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AV女优】作者:肖日霍夫

0
                39

  接下来,是男人看了厌倦、女人看了乏味的品箫段落。

  虽然这一段在进入观众手里时,大部分情况下为男人快进穿过、女人掩眼躲
过,但这是所有A片必须经过的一道程序,就像肯德鸡里都必须包含着「苏丹红
(1号)」的调料一样,它有毒,但没有它,又不叫A片。

  「烂鱼头」的那话儿的特长,就是特长(请理解这两个特长的不同含义)。

  中国人与犹太人的区别我想除了在外表上的一目了然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
不同。这个不同,在此刻特定的语境里,我不说,各位也能知道。

  中国男人的那话儿,大多发育不良,空有雄心壮志,却垂头丧气。

  尽管近年来大学以上的学校都对学生进行免疫防治一般地实施割包皮手术,
但似乎已经错过了亡羊补牢、收之东隅的阶段。

  但「烂鱼头」却发育良好,虽然他没有动过手术,但却像犹太人割礼之后的
那种状态。

  也许是因为裸露在空气中,那话儿色泽暗淡,面容苍白,像一条冰冷的蛞蝓,
冷酷无情,通体生涩。

  只有女优对它充满激情,凝聚爱情。

  当女优那散发着莲藕清香的口腔,那鲜艳得像玫瑰花瓣的舌头、那清晰得浮
现每一个敏锐唇印的嘴唇,接靠着男人的蛞蝓的时候,她像把它当成了上帝,当
成了世上的珍爱。

  它发散着沉闷的腐朽的霉烂的气味,它被尿液侵泡,所以气味渗入毛孔,如
果它有毛孔的话,即使没有,也会在表皮细胞的呼吸里与外界互换着肮脏的骚臭。

  女优爱它们。把它含在嘴里,深深地纳入她们的口腔,好像那是天下最打动
人心的美味,甚至抵到她们的喉咙,超过任何一个曾经路过口腔的外物所无法逾
越的底线。

  用女人的温暖,打动男人的强壮,用女人的绵软,安抚男人的孤独。女优们
奉献出自己的「食」的专用通道,为了男人「色」的纵情。「食」与「色」在女
优的嘴里,得到了险恶的交融与切磋。

  当那气势汹汹的男人那话儿,冲击着女人的喉管,女优甚至本能地发出呕吐
的反应,而能保持在那话儿面前的平静与泰然,则是女优对自己排他性本能的一
次顽强的斗争。

  莎比没有犹豫,她知道剧本上有着这一个无法回避的流程,既然她已经参与
到这一个角色的所有行径中去,她就义无反顾地作出激情的演绎。

  她的乌亮的眼睛,对着男人发出诱惑的光芒,闪烁着惬意的喜悦,好像她要
把她的渴望,传达给男人。

  她要让男人——或者说镜头觉得她的需要,她的快乐,她的幸福,都是源自
于对男根的拥有,她要表演出这种外感,她隐藏着真实氛围中一个女人对男人那
话儿的毫无兴趣。很多情况下,女人甚至连握一下男人那命根儿的兴趣都没有。

  莎比恰恰是这样,从她第一次失身在男人的手下,在自然的情况下,她一直
厌弃对男人命根子的关注与欣赏。她与许多女人一样,觉得它们丑陋,怒发冲冠,
暴跳如雷,它们不温顺,而野蛮得像一个流氓,它们不文静,而像一个脾气暴燥
的公鸡,它们不和平,而像一把滴着鲜血的刀锋。

  但是女优的爱情是错位的,莎比按照女优的爱情,表演着对男根的狂热与赞
美,尽管她必须依靠她的演技,抗拒着那异样的气味与丛生的恶心。

             9-1012:45

TOP

0
               40

  富有经验的男人,知道瓜熟蒂落对于女人的意义所在。对付女人的诀窍,就
是实现女人从「我要你」到「你要我」的转变。

  「烂鱼头」充分运用一个男优对女人肉体的了解,让他的配戏对手燃烧,引
爆,膨胀,当他如期完成他的对女人的隐秘的激发,实际上把女人做熟搞大,她
成为一个黑洞,希望把男人吸进,她像一个熟透了果实,迫不及待地渴望融进男
人的大地。

  面前的这个女人,被「烂鱼头」激发,春情荡漾,下身像被炽热的钢板炙烤,
来来回回地捻动,期待把她的空虚充满,在她的热浪汹涌的体内,吸进一缕更加
焦灼的空气。

  莎比动情地表现出一个女人对男人的需要。她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烂鱼
头」的黑而粗阔的臂膀,像在哀求,像在等待,像在吁天,期待这个男人把她的
肉体托举,就像芭蕾舞中男生对女人的顶托。

  有无数个事实证明,男优与女优最荡人心魄的地方,是那种欲拒还迎、欲进
还退式的小鸡啄米般的初始阶段。

  有无数个临床的感受告诉我们,大多数激情洋溢的女优只是机械无望地承受
着男人的敌进我退。她的兴奋与快感,可以借助于她的表演经验可以完成。

  无数的A片需要展览的是男优的高潮,需要激起的是占据A片收藏者与爱好
者绝大多数的男性观众们的兴趣高潮。

  女人的洞穴可以感受到充实,但却没有对快感的敏锐点。

  女优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敞开肉体,让男人在那里波澜起伏,而她自己必须
借助演技来完成男人需要看到的激情。

  女人的配件是如此的孱弱,甚至,她会不堪男人的命根对她的核心深处最脆
弱处的点击。

  无数的事实证明,与女优行业具有相似特征的妓女行业,罹致癌症的比例要
高于一个良家妇女达三至五倍以上。

  在那一部沾了奥斯卡一点奖项提名的好莱坞电影《杯酒人生》中,有一句台
词:「尼姑的屁眼是很紧的。」如果一个尼姑能保持好自己的屁眼,也一定会保
护其它的相似性的崆峒。所以,屁姑可能会在其它的心理疾病方面取得突出的成
绩,但是,数据表面,尼姑却很少患有宫颈癌。

  女人的生理结构导致她是一座脆弱的没有大军守卫的不设防的城市,它是一
座民用建筑,是一座后花园里的小桥流水;女人可以像对小棉袄、对珠宝匣、对
花骨朵那样保护着自己的珍贵,但是,这一切就像中国古代那种象征意义上防君
子不防小人的门锁,根本起不到对女人的自卫的作用。她没有能力抵抗强罕的进
攻,更没有强大的柔软能力与减震功底来抵御化解攻城方的炮震。

  从亘古遗传下来的传说,认为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男人总想把女人
揉入到自己的肉身。然而,事实上,倒是男人以一种摧枯拉朽的狂野,迫切期望
钻进女人的温柔乡,因为男人有一种强烈的对远方的追寻,就像男人总以为遥远
的地方有一个好姑娘一样,同样认为女人的深处,有他最为快感的终点。

