以话题一旦扯到风月上
面,他便本能的回避。

  正在此时,飞机已经升上高空,平稳飞翔中,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薛进扭过头去,本来想问小。女。孩喝些什么,可立刻心惊的发现了小。女。
孩异样──连羽仰靠在座椅上,蹙着眉尖,双眼紧闭,而一双小手,则死死的抓
着安全带。

  他连忙伸手,将她的小手捞过来,轻声在她耳边安抚道:「小羽,不要怕,
睁开眼睛,我们现在很安全。」

  正在这时飞机遇到气流,机体产生轻微的颠簸,连羽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
液一阵翻滚,简直难受的无以复加。

  薛进见她方才还没事,此时的状况好像是晕机。

  「不要闭眼,闭眼会更难受,睁开眼睛,你看大家都没事,你别太紧张。」
薛进边说边用手抚摸她的手背,可小。女。孩却毫无预警的干呕起来。

  薛进有些急了,举起手来,示意空姐赶快过来。

  餐车是从飞机的中部,开始分发饮料和食物,而薛进的座位有些靠前,空姐
还有几步之遥才到他这边。

  但客人有需要,还是十分麻利的走了过来。

  在一番简单的交谈后,空姐十分娴熟的处理了这次事件──她回头端来一杯
水,手中拿了一个用锡箔纸包裹的药片。

  薛进道了谢,把面容皱成一团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

  连羽迷迷糊糊中,将头枕在他的胸前,薛进宽厚的怀抱,让她安心很多,在
吃过药的几分钟内,她的状态有所恢复,但心中仍然叫苦不迭,暗暗决定,以后
少坐飞机。

  「怎么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由于是经济舱,所以坐位并不是很好,抱
着连羽有些别扭。

  薛进下意识调整坐姿。

  「……」连羽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空姐推着餐车走到跟前,方才为他服务的那位漂亮小姐,很热情
的问他和小。女。孩,想要喝点什么。

  「你们前面头等舱还有位置吗?」

  空姐愣了下,连忙回道:「有,您想换到前面吗?」

  薛进点了点头:「麻烦你,帮我办下手续。」

  「先生,您们直接到前面去,就可以了,那里有人会帮您办好一切。」空姐
点头微笑。

  薛进道了谢,跟身旁的同僚简单的说明情况,在一大片暧昧的眼神中,带着
连羽坐进了头等舱。

  头等舱的空间不小,视野十分开阔,连羽一到这里,人马上活泼了不少,渐
渐的她开始探着小脑袋,去看飞机下面的景物。

  「叔叔,我们现在到哪了?怎么下面都是水?」

  「……」薛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怕她害怕,于编了个谎话:「我们在长
江边上,很快就能看到陆地。」

  话音未落,他的邻居们,便朝这边投来怪异的眼神。

  薛进心中懊恼,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荒诞,但面上仍若无其事的样子。

  「噢……」小。女。孩表示自己明白,可过了半个小时后,她似乎觉出了不
对,怎么这长江这么大?

  下了飞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机场,便上了专车。

  这是辆奔驰大巴,能坐二十几个人,这次薛进他们来了14个人,全都成双
成对,而各人马子的年龄和样貌良莠不齐。

  方才在飞机上,大家只是匆匆一面,这下换了汽车,欣赏美女也就方便多了。

  男人们侃侃而谈,但眼神却闪烁不定,带了些许亮光,时不时的偷窥下同事
带出来美女。

  薛进依然让连羽坐在里面,他的话语并不太多,但每当他发言,总能引来一
些女人,名正言顺的『聚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停在哥本哈根的WittrupMotel宾
馆。

  这是家五星级的宾馆,标准间若干,套房若干,而公费考察的他们,自然不
会给国家省钱,选择了舒适的套房。

  大家将行李放回房里,便聚在宾馆的餐厅,享受异国风味的自助餐。

  丹麦的饮食,以海鲜为主,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开放式的加料三明治,盐渍
鲱鱼,丹麦的乳酪和啤酒,都十分不错。

  薛进他们坐了大半天飞机,在旅途中的没镅餐点,十分难吃,这下看到这许
多美食,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五脏庙。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其间有位胖同事,一个劲的大坑阡颐,引来其他
男人一致不满。

  有人朝他不停的挤眉弄眼,他也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控制自己旺盛的食欲。

  在晚饭过后,男人们都很有默契,体贴的让自己带出来的女人在房间休息,
而后他们便开始结伴出发,兴致勃勃的去享受丹麦放荡的夜生活。

  HOVEDBANEGARD大街,包括临近的街区都哥本哈根着名的红灯
区,挂着性感女郎照片的夜总会比比皆是。

  华灯初上,有许多女郎伫立街头,穿着十分暴露,面不改色地兜售生意。

  薛进跟着大家进了一间很有名的夜总会,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白嫩可
人的肉体,当然还有些黑色人种,但黄色皮肤的美人则十分罕见。

  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进了一间地下室。

  别看是地下室,这间包房很不错,几个大的组合沙发,宽大的木质茶几,墙
上还挂了些道具──鞭子,口球,脚镣……薛进不禁挑了挑眉,边走边将视线,
移向别处,很不巧,正好又看到了另一面墙上的NP春宫图。

  薛进索然无味的笑了笑,继而低头坐进了沙发。

  行程是安排好的,至于谁安排的,薛进的目光,定格在梁厅长身上,此刻他
正说着什么。

  「大家,既然出来玩,就放开些,这我就不多说了。」刚想收住话头,猛的
瞥见了薛进,不觉中微微一笑:「小薛,你是新同志,可不要跟大家见外,别说
老哥不照顾你,等下让你先挑。」

  话音未落,其他同事也跟着起哄。

  薛进不是没经历过风月场合的人,所以面上一派淡定,跟着虚应了几句,但
心里却着实提不起兴趣。

  别的先不说,首先是个人安全问题──他不碰小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
们不干净,而作为开放的性都,薛进对这儿的女人更心存忌惮。

  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侍者进来后,身边跟了几个金发靓妞,还几个黑美
人,这时大家都看向薛进。

  薛进微微仰头,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伸手随便点了一个。

  那妞十分不错,金发碧眼,高挺的鼻子,还有紧身礼服下呼之欲出的大胸脯,
最惹人心悸的是,她叉到腰际的礼服一侧,露出白嫩修长的美腿;跨骨上隐约可
见,一条黑色的细带,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女人穿的令男人喷血的丁字裤。

  随后其他的几人,也分别要了自己中意的小姐。

  酒水上来后,大家边喝边聊,但手却不老实起来,在橘黄色的灯光中,隐隐
绰绰能看到他们的放肆之举。

  这时,有人发现面前的电视,还没开,于是走过去打开了液晶,当屏幕上的
画面定格后,大家都静了下来。

  这是群交的录像,几对男女在别墅的宴会中,疯狂的交媾,伴随期间的还有
淫靡的叫床声以及肉体的劈啪声,看着长长的大屌,日进白嫩的屁股中,男人们
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男人,并不是每个都好色,只是太多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有个同事,
开始在小姐的引诱下,借着酒劲将她的衣服给扒了,白花花的奶子瞬间暴露在空
气中,那妞也没矫情,还故意挺了挺胸脯,这一举动无疑引爆了大家的热情。

  同事猴急的用嘴叼住了女人的奶头,用力的吮吸着外国妞的绵软乳房。

  此时女人们开始放荡起来──他们认为东方人骨子里,还十分保守,需要点
额外的刺激,于是有两个跳上桌子,开始扭动妖娆的身躯,慢条斯理的跳起了脱
衣舞。

  女人一边脱,一边揉搓自己的乳房,同时将手伸到胯下,拨开自己的丁字裤,
露出那条白嫩无毛的密缝,并将细白的手指插了进去。

  外国女人并不是没长阴毛,但很多人喜欢把它们剃掉,这样粗野的显现自己
的生殖器,更能引发男人们的热情。

  于是伴随着录像发出的:「啊,GOD……FUCKME……FUCKBI
TCH……」

  跳舞的女人,开始坐在桌子上,大张开双腿,用中指和食指拨开自己的然镬,
露出里面蚌肉似的媚穴。

  男人们双眼血红,而他们身旁的外国小姐,则见怪不怪的淫笑着。

  薛进也是男人,他看到如此性感的部位,多少也会有点反映,但那是生理的,
跟心理无关,于是在不觉中,他皱了皱眉头。

  而相对于薛进的好定力,有个同事,哈哈大笑了两声,便噌的一下跳上了桌
子,他手中还拎着酒瓶,淫笑道:「真够劲,来点酒助兴。」

  说着,便一口酒喷到了小姐身上,激的对方一声尖叫。

  紧跟着他飞身过去,扑到外国妞身上乱舔,那妞也不吃素的,小姐们都是重
金请来的,平时极其训练有素,她伸手一把扯开了男人的裤裆,三两下,便将他
的那条阴茎拽了出来。

  此时,现场气氛HIGH到了顶点。

  跟着在桌子上跳舞的另一个小姐,俯下身去叼住了男人的鸡巴,收拢口舌舔
吻起来,只几秒时间,那东西便硬的能种地了。

  活春宫,很刺激,更刺激的是和外国人搞。

  所以下面的男人都开始按耐不住的将手伸进了女人的下身,可这一摸,却心
中一惊:外国女人的生殖器,可真宽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的关系,还是天生如此?

  有两个同事,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后,都相继瞄向了双方的裤裆,随即很
有默契的转移了视线──继续欣赏现场A片。

  此刻,桌子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欲火焚身,达到了顶点,外国女人赶忙
从装有保健用品的小篮子里,胡乱的抓出套子,给男人戴的时候,却出现了笑话
……套子太大,而男人的那话儿太小!

  小姐见过太多的市面,处变不惊的继续回头又找了个小号的,而这一插曲无
疑让其他人,很唏嘘。

  末了,好戏终于上演了,一个女人象狗一样跪在桌子上,那个急出满头汗的
同事,终于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

  男人刚进的时候,心中一惊,那感觉,那感觉,十分晦涩:自己的鸡巴就象
进了汪洋大海一样。

  但丢人不能丢在面上,他仍十分努力的抽插,那动作十分凶猛,但只有当事
人知道,这次性交,真的没甚感觉。

  尽管如此,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还有声音在问:「爽不爽?」

  男人尽量装出陶醉的表情道:「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就这样一语激起千层浪,其他人也不想再忍了,都开始扒了裤子,享受外国
的荤腥,而薛进也没能逃出这样淫乱的氛围。

  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化身为妖精,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鸡巴拽了出来,那
根东西硬挺挺,直厥厥的冲了出来。

  女人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身边这个斯文的中国男人,居然长了根粗长的阴茎,
着实高兴了一把,赶忙俯下身去,给他做口交。

  薛进微眯着眼,神色如常,他摆动着胯骨,将鸡巴狠狠捣进女人口中,弄的
她十分难受,可更让她失望的是,几下之后薛进居然射精了。

  紧接着男人便将她推开,用英语说道:「SORRY,Ihavetoan
swernature』scall。」

  薛进转身出了包房去了洗手间,简单的做了些清理后,便出来抽了根烟,一
根接着一根,直到他觉得那边玩得差不多时,才又返回了房中。

  回去的路上,尽管男人们都在谈笑风生,偶尔也开些荤段子的玩笑,但没玩
过外国妞的人,心里颇有感触,这洋荤不谁都能消受的,还是中国女人好。

               86规则

  第二天,大家在丹麦有名的景点游玩,当看到丹麦的象征──小美人鱼雕像
时,连羽不禁有些失望。

  雕像经过岁月的冲刷,已经显出破败的迹象,看上去居然带了几分荒凉。

  不过总的来说,其他风景还算不错,最主要的是,能看到各色人种,小。女。
孩一时间居然有些应接不暇。

  中午十分,大家开始返回市区,下午开始游览哥本哈根城。

  悠然随意地穿梭在哥本哈根的大街小巷,这里的城市面貌一般,悠久的宫廷
式建筑随处可见并保存完好,现代化商业街的玻璃幕墙内,世界各地的精品时装
琳琅满目。人们脸上少有紧张忙碌的神色,对待游客的询问也热情友好。丹麦在
世界生活快乐指数上排名第一。

  不过毕竟是以旅游闻名的城市,这里的物价不可小觑。

  大家从巴士上下来,顺便找了家中西合并的餐馆──既有中餐又有西餐。

  餐厅装修的很一般,但偏于西化,从方正的木质桌椅上,多多少少能看到些
中国元素,不过,这里的服务员却是华人。

  服务生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他带着客人们进了包房,然后拿了菜牌出来。

  大家礼貌的推让着,最后还是正厅长,先点菜,他随意的叫了两个热菜,而
后将菜牌又传了过去。

  每个人几乎都传到,末了菜牌到了薛进手里。

  「你想吃什么?」薛进将菜牌摊开,慢慢的翻动着。

  连羽这一行很少开口说话,而且同薛进寸步不离,就差上厕所也跟了去。偶
有人上来同她搭话,不论男女,小。女。孩都十分紧张,问一句答一句,甚是矜
持。

  见她只看,并没有发表意见,薛进便替她拿了主意,柔声问道:「木瓜牛奶
炖雪蛤怎么样?」

  连羽点了点头。

  薛进扭头跟服务生交代着,随后将菜牌递了回去。

  连羽低垂着眼帘,手中攥着杯子,慢慢的啜饮着鲜果汁,耳畔边都是男人们
轻松调笑声,其间薛进也会插上几嘴。

  犹豫了片刻,小。女。孩突然扯了扯薛进的大手。

  男人扭过身来,将头凑近,小声的问她:「小羽有事?」

  「八美元,是多少钱?」

  薛进愣了下,,他没想到小。女。孩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仍很快给与解
答:「大概50,60块人民币。」

  连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薛进仍十分不解。

  「叔叔,刚才我看到菜牌上的汉堡要卖八美元,真的好贵。」连羽很夸张的
撇了撇嘴。

  「哦,是呀。」薛进微微扬起嘴角:「你没看到还有十六美元的牛肉炒饭吗?」

  这下更令连羽瞠目结舌了。

  她蹙起眉尖,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心想店家也太黑了,一天得挣多少钱?
同时心理十分不平衡,记得从前哥哥开饭店时……「想什么呢?小东西?」薛进
的出身也不太好,连羽的小心思他真真儿看在眼里。

  连羽连忙摇头,把头脑里那段回忆打散。

  「别担心,这钱都能报销,就算报销不了,出来一趟,花个十几万,我也不
会心疼。」薛进现在身价上千万,这点小钱根本没放在眼里。

  连羽不看他。

  「你知道上午,我们去商店买那个小包,花了多少钱吗?」

  连羽听他这么问,也十分好奇──那个包十分漂亮,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
上了。

  但她没钱,也不想跟薛进开口,不过男人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主动掏出
信用卡,将包买了送给她。

  而这一举动,引来了其他女人的羡慕和嫉妒。

  官员们带出来的女人,自然不是太过粗俗之人,心知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
你的,不是你的,再吵再闹也惘然,所以心理尽管有些吃味,但面上仍十分平和。

  薛进比了个手势。

  「八百?」连羽猜测。

  薛进摇了摇头,接下来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了:「八千?」

  薛进只看着她笑,抿了抿嘴角。

  「八,八万?」

  薛进这次笑意更深了:「嗯,这次对了,小羽你现在的审美品味越来越高了。」

  「你没骗我吧?」连羽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不肯定的再问了一
次。

  「不就是一个包嘛,我有必要骗你吗?」薛进知道这个数字吓到了她,所以
说出的话来,格外的心平气和,带了些安抚的味道。

  连羽眨了眨眼睛,消化着刚刚得知的『惊喜』。

  「叔叔,我们把包退了吧?」她带着焦急而恳求的语气──现在她花钱越发
的大手大脚,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承受这么高昂的消费。

  尽管钱不是她出,但她还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是一个包吗?金
子做的吗?

  「退不了,人家不给退。」薛进脾气很好的笑了笑。

  「可,可……太贵了,我不想要了。」连羽心理十分懊恼,为什么自己眼光
这么好,看中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你不要?那我扔掉好了。」薛进面不改色的逗弄她。

  连羽一口气上不来堵在了胸口,她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购物袋,心中方才
还充盈着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

  此时菜已经上来了,薛进见她低头不语,十分郁闷的样子,主动给她夹了菜。

  「小羽,叔叔挣钱就是用来花的,给谁花,不是花呢?更何况能让你高兴,
我求之不得,来,吃饭吧,下午我们还要去逛街。」

  连羽尽管情绪不高,但也没有表现的特明显,毕竟清楚这是什么场合。

  她接过薛进递过来的筷子,夹起碗里的热菜,扭头看着薛进:「叔叔,你到
底有多少钱?」

  薛进愣了下,这个问袒锱在别人身上有些突兀,但连羽问出口,他却并没有
不高兴。

  「几千万吧!」薛进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连羽刚放到嘴边的菜,瞬间掉落下去──她半张着樱桃小嘴,有些难以置信
的看着薛进,心理想道,原来叔叔这么有钱!

  「不用太惊讶,以后还会更多,所以跟着我,我养你和孩子,一辈子都不是
问题。」薛进神情温柔,目光中满真挚的情义。

  连羽的脸刷一下泛红了,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抵触。

  薛进知道女人天生有着某些弱点,只要你持之以恒的付出,终有一天会成功,
就象他追求白思思一样,那么清高难搞的女人,最后还不中了名为爱情的病毒,
更何况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

  薛进深深的明白,他们这样的婚外情,要想稳固长久,三个要素缺一不可:
爱情,欲望还有利益关系。

  爱情可以慢慢培养,欲望所指的性生活,两人之间十分和谐,再来就是利益
关系,这是个现实问题,很多男人因为没钱,不能给女人安稳的生活保障,所以
最后只能落得悲剧收场。

  在这一点上,薛进拥有绝对的优势,他现在慢慢的改变女孩花钱的习惯,末
了,连羽一旦对富裕的物质生活上了瘾,那么最后肯定会离不开他。

  尽管薛进的想法有些卑鄙自私,但也确是十分可行──有简入奢易,有奢入
简难。

  午饭过后,轻手轻脚,及至太阳偏西,众人都已经累的东倒西歪,坐上巴士
回了酒店,刚好可以吃晚饭。

  大伙一商量,都觉得身体疲乏,不想走动,所以决定还是在酒店吃自助。

  约好八点到下面集聚,七点半,门外响起了铃声。

  薛进住的是套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薛进同连羽住在大卧室,小卧室空
着。

  此刻两人正歪在床上看电视,冷不丁的门铃声,吓了小。女。孩一跳,紧跟
着便开始,往床下跑。

  薛进促狭一笑,拽过一旁的长裤,光裸着上身出了房间。

  开门后,对方愣了片刻,估计是没想到薛进这样的形象,忍不住快速的打量
下男人的好身材。

  「在睡觉吗?」对方嘿嘿一笑,眼中闪过浑浊的淫光。

  薛进跟着笑,靠在门上,客气的说道:「请进。」

  对方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客厅里,薛进关门后,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此时薛
进还不太明了对方来意。

  这个人虽然也是建设厅的,在大会小会上遇到也会打下招呼,但他们并不太
熟,薛进只知道他姓柳。

  「柳厅长有事?」薛进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没事,所以过来看看,你这锟间好像比我住的那间大。」男人随意的说着。

  薛进微微蹙眉,但并不明显:他说的话,并不准确,房间都是一起订的,没
道理自己的套房,要比别人高级。

  「还行。」薛进倒完水后,笑着坐下。

  「唉,这次出来就当放假了,小薛玩的怎么样?有小美女作陪一定很快乐吧?」
柳厅长说这话时,有些眉飞色舞。

  「嗯是不错,比闷在办公室里强多了。」薛进心下一动,随意得应付着。

  「是呀,大海美食,还有我们这些男人身边的美女。」说到这时,男人拿起
了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继续道:「你说男人活到我们这种上也算不错了,就那么
回事嘛,我这人平时也没太多爱好,唯独对女人放不下。」

  柳厅长边说,一边观察着薛进的反应,但对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看
不出喜怒,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往下侃。

  「我这次带的那个妞怎么样?刚毕业没多久,到了机关给我当秘书也才一个
月,就被我弄到手了。」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

  薛进心中冷笑,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柳厅长好本事,那个女孩不错,呵呵长的蛮漂亮。」薛进顺着他的
话,夸赞着。

  「是吗?你有意思吗?我可以借你玩玩?」柳厅长以为他上钩了。

  薛进莞尔一笑,心想你终于还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玩玩嘛?只是玩玩,恐
怕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薛进知道官员大都腐败,这个队伍中什么无耻之人都有,但眼前这个明目张
胆来向他献美女的仁兄,绝对是个中翘楚。

  跟他很熟的梁厅长都没这么大胆,他算什么东西,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就因
为太熟悉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而这个跳梁小丑,因为跟自己瓜葛不大,才会如
此放肆?

