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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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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篇——



           第五卷 第一章 羑里蛇族

           
  情形极度恶劣,即使我脑里拼命筹谋定计,仍对眼前局势一筹莫展。本来我
就不是个战场上的英雄,现在被迫上阵,又非得要立下足以让众人认同的功绩,
这种强人所难的苛刻条件,让我只有暗自咬牙切齿的份。

  耍什么手段、计策,这都只是在有充足时间与准备的大前提下,才能产生作
用。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在筹码不足的情形下,就只能凭个人急智与反应来扭
转局面。但遗憾的是,在真刀真枪交锋的战场上,机智往往敌不过个人蛮力,就
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上战场。

  不过我却没得选择,因为若是我不能在战局中立下功绩,被囚禁在史凯瓦歌
楼城的阿雪,就只能任羽族处置。以她毁坏圣物大日天镜的罪行来看,就算不拿
命来赔,后半辈子的重度伤残是免不了了。

  说起来要感谢那些兽人一下,倘使拜火教没有挑在这节骨眼来犯,阿雪可能
已经被执行重刑,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但是,想到要怎么样去打退这群“恩人”,
我混乱的脑子里却连半点主意都没有。

  由于兽人们没有飞行能力,进攻史凯瓦歌楼城的路线,就只能从陆路过来。

  目前唯一的攻击路径,就是西面山口,那里被羽族人刻意轰塌山壁堵塞之后,
仅余一条狭窄小径,令得大军无法通行。羽族把防御战力集中此处,在族主卡翠
娜的指示下,布下数道防线,以柔性、灵活的战术,狙击试图攻击防线的兽人联
军,开战以来,造成敌方的严重损失,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战绩。

  能够缔造这种战绩,除了将地利因素利用到极限,人和亦是主因。在这种小
径,大军无法展开,胜负仅决定于最前方的少数人。羽族这边以方青书、霓虹姐
妹为主帅,卡翠娜率队从旁协助,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兽人们的突击队
连续几次都在他们手中全军覆没,漂亮的连续胜仗,令得楼城中人人士气高昂。

  我或许是个爱泼人冷水的扫兴之辈,但至少我还很清醒,知道羽族之所以能
以多胜少,有很大理由是因为拜火教的高手尚未会合。以拜火教称霸南蛮的实力,
教中高手如云,只要派出第五级以上的高手或兽魔,缠住方青书和霓虹,余人趁
机攻破防线,余人哪有幸理?

  当然,卡翠娜的基本战略也没错,如果照她的计划,在拜火教实力结集完全
之前,大日天镜已经储备完足够能源,史凯瓦歌楼城只要一飞上天,兽人联军就
算是万马千军冲杀过来,也无法对羽族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就不用顾虑敌人调来
大量高手围攻的问题。

  只是,如今大日天镜受损严重,从空中开溜的计划泡汤,羽族就势必得承受
双方正面冲突的硬仗后果,届时,实力集结完毕的兽人联军,将取得绝对上风,
不管方青书、霓虹的武功有多高,都无力阻挡这局面的发生。

  “情形怎么样?姐妹们的伤亡情况如何了?”

  一面赶赴战线,卡翠娜一面向败退回来的羽族女战士查询。在西面山口,羽
族布下五道防御线,过去因为方青书与霓虹的骁勇善战,兽人突击队还没接近首
道防线就被屠宰殆尽,这次因为楼城内出了大事,人心浮动,被兽人突击队奇袭
成功,第一、二道防线迅雷不及掩耳地被击破,第三道防线在僵持片刻之后,也
宣告失守,现在她们把守住第四道防线,全力与兽人对峙。

  “奇怪,敌人怎么会拿捏得这么准?如果不是在这节骨眼进攻,防线也不会
这么容易被突破……”

  赶赴防线途中,这个尴尬问题自然不免又被人提出来。虽说敌人还被挡在防
线外,没给他们直接杀进楼城来,但天险地利已失,往后要抵御敌人就大为吃力
了,而对本已人丁单薄的羽族来说,每一条人命的伤亡,都是无可弥补的损失。

  “谁知道,说不定是有内奸潜入,把消息传出去,要不然那群兽人怎么会知
道?”

  “羽族姐妹不会有叛徒,不会有内奸,要是说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一定是
外来者有问题。”

  就算是有翼人也是一样,面临险难时,人心往往比想象中更脆弱,怀疑、猜
忌也就因此而生。猜测外来者是泄密源头,这点本来就无可厚非,不过此时此刻,
女战士们当然不会怀疑方青书与霓虹,疑忌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倘使等会儿
我毫无表现,说不定她们就当场翻脸,让我和阿雪享受同等待遇,一起作刀下之
鬼。

  可恶,简直是把人看扁了,本来我和阿雪就对羽族没什么义务,到此援手也
只是为了龙女姐姐的委托,真要是把人惹火了,那我直接倒戈相向,伺机暗捅羽
族一记,趁着她们兵败城破的时候,带阿雪一起逃命,这样也是可以的。

  (但那样一来,就要考虑拜火教那边的态度了,如果他们也是见到我就喊打
喊杀,帮助他们就毫无意义了……)

  羽族女战士毫不客气地大声交谈,自然没有注意到我平静表情下的复杂心思,
就在她们越说越过分,群众气氛也被撩拨得即将爆发时,一个平和的声音重新让
众人安静下来。

  “不要再说没意义的话了。大敌当前,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内哄吗?”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普通的常识劝告而已,但却因为说话之人的身
份,而有了超越言词的份量。目前有这份量说话的,自然就是方青书了,他这句
话才一说完,周围便安静了下来,而他更不多话,脚下一发力,便将众人甩在后
头,率先赶往激战中的第四道防线。

  很明显,方青书是早就料到情势会这样演变,所以放慢脚步,先把众人的情
绪稳住,不至分裂,这才赶去救援。面面俱到的做法,让人赞赏这位贵公子的处
事手段。

  而当镇压住这边可能的分裂,方青书纵跃如飞,几下子就赶抵战围,被他远
远甩在后头的我们,只看见大老远处烟尘漫天,剑气飞旋,鲜血、绿浆此起彼落
地往上空洒去,正是兽人与兽魔受创的证明,可以想见方青书正奋起神威,独挽
狂澜。

  “不能让方师兄落单,我们也去。”

  羽霓朝羽虹使了个眼色,姐妹两人脚下加速,展开轻功,加上背后双翼鼓风,
也是立刻把我们拋下,赶至前线,登时杀声大作,鲜血、绿浆如泉喷涌,看在周
围羽族女战士的眼中,比什么鼓舞言语都更能奏效。

  同属光之神宫的得意门徒,联起手来果然非同凡响,当我们终于赶到,守卫
该处的羽族女战士们,已经在方青书与霓虹的协助下巩固好防线,来犯的兽人也
被杀退,周围防御工事一片狼籍,满是刀剑斩痕、兽爪痕迹,还有沾染于上的鲜
红血渍,说尽了刚才的激战。

  凛于他们三人的神威,兽人们竟是不敢再上前挑衅,退到半里外的第三道防
线,据墙而守。

  “怎么样?我们的后援已到,要不要再下去冲杀一阵?把劣势扳回?师兄?
姐姐?”

  羽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周围女战士们的表情亦大多如此,只待命令下来,
就要乘胜追击,夺回防线。

  “太危险了吧,现在这样杀过去,我们的胜算不高。谁知道那边伏藏了多少
高手?”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在众人白眼下发言。

  羽虹瞪了我一眼,道:“虽然危险,可是我有信心,我们不会输给那群邪恶
的兽人,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哦?信心的根据是什么?”

  “正义!”羽虹虔诚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像是个英勇战士,更像是快
上火刑架的殉道者。

  “邪不能胜正,身为正义一方的我们,必得天佑,绝不可能输给邪恶的兽人。”

  看这丫头说得那么认真,我完全放弃了抗辩下去的欲望。胜负如果能用正邪
派别来分晓,世上的事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几岁的人了,还像无智小儿一样说什
么正义使者的白痴话,我真替栽在她们姐妹俩手里的歹徒感到悲哀。

  从表情上来看,就连同出于光之神宫的方青书都在苦笑,但其余的女战士们
却似乎为这番言语所鼓舞,大声叫好。羽霓虽然不置可否,但看来是认同妹妹的
想法,却仍将目光望向卡翠娜与方青书,毕竟卡翠娜才是此地主人,除了她,其
余人并没有下军令的资格。

  以我看来,会在这时候冲出去,脑子一定有问题。战阵征伐不同于江湖仇杀,
兽人军势诚然勇猛,但连破三道防线之后,盛威已衰,方青书三人于那时赶到,
凭着地利之助,击退敌人,但却无法立刻乘胜反攻,夺回防线,这显示敌方实力
坚强,不可小觑。

  现在他们得到喘息机会,整队振作,加上后方援兵抵达,实力只会比刚才更
强,挑在此刻向他们发动攻击,即使能胜,伤亡也必定惨重,对于无法承受更多
人力折损的羽族来说,绝对不划算。

  卡翠娜询问方青书意见时,他摇头不语,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先问了一声。

  “蓝兄弟,眼前的情形,你以为该如何呢?你曾任职过阿里布达的禁军教头,
应该有比较专业的意见的。”

  没想到他会这样谦虚发问,我有点讶异,不过现下大家荣辱一体,没什么好
隐藏的,所以我就把刚才想的东西又说了一次。

  “蓝兄弟果真了得,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大错。”

  方青书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表情虽然很生动,但我却感觉得到,我说的这些
东西,他早就已经想到,只是为了烘抬我的地位,刻意给我一个发言的机会。

  这让我很好奇,不明白他这样子暗中帮我是为了什么?

  要讨好我吗?没这可能。

  要缓和众人的紧绷气氛吗?是有点道理。

  该不会……是想要救阿雪吧?

  在我的思考还没有结论之前,对面阵营已经有了动作。先是队伍一阵骚乱,
空气中也散播出一种淡淡的腥味,嗅入鼻端,登时让羽族众人掀起骚动。

  这气味与那日我们陷身毒虫阵时,周遭的腥味有点类似,难道是敌方预备以
大量毒蛇虫虫之类的毒物攻击吗?

  “蛇族!是蛇族人到了。”

  “蛇族的凶人上阵了啊……”

  在连番激战中展现过人勇气的女战士们,此时面上也有了惧色。我虽然不明
白确切理由,但也知道情形有变,要小心应付。

  蛇、豹、熊、虎,在掌握南蛮大权的四大兽族中,蛇族是最神秘、最难得见
到的一族。我和阿雪在南蛮外围晃荡行商的那段时间里,对蛇族只是从其它商人
口中听过一些模糊传言,进入羑里之后,听茅延安约略提过,却也未曾亲眼目睹
蛇族兽人的真面目。

  听说,蛇族的生态和羽族类似,都是由女性统治一切。族中雄性的外表,就
是一尾躯体巨硕的大蛇,构造也与一般蛇类无异;雌性的外表则是好看得多,上
半身维持人形,而且多半都美艳动人,和蛇形的下半身相衬,形成一种极为妖异
的美感。

  不管如何,既然不关人的事,自然不关我的事。虽然也算女性,但只要有得
选择,我并不希望遇到这种人首蛇身的美女,尤其是在战场上……

  而且,茅延安在提到蛇族时,好象说过一句话……蛇性贪淫!

  隔着半里之遥,对面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偶然吹拂过来的山风中,却隐
约响着野兽的激昂咆哮,还有女性的痛苦呻吟声,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或许会以
为这是伤者的哀鸣,但是听在像我这样经验老到的人耳中,又怎会不明白是怎样
一回事。

  (糟糕,给这一刺激,激愤之下,这边的军令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肯守……)

  在我的担心中,越来越多的羽族女战士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刚才那一轮突击
战中,有些女战士身受重伤,却尚未致命,还有一些则是伤及肢体,被敌人俘虏,
她们全落在敌人手里,现在兽人们迫不及待,把这些千娇百媚的女战士们“就地
正法”,充作劳军礼物。

  军队本来就是很黑暗的地方,奸淫战俘这种事,我们不但做过,而且还很爱
做,不过那起码也是把女战俘运到监禁地点以后的事,要我像这群兽人一样,当
着敌人、战友的面前,就这么在战场上奸淫女战俘,我可实在是做不出来。然而,
兽人们的作风本来就是粗豪勇悍,要与他们讨论羞耻心,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男女交合的激烈声响,越来越大声,对面的阵营慢慢往旁边散开,我们隐约
可以看见,十数名伤疲不堪的羽族女战士,给剥得一丝不挂,被包围在敌人阵中,
正自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不要……放过我吧……”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啊……”

  凄厉叫声,在呼呼山风中分外显得刺耳,而似乎是有意让我们看清楚一样,
兽人们松散的队形,将内圈淫辱大会的场面,显露得清清楚楚。

  因为练武、战斗,羽族女战士的胴体健美结实,肌肤白皙,特别是引以为傲
的一双修长美腿,向来就是令南蛮各兽族宠恋有加的诱人之处,只是因为羽族匿
居深山,见之不易,在奴隶场上的拍卖价格高居不下,各兽族才只能垂涎在心,
无法付诸行动。

  但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再加上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击敌人士气,兽人们自然是
毫不客气。也不用顾忌些什么,直接把腰间的三角短裤一脱,剥光眼前的美丽胴
体,从毛茸茸的胯间露出粗大兽屌,就狠狠地干了下去。

  俘虏不多,兽人们多半都是两个或三个人玩弄一个。前面一个抱住雪白女体,
恣意抽插挺弄;后头另外有一个,掰开满月似的圆臀,露出粉红色的皱折小洞,
在女战士的凄楚悲鸣声中,就把粗大兽屌贯穿进去。

  “疼、疼啊……别再搞了……”

  “恶毒的兽人!我诅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不管是高声咒骂、泣声哀求,这时都不能改变些什么,深陷敌人阵中的她们,
现在就只是任兽人淫辱的美肉,在暴力奸污之下,扭动躯体,不停地哭叫。

  前面的花房被虎茎贯穿,后面的菊穴又遭豹屌刺入,两边挤得满满,有些女
战士嘴里还另外插着一根其它种族的阳具。像这样同时比较多种兽族性器的交合,
究竟是何滋味,我是颇为好奇,但从她们的尖声哭叫听来,大概不会太享受。

  兽人那边的人数太多,不是每个人都轮得到女俘虏,还没办法排上队的兽人,
就只能从旁边伸手,搓揉女俘虏的饱满乳房、圆润雪臀,大逞手足之欲,或者像
是好玩似的,大把大把地撕扯女战士翼上的羽毛。

  羽族人的双翼,是神经交会的敏感地带,被这样子乱拔乱扯,感觉上大概比
被人大把拔掉头发要痛一百倍,兽人们逮着这弱点,顷刻间惨呼声震耳欲聋。而
我们这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暴行发生,完全不能阻止。

  老实讲,我是很想说这暴行令人发指,不过比起头发,我下身才真的是又硬
又直。本来我和羽族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阿雪,对她们更没有好感。兽人们在
做的事,我以前也做过,以同理心来说,我反而比较能认同兽人那边。

  特别是,看着那一双双毛茸茸的大手,大力搓揉美乳,让雪白乳肉在黝黑兽
掌下扭曲变形。在暴力奸辱之下的背德淫邪感,让我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

  当然,我恐怕是这边阵营里唯一一个心怀邪念的人。羽族人和霓虹就不用说
了,就连方青书这外来宾客,也是紧绷着表情,握紧了拳头,手几次放到剑柄上,
却又强行移开。

  霓虹要求出战,当然其余的羽族女战士也是。面对群情激愤,卡翠娜显得很
为难,因为还具有起码兵学素养的她,也知道此刻虽然士气可用,但就这样冲杀
到防御周全的敌方阵营里,只会给设好陷阱的兽人联军痛宰机会,让现在这幕景
象扩大人数演出。

  最后,也仍是靠着方青书出面,这才压下众人的悲愤,静待局势演变。只是
压下而已,在这种场面,不管多有才干的将帅,都不可能纾解已经沸腾的群众情
绪。

  没权发言的我,只是好奇方青书的反应。看样子,他似乎打算过孤身冲杀过
去救人,以他的高强武功,确实比这边所有人一起冲过去的成功机率要高,可是,
考虑到失败以后的后果,羽族内可能再没有几个能冷静思考,又能压下众议的人,
使得他不得不压下真正想做的事。

  方在寻思,局面忽然产生了变化。好象是受到奸辱的羽族女战士中,有几个
受伤沉重的,好不容易积蓄了所需体力,使用着一些同归于尽的杀着,令得对方
阵营一乱。骚动中,有一名女战士更冲出封锁,向我们这边逃了过来。

  “啊……”

  这边理所当然地响起惊呼声,反应慢的说了声加油,反应快的甚至奔飞了出
去,想要接回这位死里逃生的姐妹,队形亦因为如此而乱了起来,卡翠娜连忙约
束部属,但这道太过违反人情的正确命令,并没有多少支持,连卡翠娜自己都有
些犹豫。

  “刷!”

  众女的期待,因为一记奇异的破风声而彻底破灭。事先毫无征兆,只觉得眼
前一花,一条水桶粗的墨绿蛇尾,闪电般横空而过,缠住了那名正向这边奔飞的
女战士,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前一刻甚至还清楚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与希望,后
一刻她就已经重新被拉扯回去。

  情况的演变太过急凑,片刻之后,我身边惊呼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反倒是对
方阵营,一连长串的娇呼呻吟,像是演奏乐章一样,以极快节奏高高低低流窜着,
那种声音不是承受痛苦蹂躏的悲鸣,而是女性处于极大的欢愉,春情勃发之下,
所发出的欢喜吟泣。

  (有本事,那边一定有善于房中术的高手。熊族、豹族、虎族,都是些粗蛮
没脑子的家伙,只凭蛮力,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如此效果,难道是蛇族?)

  南蛮兽族起码有数百种,参予拜火教此次攻击的兽族,也不只是四大兽族,
但我此刻唯一想到的,却只有蛇族之名,而对方也很快地证明我没有猜错。

  “那是什么?”

  “是蛇族的妖人!”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群少见多怪的女人,动不动就喊着妖人、妖女,不过眼
前情境确实有些诡异。

  那条墨绿色的巨硕蛇尾又出现了,仿佛有意向我们示威一样,从对方阵营里
伸了出来。那名逃脱失败的羽族女战士,被蛇尾在腰间缠缚住上半身,两条修长
美腿非关己愿地大张开来,蛇尾末端却是笔直伸入她两腿间的牝户,作着异样的
畅美奸淫。

  蛇尾末端一尺的形体,虽然已经大幅缩小,但也有拳头大小,这样子给硬插
入牝户,想也知道那种非人痛楚,但那名女战士双颊酡红,在半空中不住摩擦双
腿,灰白津液沿着大腿流下,口中更像是最淫荡的妓女一样,淫声浪语不绝,全
然沉浸在最愉悦的高潮中。

  怪异绝伦的景象,让原本的悲愤气氛变得不伦不类。这边的女战士们,表情
都很错愕。同胞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淫辱,是应该令她们痛愤有加,想要冲过去
的,但一名抖着圆滑屁股,大声叫着“再用力一点、再多插进来一点”的同胞,
却让她们面面相觑,士气大衰。

  就算是再强的交合技巧,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生效,恐怕是配合了某些淫
毒药物吧,不过看那条蛇尾上一堆晶晶亮亮的黏液,或许蛇族本身就能分泌催情
体液也说不定。

  “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管!”满面绯红,羽虹的表情却很认真,“同胞就在
我们眼前受苦啊!继续待在这边看,什么也不做,这样也算是对?我们还算是正
义的羽族吗?”

  “哦?可是你同胞看来一副快要爽昏的样子,现在去打扰,她会恨你一辈子
的。”实在听不下去,我忍不住出言讽刺,不过这是绝对不智的行为,若非方青
书及时出手,羽霓的一巴掌说不定就会让我少几颗牙。

  争吵在分裂形成之前就结束了,那名受到蛇尾奸淫、享受如涌高潮的女战士,
忽然尖叫一声,肌肤迅速变得枯干,出现裂痕,表情也变得极度恐怖,紧跟着,
就在我们眼前,她变成了一句干尸。

  这自然是被使用阴阳采补之术的后果。根据淫术魔法书的叙述,真正上乘的
采补术,是吸摄目标的生命精华,目标最后的死状是极度老化,而非像现在这样
变成干尸后碎裂,不过,南蛮地带,我也不期望这些兽人多懂采补文化就是了。

  在些许惊楞过后,我身边的战友们悲愤欲绝,羽霓羽虹更是克制不住地想要
冲杀出去,就连卡翠娜都管制不住。

  幸好,方青书在此时做了一个明智决定,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却已时此时
所能做到的“最好”。

  “拜火教统帅何在?慈航静殿弟子方青书,谨以强者荣耀之名,向阁下挑战。”

  提气朗声送出,声音在群山间回响不休,端的是气势非凡。我知道方青书是
别无选择,唯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羽族的愤怒,免得她们在混战中受到更大损伤,
而以他的神功,若挑战成功,确实能提振己方已经衰弱下去的士气。

  而这项挑战的成功性近乎九成,因为在极度崇拜武力的南蛮,任何一个不战
而逃的懦夫,都将终生为人不耻。当方青书这样的人类高手发出挑衅,基于民族
自尊与强者信念,任何一个兽人都会乐意应战。

  方青书之名,说得上是远扬四方,对面阵营内登时掀起一阵骚动,跟着,一
种“兮兮索索”的擦地异响,对方的首领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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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二章 五战三胜


  (哦?)

  对方眼神立刻就瞄到我方阵营中仅有的两名雄性身上。与她荡媚的目光交接,
我和方青书都是心中一跳,想不到敌方领队是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裸女。

  (是个美人啊……穿得好辣,想不到拜火教中也有这样的性感尤物。)

  她的容貌极其艳丽,五官轮廓明显,肌肤雪白,身材丰满,结实匀称的肢体,
找不到一处赘肉,纤纤一握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曼妙扭摆,显示躯体高度的柔软
性,让人对她充满遐思。

  碧绿如玉的发色,看来有些诡异,但是和她手腕上的金环和指炼、手中所拿
的那跟骷髅法杖一应衬,反而让人更感受到这位南蛮美人的妖魅风情。

  然而,这一切评价却很快有了改变。先前说她是裸女并不恰当,尽管她八成
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如果有得选择,我仍然不想称呼一个只有半身的雌性动物为
裸女。

  是的。人首蛇身,上半身是惹人心荡的美女,下半身却是一条水桶粗的巨硕
蛇尾,也就正是适才虐杀羽族女战士的元凶。这幕景象让我脑中不当的幻想,刹
时间飞到九霄云外。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是在目光掠过我们这边时,我看到她那盈盈如水的眼眸,
骤缩成一抹赤色细线,像是冷血动物所独有,要噬杀猎物前的厉毒眼神,虽说在
她望向方青书时,已经转为那种成熟女性诱惑男性的荡媚眼波,不过我已经知道,
这女的是危险生物。

  “光明骑士的大名,即使在羑里绝地也是非常响亮,我是蛇族祭司娜塔莎,
不知道方公子想要和我怎么……战啊?”

  声音又娇又媚,像是勾引男人上床多过约战,但天晓得陪这蛇美人上床的后
果是什么?

  连带霓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战士气得脸色发白,斥骂这妖女的无耻,倒是方
青书全然不动声色,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察觉了敌人的不好惹。

  光之神宫首席弟子的约战,拜火教一方没有逃避,相反地,他们还提出了另
一个要求。

  “既然要单打独斗,单单一场,起非有辱方公子的强者身份?不若我们双方
各派五名高手,每人不得重覆上场,五战三胜。若我方得胜,你们退回楼城,明
日再决死战;若你们得胜,我方退出谷口,三日内不再发动攻势。如何?”

  “为什么只是三日?不是你们就此退兵?”大概是觉得自己姐妹、方青书和
卡翠娜全都上场,五战三胜成数极高,羽虹的姿态就很强硬……完全不考虑现实
状况的强硬,当然,看旁边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支持她的呼声,我也没什么好说
的。

  “退兵一事,兹事体大,并非我所能决定。如果要以退兵作赌注,相对也就
要要求你们落败后投降献城,相信卡翠娜族主宁愿反悔背信,也不愿出降,我拜
火教使者均是守信重诺之士,绝不愿欺人一言,既然如此,又何必做些侮辱彼此
智慧的赌注?”

  娜塔莎能言善道,这一番娓娓道来,说得羽虹哑口无言,而方青书自也无异
议。五战三胜的个人决斗,以我方的强者阵容,甚占上风,若能取胜,三日时间
对我方极为宝贵,即使输了,仍能退守史凯瓦歌楼城,损失不至于无法弥补。

  问题就只是,对方应该也想得到这一点,为什么要故意营造出这对我们有利
的局面?就真是只为了提出一个比较容易让我们接受的条件吗?还是……

  眼见他们就要分配出战先后顺序,我脑中蓦地闪过一事,插嘴道:“等等,
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通往楼城?”