  男人以为女人的脂肪很丰润,可以承受他肆意的揉搓,男人以为女人的温柔
永无止境,所以,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深入地心深处。

  然而女人的深处,是没有感觉的莽原,是一座将来培植一个生命的温馨的摇
蓝。那是孩子的天堂,却不是男人的乐园。它没有快感的赏赐,因为孩子是母亲
心灵的结晶,不需要快乐的回馈。它是为孩子打造的,男人的碰撞,对于它来说,
只是一次羞郝的误会,只会激起它敏感的对于疼痛的闪回。

  莎比就是这样。她被男人充满,她获得的是皮相的刺激,但是,她的内部却
像被木桩一点点沉闷的撞击,男人的深入,像一把无声的尖刃,划过她内里的温
湿,捣向她的最脆弱的内幔。

  「行不得也哥哥,」那一句从古诗词上流淌出来,赋予一种鸟类鸣叫的呢喃,
不管它们真实性如何,我们觉得它更像是一个女人在这样情况下的娇柔的申请与
娇气的阻止。

  如果朱熹可以把「诗经」中的诗歌神经过敏地解读出都是男女淫奔的骚兴,
那么,我们也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一声何满子般的哀求,包含着女人双泪沾
满襟的状况下,在性中得不到满足、而只是支撑着男人的性福、饱尝着性中的蚕
食痛苦的真实内幕。一项枯燥的调查资料说明,中国人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没有体
味过性的快乐与高潮,我想,这些女人反而相反承载的是,性中男人误解的对女
人不该探访的地域的蹂躪.

  当A片拍摄完毕,莎比感到自己的小腹部里,被男优的那硕大而无止境的击
打搅得隐隐作疼。

  但她的表演很好,赵导罕见地叫了一声:「OK」。

  莎比把浴室的门关得紧紧,外面的繁杂的声音被推到遥远的与已无关的地方。

  摄影师与小兔正在拆除室内的灯光及拍摄机械,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不断地
灌进耳鼓。

  莎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经过了男人的身下、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身边的
各种体位的摩擦与击打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化妆品已经身败名裂,破败不堪
了。她的原来一尘不染的头发,因为沁透了隐隐约约的汗水,而变得潮湿而打结,
在床上的机械运动中,头发也像乱稻草一样蓬乱不堪。望着自己的脸,她看到,
两腮上泛着真实的自然的潮红,越过了原来涂抹的腮红的粉饰,而顽强地凸现出
来。不管她的心灵如何抗拒着情欲的感受,但是,她的身体还是背信弃义地出卖
了她。

  一个女人在高潮时分,是她最真实的美丽的时刻,相形之下,任何化妆都是
一种虚伪。她的面部的皮肤更加细腻,泛着朦胧的红色的微光。她的唇像抹了胭
脂一样。在拍摄中,她的唇彩大部分被男优啃掉,特别是她的下嘴唇,失去了闪
亮的唇彩,呈现出鲜艳的玫瑰花的红色,那是真实的唇的色彩。这种感觉,就像
是上了哑光的唇膏,这种唇膏,因为没有明亮与油亮,所以,也就没有太多光泽,
看起来更优雅更内敛。上嘴唇上,还是那种嫩嫩的唇彩,莎比现在倒很欣赏自己
的朴实天然的没有雕琢的本色性的嘴唇。

  只是她很快想到,自己的唇刚刚在「烂鱼头」的嘴里翻过来倒过去,不由感
到一阵恶心。她赶紧从架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沾湿了水,抹掉上嘴唇的基本原封
不动的唇彩,然后,掬起一捧水,仔仔细细地抹着两唇,然后,她用杯子倒了一
杯水,喝进嘴里,来来回回地冲洗着嘴里的不祥的感受。

  清洗完了自己的脸,莎比来到淋浴喷头下,打开水笼头,哗哗的水声,很快
淹没了外面的吵杂声。莎比渴望用这种自己发出的声音来获得一段属于自己的宁
静。

  她把水笼头里的水放得很多,强劲的水流气喘吁吁地奔驰出来,柔和地按摩
着自己的身体。

  刚才,她用卫生纸揩干净了胸部颜射出来的男人的白色的液体,一离开镜头,
她觉得这种从男人体内分泌出来的浓液是如此的肮脏与讨厌,她现在迫不及待地
想把它们擦净除尽。

  她想到了前天小火拍摄后身上的残迹,想到自己在现场与小火的争执,再看
看自己身上的一副惨遭蹂躏的残渣余孽,她突然觉得,那天也许不应该与小火有
什么争吵,或者在小火向她率先挑衅的时候,不应该火上浇油地惹怒她。她的思
绪处在一种浑浑然的状态,虚无缥缈的水气渐臻佳境地弥满了卫生间,她感到自
己的思想,也像这种浓烈的水气一样有形无实。

  她像搂着一个宠物一样,抱往水笼头,让那水流的舌头火焰一般地舔着自己,
烤尽身上的肮脏与丑陋。

  她支起自己的一只腿,更亲密地把水笼头伏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让它仰视着,
瞄准着她的不愿意正视但却在镜头前成为主角的隐秘的部位。莎比不喜欢看自己
的A片,但她看过。在生活中,她像许多女人一样,没有兴趣去看自己的那些像
在地球另一端的隐秘的部位,她不知道它们的形状,也曾经好奇地注视过自己在
A片中的那另一极的形状,据说女人看A片的时候,总是把目光集中在女人的器
官与表情上的,但是莎比没有。她很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器官,它们明明在兴奋,
在高潮,镜头下,她的隐秘部位显得怪异而不真实,她很奇怪这些器官竟然是属
于她自己,而事实上,这的确是她的身体的一部分。她看不出什么叫充血,只是
看到她的隐秘的洞穴,无法控制地张开,分泌的汁液像啤酒泡沫一样从深处汹涌
上来,甚至她可以看到她的原来藏匿无形的尿道也张开了小兽一样的嘴巴,焦灼
地向外呼吸着,任何一本生理教材上都说明这表示着女人的兴奋,但莎比觉得自
己真的兴奋了吗?没有,明明自己看的很冷漠,但镜头里的女人却处于生理上的
兴奋期,正是出于这种的观看体验,莎比认为自己的肉体是不属于自己的,特别
是在兴奋与激情的状态下,她更感到自己的身体是别人的。她无法掌控它们,只
得听任自己的身体,以最自然最原始的方式,按照人类的本能或者说是动物的本
能,作出自然的反应。

  莎比把自己洗得非常仔细,即使她感到腹部里有一点隐隐地胀痛,她也没有
忘记持久地把热水冲向自己的体内。她想洗去所有拍片中的痕迹,卸去拍片中的
所有装束。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恢复了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的时候,她走到门前,叫
道:「小兔。」

