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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江山如此多娇】【全+26】作者: 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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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全+26】作者: 泥人

作者: 泥人

               内容简介

  魔门和隐湖小筑一战后宣告解散,少林、武当已成为武林的仲裁。大江盟一
统江南武林,和江北慕容世家、蜀中唐门一道挟庞大的资金,逐渐形成了三强鼎
立的局面,武林一片歌舞升平。

  其实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大江盟盟主齐放的挚友、鹰爪门掌门况天被人
暗杀于贺寿路上,拉开了武林大混战的帷幕。而此时,身负恩师遗命、立志征服
隐湖小筑的王动正在踏往江湖的路上。

  是拯救武林于水火的大侠还是把道德踩在脚下的淫贼,王动短暂的江湖生活
演绎的一段奇异故事……

  和隐湖小筑一战后宣告解散,少林武当成为武林的仲裁。大江盟一统江南武
林和江北慕容世家、蜀中唐门一道挟庞大的资金,逐渐形成了三强鼎立的局面,
武林一片歌舞升平。

  其实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大江盟盟主齐放的挚友、鹰爪门掌门况天被人
暗杀于贺寿路上,拉开了武林大混战的帷幕。而此时,身负恩师遗命、立志征服
隐湖小筑的王动正在踏往江湖的路上。

  是拯救武林于水火的大侠还是把道德踩在脚下的淫贼,王动短暂的江湖生活
演绎出一段奇异故事,任由后世评说。

[ 本帖最后由 贼仔 于 2013-3-29 22: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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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如此多娇

               人物介绍

  王动:二十五岁。出身贫寒的他被一代奇人李逍遥收为弟子后,人生目标发
生了逆转。在乡试赢得头名之后,为完成师父征服隐湖小筑的遗命而踏入江湖。
或许他藐视一切道德伦理的心在广阔江湖得到了用武之地,在一片淫贼的骂声中
成为了江湖的救世主。

           秦楼:扬州沈园及苏州竹园

  殷宝亭:十九岁,大珠宝行宝大祥的少东家。虽然只是殷家的二小姐,却因
为父亲卧病、姐姐与姐夫懦弱,而不得不以弱冠之年统领宝大祥,有着非同一般
的组织才能。在宝大祥遭遇经济危机之际,王动乘虚而入,她在“反正要嫁人,
王动看起来也不错”的想法下,开始接纳王动,因为拥有大家气度,而被王动委
以管理其后宫的重任。

  萧潇:二十二岁,王动的女奴。和王动恰恰相反,她出身武林世家,其父萧
别离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因为父亲与李逍遥一场莫名其妙的赌局,而成为王
动的女奴,终生侍奉王动。身怀七大名器之一的“朝露花雨”,六识神通甚至在
王动之上,被王动称为上天赐予的礼物。

  玉夫人:三十五岁,春水剑派掌门,江湖名人录第十三位。原本与世无争的
春水剑派惨遭十二连环坞灭门,她也遭强暴,被王动救下后更名为玉无瑕,因为
信心受损而武功大降,且在以玉无瑕出现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人格分裂,与王动共
谱不伦之恋,在王动抛开道德规范将她纳为妾室后,武功得以更上一层楼,成为
王动的得力助手。

  玉玲?玉珑:十九岁,玉夫人之女,双胞胎姐妹,新江湖名人录第四十八位。
一次意外的邂逅让姐妹俩成为王动踏入江湖的领路人,也成了他的情俘。姐妹俩
共同怀有七大名器中的“比目鱼吻”。

  解雨:十九岁,即唐门大小姐唐棠,新江湖名人录第三十六位,流光,怜花
公主。自幼深受爷爷的宠爱,养成了自由叛逆的性格,因不满其父唐天文利用她
拉拢江湖侠少,遂易容行走江湖,虽然看不惯王动的所作所为,却因为他是救命
恩人和誓言约束的缘故而暂留王动身边,后为其心折,嫁入王门。

  武舞:二十一岁,杭州卫指挥使武承恩的第五女,新江湖名人录第九十九位。
天性放浪,后被王动收服,成为秦楼的重要成员。

  墨夫人:四十六岁,王动的大师母,退隐江湖的墨门传人。一身奇技淫巧,
甚至连她的丈夫李逍遥都不完全知晓。

  李六娘:年龄不详,太湖秦楼老板,自称魔门上代日宗宗主、王动师尊李逍
遥的秘密妾室。有着扑朔迷离的来历,对王动异乎寻常的关心和爱护,后受王动
之邀,参与组建其情报组织“秦楼”,成为王动的情报头子。

  孙妙:二十一岁,江东名妓,“琴歌双绝”之琴绝。原本天马行空的她被王
动软硬兼施拉入其情报组织“秦楼”,成为其重要成员。

  苏瑾:二十二岁,江东名妓,“琴歌双绝”之歌绝。

  庄紫烟:十七岁,王动的女奴。原为李六娘之徒,六娘将其送与王动为奴,
精房中之术,后为殷宝亭之侍女,与隋宝儿并称王门双艳。

  隋宝儿:十三岁,隋礼之女,后为王动的女奴。天生媚骨,与庄紫烟并称王
门双艳。

  许诩:二十岁,燕子门弟子,后为解雨的侍女。对算学颇有天赋。

  源藤壶:十八岁,日本源氏后裔。人称三法师,在兵器、茶道和珠宝上有着
非凡的天赋。

  白秀:三十七岁,江湖著名女杀手,江湖名人录第七十二位。隐居太湖时被
李六娘收服,后为秦楼总管。

  高七:二十一岁。本是王动想培育的线人,后为秦楼总管,是王动的得力手
下。

  铁平生:四十五岁,铁肩先生,新江湖名人录第六十七位。白道著名人士,
人称“铁肩担道义,快意一平生”,因单恋玉夫人而对王动心怀不满,也因为玉
夫人的缘故而加入秦楼。

  马鸣:三十九岁,神仙手,新江湖名人录第九十二位。拥有名震江湖的一流
赌术,后被解雨折服而加入秦楼。

  庄青烟:二十二岁,秦楼名妓,庄紫烟的姐姐,是李六娘手下的得力干将之
一。

  冀小仙:二十岁,秦楼名妓。原为听月阁的名妓,后被慕容千秋赠予王动,
成为秦楼的台柱之一。

  宋素卿:三十七岁,日本贡使团团长。被宗设突然袭击而全军覆没,为了寻
求王动的帮助而进入竹园,可心态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

               亲王动势力

  王守仁:五十四岁,字伯安,特进光禄大夫、柱国、新建伯。明代著名哲学
家、军事家,《明史》评价其“终明之世,文臣用兵制胜,未有如守仁者也。”。
乃王动座师,对王动一生影响甚大。

  桂萼:四十三岁,字子实,南京刑部主事。廷议大礼的主角之一,因上疏提
议继统不继嗣而受到嘉靖重用,后官至吏部尚书。为人刚愎自用,却与王动甚是
相契,成为王动在朝中的重要后援。

  方献夫:三十八岁,字叔贤,南京吏部员外郎。王动座师王守仁的大弟子,
廷议大礼的主角之一。因与桂萼一同上疏提议继统不继嗣而受到嘉靖重用,官至
礼部尚书。是王动在朝中的重要奥援之一。

  沉希仪:三十四岁,字唐佐,南京中军都督府断事官。身为大明正德、嘉靖
年间的一代名将,被贬途中得到王动的资助,与王动结为好友。本是军中世家弟
子,背景深厚,对王动多有助宜。

  鲁卫:四十九岁,少林寺俗家弟子,苏州府通判,新江湖名人录第三十八位。

  白同甫:五十八岁,苏州府知府。属于官场上的骑墙派,后投入桂萼、方献
夫阵营。

  李之扬:三十七岁,字兆清,杭州府通判。虽自视清高,却颇有些权欲钱欲,
认定王动在官场上大有前途而用心结交,是王动踏入官场的引路人。

  南元子:三十九岁,苏州老三味的老板。是南浩街上的市井奇人,与王动一
见如故。武功深浅莫测,王动认为他有名人录前三十位的实力。

  沉熠:三十岁,字伯南,松江巨富沉百万之子。在花花大少的面目下隐藏着
少见的精明,对女色有着别出心裁的理解,直接影响了王动。

  崔小芸:十七岁,秦楼四小之一。被沉熠赎出为妾。

  沉希珏:二十五岁,沉希仪之妹,新寡。在沉希仪被贬途中,与王动一见钟
情。

  慧妍:十八岁,秦楼七女之一。被王动送与沉希仪,嫁予沉希仪为妾。

                隐湖

  魏柔:二十岁,隐湖小筑主人鹿灵犀的弟子,新江湖名人录第九位。甫出江
湖便被称为“谪仙”,有着傲视群芳的资本,是王动的主要目标之一,虽然目前
和齐小天有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可王动依然笑到了最后。

  辛垂杨:四十三岁,隐湖小筑主人鹿灵犀的师姐,织女剑,新江湖名人录第
十三位。是隐湖与外界的主要联系人,在江湖拥有广泛的人脉。

                少林寺

  空闻:五十二岁,少林寺方丈,木蝉之师,新江湖名人录第三位。是少有的
天才之士,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三种。

  木蝉:三十一岁,“一岁一枯荣”,少林寺戒律堂长老,少林寺第二高手,
新江湖名人录第十二位。

                武当

  清风:四十七岁,武当掌教,新江湖名人录第四位。为人机智,擅权变。

  清雨:四十岁,傲梅,武当四清之一,新江湖名人录第三十一位。

  宫难:三十一岁,潇湘剑雨,武当掌门清风的俗家弟子,江湖三公子之一,
新江湖名人录第十六位。娶妻齐萝,成为齐放的女婿。

             大江会及大江同盟会

  齐放:五十一岁,大江盟盟主,大江同盟会盟主,七长老之首,新江湖名人
录第五位。因为老友况天被狙杀在贺寿路上,引发他平定江湖的雄心,是江湖罕
见的有勇有谋之雄主。不费吹灰之力荡平十二连环坞,一统江南武林,不过江北
还在慕容世家的控制之下,而魔门魔影重重,江湖争霸之路异常险恶。

  齐小天:二十九岁,齐放之子,大江同盟会七长老之一,江湖新人榜状元,
新江湖名人录第十五位。高大英俊、武功高强,与宫难、唐三藏并称江湖三公子,
是江湖少女心中的偶像,却把身心全放在了魏柔身上,可惜他遇到了最强劲的敌
手——王动。

  齐萝:二十一岁,大江盟齐放之女,恒山派掌门练清霓之徒。嫁与宫难齐功
:四十九岁,齐放的三弟,大江盟飞鹰堂堂主,大江同盟会鹰击堂堂主,万里无
云。新江湖名人录第三十位,轻功可以排进天下前十名。

  高君侯:五十岁,新江湖名人录第十一位。原排帮帮主,在排帮并入大江盟
以后任大江盟副盟主、大江同盟会七长老之一的入云龙。是江湖著名的另类,毕
生追求一青襟而不得。

  公孙且:三十七岁,大江盟副盟主,大江同盟会总管,新江湖名人录第十八
位。

  柳元礼:四十一岁,大江盟总管,大江同盟会鱼龙堂堂主,新江湖名人录第
三十五名。水上功夫排名天下第三。

  公岐山:四十二岁,大江盟刑堂副堂主,大江同盟会刑堂执事,新江湖名人
录第九十五位。

  李思:出身年龄不详,新江湖名人录第二十三位。目前客居大江盟,位大江
同盟会副总管,颇受大江盟礼遇。

  司马长空:三十七岁,鹰刀,新江湖名人录第三十三位。在况天死后出任鹰
爪门门主,因与大江盟积极配合而登上大江同盟会七长老之一。

  宋维长:五十二岁,鹰爪门总管,新江湖名人录第八十一位。是颇有名气的
镖师,在鹰爪门重建后被聘为总管。

  徐图:三十五岁。新近被鹰爪门吸纳。

  华青山:四十三岁,袖里乾坤,大江同盟会七长老之一,新江湖名人录第五
十六位。是白道著名人士,与铁平生交厚。

  易湄儿:三十七岁,百花帮帮主,大江同盟会七长老之一。疑为武当掌门清
风之宠妾。

  李岐山:四十岁,阴司秀才,江湖出名的智者。曾为宝藏而卧底十二连环坞,
现卧底大江同盟会为总管协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与王动结盟。

  风大虾:十七岁,高君侯的关门弟子。与高君侯一样,在说书上有着过人的
天赋。

             慕容世家及江北集团

  慕容千秋:四十一岁,慕容世家家主,扬州听月阁老板,新江湖名人录第八
位。靠贩卖私盐起家,拥有出色的头脑,控制着江北富饶地区大多数的武林门派,
是大江盟统一江湖的最大敌手。

  慕容万代:四十一岁,慕容世家家主慕容千秋之弟,新江湖名人录第十四位。
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为人非常冷酷。

  慕容仲达:四十五岁,慕容世家总管,新江湖名人录第二十六位。

  隋礼:四十岁。身份来历不明,先为十二连环坞中人,次投身慕容世家为其
参谋,后为王动所用。为人机警善断,是一流的谋士。

  萧别离:五十二岁,离别山庄庄主,魔门日宗守护使,新江湖名人录第八位,
离别为。才情非凡,自创“离别为法”,心怀复兴魔门大志,却被翁婿关系所羁
绊而成为王动的后盾。

  韩元济:四十八岁,马王神,离别山庄总管,新江湖名人录第二十七位。

  李展:四十二岁,漕帮帮主。在江南江北两大集团开战前夕,率漕帮投入江
北集团。

  谭玉碎:四十二岁,谭家第一高手,飞火流星,新江湖名人录第五十五名。

  岳幽影:三十五岁,白莲教弟子,醉芙蓉,新江湖名人录第八十六位。

              唐门及西南诸派

  唐天文:五十四岁,唐门家主,新江湖名人录第六位,神仙索。以三子身份
接掌唐门,在受到诸多牵制的情况下依然维持住了唐门在江湖上的地位。

  唐三藏:二十九岁,唐门家主唐天文长子,唐门刑堂堂主,新江湖名人录第
十七位。是江湖后起之秀的代表人物之一,武功智能俱是一时之选,江湖人赞其
“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唐五经:二十六岁,唐门长老唐天威独子,唐门三少。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
却是唐门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被其父派往松江监督家族生意。

  唐天行:五十一岁,唐门鹰堂堂主。

  何素素:三十八岁,五毒教教主,新江湖名人录第八十八位。王动颇有爱慕
之心。

  胡大海:三十九岁,乐山派弟子。与王动不打不相识。

                官府

  武承恩:五十三岁,杭州卫指挥使。善射,乃军中有名之神射手。

  文公达:四十五岁,杭州知府。

  白澜:三十九岁,字晓生,蜀王让栩的妹婿,吏部考功司员外郎,江湖名人
录、江湖绝色榜的作者,武林茶话会的主持人。江湖人称百晓生。

  杨慎:三十八岁,字用修,号升庵,少师杨廷和之子,正德首辅大学士李东
阳之徒。正德六年状元,翰林院修撰,因大礼一案被谪戍云南。其记诵之博、著
作之富,明代推为第一。

  陆眉公:五十三岁,新江湖名人录第六十一位。原为江洋大盗,后被正德首
辅大学士李东阳所感化,弃暗投明,因屡破大案,升迁至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
是目前在朝江湖人职位最高的一个。

  苏耀:五十七岁,南直隶布政使司里问所里问,从六品,江南刑名系统的专
家,新江湖名人录第八十七位。

  吕守恭:四十五岁,南京刑部十三清吏司浙江司主事。协助文公达审理宝大
祥案。

  乐茂盛:三十二岁,小李广,杭州前卫百户。是武承恩的两位徒弟之一,对
武舞因爱成仇。

  黄宪:三十六岁,刑部司狱司司狱。

  曾亮:四十一岁,金山卫百户,水战高手。立下战功,升至金山卫副千户。

  张禄:三十六岁,观海卫百户。精鸟铳。

  归有财:三十七岁,观海卫百户。善骑术。

  陆三川:三十二岁,镇海卫百户总旗。在剿倭营中负责协助王动统领辎兵,
为人忠厚老实。

                商贾

  王老实:五十二岁,王老实米行东主,王动之父。

  殷乘黄:五十六岁,宝大祥东主。早年具有非凡的商业才能,后因疾病缠身,
将宝大祥交与女儿殷宝亭管理。随着岁月流逝,原本精明的商业头脑也渐渐衰老
了。

  柳澹之:三十岁,举人,王动的连襟。

  祖红雨:三十七岁,魔门星宗传人。为报殷乘黄救命之恩而嫁其为妾,与宝
亭相善。

  梁思成:五十二岁,宝大祥首席大档手。

  宋廷之:五十三岁,霁月斋东主。行事神秘,被王动怀疑与大江盟有不寻常
关系。

  宋三娘:三十三岁,霁月斋苏州分号柜台。胸有珠玑,霁月斋苏州分号的开
业大典便是出自她的巧思,让王动颇为赞赏。

  李宽人:四十九岁,霁月斋苏州分号掌柜。

  周哲:三十七岁,原宝大祥首席大档手周老师父之子,现为霁月斋首席大档
手。

  孙二:五十五岁,老马车行大当家,太湖里的一条龙。是市井上的奇人,与
大江盟盟主齐放乃总角之交,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两人来往的并不密切。