  因为开战以来我毫无贡献,在这重要时刻冒出来的一句,自然又是挨人白眼,
但却也不是没有人听懂。只见方青书身躯一震,以极为严肃的表情,要众人回答
这问题。

  说起来,我要很感谢这个小白脸,假如没有他,而要我和这群腿美无脑的鸟
女人并肩作战,我早晚会先杀光她们,然后再吞豆腐自杀。

  众人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说西面山口是唯一的出口,如果还有
别的通路,敌人不是早就攻过来了?最后,终于是族主卡翠娜排众而出,告诉我
们,在东北山面有一处绝壁,位置偏僻,又近乎垂直陡峭,照道理是不可能有人
攀壁而上,但因为发现该处时,拜火教已快要完成包围网,她们并没有来得及封
闭该处。

  “不过,应该不会有人从那边上来的,那边……”

  “有路就行了。这就是拜火教那边的计划,把我们的主力引在这边,声东击
西,这样不管比武胜利与否,他们都稳操胜卷了。”我道:“现在还有机会,调
派高手率队抵挡,在他们攀上崖壁之前拦截,我们有相当胜算的。”

  “这太荒唐了,要是根本没有敌人从那边进攻呢?说到底,你也没有证据证
明这想法吧?如果敌人根本没有攻来,而我们因此分散人手,导致这边比武失败,
这责任谁来负?”

  霓虹两人的质疑,同时也是许多人的心声,我的发言份量不足,又没有证据
支持,眼看双方就要陷入僵局,一个声音停止了我们。

  “我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蓝贤侄的顾虑绝对没错,若是敌人不来,你们就
砍我的脑袋好了。”

  说话的是茅延安。身为文人的他,被大队甩在后头,直至此时才气喘吁吁地
赶到,说出这关键性的话。即使霓虹对他再怎么不满,这人始终是恩师的挚友、
自己的长辈,他为老不尊地以性命相逼,难道自己真能就此砍了他脑袋吗?

  我的意见因为方青书、茅延安大力支持而得到彰显,但实质问题也紧跟而来,
假如说战场分成两边,那我们要如何调派人手?

  方青书肯定是要留在这边。比武是由他所提出,如果他不出阵,那么往后就
成为无信之徒,在南蛮再也没人肯相信,而拜火教更可以借着我们背信的理由,
大举杀过来。

  剩下来的高手,羽霓、羽虹、卡翠娜,都拥有第五级的力量保证,参与比武
成数大增,但如果敌人攻破东北山壁,直杀入楼城,那即使在这边五战皆捷,也
是没有意义。

  问题就只在于,敌人一方的高手实力如何?又是如何配属?进攻东北山壁那
边的突击队,究竟有多少高手压阵?

  这些问题无疑重要,但可恨的是,情报严重缺乏的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这才确认了应变战术。

  方青书、卡翠娜,留下来应接战局,另外再选三名羽族好手,一同下场出战,
有两名第五级以上的高手压阵,我们要胜利确实有风险,但并非没有指望。

  羽霓、羽虹直奔东北山壁,她们两姐妹心灵相通,联手默契远较旁人为佳,
若是留下抗敌,只能分别上场,还不如去防守东北山壁,更能发挥水准以上的效
果。倘使能够在短时间内杀退敌人,就尽快赶回来参加比武,出战第四、第五场
决斗。

  分配既定,众人便依计行事,我知道事情不易办,但现实情况的严苛却更在
我估计之上。

  第一战,由族主卡翠娜打头阵。依照正常习惯,先锋战往往都不会派出第一
流的高手,我们就在这种心态下占到便宜,加上卡翠娜自身实力,召唤出一头第
五级兽魔,一头殷红如血的火焰雄鹰,击破了对手的兽魔,夺取胜利。

  第二战,一切就没那么好运了。出战的羽族女战士虽然卖力,但在彼此实力
相差悬殊下,轻易被重创于对方的兽魔之下,输了一回合。

  第三战,已经不容许再有失,方青书亲自上场,与敌方兽魔对战。这一战,
我方没有任何败阵的理由,才一上场,方青书已经尽显强者本事,长剑未出鞘,
随意挥动,逼得那潜伏地底的虎形兽魔,只能不住跃上跃下,没法发动攻击。

  要取胜是很容易的,问题是取胜之后,我方的战绩虽是两胜一败,但接下来
的两场,胜算却是不高,最理想的战略莫过于支撑到霓虹归来。然而,敌人实力
未知,霓虹未必能够缓得出手来,拖延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利,若是霓虹那边兵败
如山倒,方青书和卡翠娜却被困此处,无法赴援,被敌人由东北方直攻入空虚的
史凯瓦歌楼城,那就全盘皆墨了。

  方青书不是笨蛋,我知道他一定也在想着这些问题,但就是因为难以决定,
他也只能和眼前的兽魔打着拖延战。

  再过片刻,我们所等待的东西,终于有了回应。几声刺耳爆响后,三色烟花
鸣放于空,那是羽霓羽虹离去之前与我们约定的信号。

  见到烟花,敌方阵营自然晓得袭击行动有变,脸色极度难看,而我们的脸色
也很不好看,因为从烟花中所透漏的讯息,霓虹两人已经成功打退奇袭的敌军,
但同时也因为某个理由无法赶来参战,比武决胜的后两场,我们是输定了。

  虽然说没有样衰到要献城出降,但是五道城外防线齐失,要退守城内,这对
我们来说也是非常不利的。方青书自是明白这一点,表情严肃了起来,两肩一垂,
手中长剑软弱无力的点着地面。

  或许是认为没杀气的剑手不足为惧,那头虎形兽魔剧吼着由地底发动袭击,
声势强横,但却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剑清清、剑亮亮,剑鸣如龙吟,瞬间的绝剑锋芒,像阳光一样令得众人睁不
开眼,当我们重新回复视力,那头虎形兽魔已经被斩为四段,冉冉消散形体。

  那兽魔的威力大概等同第四级高手,旁人或许不好应付,但以方青书的武功,
一剑斩杀那兽魔并不为难,只是,当整个构成决斗场地的圆形结界,被他那一剑
的余劲切得支离破碎,地面翻掀过来,露出地底兽魔使死状淒惨的尸体后,敌方
阵营登时响起连串惊呼,凛于这神剑之威,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方青书一剑奏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回归我方阵营。无疑他这一剑震慑住
敌方,同时大大地提高了我方士气,但这如虹气势却无法保持,第四战下场的羽
族女战士,没有几下就惨败而归,总算敌人在刚刚那一剑的惊骇之下,心有所忌,
没有将落败的女俘虏虐玩奸淫一番才放回来。

  我听茅延安说过,兽魔术当初本来是为女性护身而创设,召唤力量强大的兽
魔,供不适合习武的柔弱女性守护自身,因此最顶尖的兽魔使全是女性。

  羽族中全是女子,照理说本该大占便宜,可是除了卡翠娜与霓虹,我所见到
的羽族女战士,全都是使用没什么攻击性的辅助兽魔,对敌人威胁不大,真是让
人泄气。

  最后的第五战,本来该是我们最后的获胜机会,无奈我们没有能力去把握,
本来打算就此认输,但卡翠娜仍打算派一名战士下场,保持尊严地结束比斗。

  “嘿,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了,你不想要有所表现吗?”派不上用场,一直
在旁边搧风喘气的茅延安,在我身旁低声耳语,“别忘了,如果要把阿雪救出来,
你就要在这一战有所表现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现在不是两军混战,我可以随便找些兽人宰杀充数,
而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力强者胜,毫无花巧,要我就这样下场,那岂不是自找死
路?

  回想我手上的筹码,除了神兵百鬼丸之外,也就只有刚刚练成的兽王拳。

  纯以威力而论,我如今的资质和修为,只能把这套绝学发挥出第四级力量,
但在没时间调适演练的情形下上场,想来是讨不了好。

  所谓的兽王拳,其实就是一种化身为兽,借以使用兽族强大力量的法门,效
果随着第三级力量的完成而具体化,换言之,只要我依法运功,就可以将自己身
体的一部份化身为兽,像是把自己的手臂变化成虎爪、熊掌,以十倍于平时的大
力出击。

  攻击力与抗击力都大幅增加,但在没有正式使用过之前,我不敢确定这套兽
王拳的威力究竟到什么程度?绝世武学未必适合每一个人,更何况只是个稍具雏
形的绝学,我很清楚自己是谁,单以武功来看,我在这种比武中讨不了好。

  “可惜啊,你不会兽魔术,不然你本人上场一次,兽魔也上场一次,就分别
可以解决两个敌人,这样不是很划算吗?”

  刺激不了我,茅延安转而向方青书说话,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假想。人类是
不太可能学会兽魔术的,即使学得会,这种上场战法敌人也不可能接受。

  然而,兽魔术……

  一个想法忽然掠过我脑海,虽然不能肯定有多少成功率,却总是一个办法。
我不想逞英雄,但是这个险值得去冒,毕竟,史凯瓦歌楼城如果完蛋,对我也没
好处。

  “族主,第五战请让我下场吧。”

  对于我主动请缨,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为了证明我师徒二人的清白,我总要做点证明吧。横竖你们也没预期能赢
得第五战,与其多伤一名羽族好手,不如让我这外人下场吧。”

  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将人们的自私心态捕捉得一清二楚。被我这样一说,
众人自无异议,在卡翠娜的准许下,由我这外人代表羽族,去面对那必败的第五
战。

  也许只是装装样子,不过在我下场前,方青书来到我身前,很诚恳地说了一
句“小心、保重”,让人心里一暖;但相较于这小白脸,另外那位大叔就很不是
个东西。

  茅延安那家伙,居然给我在后头不停地吹口哨与喝采,直嚷着“世侄,加油,
我看好你啊”的风凉话,只要我等会儿能够回去,绝对不轻易放过他。

  “前阿里布达王国禁军教头,兽魔使蓝鵰,为助羽族而来,向拜火教高人切
磋几手兽魔术秘诀,请赐教。”

  模仿方青书的讨战,我排众而出后的一番场面话,令兽人阵营再次掀起骚动。
尽管比不上金雀花联邦,但阿里布达王国也算是大地之上的军事强国,能够担任
禁军教头,武功岂是泛泛?

  而我信心满满地自称兽魔使,更是奇事一件。兽魔术本来就是专为兽人创设
的异术,大量吸取宿主精气的兽魔,绝非人类负担得起,拜火教中奇人异士虽多,
却恐怕找不出一个会使兽魔术的人类,现在我要以兽魔术向这些首屈一指的兽魔
使讨教,别说是拜火教一方,就连我的“友方”都是低语不断。

  可能是因为见多了绝顶高手,我装模作样的本事,倒还有些自信,只是虽然
表面行若无事,但心里确实是紧张,我所计划的行险战术,并没有多高的成功把
握。

  不过我亦是没得选择。从刚才的烟花来看,霓虹可能已经受伤,对本来就人
力匮乏的我方来说,情形就更加不利,若是输掉这场比武,让拜火教兵临城下,
我到时候连逃命都没机会,既然有一个行险战术可用,说不得也只能拼一下了,
要是失败,靠初学乍练的兽王拳投降保命,应该还可以做到吧?

  “世上居然有会使兽魔术的人类?这可不能怠慢,就由我亲自来讨教一二吧。”

  一阵“兮兮索索”的异响,是蛇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拜火教第五战的代表,
赫然就是他们目前的领导人,蛇族祭司娜塔莎。

  看到敌方头头亲自出战,我并没有多紧张,因为此事仍在我的预估之内,而
只要是使用兽魔术,无分强弱,我计划的成功率不变,反而越是高手,越容易上
当。

  但是,我仍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作为对眼前这具女体的赞叹。虽然仅有
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摇曳多姿,就让人联想到她在男女欢好时的高度柔软,能
够带来多大的销魂滋味?

  作为一名祭司,娜塔莎身上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手腕上的一双黄金
护腕,雕刻精细,与她左臂上的图腾刺青相同;十根手指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宝
石戒指,奇异的彩光,似乎是某种辅助魔法器;右手所持的白骨法杖,不知道是
由什么生物的骨骸所制,顶端的那颗骷髅头骨,瞧上去极是森寒惨白。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胸口的那件胸兜。非丝非布,而是用两片翠绿的芭蕉
叶摺叠,缠裹住一双结实美乳,尽管33C的尺码,在我所认识的美人儿中算不
上什么,但是看着玉乳在芭蕉叶胸兜中晃荡,不时绽露出的雪白春光,就让人感
受到这碧发美人的蛮荒美艳,和她交手一回,近距离观赏那蛮腰、雪乳,倒也是
美事一件。

          只要那根蛇尾别拿来捅我就好……

  “我们蛇族女子,向来最敬重逆天不屈的强者好汉,蓝英雄自阿里布达远道
而来,且让我领教一下异国奇术的高明。”

  大概是南蛮人的语言特性,娜塔莎的场面话听来也是不伦不类,而她说异国
奇术,显然是不相信我会使兽魔术,这想法没错,因为我确实是不会。

  娜塔莎一面说,身后的兽人们也一面大喊助威,不过大多数的兽人们在呐喊
同时,眼睛也直盯着女首领的柔媚身段,流露着明显的欲焰。就某个方面来说,
我满佩服他们的,因为我光是想到要如何与这蛇族美人真个销魂,就已经一身冷
汗流满背后。

  “为了向贵客表示敬意,如果使用一些三流兽魔,就未免贻笑大方了。”娜
塔莎浅笑道:“以蛇族祭司之名下令,兹利兰卡,出来!”

  兽魔术召唤时的基本句形,是先说出召唤者,再说出要召唤的兽魔之名。

  她用来召唤的名义是“蛇族祭司”,并非本名“娜塔莎”,可见这是一头专
属于蛇族祭司的召唤兽魔。至于什么是“玆利兰卡”,我并不清楚,但多半是称
呼某种凶兽的暗语,免得大剌剌地喊出来,给敌人防备机会。

  (得要动手了,等到兽魔出现就太晚了……)

  趁着娜塔莎的兽魔尚未现身,我右手悄悄结着手印,口中亦低声念念有词,
唱颂着淫术魔法书里头的咒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
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

  超越淫虫、淫精灵、淫兽,地狱淫神堪称是淫术魔法书里的最终召唤技,自
从透过织芝而练成后,我从未实用过,究竟有多少威力,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娜塔莎周遭蓦地亮起了一个火圈,跟着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咆声中,一道巨
硕身影伴随着熊熊烈火出现。

  那赫然是一个双头巨人。足足有四尺高,光是一双拳头就有我身体那么大;
额上的赤红色独眼,像两盏巨形大灯;青铜色的皮肤,覆盖上一层树脂,非常地
坚硬难破,等闲的刀枪武器绝不能伤;下体围着从古老、可算得上是神木的钢针
松剥下的树皮。

  兽魔的来源,除了把生物的卵、幼生体,直接练成兽魔蛋;那就是捕杀猛兽
之后,用尸体、魂魄来练制。我相信这双头巨人的练制法属于后者,当初蛇族擒
杀他的时候,可不知道伤了多少人力。

  这种蛮力无双、粗暴、直接型的强力兽魔,显然甚得兽人们的支持,一时间
欢呼声不绝于耳,羽族女战士们则是个个摇头,把我当死人一般看待。

  双头巨人一现身,立刻就发出一声震天价的怒吼,左脚亦重重踹向地面。

  声波与震波,令得周围树木摇晃,百兽俱惊,特别是那股肉食动物特有的腥
味,真是让离他最近的我叫苦不已。

  “以蓝雕之名下令,水火魔蛛,出来!”

  这句话喊得响亮,其实却是毫无意义,因为我根本不会兽魔术,也不曾拥有
兽魔,真正起作用的咒语,是我先前低声唱颂的淫神召唤。然而,在我大声喊完
这一句,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敌我双方俱皆哗然,想不到我真
能以人类之身使用兽魔术。

  他们的震惊很正常,因为除非是淫术魔法书的传人,否则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法米特曾经别走捷径,创出了与兽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淫神召唤。

  首次使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指使,胡乱比了几个手势,魔蛛已通灵地照我
命令行去,朝双头巨人移动。

  比试场的空间不算很大,对双头巨人这种大型兽魔而言,更显得狭小,魔蛛
移动得很快,眼见两边就要短兵相接,双头巨人那除了狂暴便一无所有的面上,
先是出现困惑,渐渐转为明显的恐惧,跟着,更像是见着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
步步地往后退去。

  兽人们的欢呼声停了下来,面上写满不解与困惑,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凶
猛的双头巨人会被一头蜘蛛逼得这样狼狈。以他们的了解,即使是有着剧毒的虫
类,双头巨人也没可能这样退缩。

  娜塔莎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在兽魔术上有深湛修为的她,应该知道有许多
强力兽魔都是以蜘蛛型态出现,不可小觑,然而,即使是她,一时间也猜不透里
头的机关。

  双头巨人惧怕的理由,并非因为毒,而是因为“龙”。这头龙蛛的前身,正
是纯血龙族之一的水火魔蛟,虽然参合了织芝的魂魄练化,但基本特质仍然存在。
所有的冒险者都知道,其余生物对上龙族,都会有一种被称为“龙惧”的惊怕,
越是原始生物,这种惧怕就越强。

  倘使是与高手敌对,我这头新生的淫神未必能发挥功效,但如果是与兽魔对
阵,只要我能妥善利用“龙惧”,就有希望获得一定程度的胜利。

  果然,因为生物先天上的克制,双头巨人便在与龙蛛的对峙中落了下风,任
娜塔莎一再吹哨逼迫,就是不敢上前作战,最后,娜塔莎双眉一皱,面上充满煞
气,似要猛下杀手。

  “嘿!兽魔战有兽魔战的规矩,横加插手不好吧!”趁着娜塔莎先前分神,
注意力被兽魔战吸引,我已欺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抖出百鬼丸,就是一剑过
去。

  娜塔莎本来要催运咒术,逼双头巨人反击的,被我这一骚扰,未能尽其全功,
双头巨人虽然挥舞手中巨大的木棒,一棒往龙蛛砸下,但却中途变得衰弱无力,
反而被灵活的龙蛛一跃一翻,落到巨棒上,顺势闪上了双头巨人的手臂。

  “你!”

  娜塔莎武功自是不弱,我骤然一剑伤她不了,只听得一声怒喝,奇异破风声
响,那条水桶粗的巨大蛇尾朝我挥撞过来。这一撞的威力殊不亚于铁鎚巨杵,要
是给打中,不死也半条命。

  只是,此事依然在我的预计风险之中。

  “靠你了……兽王拳。婆罗象皮功!”

  全力使用新学会的兽王拳,一股浓烈的野兽体味自身上散出,我将身体变得
如象皮般强韧,更具有很大的柔软度,将蛇尾的撞击力道卸去大半,不至于重伤,
只是狼狈落地,连滚了十七八圈,鼻青脸肿,连牙齿都好象有点不稳。

  “兽王拳?一个人类为什么会使兽王拳?而且……还这么正宗……”

  不只是娜塔莎,这个疑问在拜火教阵营轰然响起,但无论他们想说什么,都
已经晚了一步。

  被龙蛛连续咬了两口的双头巨人,同时遭到冰、火异劲贯体,绝对温差的杀
伤力,加上剧毒,即使是双头巨人这样的凶猛兽魔,也只能粉碎收场。

  这一战,到底是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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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三章 魔导之途


  幸运加上战术运用成功,我不但险死还生,而且还赢得了漂亮的一仗,让拜
火教依约退兵,并且得到三天的缓战余裕。

  “想不到真有精擅兽魔术的强者,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早知道如此,我用炽
焰亚龙来对付,你未必能够赢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这一句。她毕竟是有真本领的兽魔使,思索片刻,便知
道了败阵理由。而她说的话更是让我极度心惊。

  将亚龙练成兽魔,怎样也是第五级兽魔,看她如此自信,说不定还是第六级
的强大兽魔。因为不属龙族,龙惧对亚龙几乎没有影响,而比起我这尚未臻至大
成的弱小龙蛛,亚龙可以轻易取胜,那时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样也好,这一关毕竟是给我撑了过去。回到我方阵营后,尽管没有受到英
雄式欢呼,但众人对我的态度与眼神均有改变,甚是可喜。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问题,因为自从我使出兽王拳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心中就
多了一层疑虑。无疑兽王拳在诱里流传甚广,拜火教的兽人十中有九都对兽王拳
苦练不辍,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发劲的法门,像我这样正宗的兽王拳,通常
只出现在经过万兽尊者亲自点拨的重要人物身上。

  众人的疑虑,因为方青书对我的热烈态度而暂时被压下。从那僵硬的姿势,
我知道这位贵公子并不习惯如此和人勾肩搭背,这不过又是一个压下分裂可能的
手法。

  当初以身家性命力挺我决定的茅延安,现在自然也是风风光光,大吹自己的
先见之明。这家伙横竖孤家寡人一个,若真是有人向他讨起身家性命,不知道这
位过气艺术家会不会以他的飞毛腿跑第一个?

  回到楼城之后,我们问起另一边的详细战况,这才惊讶地发现,霓虹两人都
受伤回来,姐姐羽霓的伤势尤重,险些就有性命之忧。

  东北山壁的保卫战,霓虹姐妹联手,真个是锐不可当,在没有使用变身力量
的前提下,两人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拜火教确实是动员了精锐,十多名第四级好手,甚至还有两名力量与霓虹相
若的第五级高手,悄没声息地从东北山壁攀爬而上。假如没有拦截到他们,给他
们偷袭楼城,我们将会全盘皆墨;假如我们没有早一步拦截在那边,让兽人们上
了平地,我们这边肯定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就因为判断正确,在兽人们攀爬到一半时,霓虹就已经率人赶到。脚
下踩不着实地,兽人们的实力只剩一半不到;背生双翼的羽族,却是如鱼得水,
轻翔灵动地发动攻击。

  兽人们的武力诚然厉害,那两个高手的兽魔也不容小觑,却终究是吃了身在
半空的大亏,被霓虹两人联手,雷羽星矢连发,把一个个兽人好手打落下悬崖,
大胜而归。

  只是,意外也就发生在胜利之后。根据在场之人的叙述,就在姐妹两人飞回
崖上,双脚落地的刹那,一道冷若冰晶的刀虹,裂地而出,斩中羽虹小腿。

  “啊!”

  一声悲鸣,血光飞溅,羽虹虽然反应得快,却只来得及避过左脚,任那刀光
在右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惊见妹妹受创,羽霓惊怒交集,全力出手,要把偷袭者毙于掌下。或许是对
方的速度、力道均不足畏,所以才让她做了这个太过大意的决定,因为她急切的
攻击,身上也同时破绽大露,给予敌人可趁之机。

  一切发生只在眨眼间。敌人会破地飞出,这一点羽霓想必是料得到的,但她
所未能料到的,是那数倍逾前的流星刀速,还有那如山洪般爆发而来的第六级力
量。

  名动大地的女神捕,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在这种恶劣情形下,羽霓仍能抵
抗,全力催运那会使她元气大伤的“半兽化”,把力量同样提至第六级,硬生生
挨下了这一刀。

  一击之后,对手毫不停留,没等羽虹攻来,一下旋身,整个人便似水银泄地,
溶入地底,消失不见。

  亦是因此,虽然截击敌人成功,但霓虹两人尽皆负伤,无法赶赴前方战局。
至于那名偷袭者,行动实在太快,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除了对方身穿黑衣,就说不
出一个明确特征,即使与那人近距离交锋的羽霓、羽虹,也只记得她身材娇小,
不像是兽人,倒像是人类女性。

  对方兵刃上并未淬毒,羽虹的伤势比较轻,包扎之后就没事了,但一段时间
内,行动必然受到影响;羽霓的情形就比较糟糕,虽然及时运劲护住心脉,却仍
给刀劲震伤腑脏,加上短时间内连使两次半兽化,精气衰竭,焚血之苦无法抑制,
一两个月内完全无法与人动手。

  探望完霓虹,众人聚起来商议,猜测那名神秘刺客的来历,方青书首先提出
疑问。

  “对方这次攻击,对羽虹师妹只是佯攻,真正目标是羽霓师妹,可是从刺杀
的专业程度与过程看来,并不像是拜火教的作风,族主对此有什么看法?”

  拥有第六级力量以上的一流高手,别说是在拜火教,就算是整个大地,也该
是响当当的人物。假如一开始就投入战局,不管是在前方或后方,都可能造成扭
转局面的影响,为何会在战局已定的时候,才出手偷袭?