             9-1413:49

TOP

0
                42

  小兔其实倒是一个挺关心人的姑娘,屋子里的男人全部走空,她把莎比的衣
服拿了起来,搭在手上,等在浴室间外面。

  听到莎比的叫声,小兔应了一声,「没人了,莎比姐,你把门开了吧。」

  莎比开了门,「他们都走了?」

  「嗯,我把他们都支走了。洗好了吧?」

  「好了。」

  「你要不要换里面的内衣?」

  「不要,你把我原来的衣服拿来就行。」莎比说道。在拍摄前,她其实倒挺
看中了几件剧组预备的拍戏用的内衣,但现在她一点心情没有了。

  「全在这里呢。」小兔递过衣服。

  莎比把自己的内衣内裤依次套上身,小兔在旁边观察着她,莎比看着镜子里
的那个女人,好像那是另一个人似的。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觉得刚才那一段是一
段游离在生活进程之外的梦,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莎比穿上衣服,把头发抓起一把,轻轻地放在领子后边,然后对着镜子仔细
地看着自己的唇。

  「怎么了,莎比姐。」小兔走过来,撩起莎比的头发,轻轻地理顺。「你是
不是要口红?」

  「不是,现在好难看,过去的洗不净,又不想涂新的。我现在就是想把这些
洗不净的唇膏口红都擦干净。」

  「我给你用卸妆液擦干净,欧莱亚的,很好用。」小兔说着,跑了出去,拿
着一个小瓶,倒出液体,抹在莎比的唇上,融化掉唇上面无法洗干净的口红与唇
膏。

  莎比听任着小兔的动作,觉得她手挺柔软,「小兔,你做这个倒是挺好的,
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扮一下?」

  「我打扮不起来啊,哈哈,我就这个样了,越打扮越丑。莎比姐,你的皮肤
白,唇色深,我这有‘雅诗兰黛’,超级好用,我看你适合用326号,橙色系
的。」

  「小兔,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我看你从来不用这些化妆品,但你比谁都懂。」

  「莎比姐,其实我真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其实逛商店特别喜欢逛化妆品柜的,
每一次都败了很多钱啊,我喜欢那些漂亮的小瓶瓶,小盒盒,我买了许多唇彩、
唇膏、口红的,我喜欢偷偷地在一个在家里摆弄它们。」

  「为什么从不看你用啊?其实打扮起来,应该也很漂亮啊。」

  「别恭维我。莎比姐,有时候,我整天在家里试啊试,把这个抹一点,那个
涂一点,我觉得我这脸与调鸡尾酒差不多,可是,怎么抹都不看好,我这皮肤不
行。」

  「你也应该护理一下啊,能不能去掉这些小痘痘。」

  「别提了,我做过一会护理,这小痘痘顽强着呢,刚刚这边压下去,那边又
冒出来,没办法的。」

  莎比望着小兔,说道:「应该找医生能看好的吧。」

  「看过了,能找的医生我都找了,我老妈对我说,只有老了,才能打扮呢,
想想真是伤心了,等我老了,我也不要漂亮了,我还打扮做啥呢。现在我也习惯
了,自己的脸不好打扮,我为你们打扮啊,看到把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粉嫩
粉嫩的,倒老开心的来。」

  「你啊,真的很有意思。上星期逛商店了?」

  小兔说:「嗯,我买了一堆呢,好多好多的牌子,我现在都不敢去逛专柜了,
每次去,不买一点,总不甘心。」

  「你买了什么牌子的?我一直不知道用什么牌好,你看看我用什么的?」

  「我买的可多了,资生堂、露华浓、MAXFACTOR水份、CHANE
L、CD的,最近又看上了倩碧、安娜苏。你现在用什么?」

  「我前一阵到新世界去看了看,买了LANCOME,一直用的这个。」

  「雅诗兰黛我觉得很好用,它不干,颜色很好,所以我推荐你试试呢。我这
有,你要不要用?」

  「不了,上午不想化妆了,吃过午饭再说吧。你说这个牌子好,你不用,怎
么会知道呢?」莎比笑着问。

  「我白天不用,晚上会用的啊。睡觉前,我会抹上唇膏,觉得舒服的,下次
就再用,不舒服的,就放到柜子里了。」

  「这么说,睡觉时候的小兔是最漂亮的了?」

  「别这么说,好恐怖的啊。如果你晚上见到我,就像见到一个鬼了。」

  「你啊,你还是没有好好地打扮自己。我不懂打扮,什么时候,我给你收拾
一下,肯定要比现在的小兔漂亮。」

  「哈哈,说不定,换一个口味,还真能成呢。」小兔开心地笑起来,嘴里的
不整齐的牙齿粗鲁地暴露出来。

  莎比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腹部收缩着,突然一阵针刺一样的疼痛,从那
种隐逸的麻辣中漂浮起来,一咬牙,还是脱口而出:「哎呀——」捂着自己的肚
子。

  「怎么了,莎比姐?」

  「怪了,有一点不舒服。」

             9-1413:53

TOP

0
               43

  莎比曲起身体,等待那一阵疼痛像流星一样闪过,小兔赶忙扶着她,过了一
刻,莎比说,「没事了,女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就是在疼痛中长大的。」

  「什么地方不舒服?」

  「觉得下面有一点疼,我担心被搞坏了。不过,现在好像没事了。」莎比撑
着站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腰一些酸涩。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小兔看看莎比已整装待发,一边跑去开门,一边说:「
估计是他们叫我们吃中饭了。」

  小兔开了门,钱盛肿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问道:「莎比还好吗?」

  莎比一见是钱盛肿,心中一格登,脸上挂了一边乌云,转过身去,以屁股对
着钱盛肿。

  「莎比,今天真辛苦了,赵导说你今天发挥得太好了,老赵这个人,从来不
夸人的,说谁好,比张艺谋还吝啬,今天他可夸你好了。」钱盛肿一边嬉笑着,
一边走近莎比,两只手,轻轻地放在莎比的肩上。

  「别碰我。」莎比甩了一下肩膀,把钱盛肿的手打开。

  「怎么了?你是功臣啊,我会奖励你的。这个月的薪水,我会打到你的信用
卡上去。」钱盛肿伸长脖子,探到莎比垂下遮住脸面的头发里去,想打探莎比的
表情。

  「谢谢,钱主任。」莎比头一甩,毛茸茸的头发,像刷子一样呛了钱盛肿一
下。钱盛肿讪讪地抬起脸来,看到小兔还在屋里,便对小兔说,「小兔,你过去
看看赵导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一起吃中饭。」

  小兔乖巧地走出了屋子。屋子里显得异常的空寂。钱盛肿慢慢地踱到莎比身
边,「怎么了,又不开心了,我知道这个工作很苦,但也是没有办法嘛。」

  「你还知道我苦?我是什么东西?」莎比头也不回地发泄道,「看你找的什
么人,‘烂鱼头’真是一个大流氓,恶心死了,我都要被揪死了。」

  「莎比,我也是忍痛割爱啊,市场上反映,你的片子销路很好,这一点,我
对你说,你比小火强啊,男优方面,‘烂鱼头’的那种风格也最投男人的眼睛,
市场上特别看好,你们强强联手,这部新作才能一炮打响。」