  沉煌:二十七岁,字仲北,松江沈百万次子,乃是王动同科举人,取代其兄
沈熠管理家族海上贸易。

  刘定远:五十一岁,大通钱庄苏州分号掌柜。

  何定谦:四十一岁,苏州太监弄谦字房老板。锻冶技术一流,斩龙刃就是他
所打造。

                倭寇

  宗设:四十一岁。原为日本大内家贡使,后整合东海沿岸的倭寇及海盗,成
为倭寇集团的首脑。

  立花勘助:三十五岁,宗设集团的第二号人物。

  近藤又兵卫:三十六岁,宗设集团的第三号人物。

  赫伯权:五十二岁,快马堂堂主,马王,新江湖名人录第八十九位。在大江
同盟会中为司马长空的副手,于应天一战脱离大江同盟会,投身宗设集团。

                其它

  练青霓:四十二岁,恒山派掌门,新江湖名人录第十九位。是武当掌教清风
真人的亲妹妹。

  静闲:二十二岁,恒山派弟子,练青霓之徒。与李思有亲密关系,在沉家一
役中为王动所俘。

  林筠:二十岁,百花帮弟子。在沉家一役中为王动所俘。

  万里流:四十岁,铁剑门门主,奔雷剑,新江湖名人录第三十四位。

  胡一飞:身份年龄不详,新江湖名人录第四十五位。现栖身于铁剑门,在第
十二届武林茶话会上一举成名。

  齐默:身份年龄不详,新江湖名人录第七十五位。现栖身于铁剑门,在第十
二届武林茶话会上,与胡一飞同时成名。

               新出场人物

  唐天威:五十六岁,唐天文之兄,唐门长老。是唐门少有的药学天才,用毒
之术天下第一,为人风流,精通琴棋书画,由于体质的限制,武功极差。

  薄田隼人:三十五岁,宗设集团的第五号人物。精通拔刀术。

  阪本初芽:三十二岁,宗设集团的第四号人物,宗设的情妇。

  来护儿:身份年龄不详,新江湖名人录第七十二位。现栖身于铁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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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序

  我是个淫贼。

  当然,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淫贼并不是一个可以长久从事的职业,我的大
多数同行在出道的三至五年内便光荣殉职了,以至于淫贼成了武林恶人榜中变动
最激烈的一个职业;余下中的绝大多数也因公致残,他们丧失了作为淫贼的最起
码条件;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颐养天年,这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退隐江湖了。

  我童年时代的理想并不是当一个淫贼,而是当一名举人,因为老爹曾经告诉
过我,只要考中了举人,我就可以像城里的胡大官人那样出门坐着四匹白马拉的
华丽马车,吃饭去山水阁的二楼,旁边还有人伺候着。

  目标出现了偏差是因为碰上了我师父。那天我正放牛,二狗眉飞色舞的讲城
里的事儿,他昨天和他爹进城卖菜去了,这时我看到了我师父。

  确切的说是师父先看到了我,他一个指头就把二狗点躺下了。那时我并不知
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点穴这门功夫,以为二狗叫这个乾巴老头弄死了,吓得哇哇大
哭。那老头把我的浑身上下掐了个遍,还掏出我的小鸡鸡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
然后突然手舞足蹈起来,他上窜下跳还翻跟斗,终于把我逗笑了,也骗我把他领
回了家。

  他和老爹在屋子里嘀咕了很久。之后,我便成了师父的徒弟。师父把我带回
了城里,开始把我培养成为一个淫贼。

  那年我七岁,我并不知道做一个合格的淫贼其实需要很多条件。他要有玉树
临风的模样、潇洒儒雅的气质、高强的武功、机灵的头脑,当然还要有一副好本
钱。我以为师父是要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因为他教我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每天
都把课程安排的满满的,还怕我身体吃不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逼我锻炼,
很快我也能把个活人点成死人了。

  等我明白师父的企图,十年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想做淫贼,淫贼不是好人,
也没有好下场,书上都这么说。再说我已经是个秀才了,离我童年的目标仅一步
之遥,我还有更远大的理想,我要中进士,要光宗耀祖,我岂能去做一个下三滥
的淫贼!

  师父没理我,只是把我和一个美女关在了一起。过了七天,或者是五天,师
父说其实只过了五天,我就投降了,还是做淫贼吧,因为我实在是个很适合做淫
贼的人。

  目标一旦确定,工作、学习都有了动力,师父也更加变态的训练我:“刀快
点,再快点,你太慢了,前辈田伯光一呼一吸间能砍出十八刀,都叫不戒大师给
阉了,你才砍了十一刀;腿快点,再快点,怎么像贯了铅似的?前辈无花和尚练
就了××神功,也被楚留香杀了,你不想那么早就死吧?啊,我忘了,你腿上是
绑着铅块子;腰快点,再快点,前辈韩柏有道胎魔种,也差点被白芳华吸成了人
渣,你得忍口气…”

  惨无人道的训练又持续了七年,七年里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床上调教那个被
师父扔进我屋里的美女,她叫萧潇,师父说她是离别山庄萧别离的孙女,萧别离
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萧潇是我宠爱的女奴就够了。

  终于,我可以出师了,师父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死前他才告诉我他叫李
逍遥,可惜他只逍遥了前半生,因为他碰上了慈航静斋自秦梦遥以下最出色的弟
子鹿灵犀,“要破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唯有另辟蹊径,为师只不过把你领进门
而已,剩下的就看徒儿你的造化了…”这是师父的最后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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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杭州西子湖畔楼外楼。

  “淫贼看剑!”随着一声清脆的呵斥,两道剑光匹练似的刺向我,虽然我看
出目标其实并不是我,我还是连忙向旁边一闪,剑光便越过我的头顶,直奔我后
面一桌坐着的一个猥琐的汉子。

  “他也算淫贼?!”等我看清楚那个淫贼的脸,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这
种歪瓜劣枣的也配称淫贼?!人长得猥琐不说,功夫也像是得了阳痿一般,没有
一点阳刚气。虽然对手是两个人,可那只是两个未成年少女,老兄我拜托你拿出
点淫贼的样子,别辱没了咱淫贼的名头…

  两个少女的剑法有如春水般缠绵,那淫贼的扇子也如毒蛇般的阴柔。叮叮当
当的打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倒是把周围的桌椅打碎了一地,客人都打跑了,
只剩下我和萧潇。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腰间的碎月刀勃然而发,眨眼间春水变成
了千万个碎影,毒蛇也被掐住了七寸。

  “谁?!”双方异口同声的惊叫道:“你们打打杀杀的到外面去,我还有道
‘宋嫂鱼羹’没上呢,你们别耽误我吃饭。”

  两个少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丽,虽然在我的棒下臣服过不少姐妹,但这
样美丽的孪生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中的一个闪动着星眸道:“公子,这人是
武林恶人榜排名第七的淫贼‘蛇郎君’杨威,请公子替天行道!”

  “他是淫贼?!”这人连名字都起得那么淫溅,就算是个淫贼也是最低档的
那种,旁边萧潇脸上也露出了困惑,她没办法把自己的主人和杨威放在一个天平
上,主人才叫淫贼,他才是真正的又淫又贼,她眼中射出万道柔丝,我知道她的
花蕊中肯定又布满了露珠。

  “是啊,他一个月前奸杀了敝派的三师姑和二师姐,还伤了我四师姑。”另
一个少女咬牙切齿的道。

  “奸就奸了,为什么还要杀?虽然作为一个淫贼,你可以先奸她的身,最好
再奸她的心,但并没有要你杀人,这么卑鄙的事也做的出来,怪不得江湖对我们
淫贼的评价越来越低,都是你这种人败坏了我们的名声!”我怒从心起,厌恶的
看了扬威一眼,左手闪电般的击出,只一招,他已经像条死蛇瘫在了地上。

  两个少女“啊”的一声惊叫,小手捂在小嘴上,惊讶的望着我,样子十分迷
人。半晌,左边一个道了个万福:“谢谢公子。”另一个提剑朝扬威刺去:“淫
贼,拿命来!”

  我左手再度出击,那个少女的剑已经不知不觉的被插入了剑鞘。“姑娘,这
人再该死,也得官府来处理,人你杀不得。”好歹我也是个举人,法律我还是懂
的,江湖怎么了,人在江湖你也得遵纪守法,你以为是以德治国啊?错!我们大
明朝可是个法制国家。

  “公子所言甚是,春水剑派玉玲、玉珑谢过公子援手之德,敢问公子高姓大
名?”姐妹俩脸上流露出敬仰的目光,倒和萧潇有些相似。

  春水剑派?很有名吗?可我没听说过,整个武林我只知道慈航静斋,那是我
的目标。师父供我吃、供我穿、还送了萧潇这个大美女给我,就算死了也没忘了
把他庞大的遗产过继到我名下供我挥霍,我若是搞不定慈航静斋,怎么对得起九
泉之下的他老人家!

  当然我也不知道眼前的这对双生姐妹就是近半年闯出“玲珑双玉”的春水剑
派的年轻高手,在江湖绝色谱上姐妹俩共同占据着第四的位置。她们是淫贼的天
敌,因为我的同行看到她们的时候更多的是在想怎么把这姐妹俩剥成个两只白羊
然后好好的享用一番,却忘了自己并不够春水剑法的称量,所以半年来,死在姐
妹俩手里的淫贼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正因为如此,在我说出我叫淫贼的时候,
姐妹俩第一个反应是手搭在了剑把上,然后又都抿嘴笑了起来。

  “公子真是幽默,您若是淫贼,那他岂不成了正人君子!”玉珑一指杨威,
而他正阴毒的看着我。

  “他只不过是个下三滥的蟊贼。”我心道。

  萧潇也奇怪,主人本来就是个淫贼,为什么她们不相信呢?

  “开个玩笑,在下扬州王动,久仰玲珑姑娘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不是宫难,也不是唐三藏?”姐妹俩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她们以为能一举
擒拿杨威的怎么也得是江湖上有斤两的人物,在江湖名人录上至少也应该排在前
二十名以内,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年轻俊彦只有少林寺年轻的戒律院长老“一岁一
枯荣”木蝉、武当派的后起之秀“潇湘剑雨”宫难和唐门的大公子“无情公子”
唐三藏,这人不是和尚,而宫、唐两人听说都是少年英俊的侠客,姐妹俩正怀着
莫名的憧憬,而憧憬却叫王动这个陌生名字给搅乱了。

  玉珑应该比姐姐心思更灵活些,公子既然不愿以真名示人,自然有公子的道
理,此番来杭,也是给齐盟主拜寿的吧。

  萧潇肚子里一个劲的笑,主人说他叫淫贼,玲珑姐妹说主人幽默;主人说叫
王动,她们又说是假名字。主人没有名吗?他可是今年南京乡试的第一名,新鲜
热辣的一榜解元呀,多少大家闺秀在深宅内院传颂着他的名字。难道非要主人说
假话她们才相信吗?那个齐盟主又是谁呢,为什么要给他拜寿呢?这江湖还真有
点意思哩!

  “在下正是要去给齐盟主拜寿。”我想找慈航静斋,可师父只告诉我他碰上
鹿灵犀的时候,鹿虽然只有十六岁,可剑心通明神功已经看不出破绽了,至于慈
航静斋在哪儿,门下还有那些弟子,师父一概不知。我总不能站在大街上喊:
“谁知道慈航静斋在哪里?”别人非把我当神经病不可。这齐盟主做寿,拜寿的
人肯定不少,去碰碰运气也是一个选择吧!

  玉珑雀跃道还真让我猜着了,我和姐姐也是去给齐盟主贺寿的。

  “只是在下初出茅庐,齐盟主一方之雄,想必不识得在下这个无名小卒,而
在下又想长长见识,两位姑娘看在下加入春水剑派如何?”

  玲珑姐妹顿时张大了嘴,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模样。

  “你、你要加入春水剑派?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可我们春水剑派向来不
收男弟子的呀!”

  “啊,是这样呀。这倒有些难度…不过,你三师姑不是叫这个淫贼给杀了吗?
我就是她新收的秘密弟子。”反正死无对证,我岂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公子您也不会我们春水剑派的春水剑法呀?”

  “你们不会教我吗?”

  现在玲珑姐妹终于相信我既不是宫难也不是唐三藏,一个武林一流高手要改
投别派,还要学习人家的镇派武功,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刚出道的雌儿。

  “公子是扬州王动?”

  “如假包换。”

  玲珑姐妹跑到窗边小声争论起来,她们以为我听不到,其实我早练成了“六
识神通”,夸张点说,就算是一只蚊子从我身边飞过,我都听出它是公还是母。
姐姐说我们不能坏了春水剑派的规矩,妹妹说规矩也是人定的,再说三师姑和二
师姐死了,派中的好手一下子去了两个,年底的武林茶话会春水剑派怕是从十大
门派中除名了,这个王动武功那么好,可以帮我们很多忙,娘那里有我顶着。

  最后还是妹妹占了上风,“王师弟…”玉珑含着笑刚想说什么,我忙打断她
:“是师兄,怎么说我也大你们好几岁。”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玉玲珑姐妹,虽说
粗布衣衫遮不住明艳的容颜,可也说明春水剑派手头拮据得很,想来贺礼也不会
很重。

  “萧潇,等会儿你上街替我买份贺礼,附上春水剑派的拜贴,顺便带我师妹
上街逛逛。”

  玉珑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因为我提着杨威已经快步下楼了。在把他送到官府
之前,我先给他过了过堂。在我的大擒拿手下,他什么都招了。

  春水剑派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说它不大,是因为它门下的弟子不多,好像
只有十几二十个;说它不小,是因为它每代都有出色的弟子,像现任掌门“玉女
神剑”玉夫人就是江湖名人录中排名十三的一流高手,门下弟子的武功也颇为不
俗,在江湖上占有重要的位置。此番杨威和另一个着名淫贼“花蝴蝶”花想容对
付的目标本是玲珑姐妹,可是线人搞错了情报,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变成了半老徐
娘,一气之下便先奸后杀,之后两个人分了手,不成想自己被玲珑姐妹盯上,又
碰到了我这个煞星。而齐盟主则是大江盟的盟主“天王老子”齐放,大江盟最近
几年一统江南武林,齐放也风光得很,过几日是他的五十大寿,各门派都派出重
要干部前来杭州大江盟的总舵替他贺寿。

  我废了他的武功,把他送到了杭州府衙。听说这个人犯竟就是“蛇郎君”杨
威,一干捕快顿时围了过来。杭州府通判李之扬正为这桩命案犯愁,一听人犯到
案了,忙迎出来。

  “扬州王动?可是今年南京乡试的解元公?”李之扬好奇的望着我。

  不行吗?我知道师父让我参加乡试的目的,他知道我打小时候就想成为一个
举人,参加乡试,一来完成我的心愿,二来证明无论是文是武,他对我实施的那
套独特的教育方法都是成功的,可惜他老人家没能看到。不过解元就有用吗?它
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茶喝,又不能让师父活过来;还是做淫贼比较有前
途,至少能弄个三宫六院的风流快活。

  贤弟允文允武,他日必成大器。自古江浙出才子,应天府解元会试未能高中
的大明以来只有一个唐寅,他似乎还是被人陷害的,李之扬有心结纳,言语十分
客气。

  我和李之扬在府衙附近的一个小酒馆把酒言欢。我说:“杨威乃江湖中人,
说不准有没有同党,为免夜长梦多,取了口供,早早处决为妙。”

  李之扬不知道我是怕别人从杨威嘴里知道我武功的深浅,点头道:“我正有
此意。”听我说要去大江盟给齐放贺寿,一皱眉头:“兄弟,那些人更是一夥亡
命之徒,你的功名不在那里。”

  “我知道,大哥,只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要增长些见识。”

  “说得也是,大哥给你办个捕头的腰牌,行事也方便。”

  “多谢大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当上捕头的淫贼,但我想,我连解元淫贼都不是第
一个──远的不说,前些年就有一个叫唐寅的淫贼中了解元,我想当第一个捕头
淫贼的希望恐怕也很渺茫。不过小小的腰牌却让我有了“一朝权在手”的良好感
觉,在完成师父的心愿后,我是不是该去参加会试,博取更大的功名呢?

  萧潇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贴身女奴,等我回到悦来客栈那套上房,玲珑姐妹
已经换了一身鹅黄的绸缎衣裳,果然人要衣装,姐妹俩看起来亮丽了许多,站在
萧潇身旁也不会有乌鸦与凤凰的感觉了。

  在悦来客栈的后花园,玲珑姐妹开始给我讲春水剑法。春水剑法其实是套好
剑法,也是适合女人用的剑法,只是以玲珑姐妹的功力根本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实
力,或许她们的母亲玉夫人才能够达到“春山为骨水为肌”的境界吧!