  卡翠娜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拜火教的兽人虽然凶残,但多半是正面来
袭,几乎没听说过有刺杀行动,况且,从刚刚的描述听来,那人潜地而走的样子,
像是水系魔法里头的遁术……”

  水系魔法是盛行于东方海洋一带的特殊术法,在当地另一个通俗的叫法就是
“忍术”,使用忍术的术者被称为“忍者”,而举世皆知,最有名的忍术团体,
除了几个忍者之乡,就是黑龙王的忍军部队。

  “如果真是遁术,那就很明显了。”茅延安点头道:“我以前在金雀花联邦
的时候,看人比画过神风刀法。依我看,敌人攻击羽霓的那一刀,很像里头的一
式樱花吹雪?”

  在座众人见识没有他广,除了方青书,剩下的人能听过有这刀法就已经不错,
但看方青书频频点头,想来他说得不错。

  看众人不懂,卡翠娜跟着为族人解释,神风刀法是黑龙会为了会中武士而创
发的刀术,急走偏锋,端的是又快又狠。假如那人真的是使神风刀法,再加上土
遁术,难道她真的是黑龙会中人?

  “黑龙会、女性、第六级力量、精擅刺杀……”

  茅延安说到最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而不只是他,所有想到那个答案的
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鬼魅夕!”

  鬼魅夕这三个字,最初只传于东海,在大地之上名头并不响,只是不知道哪
个家伙列出七朵名花的排名,这朵“黄泉青菊”才广为人知。但自从娜丽维亚事
件后,大地诸国联合打压黑龙会的势力拓展,并留心于黑龙会的主力人才,鬼魅
夕之名,就变成各方领袖的恶梦。

  黑龙会忍军部队的领袖,武功得到黑龙王的真传,专门担任刺杀、狙击的工
作。出道至今执行任务一百七十八次,从未失手,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唯一为世人所知道的是,鬼魅夕的年纪很轻,顶多不过是十来岁而已,身为女性,
并且长相非常地秀美。

  容颜秀美那是一定,若非如此,怎有资格名列江湖女子最美丽的七朵名花之
一?若是根据在娜丽维亚留下的印象,她的外貌特征至少要再加上一样,那就是
有一双饱满丰硕、和那纤细腰身不成比例的巨乳。

  不过,想要见到这位小美人,却必须要付出代价……很大的代价。能让这名
生存于黑暗中的忍者浮现出来,只怕在她现身的同时,一朵为人送葬的青菊,也
无声地为人打开了黄泉之路。

  那一次,如果不是龙女姐姐到得及时,我和阿雪肯定被这朵青菊插在头上,
一人一朵,携手黄泉。

  “鬼魅夕是黑龙会得力大将,照理说没理由离开东海,更不会来到如此内陆
之地,这事很没道理啊……”茅延安摇头道:“但如果不是鬼魅夕,我也想不出
来还有什么人符合这条件。”

  正常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我却想到,鬼魅夕肯定是追着龙女姐姐而来,两人
边打边往内陆走,最后抵达了诱里一带。

  可是,龙女姐姐说过,她会将鬼魅夕引走,不让她干涉这本来就已复杂之至
的战局,假若真是这样,龙女姐姐也应该到了左近,为什么她不出手相助呢?以
她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实力,倘使出手,肯定对我方有莫大帮助。难道,
龙女姐姐给什么难关绊住,无法出手,亦或者她甚至无法来到此地呢?

  念及此处,我着实感到担忧。这层心思,在座诸人自是没可能晓得,只有卡
翠娜,眼中神情时忧时喜,似乎在想着与我一样的问题。龙女姐姐当初是应她邀
请而来,这样的强援迟迟未至,她的疑惑想必比我更深吧。

  “我信任老师的判断,是鬼魅夕亲至的可能性很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考虑之后,方青书仍是说了他不愿说的话,“……希望不是黑龙会与拜
火教联手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卡翠娜的表情自然是说多坏就有多坏了。尽管东海距此迢
迢万里,但若拜火教与黑龙会两边联手,姑且不论两个组织的庞大势力,单是黑
龙王、万兽尊者两大强人,就足够把已然弱体化的羽族打得永不翻身。

  茅延安道:“假如真是这样,除了黄泉青菊,黑龙会好象还有一朵醉仙罂粟,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啊?”

  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这种话题的时候,因为茅延安的语调,听起来全然没
有正经讨论的严肃性。不过,或许是为了冲淡太过紧绷的气氛,仍是有人向他请
教,那朵罂粟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嗯,这个问题,我想青书来回答比较好,光之神宫长期有在搜集各地势力
的情报,对于黑龙会的了解,一定要比我深。”

  挑起话题的人这样推卸责任,方青书也只好一副被陷害到的表情,向众人解
释。

  黑龙会自黑龙王以下,共有九大神将,由这九名神将统帅舰队,制霸东海。
但是舰队无法上陆,也就不会影响到陆上霸权,对大陆诸国而言,反而是黑龙会
的两具人形化身更具威胁性。

  这两个被黑龙王称作“人形化身”的女性,对黑龙王誓死效忠,平时神出鬼
没,从不泄露真实面目,直属黑龙王麾下,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
统帅忍军部队的“黄泉青菊”鬼魅夕;另外一具人形化身的代号是“罂粟”,而
她“醉仙罂粟”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慈航静殿搜集的情报,与鬼魅夕相关的倒是还有一些,至于这朵罂粟,除
了知道她是女性,剩下来的就完全无法肯定。她似乎是精擅水系忍法的高手,但
也有传闻她在黑暗魔法上修为甚高,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就不是我们能确认的了。”

  方青书正色道:“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比起鬼魅夕,这位独来独往的罂
粟,更像是黑龙王的得意王牌。鬼魅夕可以狙杀黑龙王的敌人,这朵罂粟却可以
让黑龙会的敌人带着手下势力一起投向黑龙会。黑龙会能够在东海所向无敌,压
倒所有反对势力,这两个女人的功劳只怕更在九神将之上。”

  被方青书这样一说,众人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比起拜火教的正面强攻,这
两个难以防范的诡异敌人,对羽族又是另一种威胁。

  “嘿,别一副看起来那么认真的样子,其实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一点
都不给我面子,茅延安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声笑道:“你一定是在想,假如从
来都没人看过那两个女人,她们究竟是怎么当选十大美人的,对吧?”

  四大天女、七朵名花,由于龙女姐姐一人占了两个名额,羽霓、羽虹两双胞
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仍只能算是十大美人。

  龙女姐姐忙于战事,几乎从不离开东海,但到底仍是有人见过她的绝世芳容,
得以宣扬。可是像鬼魅夕和那朵罂粟,假如没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那怎么有办
法排上十大美人?我实在是很好奇。

  这一个问题,就连茅延安也回答不了了,被我一追问,他也只能把手一摊,
苦笑道:“谁知道?该不会是黑龙会买票或是做票吧?”

  众人的讨论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缺了镜片的大日天镜等若是废物,无法提供
给史凯瓦歌楼城飞行所需的能源,霓虹两人又受了伤,加上今日一战所折损的女
战士们,羽族如今战力大损,假若陷入长期抗战的局面,可以想见,我们马上就
要完蛋了。

  横竖不是今天要完蛋,我把这些让人烦恼的事情往后搁,先设法把被当作囚
犯关起来的阿雪弄出来。

  这件事进行得比预期更顺利。我在决斗中扭转局面的表现,方青书与茅延安
的大力支持,让我有足够的发言权;羽族那边尽管未必心服,但霓虹两人未能参
予发言,阻力就小了很多,一番努力之后,在携手抗敌的大前提下,卡翠娜答应
放人。

  但事情却没像我们想得那样简单,在我们外出作战的时候,被押解到牢房囚
禁的阿雪,路上被负责监视的羽族女战士饱以私刑,虽然不是什么狠辣的酷刑,
但一顿拳打脚踢却是免不了,当我们赶去放人时,已经伤痕累累地昏倒在牢房里
了。

  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一致愤怒。羽族人的心情我可以体会,但如果说我会体
谅她们,那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变成三角形。

  为了平息我们的怒气,卡翠娜亲自解开阿雪身上的枷锁,还人自由,并且担
保阿雪会受到最好的治疗。

  羽族里大概没有什么医生比得上方青书的回复咒文,经过治疗之后,也就是
我们师徒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羽族有羽族的事情要烦,既然陷入持久战,这场
战争就要以更深的角度去考量,说到底,方青书只是外人,基于公理与道义来此
助阵,却没必要与羽族共存亡,一但楼城被攻破,他和霓虹要杀出重围逃命,大
概不是问题,其它人就只有留下来等死了。

  我并不想乖乖等死,所以就要开始想办法。短时间内要提升自身功力,是几
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助于菲妮克丝。不过这女恶魔没人性可言,一个
愿望的附赠品便把我整得好惨,不敢想象如果再要求一个愿望,我又要付什么额
外代价。

  提升自身实力行不通,那么就只有制造安全地带了。方青书的武功,绝对可
以成为我的安全地带,但他却没可能拼死保护我,而最有可能达成这两个条件的
人,自然还是我眼前的阿雪。只要能发挥天河雪琼的应有实力,杀出重围就不是
问题。

  阿雪这一昏迷,拖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虽然回复咒文可以催愈肉体伤势,不
过在解除病毒的效果上就没那么好,治疗发烧感冒的疗效也受到限制,所以,一
直到她醒来为止,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停战时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拜火教再次进攻,羽族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可是未知之数,我必须要加快步调。

  依照原本构想,要说服阿雪修练黑暗魔法,该是整个计划中最困难的一环,
因为这固执的丫头就是如此硬颈,在这件事情上总是阳奉阴违。

  不过,世事实在是很难预料,准备好一堆理由劝说的我,怎样也想不到,阿
雪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跪在地上,求我教导她黑暗魔法。

  我确实是被吓到傻眼,不过仔细想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菲妮克丝
的阴谋很杰出,经过那样的冤屈,死里逃生之后,人的观念多少也会有一些改变,
就算是再怎么温和的人,也该理解到,弱肉强食才是世上的铁则,除非自己拥有
强大实力,不然这种事就只会一再重演。

  只是,这样子想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你终于肯好好听我的话,这点师父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一定已经领悟到要
奋发向上,给那群伤害奶的鸟女人好看了吧?”

  “不……这次的事,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羽族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
我有责任要为我犯下的错补过。”

  阿雪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师父你说过的黑暗魔法,是一种罪孽的邪恶
之途,我……并不想走上这条路,但是现在我要弥补我犯过的错,帮助羽族人赶
走敌人,需要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罪,换取羽族的平和与新生。”

  “……去你妈的。”

  其实我更想说“干奶娘亲”,但在压抑之后,我只是冷冷说出这四个字。

  阿雪的样子,让我非常火大,就好象看到一个死不醒悟的顽劣愚妇一样。特
别是她一脸彷佛殉道者般的虔诚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我一股火气直冒上
来。

  我们两个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尽管经历过这么多,她的想法与我的想法,
从来也就不曾交会在一起,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或许……这就是我之
所以狂怒的原因吧。

  之前一直想要把这位光之圣女玷污的阴谋,再一次地被粉碎了……不,其实
这样的想法非常可笑,因为以心性方面来说,真正的光之圣女,反而该是阿雪。
天河雪琼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清气质,几乎不近人情,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为
了羽族而做这样的牺牲。

  这样说来,慈航静殿所作的,并不是塑造一名圣女,相反地,那群宗教狂的
教育抹煞了一个具有赤子之心的女孩,而当那些教育、训练被抹除,真正具有圣
女心性的阿雪,却比天河雪琼更要完美地出现。

  但我绝不会让这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尽管到目前为止,阿雪还可以坚持自己
的道路,但只要开始修练黑暗魔法,就不可免地要以生灵血祭,以增长自身修为,
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黑暗魔法修为越高,一路行来所累积的尸首也越高,而世
上又哪有杀人无算、满手血腥的圣女了?

  存着这样的想法,我没有再对阿雪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她几页我由血魇秘录
中默写出来的法咒秘诀,要她先行背熟,等到我把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就来指导
她修练方法。

  跟着,把阿雪丢在房间里,我偷偷摸摸地出去,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所谓的准备工作,其实就是找祭品。要修练黑暗魔法,便要杀生,假使目标
是放在可以修练破坏力强大的高段法咒,那么祭祀的牲礼,自然也不是小鸡小鸭
所能胜任,说到最后,总还是人类最为适用。

  当然也不是只有人类能用,其它的亚人类也一样适用,效果不一。假如抓一
些兽人、半兽人来当祭品,那些蠢笨粗蛮的家伙,有欠祭祀高等魔神所需要的灵
性,不过,和人类比起来,具有天使血统的羽族人,或许效果更好也不一定。

  而这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在史凯瓦歌楼城里,羽族人随便抓就是一大把,
霓虹自然都是好人选,她们姐妹现在都受伤,而且都很讨人厌,抓去当祭品杀了,
非常合理。不过她们两个武功太高,我即使暗施偷袭,也没把握成功,倘若一击
失手,后果更是严重。所以最好还是找一般的羽族女战士来当祭品。

  正当我暗自盘算,不知道去哪里找牺牲者开刀时,脑里出现了一个人选。前
几天晚上,那个被我搞上床去,最后却因为出言不逊被我摔下地的那个羽族女战
士,黄莺,与我既有仇又有怨,现在正是羽族用人之际,让她为族人牺牲,她大
概不会有意见吧。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黄莺在这几日的战斗中受了点伤,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
息,我轻轻敲几下门,应门的她,睡梦方酣,好一阵子才来开门。

  看到是我,她显然很讶异,但因为我这两天立下功绩,建立了我的形象与地
位,她的不快之情一闪即过,问我说找她有什么事。

  “是这个样子的,为了要击败兽人,我有了一个战术,不过为了执行这个战
术,必须要一个祭品,不知道奶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听我说得严重,黄莺凝神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祭品?”

  “你这样的祭品。”

  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一条沾满迷魂药液的手帕,已经捂到了她脸
上。黄莺眼神中还有一丝嘲弄之意,似乎是很不屑我居然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偷袭
她。

  假如是在几天之前,她这样的自大就不算过分,因为考虑到彼此武功差距,
她确实是可以在药性发作之前,将我击倒,不受影响。但这天真想法却不适用于
此刻,因为修成兽王拳之后,我便有足够的本事克服不利局面。

  (兽王拳。金刚猿臂。)

  运起兽王拳劲道,我的右臂刹那间变成一只粗壮巨硕的猿臂,不下于圆木铁
杵的一击,重重轰击在她的小腹,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能发出闷哼,却又因此大
大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昏死过去。

  轻而易举,就把这鸟女人偷袭得手,当高手的感觉真是爽。

  黑暗魔法的分别很多,依每种不同术法、不同神明的需要,有时候是要大量
鲜血,有时候则是要砍手砍脚,或者是弄一堆内脏出来,不习惯的人实在是怪恶
心的。不过,比较高等的黑暗魔法,初次结订契约时,都是要求使用生人活祭,
也因为这样,我只是弄昏这个鸟女人,没有立刻宰了她。

  当然,另外一个理由,就是顾虑若是现在给人看见了,带个昏迷的活人总比
带个死人容易解释。

  “哼,最近没什么机会杀生,你们这些鸟女人还以为我没杀伤力?现在把你
拖去宰了,让你这贱人知道我的厉害。”

  把昏迷的黄莺扛在肩上,老实说,还真是乱重的。我扛着她,小心翼翼地朝
住处奔去,脑里则是开始盘算,等一下要怎么放血、画魔法阵,然后召唤黑暗神
明,让阿雪开始学艺。

  熟门熟路,我轻易避过了羽族的巡逻队。然而,就在我心中正得意的时候,
一声怒喝从我背后响起。

  “蓝兄弟,你在做什么?!”

  给这一喝,我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假如是羽族中人,甚至是卡翠娜亲自到来,
我也不用怕成这样,问题是,这一声是男子所发。史凯瓦歌楼城中,除我之外的
两个男人,茅延安没有这等正气,自然就是日前一剑斩杀强力兽魔,威震拜火教
的方青书了。

  “嘿,方兄弟你好,我……我现在……”

  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任谁也听得出我很心虚。方青书与霓虹不同,外圆内
方,虽然有所坚持,但也晓得变通,内里思量着实精细,仓促间要说什么谎话把
他骗过,那几乎是不可能。

  “蓝兄弟,半夜三更,你不在房内安歇,出来做什么?”

  方青书的眼神越来越锐利,面上更是渐渐浮现煞气,倘使他反脸动手,我怎
有可能接得下来?双方实力差距如此之鉅,我哪有办法接他一剑了?

  如果把黄莺丢去挡剑,趁机逃命,生存机会会高一点吗?不会的,因为单从
方青书的姿势来看,他已经提防到这种可能,而且,就在我费神思考的时候,他
的杀气已然笼罩我全身,让我连动根手指都没力气。

  倘使这样下去,我肯定是没命了。所幸,老天总是给坏人一条生路,就当方
青书要再次开口,一声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令他转头朝右侧看去,紧跟着,却是
茅延安气急败坏地由左侧跑来。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争风吃醋也要看时间吧,拜火
教发动奇袭,连破我方四道防线,现在只剩最后一道防线可守,情况危及,你们
两个还不去帮手?”

  这话让我与方青书俱是一惊。兽人们粗鄙无文,但素来是相当重视信义,一
言既出,若是不能遵守,则终生为族人所不耻,这点即使是与他们敌对的羽族,
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那日我们相约停战,距今不过两日,尚不满三日之期,为什么兽人们会忽然
发动攻击了?

  得不到理由,而若拜火教大军真是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奇袭,我方伤亡必定
惨重,情势也万分危及。明白这些关键,方青书看了我一眼,眼中怒意未消,却
是立刻转过身子,赶奔往战斗方向。

  我给这一吓,险些脱了力,扛在肩上的昏迷女体也摔落地面,最可恨的却还
是那无良大叔,趁机靠到我身边,拍着我肩头说道。

  “嘿,小子,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刚才一定被他一剑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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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四章 城破人亡


  情形是真的很糟糕,我连回去和阿雪交代一声的时间也没有,就被逼着赶往
战线而去。

  一路上听卡翠娜说,兽人们在不久前忽然发动了袭击。说偷袭又有点怪异,
因为他们并没有偷偷摸摸地杀过来,而是点着灯火,愤怒地大吼大叫,势如破竹
地杀上山。

  即使西面山口的五道防线完好如初,大概也接不下兽人们如怒涛般的猛烈攻
势吧。因为这次兽人们的攻击不同于以往,压迫感、威力都较之前更强,虽然说
兽人们在战场上本来就勇悍难挡,可是这一次,兽人们却是完全不避矢石枪箭,
一股作气地冲杀,在敌人利剑斩中他们的同时,他们的重拳也轰在敌人身上。

  说得更明白一点,过去几次攻击行动中,当美貌的羽族女战士成为俘虏,兽
人们往往顾不得战事仍在进行,就被他们的繁殖兽性冲昏脑袋,就地开始奸淫,
但这次却不同,对于那些受伤倒地,应该会被俘虏的女战士们,兽人视若无睹,
直接从她们身上踩踏过去,红着眼睛,拼命杀敌。

  当一支部队疯狂、激愤若此,天底下是没有什么东西挡得住的,羽族的五道
防线刹那间被攻破四道,最后一道也危如累卵,如果不是因为方青书的及时赶至,
兽人大军就将攻破所有防线,兵临城下了。

  “休战三日之期未满,为何发动攻击?四大兽族全都是言而无信之辈吗?”

  一翻跃落地,便将周围的几名兽人震飞出去,方青书提气振声,这句话远远
地传开出去,即使在乱军之中,仍是响亮之至。然而,却没有人给他正面答复,
几名挥舞手上茅槌的熊族兽人大吼着奔杀了上来,势道之汹涌,逼得方青书无法
再手下留情。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闪耀如虹,在方青书身侧滚动成一条滔滔白浪,
凡是触及这道闪耀剑浪的兽人,全给剑劲绞成血浪,一时间血雾纷飞,当者披靡,
猛攻中的兽人军势也被迫停顿了下来。

  只是,和上次不同,这次的战局没有霓虹两姐妹助阵,兽人军的气势又比上
趟更强,任方青书武功再强,恐怕也难挽狂澜。而我们则是趁方青书、卡翠娜奋
力阻挡敌人攻击的当口,向受伤退回的羽族女战士查问整个经过。

  从她们口中,我大概了解了事态。原本因为停战之约,她们今晚的防守就比
较松懈,想不到兽人大军忽然杀至,口口声声嚷着说要对偷袭的小人复仇,气势
汹涌,羽族的防线尚未修复,又是人人疲困,哪堪激愤中的兽人大军冲击,就此
伤亡惨重,防线失守。

  这番话听得我们大为吃惊。兽人们重信守诺,假使说被人背信偷袭,造成伤
亡,那么不管是哪一族兽人都会爆发狂怒,誓要把所有卑鄙敌人践踏。问题是,
羽族眼下伤亡甚重,利用这三天停战时间喘息都还来不及,哪有可能派人偷袭他
们呢?

  几名卡翠娜的心腹担保,绝对没有这样的袭击行动,假如这是真的,那么是
不是有什么第三势力暗中搞鬼?想要挑拨拜火教和羽族的战争,从中牟利呢?

  不知道为什么,“黑龙会”这字眼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而我在茅延安的眼中,
似乎也看到同样的疑惑。

  “你想的也和我一样吧,如果偷袭霓丫头的人真是鬼魅夕,那偷袭拜火教的
人说不定也是她……”

  “谁管这个啊,大叔,现在兵荒马乱的,你武功又不好,来这边找死啊?”

  “别这么说嘛,我也是很努力地想帮忙啊,我武功不好、力气不大,但是拖
不动整个伤者,拖半具尸体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帮着收尸,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笑死人了,现在那么多人阵亡,你一个人而已,打算帮谁收尸啊?”

  “……你。”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出乎意料的答案。”

  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说笑话,旁边的羽族女战士们肯定把我们两个男人当成疯
子,然而,如果没有这些三流笑话维持轻松感,过大的紧张早就把人弄到崩溃,
根本不可能镇定判断。

  虽然迟了一点,但只要好好利用这份情报,我们仍有可能把战争停止,避免
掉立刻败亡的危机。

  “喂,方青书,我告诉你……”

  第四级力量在这时派上了用场。我提气大声喊话,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告诉方
青书,因为要同时镇住敌我双方,只有他才能作到。把情报告诉他,之后的判断
就由他来做了。

  方青书挥舞长剑,把有人挑拨战争的消息全部听在耳里。这一波攻势实在太
强,又是人人悍不畏死,誓要为死伤的族人复仇,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饶是他身
负绝顶武功,也难以支撑。虽说身上无伤,却是额头见汗,慢慢往后退去。

  假如他大声喊话,让兽人们住手,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战术,然而,在方青书
来得及有动作之前,一声轰然巨响,让我们不禁回头望去。

  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也看得见,史凯瓦歌楼城的方向燃起了火光,喧
闹声大作,显然有人在那边烧杀破坏,更不时有几道火柱笔直往上喷去,瞧那情
形,多半是第五级以上的强大兽魔,正自喷发着威力。

  “糟糕!把另一边的山崖给忘了!”

  急着到山口来协防,却忘了另一边峭壁的破绽。因为还在休战期间,我们疏
于防守,那边只派了十来人巡逻,今次霓虹两人尚在养伤,我们又把主力集中在
西面山口,当敌人由峭壁攀爬上来,立刻便直攻史凯瓦歌楼城。

  根据地沦陷在即,我方军心大丧,敌人却是士气如虹,更多三分疯狂战意,
狂吼着攻杀上来,眼看这第五道防线就要失守了。

  “所有人给我住手!”

  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和平希望,方青书提气大喊,震得众人耳朵嗡嗡欲聋。

  “我……”

  就在我们眼前,就在方青书要喊出第二句话的当口,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
乍现,弯弯地划过他的身体。

  方青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楞地望向自己胸腹,而我则被这记刀光唤醒
了记忆,想起了一年多前在娜丽维亚,同样也是这一道冷电惊虹,将白淑卿那妖
妇一刀斩杀。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间,大蓬血雨自方青书胸腹喷发出来,这位光之神宫的
得意弟子,已被黑龙王座下首席杀手重创了。

  附近的羽族女战士都尖叫了起来,我心中亦是大骇,这么兵荒马乱的,假使
这根擎天柱轰然倒下,去哪里找可以保命藏身的安全地带?