  「行,行,钱主任,反正你要玩我的时候,就陪你上床,要拍片了,就让我
受罪,我,我在你眼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婊子。」

  「莎比,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钱主任,你不怕下巴掉下来,我还怕被你麻死。你喜欢我?当然喜欢我,
不拍戏了,我做你的女优,拍戏了,做镜头里的女优,这就是你的喜欢。」

  「莎比,你真的生气了,哎呀,犯不着吧,也不过演戏而已,你怎么这么斤
斤计较呢?」

  「不是我斤斤计较,我气的是你找的是什么人?恶心,我一想到与这种人就
要呕吐。」

  「莎比,所以我说有时候我们要忍一忍呢,这个市场规律,我们个人是无法
抗拒啊。越是下作,越是肮脏,越是变态,观众就越有反应,既然我们要干这行,
就要讲职业道德。」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是官,你说的总是头头有道。」莎比发泄了一通怒
火,心平气和了许多。

  「我是官,哼哼,我是官?我算是什么鸟官?你说你是婊子,我说我是鸭。」

  钱盛肿也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一时间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一齐涌上来。他
不能提当官的事,提到官,就憋屈得慌,过去在单位里,他也曾雄心勃勃,企图
在仕途上混一个无量的前途,后来腐化堕落事发,被工厂开除,倒断了一个步步
升高的念头,但那一种藕断丝连的官本位情绪,仍冥玩不化地巩固在心中。

  莎比偷眼扭身看了看钱盛肿,只见他那张瘦黄脸面无人色,沉浸在极度的悲
痛中,心想,也不能太激怒老钱,心思便有一点软了,转过身,正眼看着钱盛肿,
「钱主任,你再不济,在我们的眼中,不是一个官吗?官大一级压死人,莎比不
好,和你谈这个有什么用?」

  钱盛肿见莎比口气和软,脸色和顺,也把心里一股不平气扔到九霄云外了,
赶快又凑近了莎比身边身边,「老钱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让你拍片了。」

  「别逗我了,我不拍片,你养住我?」

  「刚才和赵导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办一个男优女优培训班,面向社会招收
新鲜血液,准备让你去负责新学员的培训。」

  「别别,我没那个能耐,钱主任,你就别哄我莎比当傻瓜了。」

  「你能行啊,你过去在厂里搞过模特儿,上过文化宫业余剧团,搞一些形体、
表演方面的训练,难不倒你啊。」

  「什么时候开办啊。」

  「快了。」

             9-1413:54

TOP

0
                44

  中饭是吃了便餐,而且是分了吃的。莎比与小兔去餐厅很迟,两个人要了小
间,点了很少的菜,两个人倒是吃了自在。

  下午的拍摄内容,主要是拍一些女优的生活照,将来是要放在A片封面上的。

  小兔把莎比化了一个淡妆,很清纯的样子,然后吴大志跟着她们,在宾馆的
各个显要位置可以摆弄风骚的地方,都留下了莎比的巧笑倩兮的身影。又跑到宾
馆的后花园里,在螺丝壳般的花池里照了一些照片,吴大志脾气好,女优叫他做
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本来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照片,但吴大志拍起照片来,就像男
优高潮来临时一样阻挡不住,喷薄而出。在中国电影界,正在改变多少年来一穷
二白的情况下确立的一个规矩,就是人没有胶片精贵。这一面貌正在发生决定性
的改变。看姜文为什么把《阳光灿烂的日子》拍的那么生龙活虎,动感溢然,就
是姜文杀了许多胶片,耗片比几乎赶上好莱坞和香港电影的那种水准,剪辑出来
的最终效果,自然给人一种节奏上的快感。

  摄影师与女优下去拍照了,赵导与钱盛肿两个人呆在房间里,又详细地讨论
了一下学员培训班的事,考虑到今后将投拍「孔雀」A片系列,决定把培训班命
名为「孔雀艺员培训班」,用这个名字,可以躲避中国当前传统偏见对A片的污
蔑之词,同时,也会更好地打消学员初入此行的心理顾虑的问题。

  赵导也担心学员来了之后发现是拍A片会中途而废。钱盛肿拍着胸脯,说,
你放心,只要男优女优踏进这个门,就没有人舍得走的了。

  赵导还是半信半疑,钱盛肿说道:「你看小火、莎比她们,有哪一个想走?

  我给她们的薪水也不赖,工作量也不大,大部分时候放假,养兵千日,用兵
一时,有何不乐意的?你说现在出去做小姐的,一天不干活,就没有收入,而且
小姐干的是真话啊,一点不能含糊。你有一个不到位,一个姿势使不上劲,客户
就不满意。其实,小姐就像演话剧,每一场都要真刀真枪,女优是演电影的,演
一次,就是一劳永逸了。」

  「看样子,妓院老板都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导演了,指导小姐演话剧啊。」赵
导借花献佛地开了一个玩笑。

  「哈哈,赵导风趣。我的意思,小火、莎比她们自己也可以算算啊,这不比
做小姐强吗?你看现在各种演艺班生意兴隆,就连戏剧学院也是人满为患,我想
在这里面招几个男优女优还是很容易的。」

  「你现在想的还是挺理想的,就怕到时候有变卦啊。」

  「按常理讲,不会有问题吧。其实那些电影学院、戏剧学院的女孩,哪一个
不向教授导演献身啊,就说那个演‘林海雪原’的童谣吧,不也与黄教授演了A
片了吗?中国女演员风尘味特别浓,据说童谣还是里面最清纯的一个的,连最清
纯的都下海了,何况哪些一眼看上去就风尘味浓的?」

  「但愿如此吧。」

  「还有一点,这些学员好歹也算是上了电影了啊。将来写一个饭岛爱一样的
自传,也够后半辈子混的了。」

  「你说她们那个水平还能写自传?」赵导清高地说。

  「这年头,写手多的是了。听说网上有一个写手叫‘肖日霍夫’的,专门跟
班A片剧组,将来写自传的事情,请他干得了。他熟悉这行,工作积极性也高,
据说被新华社点名批评了,还是不收敛一点,顶风作案的精神还是不错的,投咱
这行的规矩。越是艰险越向前,把人民的需要放在首位,我就喜欢这种精神。」

  钱盛肿说道。

  「噢,现在网上真是鱼龙混杂,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低级趣味、用下半身写
作的人真多啊。」赵导在心目中是自命为艺术家的,所以虽然干着下半身拍摄的
事体,但在心理上并没有站在A片这一行。就像《孔雀》自命为艺术片,但里面
的女人脱起裤子比A片还爽快。