  在玲师妹,珑师妹使出“小楼一夜听春雨”这招的时候,你应该配合她使出
“昨夜西风碉碧树”,但要慢一步,因为对方为了闪躲“小楼一夜听春雨”,必
然要向左移动,有了时间差,他就正好碰上你的“昨夜西风碉碧树”;如果他还
能避开的话,珑师妹接着一招“云破月来花弄影”,他不死也残了。当然,如果
对方要硬扛“小楼一夜听春雨”,玲师妹的“昨夜西风碉碧树”也会让他顾此失
彼,珑师妹再使“迢迢不断如春水”就有七分把握伤了对手。不过,如果人家一
招就破了“小楼一夜听春雨”,我看你们姐妹乾脆投降算了,因为实力相差实在
太悬殊了。

  我做完示范,萧潇搬了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好整以暇的指点着玲珑姐妹练春
水剑法,萧潇站在我身后替我轻摇罗扇。可能是体会出剑法中一些精要,玲珑姐
妹欣喜之中又满脸的迷惑:“是呀,春水剑法这样使出来,威力大了许多,剑式
连绵不绝,颇有春水缠绵之意,娘以前怎么不这么教我们呢?”

  “师兄,你以前见过春水剑法吗?”

  “没有,我只看见过春雨。”

  “师兄,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他不高,才五尺三寸。”

  “师兄,你使刀吧,齐盟主就使刀——关王刀,他是当今武林用刀的第一高
手,你是不是想去见识一下?”

  “不是,我才不会惹那麻烦,再说我最擅长的并不是刀,而是枪。”

  “枪,我怎么没看到你带着枪?”

  “我带着呢,就在我身上,只是你看不着。”

  “讨厌啦,死师兄,这么下流的话你也讲?!”

  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她若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讲一万句下流话,她也只会
嘴上说说而已,没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反之,你说错了一句话,可能就要了你
的命。

  别人想让我讲我还不讲呢,我只说了一句话,玲珑姐妹的脸上的那层薄怒就
顿时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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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春水剑派王动、玉玲、玉珑到──”

  大江盟总舵“江园”的花园里三百多双原本盯着玲珑姐妹的眼睛“唰”的一
下全投到了我身上,春水剑派开派二百余年,从来没听说有男弟子,我可是开天
辟地头一个,光这一点就够吸引这些武林豪客的眼球了。

  迎接我们的是大江盟的总管柳元礼,他是个很富态的中年汉子,听玲珑姐妹
说别看他胖,水上的功夫天下第三,一把分水刺还给他在江湖名人录上挣了个三
十九的位子。

  “两位玉小姐和王少侠大驾光临,敝盟上下深感荣幸。”

  玲珑姐妹是春水剑派掌门人玉夫人的爱女,又是武林新人榜中人,春水剑派
让这么两个人前来拜寿,算是给足了大江盟面子。

  “王少侠?”我一撇嘴:“你怎么给我乱带帽子?王公子、王官人、王淫贼
都比什么王少侠好听,少侠?我侠你个头呀!”

  “哪里哪里,齐盟主五十大寿,理应拜贺。”

  我脸上堆着笑,手一挥:“上寿礼。”后面跟着的八个穿着杭州最大南货店
“四海商行”

  制服的少年捧着精美的寿礼走了过去。

  “多谢,多谢。”柳元礼的笑容更亲切了:“玉夫人好吧,李长老也好吗?
里面请,两位小姐天人似的,怎么能和外面那些粗人在一起!王少侠…怎么,您
有宝眷?那…那也住内院吧,离两位玉小姐也近些。王少侠是玉夫人的弟子吗?
…不是?…什么!您是宋女侠的弟子?她、她前些天不是遇害了吗?!少侠可要
节哀顺便,凶手查到了吗?啊?是杨威?…已经被玉小姐抓起来送官府了?!”

  柳元礼的笑容里突然多了些东西,我知道那是因为杨威的缘故,柳元礼不得
不重新评价玲珑姐妹。安顿好我们,他匆匆的离去了。

  我想他应该去找齐放了,名列江湖十大门派第九的春水剑派突然多了个男弟
子,原本与杨威的实力在伯仲之间的玲珑双玉又突然武功大进,竟然一举生擒了
他,这个春水剑派发生的事得尽快的让盟主知道。

  当然,这都是我猜的。其实大江盟的实力比我想像的大得多,在柳元礼向齐
放汇报后的半个时辰,大江盟的鸿雁堂堂主“秋霜剑”苏秋已经拿到了厚厚一叠
材料。

  “春水剑派原有十三名弟子,一个月前,宋思和胡仙被两个蒙面人奸杀,目
前全派共十一人,其中并无男性弟子。王动,扬州人士,出身年龄均不详,其言
为宋思弟子,不足为信。此人七天前携眷抵杭,住进悦来客栈,期间并无异常举
动。四日前玉玲、玉珑同样住进悦来客栈,而且和王动住在一个上院,恰恰在这
一天,玉玲珑将杨威擒获,并由王动将之送入官府。”“如果玲珑姐妹没有被胁
持的迹象,那么王动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春水剑派二百年来第一个男弟子,我看过
拜贴,他的名字写在玲珑姐妹之前,显然他在春水剑派的地位要高一些。不过,
玲珑双玉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呢?”说话的是大江盟的副盟主公孙且。

  “会不会是他们师兄妹三个联手做的?”问话的是大江盟刑堂堂主武波。

  公孙且笑了笑:“有这种可能。不过,群殴不见得比单打独斗厉害,玲珑姐
妹因为是孪生子,心意相同,两个人如同一个人似的,如果硬加上一个,反倒有
可能束手束脚。”

  屋子里的人都是高手,公孙且一点,大家都明白了,无论如何,玲珑双玉的
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公孙且又道:“其实问一问杨威,什么都知道了。”

  苏秋苦笑着道:“杨威的脑袋已经挂在了府衙门外,听说李之扬连夜取了口
供,怕有余党相救,请旨在昨天给斩了。李向来与本盟不睦,想从他嘴里知道点
什么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齐放突然道:“春水剑派的礼可不轻呀。我记得春水派
手里好像很拮据,几年前空闻大师接掌少林寺,玉夫人亲自前往,也不过带了四
样平常的贺礼。现在倒像是一下子发达起来了,什么原因?”

  “莫非是王动?”

  “就是他。苏秋,你派得力的人盯住王动的一举一动,扬州那边也多下点功
夫,虽说那里是慕容的地盘,你也要给我查清楚,这个王动到底是什么来历!”

  江园是个大宅院,我王大官人在扬州的豪宅沈园已经够大了,可比起江园还
小那么一点点。

  “人家是贩私盐的。”

  “是吗?”

  “可不是嘛,要不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江湖上凡是有势力的帮派那个没有自
己的生意!

  少林武当有皇帝亲封的地产,特别是武当,良田上万亩,少林也自己办武术
学校;唐门贩药材,大江盟和慕容世家都是贩私盐,只是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江北
;就连离别山庄也养了一批人专盗古墓,倒卖古玩赚钱。“”啊,原来如此。这
江湖也和官场一样,不溜须拍马、不贪污腐败、不巧取豪夺、不买私贩私、不鸡
鸣狗盗的,你就别想赚大钱。看来,我师父那庞大的资产来路也不会太正。那咱
春水剑派靠什么生活?“

  玲珑姐妹脸上浮现出感激、苦涩与无奈:“我娘不许我们干别的,十几个师
姑师姐都靠我娘给那些小姐太太们看病的诊金维持生活,日子过得挺苦的。”

  心痛心痛!像玲珑姐妹这样的尤物应该穿着宝悦坊的湖丝肚兜、带着宝大祥
的名贵饰品躺在床上等着我把玩的,怎么能让那些低劣的衣服粗糙了她们细嫩的
肌肤,让该死的泥路把小脚磨出了茧子呢!

  “师妹,这里有三千两‘大通行’的银票,是我孝敬你娘亲的,你给带回去
吧!”

  “师兄,还是你自己给她老人家吧!齐盟主的寿筵一过,我就带你回去,你
的身份还得我娘确认才行。”

  不得了啦,春水剑派不过是我临时需要的一个招牌而已,这两个小妮子竟当
真了,不会是相中了我,带回去给老娘看吧?

  “好吧,那我就和你们走一趟。”玲珑这对孪生姐妹在床上是不是也心意相
通,我倒很想试上一试。

  江园内院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名人,不过,因为明天才是齐放的五十
大寿,一些重要门派的人马恐怕要等晚上才能到达,已经住进内院的人里并没有
什么美女,也没有值得我结交的人物,转了几圈之后,我无聊的回到了住处。

  萧潇正在作画,我们的住处窗前就是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旁边假山耸立,
垂柳如盖。

  微风徐来,柳条轻送,香气袭人,确是写意的住所。萧潇画的就是窗外的景
色,池塘、假山、垂柳已跃然纸上,只剩下荷花还没有完成。

  “‘柳枝西出叶向东,此非画柳实画风’,萧潇,你的画又有长进了。”不
是说美女都长着白痴脑袋吗?我看未必,萧潇就聪明的很,多少人一辈子也领悟
不了的东西,我讲一遍她就明白了。

  “都是主子教的好。”这话没错,师父从来不教萧潇,他说他只有一个徒弟
就是我。萧潇的武功是我教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我教的,当然床上的功
夫更是我亲手指点的。

  “识高则文淡,意高则笔减。”我把萧潇抱在腿上,娇小玲珑的她并不妨碍
我作画,我寥寥几笔,画上便有初夏荷花始绽之意,“意在笔先,不到处皆笔,
此谓笔不周而意周。”

  我满意的看了看画,把笔一搁,伸手抓住了她的酥乳,笑道:“就像你的身
子,有三两样装饰就够了,再多,美感就被破坏了。”

  我手下的那朵蓓蕾上能摸到一个小小的环,不错,那是一个乳环,两年前萧
潇十八岁的时候我亲手替她戴上的,师父本来要帮我,我说:“不行,萧潇的身
子只能我一个人看,就是师父也不行。”师父倒没生气,只是笑着说:“行呀小
子,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还替我找了个人让我练手。萧潇说她很喜欢它,
因为上面刻着我的名字:“看到它,我就知道我永远是主人的女奴。”

  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萧潇的身子更显白皙,粉嫩的乳头并没有因为七年的抚
弄而稍有变化,左面那一个上戴着一只镶满了名贵宝石的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
发出七彩光芒,把乳头衬托得愈发娇艳欲滴。萧潇的小手托起右边的一只塞进我
嘴里:“好主子,什么时候这一只也戴上呀?”

  “不行,那是给我儿子留的。”我含糊道,任由滑腻的乳头在我口里膨大:
“少爷我出师了,也该有我自己的后宫了,萧潇,你就可以替我生个儿子了,这
个就留给我们的儿子吃奶吧。”

  萧潇的身子抖动起来:“好主子,萧潇我现在就要…”她呢喃着,一撩裙幅,
里面竟没穿小衣,身子一提一挫,我的分身便进入了一个泥泞的花径。

  师父曾经告诉过我,世间女子有七大名器,曰:春水玉壶、比目鱼吻、重峦
叠翠、朝露花雨、碧玉老虎、玉涡凤吸和水漩菊花(注)。此七种名器,万中不
可求一,师父穷一生之力,仅见其二;相比之下,我就算有福的了,师父把萧潇
送给我的时候恐怕万万没有想到,她不仅是个绝代佳人,而且身怀七大名器之一
的“朝露花雨”。

  萧潇的爱液如同早春的露珠晶莹剔透,窄小的花径下着丝丝细雨,像千万只
手在轻轻抚摸着我的分身,如果我没练过洞玄子秘注十三经,我恐怕早丢盔卸甲
了;如果我的分身不是天下三大名枪中的“独角龙王”,萧潇也不能这么快就冲
到了顶峰。

  “好主子,潇潇不、不行了,死了…”

  一阵喘息之后,萧潇慵懒的靠在我怀里,轻啜着我的乳头,她知道我还没满
足,正攒些力气应付我下一轮的攻击。

  “主子,有人来了,两个人,脚步好轻,是玲珑姐妹哩!”

  这是萧潇唯一强过我的地方,她的六识异常敏锐,就是在欢好的时候,我也
只能和她打个平手。

  “别动!”我按住萧潇,她正想抬身起来。

  “好主子,你不是故意想让她们姐妹看到吧?”萧潇媚眼如丝的道。

  “萧潇,你真不枉我的宠爱,不错,我就是想让她们看到。像玲珑姐妹这样
的珍品,我怎么舍得让她们落到别人手里。萧潇,你想不想多两个妹妹呀?”

  “想。”

  结果,当窗外现出两个披着长发的脑袋的时候,我正在一边抚弄着萧潇的玉
乳,一边望着她们。

  “师…师兄…你…你…我…我…”玲珑姐妹显然不能理解看到的一切,这一
切是那么的震撼,两个人都呆住了,傻傻的望着我和萧潇,以致都忘了其实她们
应该是快速离开这里才对的。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我掐着萧潇的乳头,那乳头涨大得如同一粒紫
葡萄,她不由得发出了腻人的呻吟,让玲珑姐妹听得一哆嗦。“还不快给我滚进
来,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堂堂的玲珑双玉偷窥她师兄的好事。”

  玲珑姐妹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顺从的进了屋子。等把门关上,玉玲
好像才清醒些,满面通红的道:“师、师兄,我们不是有意的,你…你也不关窗。
再说,还是白天…”

  “白天怎么啦?白天不行吗?你们看,萧潇的身子多美,晚上我能看得清楚
吗?”

  “师兄你欺负人!”玉玲扭头就要走。

  “玉珑,还不拉住你姐姐!”

  玉珑一把拉住了玉玲,嘴上却道:“师兄,姐姐她说得没错呀,你不该这样
嘛!”

  “你们先背过身去!”我知道不能太过份了,太超出她们的想像力可是会适
得其反的。

  玉玲早就转过身了,玉珑嘟囔了一句,才把身子背过去。

  两个绝色佳人在旁边听戏,我心里兴奋异常,萧潇也是如此,短短半柱香的
时间,萧潇就四次高潮,我也发射了。

  “好了,师妹找我有什么事?”我略略整理一下衣服,萧潇却还是半裸着上
身蜷在我怀里。

  玉玲刻意不去看萧潇,扳着脸说道:“师兄,出大事了,鹰爪门的门主‘铁
鹰’况天和门下三个弟子在离江园不到十里的竹子坝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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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不了解江湖,师父从来不和我说江湖的事,他怕我被江湖上的那些条条框
框的束缚死了;我也不爱江湖,江湖并不是淫贼厮混的好去处,区区一个江湖又
能有几个美女!我之所以踏上江湖,完全是为了向慈航静斋讨笔旧帐而已。

  但这并不是说我看不懂江湖,一个贺寿的人几乎死在了家门口,这对大江盟
意味着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我记得况天和鹰爪门好像很有名。”我真得谢谢百晓生,这几天我听得最
多的就是他的名字,什么《百晓生编撰的江湖名人录》、《百晓生编撰的武林新
人榜》、《百晓生编撰的武林十大门派》,反正让你觉得这个百晓生一定长了一
百只眼睛,不眨眼的监视着武林的一举一动。

  不过,如果这个百晓生自己不贪污受贿、江湖的那些豪客也没为了自己的积
分演出假打闹剧的话,那么想要知道江湖上谁的武功高强,那个门派威风,看看
他那些排行榜还真就一目了然了,大有“一榜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玲珑姐妹怕我印象不深,开始加强我的记忆:“是啊,鹰爪门虽然在武林十
大门派中排在最后,但能够进入十大的门派都有两把刷子,门主况天在江湖名人
录中排名二十二,是个一流高手,武林中一对一能杀他的绝对不超过十个人。不
过…”

  玉玲看我的手依然停留在萧潇的新剥鸡头上,没好气的道:“若是存心偷袭
的话,师兄也可以杀了他。”

  “玉玲,你这么说,可是要引火上身的呦,”我笑道:“别忘了,我现在可
是出春水剑派的人哦!”

  “姐姐,师兄说得对,这里人多嘴杂,被人听到了平地起风波。”

  “起风波?妹妹,你看他像怕闹出风波的样子吗?咱们见过的坏蛋多了,有
哪个敢像他一样呀!”

  玉玲气鼓鼓的道,眼睛顺理成章的瞪了萧潇几回:“他,典型一个淫贼!”

  “我倒觉得师兄挺坦诚的,姐姐你记不记得和师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兄
说他叫淫贼,我还以为师兄说笑话呢!其实他说得都是实话,不过,萧潇姐姐是
师兄的侍女,他们这样也不能说师兄就是淫贼吧!”

  看玉珑很认真的替我开脱,连萧潇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我使劲掐了她的奶
头,她才醒悟过来,这时候是万万笑不得的。我忙把话题引开:“师妹,现在重
要的不是研究我究竟是不是淫贼,当然,你们俩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我其实是
个货真价实的淫贼。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况天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
死了?”

  “当然是有人想要大江盟的好看,况天是齐盟主的老朋友,来杭州是给齐盟
主拜寿的,却被人杀在了大江盟的地头上,不是要大江盟的好看是什么?”玉珑
显得很聪明。

  “师妹,你真是太聪明了!”