  正当我们乱成一团,又一道冷电绽发,如雪刀虹直斩向方青书颈项,要趁他
已被重伤的良机,彻底夺走他的性命。

  “当!”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刀虹半途便黯淡下来,给另一柄兵刃架住,
不能再进。方青书临危不乱,凭着自身实力,守护住自己的命。

  而我们亦看得清楚,对方是个身穿羽族女战士铠甲,却以长发遮面的少女,
丰满傲人的胴体曲线,依稀便是当日在娜丽维亚的绝艳姿色。

  “刷!”

  剑虹再亮,方青书不顾自身伤势严重,悍然反击,而随着他的剑虹一起发出
的,是慈航静殿正宗神剑,以及那足以技压全场的第七级力量。

  没有错,正是当日与天河雪琼同等级数,屠龙开山的第七级力量。甫一施展,
原本雪亮的剑虹就暴闪成一团厉目红光,斩断鬼魅夕的倭刀,在闷哼声中,将这
神出鬼没的女忍者震伤喷血,身形一闪,就隐没在人群中。

  “走!所有人全部撤退!”

  再无法维持平时斯文儒雅的模样,方青书披头散发地大吼,要所有人弃守此
地。看他左手捂着小腹,发着微弱的白光,以回复咒文治疗自身伤势,但血却不
停地流出,沾满大半套白衣,就可以知道他伤势极重,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疗,甚
至可能危及生命。

  “喂,方兄,你……”

  “别让我分心,走!全部都走!”

  到底是受过他不少好处,加上同仇敌忾,我有点担心方青书的伤势,毕竟他
若在此时倒下,说不准我们全部要陪葬。

  不过,比起我,另一个家伙就显得很没良心。好歹曾经做过人家师长,弟子
有难,起码也该表示一下关心,但是听到方青书大喊撤退,茅延安竟然拔腿就跑,
边跑还边大喊。

  “青书,老师知道你武功天下无敌,你不要客气,尽管痛宰这些兽人,老…
…师……无……能,先走一步啦……啦啦啦!”

  看不出来是个文弱的读书人,大叔他撇开步子逃命的速度,还真是快得吓人,
一路上把挡在前面的羽族女战士撞开,几下子就溜得没踪没影。我这旁观者看了
是有点想笑,就是不知道被丢下来的方青书,心里头做何感想了?

  浴血奋战,相识至今,我从来没有看过方青书这么狼狈的样子。但就是狼狈,
他手中长剑所挥斩出的气劲仍是凌厉雄浑,直扫到七尺开外,在第七级力量的全
面施威下,兽人们别说是近身,只要一进入他剑气范围,立刻便给切割得支离破
碎。

  兽人们的筋肉强健,又修习了兽王拳中的护身硬功,和人类作战时,除非是
使用强弩之类的重兵器,否则起码斩个三五刀才有点小伤,但此刻由得方青书剑
气挥洒,他们连稍稍抵抗的能耐都没有,只要靠近,就立刻在剑气之下断成好几
截,像是被割的杂草一样,尸横遍地。

  第七级力量,当日在天河雪琼手里,连一条纯血龙族都给屠了,拜火教中除
了万兽尊者,说不定还没人有这修为,这些兽人们又怎是对手?

  不过,和天河雪琼相比,方青书的修为显然还不足,他的第七级力量虽强,
却明显地后劲不足,可见得他只是初涉足这个领域,还未能充分掌握与控制这强
横力量,只不过现在情急拼命,这才冒险使用。

  兽人们在方青书一人一剑阻挡之下,伤亡惨重,但是本性凶蛮的他们,未有
退却,反而因为见了血的缘故,前仆后继地抢攻。相较于方青书的渐渐力竭,血
流不止,兽人们踩着同伴尸体进攻的凶猛,可以想见,方青书撑不了多久了。

  “走!不要浪费人家的一番心血,回去史凯瓦歌楼城防守!”

  卡翠娜做出了正确判断,趁着方青书协助断后的当口,带领所有族人离开,
回奔史凯瓦歌楼城,希望在敌人破城之前赶回去,守住楼城。

  我自然也是跟着她们跑了,不过却是一面跑,一面做好开溜打算。然而,若
是我一个人跑掉,那么还在城里头的阿雪,她要怎么办呢?若然城破,单靠她一
个人,如何在乱军中生存?就算有紫罗兰跟在旁边,那头豹子也不见得就是个稳
固的安全地带啊。

  脑里头越想越乱,可是到最后,这些事情仍然是不能由我决定,我唯有尽快
跑回楼城,抢得局面的主动权。

  到得楼城之前,有敌人正在进攻,五座楼塔之中已经被攻下一座,我们立刻
投入战围,而现在的情势非常诡异,部分的羽族女战士困在城内,外头有拜火教
突击队攻击;更外围却是我们,而在我们背后则有随时会杀来的拜火教大军。内
圈不管是哪一环,都说不上是占优势,只要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被两面夹攻,
全军覆没。

  “消灭敌军!”

  卡翠娜下了这个命令,但是要执行起来却又谈何容易?历经多场战斗,羽族
女战士早已困顿不堪,加上身临绝境,士气大衰,纵然人人都听命发动攻击,但
是展现出来的实质战果却是不高。

  城内隐约看到了羽霓、羽虹的身影。这也难怪,假如她们不出战,城内现在
根本没有其它高手可以作战,不过考虑到她们的伤势,或许两姐妹都是用了一些
强行压下伤势的功法,来和敌人拼死一战吧。

  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阿雪,甚至连紫罗兰都没有瞧见,这实在让人担心。

  没有办法,我只有配合卡翠娜的攻击。撇除方青书与霓虹,我们这边就以卡
翠娜的实力最强,她的那头火焰雄鹰,几乎是以无敌的姿态在清除兽人们,只是
因为敌人太多,兽魔又因为她本身的体能虚耗,威力大减,战绩有限。

  这时候就轮到我们出场了。羽族中虽然称得上高手的只有卡翠娜一个,但是
等同于正职骑士、魔法师的第四级好手却是不少,不然如何能在拜火教大军的围
剿下支撑至今?现在人人同心,确实也对兽人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在这时候,我还真感谢菲妮克丝,如果我不是把兽王拳练到第四层,得到第
四级力量,只凭原本的低微武艺,现在肯定必死无疑,而有了足够的力量,我竟
然也能在乱军之中大展雄风,单是凭着金刚猿臂,连续四击,我就可以把那些虎
背熊腰的壮硕躯干轰出一个血洞。

  当然,正常情形下,在我轰出第一击的同时,吃痛反击的兽人们就可以用兽
爪拍烂我脑袋,根本不会让我有机会撑到第四击,所以这时候神兵就很重要了。

  百鬼丸的锋锐,在得到我手臂力道的充分支持后,端的是削铁如泥,切瓜切
菜似的把这些身躯大我两三倍的兽人斩杀。乱军之中,卡翠娜之外,最威风的大
概就是我了。

  “族主,我帮你挡住敌人,你全力施放兽魔,别浪费时间了。”

  判断情势,我靠近到卡翠娜身边,向她这样提议。卡翠娜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靠着我的防护,她不用分心旁顾,专心施展兽魔,那头火焰雄鹰身上的烈焰更炽,
像有生命一样,把所有触及的一切,全都化为火海吞没。面对那些身上毛多、肉
体坚韧的兽人,火攻就是一个极好的战术。

  但是我们的不利条件却没有改变。后方渐渐有兽人士兵过来,显然方青书已
经没法再执行断后工作,照这样看,在我们能击破前方敌人之前,后头涌上来的
敌人,已经足够把我们前后夹攻,完蛋大吉了。

  假设我们能冲破前方兽人的封锁,回到史凯瓦歌楼城内,与剩下的羽族人联
手抗敌,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看敌人队伍的厚度、我们前进的速度,这个
战术的成功可能不大。

  “族主,情形不太对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们一定先完蛋,您最好开始作应
变打算。”

  “什么打算?”

  到底是不曾实际带兵过,卡翠娜的震惊,让我对眼前局势更感到悲观。前方
的兽人部队不但人多,而且看最靠近楼城内边的兽魔飞舞,就知道里头一定有第
五级高手坐镇,说不定还是娜塔莎这个蛇身美人亲自指挥,就算我们靠近过去,
也讨不了好,届时,前后夹攻之势一成,楼城内的羽族人还可以拖延一阵,我们
这些没掩护可找的孤军肯定是先下地狱。

  明明是已经撑不下去了,最好的主意就是在夹攻之势形成前,就地开溜。后
方的敌人没围上来,前方的强敌正在全力攻城,我们保命逃生的机会很高。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抛弃里头的同胞,如果就这么散了,羽族就完了。”

  “你如果在这里死撑,羽族才真的完蛋了。”

  我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但我也知道是没用的。慈不掌兵,这是历来用兵家少
有女性的原因,也是龙女姐姐之所以难得的原因。那不但包括了对严厉战况的耐
力,也代表了在关键时刻能割能舍的决断力。

  好比此刻,该如何抉择,就是一个大难题,或许卡翠娜心里也有一点认同我
的话,但是身为族主,她有她的责任与道义,要把这些东西抛下,去做出正确判
断,这就不是单凭理智可以决定的事。

  唉,这几天连续经历的生死关头之多,搞不好还多过我过去经历的总和。身
不由己的次数多了,不该说的真心话也多起来,大违我做人的原则。龙女姐姐还
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工作……

  我本来想要多拖延一下,甩开卡翠娜,找寻逃命机会的,但事态的演变,却
一再脱出我的掌控之外。

  “吼!”

  非常刺耳的一声巨吼,鲜艳血焰焚天而起,把楼城那边的黑暗天空全烧成了
夕阳般的赤红色,防护楼城的结界更是轰然一声,出现了裂痕,一头四尺高的巨
型亚龙,正自伸颈摆尾,身上龙鳞映着火光,好不威风。

  “这是……”

  “是蛇族祭司的专属兽魔,炽焰亚龙。”

  卡翠娜曾经和拜火教多次交手,当然认得对方的强力兽魔,我却是看得几乎
吓软了腿。那头亚龙的火焰威力和巨硕身躯,一看就知道,威力起码是第五级,
说不定还是第六级的。除了方青书,谁敢说稳操胜卷,要是我们和它正面撞上,
我看……

  才在担忧,情形又更一步地不利于我们。后方杀声大振,千百名兽人大踏步
地杀了上来,光看到这情形就晓得,断后的方青书已经完蛋了,若是两面一夹击,
中间当饼干夹心的我们也要一起携手黄泉了。

  “往前面攻!”

  卡翠娜下达的命令很正确,但也不过是把我们的命运多拖一时三刻而已,比
较殿后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就在惨嚎中倒地,被敌人大力地踹压。

  在楼城那边,羽霓、羽虹不得不分身过来阻挡亚龙,免得造成太大的伤亡,
但是尽管她们姐妹两人羽箭齐发,却受到本身伤势影响,没法对亚龙造成什么伤
害,反而被亚龙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飞,动作上也是迟钝笨拙,远没有之前灵活。

  不意外,身体上的伤势未愈,加上体内的焚血之苦,羽霓应该连下床都很勉
强了;至于羽虹,鬼魅夕斩她小腿的那一刀,也让她痛得不易行动吧。动作灵活
不起来,合击时的威力少掉一半,对着这水准的兽魔,恐怕……

  果然,才没几下工夫,炽焰亚龙就把她们逼到死角,在姐妹两人全力挡着火
焰时,巨尾一扫,她们两人就坠落下去,不见踪影了。希望老天保佑,不然如果
她们落到娜塔莎这女人手里,那……

  霓虹姐妹的失败,对我们所剩无多的士气,自然也是严重打击。但我还来不
及说什么,一幕骇人景象便让我大叫出声。

  本来摆在史凯瓦歌楼城中心,创世七圣器之一,堪称是羽族至宝的大日天镜,
竟然移动了起来,并且飞快地向炽焰亚龙砸去。

  像大日天镜那种庞然巨物,当然不会自己长脚,而能够搬动起它,以这速度
狂奔的,放眼整个南蛮,大概也只有阿雪一个。这个笨丫头就真的在额头上绑了
一条红带子,大步狂奔,将大日天镜的镜座扛在肩头,连续几下从火焰中闪过,
还居然能猛地跃高,以大日天镜作武器,往亚龙砸去。

  炽焰亚龙喷出高温火焰,近距离之下,威力更是难当,但不知是否阿雪有把
这考虑到,那座大日天镜在高温血焰袭来前,赫然生出一道璀璨光网,如同日光
一样,将喷过来的火焰全部吸纳,整个化为一道大光球,爆发着无比光亮,轰砸
向亚龙。

  “轰!”的一声大响,强光与劲风狂扫四面八方,沙尘漫天,靠内圈的兽人
不少甚至被强风吹起,滚向半空,我运足了全力,却也是脚下摇晃,险些就一起
飞了上天。

  惊人的风暴持续了一会儿,直到一切平静,我望向前方,只见得几座楼城都
塌了大半,围攻楼城的兽人突击队,队伍空白了一大块区域,那头杀气腾腾的炽
焰亚龙也已经不见,看到的尽是一片大灾难后的苍白景象……

  而理所当然地,我没有找到我最关心的那个人。

  担心着急,我不自禁地放声大叫。

  “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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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五章 紫微软剑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大部分的人都还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即使是兽人部队,在刚才那一场大爆炸的震撼下,也全部都停下脚步,忘了要继
续攻击。

  在这种情形下,哪边先回过神来,就会占到便宜,而站在那边大喊了一声的
我,就只有被别人占便宜的份。

  “哇……”

  痛哼一声,我被一个虎族兽人重重一爪打在肩头,登时半边身体酸痛不堪,
要不是衣服穿得够厚,兽王拳内劲微微发挥护身效果,肯定连骨头都被打碎。

  “去你的,偷袭我!”百鬼丸回身一斩,将那兽人拦腰斩断,鲜血喷了我一
头一脸,恶心得要命。

  除了我这边,周围也重新开始骚动起来。很幸运地,羽族的反应比较快,而
刚才那一下大爆炸,又把本来已经呈现合围之势的兽人部队弄出缺口,让我们得
以借此逃生。

  在羽族人心中,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蓝雕不用魔法作战,但却只有我自己才知
道其中为难。水火魔蛛固然威力强大,但对于我这功力未足、没有足够能力驾驭
的三流魔法师来说,使用一次,事后要好久才能回气,拿来在决斗场内打一打倒
可以,在这种敌人数目成千的群斗中,就算我用魔蛛摆平几百个敌人,自己也累
得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当敌人再上,我岂不是只有被乱刀分尸的份?

  我可不是方青书,要我这样牺牲,我绝对不干。刚刚曾经批评过卡翠娜,当
断不断,现在自然不会犯这种错,只是,在拔足狂奔之前,我仍忍不住望向史凯
瓦歌楼城的方向。

  阿雪,希望你没事了……

  这已经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我关心阿雪,希望她和紫罗兰都在那场爆炸中
平安无事,不过,如果要确认,就得要杀到那边去,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不管找
不找得到她们,我是先死定了。

  集中全力,我向西方冲杀过去。羽族众人在卡翠娜的指挥下,也开始突围,
趁着敌人阵形还没补齐,把握最后逃生机会,希望脱离敌人的围捕后,还能再行
聚合,重振羽族。

  羽族女战士生有双翼,但是逃命起来,不见得就占到便宜,因为兽人们和她
们交战许久,早就对她们的飞行优势有所防备,她们一飞起,兽人们就使用一种
短弩,在弩箭入翼的瞬间,对羽毛起反应,整支弩箭变成一种绿色蛆虫,钻进羽
翼骨髓,令得她们疼得掉落地面,成为俘虏。

  结果,能快速逃出去的第一批,仍是自身实力坚强,强行杀出去的羽族女战
士。兵荒马乱中,大家很快地便被冲散,各自逃往不同方向。

  我卖命地朝西方直冲,不顾一切,之间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生死之间徘徊,究
竟是怎么杀出去的,连我自己都没记忆了。

  如果说,之前我方情势危急时,我不肯许愿让菲妮克丝出来帮忙,是因为顾
忌许愿的代价,那么现在则是因为脑里乱成一片,全然忘了这件事的存在。

  最后,当我清醒过来时,自己是从山坡上滚落,浑身上下染满了血污,无一
处不痛,拿着百鬼丸的右手,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大概暂时是安全了吧,因为周围除了树林,就没有看到半个敌方或我方的人
存在。上头仍然是杀声震天,烽烟直起,不时可以看到飞行中的羽族女战士,像
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天上坠落下来。

  望向上方,心里头感慨良多。我和羽族毫无关系,要不是受了龙女姐姐的委
托,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但至少在一开始,我确实是希望能够帮到羽族,避免
掉这次的劫难,而且也有点相信我们能做到。

  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太天真了。尽管我们这边有着方青书、霓虹这样的高
手,有着史凯瓦歌楼城这样的屏障,羽族也说得上是上下一心,但是整体情势实
在是对我们太不利了,我们努力过,也尽了全力,但是到最后,还是来了个城破
人亡的收场。

  过去的十多天,想起来就像是梦一样,不管怎么回忆,那感觉还真是……

  “算了,没时间想了。”

  我摇摇头,先不想往后要怎么对龙女姐姐交代,眼下我并未脱离险境,这整
个地区仍然被拜火教所包围,当取得战争的绝对优势之后,他们会开始扫荡附近
山区的残余敌人,到时候我肯定无处藏身。

  要活命,就得要想办法逃出他们的包围区域。上次进入这里时,我有霓虹、
阿雪、紫罗兰的帮助,但这次所能倚靠的,却只有自己的双手。

  现在,我慢慢开始体会到英雄小说中,那种一人一剑,征马孤影的凄凉感觉
了。

  “从哪边比较好走呢……”

  到底是军伍出身,我没有慌掉手脚,冷静地选择出路。经过研判,我从西面
延坡走下,一路上窜高伏低,以不被人家发现为大原则。

  逃跑的行动很顺利,但是走到一半,我忽然听到一阵哼痛的呻吟声,好奇心
起,移动过去看一看。

  “大叔?是你?”

  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状况下撞到茅延安,我极为惊讶。看他坐在草丛里,浑
身是血,两手抱着左腿,好象很痛苦似的哼哼叫着。

  “大侄子,是你啊,哎呀,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刚才一下子跑太快,从
山上滚下来,左腿好象骨折了,幸好遇到你,不然真是死定了。”

  见到我,茅延安好象很高兴,又是挥手,又是呼叫,只是为了怕给人发现,
声音不敢太大。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衣衫上的血渍腥味甚重,却不见破损,多半是抹了兽人
尸体上的血,用意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他的左腿确实是鲜血淋漓,伤势甚重,
难以行动。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大叔,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已经先溜了呢。”

  自从我们用“每个英雄的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一定有一个帮忙挨羽箭的大
叔”来相互调笑后,我就习惯这样称呼他,里头当然没有什么尊敬意味,只是彼
此叫习惯了,觉得好玩而已。

  “哎呀,我溜不掉啊,上头兽人那么多,附近还有兽魔在搜索,我根本跑不
出去。跑急了之后,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滚到这里来,连腿也摔断了。”

  “我很好奇,你一个旅行画师,武功又不好,为什么那么多武功比你高的人
都逃不掉,就你一个人可以跑到这里来?”

  这点真的是很奇怪,因为连我都是杀得快要气喘倒毙,才好不容易突围到这
里来,茅延安虽然跑得比我们早一些,但是照道理来说,他也应该陷身重围,没
可能突破兽人们重重封锁,脱离战场的。

  茅延安一副不想说真话的表情,但是在我威逼利诱下,他还是把这秘密说了
出来。

  “老实说,我武功不好,又不会魔法,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够履险如夷,就
是靠这顶帽子。”

  茅延安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顶帽子,质地古怪,竟然是以石头打磨而成,但
是又轻又软,还可以折叠,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奇石。

  “这是我少年时在东海岛国上,偶然获得的异宝,叫做石头帽。把这东西戴
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你周围的人看到你,都会把你当成是同类,或者把
你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你视若无睹。我这么多年穿梭在战场和各种险地,
靠的就是这顶石头帽。”

  茅延安小声地解释。

  这石头帽虽然妙用无穷,但在南蛮一带却是受到限制。那些兽人们的嗅觉极
灵,纵然能迷惑他们的视觉,令他们把人当作是同类,但是近距离一闻,马上就
会出现破绽,所以他只好从兽人尸体上沾些鲜血,胡乱涂抹在身上,掩蔽气味。

  “不过也不是每次都灵的,血干了还得要重抹,有一次不小心抹到羽族妞儿
的,结果一堆兽人追在我后头跑,真是好险啊……”

  居然有这样的逃命异宝,我听了不禁两眼放光。在这种生死关头,要是我把
这宝物夺为己用,那我岂不是……

  “等等,大叔,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过……为什么我觉得石头帽
这名称很耳熟呢?你得到这顶石头帽的时候,旁边还有什么东西?”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旁边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不过除了这
帽子,剩下的东西都坏光了,我想想……有几根竹蜻蜓,有一张会变出美食的魔
法桌巾,一扇打不开的破门板,还有一个不知道作什么用,写着电话亭三个字的
破玻璃箱。”

  “这么夸张?大叔,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说,当初我刚刚发现这遗迹的时候,当地人都尊称我为哆啦A梦。”

  “什么意思?”

  “……小叮当。”

  茅延安是个识时务的人,就算有石头帽这样的宝物,他一个摔断了左腿的人,
也不可能跑出兽人包围网,所以我们最后达成协议,由我助他逃离此地,事成之
后,石头帽就归我有。

  “听起来很顺耳,不过有一个大破绽。”

  现在周围没有兽人,我找不到兽血来涂抹全身,要是给兽人一闻,发现我体
味不对,拿这石头帽又有什么用了?

  “别人不行,你法雷尔大少爷是万万没问题。”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茅延安
道:“你不是会用兽王拳吗?那天我看你用过的,正宗的兽王拳,使用的时候不
但肢体兽化,还会发出强烈的腥味。配合这顶石头帽,刚好就可以骗过那些笨笨
的兽人,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兽王拳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我们一路同行,之前
可没看你用过啊。”

  再问下去就会被拆穿真相了,我支吾其词,答应背着他跑。但尽管能瞒过兽
人,要带人逃出包围网仍然相当困难。

  “不用完全跑出包围网,只要跑到北面山脚下的小溪畔就可以了,我在那边
的三棵柳树旁,发现过一个秘密山洞,很隐密,外人找不到的,我们两个在那里
躲一下,我有干粮,只要敌人包围网松懈,就可以两个人一起逃了。”

  “秘密山洞?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几天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啊?”

  “你以为史凯瓦歌楼城是第一次被人围攻吗?我走遍诱里,什么地方有可以
藏身的秘密所在,我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敢来?”

  “等等,大叔,如果照你的计划,我把石头帽戴在头上,背着你逃跑,我是
安全了,可是当兽人们看到你的时候,那我们该怎么解释?”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妙计。”

  茅延安自信地拍拍胸口,跟着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把匕首,正是我和阿雪初
入羑里,与他重逢时,他带在身上的那柄伸缩匕首,只要一碰尖端,匕首就会缩
回去,内藏在手把里的血包还会喷出血来,非常逼真。

  “这也是我行走江湖混饭吃的家伙,除了拿来唬人,画画的时候还可以拿来
当颜料,很酷吧?”

  “我服了你了,快点告诉我怎么用吧。”

  “很简单,要是我们跑路的时候遇到了兽人,别等他们靠近,你就把我放下
来,用这匕首捅我,装作是正在奋勇杀敌的样子,他们要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你就说,强者逆天,要人帮忙的是鼠辈,他们就不会过来了。”

  “拿匕首捅人,这和逆不逆天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那么多嘛,你现在身在羑里,那些家伙是兽人,你在意这些也没用
啊。”

  没别的路好走,我只有依计行事。

  茅延安的计策着实不错,而这顶石头帽看来也真的有效,我就用这个方法连
闯数关,每次看到兽人的巡逻兵,我就把茅延安丢下来,从他腰间拿出那柄伸缩
匕首,往他身上连刺十八刀,那些兽人看我这么卖命,也非常尊重我的武格,不
过来干涉。

  就这样子连过了几关,行至半途,我们又遇到了一队兽人。这次发现得太晚,
等到我们惊觉,对方已经来到极近的地方,我才把茅延安丢下地,他们也看到我
们,大呼大叫地跑过来。

  “匕首……匕首呢?”

  “你刚才用完没放回去吗?坏了,不知道放在左边还是右边的皮囊?”

  忙中有错,那柄匕首不知道给放到哪里去了,茅延安紧急从左侧皮囊找,但
一时间却没能找到。我也急了起来,到他另一侧的皮囊去找,拿到了匕首。

  “哈!你这个该死的人类!”

  依样画葫芦,之前已经干过几次的事,这次当然顺手。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
的样子,手中匕首朝茅延安身上乱捅乱刺,里头的假血胡喷乱喷,茅延安也装出
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哎呀哎呀地哼哼乱叫。

  “喔!这位兄弟干得好,要我们帮忙吗?”