  不过无论是谁,这样的请求他都不会答应。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恐怕无福消受,
还是您自己享用吧,哈哈。」薛进轻松一笑。

  对方显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但直接被拒绝,多少让他有些不爽,但都是在
江湖里醉生梦死,所以这点小事儿,他还是很有担待。

  既然对方拒绝了他好意,那么他是不是该知难而退呢?

  思量片刻,柳厅长决定博上一博,继续试探道:「你带来的小丫头也不错,
她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人?」

  薛进轻轻一挑眉,脸色严肃了几分。

  「她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薛进不咸不淡的回他。

  如果现在对方还要纠缠,那么就太不识时务了,本来柳厅长抱着来场时尚的
『换妻游戏』,可眼前看来,这个打算很难实现。

  一时间有些灰头土脸,,无心再在人家这坐下去,只得悻悻道:「这样呀,
那就好好休息吧,打扰了,我先走了。」

  薛进也没挽留,站起身送他出了门。

  转身来到小卧室,推门便看到小。女。孩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
了没。

  薛进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角处留下一片阴影,方才的不快,
瞬间消失,他用手摸了摸小。女。孩温热的眼皮,柔声说道:「小羽,别睡,该
起床吃饭了。」

  连羽刚迷糊了一小会,被人叫醒时,目光中一片迷茫,迷茫模样十分可爱,
看得薛进,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连羽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紧接着问:「人走了?」

  「走了,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连羽瞪了他一眼,心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去偷听。

  薛进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小。女。孩白皙的脸皮,立刻能烫的烤
虾子,她转身,推了男人一下。

  羞臊难堪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净胡说。」

  「我真的没胡说,你长的这么招人喜爱,着实是种罪过……,还是我有先见
之明,把你提前抓到手,要不然……」薛进边说边用色咪咪眼神,看连羽。

  小。女。孩被他猥琐的表情,恶心的打了个冷战,接着爆发似的吼叫起来:
「薛进,你好无耻,你给我滚开……」

             87性能力[微慎]

  五星的酒店,自助餐的花样很多,几乎是每天都有新菜色,但丹麦这个城市,
最实惠最普遍的还是海鲜,所以这顿饭,基本又是海鲜唱主角。

  游玩了一天,大家的肚子都在唱空城计。

  刚找好位置,女人和男人们便开始走到餐区,挑选自己中意的食物,然后拿
着大盘,小盘不断往回收。

  末了,长长的餐桌上,终于摆满了美食,大家才安静的坐下开始用晚饭。

  也不知谁开的头,男人们玩起了猜拳喝酒的游戏,当然其中也有女性──所
谓巾帼不让须眉,酒中的女豪杰还有的。

  连羽坐在薛进旁边吃东西,本来没什么,可过了没一会,薛进的时运很不好,
接连喝了好几杯啤酒。

  连羽有点不高兴──薛进喝醉酒,最喜欢的便做爱,而且持久性很长。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薛进又被迫喝了好几次,连羽这下有些坐不住了,她
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扯了扯薛进袖口。

  「嗯?」薛进脸颊微红,目光有些迷离。

  「别喝了,再喝就多了。」连羽小声嘀咕着。

  薛进笑了笑,没说什么,扭过头去继续跟身旁的同事猜拳。

  连羽心中有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不再看他,低头专注在食物上,直到
最后晚饭结束时,薛进已经喝的满面通红,嘴角始终挂了几丝若有似无的傻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时,身体有些摇晃,多亏身边的人扶了他一把,才避免出丑。

  「怎么样?小薛?我送你回去吧?」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的拳
术高超,才让对方输的如此狼狈。

  薛进的意识有些迟钝,但并不到烂醉如泥的程度,他还保有几分理智。

  「好,麻烦1了。」薛进打了个饱嗝,心里知道自己身体发虚,不能走回去。

  连羽跟在他们的后面,默不作声的生着闷气,暗忖今天绝对不能让他碰自己,
否则的话肯定起不来床。

  由于同事比薛进矮,男人又有些分量,所以一路上他很辛苦,待终于将薛进
放倒在床上时,额头上已经出了些细汗。

  连羽赶忙让他坐下,到洗手间给他拧了条湿毛巾,对方简单的擦了把脸,而
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薛,今天喝了不少,你让他早点睡。」

  连羽心中苦闷,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礼数周到的将人送了出去。

  回头刚一进卧室,便看到薛进半靠在床头,在扯自己的衬衫的领口,连羽尽
管生气,但看他那皱眉难受的样子,仍十分不忍。

  「说不让你喝,你还喝,现在遭罪了吧?」连羽一边给解他的纽扣,一边抱
怨着。

  薛进半睁着眼,看着她傻笑。

  「喝得跟白痴一样。」连羽解完扣子,又去拉扯他的皮带。

  「你,你说谁白痴呀?」薛进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便看到小。女。孩气
呼呼的可爱小模样。

  连羽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

  「我,我没说你。」话音刚落,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呵呵!」薛进大大的牵动嘴角,笑容里带了几分孩童般的天真:「我,我
听出来了,你,你就是在骂我。」

  连羽知道他此时有些『弱智』,胆子大了起来。

  「骂你又怎样?一点都不听话。」小。女。孩这话说的颇有些大人的口吻,
那语气似乎在教训自己的晚辈。

  薛进虽然身体机能失常,脑子却并未全然报废,所以好赖话还听的出来。

  也许是心急想要反驳连羽,胸膛居然泛起了异样──好闷,胃里一阵翻腾,
有很多东西争先恐后往喉咙处涌。

  薛进感觉不妙,也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子劲,猛的爬了起来,跳下床,脚下似
乎踩了棉花,一路飘到了洗手间。

  「哇,他下跪坐在马桶旁,开始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连羽也跟了过去,在一旁皱着眉头默默的看着,临了见他终于平复下来,才
用杯子接了水,送在他嘴边。

  薛进接了过来,仰头漱了漱口,当他将水吐到马桶里时,终于感觉好受点。

  「怎么样了,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吧。」连羽按了马桶的冲水按钮,就污物冲
走后,扯了扯薛进的胳膊。

  男人没说话,但却在她协助下站了起来。

  虽然只有十几步,但连羽走的并不轻松──薛进搂着她的肩膀,步伐蹒跚,
时不时他身体的重量,就要倾压过来。

  到了床边时,连羽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而薛进则一个前扑,将自己甩在了大
床上。

  连羽闷头喘匀了气儿,才走过去,费力的将薛进的衬衫和西裤脱掉,完成这
项工程后,她累得已经手脚发虚。

  连羽心想,薛进反正已经吐过了,而且看他这样子,根本没力气蹂躏自己,
所以她决定回小卧室休息。

  隐约中似乎听到敲门声,连羽翻了个身,潜意识当作没听到,抱着薄被继续
睡,可过了十几秒钟后,耳边又是砰砰的声音。

  连羽的眼睛勉强撬开一条细缝,仔细再听时,居然没声音了,她嘟囔了一句
『讨厌』,而后抓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啊!天哪,才睡了十几分钟!

  连羽放下手机,扒在床上又迷糊过去,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一
瞬间就将小。女。孩拉回了现实。

  连羽很是害怕,第一反应居然地震了?

  结果再仔细听时,才发现是门突铫出的,她的瞌睡虫一下跑光了,赤脚来到
门口,快速的打开房门。

  眼前一花,一个物件飞了过来,还没看清实物,小。女。孩吓的本能尖叫出
声:「啊……」

  薛进手中的烟灰缸,在距离连羽额头1CM的地方停住了,此时对方已经吓
得双眼紧闭,神情紧绷。

  薛进连忙把凶器拿开,而后虚弱的靠在墙上。

  「怎么才开门……」男人的口气冰冷而含糊,但显然他很生气。

  连羽心跳的飞快,她眨巴着大眼睛,困难的吞咽口水,心里明白,刚才自己
在『梦』里听到的敲门声,是真实存在的。

  「我睡着了。」她有些胆怯的说。

  「我要喝水。」薛进刚躺下不一会,就感觉喉咙干渴,叫了半天『水』,也
没人理,待睁眼一看,才发现小东西不在。

  于是他怒了──他都醉成这样了,她也不知道关心自己,太欠抽了。

  他爬了起来,到客厅不见小。女。孩的人影,心道她肯定在小卧室,结果在
门外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于是他的火气更旺了,找了件称手的家伙事──
烟灰缸,开始砸门。

  「好,你先回床躺着,我给你倒。」连羽本想扶着点薛进,可对方甩开自己
的手,摇晃着走回了大卧室。

  连羽愣在那,提心吊胆的看着,心里道:喝醉了,开始耍酒疯。

  客厅里有冰箱,连羽打开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很全,喝的饮料就有十几种,
她拿起来,仔细研究饮料的说明,希望能在功效里,看到能解酒的良品。

  末了,她拿了一瓶冰镇的茶饮料。

  薛进瘫在床上,闭着眼,接了过去,刚喝了一口,就将饮料喷了出去。

  「妈的,这么凉,想害死我吗?我要喝水,水,你不知道吗?」薛进瞪大了
赤红的双眼,朝小。女。孩嚷嚷。

  他发火了,将刚才怒气都发泄出来。

  连羽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心里知道自己也许有错,但至于这么凶自己嘛?
她眼圈红红的,就差哭出来了。

  酒精在血液里叫嚣,薛进见她那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冷不丁的伸手将小。女。孩拽到了床上,紧跟着身体压
了上去,他的嘴沿着小。女。孩的锁骨,一路吻了下去。

  「啊,你干什么?走开……啊哦……」连羽并不想跟他做爱,尤其是自己生
气的时,男人的举动,只会惹来她的反感。

  薛进觉得小。女。孩的睡衣碍事,一把将白色的丝质布料,从她的胸口撕开
一条很长的口子──里面白花花的两团嫩肉露了出来,而顶端的两颗粉红肉粒也
怯怯的绽放。

  「不,别碰我……」连羽浑身僵硬,在男人身下试图挣扎,但她的小身板,
更本无法撼动成熟男人的身躯。

  薛进伸出舌头,在乳头处舔了两下。

  「呵,呵……」他喘息着,像头饥饿的狮子,下一口,将小。女。孩小巧的
奶头吸入嘴里,吮吸撕咬着。

  连羽心里不愿意,但身体却有快感,心理与生理的拉锯战,让她委屈憋闷的,
哭喊出来:「啊,呜呜,不,不要。」

  薛进哪里管她的拒绝,连忙将强壮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间。

  粗长的手指将她的内裤勾到股缝间,便开始扒下自己的内裤,露出自己的生
殖器,让小。女。孩的私处顶去。

  直到这时,薛进才察觉出异样──他那里是软的。

  他愣住了,心里有片刻的惊慌:怎么回事?他的性能力呢?他的鸡巴怎么了?

  酒精阻碍了他的思考能力,但连羽却是清醒的,她也怔愣着,对眼前的情况
不知所谓,但有一点,却是事实:薛进的阴茎没硬!

  她也不哭不闹了,只是躺在男人身下,仔细的盯着看他。

  半晌,薛进那混沌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此时他周身的欲念都退却了,也开
始能理智的分析眼前的一切。

  薛进方才仔细的感受了下,那股欲望存在,尤其是脑袋发出的交媾信息十分
强烈,但下腹部的热气并不充足。

  那根大鸡巴半软不硬,根本没有插入阴道的可能,似乎,似乎太多的酒精让
他暂时的丧失了性能力。

  薛进回想着,过去自己从没喝过这么酒,以前大都适量,头脑清醒,醉的时
候也是装出来的,所以做爱时,那点酒精便是催情剂,而现在呢,酒就变成了毒
药。

  薛进翻下连羽的身体,瘫在一旁,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同时摸了摸自己
的阴茎,嘴里发出嘶嘶苦笑。

  今天他丢人了,居然没硬!

  他偏头看着连羽,小。女。孩不明所以,此刻十分害怕:薛进是不是以后都
不行?那么现在他的表现,是不是沮丧失常?

  她既同情又恐惧的看着薛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想什么呢?」薛进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被人怀疑性能力差,是极
其侮辱人的。

  连羽连忙摇头否认。

  「好了,去给我倒水!」薛进不想跟她解释。

  连羽没动,仍是看着他。

  「快去,别让我再废话,今天干不成了,明天我补上。」薛进十分不快的吼
了一嗓子。

  连羽被唬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客厅倒了杯柠檬水,递给他,
薛进坐了起来,仰脖将水喝了个干净,而后又瘫回到床上。

  他张开双臂,看着小。女。孩道:「过来,我们睡觉。」

  连羽一头雾水的挪了过去,心里十分不安,存有猜忌,但无论如何,她现在
都不敢招惹薛进。

  第二天,天刚亮,薛进就醒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鸡巴,感觉到
熟悉的硬度,不禁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紧跟着,他将手伸进小。女。孩的内裤里,反复的在那条细密的然镬间滑动,
渐渐的手指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很快,那感觉越来越明显,明显得让他觉出了异
样。

  待他掀开被子,看向小。女。孩私处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88晦气

  白皙的双股间,隐约可能几道红色的液迹。

  薛进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俯着身子,用手分开两片浑圆的臀瓣,低下头去
探个究竟──小。女。孩私秘的花唇侵染在一汪血色中,诡矣邙美丽,其间的腥
甜令薛进浑身一震。

  他那刚刚还充塞着欲念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昨天两人并未性交,即使交媾也不可能伤重至此,薛进在擂鼓的砰砰心跳中,
望着小。女。孩的腿间发了会呆。

  很快,他那酒醉混沌的脑袋,终于开了窍──这,是月经吧。

  连羽自从跟了薛进后,两人甚是亲密,什么事几乎都掌控在薛进的股掌间─
─平时购物,商品的行列中,并没有出现女性的必需品。

  一切都顺理成章,没什么奇怪,薛进只管享受小。女。孩的肉体,对她的成
长,并未多加劳心,眼下这般情形,却着实吓了薛进一跳。

  但也仅仅是吓了一跳,出于感官的刺激加上初次的讶异心情──连羽长大了。

  薛进很清晰的认明这一事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下意识的将小。女。孩
两腿分更开,直到隐隐看到小。女。孩密闭穴口。

  那处儿,似乎受了牵动汩汩血水冒了出来。

  薛进见此,连忙松手,他看了看连羽身下的床单,已经有几处殷红的血斑印
在上面──白色高级布料,染着几朵红花,似乎有些邋遢。

  正在此时,小。女。孩翻了个身──侧躺变成了平卧的姿势。

  薛进看着红色的污血被她压在了身下,不禁皱了皱眉。

  「小羽,醒醒,快醒醒。」薛进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十分不快。

  小。女。孩正睡的迷糊,被人打扰,不满的挥了挥手,咂了咂小嘴准备继续
会周公,可身边的人,就像苍蝇似的惹人厌──那种真实的推搡感觉,越来越强
烈。

  末了,连羽终于不耐地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才几点啊,我要睡觉。」连羽半眯着眼,只有少量的光线进入视
网膜,所以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撒着火气。

  薛进家里是个男孩,但并不表示他对女性的生理常识无知,实际在卫生课上,
男生往往比女孩更为活跃专注,尤其对异性的生理特点,大都兴趣盎然。

  再者他是结过婚男人,一个月中男人总有那么几天,享受不了做丈夫权利。

  「睡什么睡,你都把被子弄脏了,还睡。」薛进心里有股无名火。

  月经是件麻烦事,这意味着,她们该避孕了,自己跟白思思是带着套子做防
护,可跟连羽,,薛进并不想有任何的阻隔。

  连羽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下,然后不情愿的撑着床想坐起来,看个究竟,
可冷不丁的一动,只觉出腰间一阵酸痛。

  她蹙起眉尖,用手捂住了腹部。

  「肚子不舒服?」薛进托住她的后背,扶着她坐正。

  整个过程中,连羽似乎十分辛苦,一张小脸皱成团,连呼吸都有些凌乱。

  本来只是腰酸,现在被薛进一问,肚子也闷疼起来,她仔细的感受着自己的
身体状态,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哪里不快。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浑身没力气。」连羽越说越觉出自己的虚弱,
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可当她真真儿,看到被单上的血迹时,还是唬了一下。

  「这,这怎么回事,谁的血?」她望着自己双腿间的白色布料发愣。

  「你的血,你来月经了。」薛进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月经?」连羽一脸的茫然,接着很快发现那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是骇
地直冒冷汗。

  小。女。孩很早就没了父母,奶奶走后,哥哥又进了监狱,即使到了学校─
─那间民办的不起眼的学校,连个教生理卫生老师,也没有。

  所以现在连羽看到自己白皙的大腿根处全是血,登时吓傻了眼。

  「我,我会不会死呀?呜呜?」连羽带着哭腔,焦灼的看着薛进。

  「不会,不会,小羽,别哭。」眼见着小。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薛进也
暗暗着急──他该跟她解释清楚,眼下的状况,可从何谈起呢?