  玉珑叫我一赞,顿时面有喜色:“大江盟失了颜面,岂能善罢甘休,一定会
竭尽全力找出凶手,来挽回面子,没准儿一场江湖混战就要开锣上演了。咱春水
剑派虽然名声在外,可毕竟人单势孤,这混水趟不得,所以现在重要的是明儿寿
筵一过,咱就想办法尽快跑路了事。”

  “怕什么!”玉珑有些不满:“春水剑派怎么说也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遇
上这等事情,岂能袖手旁观?”

  “说你聪明那是哄你高兴,还当真了?论脑袋瓜,别说你家少爷我,就连萧
潇你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心道。

  “傻丫头,你动动脑筋想一想吧。当今武林惹得起大江盟的能有几个?别忘
了大江盟光在江湖名人录上就占了…”大江盟在名人录上占了不少位子,可我只
记住了名人录的前二十个人,后面的那些人我实在没有兴趣浪费我的脑筋,便望
着玉玲。

  “是八个位子。”玉玲的心思显然细腻些。

  “有这么多?玉珑那你给我数数看吧,江湖中有几个门派有这样的实力?”

  “慈航静斋、少林、武当、唐门、慕容世家和排帮,就这六个门派。”玉珑
数得很快。

  “对嘛,像离别山庄和咱春水剑派,虽然有实力,可人手太少,打不起这种
混战。六派当中慈航静斋不问世事,少林武当又自诩名门正派,自然不会做这种
下三滥的事情,那么只剩下唐门、慕容世家和排帮这三家嫌疑最大,傻丫头,你
说咱是能扛住唐门还是能扛住慕容世家?那排帮更是有好几千帮众,一人吐口涂
抹就把咱淹死了。”这几天玲珑姐妹没少给我讲解那些排行榜,现在分析起来便
有的放矢了。

  我叫了两声“傻丫头”,玉珑就有点晕了,变得说不出话来。玉玲此时却接
着道:“我们可以帮大江盟嘛。”

  “凭什么帮他们?!”我勃然作色道。玲珑姐妹离我足有一丈远,都能感受
到我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因为她们的脸一下子都变白了,愣了一会儿,才听玉
玲小心翼翼的道:“师兄,你别生气,我们、我们不帮他们就是了。”

  我展颜笑道:“这就对了嘛。大江盟是什么东西?一群私盐贩子而已!他们
有太子党参股吗?没有吧;有六部尚书作后台吗,也没有吧,那他们早晚难逃国
法。咱们来给他贺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么能替他们卖命,甘心被他们利用!
不过…”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现在是春水剑派的人了,咱们现在可以跑路,
以后究竟怎么应付,还得听你娘她老人家的。”

  “讨厌,吓死人了!”玲珑姐妹异口同声的嗔道,玉珑更是冲过来使劲擂了
我几拳:“好吧,师兄,现在我们听你的,可见了我娘,你就得听我娘的。”

  原则一定,玉珑的目光就有些漂移,最后便使劲盯着萧潇的那只乳环,那只
静静的躺在粉红色乳晕上发出耀眼光芒的乳环。

  我早就知道她一直在躲躲闪闪的偷看这只乳环,只是现在离得近了,乳环和
萧潇白嫩挺拔的椒乳相互辉映,散发出强大的妖艳魅力,一下子把她的目光吸住
了。

  “真是穿上的呀!”玉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细若蚊蝇。

  玉玲也凑了过来:“师兄,是你穿的吗?”

  我说“是。”

  玉珑说:“师兄,你心可够狠的,萧潇姐姐痛不痛呀?”

  我说:“你戴过耳环吧?其实和戴耳环也差不多,要不你试试?”

  玉珑绯红了脸,又打了我一拳:“讨厌,我才不戴呢!”

  我说:“萧潇,你把胳膊伸出来。”

  萧潇依言,她那只嫩白的如同藕节的胳膊便横在玲珑姐妹的眼前,在胳膊肘
往上一点的地方,戴着一只乌金镯子,镯子上面也像那只乳环一样,镶满了名贵
宝石,在斑驳的阳光里熠熠生辉。

  “好看吗?”

  “好看。”姐妹俩的眼里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不过很快就变得清澈起来。

  “既然可以戴在胳膊上,为什么不可以戴在那儿呢?”

  “它们…不一样。”姐妹俩有些动摇。

  “怎么不一样?都是用来装饰自己嘛!这样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儿干,我带
你们去宝大祥走一趟,你们先挑副镯子感觉一下再说。”

  “不行,娘说过不可以随便接受男人的东西。”

  “可我是你师兄!既然你娘不在,这里我说得算。开拔!”

  宝大祥我常去,不过去的是扬州的那家。杭州的这家宝大祥店面装饰都和扬
州的极其相仿,一看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老掌柜极善察言观色,见我衣着光
鲜,又带着三个绝色美女,只问了一声好,便把我带进了另外一间雅室。

  屋子布置的极雅致,用作摆设的那些古画花瓶经过我这个古玩大家的神目一
鉴定便知道都是真品。夥计送上来上好的龙井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子是想给贵宝眷买些饰品吧?”老掌柜拿出了几个锦匣,从里面拿出几
副手镯、扳指和珍珠项链含笑递给三女,看三人中只有萧潇一个做少妇打扮,而
玲珑姐妹还梳着表明未嫁之身的三丫髻,给萧潇的笑容便更恭敬一些。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眼力,他拿出的东西和三女都很般配,只是我早有打
算,让萧潇褪下镯子,递给老掌柜,道:“我想给我妹妹定副镯子,能和它一样
就最好了;另外给我娘子选一副和手镯相配的足链。”虽然萧潇只不过是我的女
奴,但我没必要把她的身份弄得路人皆知。

  老掌柜的接过去一看,脸色变得更加恭敬,问:“公子您姓王?”

  玲珑姐妹顿时好奇起来,玉珑问:“老人家,您怎么知道他姓王?”

  老掌柜说:“这镯子是敝号自己加工的,天下独此一只,自然识得,此镯被
扬州王公子所购,故而相问。”

  “我就是王动,既然是这镯子是贵号的手艺,就请再做两副吧!”

  老掌柜黯然道:“不瞒公子,打造这只镯子的周师父三年前过世了,”他脸
上有些知己半成鬼的模样:“现在敝号还能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老朽也不
清楚,不过,敝号的少东家正好在本店视察,公子稍坐片刻,老朽请示少东主之
后再回公子的话。”

  老掌柜告了罪请示东家去了,玲珑姐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玉珑笑道:“师
兄,你还真有名呀!”

  那是当然,我也没必要谦让:“师妹,要是你花三万两银子买只手镯,你也
会被宝大祥的人记在心上的。”

  “三、三万两?”玲珑姐妹一下子呆住了,春水剑派一年都花不上三百两银
子,一个手镯就要三万两?!

  “不值吗?你们看萧潇戴着多漂亮。”

  “是漂亮,只是…只是好像太贵了。”

  “是吗?我倒没觉得。这副镯子是四年前买的,那时候宁贼宸濠反叛刚被剿
灭,大家都在重建家园,很少有人有闲钱买珠宝首饰,因此,珠宝的价钱就比较
公道,若是现在,这只镯子怎么也得卖上个五、六万。”

  “公子真是好见识呀!”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生长在扬州,就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扬州,虽然现
在的扬州远没有盛唐时那样奢华,可依然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师父并不是扬州
人,但他把家安在了这里,因为他觉得这里很安全:“每个外乡人看起来都很淫
溅!”

  扬州的好处已经被那些文人骚客们说尽了,特别是那个小杜。但如果你有钱
去尝试一下的话,你还是会很惊讶。你会觉得天香楼李玉的那对眸子有勾魂夺魄
之功,惊鸿一瞥间就勾去了你的三魂四魄;也会觉得闻香院孙碧的那双素手有天
地回春之力,轻轻一抚就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还会觉得听月阁苏瑾的歌喉
宛如天籁、碧涛台王曲的腰肢恰似流风,这一切你都可以在扬州这个弹丸之地体
会到。

  我都体会过了,这是扬州的好处,它就像一口熔炉,师父需要锤炼我的时候
就把我扔进去,虽然我不喜欢这种方式,可几来几往的,我就成了好钢,不,是
成了泰山压顶不弯腰、绝色面前不动摇的合格淫贼。

  我当然听得出来与老掌柜一同回来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子,她脚步声轻而细
碎,却不急不徐,从合乎韵律的脚步声中能听出她的优雅。老掌柜的呼吸极轻,
和方才面对我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显然他在少东家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少东家看来是个人物,那个老掌柜的眼力之高、处事之果决显然是行业
里的高手,又这把年纪了,想折服他绝非易事。我正暗自琢磨,那娇柔的吴侬软
语传到我耳朵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短短一句话中竟表达了那么多的含义,“公子”让我听出
对我的尊重,“真是”让我感到她的惊奇,“好见识”让我春风得意,就连一个
“呀”字都让我心生怜惜。

  她是高手!仅仅八个字就让我心旌摇曳的岂能不是高手!我寒毛陡然竖起,
轻扬起头,双目腾光而去。

  后来玉玲告诉我:“你在宝大祥看殷姐姐的那一眼,真的惊心动魄,漆黑的
眼睛发出深邃的光芒,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彷佛一亮,我们都呆住了。”

  玉玲这番话让我无地自容,她们呆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在我的记忆中,好
像只有我突然一呆。宝悦坊鹅黄对襟和春水湖蓝的百褶裙包裹的曼妙体态并没出
乎我的预料,如果是折腰不媚、与伯相背的无颜我反倒会埋怨老天不公,她的身
材并不是江南女子通常的娇小瘦弱,而是丰腴的极其匀称,这让我有些惊讶,我
记得我还因此想起了我的前辈,那个能把好色写出一片优美赋文的宋玉,“增之
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他是不是也因为见到了这般美妙的身材才发出
了如此的感叹,不过这不会让我一呆;她手如柔荑,领如蝤蛴,翩若惊鸿,婉若
游龙,恍若神仙,我也只是欣赏,并不会一呆;可是,当我看到她的脸,我突然
呆了一下。

  严格的说,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虽然那张脸桃颊樱唇、鼻隆眉黛的,但我
一眼就看出那不过是一张面具!面具是用不知名的材料制成,颜色与人的肌肤无
二,只是泛着一丝金属的光泽,用青田墨玉雕刻成的眉毛和眼睫毛纤发可现,眉
中央点缀着一颗上好的红宝石,红玉雕成的樱唇娇艳可人,周围一圈细小的红宝
石充当着唇线,整张脸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如果缺少了一样东西,这一切再怎么精巧都是死的。在钻石镶嵌而成的
眼眶中间是一对乌亮的眸子,它发出的光芒灿若星河,让周围那些钻石全都失去
了颜色,它的灵动彷佛给了面具生命,让刻板冰冷的脸顿时充满了生机。

  我一下子呆住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我确实呆住了。也正因为我片
刻的失魂,我没有看见,在两道目光于空中交汇的那一瞬间,对面的那双眸子也
有一刹那的迷茫。

  “好见识?不敢当,少东主的这副面具我就没见过。”我很快恢复了常态,
毕竟我受过良好的淫贼教育,而淫贼通常对美女都有较强的抵抗力。

  “哦?公子若是喜欢,八十万两如何?”她边说边轻盈的坐进了檀香木的椅
子里,老掌柜恭恭敬敬的递上盏茶,她轻轻啜了一口。那红玉的嘴唇竟然可以开
阖,怪不得她的声音没有闷的感觉。

  “八十万两?你当我是凯子呀!”我藉端起茶杯的当儿给萧潇打了个暗号,
萧潇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原本就是绝色的她突然媚态横生,发出惊人的诱惑力,
那姑娘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彩,就连老掌柜的忍不住看了两眼后慌忙把头转到一边
去了。

  我松了口气,知道萧潇用上了“玉女天魔大法”,以美女对美女本来就是压
制美女魅力的最佳武器。

  “这副面具虽然精巧绝伦,可它不值八十万两,没有那对眸子,它连八万两
都不值,”

  我微微一笑:“因为它只是一片绿叶,而绿叶并不值钱,值钱的是红花,那
对眸子才是红花。

  绿叶配红花,八百万两都算不多。“我有些遗憾:”可惜,我找不出相同的
一对眸子,这面具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老掌柜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脸
上现出怒色,刚说了一句:”王公子你…“就被那姑娘抬手打断了,她淡淡的道
:”公子谬赞了。小女子面目丑陋,又尚未出阁,不敢以真面目示公子,请公子
见谅。“她缓了口气后,又道:”其实,这只面具是珠宝业中着名的工匠,也是
敝号的首席工艺师周佛老师傅的呕心沥血之作,在完成这件作品后他老人家就辞
世了,这是他最后的遗作。说来,这只面具的巧妙之处不是光看能看得出来的,
八十万两实不为过,王公子若不是我们的老主顾,小女子开价可就是一百万了。


  从她手上的肌肤看,她的年龄绝不会比玲珑姐妹大多少。可言谈举止潇洒自
如,并没有一般小女儿家的那种羞涩忸怩,显然是久经历练。

  “少东主这么说,在下荣幸之至。”

  “哪里,自敝号在扬州设店以来,十七年间,公子与令舅先后惠顾敝号生意
六十二次,费钱一百十三万零六百两,敝号敢不以诚相待公子!”姑娘的眼里流
露出诚挚的目光。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宝大祥能屹立在珠宝界顶峰几十年不倒,看来还真有
些手段。客人的资料这么详细,也亏她能记得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一夜摆平
瘦西湖四艳的精彩记录?

  玲珑姐妹一听却都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她们是因为我花了这么多钱买
珠宝首饰,肯定是有许多相好;还是因为我仅仅拿出三千两银子给春水剑派显得
那么小气,抑或是两者都有。

  当然我的心里也在暗暗佩服师父他老人家,这宝大祥我只去过十二、三次,
照那姑娘的说法,师父足足去过五十次,我才五个师母,自然用不了这么多的饰
品。那他老人家把这些珠宝都送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想起师父
过世的时候,宝大祥扬州店的掌柜李大功还亲自到来吊唁,我便藉着机会向这位
少东家表示谢意,她也恰当的表示了对我师父故去的哀恸,然后道:“公子自令
舅辞世后,十个月未曾惠顾敝号,扬州那边李掌柜还特意来信告知此事,现在看
来,倒是敝号多心了,以后还要请公子多多捧场。”说着,眼中满是恳切之意,
让人不忍拒绝。

  师父故去以后,我依他老人家的遗命参加乡试,之后又踏上莽莽江湖去寻找
慈航静斋,若不是为了玲珑姐妹,我哪有心思来这里!不过,现在我可真要谢谢
玉玲、玉珑你们姐妹了。

  “贵号手艺上乘,价钱公道,再说舅舅和贵号是十几年的老交情,我不会换
到别家去的。”

  我并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作出承诺的人,我是个淫贼,但我不是小人,我也知
道一诺千金,特别是对美女作出的承诺。可我还是承诺了,虽然我找了个冠冕堂
皇的理由,可我心里明镜似的,这承诺其实只为了眼前的这个丫头。

  想通这一点,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恼人的感觉,这个姑娘好像很容易让人信任
她、顺从她,也很容易挑起男人惯有的自大情绪,被利用而不自觉。这样下去,
我岂不成了被征服的对象?!

  师父曾经告诉我,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总有一方要被征服,没有征服者和被
征服者,那么他们之间就根本不是男女关系。征服者自由支配被征服者的身心,
这是征服者的荣耀;被征服者全身心依赖征服者,这是被征服者的幸福。

  师父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充满惆怅。我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师父极
少提以前的事,我的五个师母也是一样,可我看过师母给师父作的画像,那时的
师父个子虽然也不高,可风姿若神,和我第一次看到师父的那个乾巴模样完全不
可同日而语,是什么让师父突然变得形如枯槁,直到师父死的时候我才了解了一
点点。

  师父想征服一个叫做鹿灵犀的女人,可他失败了。打那天起,我就发誓,对
女人,除非我不想要她没胃口,否则我一定要作征服者。

  可这位少东主看起来就像她的面具一样无懈可击,别看她年龄小,我想她见
过的风流才子、英雄豪杰不会比我见过的美女佳人少,这样的对手倒是棘手的很
呀!

  “谢谢公子,只是,公子此次要定做的手镯,敝号力有不逮,要让公子失望
了。”

  我一愣,我没听错吧,宝大祥还有作不出的东西?它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
珠宝行,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工匠的辞世,手艺就失了传,若真是这样,它乾脆便
关门算了。我想起来萧潇的那只乳环是两年前在宝大祥定做的,那时周佛已经死
了,可乳环的做工并不比萧潇的那只镯子差,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在下知道周老师傅已经故去,要作出一模一样的怕不现实,不过,两年前
在下曾在贵号定制了一只宝石耳环,那位师父的手艺也非同小可,在下这手镯请
他来作如何?”

  那姑娘下意识的望了萧潇一眼,我知道她是在看萧潇是否带着那只耳环。其
实,我当时对宝大祥说是耳环,只不过是不想惊世骇俗而已,耳环?你耳垂那么
有韧性吗?能撑得动这么重的耳环!

  “夫人的耳环是梁师父作的,他…他近日身染目疾,已无法工作了。”这么
巧?我正有些疑惑,她又道:“不过,敝号最近新近了一批稀世珍宝,公子可否
感兴趣挑上几件,送给夫人和令妹呢?”