  “不必!英雄好汉,生死决斗,要人帮忙的就是狗种。”

  “好!果然是真硬汉,兄弟你继续,愿强者之心与你同在。”

  那队兽人一起向我比了个抱拳的手势,掉头离开,去寻找其它目标了,一面
走还一面夸奖我,说这个兄弟多么英雄了得,把那个人类像猪一样屠宰,听那个
人类的惨叫,就知道下手一定非常毒辣。而我直到他们走远,才敢停下动作,把
茅延安扶起来。

  “大叔,你的演技真不是盖的,这一次实在是装得太像,叫得太凄厉了,那
些兽人都被你唬走了。”

  茅延安没有回应我的夸奖,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双目像一对死鱼眼般睁
得老大,苍白地死瞪着我,嘴角更是不住溢出血沫。

  “大叔,你在干什么?兽人走了,你不用继续装了啊……”

  我的话声,在我看到茅延安手里握着的另一柄匕首后停止。那柄匕首的样子,
赫然就是那柄伸缩匕首,那我手中现在握着的这一把……

  “大叔?你没事吧?匕首是你的,办法也是你想的,你不会这么搞笑,就这
么翘掉了吧?”

  要没有事是不可能的,刚才那十几记戳击刀刀到肉,早就把他胸腹部位戳出
了一堆窟窿,泊泊流出的大量鲜血就是证据。

  我抛开匕首,抓着茅延安衣襟,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是
他在我肩头无力地拍了拍,勉强睁开眼缝,几不可闻地说道:“我……一生都在
骗人……想不到……想不到却骗死了自己……哈哈……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放在我肩头的手掌亦无声滑落。大叔就这样子闭上了眼睛,
脸上还维持着那抹似是讥嘲、又似无奈的微笑,而我则是呆呆地跪坐在他身前,
看着眼前渐渐冰冷的人体,难以置信这样一位奇人,就此荒唐地横死在自己计谋
之下。

  大叔死了。

  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

  打从我们认识以后,我对这位大叔,心里一直是很钦佩。他在各大势力之间
圆滑游走,不管是遇到谁,他似乎都很吃得开,处世手法灵活,什么事都笑嘻嘻
的,不讨人厌,又多才多艺,和他这样的人一起旅行,实在是很愉快。

  在某个方面,我甚至难以相信世上也有这样有趣的中年人,因为我以前遇过
的大多数中年老头,都是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冷冷的没有人性。

  这样的一位大叔……却死了。

  我呆了许久,最后才将大叔埋葬。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帮他挖什么墓穴,只
好随处捡了些树枝、石块,堆放在他身上,向他鞠了几个躬后,开始逃命。

  他腰间的两个皮囊,还有里头的干粮,我顺便拿走了,本来想到他怀里去摸
摸,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但是大叔做人这么阴险,万一放了些毒虫毒物,
那我岂不是好倒霉?所以只好作罢。

  继续我的逃亡之行。少了大叔,脚步变快,逃起来当然是方便得多,又靠着
石头帽的掩护,只要别让兽人靠近,闻出我的味道,那就不成问题。

  没多久之后,我就找到了那条小溪,正在头痛上哪里找三棵柳树,好去找到
那个隐密山洞,忽然前方一阵吵杂,好象有人在那边厮杀。

  现在多管闲事当然不好,但我忽然想到,能闯到这么外围,那人想必实力不
弱,会不会是阿雪和紫罗兰呢?

  一想到这个,我就悄悄靠近过去,想要确认一下究竟是谁在那里。

              (那是……)

  我很吃惊,但不是因为看见阿雪与紫罗兰。而是看到一队兽人兵追着两个人
狠打,而那两个人,却是卡翠娜和羽虹。

  粗略看上去,两个人都是鬓发凌乱,满身血污,可以想见在抵达这里之前,
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激战。霓虹姐妹向来是不离彼此的,现在只看到一个,就不晓
得羽霓怎么了,希望不是死了……

  战斗相当的激烈,二十多个兽人,围着她们两个攻击。领头的那个虎族兽人
不知是什么身份,第五级力量运使下,一双虎爪更见凌厉,将卡翠娜、羽霓两人
逼得还不出手来,其余兽人帮着挥槌封锁退路,或是趁着两女后退时,在她们背
后砸上一记,如果不是因为敌方要捉活的,两女早没命了。

  论实力,羽虹、卡翠娜都有第五级的实力,但那是召唤兽魔护身的时候,现
在伤疲不堪,没时间召唤兽魔,自然不是人家对手,看来过不了多久,她们两个
就要落败遭擒了。

  袖手旁观也是可以,不过这时候多一个同伴,增加一个安全地带,逃命的时
候总是有点好处。更何况,美女落难,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了……

  我把石头帽戴好,运起兽王拳,慢慢走了过去。兽人们看到我,却是不以为
意,任我由他们的阵营中长驱直入,靠近到那名虎族高手的背后。

  不知道在羽霓、卡翠娜眼中,我此刻是什么模样,但从她们视而不见的情形,
我也大概心里有数,一声不吭,摆出要突击的姿势。

  “快快束手就擒,看在你们两个漂亮的份上,今晚我们可以少干你们几次,
明天可就不行了喔,哈哈……”

  太过自信,那名虎族高手语出轻挑,只气得羽虹、卡翠娜面色惨白,但大笑
声却急转为惨呼。

  我用金刚猿臂增加力道,百鬼丸一剑拦腰斩出,登时将他斩为两段,不过这
家伙算是厉害了,身体断成两截,上半身还是着濒死一击,险些就用虎爪打中我
的脚,幸好羽虹及时一记雷羽星矢,把他的脑袋打碎。

  领队一死,剩下的兽人非常慌张,被我快剑连挥,趁机干掉不少人。羽虹、
卡翠娜当然也没有闲着,三人合力之下,附近的兽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消灭个精
光。

  我取下石头帽,向她们大概说了一下事态,却隐瞒了茅延安已逝的那一段,
只说他义薄云天,拿了另一顶石头帽往别的方向跑,去帮我们引开敌人。跟着,
我们三个人便一起找寻那个秘密山洞的所在。

  一面走,我向她们问了一下为什么弄成这样。羽虹回答我,在被那头炽焰亚
龙轰下来后,她和羽霓就被大批兽人围攻,不久就与姐姐失散,独力试图杀出重
围。在脱离战场时,遇到了卡翠娜,与她并肩作战,边飞边冲,好不容易到了这
边,但是两人的羽翼都被敌人箭矢所伤,幸好她们都能将背后双翼抑制消失,不
然单是羽翼受创的剧痛,就够让她们当场崩溃,没法行动。

  卡翠娜还好,羽虹那边就比较糟糕,鬼魅夕的那一刀,让她疼得几乎难以行
走,只能靠着卡翠娜的搀扶,一跛一跛地跳着走,我虽然想帮忙,但是却被她一
记白眼给瞪了回来。

  从她们口中,我更得知一事。史凯瓦歌楼城内的羽族人,这次之所以能有不
少人逃出生天,还是因为阿雪的关系。

  当大批兽人直逼城下,炽焰亚龙横扫四方,羽族应付维艰时,她主动提议,
由她去牵引敌人主力,为大家制造逃生机会。这个提案理所当然地被通过,但为
了要能给炽焰亚龙一击,需要一定份量的兵器,不然寻常刀剑还没砍到,就给熔
成废铁,阿雪才想到拿大日天镜出来抛砸,反正本来就是废铁的东西,多熔几次
也不怕,至于后来会有那样的爆炸,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事。

  谈话间,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三棵柳树,也看到了那个秘密洞窟,一看之下,
我心里不禁暗叫一声苦。

  茅延安那个浑蛋,当初一定是打算把我骗来这里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躲进去,
叫我用石头帽继续逃命。

  这根本不是什么山洞,而是在三棵柳树间的一个地穴,位置确实隐蔽,又暗
又湿,周围生满青苔菌类,一但用些杂草树枝盖上去,就算是兽人鼻子再灵,也
闻不出什么。然而,这地穴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只够一个人蹲着侧躺进去。

  地穴里躲一个人,一个人用石头帽逃命,另外一个人可以开始为下辈子祈祷
了。这种势必要牺牲一个人的场面,素来是考验人性的关键时刻,不过当三个人
当中有两个是自己人,剩下的那个就觉得很悲哀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真的感觉到,羽虹的眼神好象在指责我,为何不快点
自愿牺牲?真是好笑,我自愿牺牲有什么好处,你肯让我干一次吗?

  缺水的时候常常发生火灾,屋漏总是和连夜雨一起来,就像正处于僵局的我
们,听到有大队兽人脚步声朝这边跑过来,是一样的道理。

  “你……”

  正当我预备要出手偷袭,羽虹朝我这边怒瞪过来,却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完,
就晕厥地倒了下去,露出她身后用一记手刀打晕她的那人。

  “你……”

  我疑惑了一会儿,卡翠娜却是笑了笑,向我摇摇手,要我帮忙,一起把羽虹
放到地穴里头去。

  昏迷过去的羽虹,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像我第一次看到
她的时候那样,是个很娇美可爱的少女。

  “这个孩子还年轻……是羽族未来的希望,只要她能平安脱险,将来和其它
人会合,终究是能够复兴羽族。”

  卡翠娜也放下了她一贯的威严,表情很温柔,像是看着一名初生婴儿似的,
轻轻抚着羽虹的头发,将她蜷缩着身体,放进地穴,又用杂草密密盖好,确保她
不会被发现。

  “这样好吗……族主?”大概猜倒了卡翠娜的心意,我很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用叫我族主了。楼城已破,羽族已经再次覆亡,至于是不是能够有再站
起来的一天,就不是我能预见的了。”卡翠娜道:“不过,再怎么样也要为羽族
保存命脉,这样我们才能把希望放在未来。”

  之前我看卡翠娜庸庸碌碌,实力算不上出类拔萃,见识也不高明,满有些看
不起她这狗屁族主,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重生敬意。但敬意归敬意,如
果要我把逃生机会让给她,那是绝对办不到。

  “你不是羽族人,能够帮忙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对于你和你同伴所受
到的屈辱,我向你道歉。”卡翠娜向我一礼,道:“我会往东边冲,趁着我引走
兽人的时候,你就逃跑吧,有茅先生的异宝,相信你可以平安脱险的。”

  “拜火教四面都围住了,你一个人跑得掉吗?”

  卡翠娜有些黯然地笑了,“九成是跑不掉的,但既然身为族主,我最后的任
务,就是牺牲自己,让巢中的幼鸟得到新生,就像当年羽族覆亡时,我母亲对我
做的一样……”

  听她这么说,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这时兽人步伐声越来越近,大队人
马即将杀到,卡翠娜亦准备要跑,我叫了她一声。

  “族主。”

  “什么事……”

  没等她说完,我一记重拳打在她小腹。由于使足了力气,而她又未及防备,
只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两眼惊怒交集地瞪视过来。

  “喂!那边的弟兄们快点过来啊!我抓到羽族族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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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六章 不二之熊


  理所当然,卡翠娜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特别是当我把她用腰带捆了起来,
顺道把嘴巴也堵上,她的目光更是几欲把我千刀万斩。为了避免与她目光交接,
我直接把她打昏了。

  “别这么看我啊,横竖你是跑不掉了,借我来逃生一下,不会太过分吧?”

  我运起兽王拳内劲,让一股野兽独有的腥味,笼罩全身,配合石头帽的效果,
果然让跑过来的一堆熊族兽人感觉不出异状。

  这些熊人,个个熊头兽身,通体硬毛,活脱脱就是一头站起来的大熊,只不
过四肢部位较长、较为有力,这大概就是由野兽到兽人的进化吧。

  他们看到我抓住了羽族族长,非常兴奋,纷纷称赞我“英雄了得,真不愧是
强者我同胞”。奇怪的语法,我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下谦称我只是运气好,
和一堆人一起围捕她,同伴阵亡精光,她也力尽倒地,刚好把她擒住而已,不敢
居功。

  如果是照人类世界的习惯,当我这么说之后,这些兽人就该欢天喜地把卡翠
娜带走,去抢俘虏羽族族长的大功,不过,在羑里,世界的规则好象不太一样,
熊人们个个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什么英雄强者,光明磊落,即使最后不能
逆天,也要一生无愧,绝不能干这种事。

  老实说,进入南蛮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逆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
个人都喜欢挂在嘴上?不过这样下去,我就没办法找机会开溜,所以竭力推辞。

  到最后,一名熊人大将赶了过来,从众熊人称他少族主,我知道他是此次围
攻羽族战役中,熊族的最高领袖。

  “兄弟,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这次出兵,四大兽族都以生擒她为第一目
标。这女人手下好悍,刚刚连虎族少主阿骨不打都死在她手上,没想到天佑我族,
羽族族主最后是落在我们熊族手里,哈哈哈。”

  熊族少主似乎很高兴,大力拍着我的肩膀,险些就把我肩骨拍到脱臼。

  “我要好好地奖赏你,作为对你大功的报酬,不过……你是哪个编队的?为
什么我好象看过你,但是却记不起来你的番号?”

  熊族少主的眼光转为锐利,几乎就是目露凶光了。和流氓对峙时,对方目光
凶狠的经验,相信很多人都有过,但是面对一头眼光凶恶的熊人……相信我吧,
那感觉就好象你有半个头已经进了他的嘴里。

  “这个……这个……我是新来的,您不认识我也是……”越说越不象样,连
周围的熊人都对我投以怀疑目光,要是不快点想办法解释,那就只能凭兽王拳杀
出去了。

  还好,脑里忽然灵光一闪。

  “其实,我是上个月才刚刚从阿里布达王国逃来的,流浪回故乡,因为我当
过人类的奴隶,身份低贱,没有被选中参加这次行动,心里不甘。我们比蒙族的
勇士,都是大山里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既然注定要踏上强者之路,像这种捕杀羽
族贱人的场面,怎么可以没有我的份?”

  大概是因为说得太慷慨激昂,周围熊人纷纷点头,连眼前的熊族少主也流露
一丝欣赏之色,敌意大减,问道:“那么你之所以一个人到这里来……”

  “因为我要逆天啊!”我大声道:“强者在世的目的就是战斗,我当然要来
这里轰杀敌人,让这些未够班的贱人,见识我们比蒙熊族的雄风。”

  表面上,我说得激愤无比,但其实……原谅我吧,可不可以来一个人告诉我,
到底这个“逆天”是什么东西?我一个人胡言乱语的,心里好怕啊。

  “好!果然是真硬汉,我们族里有这样的汉子,早晚有一天会雄霸南蛮,让
其余兽族不敢看不起咱们。”

  幸好,这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胡言乱语奏效了,那名熊族少主
好象很欣赏我的样子,命令我跟着他一起回去,他要奖赏我的军功。

  没第二句话好说,大家抓着被牢牢绑起来的卡翠娜,一起回去熊族的营地。

  “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嗯……不二熊。”

  “很奇特的名字。”熊族少主似乎很讶异我临时乱编的假名,“有什么典故
吗?”

  “典故倒是没有,勉强要说有的话……大概是为了纪念我一位叫做小叮当的
故友吧。”

  报过姓名,在回营的路上,透过交谈,我大概弄清楚了一些熊族的文化。所
有的熊人,都姓“比蒙”,以自身的种族名为姓,然后依照毛色来命名,平时则
是以名字来称呼。

  在熊族中,往往是白熊资质最好,武力最强;其余的不足而一,但是最差劲
的就是灰熊,力气不大,胆子又小,很是被人看不起。像是眼前的这位少主,就
是一头白熊,而当我向身边熊人套问他的姓名时,他们是这样子告诉我的。

  “白澜熊。”

  而从他们口中,我知道这次四大兽族围攻羽族,彼此间的默契,并不如我们
想象中的牢固。四大族各有所需,也彼此忌讳,这点可以从熊人们提到其它几族
时,毫不友善的口气得到证明。

  假使不是以拜火教的名义,联合出兵,又因为对万兽武尊的敬仰,把四大族
连在一起,恐怕还没行军到此,四大族已经彼此打得血流成河。特别是蛇族,无
论虎、豹、熊三族,都对蛇族很没好感。

  兽魔术本就是为了女性而创,在这一点上,蛇族当然大占便宜,出了众多兽
魔使,拜火教中的祭司都几乎是由她们担任,握有重权。看在其余三族眼中,分
外有气,本来在南蛮这个极度男尊女卑的封闭环境里,兽人就对能力出色的女性
没有好感,当初羽族势大,令他们无奈,现在羽族衰弱,蛇族却又骑在他们头上,
试问这些兽人怎能心服?再加上蛇族行事一向鬼鬼祟祟,那就更讨人厌了。

  好比这次出兵,虎、熊、豹三族的目的,都只是尽量多抓羽族的女俘虏,回
去充作女奴隶或是营妓,但是蛇族就似乎另有所图,至于目的是什么,就谁也不
知道了。

  这些情报,我们之前根本不知道,倘使晓得,肯定在对敌上有很多的应变之
道。而我现在也无暇去想这个,因为混在这些兽人中,我不得不开始担心一个曝
露身份的大危机。

  现在让我得以隐蔽身份的重大关键,是石头帽与兽王拳。石头帽的效果,相
信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兽王拳就不是。兽王拳并非保身长生的王道内功,一但
催运起来,就会开始消耗自身内力,假如我要一直和这些兽人相处在一起,找不
到脱身机会,那我岂不是要一直运着兽王拳?我又有多少内力可以这样一直消耗
下去?

  若是兽王拳无法继续支撑,而我又无法摆脱这群熊人,那……

  其实我本来的打算不是这样,把卡翠娜交给兽人之后,我就要离开,然后凭
着这两件法宝,再潜进到兽人大营里,试着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和这些熊
人在一起,我虽然能成功潜入,却也被看得死死的,不但没有行动自由,还随时
有被揭破身份的危险。

  多想无益,我跟着熊人,一起回到了兽人大营。

  虎、豹、熊族,都驻扎在大营,只是彼此间营地离得老远,充分显示出不友
善的气氛。蛇族习性古怪,不与群居,本来驻扎在五里外的一处洞窟,但是在攻
破楼城之后,现在已经移居到史凯瓦歌楼城里头去。

  这一点让其余兽族极为不满,认为蛇族想要独占战果,现下几方面正自闹得
不可开交,白澜熊一听说此事,在指示我们把卡翠娜监禁之后,立刻就赶去参与
三族会议。

  “少主去开会,那我们要做什么?”

  “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女人,现在打完了,当然就是享受了。”

  身旁的熊人这样回答我。虽然说听熊人说“女人”,感觉颇怪,不过这种事
明白就好,我并不想太去挑他的语病。

  以前听茅延安提过兽族的社会制度。除非像羽族、蛇族这样只有女性,或是
只有女性族人有灵智的族类,不然南蛮各兽族都是绝对地男尊女卑。因为,除非
练成兽魔术,不然兽族女性天生在体力、战斗方面,就不可能是男性的对手,在
这极度崇尚武力的丛林世界,这样的社会制度十分正常。

  而为了彰显个人的武勇,家中妻妾奴婢的多寡,就成了判断一个兽人的实力
指标。好比白澜熊,虽然尚未继族长位,但是已经拥有十三名姬妾,各种族的女
奴过百,说来也算是色中饿“熊”一头。

  这时,整体战事已经宣告结束,羽族也算走运,或许是阿雪那一下壮举,打
乱了包围网的关系,她们居然有四成逃出生天,令气到跳脚的兽人联军全力搜捕。
战死的人有个两三成,剩下的则是全部被俘虏,由俘虏她们的该族来处置。

  这些事不用他们说,我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因为这些把繁殖和进食当成头等
大事的兽人,根本等不到把俘虏带回族里,就已经迫不急待地要享受战果了。

  熊人们把各自的营帐围成一个大圆形,把捕获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部集中在
中央。伤势较重的那一些,被送去就医了,这当然不是说熊人们有多好心,而是
他们也有起码的价值观,不想把这些辛辛苦苦弄到的女奴,还没玩个几下就弄死
了。

  总之,中央的大配种场景的确很壮观就是了,我很想马上离开,找个地方躲
起来。倒不是怕场面尴尬,而是因为兽王拳实在耗内力,我武功又没有多好,支
撑到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头晕眼花了。无奈,才刚刚想开溜,马上就被人抓住。

  “不二熊兄弟,你看看这个景象够棒吧,这可是大家辛苦一场的结果啊。”
身边的熊人拍着我肩膀,很得意地说着。

  前方景象确实壮观,数百名羽族女战士,给强行撕扯去身上的蔽体物,双手
反绑,也不管身上有伤没伤,就是一桶冷水当头浇了下去,冲洗掉血污,露出光
溜溜的健美胴体。

  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但那只不过是个开始。羽族女战士都被剥得精光,
两手用铁链反锁在背后,被带到一个个临时赶制的三角形木架上,强迫给按趴在
上面,腰部用铁链固定在架子上,上半身按低,赤裸的雪臀翘高,确认无法动弹
后,眼睁睁地看着熊人们拉下胯甲,露出那儿臂似的庞然巨物,猛地一下便扑了
上去。

  这些女俘虏中,自然不乏熟面孔。有一个常常与黄莺一起执勤的女战士,好
象叫做红鹂,就给剥成一头大白羊似的,双臂反缚在后,给一个身躯壮硕得有她
两倍半大的熊人,压趴在身上,疯狂地往下冲击。

  “不……啊……呜呜……不,不要……”

  几乎和人类拳头同样粗的兽炮,正常的女性身体如何受得了这等奸辱,在熊
人进入她身体时,红鹂剧烈反抗,大声尖叫,拼命地扭动着雪白肉体。

  不过这些反抗,在这情形下却是完全没有意义,那熊人发出兴奋的兽吼,双
爪紧紧抓住红鹂的粉臀,毛茸茸的下身像有火在烧一样,强而有力地不停冲刺,
恣意把他的兽性发泄在这具女体上。

  “不……不要!不!啊……”

  起先,红鹂还声嘶力竭地挣扎着。太过激烈的反抗,让熊爪在她结实的玉臀
上留下鲜艳血痕,但没多久,熊人的暴力就占到上风,她的哭叫声越来越小,身
体也无力地趴伏在木架上,当身后那头熊人满足了兽欲,另一头等待许久的熊人
又扑了上来。

  类似的情形,在我眼前反复地上演。每一具木架,都绑着一名受难中的羽族
女战士,她们后头都有至少三名以上的熊人排着队,轮番上阵,奸辱着这些将来
会被烙上烙印,终生成为女奴的俘虏。

  撇开熊人的身体不谈,一大排白花花的翘屁股,这样子看过去,倒也是壮观
景致一件。

  我并不想做什么评论,因为战争本来就是一件弱肉强食的事,如果羽族赢了,
相信也不会给熊族路走,现在熊族胜利了,他们开始享受战利品,如此而已。

  在我的军旅生涯中,看过不少类似场面,只不过像这么壮观的可是第一次。
而至少这群兽人在技巧差劲,只懂得横冲直撞之外,还是有一个优点……他们很
重视女俘虏的性命安全,每当木架上的羽族女战士奄奄一息,便立刻停止动作,
不像人类有虐杀女俘虏为乐的习惯。

  “你们玩吧,我想去休息了,可不可以?”

  再不走不行了,丹田渐渐空虚,开始出现气喘心悸的征兆,那正是内力接济
不上的现象,倘使在这里曝露身份,被这千余熊人围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二熊兄弟,这样走太没意思了吧,你立了大功,少主刚才吩咐,要好好
奖赏你的。”

  “要奖赏我什么东西?”

  “你还装什么啊?根据族规,每名战士都可以优先享受自己的俘虏,你抓到
了羽族族长,少主指示,把她今天一整天都送给你了。”

  “什么?”

  不由我分说,这群熊人竟然有妞不搞,簇拥着我往一所豪华营帐而去。

  一路上,我脑里犹自昏昏的一片,既担忧内力耗尽,泄漏真面目,另一方面
又不太敢相信等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那头白澜熊居然这样大方,让我有机会和
羽族族主干个痛快?

  忽然,我想到一事。不知道卡翠娜醒来没有?不知道石头帽现在效果如何?
要是卡翠娜等会儿大声嚷嚷,告发我这个出卖她的人,那时又该如何是好了?

  两个问题都想不到答案,我唯有硬着头皮,掀开了那顶华丽营帐的布幔,走
了进去。

  本来要跟着我进去的一票熊人,被我硬是挡在门口,花费了好多口舌之后,
才答应让我一个人先进去。

  “不二熊兄弟,好好干啊,要是你能一次搞大羽族族主的肚子,生下个小壮
熊出来,你就有个强者后代了啊!”