  「也不能这么说啊。艺术片的电影拍得像A片,我们的A片就要拍成艺术片,
赵导,我们的事业大有可为啊。」

  「是的,我现在最想打造的是纯情的品牌,满足观众中对处女情结的要求。」

  赵导浮想联翩,一般男人年轻的时候,对处女问题没有什么感觉,觉得处女
是一种毒品,第一个沾上手的人必死无疑,随着岁月沧桑,心态变老,便觉得处
女是一个宝,一个返老还童的宝。所以喜欢处女开苞的都是一些老男人。统计一
下那些市场上购买处女宝的买主都是五十多岁以上的男人,就可以确认这一屡试
不爽的规律了。

             9-1413:54

TOP

0
                45

  渐渐地,天光开始暗淡了下来。城市的确是一个丛林,特别是太阳略一偏西,
隔壁的一座高楼便拦截了不少光线,宾馆里的感觉,像是蒙上了一层蓝蓝的面纱。

  赵导打开窗户,楼层很高,可以俯望到高低起伏的建筑房屋。上海一年到头,
似乎始终处于一种灰蒙蒙的状态中,虽然那不是沙尘暴,但据说是临近海边,水
气弥满空中的缘故。

  「老钱,你说上海像什么?」赵导突然问道。

  钱盛肿正趴在茶几上盘算着这次拍摄的费用支出要多少,准备回去向老婆报
帐,在家里,经济命脉完全由钱夫人掌控着,不过,钱盛肿只要能报出帐来,基
本还是实报实销的。钱夫人很懂得放水养鱼的道理,把男人捏在手里太紧,就像
勒紧了的风筝,迟早会捏出毛病的。

  听到赵导的问话,钱盛肿想了一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由好奇地问
了一句:「像什么?」

  「我今天才找到这种感觉,上海像一个沙漠。整天被浸在雾蒙蒙的尘沙中。」

  「这我倒没有感觉到,怎么会像沙漠呢?」

  「你看,上海一年到头,很少能一次被能看得清清爽爽的,上午十点多钟,
就生出了隐隐约约的蜃气。看过电影《代码46》没有?」

  「你上次不是推荐我看过的吗?一部反应上海的科幻片。」

  「现在我倒觉得这个电影里的感觉挺有意味的。那个电影中,上海就处在一
片大沙漠里。孤岛一样。我总感到把上海看得最透的,都不是上海人,一个外国
人,都能把上海的本质表现在电影上。」

  「赵导,你的思考还真够远大的。看过没有,上影厂的那个江澄拍摄了一个
《做头》?这不是上海人反映的上海人吗?」

  「看了,现在上海题材也吃香了,第五代老了,拍不出城市的气质来,江澄
不是就嘲讽候咏拍的《茉莉花开》没有上海味吗?我上影厂的一些同学,其实心
理也挺急啊,但就是使不上劲啊。上影厂现在整个一个惨不忍睹,上影风格,在
第五代手里失传了。」赵导感叹地说道。

  「他奶奶的,我看那个《做头》的广告就不服,说关大美人光屁股啊,说她
有A片表演啊,明目张胆地在街上宣传,那天走在南京路上,大光明电影院把宣
传画都拉到了人民广场,它电影的意思不就是说,做头是做爱的幌子吗?它为什
么能把A片广告做到人民广场上去,我却像老鼠一样躲在地下啊?」

  「老钱,不要一提到A片就激动。」赵导总已经厌倦了钱盛肿万变不离其宗
地为A片愤愤不平。

  「不激动成吗?影片中,关美人的那个大屁股脱得溜光,干嘛呢?显摆你会
拍A片怎么的?」

  「那个光屁股的背影是替身演的。」赵导出席过影片的首映式,当时还专门
问了那个光屁股的镜头是如何骗关之琳拍的,就打听到了这个内幕。

  「他奶奶的,这电影要打假啊,春节晚会上不准假唱,谁一假唱,就像被人
强奸似的,怎么这个电影上就可以抖落出一个假屁股?我们是来看真正的关之琳
的屁股的,看假屁股,你不是骗人吗?完全是一种欺骗观众的行为,为什么观众
不投诉?」

  赵导没有理他,继续说道:「说实话,上影厂曾经委托人找过我,叫我拍一
下那个假屁股的,但我想这一个镜头,犯不着兴师动众,就没有出山。」

  「气节,气节啊,赵导,我佩服你。当年《巫山云雨》要出碟片,也找我搞
一个A片的动作作封面,被我坚决地否决了。我们搞A片的,绝不能掺乎到些烂
电影里去,我们不能把我们的特长拿出来,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们
把自己的好屁股送给它,为它增添票房,那是白日做梦。我看那些电影,艺术艺
术拍不出来,屁股屁股拍不好,观众看它们才怪呢。你看到关之琳与那个理发的
小赤佬做爱的戏没有?我看了当时扑哧一声就笑了,你要拍A片也该敬业一点吧,
两个人整个一个进不了角色的感觉,做爱比爬山还困难,最后,关美人等不及了,
拿着那小赤佬的手,就往自己的奶子的按,A片中有这样的迫不及待的吗?」

  「那一段是比较差,没有拍出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来。中国电影就是这个老
毛病,情感戏拍不好,无情无义,进展不自然,反而不如A片来得直截了当地好。」

  赵导中性地评价了一句。

  「这个电影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想看关美人的奶子,它偏偏露出的是那
个小赤佬的奶子,你片子是给男人看的,你拍男人的奶子干嘛,你以为观众都是
基佬啊。还记得《蓝宇》没有,里面两个男人都露出一长一短的吊子,我当时恨
不得能立马变成同性恋,也能喜欢看那个男优的吊子。」

  「关美人的奶子有什么看头,我早就看过了。」

  钱盛肿惊讶得嘴张开,馋涎欲滴,「赵导,你艳福不浅啊。连关大美人的奶
子你都摸过。」

  「我是说看过,没有说摸过。」

  「你能看到,你能不摸吗?」

  「老钱,正经点好不好,关美人年轻的时候,演的那个什么‘四小龙’系列
的,里面关大美人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套了一层浴衣,奶子全露出来了。」

  「什么电影?说清楚点,我还真得去找这个片子呢。」

  「哎呀,有什么看头,像一个馒头,上面一棵核桃,与莎比、小水的没有两
样。」

  「毕竟是名人的奶子啊,名贵程度上肯定不一样。」

  「老钱,别说的这么难听。《做头》反响不好,但我却看出这个电影的悲凉
啊。这是第五代的悲凉,可以说象征着第五代的遗体告别啊。」

  「噢,您为什么这样说?」

  「你看到这个电影中传达出的深深的悲哀吗?那个淮海路上的一枝花,记载
着过去的光荣,在转型时期,那个女人是失落啊,这个失落是上海,是第五代,
是这个社会的共同的失落啊。其实这个电影的内涵还是不错的,只是现在观众已
经不需要内涵了,再说电影拍的也太庸俗,太虚假,叫人看了不爽。但是不管怎
么说,电影还是体现了一种社会现象,就是我们都在艰难地向过去的思想,过去
的方式告别啊。这是一种阵痛,只有剪掉过去的任何痕迹,换一种发型,我们才
能在这个社会上混下去。」