  能叫宝大祥的少东家说出“稀世珍宝”这四个字,东西自然不会差了。不过
这并不是我好奇的主要原因,这个少东主为什么左顾而言他?莫非真有文章在里
面?我笑道:“少东主这么说,在下自然要看上一看了。”

  “那请公子跟小女子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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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这一趟还真够远的,坐着没窗子的马车跑了近半个时辰,等下车的时候,已
经到了一座宅院里面。

  “对不起,公子,”她那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因为这是家父隐居之
所,不方便外人知道,请公子见谅。”

  我不由得收起了心中的不满,看这所宅院四四方方的,不像一般江南有钱人
家的花园那样亭台楼阁的,倒像是北方的那种厚壁高墙的深宅内院,隐隐的让人
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我心中一动,笑道:“莫不是宝大祥把总号从应天府搬到杭州了吧?”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道:“公子目光如炬,正是如此。家父说应天乃兵凶之
地,三年前便把总号移到这里了,现在应天府那边只是个幌子而已。此事关系敝
号机密,务请公子代为守秘。”

  我“哦”了一声,想起四年前的宸濠作乱,虽然只有短短四十三天,却也是
战火纷飞,师父还带着我们远避蜀中,像宝大祥这样的大商行更能感觉到战争的
残酷。回头对萧潇三人道:“既然少东主交待了,那方才她没说什么,你们也没
听到什么。”

  玉珑撅着小嘴:“干么那么凶,我们不说就是了。”

  跟着她曲曲折折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屋子前。她掏出钥匙打
开门,门轴竟发出吃力的吱扭声,细一看,原来这门是铁作的,只是掩饰得好,
看上去像普通的木门似的。厚重的墙壁好像也是铁的,没有一扇窗户,里面漆黑
一片。她拿钥匙不知在那儿又捣鼓了几下,只听一阵“吱嘎”声,房顶现出一个
布满铁栅栏的天窗,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关上铁门,她又拿钥匙在一座佛龛前摆弄了几下,一张檀香木台子缓缓从地
下升起。

  “公子,这是敝号的藏宝重地,说起来,公子还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虚荣心膨胀了片刻之后我就冷静了:“少东主这么看得起在下,在下怎么也
得留下个十几二十万两银子。”

  她眼里的笑很明快:“跟公子做生意,真是省心省力。”

  我和萧潇、玲珑姐妹坐在一侧,她则坐在对面,从桌下拿出一只锦盒,轻轻
掀开盒盖。

  “喔…”萧潇和玲珑姐妹不由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这是一只钻戒,指环部分
飘逸灵动,做工精美,但这并不出奇,令人惊叹的是上面的那颗钻石硕大无比,
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么夸张!我不为所动:“老实说,少东主,在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钻
石,称为‘稀世珍宝’绝不为过。只是它只能收藏,戴在手上就不太妥当了。在
下想要的是能够在平常日子穿戴的那种。”说着,又似开玩笑道:“在下倒是觉
得把它镶在皇冠上更适合一些。”

  她看了我一眼:“原来是这样。”她低头找了一下,拿出了两个锦盒。左面
的锦盒里静静躺着一串珍珠项链,珍珠项链我见得多了,萧潇就有好几条,可这
串珍珠粒粒个大色纯,更难得的是大小如一,便一下子显得珍贵起来。

  “这是南珠中的极品檀珠,公子闻一闻上面可有檀香之气?”

  我拿过来一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心中好像顿时清爽了许多:“这
珠莫非有提神静气之功?”

  她含笑点点头,眼中露出嘉许的神色。

  我看玉珑已经跃跃欲试,玉玲也是一副心动的模样,便冲玉珑一招手:“妹
子,过来。”

  这是作淫贼的好处,你正人君子一个,敢开口就叫人“妹子”吗?不过,就
是淫贼也要讲究天时地利,换个地方我叫声“妹子”,玉珑没准和我急,现在她
却只是有些扭捏的挪动我身旁,我站起来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象牙白的珍珠
和玉珑粉嫩的肌肤相互辉映,把玉珑衬得愈发美丽。

  “妹子,你真漂亮!”玲珑姐妹虽然不如萧潇那样美到了骨子里,可相差只
是毫厘。这时玉珑有珠玉相衬,看着着实明艳动人。旁边的玉玲也看出妹妹的变
化,眼中露出艳羡的目光。

  我看在眼里,便问:“还有吗?”

  “很可惜敝号只此一串,要让公子失望了。檀珠产量本就极低,又要一般大
小,想再寻这样一串,恐怕势比登天还难。”

  玉珑看了看姐姐,脸上露出了两难的神色,犹豫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似的,
一咬牙,便要把项链摘下。我按住她的手,道:“少东主,你开个价吧!”又转
头对玉珑道:“傻妹子,你心眼好,可就笨了点,等会儿你姐姐再挑一串,不就
可以经常换着戴了?”

  玉珑顿时喜出望外,脸上刚浮出笑容,就听那姑娘说了句“三万六千两”,
笑容马上变成了一脸的惊讶:“人家一串珍珠项链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少东主
你的再好,二、三百两也该够了吧,怎么要三万多两呢?”

  “我的姑奶奶,你要是不懂就别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我心里暗自道。
那姑娘笑笑,没有说话,我只好替她解释。想想这东西买的也委屈,也幸亏带着
她们过来,若不然买回去没准不当回事呢!

  “妹子,珍珠和人一样都是有美丑的。一万个人里面恐怕也挑不出一个像你
这样美丽的女孩,同样一千颗珍珠里面也只能挑出这么一颗又纯又大的来。这副
项链应该有三十六颗相同的珍珠,你算一下吧,三万六千颗珍珠只能作出这么一
副项链,少东家卖三万六千两还算贵吗?好了,别摘了,要摘出门再摘,这副项
链也只适合家里戴,我再随便买条链子你平常日子用。”

  “小妹妹,令兄懂得韬光隐讳,方才说得都是至理名言,这副檀珠项链确实
只适合家中穿戴。至于两位妹妹平常穿戴的项链,敝号就奉送了,也算小女子的
一点见面礼。”姑娘说着,拿起右边锦盒里的一对翠绿的玉镯递给我,说:“公
子,您看看这副镯子。”

  这镯子的款式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也没细看便道:“少东主,礼部有令,
‘庶人妇不得着镯、钏’,在下没有功名,我妹妹手腕上没法戴镯子。”

  旁边萧潇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又琢磨了一下,道:“爷,这镯子和那串
珍珠项链是不是很配呀?”

  女人特别是美女身上的饰品贵精而不在多,饰品怎么搭配更是一门学问,这
是我在众多美女身上亲自试验得出的结论。叫萧潇一提醒,我脑子里顿时想像出
玉珑赤裸的娇躯戴着珍珠项链和翠玉镯子的模样,珠玉的圆润和玉珑的娇憨果然
相映成趣。

  “这原本是一套吗?”我随口问道。

  “这倒不是,小女子也是觉得这样搭配很协调。”

  哦?我一下子便想到了她独自在这间屋子里,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周围摆满
了镶金嵌玉的饰品,雪白的娇躯是最佳的试验地,她一一试戴着这些首饰,找出
最佳的组合的情形,不由得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咦?她的眸子怎么变得雾蒙蒙的一片?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难道…这就是
这个面具的神奇之处吗?

  “好,我买下了。”

  “二千三百两。”

  接下来又挑了一条两万五千两银子的钻石项链给玉玲,萧潇看中了一只长命
银锁,做工十分精巧,雕龙画凤的显得很吉祥,我知道她心里惦记着我说的话,
现在就想给我们的孩子准备些小饰物。那姑娘说:“这东西本来不值几个钱,只
是这把长命锁有些来历,收的时候就贵了些,公子若是喜欢,敝号就平进平出,
一千两银子。”

  大约看了一百三四十件饰品,那姑娘一摊手:“就这么多了。”

  我有些失望,一直想给萧潇配一副足链,却总找不到合适的。

  “真的再没有了?”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有几样,不过看起来不像是饰品。”

  我说:“看看吧。”那姑娘又拿出了三只锦盒。

  打开左面的那只,玲珑姐妹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叫,脸色顿时变得绯红。

  那锦盒里并排放着两只宝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彩。虽然式样
有些变化,但它和萧潇乳头上戴着的那件饰品显然有着相同的名字──乳环。

  “这对耳环和公子两年前在敝号定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那姑娘的
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只是这耳环未免太重了些,也未曾见夫人戴过。”

  “少东主想看一看戴上去的效果吗?”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老天爷,
您真是眷顾我,我可是个淫贼呀!莫非您老人家也是同道中人?

  “是啊!”

  “真的想看?”

  “真的。”

  萧潇的手开始解对襟的衣扣,那姑娘看起来更困惑了,不过,很快像是明白
了什么,她眼里闪过浓浓的羞意,猛的一抬手,刚想说“不”,萧潇的手已经陡
然加快了速度,那个“不”字说出口的时候,萧潇的上身只剩下一抹束胸了。

  就在我轻轻的一拉,让萧潇丰腻的椒乳挺拔在空气中的时候,那姑娘的面具
前面突然多了一道钻石组成的面纱,云遮雾绕的,让我看不清面纱后面那对眸子
的表情,只是那面纱并不能把她的身子也遮住,我看到她胸前的起伏有些快了。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快感,这钻石面纱落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她的修为还
差了一点。

  “这面具的花样倒挺多的。”我心里暗道,嘴上却没停下:“少东主,这并
不是耳环,它叫乳环。”

  我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像是沾满了从萧潇私处流出的淫汁,淫邪而有湿意。玲
珑姐妹早羞红了脸,她们肯定弄不清楚为什么在杀了十个八个淫贼之后,却让另
外一个淫贼做了自己的师兄,虽说这个淫贼和她们以前杀的有些不一样,但他确
实是个淫贼。

  “多谢公子指教。”那姑娘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我已经听出里面的一丝波
动,萧潇的肉体果然连女人见了都喜欢。

  我知道应该继续的击打她,让她心灵出现上的那道缝隙越变越大,最后只能
用对我的刻骨相思来填充它。我便拿出一只慢慢替萧潇换上,乳环上镶嵌的猫眼
像一只只人眼窥视着萧潇粉红的乳头,显得异常妖艳。

  那姑娘的呼吸放轻了,那应该是她刻意控制自己的结果,我想差不多够了,
她已经不会忘了这淫靡的场景,一张一驰才是致胜之道,便有心转了话题:“这
不是中土之物。”

  “公子好眼力,”那姑娘松了口气:“这是前些日子敝号从一西域胡商那里
收购上来的,因为语言不通,小女子记得公子以前定制过类似的东西,便作主买
下了。这一对敝号进价两万九千两银子,小女子加价三成,公子不反对吧?”

  按照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遇到不懂行的人,珠宝行有时会加价十倍出售,
但对于这种动辄上万的珍品,卖家讲的是诚信二字,因为你骗一次,就会失去一
批大主顾,得不偿失。

  这次宝大祥这位少东家开出的价码十分公道,我想最多只有一成半的利润,
甚至更低,此时竟要加价三成,显然是不满我方才的举动。恨不过是爱的触媒,
小妹妹,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呀。

  “好,就算在下给少东主赔罪。”说着,我打开了中间的锦盒,里面是一大
一小两条珍珠链子。

  链子每只都是九粒大小如一的珠子,那珠子和珍珠不太一样,泛着晶莹的光
泽,我仔细一看,竟全是夜明珠,大的一串珠子比鸽子蛋稍小些,小的一串只有
大珠子的一半大小。链子的一端是比夜明珠小些的汉白玉珠子,另一端则是一个
汉白玉的指拉环。

  “夜明珠这样串起来用未免暴殄天物,可又…”那姑娘似乎想起来什么,话
说了一半便打住了。

  “是呀,它不像是项链,也不像是手链,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玉珑忍
不住好奇的问,因为不想露出身份,没办法只能叫我哥哥,只是听起来便含含糊
糊的了。

  “妹子,哥哥这次可要卖个关子。”我顺杆往上爬,特意把哥哥两个字说得
极清楚,心道:“这后庭珠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若是知道可就奇也怪哉了,
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是等给你开苞的时候再说吧!”

  “这对珠串贵些,十二万八千两。”

  还好,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自己身上只有不到五十万两的银票,万一她报
出个天价,我岂不当场出丑?要知道,一颗上好的夜明珠可要上万两雪花花的白
银呀!

  “萧潇,收起来吧。”这时萧潇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冲我嫣然一笑,我知
道她已经在期待晚上我的后庭调教了。

  “公子好大的手笔呀!”虽然因为那幅钻石面纱让我看不清她眼中的表情,
可听声音我也能感觉出来她确实有些惊讶了。

  前面这两个锦盒里的东西让我对最后一个锦盒产生了期待,里面的那只铂金
蜻蜓果然没让我失望,这只与萧潇的小手一般大小的蜻蜓布满了机关,轻轻晃动
一下,翅膀便振动起来,两只小爪跟着一抓一放的,连尾巴也像是产卵似的一点
一点的点个不停。

  因为上面并没有宝石在装饰它,这只充满奇技淫巧的蜻蜓只被卖了六千六百
两,我都不禁替它叫屈,“等把你弄上床了,再让你尝尝我小蜻蜓的厉害!”我
对着那姑娘暗自道。

  “一共是二十三万六千六百两银子,抹去零头,公子您付二十三万六千两就
行了。”

  我点了一下银票递给她,她低头开始写契约,我似乎是不经意的道:“少东
主,恕我直言,宝大祥最近出事了吧?”

  她的手顿时一停:“公子此话怎讲?”

  我开始使出了我的杀手链,这是我在听到宝大祥无法承接我定做的手镯时就
开始怀疑的了,在来到它的藏珍室之后,我更加确认了,宝大祥,你比我想像的
实在是差了许多。

  “在下看过贵号的藏品,数量之多,样式之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是
真心话,连萧潇她们三个都一个劲点头。“不过,这些藏品都不是贵号的手艺,
若是收购上来的话,在下估计至少要动用二百万两以上的银子才成。这些饰品巧
则巧矣,难道贵号做不出来,非要收购吗?即便买个一、二十件的用来观摩也属
正常,但买来一百多件恐怕…”

  “且慢!”那姑娘猛的打断了我的话:“公子如果方便,小女子想和您单独
谈谈。”

  我一挥手:“萧潇、玲珑,你们在门外等我,不许乱跑。”

  看萧潇她们出去了,那姑娘轻抚了一下面具,那钻石面纱便卷成一条束发的
带子,平静的道:“家父姓殷,小女子行二,家里人都叫我二姑娘。”

  说来好笑,我和师父在宝大祥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银子,到现在才知道老
板姓殷。

  看她乌黑的眼中流出淡淡的倦意,我知道她平静的声音背后心已经不堪重负
而开始崩溃了。不过,若是现在就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她虽然会很感激的靠上
去,可等身心都恢复了,那感激会不会变成爱与服从就难说了。所以我只能给她
一只手,让她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拉的住的手。

  我开始伸出手:“在下王动,草字别情,如果姑娘看得起在下的话,我就托
大叫姑娘一声妹子,姑娘可以叫我大哥。”

  可能是我的表情和声音实在是太过诚恳了,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让她无法拒
绝,她嘴唇蠕动了两下,低低叫了声“大哥”。

  原本还有些担心她会再叫出声“公子”来,这时我已全然智珠在握了,好妹
子,这声“大哥”既然叫出来了,你还能跑出我的手心吗?!

  “妹子,宝大祥的人手是不是出了问题?”

  殷二姑娘点点头:“大哥真是玲珑心思,竟从我们进货上看出了问题。”她
停了一下,问我:“大哥知道‘霁月斋’吧。”

  “霁月斋?”我摇摇头:“没听说过。”

  殷二姑娘一笑:“大哥你多长时间没回扬州的府第了?”

  我一算:“从赴应天赶考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

  “这就对了,霁月斋四个月前才成立,不过一开就是三处分号,应天、杭州
和扬州,它在三地广发名帖,凡是有些头脸的都收到了帖子,估计府上也应该收
到帖子,只是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没看到。”

  “是不是霁月斋拉走了宝大祥的大批人马?”霁月斋开的规模这么大,一定
需要有经验的熟手,宝大祥的人免不了被撬,不过走了一、两个并不会影响宝大
祥,只有大批人马跳槽,才能影响到宝大祥的生意。

  “大哥猜的不错,我家七大档手除了梁师父身染目疾之外,其他六个全数到
了霁月斋。”

  我一愣:“霁月斋的工钱给得高吗?”

  “不太清楚,但我家对他们绝对不薄,一年三百六十两银子外加花红,怎么
也有六百两银子一年。”

  这着实不低,我一皱眉:“妹子,这不是钱的问题,若是钱上面的问题,最
多走个三两人,不会都跳槽了。”

  “小妹也这么想,而且这霁月斋珠宝的价格异常的便宜,几乎是我家进货的
价钱。”说着,她眼里有些歉意:“大哥,说了您别生气,您今天这一笔是我家
三个月来赚的最多的一次,这些天我们几乎都在赔钱往外卖,即便这样,客人还
是少了许多,因为我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工匠,没办法接像大哥这种定制的活
儿了,其实那是最赚钱的。”

  我笑道:“大哥的钱不让妹子赚,难道让别人赚不成?”心道,这霁月斋明
显是冲着宝大祥来的,而宝大祥在业界根深蒂固,想整垮它绝非易事,这霁月斋
背后定有强援,便问:“妹子,这个霁月斋是谁开的?”