  这些熊人似乎把后代的成就也当成一种胜利,虽然他们离开的时候,每个人
都向我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作为鼓励,不过从那咧开嘴的笑容来看,这祝福还满
诚意的。

  我走入营帐内,只看到一张很大的虎皮地毯,赤毛黑斑,看上去就知道甚是
华贵,周围以松油燃着四盏灯火,而我的战利品,则被放在营帐中央。

  看到眼前景象,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卡翠娜是背向我的,看不见我的面
孔。可是,看着她在火光闪映中洁然如玉的娇躯,我又怦然心动起来。

  作为被敌人高度戒备的女俘虏,卡翠娜当然不是好好地坐在那里。一个三尺
高,几乎顶着帐棚顶的大钢架,分别延伸出六条手臂粗的锁链,末端系有钢环,
分别套在卡翠娜的颈项、粉肘、纤腰、玉膝,将她整个人以“ㄑ”字型吊了起来。

  身上的衣物、铠甲,理所当然地被剥得精光,只留下胯间的一条三角巾,勉
强遮住女性羞处,结实美丽的胴体,几乎在我眼前一览无遗。羽族素来引以为傲
的美腿自不待言,从背后看过去,美人的背影更是别有一股情致。

  我不敢大意,趁着卡翠娜还没有察觉到我是谁,立刻冲上前去,用一条腰带
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谁?你是什么人?”

  视线忽然被遮住,卡翠娜叫了出来。我没有去理,只是凝神观看捆缚住她的
那六条锁链。

  果然,就像我听说过的一样,兽人们虽然不会魔法,但是却针对兽魔术开发
出特殊的封印法。单靠这样子的锁链,要锁住猛兽,那自然不成问题,但说要对
付兽魔术高手,这万万没可能,只要卡翠娜力气一复,召唤出她那头火焰雄鹰,
虽然未必逃得出去,但要破坏这种绑缚,根本是轻而易举。

  所以拜火教另外使用了“虫体”。那是某种具有灵性的毒虫,只要贴放在肌
肤上,就会自动钻入皮下,麻痹经脉,令人手脚无力。高等一点的虫体,具有多
种变化效果,入体后甚至还能封印魔力,被称之为“蛊”。

  听说那种已经成“蛊”的虫体,入体后外表仅有一些像是刺青的东西,但看
卡翠娜的手腕脉门,清楚地浮现虫体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两条蜈蚣似的东西,隐
隐透着碧光,令人心惊。想来,熊族没什么制造虫体的高手,所以随便拿些低级
货来暂用吧。

  既然不用担心她会忽然用兽魔术突击,手脚又被锁链牢牢捆住,我也就安心
下来,从后头慢慢地看过去。

  从上方看下去。除去了胸甲后,卡翠娜的胸前便没有了半分遮掩,一双乳峰
虽然说不上硕大,却也饱满坚挺,当双肩扭动,胸前酥奶就为之颤抖不休。我在
她颈项碰了一下,卡翠娜跟着抖动肩膀,双峰又幻出一阵乳浪,看得我直呼过瘾。

  (羽族人的奶子好象都不怎么大,这个族主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见得当了族
主,胸部就比别人大啊……)

  顺着裸背往下看,目光落在那浑圆的屁股上。薄薄的一条三角汗巾,覆盖住
挺翘的美臀,虽然仍遮蔽着腿间羞处,但看起来与全裸相差无几。因为两条粉腿
被锁链拉扯得很开,让人清楚地看到鼓胀胀的肉蚌,在白色汗巾的紧裹下,显得
诱惑动人。

  (还不错,虽然屁股没有像阿雪那么美,不过前几天跟在她后头跑的时候,
倒也没发现她有个这么漂亮的屁股……)

  心头一热,我忍不住伸出手来,在羽族族主的美丽屁股上轻轻抚摸。

  “啊……”

  目光看不见,但是察觉到一只热呼呼的手掌贴放在屁股上,卡翠娜仍是一声
惊呼。

  我却没有在意,径自将那条三角汗巾拉起,让布料陷入臀沟。肥白浑圆的美
臀,更是教人热血上涌;两条玉腿顶端除了一片金黄色的细毛,中间隐约便是一
条暗红的花径。

  景致诚然动人,可是我却在这时候停下了手。一方面,顾忌兽人的鼻子很灵,
即使隔着一个帐棚,我仍然不敢散去兽王拳,内力不住催运之下,腿软得快要一
屁股坐下了。

  另外一方面,我也确实感到犹豫。自从来到羽族,卡翠娜对待我们可是不坏,
虽然说没有什么特别照顾,但应尽的礼数全都有尽到,现在对她落井下石,道理
上不太说得过去。

  当然,想想也好笑,我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种事情了?放着美人儿不上,这
种事还有道理吗?

  或许姿色上比不过霓虹,可是卡翠娜仍是有一股她们两姐妹所比不上的成熟
之美。三十出头,正是女性美感到达颠峰的时候,又因为练武,整具胴体凹凸有
致,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特别是想到她平时身为族长、统领羽族时候的英气,对比现在手足被锁、赤
身裸体的屈辱模样,我更是心痒难耐,当下又是忍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
把。

  “是……蓝鵰吗?”

  微侧过头,卡翠娜口中吐出了我的假名。老实说,我并不意外,因为正常兽
人应该是一进帐棚,抱着美臀就搞,射了精就倒头大睡,哪会像我这么慢条斯理?
更何况,除了我,也没有别人有必要蒙她眼睛。

  可是,假如她猜到是我,为什么语气还这么平静?这点可实在是奇怪,因为
只要她大喊大叫,我是一定跑不掉的。

  “你并不用急着捂我的嘴,我是不会出卖你的,就像你没有出卖我一样……”

  连这动作都被她说中,我只有把手里的袜子放下,道:“为什么这么说?我
害你被捉,你应该很恨我才对啊?”

  “即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这样子被捉了,一点内外伤都没有受,
反而容易找机会逃跑,你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才那样帮我的吧?”

  “帮?族主还真是抬举小人啊。”我哂道:“这营地里那么多熊人,等会儿
每个人都会来干你一次,就算今晚轮不到,这个月总会轮到的。等到熊族轮完,
说不定他们会用你和其余几族交换俘虏,顶多半年之内,南蛮四大兽族都有机会
干到你,这样子也算帮忙,那羽族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既然注定会落到敌人手里,我并没有天真到认为这样还能保存贞洁之身。
羽族里的每一名同胞,事先都有过觉悟,怎么样的屈辱都能忍受,要拼命生存下
去,期待羽族重兴的一天……”

  被绑缚在铁架上,低垂着头,卡翠娜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把每个字都说得斩
钉截铁,冷冷地直敲击在人心上,

  “……所以,如果心里有个憎恨的目标,屈辱就比较可以忍受,有求生的意
志。你是因为这个样子,才要我恨你的吧?”

  如果说,我到刚刚为止,还对这处处进退失据、缺乏才干的羽族族长有所轻
视,在这一刻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样地猜中我当初的用意。这些本来该是就算解
释也不会有人谅解的东西,她居然能够这么平静地娓娓道来,这实在是……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因为……我们应该是同一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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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七章 美人重托


  许久以前,我从我那变态老爸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关于如何在人
群中求生,我学到的最多。

  选择好自己要的果子,不要犹豫,以最直接的路线走过去,把果子摘下,这
是最符合实际利益的做法。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套用在实际人生上,却变成了
无法实现的难事。

  当我对卡翠娜出手时,心里确实存着找机会去兽人大营救她的念头,但说不
定我会改变主意,所以就没有明说,现在听她完全料到我的想法,说不被吓到,
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种有过深切觉悟,所以显得沉静而冰冷的语调,或许就和她说的一样,我
们都是同一类人吧。

  “我想求你一件事。”

  “……只要我找到机会,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我走到卡翠娜身前,但没有揭下遮住她眼睛的那条腰带,在这种时候看着人
眼睛说话,那感觉并不好过。

  “不用管我,我要求你的事,是关系到整个羽族的大事。”

  我皱起眉头,怕她如果提出要我把大批羽族俘虏偷偷解去束缚,让她们逃走,
这种事难度实在太高,我几乎没可能做到。

  “羽族的人太多,我……”

  “我不会要你把我们放掉的,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卡翠娜低声道:
“楼城被破,兽人们一定会去搜索,我们为了预防这种情形,在重要所在装了炸
药,假如有一天,你听到爆炸声,并且看到红色浓烟往上冒,那时候……”

  “那时就怎么样?”

  “在白楼的地下,有一个秘密通道,从那里头进去,我想请你毁掉里头的一
切东西,半个都不要留下。”

  说到这里,卡翠娜的声音变得很焦急,彷佛这件事情比什么都要重要。我为
她揭去遮眼布,看到她眼眸中隐然泛着的泪光,便晓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求求你,不要问……我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请你帮我们这个忙,所
有羽族人都会感谢你的……绝不能让那些东西落到拜火教的手里,尤其是蛇族,
如果落在蛇族手上,羽族就没有希望了……”

  说到后来,卡翠娜的声音颤抖起来,显然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令得她这般坚
强的女性,也在恐惧与压力下,没法再镇定下去。

  “好,我答应你。”

  感染到她的心情,我点点头,答应了她。听到我的允诺,卡翠娜的表情看起
来并没有多开心,只是尽快告诉我进入那条密道的方法与路径,并且万分叮嘱,
一定要抢在蛇族之前。

  我不好告诉她,如今蛇族已经占据史凯瓦歌楼城,要抢在她们之前,几乎是
不可能,只有心下苦笑了。

  一口气把该交代的话说个清楚,卡翠娜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跟着,我们两
个陷入一段尴尬的沉默时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特别是,其中一方还是个赤身裸体的美人,这种情形
下,没搞在一起,好象满没道理。但在刚刚那样一番对话之后,我却没了性交的
兴致,只想给这位族主应有的尊重……可是,假如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等
会儿又该怎么向外头的熊人交代呢?

  “不用犹豫了,就做你现在该做的事吧。”

  卡翠娜有些哀伤地看着我,但是面上却浮现了微笑,我知道,她这样做是为
了让我们彼此都好过一点。很多时候,当一些事情已经没法避免,就让它在笑靥
中度过吧。

  这是很奇异的一个情境,当我开始进入卡翠娜的身体,肌肤相亲时,我觉得
这辈子好象还没有哪次性交,心情是这么样地沉重。

  卡翠娜是个别具风韵的美人,我之前也曾偷偷对她动过非分之想,但是我却
讨厌现在的这种感觉。虽只有一点点,可是这种在进行肉体交欢时,两颗心灵开
始交流的感觉,让我……非常地讨厌。

  撇开这种恶心的感觉不谈,这也实在是一次满扫兴的性交。由于我不可能把
卡翠娜身上的锁链解开,所以也没可能做些什么前戏,甚至连接吻都没法做到,
直接从后头捧着雪臀就上了。

  不过,为了彼此好过,我仍然使用了习自淫术魔法书的催情手法,在短短时
间内,把卡翠娜挑逗至湿润的状态,这才进入她体内。像这类催情手法,本来对
她这种心智坚强的女性效果不大,但因为她主动配合,放松身心警戒,这才快速
出现效果。

  “族主,抱歉了。”我告罪一声后,老实不客气地插入进去。尽管已经有心
理准备,卡翠娜仍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声,听起来非常地激动。

  如我料想的一样,卡翠娜已经不是处女了,像她这样在时代动荡中出身的女
性,通常很早就非自愿地失去了童贞。不过,牝户里头紧窄的感受,也说明了这
些年来她并没有什么性交机会。

  “咦?”

  本来因为内力耗竭,效果开始慢慢减弱的兽王拳劲,在两具肉体接合的瞬间,
赫然起了波动,一道道热流开始往四肢百骸流去,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要证实这个想法,我用着野兽般的姿势,开始侵犯身下这具成熟丰腴的
女体。随着晶莹的蜜液不住自花房溢出,我的快速出入也变得顺畅起来。

  承受着冲击,卡翠娜的反应越来越激烈,从那近乎是哀鸣的呻吟声,让我知
道她并不是很享受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这也让我大概猜到,她失去童贞的那个
经验,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轻、轻一点……别那么用力,啊!”

  卡翠娜小声地哀求,但却改变不了什么,屁股被我不断地高高捧起,然后在
猛力挺刺中放下,形成对肉壁的双重冲击。

  雪白臀肉发出“碰、碰”的响声,卡翠娜摇着头,一声声压抑之后的闷哼,
从紧绷的唇间不住泄出。

  “嗯嗯……啊啊啊嗯!”

  “不用太过压抑啊,族主,如果你一直抗拒下去,往后日子是很辛苦的,那
些熊人们可不会干什么好事啊。”

  这句话实在是有够没人性的了,不过我并不是在讽刺,卡翠娜也能够明白我
的意思。

  “别、别再叫我族主了……嗯呜……啊啊呜呜呜!”

  卡翠娜的发丝散乱,柳腰开始左右摇动,尽管不甚愿意,但却试着放松身心,
让肉体单纯地接受男女结合的欢愉。

  “那么,我就冒昧一些,叫你的名字了,卡翠娜。”

  不用花心思在抱稳下身,我索性把手往前伸去,攫住一双前后波动的雪峰,
挑逗乳球顶端的红色花蕾。

  没有错,本来已经让我神倦力竭的兽王拳劲,在性交的脉动中渐渐活性化,
将精力重新注回我体内。这是一种和淫术魔法书里采阴补阳技巧不同的感觉,我
大量流着汗,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腥味,喉咙也好干。

  我紧紧抓住手中的饱满乳峰,让柔嫩乳肉在掌心变形,心里有一种越来越强
烈的欲望,好象除了性交,我还想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一时间
又说不上来……

  “嗯、啊、哼、啊!”

  卡翠娜的双手不住在空中挥动,连带扯得锁链叮当作响,手腕上的青紫虫体
更形浮凸,狰狞无比。

  “拜托……你一定要记得,地下密道的事……绝不能让蛇族接近到那里……”

  仍不忘提醒那件委托,卡翠娜努力地低语,光滑的屁股表面渗出汗水,粉背
因腰部向上窜升而波动,接着后弓弯曲。

  搁浅在胸中的炽热感受,烧得越来越旺盛,我粗暴地抽动腰部,抓住左右晃
动的柔嫩双乳,用力揉搓丰满的乳房,左右拉动,手指使劲,揉捏尖尖俏立的乳
头。

  “啊啊啊啊啊!”

  美丽的脸庞,因为多种情绪交杂而扭曲,长长的鸣啼在帐棚内回响着,听在
耳里,与发情的母兽叫声有些类似。

  “卡翠娜,我、我……”

  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凶暴兽欲驱使,我双手不能自制地移到卡翠娜白皙的颈项,
用力地扼了下去。

  难以克制,想要这么做的感觉,就是无比炽烈,我一面扼着卡翠娜,一面顶
住身下的肥美肉臀,疯狂的摆动着屁股,迎合着手里的动作。在此同时,兽王拳
劲像是山洪爆发一样,在体内激烈冲击,连平时行进缓慢的关节都通行无阻。

  “我、我透不过气了……轻一点,我没办法呼吸……”

  没法喘气,卡翠娜大声地咳嗽,雪臀却激烈地夹紧、蜜壶痉挛,让深陷她体
内的我,有一股不断被吸往深处的感觉。

  在一种极度兽性的催使下,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我的双臂确实变粗、变
壮,更生长出像猩猩似的浓密兽毛。

  “射了……射了……我要射了,里面好好接住吧。”

  我在腰部不停的痉挛下射精了,阴茎埋入最深处,大量的精液往许久未曾污
染的内部玷污。

  最后再抽送一次,我稍稍清醒过来,连忙放开紧扼在卡翠娜颈间的双手。

  “哼……嗯……咳……咳……”

  好象已经半昏迷了过去,卡翠娜侧着头,不住咳嗽,身体无力地倒向一边,
如果不是给锁链固定住,一定会软软地瘫趴在地上。

  在确认她平安无事后,我的视线往下瞥去,见到那还受到余韵影响的浑圆肉
臀不住抖动,粘稠的白浊液体倒流污染了大腿内侧,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再
次爬上了心头。

  一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与原本打算的敷衍了事不同,直到我离开帐棚之
前,我和卡翠娜就几乎没有分开过。

  彷佛化身成一头发情的公熊,我永不满足地痛享身下的雪白女体,将所有欲
望恣意发泄。每当发射在她温暖的密壶中,就像是把体内浊气一次排空,由更充
沛的兽王拳内劲充塞于经脉,令得全身无处不快。

  但是那股炽盛的亢奋也是越来越激烈,除了性交,我还有一种想要撕杀生物,
饱尝热血的雄性兽欲,想要干掉阻挡在我前头的东西,想要借着破坏的动作来得
到发泄,最后,卡翠娜被我弄得精疲力尽,雪白胴体布满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瘫软在钢架上,昏睡过去。

  我则是精力充沛,全然没有连续多场性交后的神倦力竭。这是很奇怪的一件
事,因为我既没有运功调息,也没有采阴补阳,将近耗竭的内力更没有任何回复
迹象,但一直耗用我内力的兽王拳劲,却似乎从别处得到了补充,就好象那种狂
暴的交欢可以助长兽王拳修为,可以让我……强。

  (兽王拳该不会真的是这样练吧?不倚靠内力,而是另辟快捷方式获得发功
能量,所以不适合修习内力的兽人才会……)

  我并没有能够再想下去,因为,当第一道曙光亮起,驱走黑暗,帐篷帘幕也
同时被掀开,一大群迫不及待的熊人冲了进来,拍拍我的肩膀,直说我够本事,
为熊族挣面子,把羽族族长搞得死去活来,连他们在帐外听了都觉得骄傲。

  “客气了。”

  我这样说了一句,跟着就只能坐视事情的发生。在我踏出帐篷的那一刻,一
头毛茸茸的黝黑巨熊,扑上了那具半昏迷的赤裸女体,震耳熊吼与一声凄楚的女
性哀鸣,同时送入了我的耳中。

  剎那间,我觉得头有些昏,而一句被我遗忘许久的话语,重新在脑里回响。

  “身为男儿身,如果想要强,就要练到天下第一强,为所欲为,无人可挡,
令所有生物都敬畏、恐惧,可以杀一切可杀的人,干一切可干的女人。”

  这是爷爷一生快意行事的座右铭,虽然我不曾听过他的声音,但仍想象得到,
这必定是一个自傲自信,不把一切世俗规则放在眼里的高歌狂徒。

  但这句话却很快就变成了另一句低语。

  “人类的敌人,本来就是人类。生下来就是为了竞争,如果没有抗拒的力量,
就只能任人夺走你的一切,杀你亲友,辱你妻儿,这就是人世了。”

  变态老爸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都那么刺耳。我讨厌他的观念,讨厌他那
种把力量当作是一切的处世理论,希望过着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生,但为何
……有些时候我仍是希望自己有着力量了?

  人生就是充满着无奈与矛盾,或许,只有这一点,是无论强者或是一般人都
无法避免的吧。

  我低头走着,试图压抑胸口的不快。由于兽王拳劲的极度充沛,我起码八、
九个时辰内不用担心被人识破的问题,但对我这个冒牌熊人来说,现下我又无处
可去,只好在熊人营地里头游荡。

  刻意避开还在配种大会的那一边,我本想走向僻静地方,却没想到还是被几
个熊人拦下,看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不怀好意的模样,我还以为马上就要动手
厮杀一阵,谁知道他们却拍着我肩膀,拉着我一起喝酒去。

  熊族的酒非常烈,但酒质也是极劣,辣中带酸的感觉,让人怀疑他们的舌头
究竟是什么做的?用的也不是杯子,而是粗大的竹筒,或是剖空的树木,大口大
口,光从外表看来,倒是很够豪气。

  大家围在火堆旁烤火,除了我之外,那些本来动作豪迈的熊人,都变得畏畏
缩缩的,留意看了一下,发现他们的目光都盯在火苗上,火焰稍稍一下吞吐,他
们便忙不迭地移动身体,显然对这团火是害怕之至。

  想想也对,一堆毛茸茸的熊躯,离火苗这么近,稍有不慎,引火烧身,死得
比什么都快,也亏得他们好兴致,烤得身上熊毛一条条分叉干裂。

  “你们既然怕火,为什么还要来烤火呢?天气不冷,现在又是白天啊。”

  熊人们的解释令人喷饭。因为自古以来所有的冒险故事,里头的英雄强者都
会一面烤火,一面作出重大决定,他们为了缅怀这股豪情壮志,所以即使是温暖
的白天,自己心里又怕火怕得要死,仍然是要在这火堆之前无畏无惧,大方地烤
火、喝酒。

  很好奇他们会谈些什么话题,以前在军中,同袍们的闲聊无非就是谈论哪家
青楼妓馆来了新姑娘,哪一家的小娘子长得够俏,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屁股又圆又
大,说到心痒难耐,便一同相约去嫖妓,假如酒喝得多了,兽性大发,可能还蒙
上头脸,冲入民房,见到美丽闺女,扯下裤子就奸。御林军是国王亲军,又多半
出身贵族,素来在首都横冲直撞惯了,只要不弄出人命,有谁敢多问一言半语?

  不过,这些熊人们的对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当酒过三巡,有人开始拍手
唱歌之后,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提起了仍在部族中等候的家人。

  兽族之中,男尊女卑,提到妻子似乎是一件颇为可耻的事,所以他们多半是
自夸所豢养的女奴有漂亮、多温驯、多听话,又多么会生孩子。与人类社会不同,
熊人们并没有把女奴生下的孩子当成奴隶,而是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养育。

  这一点,我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因为他们在谈到自己的孩子时,充满了自
豪。这一个吹嘘自己出征前,女奴刚刚生下第十二个儿子;另一个又骄傲地说,
家里的老三已经有力气生撕虎豹,将来一定是熊族的勇猛战士。

  除了个人武勇,性事似乎也是熊人的勋章,除了炫耀自身经历,甚至也还夸
耀自己儿子的“战绩”。

  “我家老三那可真是不同凡响啊,这次出阵之前,他去摘下了十颗虎心当定
情礼物,搞上了灰爪他家的熊妞,这次回去,说不定已经有熊崽子了。”

  “那算得了什么,我家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甚是兴高采烈,我在旁默默听着,想多了解一些兽
人的风土文化,直至听见了这句话。

  “……哪比得上我家的小熊崽子厉害,上次我回去,他和我家的几个熊妞搞
在一起,热烈得很呢,连我都吓了一跳。”

  何只他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个旁听的,都险些一口酒呛到喉咙里头去。熊妞,
在熊人语法里头,是女儿的意思,他家的儿子和女儿搞在一起,这个作老爹的倒
是笑得龇牙咧嘴,好没道理。

  但听久了也就明白,兽人们虽然肉体强悍,但受伤之后的痊愈速度,却比人
类要慢,加上南蛮地区医疗技术落后,一但在战事中受了什么伤,死亡率可以说
是极高。偏偏这些把强者故事当成生命意义的兽人,又深信“强者为战而生”那
一套,动不动就找理由发动械斗或是私人决斗,不然就一起袭击外族,这样子搞
下来,族里人口当然阴盛阳衰。

  为了要补充战斗力,每一族都鼓励族人生育,结果就造成了高度开放的性观
念,兽人们成日滥交,生下一堆儿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了,更别说顾到他们的
教养。十几个到几十个兄弟姐妹,全部睡在一个帐篷里,整日耳濡目染,不做出
事来才是奇怪。

  兽人们对这等事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这些小鬼头别动自己女奴的主意,挑战
父亲在一家之中的权威,喜欢怎么搞就随他们,反正后代越多越好。

  对于这个价值观,我说不上什么,毕竟兽人世界有他们的风俗,用人类观点
来判断,徒增其扰而已。就好比家里的母猫无故怀孕了,我才不会无聊到去追究
是不是牠的公猫兄弟搞大它肚子。

  只不过,聊到后来,气氛明显地沉重了起来,这些一直自夸武勇的熊人战士
们,在提到儿女时,声音变得低沉,大家的笑话也说得不来劲,看得出来,他们
是想家了。纵然自命为强者后裔,英雄豪杰,可是想到好一阵子没见面的家人,
挂念起他们是否安好,熊人们的表情仍是黯淡下来。

  一名熊人问起我的家人,我自然不会坦然相告,就说我的父亲给人乱刀分尸,
母亲不知所踪,自己出生不久就被人类抓去做奴隶。

  哪知道,这句话才一出口,熊人们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一个个站起身来,
横臂胸前,大声唱歌。

  我听不懂歌词,只依稀分辨出那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古老语言。整首歌谣以四
字、五字的长度为一句,用兽人的低沉语音来唱,分外显得苍郁雄浑,内中更有
一种深沉的悲怆,令人直欲仰天而啸。

  十多个熊人就这样站着唱歌,虽然毛毛的熊头看不太出表情,但我却感觉得
到他们的虔诚与专注,是以一种近乎祭拜神明的尊重,全心全意地唱着这首歌。

  一直到他们唱完之后,我才从他们的解释里头明白,这首歌叫做“天问”,
又叫“逆天之歌”,歌词的内容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晓得这是拜火教长老
代代相传的歌谣,每当有族人过世,为了表示哀痛与追思,兽人们便会一起唱这
条祈祷歌。

  刚才,他们听到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感同身受,所以一起唱歌祈祷,愿
死者安眠,同时也向我致哀。

  而当他们以极为沉重的表情,向我表达他们的哀思,并且保证回到羑里故乡
之后,我不会再受到任何不公平对待时,我心里的感觉只能用百味陈杂来形容。

  大家后来又重新痛饮烈酒,没过几下,酒兴大发的熊人们,纷纷挥舞兵器,
说要去痛宰人类,为族人的屈辱复仇,看他们认真的样子,幸好阿里布达王国距
此万里,不然若是只在隔壁,这些家伙真的会一口气冲过去,见人就杀。

  片刻之后,我想要找理由脱身离开时,一个熊人来到我面前,说白澜熊少主
要召见我。

  在一间牛皮大帐里,我又见到了这位熊族少主,他除了当众奖励我的功绩,
并且也保证回去之后将对我大大地封赏,给我牛羊、金银,还有美丽又会生孩子
的女奴。

  不过,白澜熊也问了我一个问题。由于熊族里没几个受过教育的,所以也没
什么人识字,白澜熊自己也仅仅识得几个大字,所以现在处理公务时,感到很麻
烦,他说我既然是从阿里布达王国逃来,那边文化水平高,我是不是通晓文事?
如果是,可不可以暂时当他的书记?