  在连羽成双成队的眼花中,男人暗忖着整理思绪。

  「小羽,别哭,听我说,月经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确切的说是每个正常
的成熟女性都会有的生理特点……」

  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他。

  「如果你不来月经你就不正常了,就不能生孩子。」薛进继续道。

  连羽虽然眼中仍有迷茫,但似乎不那么伤心害怕了。

  薛进知道,接下来他该和她讲,精子,卵子以及月经跟生育的一系列关联,
但眼见着小。女。孩清纯而懵懂的模样,陡然生出了一种负罪感。

  他以前是在跟幼女做爱,即使是现在,连羽也离成熟,还有几年。

  有些事儿,不能深究,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薛进烦躁的用手扒了扒自己的
头发,不自然躲闪着小。女。孩期冀的目光。

  「说呀!」连羽细声细气的追问着,似乎真真儿十分气虚体弱。

  「不说了,回去给你买本生理书,看看你就明白了。」薛进低垂下目光,在
她的腿间一掠而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得买些生理用品。」

  「你说的是卫生巾吗?」连羽瞪大了眼睛,问他。

  「你知道?」薛进很奇怪,小丫头不懂月经,却知道卫生巾。

  「我同桌书包里有那东西,我以前问她做什么用的,她都不告诉我,现在我
知道一点了。」连羽如实回道。

  「那就好,现在起床,我们去超市。」薛进说着,蹦下了地,趿着拖鞋在床
上看着她。

  「我不去。」连羽嘟着小嘴,病歪歪慢慢躺了下去。

  薛进脸上带了怒色:「不去?为什么不去,我们是给你买东西。」

  「我不舒服,我肚子疼,我走不动,我不去。」连羽苍白的小脸,染上了一
抹薄红──虽然她对月经的理解,还不十分清楚,但她直觉那件羞人的事儿。

  同桌每次都将卫生巾藏得十分仔细,恐怕别人发现,眼下要自己去买,那不
是让很多人知道,自己……自己怎么了?连羽也说不太清,但那感觉十分不好,
龌龊而羞涩,就跟叔叔发生关系一样,让她十分抗拒。

  「你多动动,肚子就不疼了,你总躺着反而对身体不好。」薛进放缓语气,
试图劝说她。

  「不……」连羽将头埋进绵软的枕头里,模模糊糊的嘟囔着:「你骗人。」

  薛进脸色阴沉下来,伸手将小。女。孩身上的薄被掀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
作吓了连羽一跳,更为可怖的是男人的怒火。

  「你如果不去,你就等着血都流满床单吧,到时候饭店的服务员进来,看你
怎么解释。」薛进冷冷道。

  连羽只觉得,心中气恼而委屈,瘪了瘪嘴,眼泪就掉了下来。

  叔叔真坏,每次都喜欢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儿,她恨死他了,连羽一边
想着,一边满肚子怨恨的爬下了床。

  薛进看着小。女。孩单薄的背影,闪进了卫生间,不觉深深叹口气。

  他一个大男人,让他去买卫生巾?他这三十几年都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想想
都浑身不自在。

  男人踌躇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连羽一边哭一边刷牙,见他进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便视而
不见了。

  薛进走到她身后,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红肿的漂亮水炯,
满是怜惜。

  「小羽,有的事儿,你必须自己去做。」他语气温和,一副细水长流的音调,
听上去很能安抚人心。

  「卫生巾,叔叔很想去给买,但买了一次,下次呢?」

  连羽不看他,但泪水已经止住了,歪着小脑袋看着镜灯的灯管。

  「再说那么多种类,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买回来,不合用怎么办?」
薛进见她小脸缓和了不少,嘴角也带了讨好的笑容。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薛进将她圈了满怀,紧紧的拥着她。

  连羽本来就是小孩心性,前一刻还恨薛进恨的要死,下一瞬,男人说了几句
好话,尽管觉得似乎也并不太合理,但怨气不知不觉就消了。

  待到人被男人抱住,温暖的胸膛结实而安逸,就连腹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你就会欺负我,为什么你总欺负我?你时时刻刻都压迫我。」连羽想到每
次,一有事儿,最后都是顺了薛进的意,心中不满又冒了出来。

  连羽小大人似的语气,连带着严正的小脸,看在薛进的眼中,直觉好笑。

  「我是你男人,我不压迫你,压迫谁?我要去找别的女人,你让吗?」薛进
语带轻佻。

  小。女。孩面色一红。

  「你真不要脸,你去吧,谁稀罕你。」话一出口,但见薛进乐的更欢了,而
且嘴角的笑容坏坏的。

  「小羽,你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喜欢我。」薛进洋洋得意。

  「啊……」连羽惊喘一声,羞愤欲死,急着想着挣脱男人的怀抱,口中大声
嚷嚷道:「你做梦呢吧,该醒醒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浴室里笑闹着,薛进那张嘴,可是占尽了便宜,而且他
的嗓门也大,即使连羽厉声反驳,也被他高声盖过。

  末了,连羽弄的气喘吁吁,一副极不甘心的模样,恨不能拿胶带封住薛进的
嘴。

  「不公平,不公平,又是你欺负我。」待两人从浴池梳洗完毕,连羽很郁闷
的下了结语。

  薛进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扬起嘴角「公平?小羽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公
平。」

  公平是什么?中国13亿的人口,又有多少人能享受到公平?

  物价飞涨,房价居高不下,很多人为了生存已经麻木忘记了生活本身的意义,
他们形同蝼蚁,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直到晚年,才能停歇,但年华已逝,自己
那些惬意梦想,永远不会实现。

  公平掌握在强者手中,只有他们偶尔的施舍,才能让那些弱者获得一时的怜
悯。

  薛进让连羽在内裤里垫了厚厚的纸巾,以免经血流的太多,而尴尬出丑。

  小。女。孩走起路来,十分不自在,几乎是在夹紧双腿一点点挪蹭,看得薛
进很是难受。

  「迈大步?你腿有毛病?」薛进忍不住糗她。

  面对薛进的毒舌,连羽有些生气,但眼下两人刚出电梯,大堂里都是人,也
不好跟他多做计较。

  薛进到前台问明了最近超市的位置,便拽着小。女。孩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男人的步伐很大,连羽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边,偶尔行动间,能感觉到湿
热的液体从私处流出,这让她十分苦恼。

  月经好麻烦,以后每个月都要有这么几天,可怎么熬?

  连羽叫苦不迭,她此刻幼稚的想着,即使不能生孩子,也不想这种麻烦一直
跟着自己。

  进了超市的门,看着英文指示牌,两人一同来到了卫生用品区。

  薛进见四处有人,便转过身去,看另一侧洗发水,同时瞄着小。女。孩,呆
呆的站在他身边不动,着实有些不耐。

  「那里都是,你去挑吧。」他侧过脸来,对小。女。孩道。

  连羽左右看了看,都是一些成熟的女性在买这些东西,而自己这么大的,根
本没有,一时间有些难堪胆怯。

  「听到没?」薛进拿着一瓶洗发水漫不经心的看着。

  连羽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停在架子前,她偷眼见四周的人,都没太注意自己,
便拿了一包卫生巾,急切的想看清说明。

  可下一刻,她有些傻眼了,都是英文,而且都是她不怎么认识的英文。

  连羽下意识就想把这货扔掉,可左右顾盼间,见别人没留意自己,又改变了
主意,她拿着卫生巾转过身去紧走了两步。

  薛进原本见她乖乖过去,心里放松许多,也有些兴致看看洗发水。

  正当他拿着一瓶护发素,研看功效时,只觉得袖口一沉,他回过头来一看:
连羽正拿了包卫生巾,一脸苦恼瞧着他。

  「帮,帮我看看说明。」连羽小声的说道。

  薛进心理十分生气,不就买个卫生巾吗?你随便选一种就可以,非要让自己
沾上这晦气的东西?

  正待他要发火时,身边传来一道男声。

  「哦,这不是薛所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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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谁

  薛进顺着声音的来源扭头一看,那是个陌生的小伙子,身材健壮,一席风衣
打扮,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男子模样一般,但浑身散发着嚣张的戾气,眉宇间沾染几分冷色。

  尽管此刻他是在对着自己浅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怎么看都虚假,让薛进很
不舒服,但同时他心中更是惊疑。

  他飞快的思考着,但笑意不达眼底,自己何时见过这个人呢?

  「您是?」薛进故作谦逊,在这个异国谨慎为妙。

  在薛进开口之际,连羽已经飞快的躲到他的身后──她有些尴尬的将拿着卫
生巾的小手藏在了背后。

  陈林不动声色的扫了小。女。孩一眼,调转视线看向薛进。

  「怎么?薛所长不认识我了?」陈林语气夸张,似乎真的跟他很熟一般。

  薛进更加迷惑了,「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了。」他微微一笑,做出抱歉的
样子。

  「哦……,也,您是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就算了。」陈林戏谑的勾起嘴角,
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接着目光继续瞟向连羽。

  薛进对他的无理有些生气,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能不能提醒一下,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一位朋友也说不定?」他对陈林很好
奇,想破了脑袋,仍对他毫无印象,再加上对方不善的语气,着实令他有些惶惑。

  「呵哼!」陈林摇头,张开大嘴,喷出的笑声,带了几分鼻音。

  薛进心里很不舒服,对方似乎有些轻蔑他,而且一直盯着连羽看,这是让他
最难忍的一点。

  此时他才注意到,对方叫他薛所长,看来是以前在监狱任职时曾有过牵连。

  薛进猛的一惊,莫不是自己得罪过的人?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那个位置,只
会收钱办事,没什么大的渊源。

  即使要找,恐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揪到自己头上。

  「既然你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有缘再会吧。」薛进觉得没有跟他继续交
谈的必要,对方显然很难缠。

  就在他将要转身离开时,陈林再次开口了。

  「你不认识我不奇怪,我对您可是印象深刻。」陈林尽量收敛自己的狂啸的
气焰,缓和着脸色。

  收回在连羽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陈林如是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若有所思目光,薛进每年几乎都要做几次监狱报告,那时候,
全体犯人在操场集合,然后默默的听着他的训诫。

  人那么多,薛进哪里会注意下面人的样子,只是履行职责,交差了事而已。

  可陈林对薛进自然会有印象,他呆的一亩三分地儿,是谁管辖,他起码应该
知晓,再有他老哥送礼,也大都进了所长的口袋,一旦他有事儿相求,也自然是
薛进发话。

  「是吗?」薛进兴趣缺缺,只想赶快离开,所以有些漫不经心。

  原本还讲些礼数,但对方显然不拿他当回事,那自己再跟他客气,就显得有
些低贱了,所以静观其变,神情也傲慢起来。

  陈林对他一热一冷态度,不以为意。

  「我叫陈二,曾有幸在XX监狱呆过一段时间。」陈林微笑着伸出手来,尽
管话语中带了自嘲,但态度温和。

  薛进没想到他转变如此之快,俨然一派温柔姿态,倒感觉十分意外,于是再
次打量着对方,似乎想将此人看透一般。

  毕竟是在黑暗中游走人,陈林周身的气场和普通人还是有明显差别。

  薛进直觉对方很不好惹,对他无甚好感,但仍伸手语其交握。

  「您这次来,是公干吗?要呆多久?」陈林收回手时,面上仍带了微笑,但
不知道什么缘故,那弧度还带了几丝诡异。

  「公干,大概一个星期。」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

  「哦,我才刚到这儿,也没什么朋友,我有意请您共进午餐,不知道薛所长
肯不肯赏光呢?」陈林和声道,神情诚挚。

  陈林刚出狱没几天,他便跑到国外来散心,欧洲众多国家,他想好好游玩一
翻,可没想到第一站,就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无意中,碰到了薛进带着
个小。女。孩在逛商店,而且是在逛卫生用品区。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小。女。孩的长相,却跟连俊有几分相似,说不好具
体哪里像,但确相像。

  他记得连俊有个妹妹,一时间某种猜测浮上心头。

  薛进不当所长也有些时日了,但他并不想纠正对方的称呼。

  对于这个陈二,薛进知道他的名字肯定有假,他这个人,也十分虚伪,但他
并不想同对方深交,所以一切都无所谓。

  他伸出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面上带着微笑,接着皱眉低声道:「十分
抱歉,我中午有个会,恐怕……」

  薛进这是明显的拒绝,对方一听,也跟着挑了挑眉头,随即将手插进了裤兜
里,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好似薛进不接受邀请,让他深觉遗憾。

  只是十几秒后,陈林抬起头来。

  「这样吧,我们吃点简单的东西,麦当劳怎么样?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店。」
陈林笑模笑样,竭力表现自己的盛情。

  薛进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吃那种快餐。」

  「哦……」陈林低头,微微眯了眯眼,心里十分生气,再次抬头时,眼里却
满是笑意:「没关系,我也不爱吃那东西,那就炸酱面吧,我知道最近有家中餐
馆,那儿的东西很不错。」

  薛进对男人的不识时务,是颇为恼怒,但并没发火,本想再次拒绝,可对方
却伸出手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薛所长,您这是怎么了,不就吃顿饭吗?多大点事儿,您可不能辜负了我
这片好意,今天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陈林嬉皮笑脸的说着,但手上却用
了力气。

  薛进脸色铁青,对方几乎是挟持着他往前走,但看看场合,又掂量着对方的
分量,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完全掌控局势,所以末了,他不得不妥协。

  他笑得有些牵强,侧脸低声对陈林道:「好,好,我去,你能不能放开我,
这样拉扯着,不太好看。」

  陈林如梦初醒般,作恍然大悟状。

  「啊,对不起,呵呵,都是我太心急了,没弄疼您吧。」他赶忙松手,还顺
势拍了拍薛进的肩膀。

  薛进磨牙霍霍的朝着他笑:「没有,您太客气了。」

  接着他转身,拿出了信用卡递给跟在一旁的小。女。孩:「小羽,去收银台
结账,密码你知道的。」

  陈林听到薛进对小。女。孩的称呼,眼神微动,道道亮光闪过。

  连羽接过了卡,苦着小脸点了点头。

  她不喜欢那个陌生的叔叔,他总是偷瞄她,这让她十分害怕。

  连羽到了收银台,拿着一包卫生巾,几乎抬不起头来,刷卡和签字都很快,
接着她便小跑着跟薛进在超市的前台汇合。

  「你不要去洗手间吗?我带你过去。」薛进对小。女。孩道,接着回过头来
看着陈林:「对不起,先等我们一会好吗?」

  陈林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向一旁走去。

  陈林盯着他们的背影出神,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叼在嘴里后,拿出打
火机给自己点上,随即从鼻孔里喷出笔直的烟雾。

  他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小羽!小羽!连羽……」

  陈林还记得连俊跟他提过妹妹,她的名字叫连羽,而薛进身边这个小。女。
孩,不仅跟连俊长的像,连名字都带羽字。

  他中指和食指夹着烟卷,眼见着两人走了回来,赶忙深吸了一口后,将只燃
了半截的香烟,随性弹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顿饭一定大有收获。

  中餐馆不太大,但确实离超市比较近。

  陈林今天本来是约了一个MB──就职业男妓加伴游,带着自己四处走走,
找个合适的地方儿『野战』。

  但时间有点早,他先在宾馆附近溜达,看着超市很大,便晃荡着进来。

  按理说,一般做MB的随身都会给客人套子,但陈林还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
尺寸,不知道那小子带的物件合不合自己的身,所以他准备自己买一盒。

  意外遇到薛进后,他也忘记给对方打电话取消约会,所以刚一落座雅间,陈
林电话就响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当对方听到他不能按时赴约时,气得大骂fuck。陈林找的MB是个混血,
中文一般,但英文甚是精通,情急之下,嘴口蹦出来的也英文的污言秽语。

  陈林文化不高,但A片和G片中,最常见的这个单词fuck,他还是深解
其意。

  陈林鼻子都要气歪了,但面上仍保持着风度,没等对方骂完,便狠狠的挂断
了电话,而后他拿过一旁的茶杯,大口的灌下半杯,才堪堪压住了怒火。

  一旁的服务生,拿着菜牌,本来想递给薛进,但男人毕竟是客人,怎么着也
得让让主人才是。

  服务生见陈林放下茶杯,连忙将菜牌交给他。

  陈林上下快速的扫了一遍,见到了炸酱面才停住了目光,他用手指了指,而
后对服务生道:「三碗炸酱面。」

  服务生愣了一下,很是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大的包房,虽然不是饭口,但
你只要三碗炸酱面,是不是太过寒酸了。

  「听到没?」陈林斜眼,皱着眉头看他,样子有些凶狠。

  服务生当即浑身一颤,嘴角上也带了几丝不自然的笑纹:「知道了,您们是
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陈林微哂,探过头来问薛进和连羽:「你们吃大腕,小碗?」

  薛进没想到,对方连问问他们的意愿都没问,直接就敲定了炸酱面,还真是
说请什么,就什么!

  这西餐馆里,饺子和馄饨都有吧?

  他很想换样儿,但是对方这么问,他也就没作什么反驳──不就是顿饭吗?
现在10点多,就当早餐得了。

  「我吃大碗的,小羽就来小碗。」薛进擅自为两人做了主。

  其实薛进对炸酱面没什么好感,但如果自己也要小碗的,这么个大老爷们,
肯定会被对方耻笑──麻雀的食量。

  陈林转向服务生:「我也要大碗的。」

  服务生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您们还要点别的吗?饮料,小菜?」

  陈林摇了摇头,眼见服务生要走,连忙又叫住了他:「给我们……再来三碗
面汤吧。」

  服务生愣了片刻,对他理直气壮的态度甚是无语──如果客人都象他们三位
这样,他们餐馆早就关门歇业了。

  而薛进呢?他有掀桌的冲动,看着对方也不象穷苦之人,当真请客如此抠门
的,还是头一遭遇到,薛进冲着他这作派,只觉得面上无光,恨不能立刻摔门而
去。

  陈林却丝毫没有自觉,他招人厌恶,仍十分热络的跟薛进攀谈着,无非说些
闲话,天南海北的胡扯,但毕竟档次不同,他的那些个话,入不得薛进的耳,只
是点头应承,态度十分淡漠。

  在炸酱面上来之时,陈林突然将目光转向连羽。

  他竭力作出和气样子,轻声问道:「所长,这是女儿吗?样子很乖巧。」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薛进先一愣,而后摇了摇头:「不是,是侄女。」

  「你这个叔叔还真好,公干还带着小侄女……」说完后,在薛进给连羽递筷
子的手上停留了几秒。

  「她父母不在身边,我带着出来走走。」薛进不咸不淡回答。

  「是吗?她好像不爱说话,小妹妹你叫什么?」

  连羽知道对方请客,不管吃的如何,人家问话,回答是起码的礼貌。

  「我叫连羽。」小。女。孩拿着筷子,挑了几根面条,端在眼前,有些羞怯
的答道。

  「哦……」陈林感叹了一声:「好名字,好名字。」

  陈林吃了一大口面条,而后抬头望向薛进:「薛所长,有这么好的侄女,难
得呀,真是艳福不浅呀。」

  薛进只觉得面条难吃,听他这么说,更不滋味。

  他抬头甚怪异的看着对方──这什么话?

  「哦,哦对不起,我没读过什么书,话说的不太对,请不要介意呀……」陈
林嘴角带笑,没什么诚意的解释着。

  这时,薛进已经脸色不善了,只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怎么就遇到这么个
人──性情乖张,言行低俗,简直就个下三流。

  所以他风卷残云似的将碗里的面吃掉,还没等放下筷子,听对方道:「薛所
长再来一碗吧?」

  薛进拿起餐巾纸摇了摇头。

  他吃的肠子都打结了,还吃?

  「陈老弟,谢谢您今天的盛宴,改天我有时间的话,我必定回请,我还有事
儿,先走一步,下次再聚。」说着就站起了身。

  陈林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站起了身,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客客气气将人送
走。

  接着他又回到座位,看着自己只吃了一半的炸酱面,嗤嗤发笑,片刻,他冷
不丁的吼了一嗓子:「服务员,把你们的菜单拿来。」

               90躲什么

  薛进站在窗前,嘴里叼着烟卷,放眼望去,夜幕中白茫茫一片,在沙沙的雨
声中,透出一股寂寥。

  下雨了,晚上的活动要取消──说是来考察,实际是游玩,丹麦的景色固然
美好,但长时间的奔走赏看,也会疲倦。

  所以今天很难得,他有时间好好陪陪连羽。

  眼看着烟蒂就要燃尽,薛进将其按熄在烟灰缸中,转身走回到客厅,近挨着
连羽一同坐在沙发上。

  小。女。孩神情有点萎靡,怀里塞了个抱枕,正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就算
男人靠近,也只是恹恹的看了一眼。

  薛进用手摸了摸,她额前过长的刘海──此时电视里播放着英文节目,他知
道连羽看不太懂,这也是她兴趣缺缺原因之一。

  再有小。女。孩身体不适,不爱活动,只想闷在房间里,也是她情绪不高的
原因,总之这第一次的初潮,令连羽极其的不适应。

  「肚子还难受吗?」薛进柔声问道。

  连羽摇了摇头。

  「量还多吗?」薛进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紧紧握住,那绵软的触感很
惬意。

  连羽似乎有些吃痛,抬起小脸,皱了皱眉,细声细气的说道:「疼!」

  薛进见她很是委屈,软糯的声音好似几岁的顽童在跟自己撒娇,不觉心下一
动,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细白的手指。

  「量还多吗?」他继续问道。

  连羽本来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见他一派温柔模样,才无精打采道:「不多
了。」

  「几天了?有三,四天了?」

  连羽点了点头──她已经用去了两包卫生巾,因为总感觉很脏,所以换的很
勤,几乎是两个小时一换。

  在卫生间看到卫生棉上一大滩血水时,难过的想吐。

  「还有多久,才能好呀?」连羽咧着小嘴,一副愁苦模样──她浑身没劲,
不能出去玩。

  白天时,薛进跟着大家出去逛,剩下她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晚上男人也有活
动,即使没安排什么,也会被叫去打牌,直到很晚才回来,她真的要闷死了。

  「快了。」薛进也着急──这几天没碰小。女。孩,他浑身不自在,尤其晚
上睡觉时,更是辗转反侧,总觉得身体里有把火,都快将他烧焦了。

  「你今天晚上,还有事?」连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好19点。

  「本来要去KTV唱歌,雨下的这么大,就取消了,晚上我也不去打牌,在
这儿陪你好不好?」

  连羽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在这个时候,倍感无助,薛进的陪伴,让她很高
兴。

  薛进看着她,觉得小。女。孩很可怜,圈住她的腰,想要将她抱到自己的怀
里,好好搂搂,可刚一动作,便惹来小东西的惊呼。

  「别动,别动!」小。女。孩娇嗔的声音透着不快:「我都快散架了,你还
碰我?」

  连羽蹙着眉头,一副他欺负自己的模样,让薛进哭笑不迭。

  「你呀,真是被我养的越来越娇气了。」薛进依言放开了她,连羽却不以为
然──她这是病了,所以才如此不堪。

  薛进一边看电视,一边摸着小。女。孩的脸蛋,但手指划过她尖尖的下巴,
似乎有些硌手──瘦了?!