  “小妹也不清楚,只知道它的老板姓宋,人都叫他宋先生。”

  我看她眼里露出恳求的目光,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她已经开始依靠我了,
这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恐怕连做梦也没有想过。”我心道,不过她想求我什么?钱
吗?

  有可能,不过宝大祥经营珠宝这么多年,即便对手一直打这种价格消耗战,
宝大祥也不会轻易被拖垮。现在宝大祥更关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对手霁月斋为什么
能把珠宝的价格压得这么低,是为了争取客户的一时之举还是在进货的时候本身
就便宜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试着问道:“妹子莫非想让我探一探霁月斋的底?”

  她顿时松了口气,却又把钻石面纱放了下来:“大哥,小妹正有此意,只是
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大哥看了出来。”轻声笑了一下,又道:“大哥的心思太厉
害了,小妹不得不放下面纱,免得大哥把我给看透了。”

  我却不由得暗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怪不得你肯叫我一声大哥,原来早打好
了主意,这个丫头片子好像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便有意转了话题:“妹子,若是
大哥没看错的话,你今年怕是还没到十八岁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哥神目如电。”

  “妹子以弱冠之龄来打理宝大祥的业务,伯父真是放心的紧呀!”

  “家父不良于行,家母和几位姨娘都不善此道,姐姐自幼多病,姐夫一介书
生,弟弟妹妹又小,小妹不来打理谁来打理?”

  书生?少爷我也是书生!可听她话里满是无奈,我还是顿起怜惜之情,小小
的不快便隐藏在心底。“好吧,那大哥就帮你探探霁月斋的底吧。只是这事儿不
能急,如果他们有心的话,我进出宝大祥他们可能全清楚,所以得先把霁月斋的
事放上一放,正好我这些日子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这样吧,三个月后我去探
霁月斋。”

  这时她欲言又止,我一愣:“妹子,莫非宝大祥的资金有问题,撑不了三个
月?”

  “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在杭州安的新家花了三百多万两,又不得不吃进两百
多万的货,店里的流动资金已经没有多少了,再这么耗下去,不出两个月就得变
卖家产来流动了。”她的话里有些苦涩。

  我当然知道变卖家产的后果是什么,消息一旦传出去,宝大祥的牌子就算倒
了。我虽然觉得宝大祥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却没想到它外强中乾到了这种地
步,想这位殷二姑娘支撑这个诺大的家业也是耗尽了心血吧!

  我不得不更改我的计划:“妹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这二十万两你先拿
着用,我一个月后再带钱来一趟。”身上剩下的四万多两银子省省花也该够了,
而有我这二十万宝大祥,再怎么不济也能撑上一个月。“再有,不要和任何人说
我在这儿花了二十几万买珠宝,别人若问,就说我买了两副镯子,一共不到一万
两银子。切记。”

  她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犹豫了一下,她把银票接了过去,用
极低的声音道:“大哥的恩情,小妹不知何以为报?”

  我微微一笑:“妹子,那你就好好的想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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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我让殷二小姐把我们送回了宝大祥,在那里我给玲珑姐妹挑了几样日常穿戴
的饰品,并把银票留在了柜台,老掌柜也按贵宾的优惠打了折扣,一切都显得很
正常。

  从宝大祥出来,玲珑姐妹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就是面对知味观名满天下的点
心,她俩都极少言语。我知道,在她们接受了我如此贵重的珠宝的时候,她们已
经有心做我的女人了。

  只是人在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珠宝面前思考能力都会变得低下,此时离开
了那个环境,她们便需要重新调整心情,来适应自己作出的决定。

  等回到江园,玲珑姐妹便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我看天还没黑,
便拥着萧潇,徜徉在亭台水榭、假山怪石之间。

  “主子,你是不是想娶宝大祥的那位小姐?”

  萧潇,你不愧是我最亲近的女人。“我今年二十四了,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
他们一直在等着抱孙子。”若不是我一直抗着,老爹老妈早把媳妇给我娶回家了。

  萧潇想起了我的话,眼波有些媚了。“那隐湖小筑呢?听说隐湖最近行走江
湖的那个魏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主子不想娶她吗?”

  “萧潇你记着,我绝不会娶隐湖的女人,我只会把她们踩在脚下蹂躏她们,
不然师父死不瞑目。魏柔?这两天好像总有人提起她,她不是很跩吗?让她作你
的女奴,好不好?”

  萧潇“噗哧”一笑,又问:“那玲珑姐妹呢?她俩天真浪漫,萧潇很喜欢她
们。”

  “萧潇,你不喜欢宝大祥的二小姐?”

  “萧潇不敢,只是…那位二小姐精明的很,我有点怕。”

  我转过身来,萧潇这个我宠爱的女孩脸上真的有些担心的神色。

  “萧潇,我应该娶你的,可惜师父把你的身份定死了。”

  萧潇又温柔、又体贴、又聪明、又美丽,虽然是个赌约,可师父为什么只肯
让她作我的女奴呢?师父啊,您老人家实在是给我留下太多的谜团了。

  萧潇疑疑的望着我,“主子,萧潇只想一辈子伺候您,一辈子作您的女奴。”

  “好,萧潇,我答应你,不管我娶了谁,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谁也不
能欺负你。

  宝大祥的二小姐是很精明,可我会让她把精明都用在外人身上,玲珑姐妹我
也会把她们收到我帐下跟你做伴的。“

  “王少侠、王少侠…”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人,很富态的样子,正是
大江盟的总管柳元礼,“找您可真不容易呀。”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天下第三十九厉害的高手竟跑得满头大汗,不知
道这是不是一样厉害的功夫。

  “柳总管找在下有事?”

  “公子听说鹰爪门况掌门惨死在竹子坝的事了吗?”

  “听说了。”我心道,他又不是美女,死就死了,关我屁事!“难道柳总管
认为在下杀了况掌门?”

  “王少侠真会开玩笑。”柳元礼笑脸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凭你也能
杀况天?“况掌门遇害一事明显是有人向敝盟挑衅,敝盟今晚请各大门派共议此
事。”

  “原来是这样啊,这事柳总管你找我师妹就行了。”

  “可令师妹说一切要听您这个作师兄的。”柳元礼也有些胡涂了,这对师兄
妹本来就难辨真假,遇事又互相推诿,可真够奇怪的了。

  咦,这两个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学会有事往别人身上推了,这
么说来她们还蛮有开发潜质的。看柳元礼正直勾勾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道:
“我这师妹就爱小题大做,好吧,我跟您去吧。”

  我亦步亦趋跟着柳元礼来到了议事堂,议事堂里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坐了
十几号人,好像正等着我。见我进来,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我。

  只半天功夫我就习惯了这种目光。当然,我知道他们注意我并不是因为我生
的玉树临风。

  这个春水剑派在我眼里虽然像是纸糊的,可武林茶话会却把它列到了武林十
大门派的第九位,它便成了江湖里赫赫有名的一个门派,不幸的是我正好是它的
代表。

  “春水剑派王动王少侠到…”柳元礼高声道。

  屋子里的多数人并没有惊讶,因为他们在早上已经惊讶过了;只有三个人脸
上闪过一丝讶色,其中一个年轻的和尚,长得很秀气,虽然脸上有种木讷之气,
却掩饰不住双目里四射的精光,一袭雪白僧衣质地优良、做工精细,人又坐在了
东侧上首第一张椅子上,昭示着他出身的不凡,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定是少林寺的
重要人物;一个年轻的剑士,瘦高的身材,模样很英俊,一副傲慢不羁的模样;
还有一个中年汉子,虽然瘦小,却很有气势,面孔是熟悉的很,正是扬州城有名
的大户慕容家的总管慕容仲达,他正瞪着小圆眼睛吃惊的望着我。

  其实我的眼睛只在他们的脸上做了短暂的停留,便转到了此间主人身上。

  我知道议事堂里站着坐着的都是江湖重要门派的高手,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
我就知道了,可这些眼睛加起来也比不上那对充满愤怒与忧伤的眸子明亮,虽然
他明天就满五十岁了,可看起来就像四十岁的人,高大的身躯并没有丝毫的弯曲
;被江湖传颂的那张脸很像戏文里的关公,蚕眉凤目,五柳长髯,顾盼之间透着
无比的威严,一时间我好像觉得厅里只剩下这个汉子在注视着我。

  这就是江湖五大绝顶高手之一的“天王老子”齐放?!

  因为玲珑姐妹和杨威的关系,我不由得对江湖上的那些高人们起了轻视之心,
此时却有如醐醍灌顶,心下猛的清醒过来,这齐放的武功分明不比师父差,那鹿
灵犀排名尤在齐放之上,看来要完成师父的遗愿还真要下番功夫了。

  “春水剑派王动见过齐盟主。”我深施一礼。

  记得这一年来我只有两次这么恭敬的施礼,一次是给过世的师父李逍遥,一
次是给新拜的座师王守仁。这一礼虽然有几分不情愿,倒也不是十分勉强。

  “贤侄少年英发,来日必有成就。请坐吧。”

  齐放的话虽然诚恳,我却感到一股泊然的压力,转头四下望了望,才让我觉
得压力小了些。看西侧空着两把椅子,一把就在齐放的旁边,一把靠近门口,我
就是再不懂江湖的规矩,也知道那把客人中最尊贵的椅子不是留给我的,看议事
堂里的格局,那应该是隐湖小筑代表的座位,我不由对明天的寿筵产生了期待。

  走向门口那个座位,我坐了下来。上手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中年,瘦长的马
脸掩饰不住干练的神情,见我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便冲我微微一笑。

  “马王神”韩元济并不是江湖的绝顶高手,他在江湖名人录里也只不过排在
了第二十九,按照我的原则,他其实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可他是离别山庄
的总管,萧潇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自然多了几分关注,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
他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黄牙,我也没觉得厌烦,反而有些亲切的感觉。

  “大少,您终於踏进江湖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心中却像惊雷一般响亮,在他的笑容里也能看到几分
兴奋,我知道他已经了解了我的身份,可我踏入江湖真的让他这么期待吗?

  “江湖?”我的眼中射出一道冷厉的光华,“我踏入江湖了吗?”

  韩元济一愣,刚想说什么,齐放浑厚的声音开始在大堂里回响。

  “齐某过个生日,引来这么多的好朋友前来助兴,近的不说,就连远在蜀中
的唐门也有天行兄弟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此等高义,齐某自是铭感五内。”齐放
娓娓道来,一时间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然”,齐放的声音猛的提高了八度,“就在今日,前来助兴的齐某好友”
鹰爪门“掌门况天况兄被人狙杀在离江园十里的竹子坝!况兄何罪之有,竟遭此
毒手?!此人挑起事端,破坏江南武林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是何居心?!”

  说到这里,齐放腾的战了起来,腮下长髯无风而动,身上长衫猎猎作响,
“况兄为齐某而死!齐某敢不为况兄死!今日齐某在此立誓,大江盟顷全盟之力
缉拿凶手,不杀凶手,绝不罢休!也请全天下武林共讨之!”

  我没想到齐放看似粗豪,说起话来却是满嘴“之乎者也”,心中正有些好笑,
我对面一位三十多岁的高挑汉子已长身而起,这汉子隼目鹰鼻,只是面色苍白,
双眼红肿,显然悲愤已极:“况师兄莫名被害,敝门上下莫不悲痛欲绝,还请在
座的武林同道主持公道,还敝门一个道理。”

  原来这小子是鹰爪门的,怪不得一脸的苦相。看议事堂里大多数人脸上都现
出激愤的样子,三个例外的就显得很另类。

  我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况天跟我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他的死在我心里泛不起
任何波澜,虽然齐放的话在一瞬间让我感动,可马上我就冷静了下来。

  另外两人中的一个是我对面上首第三把椅子上坐着的慕容仲达,他脸上阴晴
不定,两只小圆眼睛四下乱转,似乎在观察各人的表情。

  而另一个竟然是韩元济,他那张马脸上看不出一丝悸动,只是在转头看到我
的表情后,脸上倒是流露出些些放松的神情。

  难道离别山庄和大江盟不睦?我暗自忖道。

  “司马施主,追凶一事,敝寺愿尽微薄之力。”那秀气的和尚缓缓道,鹰爪
门的这位司马仁兄脸上顿时浮出感激之色,深施一礼,“多谢木蝉长老。”

  他就是少林寺的第二高手、戒律院的长老,人称“一岁一枯荣”的木蝉?听
玲珑姐妹说他的“枯木神功”已经练到了岁枯岁荣的境界,我不由得好奇的多看
了他几眼。

  “只是方才看况施主的遗体,其中疑点颇多,倒不能莽撞行事。”木蝉执掌
戒律堂,凡事先讲证据已经成了习惯。

  原来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验过况天的尸体了,那还叫我来干什么,他们愿
意找谁报仇就去找谁,干嘛非把春水剑派拉扯进来?“疑点虽多,仔细查证就是
了。”

  木蝉对面的那个年轻剑士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朗声说道:“司马兄,在下在
武当无职无权,不能承诺什么。不过,况门主在江湖上口碑甚佳,行侠仗义的好
事作了不少,在下可不愿意看到他含冤而去,司马兄如有需要,尽管知会一声。”

  记得玲珑说过武当少林面和心不和,这人的话句句顶着木蝉,看来玲珑的话
倒是不假。

  “宫大侠愿意出面,自是胜过千军万马。”

  原来是武当的后起之秀“潇湘剑雨”宫难,难怪口气这么大。

  紧接着,唐门的鹰堂堂主唐天行,排帮的付帮主司空不群都表明了立场,支
持大江盟和鹰爪门缉拿凶手,唐门看来和大江盟渊源极深,还当场决定调拨人手
供大江盟统一指挥。

  齐放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我身上,按道理他应该先问慕容仲达或者是韩元济,
可他偏偏越过了这两个人,和颜悦色的问起我来,“贤侄,贵派一向主持武林公
道,想来一定会支持敝盟的行动了。”

  齐放上来就扣过来一顶大帽子,这让我心里暗自不爽,“对不起,齐盟主,
这件事在下作不了主。”

  我立刻收到了若干鄙视的目光,我知道他们都在想我是个没担待的孬种。只
有慕容仲达颇为意外的望了我一眼,韩元济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齐放没想到我竟一口回绝,眼球不由一缩,“那齐某想请王少侠留下帮忙,
贵掌门玉夫人那里由齐某去说项,想必玉夫人会给齐某这个面子吧。”

  我一愣,齐放竟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难道我擒拿杨威的事被他知道了不成?
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杨威一事只有玲珑姐妹和杨威自己知道,玲珑姐妹不会出
卖我,而杨威的人头已经落地。这老小子究竟看中了我什么还真费猜量。

  心念电转间,我颇为诚恳的道:“齐盟主吩咐敢不遵从。只是在下师父新近
为人所害,虽然凶手之一的杨威已然伏法,可另一凶手花想容尚逍遥法外,杀师
之仇在下岂能不报!这些日子在下要和师妹一道追拿花想容,怕是没有时间帮助
盟主,一俟了结此事,在下立刻前来听候盟主调遣。”

  说着,我突然捂着肚子,道:“啊呀,对不起齐盟主,在下在知味观吃坏了
肚子,好在这里也没敝派什么事了,在下方便去了。”也不待齐放说话,转身跑
了出去。

  我并没有去想齐放的脸色会变得多么难堪,也不知道齐放的眼里突然射出耀
眼的光华。

  我只是春水剑派名不见经传的小脚色,如果需要的话,玉夫人大可说我的举
动并没有得到她的同意,然后再把我开革了,那么就丝毫不损春水剑派的名誉,
春水剑派依然还是春水剑派,这一点恐怕齐放也想的明白。

  回到内院,我迳直来到玲珑姐妹的门前。这两个丫头连我都敢算计,自然要
好好教育一番。可拍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声,倒是旁边自己的房门打开了,
“主子,玲珑姐妹在这儿呢。”

  我进门一看,玲珑姐妹正俏生生的给我施礼,“师兄,您别生气。”

  姐妹俩穿的还是上午的那件鹅黄色的绸缎衣裳,只是雪白的脖颈都多了件饰
品,玉玲是一条钻石项炼,而玉珑则是那条檀珠项炼,珠宝美人相得益彰,姐妹
俩益发娇艳动人。

  姐妹俩的神色不再拘谨,只是有些害羞。我知道她们已经拿好了主意,心中
那点不高兴便飞到了九霄云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瞪着姐妹俩道:“好啊,齐
放找你们去议事,你们为什么把我推了去?”

  玉珑笑道:“因为你是师兄呀。师妹自然要听师兄的。”

  “我明明是冒牌的嘛。”

  “不对啊,师兄您可是宋师姑的关门弟子呀。虽然春水剑派从来不收男弟子,
可规矩是人定的,我们回去就跟娘说,正式把师兄您列入门墙。”

  这些话好像都是我说过的,看玉珑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道:“既然师
妹要听师兄的,那好,玉珑,你给我过来,师兄要打你的屁股!”