  我好歹也是贵族出身,虽然不可能像方青书那样文武双全,但是一点墨水倒
还是有的,就眼下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比这更好,便即欣然答应,开始在
他手下工作。

  “太好了,我族这次出征的数千战士里,终于有一个识字的了。”

  白澜熊显得很高兴,就要找我出去大醉一场,老实说,尽管相处时间还不长,
但是我已经非常感慨,这些兽人没事就是喝酒,为了一点点小事也要痛饮庆祝,
整天都弄得醉醺醺的,这样子的搞法,当然不会有什么文化发展,没醉死就已经
很不错了。

  当然,这份工作给了我很多的方便。熊人们见到我都敬之三分,白澜熊因为
找不到几个肯用脑的族人商量,也只好把我当作幕僚,让我弄清楚了几件急于知
晓的情报。

  果然,就如同我们事先所想,在我们和拜火教承诺停约三日的第二日,兽人
大营忽然发生大火,虽然很快就被扑灭,却仍是造成了伤亡,而当他们定下神来,
确认损伤状况,几个噩耗连续传了出来。

  虎族、熊族、蛇族,各有十多名好手负伤,都是听到大火,赶出来察探状况,
在混乱中被人偷袭,但最让兽人们震怒的一件事,却是豹族族长塔力班在族人前
往探视时,赫然已被刺杀身亡,连脑袋都被割去,身首异处。

  在整个被偷袭的过程中,都有人看到羽族女战士的身影,最后甚至还有两名
羽族女战士被从空中射下来,虽然落地时已然气绝身亡,说不出什么话,但这已
经把凶手来自何方解释清楚了。

  一人之痛,等若是全族之痛,更何况是族长被刺杀这样的剧痛。虎、熊、蛇
三族同仇敌忾,以恸愤有加的豹族为前锋,朝史凯瓦歌楼城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誓要给予这群卑劣的鸟女人惩罚。

  而楼城内部因为停战时间未到,整个掉以轻心,根本没来得及防范,就在这
股怒涛般的攻势下,落得现在这样的凄惨状况。

  我向白澜熊询问那一战究竟擒到多少重要人物,结果却是相当诡异。除了城
主卡翠娜被熊族所擒,几个羽族的核心人物被抓,最令所有兽人摩拳擦掌想要生
擒的霓虹姐妹却不知所踪,就连身受重伤的方青书,也在乱军之中失去踪影。

  “不只是这样,这一战中羽族人有四成逃了出去,算起人数,怎么样都有近
两千人,伤疲交加,不可能跑出多远,我们把方圆百里都团团围住,严密搜索,
居然连半个影子都找不着,真是没有道理。”

  白澜熊拍着桌子,愤愤不平地说着。如果是单单数十人走脱,这还说得过去,
但是整整两千人,这么多的人,居然会遍搜不着,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要是让这些人就此遁走,斩草不能除根,迟早又是个祸胎。

  大军的停留也是一个问题。兽人们一向没什么耐性,当把敌人堡垒占据之后,
思乡的情绪,便让他们催促着要回去,享受本次战争所掳获的成果,这声浪会越
来越大,如若要他们硬是停留在此,早晚会出现暴动。

  但是虎、豹、熊三族的领袖,却对蛇族霸占史凯瓦歌楼城,不许其余三族入
内的举动,感到非常火光。虽然说蛇族祭司娜塔莎以“出借”所有女俘虏,暂时
平息了三族领袖的怒气,可是当他们私下商量,都觉得蛇族霸占楼城,定是在里
头大肆搜索金银财宝,说不定还会拿到一些羽族的兽魔术秘诀,那可比女奴重要
得多了。

  当日羽族能制霸南蛮,实是在兽魔术上头,有远超诸兽族的水准,族主凤凰
天女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操控十二只强力兽魔,简直是骇人听闻。今日羽族虽然
人才凋零,却又焉知族中没有传下秘诀,若是给蛇族掌握,日后就要头痛了。

  只是,蛇族占据楼城的态度十分强硬,如果各族强要驱离,恐怕要爆发战争,
这一点,却又让三族首领老大不愿,所以现在局面僵持不下。

  听白澜熊这样说,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17 23: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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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第八章 营中遇险


  之前,茅延安曾经有过推测,拜火教进攻羽族,极可能是为了大日天镜而来,
虽然说白澜熊现在的样子,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但蛇族鬼鬼祟祟,说不定就是为
了这个,所以才霸占楼城,极力搜索。

  考虑过这样做的危险,但我还是付诸行动,告诉白澜熊,我以前曾在人类那
边看过一些古书,里头有些记载,或许用得到,跟着就把茅延安那天所告诉我和
阿雪,有关创世七圣器的传闻告诉他,并且还顺便提到,让羽族众人打开包围网
的那场大爆炸,那个头顶绑白布条的女子,好象就是使用大日天镜。

  白澜熊身躯剧震,道:“有这样的事?!大日天镜……这么说起来,万寿武
尊他老人家确实有交代过,要我们留意七圣器的消息,而我也听父亲提过,当年
羽族曾经掌握七圣器之一的圣者手杖……”

  兽人们极度敬重万兽尊者,向来称他为“万寿武尊”,白澜熊自不例外。听
完了我的描述,他一双熊目中精光四射,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交代几句后就出去
了。我自己亦是心中狂跳,从刚才听见的话语来判断,圣者手杖果然曾经落在羽
族手里,茅延安并没撒谎,要是能够设法得知下落,我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走到外头,白澜熊已经为我安排了个人营帐,算是对我这专业人才的礼遇,
我还没来得及休息上一会儿,大批熊人就冲了进来,要找我一起去喝酒庆祝,难
以推辞,结果又被带出去痛饮一番。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跟随白澜熊办事,并且留心史凯瓦歌楼城那边的动静。
卡翠娜要我注意的那个爆炸并没有发生,听说蛇族的挖掘进度出奇缓慢,因为具
有灵智的雌蛇不愿干粗重活,负责挖掘的雄蛇没有智能,也不能用工具,纯靠身
体硬盘硬钻,进度当然不快。

  仔细想想,蛇族女性还真是一种很倒霉的生物。那天看娜塔莎的样子,腰部
以下整个是蛇身,没有人类女性那样的生殖器官,无法享受合体交欢之乐;蛇族
的雄性又是完全蛇体,换言之,每次要繁殖后代,她们就只能和雄蛇交配,对于
有灵智、能思考的她们来说,想必很恶心与屈辱吧。

  兽人们每次说到蛇族的女性,那种又艳又骚的妖媚,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急
色样,可是不久就会转为憎恶,不喜欢蛇族的一些残虐作为。我想说不定就是因
为她们身心不能配合的痛苦,导致平常作为特别变态。

  不过,要说变态,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既然是在熊人军中,我伪
装外表所遇到的技术难关当然存在,就算再怎么减少消耗,每次顶多撑到近两个
时辰,我就觉得气空力尽,丹田像被千针乱刺一般痛。

  如果是一般状况,那我可以停下来,运气凝神,待内力有所回复之后,再重
新凝运兽王拳,无奈我现在的状况是一刻都不能停。我敢说,所有兽王拳的修练
者,绝对没有哪个人像我这样的,因为除非是绝世强者那样的惊天之战,否则不
可能有哪场决斗打个几天都还没结束,要连续几天拼命催运兽王拳劲的。

  我内力不足,倘使不是在与卡翠娜的交合中另有发现,早在进入兽人阵营的
第一天就给人发现。这几天,每当兽王拳劲难以为继,不得不散功时,我就到广
场上去,随便找一个没人搞的羽族女战士,拿桶水一冲,接着就掏枪上马,搞了
起来。

  当然不只是性交而已,在交合中,我的动作极为粗暴,与其说是渴望发泄,
我觉得更像是想要撕碎、毁灭某些东西的强大欲望。到了后来,往往神智不太清
楚,醒来之后,发现身下的女体伤痕累累,最近的一次,甚至在裸背上留下数十
道狰狞血痕,那都是我在极度兴奋时,双臂兽化,用熊爪撕勾的伤痕。

  为了这一点,我还受到看管女奴们的管理人责怪,说下次再玩得那么激烈,
就不让我搞了。

  只是,在每次交合之后,那种精力充沛,全身每一处都像是有力量源源冒出
的感觉,实在是无比畅美,甚至比房中术的采阴补阳还要痛快。奇异的情形,让
我觉得很讶异,可是偏生又找不到人谈,只好把这疑问放在心里。

  有空的时候,我常常想到阿雪、龙女姐姐、大叔,还有那头不知所踪的豹子。
因为答应过卡翠娜,我现在必须一直留在这里,不能离营他去,这实在是很伤脑
筋。

  这天,在帮白澜熊料理完几件公务后,我回到休息的帐棚里,才刚刚喘了几
口气,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还没来得及多想,脖子上一凉,一柄雪亮亮的匕首已
经架在上头。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以正义之名,我今天就要为族主讨回公道!”

  命在顷刻,我脑里却一团混乱,除了想着要如何逃生,就是在猜测这人的身
份。

  “别、别乱来,有话慢慢讲,刀剑无眼啊……”

  南蛮各兽族中,大概只有羽族人才会找我为族主讨公道。说话的人是女声,
又以正义之名为口号,我就算想猜不到都很难,当下颤声道:“羽二捕头,羽二
小姐,你不明白事实真相,不要乱讲话啊,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霓虹姐妹的个性不同,如果是羽霓,可能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就把我宰了
;会这样子先斥责我一句再动手的,多半是羽虹。这是我猜测的根据,而听完我
这句话后,她迟疑片刻,移步到我身前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人虽然移动,手上的匕首可没松开,就这么贴着
我颈上皮肉绕了半圈。匕首锋利,皮肤上立刻浮现一串血珠,缓缓地流了下来。

  她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只要稍微施力,我喉咙立刻就要开个大窟窿,但是让
我受活罪的意图,亦是非常明显,我只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省得拿
脖子去撞匕首,脑袋给切下来当球踢。

  出现在我面前的,确实是羽虹。和分别时的印象相比,这位羽族名捕明显地
狼狈、憔悴许多,尽管还说不上蓬头垢面,但是一张俏脸上却满是泥尘与秽渍,
金色秀发上染了许多青苔,衣衫褴褛,可以想见这些时日来她的苦状。

  当时卡翠娜打晕她之后,便将她安置在树洞中,因此瞒过兽人们的追查,之
后我分身乏术,也没空再去找她,以为她醒来后找不到我们,自然会离开,想不
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头。

  “你这奸贼!当时我在树洞里,把一切都听清楚了,如果不是你暗算族主,
她又怎么会被兽人抓去?”

  要命,没想到当时卡翠娜打晕羽虹时,手劲已弱,她被塞进树洞后不久就有
了朦胧意识,将我与卡翠娜的对话听在耳里。

  匕首贴近着我,羽虹的声音虽然不大,眼中却是逐渐闪耀凶光,看来我这次
很难用三寸不烂之舌混过关,得要想点办法了。

  用武功解围?我对自己功夫可没那么有信心,特别是脖子上一把匕首贴着,
我自问不可能瞬间击倒这丫头脱险。

  想不出来有什么靠实力解围的方法,我趁着浑身发抖的机会,手也悄悄在怀
里乱摸,想要找些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

  “你全都看到了吗?哎呀,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事实是有些内幕
的……”

  “这几天我一直潜伏在附近,想从那堆熊人里找出你来……”

  “这么有本事?也亏了你了,一堆毛茸茸的动物长得差不多,你居然还真的
能找出人来。”

  “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你这奸贼,对我们的姐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无耻下
流的事!”

  羽虹的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太厉害,还是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羞
惭画面。但我可以肯定,如果她把这些天来我奸淫那些鸟女人的种种都看在眼里,
她要杀我的决心必然非常坚定。

  在怀中掏摸的手,忽然摸到一样东西,轻轻一捏,这才惊醒身上还有这东西,
菲妮克丝留下来的“从心所欲随身罐”,可以从里头变出我需要的东西。

  小心地摇晃了两下,希望像上次被兽人军包围那样,能从里头冒出大量浓烟,
给我脱逃的机会。无奈,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一定不希望我好过,摇了几下,什
么东西都没有。

  (这个该死的女恶魔,一定是想要趁火打劫,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如果我不正式许愿,菲妮克丝大概会继续装聋作哑,但想到上次的事情闹得
这么大,不到生死关头,我绝不愿意再和菲妮克丝交易。

  脖子上越来越痛,虽然仍要装出一副贼笑嘻嘻的无畏表情,心里却实是焦急,
忽然,好象有什么东西从罐子里倒在我的掌心。是某种粉末,但是颗粒很粗,不
像是能迷人眼睛的石灰或是迷香,从触感上判断,倒很像是粗盐或者粗糖。

  那个女恶魔也许会见死不救,却绝不会拿我开玩笑,既然罐子里会倒出粉末
来,就表示我可以利用这些粉末来制造生机,问题是……该怎么做?

  “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族里的姐妹们出一口恶气。”

  “等一下!”我忙道:“你现在杀我,就真的是坏了大事,会变成羽族的罪
人。我、我……是卡翠娜族主牺牲自己,要我潜伏在熊族里,等待机会,伺机救
人的。”

  羽虹的动作一顿,这样的说辞应该不能说服她,但也会让她有所怀疑,延迟
下手,再争取到一点时间。

  糖或者盐?这两种调味料为什么能派上用场?

  我脑里无数念头飞转而过,却没想到一个有用的。最后,是脖子上伤口一痛,
这才让我想到,这些天来羽虹要躲躲藏藏,腿上伤口多半还没有愈合,动作也受
到拖累,如果这粉末是盐,那么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不过,菲妮克丝真是小气,有心帮我的话,给我一些可以喷出火焰的魔法粉
末不是更好?变出一堆廉价的粗盐,如果羽虹受到刺激后动作太大,我脖子上的
脑袋就不太稳当啦。

  羽虹脸泛怒容,道:“你花言巧语,骗得了谁?你说是族主要你潜伏在熊族
里,有什么证据?你对姐妹们……这也是族主要你做的吗?”

  “羽二捕头,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当奸细会主动留个证据给人抓吗?什么叫
做苦肉计你知不知道?我混在熊族里头,如果不做和他们一样的事,能撑到现在
还不给人发现吗?”

  虽然命悬人手,但听着这些白痴问题,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叹气。能够从众多
熊人中把我找出来,这证明羽虹确实是有不凡的追踪本领,不愧是缉捕方面的专
业人才,但是在个人见识上,却是让人想对心灯居士教徒弟的本领悲叹三声。

  这样一番对话后,羽虹咄咄逼人的气势减少许多,但眉宇间的杀气虽有增无
减,看来即使在理智上采信我的话,但情感上对我的厌恶,仍然让她不可能这样
善罢罢休。

  我把目光偷偷瞥向她的小腿,只见几块破布胡乱扎在右小腿上,微微斜倚的
姿势,正是右腿剧痛、施力不便的最佳证明。

  “说起来,我们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应该同舟共济才对。你想想,就
算你杀了我,只凭你一个人,救得了你的族人吗?不行吧?族主也就是因为知道
这一点,所以才牺牲自己,重托于我,要我混进兽人军中想办法的。”

  这段话半真半假,但我只是要让羽虹的心神略分,不再注意于她手中的这柄
匕首,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便吃惊道:“看,是谁来了……”同时便洒出握满手
里的粗盐。

  可是这声叫喊却是我最错的一个决定。也许在思考上有许多问题,但是能在
江湖上闯出偌大名气的羽虹,绝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雏儿,更不会被这种低级谎
言所骗。我的话才一出口,她的眼神就倏地变得锐利,匕首也握得更紧。

  在这一瞬间,她完全掌握了我的性命,只要匕首一推,我便理所当然地身首
分家。

  可是,她虽然握紧了匕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在我看到她眼中那丝犹
豫,我就知道,她终究是对我的话有几分相信,为了这份族人的最后希望,她不
敢轻下杀手。

  一份错误的决定,导致了她的失败。就这么一迟疑,我手里的盐巴已经洒到
她腿上,在接触到犹自淌血的伤口后,引起了剧烈反应。

  “啊……!”

  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还有点职业道德,因为那团“盐”在接触到血液之后,
赫然爆亮成一团暗青色的火光,燃烧了起来。

  羽虹惨叫一声,矮蹲了下去,却仍然没忘记要反击,手里匕首往我喉间一送。
生死胜败,就决定于顷刻,她身子下跌,手劲又不能集中,匕首虽利,杀伤力却
减低许多,而我在此时急运兽王拳的婆罗象皮功,强化肌肉弹性,虽然最后仍是
裂肉见血,脑里一昏,却也成功逃离断头之厄。

  “臭小婊子!”

  乘胜追击的战斗,再是容易不过。我不顾自身伤势,将一道兽王劲猛运到手
上,化为金刚猿臂,重重地连轰出去。

  羽虹的武功毕竟高我甚多,在这当口还能反手一封,巧妙地阻住我的攻势,
却终究因为腿上剧痛,又要分心去灭火,此消彼长之下,被我突破防御,一记重
拳打在她小腹上。

  “呜……”

  强烈的痛楚,羽虹弯下了腰,俏脸疼得扭曲起来,而我跟着又是一拳,正中
她小巧的下巴,将她打得跌撞出去,摔在帐篷一角,滚了几滚,就此昏了过去。

  “妈的,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

  摸摸脖子上的血痕,我心有余悸,回思刚才的惊险,真个是九死一生。看羽
虹昏迷在那边,我还不敢大意,慢慢走过去,小心踢了两脚,确认她是真的昏了
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麻烦的事却紧接着来,刚才我们一番缠斗,弄出声音,外头的熊人又不是
聋子,怎么会没听到?现在连串脚步声朝这边快速靠近,马上就是一群熊人要冲
进来了。

  “臭婊子,连昏过去了都要给老子添麻烦。”

  毯子什么虽然能盖住人,却瞒不过兽人们的嗅觉,帐篷里也没其它地方可遮
掩。情急生智,我也不多费事,俯身将羽虹翻趴过去,用被子遮住她上半身,再
把她穿着的那件短裤拉下,连带已经泛黄的白色亵裤,一起褪到膝上,露出那光
滑白皙的玉臀,两腿分开,看上去就活像是一副刚刚被奸淫过的样子。

  翘臀如雪,我看了暗自吞了口馋沫,还来不及伸手去摸,帐幕就已经被掀开,
几个熊人闯了进来。

  “不二熊,你没事……事吧?”

  担忧的询问,在见到帐篷内的景象后,立刻变成暧昧的呼呼轻笑。昏黄的烛
光,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光裸着雪白屁股,昏厥趴在地上,腿间站着一个握着
她脚踝的“熊人”,任谁见到这幕光景,都会做出理所当然的联想。

  我不知道在熊人眼中,自己的确切样子为何?但既然他们也把我当熊人,想
来也是看见我胯下毛茸茸的一堆,没有穿不穿裤子的问题。

  “刚刚听到你这里这么大声,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到你是一个人在帐篷里
风流快活?”

  熊人们看着我,一个个意有所指地淫笑起来,我则像是被撞破好事一样,扫
兴地叹息着,将他们带出帐篷去,不给他们多待在帐内看出破绽的机会,并且拜
托他们当作没看到。

  目前,除了卡翠娜,所有的羽族女俘虏都被集中起来,防止她们脱逃,而为
了维持纪律,除了立下大功的熊人外,是不允许把女俘虏带回私人营帐里的,我
虽然受白澜熊赏识,给予我这种特权,但为了怕身份外泄,从来没留女人在我营
帐里过夜,现在却刚好以这理由解释过去。

  熊人们告诉我,白澜熊有急事要找我,要我赶紧过去。对此我自无异议,只
是先回帐篷内摆平一下可能发生的问题。

  如果羽虹给人发现,后果非同小可,我与她都要完蛋,可是藏身在这帐篷里,
却是远比别的地方都要安全。兽人世界的社会规则相当原始,既然这女人在我的
营帐内,就是我的私有物,旁人如果垂涎她的美色,想要掠有,就必须堂堂正正
挑战、击败原先的拥有者,绝不会偷偷跑进旁人营帐奸淫女俘。

  目前熊人都与我友好,虽然知道我营帐内有女人,但是一来没看见她的俏丽
脸庞,二来对我保有几分敬意,自然不会趁我不在,摸入我的营帐。

  我行囊里还带着一些药草,里头自然不乏强力迷药。我把羽虹的小嘴撬开,
喂她吃了两颗,估计会让她一个时辰内醒不过来,再用绳索捆绑,作暂时处理。

  对付武学高手,这样的措施并不够,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只能这样粗略处理
一下,只要确认她一个时辰内维持现状,那就没问题了。

  准备妥当,我离开营帐,去见白澜熊。

  路上,我想起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头上这顶石头帽的使用。当初茅延安说,
把这帽子戴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周围的人看到我,都会把我当成是同类,
或者把我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我视若无睹。

  我从来不曾对这段话深思过,但是现在想来,确实是有点古怪的。当我置身
于一堆兽人群中,羽虹看到的我是兽人,这是因为在一群兽人中,变成兽人最不
起眼吗?那如果是兽人和羽族两军对战,我在双方眼中看来又是什么模样呢?这
点就很让人纳闷了。

  而当我离开兽人群,孤身一人独处帐篷内时,我看起来又是什么样子?是不
是因为这样子才露出破绽,被羽虹发现呢?

  羽虹既然能识破我的伪装,当然其它人也有可能,如果在这一点上大意,说
不定就会让我葬身南蛮。

  见了白澜熊,只见他神情紧张地,要我准备一次筵席。

  “为了要商议目前的局面,我要和虎族与豹族的首领人物密谈,所以要准备
筵席,你是从阿里布达来的,应该知道一些比较有文化的接待方式吧?”

  看他说得慎重,我点点头,开始想该怎么去吩咐这里的大厨准备菜色,而白
澜熊似乎还怕我不懂,看看左右无人后,在我肩头一拍,低声道:“我们的交情
非比寻常,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炮友,你明白吗?”