  薛进用指尖挑起连羽漂亮的面孔,仔细逡巡着,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异常,
才放心的收回了手。

  现在连羽『身心具疲』,也懒的计较他在看什么。

  「你晚上吃东西了吧?」薛进晚饭是到楼下吃的海鲜,小。女。孩不愿意动,
便让她自己随便在房间里叫点吃的。

  「嗯?啊!」连羽含糊回答。

  「没吃吧?」薛进话语中带了几分责备。

  连羽侧头抿嘴微微一笑,也没答是,或者不是,随即委屈道:「我都要死了,
没胃口。」

  小。女。孩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先前是腹部不舒服,现在连乳房也酸涨,在
沙沙雨声中,对什么事物都兴趣不大,总想躺着,倒着。

  「别说胡话,什么死呀,死的。」薛进厉声训斥她。

  连羽嘟嘟小嘴没说什么。

  「你想吃什么?现在要点吧,太晚进食,会睡不好觉。」薛进说着,伸手拿
过了客厅茶几上放至的食谱。

  「意大利面?披萨?」薛进看了看主食里没粥。

  「我不吃那些东西,可难吃了。」连羽作出厌恶的表情──她是中国人,对
这些外国的东西吃不惯。

  如果是没生『病』话,还能勉强凑合。

  薛进拿着菜谱又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将其放回到茶几上。

  「那你想吃什么?」他低头问小。女。孩,但对方没回答,似乎也不太清楚
自己现在口味。

  「粥怎么样?」薛进试探性的建议着。

  等了几秒后,小。女。孩才道:「粥?什么粥?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粥?」

  上次中餐馆的炸酱面很难吃,根本就是挂面上浇了点酱汁,略带胡椒粉味道,
跟国内的差远了,所以连羽对中餐馆的粥也没甚期待。

  薛进只道小。女。孩的嘴叼了,但毕竟是非常时期,也情有可原,所以薛进
宠着她:「我给你做吧?!」

  连羽很吃惊的回头看:「你做?」

  「现在还不晚,我去超市买些食材,回来给你熬粥。」薛进说着便站起了身,
去衣柜里拿外套。

  连羽呆呆的看着他。

  「你用什么做呀?」总统套房里,根本没厨房,更别说厨具。

  薛进整了整衬衫的衣领,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男人出了门便上了的士,让司机带自己去大一点的综合超市,到了那儿,薛
进买好了食材,然后佐料和用具,最后选了一个功能强大的电饭煲──既能焖饭
又能煲汤和熬粥。

  当满载而归时,连羽惊讶的看着他,而后便是满心欢喜,她很有兴致的坐在
一旁,看着薛进弄这弄那。

  薛进先是洗了手,换掉了外衣,穿了件短袖衬衫,下半身则是短裤,一副轻
便打扮,接着就开始洗菜,切菜,在这其间,小。女。孩有些呆不住了──她知
道叔叔这么大费周章忙活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便想动手淘米。

  薛进见了赶忙制止:「小羽,你生理期,不能碰冷水,对身体不好。」

  小。女。孩心下一暖,收了手,又回到了椅子上,她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
─注视着薛进的一举一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刀柄,每一下手起刀落,都十分有力,那哢哢哢的
切菜声,听到耳中韵律感十足,而男人不断晃动的强健手臂,古铜色的健康肌理,
无一寸不透出阳刚之美。

  笑意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小。女。孩的嘴角,她抬起头来,只见男人俊雅的
脸庞,满是温和专注的神色。

  也许是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男人扭头正视她的眼睛发笑:「小羽,你在看
什么?」

  漆黑的炯光深处,有什么在涌动,似乎满足和快乐,一瞬间,这样的情绪传
递给了小。女。孩──她的心跳的飞快,有种心绪在内心疯涨。

  原来男人的关心和照顾,带给自己的并不全痛苦的束缚和肉体交换的屈辱,
她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一种名曰幸福的东西。

  皮蛋肉粥,就着超市买来的胡萝卜丝和豆芽腌制的泡菜,连羽吃了一碗半,
但却仍觉不足,再想来点,电饭煲里空空如也。

  薛进笑着看她那副馋猫样,缓言相劝:「明天再给你做吧,今天别吃太多,
否则晚上不消化,失眠可不好了。」

  连羽舔了舔嘴角,只觉得齿颊留香──自从和薛进住在一起,男人就开始培
养她的厨艺,待她学了几成后,薛进便不太进厨房了,更别说给她做饭,现如今
在国外吃了几天洋餐,再尝了薛进的厨艺,男真真儿觉得是美味佳肴。

  薛进拿了纸巾递给她。

  连羽轻轻的擦拭着嘴角,抬起小脸问他:「明天你有时间给我做饭吗?」

  薛进想了想,点点头:「如果你只是想吃粥的话,应该没问题。」

  连羽咂了咂小嘴,很满意的一点头──她即使有其他念想,也不敢说了,眼
下叔叔肯给她熬粥,已经很满足了。

  薛进单手扶着沙发靠背,将脸凑了过去,在小。女。孩被纸巾擦得皱了皮的
小嘴上亲了一口:「小羽真乖,这样的姑娘谁不稀罕。」

  刚认识时,男人还会夸赞她几句,后来好似很久没听到了,现在薛进来了这
么一句,令小。女。孩沾沾自喜。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有些难为情的娇声下了命令:「叔叔,你该捡桌子
了。」

  薛进宠溺的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蛋,感觉那肉又软又滑,愉悦之际,满口答
应下来──他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分几次,将桌子上的大碗小碟移到了客厅的
角落。

  待他做完这一切,又回来沙发处,同连羽挤在一起。

  「叔叔,我想洗澡!」

  「不行,你还没好,不能沾水。」薛进摇了摇头。

  「我要洗,我身上可难受了,如果你今天不让洗的话,我会睡不着觉。」连
羽皱着小脸,软声哀求男人。

  她已经养成天天洗澡的习惯,这几天没沾水,浑身不自在。

  薛进没立刻答应,连羽赶忙伸手扯了扯他的前襟,一前一后的拉扯着布料,
口中娇嗔道:「叔叔,好叔叔,你就让我洗吧,我都脏死了……」

  薛进的短衬衫被她扯皱了,为了避免其遭遇更多暴力,男人思量了几秒,还
是应允了小。女。孩的请求。

  连羽见他答应,嗖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满面春风的冲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头发潮湿,绯红的小脸蛋,
就象大苹果一样娇艳可爱,漂亮的灰蓝色炯子里溢满了清水,在灯光的照射下,
闪闪发亮;一条柔软的淡黄色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将胸前裸露出的一截滑嫩锁
骨,衬托的白皙剔透。

  薛进只觉得一股热气,在腹部盘旋不去,随着小。女。孩的靠近,能清晰的
闻到花草的芬芳──那是沐浴液的味道。

  薛进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胯间的巨物迅速的挺立起来──这似乎是催情剂,
令男人本就薄弱的意志,彻底崩溃。

  在小。女。孩刚刚坐稳沙发时,薛进扑了过去。

  连羽正在专心擦拭头发,他突来的举动,着实让她受了惊,还来不及说什么,
薛进的嘴便凑了过来。

  连羽反应很快,惊叫着扭过头去。

  薛进的唇在接触到湿发后,犹豫了几秒,还是亲了上去──他狠狠吸了吸鼻
子,似乎是很享受这股香气。

  下一刻,他稍稍后撤,将连羽的小脸扳正过来。

  薛进含笑注视着她有些惊慌眼睛:「你躲什么躲,我也不能吃了你。」

               91不放手

  薛进是没吃掉小。女。孩,但将能亲的地方,亲了个够,末了才恋恋不舍的
放手,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的好处,对这般狂风骤雨般的啃咬,只是默默
地由着他的性子发泄。

  十几分钟后,当他们分开时,薛进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连羽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看上
去十分可怖,但在男人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风韵。

  这是他制造的,小羽在他的怀里就该是这样。

  薛进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虽然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但也差不多该铺床了。

  「小羽,去换睡衣吧,我们回房里看电视。」薛进见不得小。女。孩披散浴
巾,半裸的模样,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控,还是让小东西穿的『正常』点为妙。

  那件淡黄色的浴巾,松松垮垮围在她胸前,男人总有扯掉它的冲动。

  连羽近距离的正视男人的眼睛,里面有一小簇火苗,欢快的跳跃着,随时有
蔓延成大火的趋势。

  她心中一骇,下半身也跟着起了反应,一股热流缓缓自私处流出。

  连羽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只觉得羞怯异常,随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跌跌
撞撞的往卧室走去。

  薛进本以为小。女。孩去弄被窝,看她这般快步疾驰,甚是开心,一时兴起,
居然吹起了口哨,伴着清脆的声调,男人从沙发站起,将身上的短衣短裤扒掉,
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而后也紧跟着走进卧室。

  连羽换好卫生棉,刚想提上裤头,浴室的门却突然打开,着实吓了她一跳,
急忙慌手慌脚的拉扯裤头。

  薛进眼尖的很,目光一下就抓在她白花花的肉丘上。

  那儿仍鼓鼓的一团,白嫩嫩的象个大馒头,只不过以前几乎寸草不生的地界
儿,好似一夜之间冒出了一茬『青草』。

  说是一茬,有些夸张,但跟以前寥寥几根阴毛比起来,却是有了长进。

  薛进少说也有月余没仔细查看小。女。孩的私处了──由于白天忙着上班,
只能晚上过去,做爱时,小。女。孩非常害羞,常常要关掉顶灯,只留一盏昏黄
的小壁灯。

  周末休息,薛进出门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刚刚被白思思捉了奸,薛进不能太
过分,所以每逢周末,必然会多呆在家里,以安抚妻子,陪伴儿子。

  所以想了想去,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情事,大都发生在晚上。

  薛进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小。女。孩刚刚穿好的内裤,用力将其拉扯到
腿弯处,而后盯着连羽的阴户发起呆。

  小。女。孩面皮一热,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本来是个正常的情景,突
然遭遇猥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刻更为难堪的事情发生了:男人蹲下身,拨弄着她的阴毛,还随意的
捻起几根,好像在研究什么。

  连羽恼羞成怒,伸手试图拍掉男人可恶的大手,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
好处,却不想半路被男人另一只手臂一格,落了个空。

  「你干什么?」小。女。孩气哼哼的质问。

  薛进抬起头,甚是认真回道:「你的毛多了,也长粗了。」

  连羽只觉得轰隆一声,耳边嗡嗡作响,连眼皮也羞成了粉红,此刻她真想找
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牙切齿的死盯着薛进:「这不关你的事,走开。」

  连羽也不提内裤了,夹着腿就往旁边逃,薛进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握住了她
的细腰,含笑对她说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哪里我没看过?」

  小。女。孩的眼睛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真真儿被薛进气的。

  薛进看她一副要哭的架势,赶忙做出了妥协,但眼睛仍不忘去瞄了几眼小。
女。孩的下体──那目光中有探究,更多的是欲望。

  男人悻悻然的松了手,站起来,看着小。女。孩将白花花的嫩肉藏在了布料
里,心中十分不甘,只觉得意犹未尽──其实他很想咬一口,用舌头帮小。女。
孩梳理毛发。

  薛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实在有些猥琐,如果发生在两个成年人的身上,那是情调,但之于他和连
羽?

  薛进想象着那场面──高大成熟的自己,蹲在那儿,陶醉的舔着小。女。孩
的阴户,一根根阴毛,蹲在那儿,在自己齿缝中纠葛!

  他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在感觉猥琐的同时,他下半身的鸡巴又直挺挺
的伸出老长。

  薛进低头看着被巨物支起的帐篷,有些无语了。

  他思将过去自己同连羽的性事粗略的回顾了一下,发现自己确有些猥琐,而
对这样的行为,似乎乐此不疲,甚至有些兴奋。

  薛进心惊的想着:我是变态吗?

  他做爱向来中规中矩,不用太多花样和激情,凭借自己娴熟的手法,就能将
对方弄的欲仙欲死,可对待连羽呢?

  强。奸,威逼利诱,使用的都是下三流的手段。

  连羽看着他沉闷的俊脸似乎有些不高兴,眼神中还有点别样的东西:迷惑,
惊疑,懊恼,欲望……小。女。孩偷偷审视了片刻,怀疑叔叔中邪了,她呢,还
是离他远点为妙,所以趁着薛进发呆的空档,连羽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临了,
还不忘小心的掩上门板。

  薛进是个心智成熟的男人,即使困惑也只是一时,最后他给自己下了评语,
关心则乱,他就是太在乎小东西了,才会有了些空乏困扰。

  其实猥琐不猥琐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儿,别人也不知道?只要
自己得趣就成。

  变换一种说法,要是别的女人,想让他猥琐,他还没那个兴致呢!再过几年,
小羽长成丰乳肥臀的大美女,这个猥琐的用词,就见鬼去吧。

  可薛进没考虑到,如果那个时候,他也变了呢?一个顶着啤酒肚的龌龊中年,
这样的美女和『野兽』的组合,也堪称猥琐。

  有些时间和空间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跨越,但那些真的重要吗?也许是,或许
不是,神秘的答应抿嘴一笑,偷偷溜走了。

  薛进有些自娱自乐臆想着,心情很好的回过神来,此时他才发现小。女。孩
不在。

  薛进挑了挑眉,吹了一声口哨,脱掉内裤,直接去给浴缸注水……男人做梦
了。

  他回到初中时候,那个四层的教学楼里,一年四班的课堂上,大家吵吵闹闹,
具体说些什么,薛进没有听清。

  他只看到自己前桌的女同学:那个叫亦然的小美女──乌黑的大眼睛,小巧
的鹅蛋脸,还有那红嘟嘟的小嘴,她正在跟自己同桌,一个讨厌的男孩在说话。

  薛进感觉自己变小了,完全融入了那个情景,他吃醋了。

  亦然家庭条件好,长的也招人喜爱,学习又名列前茅,更主要的是,学习又
名列前茅,这个女孩子性格开朗,对谁都很好,她的朋友很多,班上有很多男生
暗恋她,当然也包括薛进。

  初恋是美好,在懵懂中成长的少年,总是异想天开,把很多东西想象的太过
简单,所以不知不觉中,那场不愉快的经历,又在梦中重演了。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并排贴着两张印着花边的信纸。

  薛进一下陷入了恐慌,他清楚记得,那信纸有多漂亮,多贵──纸鹤,跃然
在白亮的灰色横隔间,角落有一行小字:相思无形中。

  这样的信纸买了四张,怕用坏了,再买麻烦,每张是一块钱。

  亦然站在黑板报的旁边,手指着那两张纸,面对着一干同学在嚷嚷着什么,
薛进只觉得羞恨交加,惶惧中想要冲上前去,把做展示的两张纸撕掉。

  可为什么他动不了呢,他很急,越急,脚下便象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薛
进的心跳飞快,在胸腔中,几乎要飞离而出。

  可尽管如此,一切都没有变,周围同学鄙视而冷漠的目光,夹带着恶意的嘲
笑,如洪水般铺天盖地的袭向他。

  薛进吗?看不出来,他早恋啊?

  他可真不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学习也一般,能配得上班花了?

  你没听说吗?他爸是煤球工,很年轻的啊,听我妈说,他爸也有这毛病,脑
袋挺聪明,但学习不努力,喜欢瞎搞,呵呵!

  夹在一片议论声中,还有亦然傲然而厌恶的呼喝:给我写情书的就是你,你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学习不好,也没钱,我才看不上你呢。

  「啊……」薛进发出一声肝胆剧烈的吼声,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
一片黑暗,脑中有片刻空白。

  「哦,吓死我了,叔叔,你怎么了?」连羽是被他的叫声惊醒,现在心肝还
砰砰乱跳。

  薛进没说话,但额头上冒出冷汗,心情也十分糟糕,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
真实的如此可怕──他已经好多年,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没什么,你睡吧,我起来抽根烟。」片刻后,薛进才稍稍稳住心神,他坐
了起来,在黑黔黔的空间里,摸向了床头柜的位置。

  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卷,在暗中喷出嫋嫋青烟,尽管看不真切,但确实感觉到
那股子韵味──烟有很多辅助功效。

  看起来有些矛盾,但确是如此:寂寞的人爱抽烟,用意麻醉自己的神经;认
真思考的人,爱抽烟,用来活跃思维;慌乱的人爱抽烟,用来镇定情绪等等。

  烟尽管对身体有害,但很多时候,它确实对某些人必不可少。

  薛进幽幽的吸着香烟,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的思绪,那个梦,让他想起了自
己刻骨铭心的初恋,并不是它缠绵悱恻,而是另类的阴暗。

  薛进记得自己问过亦然,为什么要公开他的情书?以前女孩应该也收到过类
似的东西,为什么单单挑他下手。

  亦然的回答很直接:她新交了个男朋友,情书被他发现了,那小子很生气,
想要跟她分手,为了挽回这段感情,那小子很生气,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在女孩公开情书后,没人再敢给她写这东西,男友也看到了她的真心,风雨
过后,两人和好如初,如果要怪的话,只能说薛进倒霉。

  薛进听她这么说,很伤心,但他仍十分天真的认为,女孩也许被逼无奈,他
鼓足勇气问她:亦然,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女孩这次脸色变了,很不屑的看着他:你别傻了,我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薛进很心痛。

  你哪里好?学习不怎么样,家里又没钱,你有个捡煤球的爸爸,可是众所周
知的,我要是和你好了,那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天理不容。

  这一刻,薛进的心碎了,没经历过感情挫折的他,第一次的『真』儿,就这
么四分五裂;那样的痛苦,使得他有些恨亦然,但女孩说的有错吗?

  薛进的价值观受到了冲击,他将怨恨迁怒到了父母身上。

  没钱没本事,为什么还要孩子?现在他被同学嘲笑,被女生拒绝,感觉前途
一片黯淡。

  亦然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丝毫没有同情,反而认为他好欺负:要不是他
的情书,自己会闹感情危机吗?

  所以她继续叫嚣道:你就是个赖蛤蟆,以后离我远点。

  那一次的打击,令薛进郁闷了好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上
学,待他终于想通时,他已经成熟了很多。

  情书事件,让他明白了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艰辛:事业和爱情都要受到很多限
制,甚至会被女人厌弃,他们本身没有太多的选择。

  真爱只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游戏。

  所以从那个时候,薛进开始努力学习,力争上游,在一些不幸中抓住了属于
自己的机会:父母死后,他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

  薛进不爱她,他有满腔的热情,但不会倾注于她;薛进在等,等一个让自己
心动的人,谈一场风花雪夜的恋爱。

  有些人注定要被利用,有些人注定要被牺牲,人都是自私的,自私是人的天
性。

  但他等到了吗?