  玲珑姐妹脸腾的就红了,玉珑扭捏道:“不好嘛,师兄。”

  我说:“不打也行,以后人前叫我师兄,人后不许叫师兄,要叫哥哥。”

  玉玲羞得背过身去,倒是玉珑在宝大祥这么叫过,眨眨眼小声道:“叫就叫,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一连叫了好几声。

  说说闹闹的,玲珑姐妹就放开了些。玉玲问我齐放召人议事是不是为了况天
遇害的事,我便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道:“本来答应你们去春水剑派见
你娘,可现在得先去捉拿采花大盗花想容了。”“师兄,还是先回春水剑派吧,
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玉玲还是惦记着把我带回春水剑派让她娘玉夫人看一看。
我说大江盟此次为了况天的事一定会把江南武林拖进一个动荡的时期,结果如何,
谁也估计不到,咱们现在不回去见你娘,就是怕万一有事你娘也好有个回旋的余
地;就是回去,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偷偷回去。玲珑姐妹听我肯去春水剑派,
安心了许多,这倒让我明白了她们让我回去的真正目的。

  “可师兄…”玉珑刚开口,便看到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忙改了口,“哥哥,
想进十二连环坞并不那么容易,那可是个恶人窝呀!”玉珑有些担心。

  我记得杨威交待过花想容的藏身之地,好像是在无锡太湖水域一个叫“十二
连环坞”的地方,武林恶人榜上的恶人如果被人通缉的实在没地方去了,最后都
跑到了那里,恶人榜上前十位里据说有六个躲在那儿,其中就有“花蝴蝶”花想
容。

  “我没说要去十二连环坞呀,咱们游游山、玩玩水不挺好嘛,干嘛要去十二
连环坞?”

  “可、可哥哥不是说要去捉拿花想容的吗?”

  “是啊,不过我没说非得明天就把他抓起来呀,等个一年半载的,花想容在
十二连环坞呆腻烦了自己出来的时候,我们再抓他,不更好吗?”

  “妹妹,师兄…哥哥说抓花想容那是个挡箭牌。”

  玉玲总算明白了,可玉珑还没明白,“哥,我们不替宋师姑报仇啦?”

  我突然把脸一扳,“玉珑,江湖风波险恶,人心叵测,不是你武功高就能解
决一切问题的。再说,你们武功高吗?别以为杀了几个淫贼自己就可以纵横天下,
谁都不怕了。你们冒冒失失的去抓杨威,知不知道冒了多大的风险!…不服气呀,
萧潇,你把杨威的扇子拿来。”

  玲珑姐妹不知道我为什么又发火了,有些紧张又有些委屈的望着我,想来从
前的那些武林侠少们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们。

  萧潇找来杨威的那把扇子递给我,我说:“杨威绰号”蛇郎君“,毒蛇知道
吧,多狡猾呀。论武功你们是和杨威不相上下,可论起江湖下三滥的玩意,你们
差远了,”蛇郎君“的名号岂能是白叫的?”

  我一按扇子的一个机关,“嗤嗤”两声,两支扇骨就从扇子里激射而出,钉
在对面的墙上,入墙三分,玲珑姐妹都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扇子里还有一种迷烟,这种迷烟可是每个男
人都喜欢的。

  你们若是闻了,杀杨威?恐怕就得求杨威把你们奸了。要不要试一试呀?“

  我一边说心里一边暗骂杨威,妈的,就是你们这些下三滥坏了我们淫贼的名
头!杨威,你还是睁开你的鬼眼学学我是怎么作淫贼吧,当然,你的条件太差了,
到了阴间你也只能作个下三滥。

  姐妹俩又吃惊又害羞,半天玉珑才委屈的道:“哥,我们知错了。可娘现在
闭关修炼春水心法,李奶奶岁数又大了,我和姐姐再不出头去找杨威、花想容报
仇,春水剑派可就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又满脸渴求的望着我,“我知道,我和姐姐的武功不好,可哥哥你武功好呀,
又会教,我和姐姐这几天都觉得进步飞快。有哥哥在,我们就不用怕了,不是吗?”

  看着如花似玉的玲珑姐妹,我色心大动,“萧潇,你在床上加两副铺盖,从
今天起,我要玲珑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玲珑姐妹一下子跑得远远,“哥,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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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等把玲珑姐妹送走,萧潇就偎进了我的怀里,轻轻抚摸著我怒目圆睁的分身,
知道我已经被玲珑姐妹逗的欲火中烧,便腻声道:“主子,先洗洗好不好…”

  我是个爱清洁的人,想起中午那场盘肠大战之後也没清理战场,便点头默许。

  大江盟为内院的客人想的很周到。房间里浴盆、暖炉一应俱全,不一会儿我
就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盆里让萧潇搓著我的身子。

  玲珑来说什么了?

  萧潇抿嘴笑道,她们姐妹俩问了好多主子的事儿,就是户部的官差也没问得
这么细致。

  主子的父母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家里有没有妻室子女,就差问主子
能不能娶她们了。

  我知道玲珑想嫁给我,就算我是个淫贼也要跟著我,我微微一笑,“萧潇,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主子的父母都在京城里作生意,姐姐妹妹都出嫁了,老家扬州只有主子
一个人了。

  师父在把我从老家带到城里的时候,就给了父亲一大笔钱,资助他离开了家
乡,在应天府开了个米行,父亲是个诚实的人,米行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母亲和
姐姐妹妹随即跟了过去。

  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一年只能有一个月的时间和他们偷偷团聚,这也是我作
淫贼的代价。

  每当有人问起我的父母妻子,我都像萧潇说的那样回答。萧潇当然知道,只
是这次她稍稍更动了一下,“萧潇想主子是要娶宝大祥的二小姐作大少奶奶的,
怕玲珑姐妹惦记著大少奶奶的位子,就自作主张说主子已经定亲了。”她偷眼看
我并没有生气,又道:“那姐妹俩好像倒没怎么惊讶,只是说看主子的年纪也该
有少奶奶的了,还问少奶奶什么时候过门,人漂不漂亮,性子和不和气,我说人
很漂亮,也精明,只是家里大事小情的都是主子说得算。”

  我不由乐了,说萧潇你胆子不小呀,还知道编排你未来主母。萧潇温柔的将
我身上的水珠擦乾,“萧潇没有胆子,萧潇的胆子都是主子给的。”

  我裸著身子躺在床上,就著气死风灯翻看著老师王阳明公的文集《传习录》。
拜在这位权臣门下也是机缘巧合,他本是路过应天府,正遇乡试发榜,接见众举
子时不知为什么看中了我,便收我作了弟子。不过他老人家文韬武略俱是一流,
我这个座师倒是拜的心甘情愿。

  只是老师太讲究文章道德,这《传习录》看得就难免有些郁闷。

  “萧潇,怎么还没好?”,我听浴盆里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好了,好了。”,说话间,萧潇清凉的身子便偎进了我怀里。

  七年里我有过很多女人,天香楼的李玉、闻香院的孙碧、听月阁的苏瑾、碧
涛台的王曲,这些出类拔萃的人物曾经都缠绵在我的怀里,苏瑾跟我的时候还是
处子,不过她们都是师父为了增加我的经验值而选择的鼎炉。萧潇跟她们不一样,
不仅是因为萧潇更美丽、更温柔、更体贴,而且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就像女人忘不了第一个男人,男人也很难忘记第一个女人。我不清楚当年师
父和萧别离之间的赌约到底是什么,但我很怀疑师父的本意也是要把萧潇当作我
练功鼎炉的,只是他看出了我对萧潇的感情,只好让她作我的女奴。

  萧潇吹灭了气死风灯,纱帐里泛起了晶莹柔和的光芒,那是从她捧著的锦盒
里发出的。

  师父的生活已经够豪奢了,恐怕也没看过十八颗夜明珠聚在一起的光华。在
珠光的掩映下,萧潇的肌肤更是欺梅赛雪。

  没有人再比萧潇更懂我的心思了。我搂过萧潇,锦盒已被抛在一边,一大一
小的两串夜明珠正挤在我和她的胸前,从萧潇乳沟的缝隙放出毫光。

  轻轻抽出大的那串,温凉的珠子在我的胸前滑过,竟有一种沁人心腑的感觉。
我用珠串挑逗著萧潇的乳头,转眼它就变得和夜明珠一样圆润动人。

  磨蹭什么呢?我明知故问。

  萧潇不言语,只是吸吮著我的肩,腰肢缓缓的蠕动,已是粘湿一片的私处在
我的小腹上磨来磨去,弄得我肚子上凉飕飕的。

  还磨,我使劲拍了一下她白嫩的屁股,“啪”的一声,在宁静的夜晚听起来
异常的清脆。

  从她十三岁和我关进了一间屋子里之後,她就喜欢我打她,当然,并不是皮
开肉绽的那种。果然,她很享受的轻哼了一声,软软的小手握住了我的阳具,把
它在她冠绝天下的名器里沾足了爱液,然後向後引去,“主子,萧潇都好了。”

  我的小弟弟顶到是柔软的皱褶,我知道轻轻一送,小弟弟就会进入一个滚热
的无底深渊。

  萧潇的後庭虽然不是七大名器里的玉涡凤吸和水漩菊花中的任何一个,但因
为萧潇修习的玉女天魔大法有一章专门讲解玉树後庭花,她那里不会比那两大後
庭名器差太多。可我并没有摆送腰肢,反而又拍了她的屁股一下。

  萧潇在我怀里腻了两下,才乖乖的从我身上爬下来,躺在床上把腿分开。

  在夜明珠的珠光里,萧潇的私处一片水亮水亮的。名器朝露花雨正像清晨沾
满露珠的鲜花一般绽放著,露珠不是通常的那种白浊,虽然也很粘,不过晶莹的
几乎透明,用夜明珠沾了沾,珠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可光芒并没有黯淡多
少。

  萧潇的花瓣已经完全张开,那个流著爱液的洞口裸露在我眼前。我拿起大珠
串往蚌口送去,开阖蠕动间,一粒夜明珠便被吞噬了进去。

  萧潇呜咽了一声,随著珠子一粒粒的消失在她的体内,帐子里的光亮一点一
点的变弱,她的花瓣也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

  主子,萧潇好难受呀。萧潇扭动著粉雕玉砌的躯体发出了诱人的叹息。

  当另一串的珠子进入了她的後庭,帐子里已是一片漆黑。萧潇像八爪鱼般的
把我死死缠住,呼吸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节律,主子,好主子…,萧潇,喔…我不
知道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夜明珠的魅力,特别是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子就在自己
体内最隐私的秘道里充当著淫秽的道具。萧潇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竟也不能免
俗,我只是拉动了几下留在外面的汉白玉的拉手,她的高潮便到了。

  接下来是一边倒的征服。即便萧潇拥有名器朝露花雨,也只能在我身下婉转
承欢。

  不知过了多久,帐子里重新亮起了夜明珠的光华。

  “大少,离别山庄韩元济求见。”

  算算他也该来了,真沈不住气呀,只是萧潇…,我低头看身下瘫如烂泥的萧
潇,她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娇慵无力的样子,只是眼中闪过几道异样的光芒,看来
门外的声音还是让她从欲仙欲死中活了过来。

  “韩叔叔?”

  萧潇跟我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离别山庄有她童年和少年的所有记忆。但这
并不妨碍她对我的那种特殊的感情,她每年都要秘密回山庄一次,每次也都比预
计的提前个五六天回来。

  “是他。”等我披上衣服开开门,萧潇也收拾利索,坐在床边。

  看到萧潇,韩元济那张马脸上充满了激动,“是、是大小姐吧,我是韩叔叔
呀,八年了,都八年了。”

  望著大步跨到自己面前满脸唏嘘的韩元济,萧潇有些歉意的望了我一眼,这
是萧潇懂事的地方,看著自己长大的叔叔忽视了自己的主人,也只好自己来跟主
人道歉了。

  她深深道了个万福:“韩叔叔,是我。不过萧潇早就不是离别山庄的大小姐
了,萧潇只是公子的一个侍女而已,大小姐三个字韩叔叔千万别再叫了。”

  韩元济一声叹息:“我早知道了,开春的时候庄主已经告诉我了。”他转过
身来道:“大少,韩某八年未见到我这个侄女了,失礼之处请大少多多见谅。”

  宾主落了座,萧潇沏好了香茗,转身进了里间。韩元济恢复了男人本色,笑
道:“大少真是好手段,方才这水云阁的四周人可不少呀,可坚持到最後的可只
剩下俺老韩一个了。”

  身为一个淫贼,自然要有些手段,你当淫贼是那么好混的吗?“韩先生过奖
了,您恐怕也不是为了听你侄女的一场床戏才来这水云阁的吧?”

  韩元济讪讪的笑了笑,“大少,令舅”鬼影子“任前辈过世後,敝庄萧庄主
就曾对老韩说过,大少一定会踏入江湖,还吩咐我们几个心腹留意大少的行踪,
毕竟令舅和敝庄颇有渊源,只是大少怎么会变成春水剑派门下了呢?”

  我一愣,师父不是叫李逍遥吗?这个名字可是师父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将
死之人,其言也善,何况我是他最心爱的也是唯一的弟子,他老人家绝对不会骗
我的。当然,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会称他一声“介休公”,那是师父作为城里
的李大善人面目出现时的名号,和什么鬼影子还姓任的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这
是怎么回事?

  遇到玲珑姐妹後,我特意提起过师父的名字,姐妹俩都很茫然,显然师父并
不是一个江湖闻人。想起百晓生的江湖名人录,玉珑的话霎那间又在我耳边响起。

  “任独行,人称鬼影子,江湖名人录排名第六。轻功当世第一,为人亦正亦
邪,甚少在江湖露面,据传已於去年故去。”

  任独行、李逍遥,难道这个任独行是师父的化身不成?

  韩先生有所不知,在下本就是春水剑派门下,家师便是日前故去的“涤雨剑”
宋思仙子。

  既然师父都能化身成为另外一个人,我也没有必要非把我进春水剑派的目的
告诉韩元济,虽然他是萧别离的头号心腹。

  韩元济眉头一皱,“大少,老韩原本以为您为了某个目的托身於春水剑派,
看来是俺老韩想差了。不过,今天拒绝齐放,恐怕是大少您自己的意见吧。”

  看韩元济身上的衣服质地优良,粗大的手指上戴著一只硕大的翠玉扳指,我
就知道玲珑姐妹说的离别山庄乾著挖死人坟墓的勾当确实不假,我很怀疑那扳指
也是从死人手上摘下来的。

  是,敝派不比了离别山庄,贵庄人手虽少,却有强大的经济後盾,想来况天
被刺一事当天就传到了萧庄主耳朵里了吧。敝派掌门玉夫人清高的紧,在下的万
贯家财在她眼里有如粪土一般,自然也就没有合适的管道把消息传给她老人家了。

  那玉夫人要是决意帮助大江盟追凶呢?

  “她老人家会吗?”,我微微一笑,往窗外望去,月色映著池塘里的荷花,
泛出玉样的颜色。玉夫人?看玲珑姐妹就知道身为母亲的她一定也是绝色,还真
想早点会会她呢。“就算会,那也是一年半载以後的事了,眼下在下和玲珑姐妹
唯一的任务就是擒拿花想容,拿不下花想容,在下师兄妹是决不会返回师门的。”,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韩元济一眼,“听说花想容那斯藏身於十二连环坞,那可是个
恶人窝,想一年半载里能拿下他,还真的有点运气呢。”

  韩元济是带著怎样的心情离开了水云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因为韩元济的
缘故,萧潇看起来有些担忧。

  我爱怜的把她搂进怀里,心下一阵叹息,难道真的一入江湖就身不由己?

  玲珑,你们给我过来。

  早在我和萧潇巫山云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隔壁玲珑姐妹散乱的呼吸声,此
刻虽然没了声息,我也知道她们肯定还没有入睡。

  玲珑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精赤著上身的我翘著二郎腿舒服的坐在床边的藤
椅上,萧潇只穿了件杏黄肚兜跪在床上替我摇著扇子,白嫩的胳膊挥舞间带动著
肚兜上下左右的移动,不时露出一片动人的娇腻。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旖旎的
场景,姐妹俩还是满脸羞意,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哥哥,你又来欺负我们了!”

  “天太热了,妹子,你们不热吗,要不要让萧潇给你们找件单薄点的衣服换
上?”看著玉珑娇镇的模样,我恨不得现在就把胯下的毒龙塞进她撅起的小嘴里。

  玉玲赶忙转了话题:“师…哥哥,任老前辈真是您的舅舅?”

  这小妮子听得还真仔细,我大有深意的望著她。玉玲显然也想到我目光里的
含义,忙低下头去。

  “任前辈一定是哥哥的舅舅吧,是不是呀,哥哥?”,玉珑上前摇著我的胳
膊,脸上一副怪不得师兄武功这么好的恍悟表情。

  “这重要吗?”