  「噢,赵导,你这一说,好像真有这么一点意思在内了,我光顾看关之琳的
奶子了,也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了。」钱盛肿诚意地说道。

             9-1413:55

TOP

0
                46

  下面的谈话中,赵导谈到了分在上影厂的第五代导演的命运不济,上影当年
注重的就是一种流畅的叙事手段,最接近于好莱坞与香港商业片的风格,分在上
影厂的属于第五代的张建亚、江海洋、彭小莲的运气不错,一到上海,三年内就
在上影厂的施予他们的优惠条件下开始拍片了。当年电影局局长陈昊苏大力宣扬
娱乐片路线,彻底颠覆了中国以宣传电影为主的面貌,他被认为是中国电影界的
「戈尔巴乔夫」,毁灭了建国后建立起来的按部就班、自成体系的电影观念。娱
乐片最后以不堪市场的冲击而败北,全军覆没,让开了一条通天的大道,夹道欢
迎狼奔豕突、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的好莱坞的所谓大片。

  娱乐片路线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次不成熟的市场体系下的中国电影业的自
毁长城,就像戈的改革,是一次对前苏的彻底瓦解一样。就像百团大战那样,把
几支破枪烂铁,拼拼凑凑地全部家当一下子推上去,从而赢来了以后中国电影数
十年的被好莱坞大片压制、围剿的悲惨结局。

 上影厂在娱乐片大潮中拍的枪战、娱乐片应该说在当时中国的电影界是最娴

  熟的,也最有可能晋级成香港电影的那种类型电影的。江海洋拍摄的《一无
所有

  》、张建亚拍摄的《三毛从军记》甚至第四代女导演黄蜀芹拍摄的《超国界行动

  》都取得可观的票房。这类影片比长影厂拍摄的那些胡编滥造的革命题材影
片、其它厂拍的一些故事生涩、场面幼稚的影片相比,的确具有着上影传统施加
在影片中的独特天赋。

  但是,第五代在上影也注定是悲惨的。张艺谋、陈凯歌这些日后第五代的领
军人物,当年他们却走的是一条与商业片背道而驰的路线,挑战影像传统,挑战
传统价值,挑战主流意识。这些种种的近似于地下电影的额外元素,使这些影片
更容易在商业片的无伤大雅的氛围中脱颖而出。在中国,政治的加盟,往往使一
部电影充满暧昧,吸引人们的关注。《红高粱》、《黄土地》、《一个和八个》
这些影片中,无一不是充斥着对革命历史的重新解释与非英雄化的演绎。当第五

  代导演在上海还在按照主流意识或者回避主流意识进行他们的讨好观众的娱乐需

  求的时候,张艺谋那一帮们,却在政治的边缘地带,挑起了一个热点,凭借
着中国微妙的对政治因素的运用,借力发力,打上了中国影坛,走向了世界影坛。

  张艺谋们的成功的第五代无一不是在小厂、在娱乐片的领域之外,取得了国
际性的名声。

  而上影厂的第五代,他们是当年最接近好莱坞电影风格的,但是他们不知道
曲线救国的道理,几十年如一日地拍摄那些明亮的、曲折的、流畅的但注定不敌
好莱坞的娱乐片,最终,他们被淹没在那些大同小异看不出个性色彩的打打闹闹
的影片中,更风卷残云一般地随着娱乐片的热潮过去,被扔进了垃圾堆。第五代
的江海洋不得不去拍一部电视剧《一江春水向东流》,向老上海的经典电影暗中
救援,企图凭着这一根救命稻草重新激荡上影的昔日辉煌。

  上海,这个第五代里的领军人物张艺谋弃若弊履的城市,现在日益成为世界
电影的关注焦点。一些境外的影片纷纷把上海作为背景,甚至连台湾的《第一次
亲密接触》也把故事从小岛搬到了大上海,最终因水土不服,成为一个过街老鼠。

  在世界电影,甚至包括外国的科幻片都把上海作为背景的情况下,上影的本
土导演的那种焦灼情绪是强烈的,眼看着一个个摄制组开进了一上海,一部部上
海题材的电影代替了西部片的那种蛮荒与苍凉开辟了娱乐电影的新领域,上海的
导演可谓用心急如焚来形容,所以《做头》导演百般抵毁第五代摄影师候咏拍摄
的《茉莉花开》,认为电影中的上海风味不地道,这完全是一种卧榻之旁岂容他
人酣睡的心态在作怪。

  在这样的情况下,混在电影边缘的赵土根导演的心里也是焦灼的,他想拍电
影,但是上海电影的一蹰不振,使他更是望电影而兴叹。现在上影集团的大部分
的电影,都是挂着上影羊头,卖着港片狗头的影片。

  望着上海的那些高低明灭的楼顶,赵导百感交集。上海这几年几乎像一个暴
发户,疯狂一般地滋长。站在楼顶上,看着别人的楼顶,真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
年的感觉。人们常说楼顶是建筑的第五立面,楼顶的花里胡哨,就像女人对头发
的精心加工,放眼望去,那些第五立面千奇百怪,犬牙交错。作为一个艺术家,
赵导不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只会把目光留在第五立面的表层,他在设想着,这
些立面下的人是一些什么样的上海人呢?他们的生活状态是如何的呢?近年来拍
摄的上海电影,大多数是香港那帮半掉子电影人(还包括一部分日本人),对上
海的一些皮毛的撷取,仅仅把东方明珠塔、外滩、白度桥等这些最外在化的东西
作为布景,然后加入一些人尽可夫的人物,便组成了一部上海题材的影片,其幼
稚与无关上海的程度,是一目了然的。

  也许旧上海反映得最好的不是上海人,而当代上海表现得最好的,同样不是
上海人,真是可悲啊。

  赵导正在神驰万里、郁郁寡欢的时候,突然小兔推门而入,「钱主任,莎比
晕倒了。」

             9-1413:55

TOP

0
                47

  莎比下午拍摄的时候,感到腰越来越酸,硬撑着把照片拍完,一个人坐在宾
馆大堂的沙发上,小兔上楼去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见莎比没有动弹,喊了几声
也没有回应,走近了一看,只见莎比脸上豆大的汗珠汹涌而下,吓得她立刻不问
青红皂白,就向钱盛肿告急。

  等到钱盛肿心急火燎地来到大厅,却见莎比向电梯方向跑,钱盛肿赶快走过
去,关切地问:「小全(莎比姓全,与韩国MM全智贤一个姓),怎么了。」

  「歇了一会,好一点了,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累。」莎比气吁吁地说道,
额角上沁出的汗水,濡湿了垂挂下来的头发。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那赶快回去吧。我让小兔陪你回去吧,不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没什么,小穆不是在哪里吗?」