  薛进抽完一根烟,回过身来,看着连羽所在的位置,虽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
但男人清楚,小。女。孩就在那里。

  薛进有些怕,他怕一夜噩梦后,自己醒来,发现所有都失去了:金钱,地方,
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好处,『和睦的家庭』,还有这个小。女。孩。

  如果到那时,周围也许会充满冷言和嘲笑,薛进受不了。

  薛进甩开烦乱的思绪,伸手将小。女。孩抱个满怀,他直接将鼻尖凑到了小。
女。孩的颈侧,又拱又蹭的深吸了一口气。

  男人有些迷恋小。女。孩身上的肉体芳香:真好,小羽,我永远也不想放手。

              92风暴前夕

  那天陈林在薛进和连羽走后,自己点了一桌子菜。

  小服务生愣头愣脑的记着菜名,有些错愕的同时,才隐隐回过味来:这位并
不是个吝啬的主,看来是不待见刚刚的两位客人。

  陈林守着四菜一汤,囫囵吞枣吃了个七七八八,末了才心满意足的拿起了纸
巾,抹了抹油汪汪的嘴角。

  他在监狱里,虽说时不时能吃到荤腥,但毕竟不是说有就有,所以现在即使
离开了那个倒霉的地方,陈林还会时不时的馋肉。

  陈林在进监狱以前,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就有下边人给他张
罗,现在可好,就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真真儿一条饿狼。

  他如今是顿顿都要有肉菜:中午和晚上尤为丰盛,早餐也弄些小咸鱼溜溜牙
缝。

  想当初哥哥开车将他从农场接出来,便拉着人直奔满汉楼为他接风洗尘,去
去晦气──一个大包房,好几张桌子坐了几十号人,原本陈林还有说有笑,可菜
上得差不多时,众人就不见二当家开口了,一双筷子风卷残云,看着众人目瞪口
呆。

  陈林的哥哥简直哭笑不得,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疼惜弟弟──他在监狱
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聚餐结束后,两人回了家──郊区的一幢三层小洋楼。

  陈林打开房门,屋内的一切都很熟悉:宽敞的客厅,奢华的家饰。

  哥哥含笑注视着弟弟:「欢迎回家。」

  陈林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一路走上楼,顺着本能走向了自己的卧室,当推开
房门时,迎面出现的景象温馨而熟悉。

  房间里最显眼的是挂在左面墙壁上的军刀──MadDogATAK,当推
开房门时,翻译成中文是「疯狗」:高级战术突击刀。

  它是一个美国人送给陈林的,据说此刀是海豹突击队的专用,数量有限,千
金难求。

  陈林本就崇尚武力,所以对这件东西甚是喜爱,将它放在房中,时不时就要
赏看一翻,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渴求。

  走了过去,所以对这件东西甚喜爱,小心将刀从墙上取下,顺手拨开刀鞘,
立时一道寒光闪过,晃人眼有些不适。

  陈林微微眯起黑炯,将刀放平,用食指在波浪型的刀口上轻轻一沾,没有疼
的感觉,但指腹出现一道浅浅的伤口。

  只是薄薄的割伤了表皮,并未见血。

  陈林微微一笑,从一旁的塑料胶盒里取出一小块干净的鹿皮,敷在刀面上反
复擦拭:它还是那么锋利。

  良久,陈林终于赏玩够了,才将刀放回原处。

  回过身来,眼前便是他睡了好多年的铁艺床──不急不缓的走上前,陈林弯
下身子摸了摸质地优良的被料──他能想象得到自己躺上去的触感。

  陈林的大手反反复复的摸索着:这不是梦,他终于回来了。

  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陈林悉悉索索的将衣服脱了个精光,掀开被子爬了进
去:陈林喜欢裸睡,皮肤和高级被料摩擦的感觉很舒服。

  陈林感受着的身边一切:惬意得几乎要睡将过去。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才是人呆的地方儿,监狱那简直是地狱。

  然后他又想到了连俊,那个倔强的家伙,为什么愿意在那里受苦,也不想跟
自己出来呢?

  陈林隐隐知道答案,心里有些苦涩,但马上又释怀了:也罢,他总有出来的
一天,到时候看他要如何躲得了!

  陈林坐了几年牢,哥哥知道他一定闷坏了,所以一时也不想他插手『公司』
的事儿,只派了个助手,跟随他四处游逛散心。

  陈林的哥哥对自家的弟弟甚了解,知道他男女通吃,所以助手的人选,煞是
用心,既要聪明激灵,又不能长的太好,否则……怕有什么后顾之忧。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想当然,弟弟如果真的吃了,不一定有什么
严重的后果,但毕竟在帮里的影响不好。

  更何况,陈林在狱里『憋』了那么久,要是饥不择食怎么办?

  思前想后,考量了半天,末了眼前一亮:就是他了。

  一个30出头,又矮又矬的丑男,虽然模样不怎样,但做事还算麻利,人也
忠诚,让他跟着弟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当哥哥将人领到陈林面前时,就见他脸色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可接下来的几天,陈林对这个助手的看法,有些改观:人虽然长的有些对不
起观众,可办事细心,不用自己多废话。

  就这样两人和平的相处下来,先是在国内晃了几天,陈林觉得无趣,又跑到
国外来找乐子──丹麦,号称最开放的国家,简直是男人的伊甸园,久负盛名之
下,寻找刺激的陈林,焉有不来之理?

  但没想到,这次丹麦之行,会有另类的收获。

  离开餐厅,陈林回到了酒店。

  刚一进门,助理就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接过他刚脱下的风衣,一脸小心
的问道:「老板,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他接受工作之初,陈林的哥哥就将陈林的性情和喜爱以及『难言之隐』跟他
讲清楚,他着实有些骇然──自己虽然人长的太一般,但也会有贞操危机,被男
人干那对直男来讲,绝对个莫大的屈辱。

  但作为帮里的成员,他也不敢违背一帮之主的『命令』。

  刚开始他还有些提心吊胆,可后来看着陈林身边一个个俊男美女,哪个都比
自己长的强百套,很快将心放了下来。

  「嗯。」陈林长手长脚,走起路来,很威风,他只简单的虚应了一声,便在
沙发上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助手将风衣挂好,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您对那个服务生不满意吗?」助手有些惶恐,人是他介绍给陈林
的。

  服务生?多么文雅的说辞,其实就是男妓,但在国外,在『老板』面前,要
注意语言用词。

  比如说榴莲,本来很臭,但大都人说它香。

  「给我泡壶茶。」陈林根本没搭理他。现如今他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个晦气的
男妓,性格暴躁的他,捱了人骂,肯定要回击,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值得考
虑。

  助手也搞不清状况,只得尽心血尽力伺候这位大爷,在泡茶的档儿,他心里
犯着嘀咕:这是事儿没成,要不要换个人?

  那个男妓是通过拉皮条介绍过来的,价格不低,据说是个学生只做兼职,牌
子也亮,他才敢给老板引荐。

  片刻后,茶泡好了,助手刚想回房看看书──英文小说,别看他混黑帮,但
文化却不低,要不然也不敢跟着陈林四处走。

  「去找些关系,给我查个人。」陈林觉得该有所行动:既然他怀疑薛进跟连
羽关系不简单,那么就要有证据,有了证据,才能说服连俊,乖乖跟他走。

  这似乎有些卑鄙,但卑鄙也是种手段。

  在黑道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果妇人之仁之心常存,也活不到今天,所
以陈林对卑鄙这个词汇,基本无感。

  「查谁?」助手支棱着耳朵,面色有些严正。

  陈林撇了撇嘴角,笑了起来:「你别这么严肃,没什么大不了得,只是个小
官儿──薛进,我原来监狱的所长。」

  助手微微一怔,心想莫不是这个人得罪了陈林?尽管心里好奇,但也不敢多
问。

  「好,我马上去办。」说着助手便要起身。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陈林喊住了他,继续道:「他现在人就在丹麦,
你先查查他的落脚地,然后找人跟着他,我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行踪汇报。」

  助手点了点头,领会了陈林的意思,而后便开始打电话:丹麦并不比国内,
更别说A市了,他们在这边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只能花钱去找侦探社。

  丹麦这个国家不大,要找个人不太难。

  只半天工夫,薛进在这边的一切动向就被人收监入视,可当事人完全没防备,
所以隐私完全曝光。

  三天后,陈林觉得手上收集的资料差不多了,A市那边调查也有了进展,这
才收拾行装,匆匆忙忙的起程回家。

  陈林的哥哥很是诧异,弟弟说要游遍欧洲所有比较大点的国家,怎么这么快
就跑回来了?他私下找了助手问话,对方明白谁是老大,也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陈林的哥哥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薛进这个人办事很牢靠,他送出去的钱没
白花,陈林不该和他有仇呀?那么?是另一种可能吗?

  一个是国家司法部门的干部,一个是蹲过监狱的黑社会分子,这是怎样的组
合呀?陈林的哥哥立时,脸色惨白一片。

  他不反对陈林的性取向,但也要靠点谱啊,陈林的哥哥这时不禁有些懊悔,
他是不是对陈林太过放纵了?什么人都去招惹?

  就在他忧心忡忡,考虑要不要敲打敲打弟弟那『不灵光』的脑袋之际,不久
后又有了新情况……陈林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在家只呆了一天,便驱车赶到了
劳改农场。

  他才走了没多久,所以农场的人和他还算相熟,没费多大力气,就见到了连
俊。

  陈林脸上带了思念,眼睛凝视着连俊白皙的脸庞:「你白了,但也瘦了。」

  连俊坐在他对面,心情有些复杂:陈林走后,大家看他没了靠山,就开始有
意为难他,有的时候,当面叫他屁精,还说些下流的笑话,连俊觉得屈辱,但知
道自己势单力孤,一旦争执起来,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也就强忍下来。

  今天说是有人来探监,连俊想也没想就跑过来──他以为是妹妹,可眼前的
人却是陈林,在微微错愕后,便平静下来。

  要知道是他,连俊想自己是不愿相见的。

  「总在车间能不白吗?」连俊虚虚的扯了嘴角,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语
气平常的问道:「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陈林被他问的心口一热,点了点头:「我很好,吃好穿好玩好。」

  陈林也停了一下,眼睛专注的凝视着连俊:「就是有点想你。」

  连俊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他只是尴尬的再次低垂下头。

  陈林知道他对自己仍心存芥蒂,尽管有些难受,但面上却云淡风轻:每个男
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以前他曾经要求过他跟着自己生活,但被无情的拒绝了,到现在陈林还有记
恨,但记的成分多,恨的成分少。

  「我今天来,不仅仅是看看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陈林说着从自己
的带来的公事包里,拿了叠装订好的资料出来──这是他昨天花了些心思,整理
好的。

  连俊抬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你看看吧。」陈林将资料递到他眼前。

  连俊不急不缓的接了过去,打开白色的空白封皮,第一张便是满满的机打油
墨字,其中还有扫描的照片图像。

  连俊越看越心惊,翻到最后一页时,手指都颤抖起来。

  陈林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见他眉头越皱越急,最后已经拱起了两座不可逾越
的高山。

  「啪」的一下,纸张和桌面相击,碰撞出一声刺耳的闷轰,接着连俊脸色灰
白的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陈林,好似陈林对发生的事负有责任一般。

  陈林知道他想说什么,舔了舔嘴唇,慢条斯理道:「这都是真的。」

  而后将自己出去后遇到薛进的事娓娓道来,至于资料上国内的部分,也是他
派人调查的,百分之百的真实。

  连俊挺直的摇摆,委顿了下来,勾驮的背,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支撑在桌面上的双肘,痛苦的抱着脑袋──脑海里一片
混乱,他不愿意接受事实,强迫自己的后果便是头疼。

  末了他终于放弃了,他接受了现实,可涌上心头的是自责和愤恨。

  连俊将所有能想起的和薛进有关的事,发现处处透着诡异──他们无亲无故,
对方凭什么对自己和妹妹那么好?

  说是好,其实都是阴谋吧,资料上不是说,自己会招惹上陈林,下放到农场,
以及不能正常出狱,都是出自他的杰作吗?

  他真的好傻呀,误把仇人当恩人,现在害了妹妹!

  连俊越想越伤心,悲痛欲绝,最后居然无意识的啼哭出声,他此时也顾不得
什么场合面子了,是觉得眼泪如泉水般,汹涌澎湃。

  陈林在一旁看着,也不劝慰,只是时不时的递上面巾纸。

  半个小时候,连俊的眼睛肿成个核桃,泪水好似流干了,只剩下阵阵哽咽声,
但他的情绪仍十分不好,表情灰败而呆滞。

  「你要出去吗?」

  连俊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真切,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陈林。

  「如果你想出来,我带你走,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妹妹!」陈林重复了一遍自
己的意思。

  连俊的大脑已经木纳,但仍残存些理智,他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虚弱而悲
伤的回道:「带我离开,我今天要走。」

  陈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不行,我也需要打点,你等我三天,三天后
我来接你。」

  「三天?」连俊听他这么说,神情有些激动:「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出
去。」

  陈林用大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急,薛进跑不了,我会帮你。」

             93就要操你上[慎]

  清晨,一缕缕阳光透过窗帘和墙壁间的缝隙,照射进宽敞而奢华的卧房──
室内已经完全脱离了黑暗,景物一览无遗。

  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相拥好梦。

  突然刺耳的闹铃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心,男人先是翻了个身,
无意识的伸展着四肢,小。女。孩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顺势从他怀中滚了出去。

  两人占据了床的两边,又躺了一会。

  半晌,薛进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其实方才闹钟响的时候,他就醒了,
但不愿意动,所以在床上赖着。

  他打了个哈欠,偏过头去──小东西背对着,也看不清模样。

  薛进往前凑了凑,将手搭在连羽的肩上,伸着脑袋探出头去──小。女。孩
的睫毛又长又密,皮肤紧致而光滑,在晨光中,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舌尖在女孩白嫩的脸蛋游弋而动,留下两道微亮的水色。

  薛进收回舌头,舔了舔嘴唇:触感不错,但味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甜美,稍
微有点咸,还有点涩。

  怎么会咸呢?昨天没惹小东西哭呀?

  略略思索了一下,薛进便想起,他昨天买了浴盐──连羽这两天,天天洗澡,
薛进怕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才买了那东西:盐水多少有点消毒的功效。

  薛进紧贴着连羽躺在她身边,将长腿跨在她的腰际,下半身的大家伙恰巧蹭
到了她的股缝间。

  男人觉得浑身一颤,晨勃的性器原是半软半硬的状态,由于多天的禁欲,它
已经受不得半点刺激,所以现在立刻昂扬而起。

  薛进喷出两口粗重的热气,将大手摸进了小。女。孩的内裤里。

  他的指头爬过稀疏的阴毛,探入一条细缝,渐渐往下,便接近了桃源蜜口,
小心的将指尖扣了进去,刚想继续深入时──连羽猛翻了个身,他的手被压在了
小。女。孩身下,动弹不得。

  薛进呵呵一笑,没有丝毫偷袭的尴尬:「小羽,你醒了?」

  小。女。孩语气带着不快,甕声甕气道:「没醒,也被你吵醒了。」

  薛进嘴角继续上翘,扯过她的胳膊,拿捏着力道,印上几道牙印,还想继续
时,连羽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你别闹我,我还想睡。」连羽被他咬的又『疼』又痒,心里生出小火。

  薛进松了嘴,但并没有老实下来,他的手还被困在那儿呢,他试着继续先前
的动作,但小东西并不配合,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那双色手上。

  这下,薛进有些吃不消,只能悻悻然的将手先收了回来。

  「你好了吧?」薛进看这两天,连羽心情不错,就象还了阳的植物,脸上有
些灿烂,便琢磨着,也该慰籍下自己的欲望。

  连羽心下一惊,不耐烦的将脸埋在枕头下,不理他──人人几乎都有起床气,
或大或小而已,这天刚亮,他就想着那事儿,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男人是不是都很色,几天不弄那事能死啊!从昨天开始,薛进看她的眼神就
开始不对劲,如果放张纸,在他眼前,恐怕立刻会自燃。

  对于这个安全隐患,连羽真是没辙──他好几天没碰自己,连羽好像又变得
别扭起来,起了抗拒之意。

  原本她就觉得,自己和叔叔做的那件儿不太对。

  「这都七天了,你要还是不舒服,我们就得去医院看看。」薛进拿出一急猛
药。

  连羽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无,她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睨着薛进,冷
声道:「我没病,你今天没事做吗?」

  这几天男人的细心照料,让连羽心存感激,可没坚持多久,他资本家的本质
就暴露出来──原来如此:他那么好心的调养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尽快满足欲望!

  薛进对于她变脸也不恼,反而灿然一笑,「其他的都小事儿,伺候你是大事
儿。」

  对方笑模笑样的,正神情温柔的盯着自己,连羽想发火,也没脾气了。

  「后天就要回去了,丹麦这个国家,也许很难再来,你要是身体方便,我们
去购物,多买些纪念品留念,也算没白来。」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误会叔叔了。

  她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角,方才掀起眼帘,故
作若无其事道:「那就去吧。」

  连羽起床后,先去了趟卫生间,梳洗打扮过后,薛进已经将早餐摆上桌。

  「小羽,你先吃,我等会过来。」说着,男人将盛好稀粥的青花小碗,放在
她的面前,而后转身进了浴室。

  小。女。孩以为他去方便,也没太在意,端起碗来,有滋有味的吃起饭来─
─她现在感觉很不错,胃口也好了。

  月经已经过了,全身轻松,说不出的畅快。

  薛进关上浴室的门,反身将其锁好,然后走到马桶旁,低头看了看放在一旁
的垃圾袋:由于酒店的客房,每天有专人打扫,所以这一处也十分『干净』。

  三片卫生棉姿势各异的放在里头,薛进低头仔细看了看:两片上微微带了些
血迹,而另一片则十分干爽,没有任何污物。

  检看过后,他挺直了腰摆,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的水流中,
简单的冲洗了双手,而后抽出了面巾纸,擦拭着水渍,同时男人抬起头来,看着
镜子里的自已。

  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修长,面容俊雅,怎么看怎么是个人才,可在孤芳自
赏的同时,薛进也禁不住脸膛发热。

  他真是欲求不满啊,居然干出这样的事儿──躲在厕所里,去偷窥小。女。
孩的卫生巾。

  越想越觉得猥琐,在难堪和欲望的双重折磨下,脸皮更加炙热,末了,薛进
再次打开水龙头,将脑袋猛的扎在面盆里──这是在丹麦的最后一天,大家的行
程,都已经完成,商量好了,要自由活动。

  哥本哈根可称得上是北欧的购物天堂,艺术品、化妆品和服装都独具特色。
丹麦商品的特点简单、整齐、优质、实用。几乎所有丹麦商品都被打上了这个标
签。皇家的瓷器RoyalCopenhangen,品牌银饰GeorgJe
nsen、还有丹麦深海特色的深海美容用品,以及剪纸等艺术品都值得购买。

  薛进也在丹麦游逛了好些天,所以对丹麦的某些繁华区域并不陌生。

  他带了连羽来到了哥本哈根的步行街──这是丹麦购物的首选,这里的商品
琳琅满目,适合各个层次的商品应有尽有:这里有两个最有名的商场ILLUM
和Fields。

  在「ILLUM」商场,有着许多世界顶级品牌,是奢侈一族的购物胜地;
而最大的购物中心「Fields」,则属于大众消费水准的百货商场。

  薛进现在也属于有钱人,虽称不上大富豪,但消费个几十万,丝毫不会眨眼,
所以她带连羽买东西,先去了奢侈品商场。

  女人都爱美,这是她们的天性,尤其是刚刚长成的小。女。孩,对什么都充
满了新奇,所以不知不觉中,薛进的手中的购物袋就多了起来。

  从化妆品到衣物,再到饰品,只要是小。女。孩看中的,薛进都会很爽快的
刷卡。

  当连羽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旁提着大包小袋的男人时,真真儿吓了一大
跳,她支支吾吾的问着,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钱!