  再清楚也不过了。所谓炮友者,一起打炮的朋友,用浅显一点的话来说,就
是和我、巴闭、阿巫一样,常常一起去嫖妓、搞女人的酒色朋友,虽然说从小打
炮打到大,这种事讲来实在是泯灭廉耻,不过想到兽人世界的风俗,我也就不以
为怪,很善解熊意地点点头,预备帮他弄一顿打炮餐出来。

  妓馆里的噱头,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总之是让一个裸女躺在桌子上,身体
洗擦干净,然后在她身上摆食物。简单一点,就是随便在身上摆几样料理,遮乳
蔽阴,供人享用;牺牲得重一点的,就是把食物塞进阴户里,沾着女性蜜汁出来。

  视觉和触觉效果上,固然是噱头十足,但是那些东西入口味道究竟如何,这
就见仁见智了,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要享受美食的,也不会用这种形式吃
饭。

  白澜熊看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开心得很,跟着就说起熊族的打算。

  其实,不只是熊族,虎族和豹族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就是不能在这里多浪费
时间。补给、族人们的反应都到了极限,虽然说现在从早到晚的奸淫大会,多少
为兽人们无处宣泄的精力找了个出口,但是时间一长,情形仍然是不利。

  然而白澜熊与其它两族首脑,却都心有不甘。史凯瓦歌楼城一战,三族确实
都掳获了为数众多的女俘虏,补充族里的劳动人口,算是不虚此行,但是羽族收
藏的奇珍异宝,却一样都没拿到,眼看着蛇族霸占史凯瓦歌楼城,三族首脑皆是
心中不平,一面怀疑蛇族可能暗扣起部分女俘虏没有交出,一方面又担心蛇族取
得羽族宝藏后,就此坐大,压在各兽族头上,这几天只要一谈起来,都是背后咒
骂。

  特别是,当白澜熊从我口中得知创世七圣器的情报后,三族与蛇族的摩擦就
更形激烈。若是让蛇族取得大日天镜,又参透其中秘密,后果之严重,没有任何
人承担得起;即使没有参透里头秘密,只要蛇族把大日天镜献给万兽尊者,这件
大功也足以让她们从此在拜火教中横着走路。

  为此,三族近日动作频频,纷纷派使者向蛇族质疑,她们是否违反当初协议,
还私藏了一些羽族女俘虏在楼城内。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此事大有可能。而由于生理构造不同,羽族人落在蛇族
手里,即使被活活奸死,也不可能生出后代,在各兽族眼中看来,女俘虏在蛇族
根本没有用处,她们占着这些女俘虏无疑就是一种浪费。

  (真是好笑,当初蛇族以借出手上所有俘虏为条件,取得史凯瓦歌楼城的独
自搜索权,如果真的那么不满,当初就别答应啊……)

  这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但我也明白,指控蛇族扣着部分俘虏,只是借口,
为的是进入史凯瓦歌楼城搜查,即使本无此事,三族也会另外找理由的。

  “娜塔莎一直避不见面,我们的使者也都被挡在城外,交涉没有结果,本来
我们很伤脑筋的,不过幸好我们手上也有筹码。”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笑道:
“不二兄弟,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擒住羽族族主,我们在这场交涉就只有挨打的
份了。”

  我登时醒悟。史凯瓦歌楼城内机关、法阵不少,蛇族的寻宝工作肯定不怎么
顺利,当情形陷入胶着,她们就需要一个解谜的关键:羽族族主。

  在这边沦为军妓的卡翠娜,顿时奇货可居,成了熊族手中最有利的筹码。从
白澜熊的谈话听来,她一时间是安全的,因为谁也知道,如果卡翠娜落到蛇族手
里,等于是一张活的宝藏图,蛇族就大可为所欲为了。

  只是,如果蛇族私下提案,让熊族进入楼城,以交出卡翠娜为条件,两族合
力取得城中秘宝。在这样的利益下,白澜熊会如何处理呢?

  答案实在太过于明显,我表面上开心大笑,暗地里却不由得为卡翠娜担忧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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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6



作者/弄玉
出版社/河圖文化
出版日期/2006/01/20



内容简介:

  爱发正义春的羽二捕头竟然自己撞在我手上,折辱这种自以为清高的女人真
是再爽快不过,我也不想她会突然脑子清醒的向我头怀送抱、爱我爱到死,只要
能够让这个以为「正义必定战胜邪恶」的鸟女人,变成喜爱男人视奸的露体狂,
就算是大功告成……

  美人恶魔出现果然又没好事,虽然免费送了调教妙方,但带来的坏消息却让
我如堕深渊,看着阿雪承受蛇族残虐的非人改造,听见她未来将面临的命运,我
的心里竟然非常难受……我对这个小丫头的在意程度,远远超过自己所允许的界
限要多…很多……


  【目录】

  第一章 蒂蕾初折
  第二章 魔女秘诀
  第三章 耻虐折磨
  第四章 人面凶禽
  第五章 箱中之女
  第六章 淫人妻女
  第七章 羽族秘窟
  第八章 血池孽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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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篇——



           第六卷 第一章 蒂蕾初折

           
  匆匆结束与白澜熊的谈话,我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他的帐篷,主要的理由,
就是正在和他谈话的我,忽然觉得丹田刺痛,即将气空力尽,心中大骇,知道是
因为和羽虹的那一番僵持、搏斗,让本来就已经不敷使用的兽王拳劲,加速消耗,
现下支撑不住,快要现原形了。

  依照往例,去女俘虏中随便找一个来当牺牲品,奸淫个几次,就可以再撑上
半天,或者去找卡翠娜也行,但是这次却不用,因为我帐篷里有一个更棒的小美
人儿。

  白澜熊很够意思,我只是和他要求要回帐篷搞女俘虏,他就很能理解地答应
了,说我新到南蛮,还没有家人与土地,如果能在回熊族之前,搞大几个羽族女
奴的肚子,那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了。

  有了这头淫熊的许可,等会儿办事就方便许多,只要没人进到帐篷里,就是
声音再大也不怕。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去,掀开帐幕,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
羽虹仍然躺卧在帐篷里一角,受迷药的影响,昏睡不醒。

  我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绑缚,解开来重新绕着手腕绑好,反捆在背后,同时
稍稍检视这已落入我掌心的清新女体。

  肌肤滑嫩,体态纤巧动人,这都是不用再说的,就是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泥渍,
稍损美观,我张口吹了吹,看见羽虹后肩有块巴掌大的红印,以为是污垢,用力
一吹,分毫不褪,定睛一看,原来是块浅红色的胎记。

  受着连番扰弄,感觉到痛楚的羽虹,发出一声低喃,似乎就要清醒过来。

  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慌不忙,只是近距离看着羽虹的容颜。这小妮子过去
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总把我当作意图不轨的奸徒,几时给过我好脸色?更别说
让我这么贴近看她。

  清新迷人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被金黄色的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
秀鼻,还有那张柔嫩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而昏睡中的安详表情,更让
人意识到,这位羽二捕头才不过是一个未满十八的可爱少女。只可惜,这完美的
画面却随着她苏醒而被打破。

  “你……”睁开眼睛看到我,本来迷蒙的眼神在最短时间内回复神采,让我
再次对这丫头提升评价,但没等她开口说话,一块碎布就塞进她嘴里,阻住那些
肯定不是好话的骂人语句。

  羽虹脸现怒容,但却不慌张,也没有愚蠢得浪费时间想继续骂人,而是功运
手臂,想要将捆着她的绳索迸断。纵然身上有伤,以她的武功,要弄断这些绳索
根本易如反掌。

  “想得美。”抢在她迸断绳索之前,我好整以暇地抬起脚,跟着便重重地踩
在羽虹的右小腿上。我之前已经确认过,鬼魅夕斩在她腿上的那一刀,伤口并没
有愈合,经过这几天时间,呈现一种怪异的腐化,现在被我一脚踹在伤口上,血
沫喷溅,本来正在运劲断索的羽虹,疼得弯下了腰,喉间悲鸣出声。

  也在这时候,羽虹终于发现到自己赤裸着下半身的事实,被堵住的嘴里发出
一声沉闷尖叫,惊得俏脸发白,忙不迭地合拢双腿,也顾不得站起来,就扭着纤
腰往后退。

  看羽族少女的美腿踢动,确实很赏心悦目,不过我仍是压下这份冲动,蹲近
过去,绕到羽虹右侧,抓住她没有被捆住的右手肘。

  “羽二捕头,羽虹姑娘,你和你姐姐闯下这么大名头,也杀了不少的淫贼和
歹人吧?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失手被擒过,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被人绑过,即使
有,我想对方的下场都不得好死吧?”我微笑道:“其实说来很好笑,我爷爷当
年曾经是个淫贼,听说我家老头子也是,或许在他们之前还有其它干淫贼的祖先
也不一定。这些人只要看到中意的美人,就一定要弄上床爽一趟。形形色色的女
人,之中当然也有名门侠女,相信我,羽二捕头,你绝对不是里头武功最高的一
个。”

  羽虹怒瞪着我,却不理解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答案就在我手上施力的瞬
间揭晓。看准她手肘的关节,从反方向施力击下去,即使没有使用兽王拳,仍然
是很轻易地就把羽虹的右肘打脱臼。

  “呜……”疼得流下泪来,羽虹颤抖着双肩,想要躲避,却被我抓住她右手
上臂,反方向一举一拉,清脆的骨节摩擦声,这次是右肩骨脱臼了。做了初一,
当然也要干完十五,右手之后是左手,我把羽虹左右臂的肩骨、肘骨都松脱了关
节后,取出她嘴里的那块碎布。

  不久前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现在反架在她颈上。体验到我的辣手后,
我相信羽虹不会怀疑我辣手摧花的能耐。

  我笑道:“从那些强奸经验里头,他们留下了心得。用绑的,绳子会断掉,
用迷药,药效因人而异,点住穴道,会被冲开,就连施放僵化咒文都可能被人破
了法,给人反将一军。所以最妥善的办法,就是在占上风的时候,先废掉女方的
反抗能力,不然进到嘴里的鸭子,还是很有可能会飞的。”

  两臂的剧烈痛楚,一颗颗豆大汗珠不住从额上淌下,羽虹脸色惨白,呼吸粗
重,纤弱娇躯颤抖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直接挑断手脚筋,是最快的办法,刀子一割就行了,不过事后后悔就没得
补救,所以我用比较麻烦一点的方法,卸脱你的关节……但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
做,手法不够好,有些骨头好象是给折断了,真是对你不住……啊,顺便提一下,
要是你有办法自己把这些关节接回去,我放你一马又有什么不可以了?”

  我对祖先们传下的这个心得,是深具信心的。能够不凭借外力,纯靠神经、
肌肉活动,把脱臼的骨头装回去,这种人不是没有,但多半是像鬼魅夕这样,生
存在黑暗世界的一级忍者或杀手,才会练就这种特殊技能。

  普通情形下,要做到这种事,那是何等的毅力和忍耐力?强烈痛楚足以让一
个大汉闷声不哼地昏过去,更别说一般流点血就大呼小叫的弱质红颜了。羽虹的
武功虽然不错,但我相信她做不到这种事,光只是死咬着嘴唇,忍住不叫痛,就
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吧。

  两臂的骨节松脱,手腕又被反绑在背后,只要一动,立刻就是剧痛攻心,在
这样的情形下,我完全不担心这妮子能做什么有效抵抗,放心地打量着她。

  不愧是被推举为十大美人之一的并蒂霓虹,即使脸庞因为痛苦和愤怒而痉挛
着,但是却更显出一种具有生气的美感。看看那小小的眉、小小的唇,惹人怜爱
的俏模样,如果我不是已经和阿雪相处惯了,现在早已抵挡不住美人诱惑,扑了
上去。

  “你不是很喜欢瞪我吗?怎么不瞪啦?不瞪就不好玩了啊。”

  摸着羽虹娇嫩的脸蛋,看着她想转过头去,却仍给我捏着下巴硬转回来时的
屈辱眼神,我心中充满着优越感。仿佛是那日在荒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妙绝感受,
在胸口一点一点地发酵,而跟着便是澎湃涌起的兽欲,令我整个人处于高度亢奋
中。

  爷爷传下的心得,我打小便知道了,但却从来没有用过。在某方面,我厌恶
与法雷尔家的传统扯上关系。可是,不知道是兽王拳的影响,亦或是面前这样一
个可以任我为所欲为的美少女,刺激了我最原始的破坏欲,在听到她骨折脆响的
那一刻,我居然感到爽快……一种近乎是高潮的爽快。

  羽虹仍是穿着那件作为巡捕制服的束腰长袄,虽然已经染污了颜色,却让意
识到她巡捕身份的我格外兴奋,慢慢解去她前襟的扣子,当衣衫敞开,一件样式
朴素的白色乳兜,就露了出来。

  我用力一掀一扯,一片白云飘落地上,一双雪玉可爱的乳房,像一对白鸽似
的跃了出来,虽然称不上丰满,却是晶莹纤巧,让人想要捧起婆娑。

  上身完全裸露在我贪婪的目光下,羽虹痛苦地闭上了美丽的双眸,脸上除了
愤怒、羞辱,渐渐也多了一层惊恐。

  我哂道:“怕什么?因为是我,所以你才怕吧?如果是方青书,你是不是就
大叫亲亲方师哥,主动献身了?”

  羽虹不答,只是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想在我面前示弱,却仍禁不住越来越浓
的恐惧之情。她到底只是个不满十八岁的豆蔻少女……

  满意于自己营造的效果,我贴近她耳边,低声道:“其实这些又有何差别?
还不都是男人?或者……你真是除了你的亲亲好姐姐,就不要任何男人碰你?”

  被人一句话揭开心中秘密,羽虹大惊,睁开眼来看着我,却刚好瞧见我蹲下
身,将她柔细的两腿抬起来,端视少女迷人的娇艳花谷。

  羽虹仍没有放弃抵抗,腿上施劲,想要踢我后脑,风声急劲,确是一记厉害
杀手。但我只是随手一推,让她躺卧下去,后背重压已经被卸开关节的双臂,就
听见这妮子惨叫一声,凌厉杀着被我消之无形。

  就着灯光,少女全身的玲珑曲线,都在我眼底一览无遗,像是一件粉雕玉琢
的水晶人像。

  33B的纤巧鸽乳,像半只小皮球,柔软白嫩,峰顶两点腥红的小奶头,像
是雪团上的绯色玛瑙,小屁股圆圆的,肉不是很多,却很结实,捏上去很有弹性。
但最棒的还是两条美腿,又白又细,光滑得几乎摸不出毛孔,像丝绢般柔软。

  两腿间的方寸地带,长了一丛浅浅的金黄纤毛,肥肥白白的处子玉谷,像半
只新蒸出的小馒头,就只是中间多了一线粉红的细缝,粉嫩无瑕,让人一看就知
道这片花谷的纯洁。

  心中得意,我抚摸着她的裸背与隆臀,碰触那粉雕玉琢般的细嫩肌肤,最后
停留在结实浑圆的屁股,伸指拨弄臀沟。指头悠游过菊穴,来到稚嫩的幽谷开口,
粗鲁地探入一根指头,撩拨粉红的花唇。

  “羽二捕头,我想骑你,你说好不好?”占尽优势,我便喜欢用这样侮辱性
的言词,进一步折辱羽虹的尊严,若不是这样,狎玩这女捕头的乐趣就没有了。

  忍着手上痛楚,羽虹微弱地喘息道:“只要你动我一下,我姐姐一定把你这
奸贼碎尸万段,你……给我滚开。”

  “即使我现在停手,你们姐妹会放过我?这种话你先拿去说服自己再说吧,
哼,霓虹神捕,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有一天,我把你那婊子姐姐也弄来,和你
并排着干。”双手在羽虹胴体上游移,碰触她的雪肩与蛇腰,我亲吻着羽虹的无
瑕娇躯,急切地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在羽虹的粉颈上一舔,我道:“想杀我吗?我出去以后,就立刻四处宣扬,
说你们并蒂霓虹装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背地里却淫乱放荡,两姐妹搞那种下
流的同性恋……嘿,那天在温泉池塘里,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全都看到
了,如果让慈航静殿知道你们是这德性,你猜猜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再一次听我提起心头最大的隐私,羽虹嘴唇发颤,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是
想要说什么,而当我抚摸起她胸前的香滑小乳,她终于忍耐不住,一偏过头,眼
泪就像珍珠一样地洒落下来。

  羽族女性的身材,纤细而骨感,触碰起来,真个只能用冰肌玉骨来形容,我
握住羽虹脚踝,将她往我身上拉过,抬高那一双结实粉白的玉臀,让它像颗犹带
青涩的嫩果子,在空气中哀怜地摇晃着。

  解开自己的裤子,一根硬挺硕烫的肉茎,便在羽虹臀沟处来回挑动。我一面
欣赏这即将失去纯洁的女巡捕,那种凄楚的美态,一面在肉茎上涂抹口水,作好
破瓜前的润滑准备。

  双臂不能动弹,两腿又被我硬扣住,光是剧烈痛楚,就已经耗去了羽虹大半
精力,但这妮子仍未放弃,竭力扭摆着腰身,为自己童贞做最后挣扎。

  “还没插进去,你就主动扭起腰来啦?让你的亲亲姐姐知道,以后肯定不理
你啦。”捧起羽虹的粉白臀球,我缓缓挺腰,动作不快,在前端陷入臀沟时,最
后一次询问:“羽二捕头,我想骑你,你说好不好?”

  “不、不要!滚开,你滚开啦……哎唷!”一直也没有答应,但哀求被硬生
生止住,我的大拇指忽然刺入羽虹的粉嫩菊穴,在她分神惊叫的时候,阴茎慢慢
地插了进牝户,过不多时,就发现了那一层柔韧的阻隔。

  羽虹粗重地喘着气,虽然过去一直和姐姐羽霓玩着假凤虚凰的把戏,她却从
来没有真正被这样的实物刺入,令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的剧痛,让她瞬间呼吸维
艰:“我……我受不了了,我,你的太大了,不能……哎呀!”

  “什么不能?挨操吧你。”以动作代替回答,我紧紧捧住羽虹的粉白屁股,
五指陷入娇嫩臀肉,感受她的挣扎与痉挛,以征服者的姿态,将肉茎一吋一吋地
插入。

  我故意惊呼道:“真想不到耶,和姐姐搞同性恋的小婊子居然还有处子之身?
羽二捕头,你姐姐没有实际搞过你吗?你以前办案失败的时候,那些淫贼有没有
轮奸过你?”

  “你、你这头畜生,禽兽!”

  “是啊!我是一头正在搞羽二捕头的大禽兽!”低声笑着,我又挺进了几分,
一股作气地往前冲刺,听着耳边的凄绝哀叫,突破了最后一关。

  之前的挣扎全失去意义,感受着两腿间热辣辣的剧痛,知道自己全然无助,
羽虹不停地流下眼泪,没过多久,就变成悲哀的哭泣。忽视这些泪水,我尽情地
逞着兽欲,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胯下,将整根阴茎完全插入,直抵羽虹牝户深
处。

  在这一向趾高气昂的女巡捕身上,插下胜利的旗帜,我兴奋无伦,在大力骋
驰的同时,亦重重拍打羽虹的美臀。臀肉给打得又酸又疼,羽虹雪雪呼痛,我等
了一会儿,让羽虹能够适应被自己破关而入的痛楚,在这期间,毫不客气地将肥
白肉臀掴打得热呼呼、红扑扑。

  “羽家妹子,不管你答应不答应,现在淫贼要继续强奸你了!”轻声说着,
看见羽虹泪流满面的模样,我在她雪乳上摸了一把,跟着就开始大力抽插。

  那是能够充分表现年轻人强悍体力的抽插动作,记记到肉,强力的冲击,让
羽虹在我身下辗转呻吟,悲鸣不绝。听得出来,除了痛楚的抽噎之外,更有着说
不出的凄楚与愤恨。

  不过怎么想都好,那都是以后的事,在这种姿势,什么挣扎也没有用,不管
她怎样闪躲,我所在意的,仅是被我紧抱在手里的粉白圆臀,用力地肏干。

  少女的娇躯一直是紧绷着,在激烈性交中,被汗水浸濡得滑不溜手。她四肢
都没有作用,只能承受着征服者的奸辱,像雪白的玉蚯蚓一样,在我身下摇摆翻
动。

  不知道是多久的冲刺后,我也已经控制不住,到了喷射的边缘,急促呼吸变
成了粗重喘息,将我推向这一波快感的顶端。

  “要射了……让我……让我射在你肚子里头吧!”大声地呼喊,我把滚烫的
精液,用力地喷射注入到羽虹的小子宫内。

  感受到奸辱者的精液到来,羽虹崩溃似的哭叫起来,两腿像是想要勒杀我一
样,从后交缠夹住我的腰,但因为自身体力已是强弩之末,这充满杀意的行为,
却只是让我将精液大量往她牝户深处喷射,点滴无存。

  这样子粗暴的性交后,我发现全身充满精力,本来已经枯竭的兽王拳劲,重
新盈满了身体的每个部位。经过我这么一轮施暴之后,羽虹已经昏死过去,顽强
的头颅歪在一旁,染着汗水的金发遮住半边凄美容颜,露出一小截白晰柔美的颈
项,两条合并不拢的修长玉腿,止不住地颤抖着,鲜红的血液、白浊的精浆,正
从那饱受狂风暴雨摧残的花谷中渗流出来。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心中大有出了一口恶气的舒爽感。抚摸羽虹胸前嫩笋般
的雪玉鸽乳,我开始想着,这对并蒂霓虹有着一样的长相与身材,就不知道在床
上辗转承欢时,会是怎么样的一种风情?

  一念及此,我不由得开始思索善后问题。同时把霓虹都弄上手,这确实是个
诱人想法,但是从现实面上考量,这想法根本不切实际,还是认真想想吧。事实
上,由于我对霓虹的厌恶感,我甚至根本没有想到占有她的可能性,只是一个劲
地在想,要怎么才能处理善后。

  在我的生命中,这当然不是第一次的奸淫行为,但是过去大多数是花钱了事,
或者跟着一票贵族子弟在一起厮混,另有旁人负责善后了事。

  可是羽虹并非普通女子。这妮子本身的艺业与名声倒也罢了,她的后台却非
同小可,是慈航静殿的嫡传,心灯居士的爱徒,只要她少了根汗毛,慈航静殿岂
会善罢甘休?

  而我……嘿,别说是汗毛,连比汗毛更重要的地方都被我动过了,慈航静殿
计决不可能放过我。然而此地并非金雀花联邦,也不是阿里布达王国,而是大荒
南蛮的深处,羑里绝境。羽虹在史凯瓦歌楼城被破后,就等若是失踪人口,要是
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慈航静殿别说会不会知道,即使消息传出去,也是三
五个月后的事,要找凶手算帐,这笔帐只会记在拜火教头上。

  那么,为了确保“真凶”能够逍遥法外,看来杀人灭口就是必要的了。

  我不由得沉吟起来。杀人灭口我过去是干过不少次,但是好象从来没有哪一
次,是和淫辱妇女扯上关系。正确来说,在我们法雷尔家族史上,从来不曾有人
为了奸淫后灭口而杀害女性的。

  一如我之前对羽虹说的,我家的祖先,不怎么算得上淫贼……至少我个人认
为和那种风流儒雅的淫贼扯不上关系,他们只是精力旺盛,武功高强之余,从来
没把旁人当作人看,单纯地看上了想上的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天晚上就跑
去上了而已。

  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初被人称之为“用爱救世界,一棒走江湖”,在他纵
欲天下、横扫大地的那段时间里,身边美女无数,留下无数动人的恋爱韵事……
还有十倍于这些韵事的私生子女。但是根据他日记中所述,这里头也有不少“先
奸其身,再得其心”的例子。

  相较于爷爷的丰功伟绩,我那变态的老爸在这方面就走向另一个极端。明明
身为当世绝强者,却自甘远走边疆,当一名卫土军人,不争权、不夺利、不近女
色,从来没闹过半个绯闻,我小时候不但怀疑过他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甚至还
怀疑过我是他搞同性恋生出来的。

  当然,年纪大了之后,我知道变态老爸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只不过他不
如爷爷那样沾惹情缘,而是一夜之后再不回头,视床头人如无物。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在我们辉煌却不名誉的纪录中,从不曾为了灭口,杀害
与自己有一夜情缘的女性。

  这并不是说我们很善良,而是各有不同的理由。我是因为过去的事,多半不
灭口也能解决问题,剩下的却是灭了口也解决不了问题,甚至问题更大,爷爷据
说是因为他深信美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杀的。

  至于我那变态的老爸,我个人推测他是喜欢留受害者一命,让这些女人在已
经被玷污、毁坏的往后人生中,承受着无边的痛苦,还有每天夜里的恶梦惊醒。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此刻并没有辣手摧花的欲望,当肉体的激情冷却下来,
脑里却是自行开始运转,想着一些平常没有想的事。

  (如果不是这两个鸟女人,阿雪怎么会不见?我又怎么需要躲在这里?不好
好报复一番可不行,我……)

  几个念头闪过脑海,令我心中一动,看看犹自昏睡的羽虹,想了又想,手心
直冒汗。

  回忆起适才性交时的极乐美感,我忽然听见身下的少女一字一字地说话,心
中一惊,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原来是苍白着脸,呢喃着说梦话。

  “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报复你……”

  不把这诅咒放在心上,我反而在羽虹耳畔轻轻一吻,将她紧箍在怀里,嗅着
她发丝的香气,笑道:“想报复我的女人多着了,我不在乎,只要你一直像这样
给我骑就行了,羽家婊子。”

  兽王拳劲的澎湃流动,填补了刚才消耗的精力。随着这记说话,肉茎再一次
挺入牝户,开始第二波畅快淋漓的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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