  「他怎么样?与他住一起不方便吧。」

  「挺好的,我把他当成小弟弟,没啥的呀。」

  「过几天,我找到房子,就把他搬出去。」

  「以后再说吧。」

  莎比在房间里镇静了一会,觉得自己的体力有所恢复,便与剧组的人告辞,
驾车回家。

  到停车场的路上,宾馆墙沿下种植的玉兰树绽放出花朵,把一股清香放逸出
来。莎比嗅着鼻子,抬头看了看,玉兰花的叶子还没有秀出,但花朵却已经开了。

  那些簇拥在枝头的玉兰花硕大而笨拙地挤在一起,粗胳膊粗腿地争相斗妍。
莎比的心目中,把玉兰花作为城市的市花,总觉得有一种俗气的感觉。就像玉兰
的名字一样,那是她父母辈、爷爷奶奶辈中经常用的名字,而现在城市里流行的
是郁金香、紫罗兰、康乃馨,这些花朵高雅、芬芳、淡素,不像玉兰那样像一个
乡下小妞一样,一览无余地交代出自己的全部,而且还特好表现,只有乡下的大
妈才这样做的。

  开了车子出来,一股玉兰花的香气也随之钻了进来,莎比最怕玉兰花味混着
汽油的味道,一闻到这种味道,她就感到恶心与呕吐。她把窗子开了很大,让空
气自由地进出,觉得这才好一点。车子开上了高架桥,驶进了城市的永远不停息
的车流中。

  城市像什么?

  莎比常常在驾车的时候无意识地这样想。

  她觉得城市是肠子,一圈圈地盘绕着。城市的空间太小,直线距离很短,几
乎容纳不下众多的人群,所以必须在城市里像肠子那样,一圈圈地绕起来,用距
离来制造空间。

  高架桥很多情况下在作着无意义的绕圈,正是在这种重复与循环中,拉伸了
城市的空间,给更多的蚁群一样的人流提供了活动的场所。

  在城市里不能着急,你必须放弃时间的观念。你明明看到远方就是你要达到
的目标,但你要真的要来到那里,必须半天的时间。

  这种感觉其实与爬山是一样的,明明山峰就在前头,但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
天二天就能完成攀爬的。

  城市是一种人为的山峦,根本目的,就是创造出更多的城市空间与距离。

  莎比随着车流,把自己的视野局限在前面的一辆车轮与自己车轮之间的一段
路面,她不需要关注城市,她只要看到面前的那一块就可以了。城市的洪流不可
阻挡地向前,像时间,像不可抗拒的生命,自己就像上面漂着的一根落叶,一支
羽毛,生命是属于自己的,命运却是属于那些流动的液体的。

  莎比不是一个喜欢哲学思考的人,目前正接近于下班前的高峰时间,道路上
拥塞得很厉害。她打开车载电台,交通频道里那种虚情假义的女人,正在嗲嗲地
为民服务。更有一些百无聊赖的听众居然还有兴趣撩拨这些像妓女一样职业化的
女人,妄图使她们能作出一点不是职业性的亲热之外的真诚的东西,但最终无一
不是被这些空中妓女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些频道里的女主持,对应付来客的技巧
太纯熟了,用她们永远平行在一个高度的声调,错落有致地打发那些无话找话的
咨询者。一旦发现顾客的不友好,她们就来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挂断电话,
放上一段音乐。

  莎比听够了这些女人声音中甜腻与虚假的成份,感到她们几乎比妓女与女优
这些出卖肉体的女人更可耻。

  妓女与女妓出卖的是阴道,那些女主持出卖的是喉管。都是女人身上的两个
部位,没有必要说喉管就比阴道要高尚得多。喉管可以独白,阴道也可以独白,
它们的声音应该是平等的。

  莎比刚要调台,突然女主持换了一个音乐,愿来是香香的《猪之歌》: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哦~~~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

             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

             从不刷牙从不打架

  猪!你的肚子是那么鼓,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猪!你的皮肤是那么白,

           上辈子一定投在那富贵人家

                哦~~~

  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

            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

             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

             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

            从不刷牙从不打架哦~~~

  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

            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

             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你很象她

  香香唱的好可爱。甜甜的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点调皮,还有一点恶作剧,莎
比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做一个小猪倒是挺好的。她想了想。

  到长宁区的时候,莎比感到腹部的疼痛又一次闪过,腰酸得厉害,她把自己
探在椅座上,才觉得好一点。

  在菜市场那儿,莎比想到早上出门时曾经答应小穆要买菜的,便下了车。她
买了一条有二手重的鲈鱼,准备做一道全中国都流行的「水煮鱼」。

             9-1413:55

TOP

0
                48

  听到开门的声音,小穆赶快起身,不觉之间天色已晚,一整天耗在网上,钻
在软件中,倒忘记了时间的过度。

  走到门口,见到莎比已经开了门,进到屋里。小穆问了一声,「回来了」。

  莎比答应了一声,脱下高统靴,把手里小提包递过小穆,声音轻得听不见,
「放到厨房里吧。」

  小穆把装着鱼的塑料袋扔到了水池中,问莎比,要不要他帮忙,莎比到自己
的房间里换了常穿的那件牛仔裤,上衣也换了一件紫色羽绒衫,显得十分的随意,
她悄没声地来到厨房,说,「没事了,我来吧。」

  小穆也没有在意,又到自己的电脑室里去了。起初还能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
的声音,后来就觉得悄无声息了,那种安宁与寂静真是出乎他的意外。

  他觉得有一些奇怪,便走出了屋子,悄悄地来到了厨房间里,里面的灯开着,
却没有见到人,见台板上放着xxx的鱼,电饭锅里正在蒸着水,冒出几缕有气
无力的热气。真奇怪,人呢?

  他见没人,又敲了敲卫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他折身上了阳台,也看不到
一个人影。

  「莎比姐……」小穆叫道。

  「小穆,我在这……」一丝微弱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小穆转了几圈,也
没有找到这个声音传来的方位。「我在房间里。」

  莎比的房间漆黑一片,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真没有想到她会在里面。

  「你怎么了?」小穆开了外间的灯,推开了房门,借在外面的灯光的折射,
看到床上卧着一个人影。小穆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只见莎比和衣地躺在床上,身
上盖着半片被子,「怎么了,是不舒服?」