  薛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多少。

  连羽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但也明白,并非叔叔所讲的那么『云淡风轻』,盯
着那些买来东西,连羽十分懊恼。

  自己作事儿,怎么没轻没重,一进到这儿,眼睛和脑袋都开始『花痴』起来。

  这下可好……花了人家那么多钱,怎么好意思?连羽小声哀叹着,眼睛直盯
着地板,转身往回走。

  「你怎么了,怎么不逛了?」薛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刚刚还好好的,现在
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连羽轻声说道。

  薛进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再逛逛吧。」

  「不要,我不想逛了。」连羽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薛进抬眼正视着她的面容,略微看了看:「小羽,这些东西真没多少钱!叔
叔既然带你出来了,就不怕你花钱,更何况我有钱。」

  连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知道你有钱,可那不是没自己的吗?平时薛
进就会定期给她零花钱,又喜欢带她购物,可那些小恩惠,跟丹麦血拼是不一样
的。

  她方才想起来,这里的物价美元为基准,那就是人民币的七,八倍──她努
力回想着,标签上的数字──顿觉头疼。

  「叔叔,我们回去吧,我真想的休息。」连羽软声哀求。

  薛进见她如此固执,也只得妥协,他指了指楼层的休息厅:「那好吧,你先
到那边歇歇,我去买点东西。」

  要回去了,也得给老婆和儿子买礼品。

  刚刚薛进就留意着──有没有适合的东西;把小。女。孩送过去,将手中的
购物袋放在她身边,嘱咐了几句后,薛进转身走开了。

  在外面吃过午饭,两个人拎了许多购物袋,满载而归。

  一进门,连羽将手里的东西抡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委顿着:下次逛
商场,她在也不走这么久了──刚开始没怎样,吃饭时候又走了几步路,脚掌就
疼起来,看来已经到了它的极限。

  「怎么?累了?」薛进将购物袋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件件整理好,而后找
了皮箱仔细的装点进去。

  连羽看着他忙活,也不出声,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累了,就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薛进扣好皮箱的暗锁,
抬起头来关切的劝说着。

  他不说,连羽还不觉得困,现在马上联想到早晨被打扰的清眠,立时打起了
呵欠。

  「快去吧!」薛进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催促着。

  连羽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点了点头,从沙发站起,慢吞吞的走向卧室──
不是她不想快点儿,而是身体疲乏。

  盯着小东西的背影,薛进有些心疼──她走起路来,好似地板上有钉子,格
外『小心』。

  薛进心道,都是在城市呆久了,缺乏锻炼的缘故,要不要给她办张建身卡呢?
转念又一想,健身似乎不适合她这个年龄段,游泳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薛进没有仔细去思考,因为本也是件简单的事儿──他暗暗决定了。

  连羽洗得很快,只用了五分钟,就从淋浴的喷头下,走了出来。

  此时恰巧薛进推开了门,几步之遥便是马桶──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双腿叉开,伸手拉下睡裤,一条又粗又长的紫黑色阴茎弹了出来。

  连羽拿着浴巾的手僵住了,她好似中了魔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薛进的大
鸡巴看。

  薛进一手按着睡裤,另外一只手扶着鸡巴正想撒尿,突然感觉到两道灼热的
视线,不禁扭过头去。

  小。女。孩直直的对着自己的大家伙发呆,令薛进心情大好。

  「小羽,叔叔的大吧,吓傻了?」他忍不住调侃道。

  连羽如梦初醒般得红了整张俏脸,连忙转过头去,口中防卫似的反击:「我
才没有呢,你血口喷人。」

  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连羽的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薛进心下一动,下半身窜过一股电流,原本的尿意,此刻变成了热切的欲望
──那根大鸡巴直挺挺的硬了。

  薛进手捏着自己的玩意,那话儿的硬度和热度都很惊人。

  男人并没想现在解决自己的欲望,打算晚上享用大餐,可如今禁欲的男人就
禁不住撩拨的,连小小的刺激,都能勾起『狂涛骇浪』。

  薛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寻找排泄水流的生理状态,但他失败了:大鸡巴硬
得厉害,根本尿不出来。

  用手撸了撸自己的孽根,有些哭笑不得。

  连羽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反常的情况,此刻她已经转过身去,在一旁的洗手台
前,仔细的擦拭着秀发。

  薛进盯着小。女。孩裸露在外的一截白皙后背,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两只脚
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在即将近身时,伸出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
人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猝不及防的偷袭,令小。女。孩受了惊吓,连手中的毛巾都飞了出去,但更
让她害怕得却男人满含欲望的目光。

  薛进的目光炙热而贪婪的:看着她好似一块上好的美餐,简直垂涎三尺。

  连羽几乎带了哭腔:「你要干什么?」

  他不是让她休息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活活想将自己吞了。

  问完后,才发现这句话很白痴,男人不为所动的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不怀
好意的弧度,露出他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连羽感觉一阵森冷,她下意识的说道:「我很累,现在别碰我。」很快又补
充了一句:「我还没好,你不能碰我。」

  薛进已经好久没这么失态了,一时间小。女。孩有些不适应,所以她本能的
拒绝了男人的求欢,再加上身体疲乏,根本也不想他折腾自己。

  可男人呢,薛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把扯掉小。女。孩的浴巾,半蹲
下身子,大手急切的揉捏着小。女。孩浑圆的臀部,同时将自己的巨物,在那条
自己想念好几天的密缝中,反复的摩擦。

  「我知道你的月经走了,我想要了,小羽,别拒绝我。」薛进小幅度的挺动
自己的臀部,色情的做起抽插动作,让她感觉到自己真切的渴求。

  浴室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连羽双手防卫性的撑在胸前,有些呼吸不
稳,听到男人如是说,反而平静下来,她微微蹙起眉尖,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

  「叔叔,我真累了,晚上,晚上好吗?」连羽本就畏惧他的大肉棒──凶猛
而粗壮,每次都把自己搞的又疼又爽。

  她软声哀求着,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言,恐怕很难承受男人澎湃的欲望。

  薛进已经碰到她的蜜肉,现在让他停止,不如杀掉他。

  所以他选择忽略她感受,身体微微后撤,将人抱坐在洗手台上,这个动作,
令连羽心口一跳,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叔叔,叔叔,别,别在这儿,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啊?!」屁股一凉,双
腿也被男人分开,随即薛进强健的身躯,挤了进来。

  他的动作堪称粗暴,这一切令小。女。孩无从阻止,只能尽量往后退,将腿
蜷缩回洗手台的同时,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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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 就要操你下[慎]

  「我等不急了,乖,小羽。」薛进语气温柔,但动作恰好相反──拉伸开小。
女。孩弯曲双腿,用力将她拖拽向自己。

  连羽只觉得屁股被坚硬的大理石磨蹭的生疼,随后呈现的姿势让她难受的无
法呼吸:由于男人抬高她的双腿,迫使她的屁股尖儿着力在洗手台上,而半个脑
袋倚在镜面作为支撑,她现在说躺不躺,说卧不卧,总之个极其别扭的姿势。

  「啊……哦……」连羽惊慌的撑住洗手台,防止自己狼狈的滑躺下去。

  薛进也发现了小。女。孩的不适,但这个角度过于完美,让他放弃了对她的
怜惜:白皙的大腿根下,两瓣臀肉的交合处,是一道笔直的肉褶皱。

  男人将她的双腿分的更开,白皙的屁股肉不情愿的分开,露出里面羞涩的小
肛门:以往薛进对这块儿,并没留意,如今看了,顿觉有趣。

  他低垂着脑袋仔细地欣赏着:小。女。孩的肛门小巧而干净,菊花的褶皱颜
色很浅,淡淡的带了点粉红。

  薛进心痒,朝着那可爱的一处,伸出了食指。

  连羽刚刚稳住呼吸,还来不及喘匀那口气,只感觉出肛门异样,猝不及防的
这一下,登时吓了她一跳。

  小屁眼很是瘙痒,条件反射的大开大合起来,里面嫩红色的肠壁清晰可见。

  薛进笑了,看准时机,用短短的指甲搜刮了几下小。女。孩的直肠内壁。

  连羽惊叫一声,羞愤的无以复加,大腿根隐隐抽动着,就连她的小肛门也防
卫性的收缩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连羽激动的脸蛋都红了起来,大声嚷嚷。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坐起来,可下半身被薛进制住根本无法如愿,小。女。孩
又气又急,眼圈不知不觉红了一片。

  薛进见她摇头摆尾的样子,也怔住了,心道这可是把小羽惹毛了。

  薛进看过A片,G片,无论是什么,其间都有些肛交的情景,但他从未动过
心,只感觉屁眼太脏,不适合玩弄,如今这般对待小。女。孩,也十分偶然,但
确实没想过要将鸡巴插入那朵菊花。

  所以眼下,确实有些过了,小。女。孩承受不住,他也只得好言相哄。

  薛进抓住她的小手,凑上唇去,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暖声暖语道:「小羽,
别动,别动,我不碰了。」

  连羽心理很是委屈,那处自己都没看过的地方,被男人看遍了,还摸了那么
几下,登时生出龌龊的肮脏感觉。

  「你怎么那么无耻啊,哪都碰,我讨厌你。」连羽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薛
进,哪都碰,恨不能用目光从他身上戳个洞出来。

  男人嬉皮笑脸:「我喜欢你,你身上哪里都好。」

  连羽心中火气正旺,厌恶极了他这副嘴脸,想也没想伸手煽出一巴掌,啪的
一声脆响后,两人都愣住了。

  薛进本是有意讨好,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小东西居然胆大包天的赏了自己一
耳光,虽然力道不大,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却深深的受到了伤害。

  室内的温度遽然降至冰点,薛进楞瞪着眼睛,里面装了千万吨火药,隐隐有
火苗在周围窜动,很可能下一秒引线就被点燃,将小。女。孩炸的尸骨无存。

  薛进眼睛下移到小。女。孩纤细的秀手,阴恻恻的盯着看。

  小。女。孩连忙收回酸痛的手,好似怕他下一刻,将其砍掉,同时她后知后
觉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做出一副后悔可怜的模样。

  薛进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用眼角睨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低到小。女。孩陡然打了个寒
噤时,她才不得不开口。

  小东西眨了一下眼,随即眼稍红了,她颤巍巍道:「叔叔,对不起,我,我
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欺负我。」

  道歉的同时,还不忘记给自己找理由,典型的小孩儿心态。

  薛进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的冷哼着:「你哪错了?」

  「我,我不该打你。」边说连羽的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薛进没吱声,他觉得连羽的自我批判不够深刻,等了一会儿,见小东西也没
了下文,接着追问道:「为什么不该打我?」

  这个问题出乎小。女。孩的意料之外,她止住了泪水,睁大了眼睛望过去,
张了张嘴,末了只结结巴巴的发出了疑问:「呃?」

  连羽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面上虽然做出柔顺的姿态,但这个问题引导出了她的逆反心理:还有脸这么
问,你就是该被揍的人。

  薛进平时政治工作做多了,碰到问题就想上纲上线,端端领导的架儿,而眼
下他显然是找错了对象:小。女。孩这么小,思想觉悟有限,哪里领会得了他的
意图。

  男人明白自己在浪费时间,对这个问题不再纠缠。

  「以后还敢不敢了?」

  连羽听他这么问,明白自己这道关算过了,急急的点头如蒜,顺带一个讨好
的笑脸:「不敢了,我刚才就是气急了。」

  薛进面色阴沉,指点着小。女。孩的鼻尖恐吓道:「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
跟你客气了,虽然我不太爱打女人……」

  连羽胆怯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下次了。

  她转了转眼珠,轻声说道:「这次是意外,我再也不敢了。」

  薛进板着脸收回手,一把将小。女。孩的双腿分得更开,也没仔细研看,混
头昏脑的将自己的大家伙往里捅。

  连羽那块儿干涩,只觉得穴口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嘶的强忍着。

  薛进挺了两下,也没戳进去,这才稍稍后退,左手的食指和么指扒开两片浅
肉色的阴唇,右手的食指在穴口轻压了几下,然后缓缓的插入到小。女。孩的蜜
洞里。

  刚一进入,就被一团团紧致嫩肉包裹住,薛进心中一荡,开始急切的抽动起
来。

  连羽挺起小胸脯,两团浑圆的小巧乳房上起了些小疙瘩,就连豆大的乳珠也
硬挺着,充血得艳如樱桃。

  也许是身下大理石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周身发冷。

  「放松!」小穴越来越紧,薛进抬头正视着小。女。孩白皙的面庞:半眯着
美目,贝齿紧紧咬住唇瓣。

  连羽放开牙齿,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她轻吐一口气,呵气如兰的别过头去。

  薛进知道她还是紧张,便曲起大么指,在她的阴蒂处轻轻按压,同时食指缓
慢的进出于她的花穴。

  男人这般调情手段很温柔,任何女人都受不了,没一会小。女。孩的阴蒂就
勃起了。

  小。女。孩的阴核还没长大,包裹在一层嫩皮里,薛进小心的将皮拨开,露
出里面充血圆润的小肉丘,他低头伸出宽大的舌头,用舌苔在阴核上时而粗暴时
而温柔的揉弄。

  「嗯,啊……哦啊……」连羽大腿无意识的抽搐着,屁股一前一后的挺动着,
不知道是想逃开,还是想凑近。

  自己的小肉丘被男人凶猛的舌头追逐着,左右滚动,上下逃窜,但每次都会
被男人逮到,狠狠的压扁,再横扫而过,带出一股股电流。

  薛进听着手指插穴的水声越来越响亮,知道小。女。孩被自己弄舒服了,便
抽出手指,在一片白色灯光下,整个手指满是清亮的黏液。

  薛进拨正小。女。孩的脑袋,将手指竖在她眼前。

  「你的小B湿了,流了好多淫水。」薛进说着,将沾满爱液的手指涂抹在女
孩圆滚滚的小奶头上。

  连羽浑身发热,乳头一凉,只觉十分羞耻,她气息紊乱的摇了摇头。

  薛进将爱液均匀摊开,而后用两个指头或轻或重的挤压着奶核,刺激着小。
女。孩正在发育乳房。

  「叔叔喜欢大奶子,多让叔叔摸摸,小羽的奶子就大了。」薛进嘴里喷着热
气,下半身的大鸡巴充血呈紫黑色,高高的翘起。

  连羽如今这般模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她闭着眼睛,想要隔绝这一切,
但男人手上的动作,却越发鲜明起来。

  「呃啊……哦啊……嗯啊啊……」她胸口发胀,脑袋越发的不清醒,只能软
绵绵的发出诱人的呻吟。

  薛进见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欠身看了自己的大家伙一眼,甚是得意和骄傲:
哪个男人长了自己这一套家伙,能不自豪呢?

  手从小。女。孩的腿弯处穿了过去按在洗手台的边沿,将小。女。孩下半身
的重量担在臂膀上的同时,连羽的私处纤毫毕现。

  那粉嫩的密地,大敞肆开的曝光在男人的视野中。

  薛进叉开双腿,俯下头去,找准了位置,试探着将自己驴一样的物件顶进小。
女。孩的嫩穴里,刚开始还有些阻碍,但摩擦了几次,龟头部分的水意渐浓,才
勉强着缓缓插入。

  连羽蹙着眉心,随着他的开辟和深入,感觉私处火辣辣一片,继而发出支离
破碎的呻吟;薛进闷头看着自己的大鸡巴,将小。女。孩的两片小阴唇挤得不成
样子,皱皱成可怜的两小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觉自己强大,腰杆用力,胯间那条凶猛的粗长肉棒,擦过小。女。孩的宫
口,一路干进了她孕育生命的子宫里。

  「嗯哼……」小。女。孩显出痛苦而烦闷的脆弱模样,发出一声长长颤音,
浑身一抖,手臂也失去了力气,完全的佝偻在洗手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连羽难受,只觉得脖子疼,屁股疼,腰疼,还有那被侵入的私处还是疼。

  薛进并没有注意这一切,他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胯骨那一片:鸡巴被紧实的软
肉包裹着,又暖又烫,甚是舒服。

  「真他妈紧!」薛进笑着叹息着,心里补充了一句:小B就是好。

  停留了片刻,薛进开始款款抽送:他拨出大鸡巴,带出了血红的穴肉,又是
一挺身,将硬梆梆的大肉棒挺进了蜜穴里,接着耸动屁股,似乎想将肉柱送的更
深,可明明已经到底了?!

  这让薛进有些不甘心,他再次拨出──这回只留半个龟头卡在穴口,然后急
急一个猛突,只听到咕叽一声,大鸡巴整个没入小。女。孩的双腿间,只有两个
又圆又硬的卵蛋在男人的股缝间荡漾。

  「啊……疼啊……」连羽发出猫似的尖叫,开始缓缓挣扎:这个姿势太过扭
曲,男人的力道又凶猛,她一点都不舒服。

  薛进觉得刚刚那一下,龟头狠狠地撞到子宫壁,又酸又痒,十分得趣,怎么
可能放过她,于是搂住小。女。孩的上半身,制止她的蠢动,薛进的那根大鸡巴
又狠命的操插进冒出淫水的小肉穴。

  连羽方才被男人侍弄的不错,泌出些爱液,可突来的粗暴,打断了刚刚的感
官刺激,令她心存忌惮,所以穴里也干涩起来。

  可薛进哪里管她这些,他只觉得肉捱着肉,摩擦产生出一道道电流,连自己
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自己的马眼更是忍不住流出黏液,半张了小嘴,贪
婪的享受着穴里炙热的温度。

  薛进臀肉颤动,摆动壮腰深捅进去乱捣一气。

  在身心愉悦的同时,他隐隐听到了哭声:连羽原本就难受,经过这一遭,被
他干的神昏力竭,俨然就是个破布娃娃。

  「小羽?!」薛进强自停下自己操弄的步伐,俯下身去关切的看着她。

  连羽的哭声断断续续,望向他的目光十分迷离:但那绝对不是情欲乱眼的欢
愉。

  薛进知道她这是受了委屈,赶忙将人托抱起来,自己的巨大仍深埋在她的体
内,一路走回到卧室。

  他轻手轻脚将小。女。孩放倒在床上,而后又开始律动起来。

  刚开始他只是耐着性子,浅浅的插入拨出,待过了一会儿,小。女。孩止住
了哭声,跟着他的节奏小声呻吟,才敢试探着插深一点。

  就这么循序渐进,薛进把水磨豆腐的工夫做了十足,末了,开始大出大入的
狠劲操干起来。

  「慢点……轻点……啊哦……哦呃……」连羽娇声细语的呻吟着。

  在一片肉体相击的声音中,还有粘稠滞重的水润声:「噗叽……噗叽……」

  薛进的鬓角渗出些薄汗,浑身肌肉紧绷:他高高的拱起屁股,大鸡巴又黑又
长水淋淋一大条,拖起20多厘米,迅速淹没在小。女。孩润湿一片的小穴口。

  「呃哦……啊……啊……哦哦啊……」连羽被操的魂飞魄散,象要断气似的,
连续啊了两声,才缓过神来。

  薛进停在湿热紧致的肉穴里,晃动着屁股,左右扩张,似乎想将大鸡巴翻个
个。

  连羽闷哼一声,媚声媚气的呻吟着:「不,不要……啊哦啊……」

  「小宝贝,叔叔……叔叔帮你把B操大,下次再弄就不这么费劲了,好不好?」
薛进激动万分的再次用力,试图将小肉穴撑爆。

  连羽露出苦楚而羞愤的表情,但马上又意识到什么,瘪了瘪小嘴,别过脸去:
原来自己的身体那么不争气,居然脱离自己的思想,搞起了独立。

  在被薛进折磨得有些疼的同时,子宫深处流出一股丰沛的淫水,随着薛进的
搅动,在穴里发出响亮的操弄声。

  薛进的龟头被爱液泡的舒爽难耐,再也呆不住了,他抽出鸡巴,再次插入,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小。女。孩的叫声越发迷乱起来──哼哼唧唧的不成调子。

  男人知道她快到了,便加紧速度,屁股大起大落的同时结实的腹部狠狠的撞
击着她的会阴。

  连羽紧咬着下唇,抽紧柳眉,下半身又酸又麻感觉很复杂,尤其是花穴被男
人的大鸡巴塞得满满,身体内部更有什么,抑制不住往外冲,小。女。孩羞耻的
排斥着,但根本没有用,不一会欢愉便占据了上风,大脑渐渐麻痹,最后只剩下
汹涌的快感。

  来了,来了,出来了!一个巨浪拍来,小。女。孩浑身一抖,呼吸和呻吟剧
烈起来。

  薛进只觉得一股热流袭来,龟头又酥又麻,快感积累到极限,他很想控制,
但那致命的美妙极乐,让人无法拒绝。

  「不,不要,我操……」他发出愤怒而爆发似的吼叫:薛进原本想抽出来射,
由于太舒服,鸡巴只露了一半在外面,重点部位还埋在小。女。孩体内。

  一分钟后,就在突然间,他支撑起上半身,将自己的肉柱从女孩体内撤了出
来,连带着星星点点的白浊。

  薛进皱着眉头,盯着小。女。孩的私处看:精液都在里面呢,可别怀孕啊!

  除了初尝禁果那阵儿外,薛进很少采用体外射精,大都带安全套,没想到多
年以后的今天,自己居然失败了。

  他没有多沮丧,只是心里有些担心,小。女。孩有生育能力了,自己播的种
子生根发芽可怎么办?

  薛进有些心慌,伸手拍了拍连羽的大腿:「起来,去洗手间,把精液空出去。」

  连羽还没休息够,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精液弄不干净,你会怀孕,有了孩子做掉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听话,赶
快去。」薛进耐心解释着。

  连羽对怀孕没什么概念,但听男人这么说,只得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往浴
室走。

  关上门,小。女。孩蹲在坐便上,不一会工夫儿,有了尿意,顺带而下,还
有男人射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世界上并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避孕方法,往往遗
露掉一颗小小的精子,顺带而下,就会造成『意外』或者惊喜。

               95雾水

  薛进下了飞机,先送连羽回家,然后才打的往回赶。

  他刚进门,儿子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满脸笑意的说
道:「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薛进见了小家伙也很高兴──半个多月没看到,他似乎又长高了。

  「什么都有。」说着顺势将其中的两个不太重的旅行袋递给儿子──薛进一
共提了大小六个包。

  「啊!是吗?我要的玩具买了吗?」小家伙伸手接了过来,同父亲一起往厅
内走去。

  「买了,儿子想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忘记呢。」薛进坐了很久的飞机,现在
很累,但到家后,情绪仍然很高。

  其实玩具,国内的很多,但外面的原装货就是不一样。

  薛进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白思思──从他进门后,女人一直窝
在沙发里看电视,似乎没见到他一样。

  薛进回过头来,便看到儿子在迫不及待的从包里往突锃找东西。

  「别乱翻了,这个才你的。」薛进从一个敞开的背包里,挑出一个方方正正
的大盒子,还没等他说完,手上一轻,东西已经落入了小家伙的手中。

  「呃,很重嘛。」儿子裂开嘴角,伸手打开上面的蝴蝶结。

  当盒盖掀开后,小家伙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线──里面全是玩具:变形金
刚,火车头,飞机,大炮,还有高楼大厦,甚至于……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他没
看错吧──一个金发,飞机,穿着公主裙的芭比娃娃也在其间。

  「爸啊!」小家伙发出不满的惊呼。

  「喜欢吗?」薛进也注意到了那件小玩意儿,忍不住想逗逗儿子。

  玩具买的很匆忙:连羽在商场等他,到了玩具专柜,薛进随便的选了一家,
粗略的扫了几眼货品,便让售货员将像样的玩具,每种都拿一个,然后打包。

  小家伙用手指捏着芭比的细小胳膊,皱了皱眉,做出很厌恶的表情。

  「我是男生,不玩女孩子的东西。」说着就要将娃娃扔掉,薛进连忙制止,
同时心下一动──娃娃只是个意外,如果儿子真不喜欢,那就送给连羽。

  见薛进把娃娃单独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白思思冷冷的翻了个白眼。

  「你留着它干什么?送给哪个女人!」她本想说送给哪个小婊子,但碍于儿
子在场,有所收敛。

  薛进被说中了心事,但并未惊慌恼怒,象没事儿人似没有搭话。

  小家伙捧着那个大盒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妈妈,又瞅了瞅父亲,脸上布上
了清愁──这个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自从上次无意间听到父母吵架,提到离婚,他便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爸,妈我先回房间了。」小家伙满心忧虑,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
剩下闷闷的童音飘荡在客厅里。

  薛进和白思思也察觉出了异样,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惊的对视着。

  儿子关上房门的刹那,薛进轻不可闻的呼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蹙着眉头,
看向白思思,压低声音怒斥道:「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白思思很激动的坐直了身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大声反驳,但马上注意到,
儿子的房门似乎并没有关严──敞开的细小缝隙后,有个蛰伏的身影。

  「嗯,我知道了。」她尽量放轻语气,回答丈夫。

  薛进也察觉出不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连忙起身,从茶几上拿了一
叠报纸,转身进了书房。

  凌晨十分,薛进洗完澡,打开卧室门,薛进洗完澡,发现白思思卧在床上正
在看杂志。

  「怎么还没睡?」薛进拉开浴袍,从衣柜里翻出睡衣换上,转身来到床边坐
下。

  白思思放下手中的杂志,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向身边的男人──35岁年龄,
但身材丝毫没有走样,就连那张面孔也年轻的很。

  她冷哼了一声,心想:怪不得有小。女。孩愿意跟他,还真是泡妞的本钱十
足,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她的。

  薛进刚给自己点上烟,对白思思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
空中笔直的喷出雾气。

  「你去海南玩的怎么样?」薛进淡淡的开口了。

  白思思在薛进走后,跟着情人去了趟海南,在海边玩得很痛快,如今听到丈
夫问自己,难免有些心虚。

  「还行。」她敷衍着回道。

  「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书房的桌子上。」薛进本想进门,连同儿子的礼物,
一起送出去,但白思思,没给他那个机会。

  男人都好面子,家里的这张冷脸,让他十分不快。

  白思思别过头很惊讶的看着他:薛进以前也出过差,但很少给她买什么,怎
么出了趟国外,反而更体贴了。

  「是吗?谢谢。」她抿了抿嘴唇,觉得口有些干,心口热热的。

  不管什么时候,薛进还是自己的丈夫,他始终惦念着自己,就像她在外面找
情人一样,薛进就是薛进,别人没法比。

  但与此同时,白思思又想到了那个娃娃。

  她见薛进面色平和,便忍不住开口道:「那个芭比娃娃,你要怎么处理?」

  薛进转过头来,飞快的瞪了她一眼,显然白思思的话,让他十分不爽,连手
指间燃着的半截香烟,也按熄在烟灰缸里。

  「睡觉吧,我累了。」薛进拉扯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盖了两双被子,薛进如此举动,令白思思很不
舒服:分别了大半个月,男人并没有生理需求,这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
很不可思议,只有另一种可能:男人在这期间有性生活。

  白思思原本的好情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回过身去,狠狠的拍灭了台灯的
开关,顿时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连俊知道薛进和连羽的行程,他在陈家呆得心烦意燥,恨不能在他们下飞机
的那一刻,将妹妹解救出来,但陈林制止了他。

  飞机场人多,如果有什么意外,只能让别人看笑话,十分麻烦,一切都该从
长计议,不要急在一时,以免出岔子。

  在连羽回到家的第二天,迎来了她朝思暮想的亲人。

  刚吃过早饭,门铃响了,连羽走到玄关处,通过猫眼往外望去,顿时惊呆了:
门外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哥哥。

  连羽头脑有片刻空白,但身体却似有自己的主张,迅速打开防盗门。

  连俊看着穿着家居服的妹妹,青嫩中带了几分妩媚。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但
一切似乎都变了:原本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薛进,他,亦或者连羽自己?

  「哥哥!」连羽激动的满脸通红,她大力的扑进了连俊的怀里,紧紧的搂住
了哥哥的腰,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切都象是做梦,也许太过美好,让连羽有些难以相信,她边哭边扬起小脸,
看向连俊的面孔。

  没错,是哥哥,那眉,那眼,还有嘴边的笑意,都那么熟悉。

  也许是太过兴奋,小。女。孩没有发觉哥哥的笑意中,参杂了些许苦涩。

  连俊眼圈红红的,眼中也布满了血丝:他昨天几乎一夜没睡,马上要见到妹
妹了,怎么能不激动。

  他紧紧的将小。女。孩圈住,眼角也跟着泛起粉红,终于在连羽一声声『撕
心裂肺』的叫喊声中,泪流满面。

  两个至亲的人,哭成一团:有高兴,有委屈,但更多的是辛酸。

  邻居听到嫌诏,开门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马上缩了回去:因为外面的几个男
人,看着十分另类。

  那穿着和打扮带了几分痞气,尤其是瞪他的那个『秃子』,样子尤为凶狠。

  陈林的头发很短,短的几乎只剩一层青茬,所以邻居认为他是秃子也不为过,
他收回自己杀人不见血的目光,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连俊的肩膀。

  「别哭了,有话进去说。」他柔声安慰着自己的情人。

  连俊也缓过神来,拖抱着连羽,几个人走进了客厅。

  这房间很新,装修不错,连屋内的设施都十分高档,连俊神情复杂的看了看
四周:这明显是个金屋,而自己可怜的妹妹就那只被圈禁的小雀。

  想到这里,连俊更加悲伤:自己又算什么呢?吃住在陈家,还要忍受陈林的
骚扰,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妹这样的命运。

  连俊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那满满的悲切化成一阵阵呜咽,听得人
分外伤感。

  连羽被哥哥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人虽然生活清苦,但他们一直很坚强,她从
未想过,哥哥也会哭,而且哭的如此让人心疼。

  「哥,你别哭了,你出来就好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连羽用手背给连俊
擦拭着泪水。

  连俊心头一颤,抓住妹妹微凉的小手,勉强止住泪水:妹妹的受苦不比他少,
现在却反而来安慰自己,他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哥哥。

  「小羽,是哥哥对不起你。」连俊脸上带了泪痕,满眼愧疚与疼惜。

  连羽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不,哥,你看……你看我现在不是很
好吗?……只,只要你出来,就好了,我们还能在一起。」

  连羽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心头也是五味陈杂,最让她不安的是:她怕哥哥知
道,她都经历过什么。

  连俊努力牵了牵嘴角,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长发:「你受苦了,小羽,以后哥
哥会保护你的。」

  连羽听他这么说,更是委屈万分:薛进对她做过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尽管男人现在对她不错,但并不能抹杀过去对她的伤害,如今哥哥回来了,
血缘的羁绊,让她更为信任和依赖,所以自然愿意亲近哥哥。

  「哥,我,我想死了你,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吧?!」连羽本不想再哭,
但心口热热的,脑袋有些浑江,泪水扑簌着汹涌而出。

  连俊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热泪,硬憋了回去。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妹妹的眼睛,保证道:「不会了,哥哥不会再让你难过,
你所受的苦,哥哥会为你讨回公道。」

  连俊气血上涌,对加害他同妹妹的罪魁祸首薛进,简直恨之入骨。

  这样的哥哥是陌生的──目光狠厉,甚至于连头发根都要竖立起来,连羽不
禁打了个机灵,头脑也清醒过来。

  眼泪还在掉,但面部表情有些呆滞。

  「你,你说什么?哥哥?」连羽心跳的飞快,呐呐开口问道。

  连俊神色不变,咬牙切齿的说道:「薛进,薛进那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连羽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大脑一片麻木,心紧紧纠结在一起抽搐着:哥哥
知道了,哥哥知道她被叔叔欺负了?!

  这段阴暗的经历,连羽觉得十分羞耻,更不想暴露于亲人面前,显然她的幻
想破灭了,瞬间她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其实仔细想想,即使哥哥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态,起码这个样子,她都
没法解释清楚。

  连羽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马上消失。

  她看了看周围的陌生人,更是局促不安,然而就在此时,她却注意到了陈林:
方才全副的心思都在哥哥身上,并没留意这些人。

  似乎有些眼熟,一把抓住了胳膊,越看越心惊……陈林见她盯着自己瞧,淡
淡的扯出一抹微笑,轻轻说道:「怎么?不认识了?我们几天前在丹麦刚刚吃过
饭!」

  连羽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了看哥哥,又瞅了瞅陈林。

  「小羽,他是我朋友。」到这个时候,连俊简单的介绍着。

  小女孩一头雾水: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丹麦,
并且请她和薛进吃饭?

              96公事公办

  陈林接连俊出来后,并没有将其安排在主宅──那是他和哥哥的大本营,除
了心腹之人,根本不为外人所知。

  陈氏兄弟名下的财产很多,房子更是遍地皆有。他们二人本是相同血脉,从
不分心:大哥擅于交际,掌揽全局,而他呢,则负责财团生意中较灰色部分。

  在A市中心区域,有一个花园别墅小区,说是别墅,其实大都连体而建,但
看上去仍十分漂亮。

  陈林的车通过门禁,顺着水泥板路径直驶来,在小区的西南角停了下来。

  司机先下车,给陈林开了门,与此同时,连俊兄妹也跟着走出车厢──车是
改装的加长型林肯,后面空间很大。

  连羽看了一眼,面前的连体别墅,转过身去准备取自己的行李。

  「小羽,你别动,有人会处理。」陈林面带微笑,故作热情的说道,但由于
他生性凶暴,又留着『秃子』头,怎么看,也亲切不起来。

  小。女。孩仰起小脸,迷茫的看着哥哥。

  她很想哥哥能给自己解释下,眼前的状况──他们兄妹到了A市,便受流氓
欺负,而这个陈林却不象好人,哥哥怎么跟他混在一起?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羽对这些社会的渣滓,一点好感都没有,
她很怕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连俊明白妹妹的心思,可眼下不是说明的时候,更何况他也不想澄清什么。

  「小羽,我们进去吧。」陈林的手下,已经将小。女。孩的行李提了出来,
朝着房门走去,连俊轻轻握住妹妹的小手,柔声道。

  分开又再次重逢,连俊对妹妹更加疼惜,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亲情。

  连羽点了点头──她此时唯有哥哥作为依靠,不管怎么样,哥哥是不会伤害
自己的,所以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联体别墅从外观上看是由两幢或两幢以上的别墅并联而成的建筑形式,称之
为联体别墅非常恰当。从建筑本身而言,联体别墅虽然没有独立别墅那样奢华的
空间和环境,但其本身功能已经和独立别墅相差无几。

  陈林的这幢别墅,是两户人家共联,只在中间有堵很高的砖墙,隔绝出完全
独立的空间出来。

  连羽本以为自己的住所很不错,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宽敞明亮的大厅,亮的晃眼的红木家具,还有厚厚的橘黄色地毯,以及做工
考究的真皮沙发……墙的一侧里镶嵌着侍女浮雕。

  一切的一切,让人感觉到舒适而高雅。

  正在连羽四处打量时,陈林已经让人将连羽的行李又拎了出去。

  两兄妹十分不解,连俊上前一步,正想质问陈林,此意何为?对方却率先开
口了,原来隔壁的房子,也是陈林的,也就是说整幢联体别墅,都在他们兄弟名
下。

  陈林命手下把连羽的行李拿到隔壁去,这说明什么?他并不想连羽的到来,
打破他和连俊的相处方式。

  屋子里有个『外人』,不方便的地方很多。

  连俊有些生气──他和妹妹分别了这么久,眼下恨不能,让她寸步不离自己
左右,可陈林却整了这么一出!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妹妹在场,即使要闹,也不能选在现在
这个时候。

  陈林看出连俊情绪不对,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但那笑容,没有多少
温度,看上去有些假。

  「还闹脾气了?!」陈林一把拉住连俊的手,本想揉上一揉。

  连俊尽管在监狱里干了很多粗活,但那双手却十分绵软,几乎摸不到骨头:
老人有古话,这样的人有福。

  而连羽的手也是如此。

  连俊浑身一僵,连忙将手抽了回来,一张白皙的俊脸,气的绯红。

  他朝陈林暗暗使了个眼色:妹妹还在呢,希望他收敛些。

  陈林霸道惯了,几乎容不得人给他一点脸色看,所以连俊一旦跟自己闹别扭,
他就有种教训他的冲动。

  男人挑了挑眉,侧过身去,指了指大厅里面的一扇门。

  「这两幢房子是通着的,如果你想看小羽,随时可以。」说着,回过头来朝
连俊,亮了亮自己洁白的牙齿,目光有些混沌,看上去带了几分不入流的不羁。

  连俊脸色稍有缓和,但对他的流氓相视而不见。

  他帮自己的忙,连俊十分感激,但这个混蛋,一直在从自己身上讨要利息,
他全身上下,几乎被他玩遍了。

  想着陈林粗大的坚挺,在自己股缝里滑动的滋味,连俊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冷吗?」陈林只看到连俊打抖,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

  连俊本没觉得怎样,被他这么一问,顿觉遍体生寒,条件反射的还打了个喷
嚏,眼看着眼角泛起粉色。

  「你感冒了?」陈林觉得连俊这病很突然,好像鬼上身了。

  「我去叫医生吧!」说着还想将手背贴近对方的额头,试探下温度。

  连俊心里有气,想也不想的打掉了陈林伸过来的大手,发出很清脆的嫌诏,
冷声说道:「我不需要看医生,只要你离我远点就行了。」

  说完看也不看铁青着脸的陈林,转身拉起呆愣在一旁的妹妹,往二楼走去。

  进了房间,连俊将房门锁上。

  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出来,连羽接过饮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并没有喝:
她喜欢鲜榨的果汁,再有现在并不渴。

  放眼四周,房间很大,装修的很豪华,而且采光特别好,一看便知是主卧。

  正在女孩到处看的档口,连俊突然瞄到了床头柜上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
那儿放着润滑剂和避孕套。

  避孕套是连俊偷偷出去买的,但因为陈林不喜欢用,所以没拆封。

  今天早上陈林想扔掉,但连俊又把它从垃圾桶里拣了回来,他心里还存在一
点妄念,想着法子,也要让那家伙用掉这包。

  那种肉挨肉的结合,让他心存屈辱和卑微,也许隔着层塑料薄膜,会好一些,
至少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他只是跟个套子在做爱──自己仍然可以
慢慢变干净。

  连羽只看到哥哥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抽屉,没看清桌子上放的是什么,紧接着
啪的一声,抽屉再次关上了。

  连俊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即使看到了,小。女。孩家儿又懂得
多少。

  想着,他飞速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连俊转身走到
沙发处,坐在了妹妹身边。

  他细细的盯着小。女。孩的眉眼看,不得不承认,妹妹变漂亮了。

  小。女。孩总要长大的,长大了,也就漂亮了,连俊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
失落,妹妹大了,就要嫁人,他这个哥哥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更何况,他并不是
个好哥哥,否则小羽,也不会被坏人欺负。

  连羽被哥哥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局促的动了动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

  连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了目光,轻轻笑了笑,连羽看着他笑,也
跟着扯了扯嘴角。

  两兄妹对看着彼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俊现在并不想问连羽和薛进之间事儿,因为那必定十分不愉快;而连羽也
没问出心中的疑问,反正现在是在陈林家住下来,来日方长。

  最后,还是连俊先打破了沉默,他问了些妹妹学习上的事儿。

  连羽认真的回答着,间或会想到薛进,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绩,叔叔帮了不少
忙。

  连俊有些欣慰,妹妹很聪明,学习成绩不错,要是家里能出个大学生,泉下
有知的奶奶,一定很高兴;同时连俊也有些辛酸:他手上的资料比较全,连羽的
情况写的很清楚,其中薛进出了多少力,他心知肚明。

  看来良好的家庭和学习环境,对小孩儿的影响很大。

  如果妹妹和自己,还象原来那样,三餐都要精打细算,恐怕她的学习成绩,
不会进步这么快。

  这一刻,连俊再次暗暗自责起来。

  聊完了学习,连俊又提到了程朝阳──两个人是好兄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
样了。

  连羽沉默着,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程哥哥了,如果不是连俊提起,她几乎要忘
记这个人的存在。

  见女孩摇头,连俊心中有几分不平。

  当初他嘱咐过程朝阳,要他多关照妹妹,可现在呢?妹妹变成这个样子,他
到哪里去了?