  莎比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刚才突然感到头晕。」

  「是生病了,还是感冒了?」

  「没什么的,肚子有一点疼。过一会就好的。」

  「那我来烧晚饭吧。」

  「你先把粥烧好吧,原来想烧一道水煮鱼的,看样子,是不成了。」莎比动
了动嘴角,抱歉地说。

  「我只会烧鱼咸,太复杂的鱼,我不会烧啊。」

  「今晚就简单地吧,你把粥烧好了,冰箱里还有剩菜,明天我再来烧。」

  「好的。」小穆答应着,到厨房里,把米倒进锅里。

  作为一个现代状况下的男人,对女人的生理的了解,可能并不亚于女人本身。

  听到莎比说肚子疼,小穆也没有想到别的事情去,只以为是女人的大姨妈要
来了,所以,他也没有再细问。

  他打开冰箱,中午在外面吃盒饭的时候,他也买了一只小鸡,准备晚上回来
做辣子鸡,这是他过去在老家里的时候,他爸爸会做的菜。本来他是想征求莎比
的意见后,再做这道菜的,现在想想莎比不舒服,自己也该显显身手了。好久没
有做菜了,不过,好在这道菜做起来简单,把鸡块在锅里热油爆炒后,加一点黄
酒,加盖煮了一会,又倒下姜丝,辣椒段,盐,稍许糖和酱油,然后用大火炒五
分钟,调味后盛起,隔水小火蒸40分钟。看看粥烧的差不多了,辣子鸡的香味
也扑了出来。

  把菜装在碗里,又从橱子中拿出芹菜和花生凉拌,虽然没有莎比做的丰盛,
但自己看着也令人满意。

  小穆掂量着桌上的菜,颇有一点洋洋自得,然后来到莎比的房间,想叫她吃
晚饭,但怕扰了她,便走了进去,刚才进去后打开的床头灯发出的朦胧的温暖的
光线,充满在寂寞的房间里,莎比已经背转了身,脸朝内,没有声息。小穆搞不
清楚莎比是不是睡着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好。他想了想,想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便把头伸过去,莎比的头发有些蓬乱,露出了苍白的脸。莎比回来后蜕去了妆容,
在灯光的映射下,脸色有一些蜡黄,她的身体蜷曲起来,像一个小虾米,竟然是
那样的孱弱与无助,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小穆有些新奇地望着女人休眠的
身影,恍惚间想到了什么,感到一种莫名的凄清与寂漠。在女人的嘹亮的背后,
其实都藏着不可示人的寂寞的时光。

  「莎比,吃晚饭吧。」小穆轻声地叫道。

  莎比微微地动了一下身躯,呢喃地说道,「你先吃吧,我不想吃。」她似乎
没有睡着,只是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

             9-1413:55

TOP

0
               49

  吃罢晚饭,小穆自顾到自己的房间里上电脑。男人总体来说,是很粗心的,
倒也在网上自得其乐,期间还跑到国外的色情网站去,尽管国内对这些网站采取
了屏蔽式的处理,但对于小穆来说,绕开这些屏蔽并不费什么心思。只是看多了
这些大同小异的色情网站,自已也觉得没有意思,于是,他又开始在「今夜,难
以把你遗忘」上逡巡起来,他准备在网站开辟一个电子相薄提供给客户,便于各
网友传输色情图片。

  期间,也听到莎比起身到卫浴去的声音,隐隐听到哗哗的水声,也没有在意。

  人只要泡在网上,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网络给人的持久的舒服感,无疑已经
打败了做爱的那种短促感。

  夜半时分,小穆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尖叫,听那声音,好像是从屋外传来的,
但想了一想,隔着房门,不会有如此清晰的声音,立刻想到了是莎比。赶快一溜
小跑来到莎比的房间,里面没有灯光,回到外间,打开廊道上的灯,然后摸索着
又扭开了床头灯的开关,只见莎比裹着被子,脸上红扑扑的,像是火烧了似的。

  小穆也不敢用手碰她,只是低下头,小声地问:「莎比姐,刚才是你叫的吗?」

  莎比的眼睛沉重得像无边的黑暗,只是弹了弹睫毛,复又闭上。硬了一下头
皮,小穆把自己的手背贴在莎比的额头上,感到莎比的头上烫得像着了火似的,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小穆只知道自己一发热的时候,全家人都要忙乎起来,虽然
他也没有多少的医药经验,但是,他知道人一发热就会浑身难受。

  「莎比姐,你醒醒,你头上滚烫,你什么感觉?」小穆手无足措地叫道。

  莎比吃力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像打着水漂一样游移不定,嘴里唔唔地发
出模糊的声息,却听不见什么内容。

  小穆在床前左晃右摆,他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对他来说依然是陌生的女人,
望着莎比的像蒸笼一样火热的脸颊,他一恨心,隔着被子,按着她的肩膀,摇了
摇她。

  莎比的眼睛吃力地睁开,看了好久,微弱地说道:「是小穆啊,你……还没
有……休息?」

  「莎比姐,你在发热,你难受不难受?」

  「头……疼的很,脑子里……都是模模糊糊的。」

  「莎比姐,一定要到医院去看看。你这样发热不行。」

  「不看,不要紧的,睡一觉就好的。」

  「你烫得太厉害了,你快穿衣服,我陪你上医院。」

  「用不着,我不会……那么娇。」

  「还不娇,都说胡话了。刚才你叫出声,你知道吗?」

  「我叫了吗……很吓人吗?」

  「反正我是吓了一跳。快一点,你快穿衣服。」小穆说着,走了出去。

  他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打开的程序依次存好,关掉了几台开着的非主机的电
脑,然后又来到莎比的房间门口,问道:「穿好没有?」

  「就好了。」莎比在里面应着。

  莎比穿着整齐,小穆看看她,「你再多穿几件,外面这几天又开始冷了。」

  莎比口里应着,抖抖索索翻箱倒柜,本来想穿一件冬天穿的貂皮大衣,但想
到这是钱盛肿瞒着老婆送给他的,她便又绕开了这一件,在橱子里面,又找到一
件长及膝盖的羽绒服,这还是去年的旧衣服,又土又旧,她早就想淘汰了的,但
是一耽搁就留了下来,挑过来过去,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件灰不溜秋的冬衣。

  裹好了自己,莎比走了出来,很有些羞涩。但小穆觉得她穿起来,倒显得有
几分朴实单纯,眼光在她身上逗留一会,无暇细看,开了门,退到门外。在下楼
梯的时候,莎比叫了一声,小穆不由自主地把手伸给她,莎比扶着小穆的手,小
心翼翼地下楼梯,小穆只觉得莎比两手滚烫,像一块火炭似的,到了楼下,小穆
发现手心里也被莎比手心里热气浸湿。

  出了小区,小穆跑到路口叫了一辆出租车,他也不知道长宁区有什么医院,
据说整个区里,有十六个医院,他对司机说,「送最近的一个医院。」

  上海虽然号称不夜城,但是每一个区就相当一个中型城市,夜晚来临,桔红
色的灯光,映射出的是一种朴实的寂寞的气息。出租车左绕右弯,小穆也不知方
位,只见空旷的道路上,暗淡的灯光照出死气沉沉的道路的房檐,仿佛这个城市
已经进入深度睡眠。莎比倚靠在后背椅上,时而闪进车里的灯光,映射出她的憔
悴的脸。

             9-1413:56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6 0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