  世事无常,连俊尽管知道兄弟的情谊有限,没有人能完全信得过,也没人有
义务非要帮助她们兄妹两,自己不能过多苛责他人,但仍觉出气苦。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连俊心里有事儿:他更多的心思放在
了,如何报复薛进身上。

  而连羽呢,是真的对哥哥进监狱,心存芥蒂,怕自己说错话,惹出哥哥的伤
心事。

  末了,连羽将注意力放在了陈林身上,她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
「哥,陈哥哥是干什么的,他家好大好漂亮。」

  连俊一听她提这茬,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做生意的,呵呵,小羽,别怕,
你在这安心住下,不会有事。」

  陈林那张脸,简直写上了恶霸两个字,任谁对他都有忌惮。

  连羽迟疑着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击声,同时微愠的声音传来:「连俊开门,大白天
锁什么门?啊……」

  连俊并不想人打扰他们兄妹谈话,所以才将门栓死,现在家常也叨的差不多
了,便起身将房门打开。

  推开门板的那一刻,连俊微怔──陈林居然自己端着水果盘站在外面。

  据他说知,陈林可是个大少爷脾气。进了趟监狱后,似乎更难伺候了,动不
动就要骂骂厨子和下人,能让别人做的,他绝对不自己动手。

  「让我进去吧!」见连俊堵在门口,陈林提醒他。

  连俊微微闪身,陈林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将面前的水
果盘往连羽跟前一放,满脸笑意的看着小。女。孩。

  「下人刚买的水果,我让人洗干净,切了一些,你快吃吧。」说着,他拿了
一块西瓜,递到小。女。孩的眼前。

  连羽询问的目光望向哥哥。

  连俊点了点头:「别客气了,吃吧。」

  连羽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了西瓜,小小的咬了一口,满嘴的清爽,香甜。

  陈林伸手拿了火龙果递给连俊:他对青年的喜好,有所了解,火龙果合他的
口味,而他自己呢,更喜欢哈密瓜。

  三个人默默的吃了些瓜果。

  陈林抽出面巾纸擦了擦嘴角,一甩手将纸巾扔进了垃圾袋里,而后笑眯眯的
看着小。女。孩:「小羽,喜欢吃什么菜?」

  「什么都行。」连羽没什么胃口。

  「别客气,家里的厨子什么都会做。」陈林继续热情道。

  连羽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吧,陈哥哥,我真的不挑食。」

  陈林一听她叫自己哥哥,顿时心花怒发,抿嘴一笑:「好,那我看着办了。」
说着抬头看了眼连俊。

  接着又低下头来:「小羽,你也累了吧,我让周嫂带你去房间休息。」

  说着,站了起来走向房门,连羽和连俊对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门口站
着一个40多岁的女人。

  陈林双手插兜,悠悠吩咐道:「你带小羽回房休息。」

  那女人态度十分恭谨的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小姑娘,示意她跟着自己来。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连俊有些不舍。

  「别看了,等会又能见到了。」陈林不冷不热的讽刺了一句,接着转身进了
卧室。

  连俊尽管觉得他说的话不中听,但也没在意,转身关上房门,走到了沙发处
坐下──陈林就在他的旁边。

  男人悠闲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喷出一团烟雾。

  「陈哥,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连俊在男人一再的『要求』下,勉强
改口叫他哥,如果他不叫的话,那么另一个称谓,更令他难以接受──老公。

  「你有什么主意吗?」陈林想先听听他的想法。

  连俊舔了舔嘴角,面带严正,隐隐带了几分愤恨:「我是这么想的。」他稍
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薛进他太可恨了,我想你能不能派人做掉他。」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惊,连俊觉得这话简直不象自己能说出口的。

  但出口后,才发现这句话分量太重,那可是一条人命,他后悔了,面上带了
几丝不安。

  陈林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连俊──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有
些夸张,但人命对他来说不值钱。

  做掉哪个,一般都是他说了算,但连俊开口的话,令他很诧异,他没想到这
小子,这么狠辣──不就是妹妹被人糟蹋,他自己被人算计了吗?

  陈林毕竟是外人,连俊的心情,他很难体会,那份恨意和怒气,足以让他失
去理智,但幸好连俊,并不是真的残暴之人,而陈林也不是冲动之辈。

  「你真想做掉他吗?你要知道他的岳父,可是军区司令。」陈林说到了点子
上。

  他们虽然做的是黑道,但毕竟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他们属于在人家的地盘
上讨生活,而司令有多大?在古代那就是个将军。

  如果他们真的杀了薛进,那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

  连俊吞咽着口水,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舔了舔嘴角,烦躁的问道:「那
你说怎么办?」

  陈林眯了眯眼睛,将头仰靠在沙发上,斜斜的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怎
么办?公事公办,不是还有法律呢吗?」

               97本性

  机关单位下班一般比较早,领导更拥有足够的自由。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公务,迟到早退都不算事儿,你是头儿,谁又敢挑你的错。

  薛进在办公室里玩着电脑游戏,间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马上16点,
自己从单位开车到连羽的住处还有段距离,现在出发的话,正好赶上连羽下课。

  薛进关了电脑开关,站起身来简单整理好桌面的文件,然后从一旁的衣帽架
上取了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间。

  转身从办公室的抽屉里,将粉红色的礼盒取出──里面是芭比娃娃。

  薛进一手拿着礼盒,一手拎起桌子上的公事包,最后简略的扫了眼办公室,
没觉出哪里有疏露,才径直走出房间。

  他来到秘书室,简单跟他的助理交代了几句。

  厅长这个职位,虽然不是顶天,但也算位高权重,平时找薛进办事的人不少,
但他并不每个人都接待,这就需要助理帮他把关。

  薛进刚到机关没多久,做事谨慎小心,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影响自己的前程,
所以每次薛进迟到或是早退,都要跟助理说下,万一有什么紧急事件,随时联系
自己。

  从秘书室出来,薛进便直接下楼,恰巧在一楼遇到了梁厅长。

  两人寒暄着往外走──机关里的人,大都圆滑得很,看你后台硬,本事也不
错,自然跟你比较亲近。

  「小薛啊,春节长假,你打算怎么过?」梁厅长同薛进并肩而行,漫不经心
的说着话。

  「还没想好,也许就在A市不出去了,放假最麻烦了,到哪都是人。」薛进
随意的回道。

  梁厅长听他这么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到了停车场,这时梁厅长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扯了扯嘴
角,露出淡淡的笑,快到60岁的他,看上去和蔼可切。

  「小薛,我侄子刚刚归国,送了我几张马尔代夫的观光套票,我们家今年准
备去乡下过春节,所以我想你能收下。」梁厅长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几张
票。

  薛进微怔,马上反应过来。

  「厅长,您这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几张观光票虽然不值多少钱─
─多说超不过五万,但那也是份人情。

  梁厅长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拉过薛进的手,将票塞给他,看着对方为难的
样子,直接解释道:「我侄子是学建筑的,在美国YY大学读了几年,回来后想
找个公职干干。」

  说到这里,梁厅长注意到薛进的脸色缓和下来。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个票我不能要。」薛进知道,梁厅长想在他主管
的部门安插人手──这在机关也算常见。

  尽管薛进并没听说过YY大学,估计也是个三流学校,但这根本没什么关系。
机关的工作,越高的职位,越是清闲,就不知道梁厅长看上了哪个『缺儿』。

  梁厅长见薛进将票又推了回来,假意拉下脸来,他口中嚷嚷道:「小薛,你
是不是看不起我呀,这点东西都不肯收?」

  薛进明知道这礼他非收不可,但仍做作样子。

  「厅长,您看您平时对我帮助很大,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薛进笑着
推辞,但手上并未用力,那几张票仍在他的掌心。

  「这是我侄子送的,不是我送的,以后他在你手下做事,你还要多费心,收
下吧。」梁厅长将话说透了。

  薛进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将票揣进口袋。

  「您太客气了,您侄子的事,就您一句话的事儿,您看您……真见外。」薛
进做了厅长以来,还是第一次给人办这样的事儿,而且找自己的居然是他的顶头
上司。

  薛进微微有些得意。

  梁厅长也个是场面儿,见薛进答应下来,满面喜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薛进,自从你进了建设厅,我就看出你是个人才,以后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

  话到了这里,梁厅长略微停顿了下。

  「我马上要退了,我这个位子,早晚都是你的,到时候我有什么事儿求到你
门下,可别忘记了我这个老哥哥呀。」梁厅长在官场混了许多年,知道凡事给自
己留条后路。

  薛进面带诚挚,竭力做出谦恭的姿态。

  「梁厅长,您别这么说,我刚到厅里没多久,上级对我的考察期刚过,您就
给我扣了这么顶高帽子,实在是……」说着薛进窘迫的摇了摇头。

  「但不管怎么样,梁厅长对我薛进的情谊,我是不会忘的。」语调一转,薛
进又将话圆了回来。

  其实薛进听梁厅长这么说,内心十分高兴。

  能进了这个衙门,谁不想坐头把交椅?以前薛进那个所长当的几乎麻木,而
到了这里,他简直如鱼得水。

  他心里明白,梁厅长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高升是早晚的事儿。

  有很多人,把金钱和仕途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并不是
你想安逸,就能清静得了。

  在这个世界上,诱惑的东西太多,又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梁厅长为了表达感谢,想要请薛进吃饭,但被他委婉拒绝了──薛进手里拿
着芭比娃娃,心里惦念着自己的小。女。孩。

  一路狂奔,奥迪车很快停在了豪园小区内。

  薛进拿出钥匙,打开了外面防盗门,慢慢的往楼上走。

  他拿不准连羽喜欢不喜欢娃娃,但确是没见她玩过,也许她喜欢更大些的毛
绒玩具也说不定。

  薛进边走边想,等下一定要问问女孩,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钥匙插入锁扣,很熟练的转动半圈后,门开了,薛进边在玄关处穿鞋,边往
客厅内望──好像有些不对。

  连羽没回来?客厅还算整洁,但……茶几上的果盘空的。

  少了鲜嫩的水果,客厅也变得有些沉闷:尽管只是红绿,青紫的瓜果,但看
着无疑令人心情不错。

  薛进每次来,都喜欢随便挑上一个,慢慢品尝,尽管他对水果不是很有爱,
但连羽亲手洗的,却让他吃得很舒心。

  眼下看着空空的水果盘,心里有些失落,但他马上调整过来:不就是些水果
吗?嘱咐连羽下次不要忘记放,就好了。

  薛进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先将礼盒放在茶几上,而后从口袋里掏
出观光票,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

  马尔代夫的海滩很美,丁步去过,回来时,把那里描述成天堂。

  薛进从票面没看出什么,只留意到这是五天四夜的观光票,票面价值一张是
5000,住的是五星级酒店。

  薛进扯了扯嘴角,一张5000人民币,四张正好两万。

  薛进嘲讽的一笑,将票随手仍在了茶几上,顺势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
电视:梁厅长那个老狐狸,总想以小驳大──拿小钱办大事,这群人都是吃人不
吐骨头的狼。

  接着男人马上想到自己,觉得十分得意:他们在官场上贪的钱,还没自己公
司的一笔生意多,而且要冒着随时被双规的危险,不值得。

  薛进看了会新闻,间或注意着时间,马上到17点半了。

  薛进内心有些烦躁,平时这个时候,小。女。孩都要做好晚饭了,今天怎么
还没回来。

  现在正放寒假,薛进给连羽请了辅导老师,连羽上课的时间下午13点到1
6点半──从老师那边坐公车回来,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呀?

  薛进越想心越焦,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
……薛进皱起眉头,将手机啪的一下摔在茶几上──手机顺着光滑的玻璃桌面,
滑出一段距离,险些掉在地板上。

  关机?怎么关机了?难道是没电了?!

  薛进从茶几下面的隔板上,拿出一盒香烟:他是个爱抽烟的人,这边随时备
着好几条高档货。

  薛进胡乱的撕开包装,从里面捏出一根烟出来,随手给自己点上。

  只吸了几口,薛进目光又落在了茶几上的手机,他倾着身子,将手机拿了回
来,迅速的翻找出辅导老师的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老师一听是他打来的电话,说话的语气热络起来。

  「小羽几点走的?」薛进直截了当询问着。

  「啊,小羽今天没来呀。」老师略略惊讶,接着马上又说道:「你们不是去
国外旅游了吗?我以为你们没回来呢。」

  薛进心口一跳:关机,没去上课,晚饭时间又不回家?!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之而来,压的薛进喘不过气来。

  老师还想问什么,但薛进没给她机会,马上结束了通话。

  薛进心烦意乱的在客厅里抽着烟,徘徊的脚步和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
安:连羽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报警?可现在还没到24小时。

  薛进又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0点,这个时候过了饭点,他却丝
毫觉感不到饥饿,只有满心的焦虑。

  薛进在客厅里走了几个回来,无意中又走进了卧室,但触目所及的一切,让
他顿时惊呆了。

  衣柜的门大敞着,里面除了他的几件睡衣什么都没有;床头柜的抽屉也半开
着,依稀能见到里面很凌乱。

  薛进的第一反应小偷,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小区的保安措施很好,而且
即使小偷进来搜索钱财,也不可能只翻找了抽屉和衣柜。

  薛进快步奔了过去,先看了看衣柜,又去检查抽屉:里面只剩下他的内裤,
连羽的贴身衣物不见了。

  薛进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有什么在耳边轰轰作响,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惨
白,他勉强从混沌的思绪中,整理着头绪。

  连羽走了?她怎么毫无预兆的走了呢?这太突然了,突然的完全没有道理。

  薛进一屁股坐在床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用
手捧着自己的脸,用力搓了搓,才终于清醒过来。

  薛进意识到连羽可能不是逃跑,因为他的哥哥还没从农场放出来,她要倚仗
他,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薛进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这是唯一跟连羽有恩怨纠葛的人,真的是白思
思吗?

  薛进双眼赤红,几乎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偷人不说,
现在还来动自己的小情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狠。

  薛进微微眯起双眼,嗖的从床上窜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客厅,他拿起了自己
的衣服和公事包,飞快的奔向门口。

  夜色正浓,南方的冬季,尽管不象北方那么干冷,但仍让人感觉到缕缕寒意,
尤其是正值深冬,外面草木皆枯,萧萧索索的令人心悸。

  薛进的奥迪在车流中疯狂穿梭,险象环生,惹来一连串咒骂,但终究没出什
么事故,安安稳稳的开回了家。

  坚硬的皮质鞋底,吭然有力的敲击着地面,沉重而紧迫,末了在门前停住,
哗哗的金属摩擦声过后……「爸,回来了。」儿子正在地板上玩父亲刚刚给买的
玩具──椭圆形的轨道上,奔跑着一列长长的火车。

  薛进对儿子的话充耳未闻,径直奔向白思思。

  「爸!」儿子发出一声惊呼,看着被踩碎了一段的铁轨,满脸指责与气愤。

  与此同时,正坐在沙发上磕瓜子的白思思,也觉察出了不对──丈夫神色愤
懑,铁青的脸上满是杀气。

  她心下一惊,还搞不清楚状况,对方已经到了近前。

  在薛进抬手刹那,白思思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出面颊一陈刺痛,整个人
顺势倒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呃……」她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惨叫。

  鼻子麻木成一片,热热的,似乎有什么缓缓从鼻腔里滑落,接着很快滴落在
嘴唇上,带着丝丝腥甜。

  在白思思头脑浑江之际,耳畔边传来,儿子急切的惊叫,以及丈夫,暴烈的
怒吼:「你把连羽藏到哪去了?!」

  连羽?连羽是谁?白思思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白思思,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呀,惹急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薛进不顾在一旁吓得哭叫的儿子,咬牙切齿说道。

  眩晕的感觉过后,她才想起,哪个是连羽,不就是薛进在外面养的小婊子吗?

  女人心下一阵悲哀,他又因为那个臭婊子打我?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

  尽管半边脸都胀痛着,白思思仍奋力的撑起身子,眼中带了幽怨,死死的盯
着薛进:「薛进,你说什么?那个婊子干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打我?」

  薛进本就认定是她弄走了连羽,听她骂自己的小情人为婊子,更是怒火中烧,
不顾儿子的阻拦,上去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白思思坐在沙发处,无处躲闪,结结实实的又挨了这一下,顿时,痛得哭喊
出来,同时心如死灰,恨不能杀了薛进。

  这一刻,白思思深深的怀疑,薛进是否爱过自己?

  以前他追自己时候,好话说了不少,更是将爱挂在嘴边,可现在呢?打起自
己来,下手丝毫不留情。

  正在这时,薛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白思思的
脸红肿的变了形,有些吓人。

  「白思思,连羽是我的人,她要是少一根毫毛,我让你陪葬。」说着大力将
女人的脑袋掼向一旁。

  儿子哭的小脸通红,他终于挤进了两人中间,两只小手敞开着,全力的将白
思思护在身后。

  「爸爸,你别打妈妈,别打妈妈……」他并不理解大人间的恩怨,但此时,
他觉得父亲很可怕,就象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薛进双手插着腰,看着儿子转过身子,抱住了母亲,而后两人哭作了一团。

  刚刚薛进是一股怒气支撑着,进门就大肆发作,眼下劲头过了,人也理智下
来:打和骂都是手段,但问题必须解决。

  他伸手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在吞云吐雾间,他慢慢的等着二人安静下来,末了,终于只剩下隐隐的抽噎
声,而这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薛进的耐性也刚刚耗尽,他将不知道第几根烟熄灭后,冷冷的问道:「白思
思,你究竟把连羽怎么样了?」

  女人现在看也不想看他,但也并不想枉遭不白之怨。

  「薛进,你的事儿,我已经不想再管了,连羽怎么样了跟我没关系。」白思
思抱着儿子,有气无力的回道。

  薛进直觉她在说谎,压下的脾气又要窜上来。

  白思思看他凑近,受惊似的往沙发的角落里挤了挤,儿子更是含着眼泪,苦
苦的哀求父亲。

  薛进深吸一口气,没再靠前。

  「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害连羽,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厉声质问着。

  白思思见他认定了自己是『凶手』,更是觉得冤屈,不禁也急了起来:「薛
进,我说我没干,就是没干,你打死我也没用。」

  薛进觉得她在跟自己撒泼耍赖,伸手就是一巴掌,但被儿子拦了下来。

  薛进气的浑身哆嗦,用手指着白思思,怒喝道:「你还真是嘴硬啊……」

  「薛进,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发誓,如果我跟连羽的事儿有一点关系,那么
就让我们全家一起死掉……」这样的誓言很无奈,也很恶毒。

  白思思的话,让薛进一震,他直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似要从中看出一些
端倪,末了,他冷硬的心,稍稍松动。

  「真的不是你?」薛进又问了一次。

  「不是,不是,不是……」白思思疯狂似的吼叫──话语满是委屈和愤怒。

  薛进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选择相信白思思的话,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似
乎更棘手了,连羽到底去了哪里?

  女人见丈夫放过了自己,并没有丝毫高兴,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男人,弱弱的
问道:「薛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薛进此时正心烦,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无谓。

  「爱吗?也许爱过吧!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不爱你的什么,你
什么都不是。」

  薛进当了那么多年『妻管严』,今天算是格外扬眉吐气。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怕什么呢?

  金钱和地位现在他都有,即使失去地位,他还有金钱,总之,没什么后顾之
忧,更何况,他还有个宝贝儿子。

  看着白思思伤心欲死的表情,薛进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自己头上绿云压顶,
她还指望去爱一只破鞋?

  有些话不该问,有些事不该想,有些人,你根本不该守候,人的本性隐藏的
了一时,但终究不可能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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