  “那当然啦!”玉珑眉飞色舞,“任前辈是当今武林有数的绝顶高手,轻功
盖世无双,而我们春水剑派剑走轻灵,若是辅以任前辈上乘的轻功,就如虎添双
翼一般,威力自然大了许多。”说著,俏丽的脸上颇有些期待。

  是呀。我心里一动,春水剑法虽然以空灵飘逸见长,但身法上是有所不足。
若要把这姐妹俩收进帐中,她们的武功强一些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这都是以後的事了。“妹子都顷囊而授,哥哥自然不会藏拙,只是现
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玲珑姐妹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玉珑更是笑颜如花,搬了椅子坐在我的身
旁,看萧潇的额头有了细小的汗珠,便接过她手中的扇子,“萧潇姐姐,你也累
了吧,我来替哥哥扇扇子吧。”

  玲珑,既然你们已经听到了我和韩元济的对话,想必也猜得出来,韩元济嘴
上没说,事实上却摆明了离别山庄根本不想参与“大江盟”的辑凶行动。至於萧
庄主是不是也和咱们一样不愿趟这混水还是另有原因且不去说,单单韩元济深夜
来访必然会给春水剑派带来总总猜疑。

  虽然我不了解江湖,但这几天下来,我也知道春水剑派的口碑要比离别山庄
强不少,也知道春水剑派和离别山庄并没有什么交情。在“大江盟”像无头苍蝇
似的乱找杀人凶手时,两个决定超然事外而又没什么交情的门派里的重要人物突
然聚会,旁人该会怎么想呢?

  春水剑派和离别山庄不是没什么交情吗?你是江湖人吗?!那离别山庄的萧
庄主很早就没了夫人,而春水剑派的玉夫人也是寡居,两人乾柴遇烈火的,哈哈,
怎么能没交情!来来来,让俺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传了出去!知道王动吧,
就是那个春水剑派二百年来唯一的男弟子,啊,你知道,可你知道他是谁吗?不
知道了吧。告诉你吧,他就是萧庄主和玉夫人的私生子!连玲珑姐妹背後都叫他
哥哥呢。这下子不奇怪了吧,王动,那是韩元济的小主子,要不,凭著韩元济的
名声地位,怎么也得是王动去拜访他呀!

  我不知道江湖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流言,虽然这流言漏洞百出,可人们会找出
总总理由来把漏洞堵死,然後这流言看起来就越发真实。当然,流言还会有其他
的版本,谁能禁锢一个人的想像力呢!不过,猜测的结果只有一个,春水剑派肯
定和离别山庄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协议肯定和况天的死有关。

  这是韩元济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我一时还拿不清楚。

  “我们不能给别人口实,说我们不参加大江盟的辑凶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好在我已经公开说要缉拿花想容,剩下的就是要把样子做足。不过,缉拿花想容
的消息用不了几天就会传到那个淫贼的耳朵里。既然他有胆量奸杀我师父,想来
绝不会坐以待毙。一明一暗之间,武功可就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了,就像我师父宋
仙子,她武功比花想容差吗?还不是死在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下!”

  玲珑姐妹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呀,宋师姑的武功比我们还高一点哪,要
不是中了迷药,怎么会让花想容他们得手!”

  “所以我们也要隐匿起行踪,化明为暗,一方面不给花想容可乘之机,另一
方面,也好摆脱”大江盟“的纠缠,齐盟主爱找谁拼命那是他的事儿了。”

  玲珑敬畏的望著我,“那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女人通常会这样,如果心上人比她强,那么就算是再简单的问题,她也不愿
去思考。即便是萧潇,也常犯这样的毛病。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明天早晨寿筵开始之前,你们就易容离开江园。那时候江园肯定忙乱,不会
有人注意你们的。离开之後,你们立刻赶忙苏州,在城西的西江阁订两个上房住
下,我和萧潇参加完寿筵,就去苏州与你们汇合。

  听要和我分开走,玉珑的小嘴便撅了起来,哥哥,你不怕我和姐姐在路上出
事呀?

  “十二连环坞在无锡的太湖,消息不会传的那么快,不过…”我沈吟了一下,
“如果路上真出现了情况,你们不要和他们纠缠,直接返回应天找你娘,我和萧
潇会在苏州等三天,等不到的话,我们也去应天府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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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二天早晨,萧潇替玲珑姐妹易容成两个不起眼的姑娘,姐妹俩趁著江园人
来人往一片忙乱的当口,一前一後顺利的出了江园。

  我原本也想一走了之,春水剑派的名声对我来说并不十分重要,只是昨天晚
上在议事堂看到留给隐湖小筑的座位,我心里多了一份期待。在江湖里浪荡的时
间也不短了,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正面接触到隐湖出来的人。

  日上三杆,柳元礼过来叫门。“王少侠,我家盟主寿筵的时辰快到了,请王
少侠和两位玉小姐入席。”

  柳元礼的表情比昨天冷漠了许多,那双小眼里不再是那麽和蔼可亲,相反倒
多了几分凌厉。我并不在意,他虽然和悦来客栈的那个曾富贵一样都是个总管,
但毕竟大江盟不是悦来,曾富贵对待客人就像对待自己的老子,打不还手,骂不
还口,不管出了什麽事,脸上都洋溢著憨憨的笑容;而他好歹也是名人录中排名
三十九的高手,有点脾气不足为怪,何况我还刚得罪了他的主子。

  不过,他的表情马上变成了惊讶,看我一个人悠然的往议事堂方向走去,他
忍不住问道:“两位玉小姐哪?”

  “她们已经走了。”看柳元礼吃惊的张大了嘴,我又补了一句:“敝派得到
线报,说发现了花想容的行踪,敝师妹去查看一下线索是否属实。好在这次贺寿
以小弟为主,少了她俩也不碍事。”

  柳元礼没再说什麽便匆匆去敲另一间屋子的房门,看来客人们似乎起来的都
晚。我往议事堂走著,一路上碰到不少的江湖人,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昨
天的好奇变成了鄙夷。

  “消息传的真快呀!”我心里暗叹。

  议事堂外的院子摆了五六十多桌,寿筵还没开始,这些江湖朋友们已经开始
吆五喝六了。

  议事堂里就清净了许多,座位的格局和昨天晚上的一样,只不过是把椅子换
成了坐垫,前面分别加了一张摆满了精美食物的矮几而已。

  一进议事堂,我的目光便射向上首最尊贵的那张短几。短几後面空无一人让
我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寿筵还没开始,想那隐湖小筑位居十大门派之首,端端
架子也情有可原。一摆衣襟坐在自己的坐垫上,却见韩元济颇为诧异的望著我,
又望了望我身後空著的两个座位。

  “玲珑已经走了。”我笑道。

  韩元济到底是老江湖,眉头一皱,“贵派出什麽事儿了吗?”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望著我,似乎再等我的下文。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关心玲
珑姐妹还是关心春水剑派,当然像武当宫难这样的年轻俊杰出於“窈窕淑女,君
子好逑”的心理可能更多的是关心玲珑姐妹,但干卿底事!难道非出事了才能离
开这个寿筵吗?齐放是什麽东西?

  别看都叫他“天王老子”,可他并不真的就是天王老子。

  “是这样,”我脸上带著肃杀之气,“敝派得到线报,说有花想容的行踪。
玲珑师妹前去查看线报的真伪。”

  宫难、唐门唐天行、排帮司空不群等大多数人都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宋
思之死乃是春水剑派的奇耻大辱,得到仇人的线索焉能不查。倒是韩元济眉头又
深了一下才展开,而少林寺的木蝉和尚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议事堂里招呼这帮重要客人的是大江盟的副盟主“小诸葛”公孙且,他是
个八面玲珑的人,并没有因洛u 灾v 在名人录里高居第二十而有丝毫的傲慢,相
反的,他可以说太谦恭了,就连对我这个无名小卒也是一脸的和气,这反让我觉
得後背有些凉气。

  “王少侠,贵派的消息还真灵通呀,敝派在江南有弟子千人,都没有这个淫
贼的消息。”

  公孙且轻摇羽扇恭维道。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都回到了我身上,我心里暗骂,脸上却笑道:“公孙大
侠,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在下家里有钱,养得起线人。”

  不错,一个门派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高强的武功和大把的金钱两者缺一不
可。弟子的忠诚并不可靠,黄澄澄的金子才更有吸引力,毕竟大家都要养家糊口。
看看议事堂里的这些江湖豪客,哪个不是衣冠楚楚的。

  听玲珑姐妹说,十大门派除了春水剑派,就算是实力最差的鹰爪门都开了三
家镖局。春水剑派是个异类,它的弟子多是受尽欺压的穷苦女孩,在门里她们的
心灵得到了解放,因此才对门派极为忠诚。

  好在评定十大门派的武林茶话会并不是比那个门派钱多,春水剑派才得以留
在其中。不过,早有人发出了不满,“我武功是不如玉夫人,”说这话的是漕帮
的帮主李展,“可我漕帮上千弟兄,要说真打,累也把春水剑派的人累死了。”

  线人是个赚大钱的职业,不过相比赚到手的银子,他们的名声就差了许多,
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和婊子没什麽区别,因为他们信奉的都是同一条原则:有奶
就是娘。

  赚大钱的行业都是高风险的行业,线人就经常莫名其妙的被人杀死。一些交
游广、消息灵通的线人便只为两三个固定的客户服务,当然消息的质量有保证,
价钱也就高了许多。

  江湖上大多数门派都是在需要的时候才向线人买情报,一把一利索也没什麽
负担。真正养的起线人的都是大门派,因为线人的成本实在太高了,一个用大把
银子建立起情报网的线人很可能第二天就死在竞争对手的刀下,这让大多数门派
望而却步。

  我自然不明白买情报和养线人之间的区别,在我眼里,线人和替我种田的雇
农一样,都是替我创造财富的,所以也就不明白这些武林豪客的眼睛为什麽突然
都变得很异样。

  “哈哈,花想容这个淫贼这次还真找错了对象。”对面排帮的司空不群放声
笑道:“有王少侠加盟,春水剑派看来要有所作为了!”

  可能是常年在长江上活动的缘故,司空不群的声音异常洪亮。

  “敝派没有野心,但也绝不会任人欺辱。”我并没有把司空不群放在心上,
却因为他的话想起了师父和隐湖的斋主鹿灵犀。隐湖究竟会派谁来参加齐放的寿
筵呢?是隐湖在外面走动最多的长老“织女剑”辛垂杨,还是近来震动江湖的後
起之秀“谪仙”魏柔?这麽多年了,隐湖该为师父付出代价了。

  “花想容侮辱敝派,敝派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想容失踪了很久,是不是进了十二连环坞?”

  听了宫难的问话,他在我心目中的份量稍稍提高了一些,看来武当的这个新
秀还不算太白痴。

  “宫大侠所言极是。”我恭维了他一句,然後把从杨威嘴里得到的消息说了
一遍。

  议事堂里的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同情,宫难皱著眉,“王兄,要真是在十二连
环坞的话,事情就麻烦的很。太湖方圆千里,水道纵横,十二连环坞究竟在什麽
地方,没有人知道。”

  他停了一下,看大家都目不转睛的望著他,脸上便流露出一丝得色,“因为
根据敝派的消息,十二连环坞根本不是地名,而是一艘船的名字,这艘船的主人
就是太湖黑道的现任仲裁人”屠夫“尹观和”苦头陀“高光祖,而这艘船停留的
地方就是十二连环坞,所以想去十二连环坞找人,就等於在太湖里找一个人一样,
难得很呀。”

  宫难在说道“苦头陀”高光祖的时候,特意看了木蝉一眼,木蝉脸上还是淡
淡的微笑,只是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也不知道这个高光祖和少林寺是什麽关系,我心头闪过一丝疑问。看别人都
在聚精会神的听宫难说话,想来大家对十二连环坞都了解甚少。若真是像宫难所
说的那样,我这差事揽的还真不轻松。

  “公孙大侠,十二连环坞就在贵盟的眼皮底下,想来必有冲突,况大侠会不
会是他们杀的?”心念一转间,我问道。

  没等公孙且说话,宫难已然笑道:“王兄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吧!”宫难看起
来不比我大多少,可已经是江湖有名的一流高手了,说话间便洋溢著一股优越感。

  “十二连环坞虽然是个恶人窝,却也有自己的规矩。逃到十二连环坞的人,
除非你离开十二连环坞,否则是不准踏出太湖半步的,而一旦离开,十二连环坞
就不会再接收了。所以江湖上开始有十二连环坞的传言已经快三十年了,仲裁人
都换了好几任,但从没听说过它和武林其他门派发生冲突。而且,”宫难停了一
下,“那些恶人一旦进入十二连环坞,也极少有出来的,大多老死在太湖了。江
湖朋友知道他们也再作不了什麽恶了,除了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很少有人
会去十二连环坞去追凶。”

  山清水秀的太湖竟成了恶人们养老的天堂,这真让我始料不及。看大家的表
情都不太自然,想来在没有利益的驱动下,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
上霜”,事情才演变成这副模样。江湖公义?你讲我讲大家都讲,只不过都仅仅
是讲讲而已。

  “王兄有所不知…”宫难可能也想到了让十二连环坞这个毒瘤生存了三十年
并不是武林白道的光荣,便解释道:“其实二十多年前,大侠萧雨寒便倾快活帮
一帮之力,进入太湖围剿十二连环坞,那时快活帮的实力绝不比现在的武当、少
林差,却落得帮毁人亡;我武当也两次与少林联手进剿,只抓了些小虾米,大鱼
全部漏网,自己却折了不少人手,太湖,实在是太大了。”

  宫难一向骄傲的脸上此刻竟有些痛苦,看来那两次进剿让武当吃亏不小,至
今心有馀悸。

  我也不想拿我的性命当儿戏,便准备修正目标,如果花想容真的一辈子呆在
十二连环坞,那就让他在那里善终吧。

  “师恩深重,此仇不能不报。”我心里虽然动摇,却不能给大江盟留下话柄,
缓缓的道:“他花想容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总有爹有妈,有兄弟有姐妹的,
在下就不信他真的能把这一切都割舍了。”既然不能进十二连环坞去抓他,那只
有想办法把他逼出来了。

  我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也就不是什麽白道,白道江湖的规矩对我并没有什麽
约束力,只有大明律法才能约束我的行为。

  众人都吃惊的看著我,就连韩元济也是满脸讶色,他们的心里都在盘算这个
叫王动的小子会把春水剑派带向何方?

  一时间议事堂里静悄悄的,公孙且看气氛有些尴尬,便笑道:“王少侠的想
法也是另辟蹊径…”

  我刚想说话,门口传来一阵环沛的叮当声,随著那悦耳的响声,我心里一阵
鹿跳,是隐湖的人到了吗?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影子,我的座位离门口很近,虽然背著光,
那少女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辨。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那女孩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江南女
子的妩媚,萧潇、玲珑姐妹,还有听月阁的苏瑾、碧涛台的王曲莫不如此。明媚
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让笑容更加灿烂。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隐湖的人。师父说过,隐湖的武功清心寡欲,
旁人很难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她们心中的波澜。而这少女满脸的相思情意,显然
有违隐湖的武学宗旨。

  果然,女孩的眼珠转了半圈後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洋溢著的欢乐让议事堂
里都似乎感染上了快乐的气氛,她一提裙摆,一路小跑冲到了宫难的面前,兴奋
的道:“宫哥哥,你真的来了!”

  宫难连忙站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欣喜中也颇有一丝傲色。

  “齐师妹,奶回来了,练师叔可好?”

  “嗯,师父和我一起回来了。”说话间,她拉著宫难一起坐了下来,问公孙
且道:“公孙叔叔,我和宫哥哥坐一起,行吗?”

  这少女说话的神态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满心的恳求都写在了脸上,让我都
心生怜惜。

  公孙且看那少女的表情也满是怜爱,笑道:“公孙叔叔能不答应吗?”

  韩元济把头凑了过来,低声道:“大少,这个女孩是齐盟主的爱女齐萝…”

  听韩元济这麽一说,我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和齐放依稀有点相像。心里
正琢磨她的母亲该是怎样的一个美人,耳边又传来韩元济的声音,“她师父是恒
山派的掌门练青霓,也就是武当掌教清风道长的俗家亲妹妹。”

  哦?我看了韩元济一眼,他那张马脸上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是怕武当吗?他
离别山庄和武当并没有什麽利益冲突呀。难道是怕大江盟和武当的联姻?

  “奇怪,齐萝都回来了,怎麽没看见齐小天?”韩元济自言自语道。

  刚认识玲珑姐妹的时候,听的最多的,除了宫难、唐三藏,就是齐放的儿子
齐小天。就像男人的目光总是追逐著美女一样,江湖上这三个英俊潇洒、武艺高
强的年轻侠客自然也是少女憧憬的对像。玲珑也不例外,当然,这是在遇到我之
前。

  齐小天是去年才出道的,因此没能赶上百晓生最新修订的一期江湖名人录。
不过,他甫入江湖便一举击杀了在名人录中排名四十七的江南大盗张大泽,便立
刻登上了武林新人榜的首席,风头之劲,一时无两,就连杭州最大的赌场如意坊
都开出了三赔五的盘口,赌他在年底新一期的名人录上能进入前二十名。

  叫韩元济这麽一说,我也奇怪起来,父亲五十大寿,儿子怎麽能不到场呢?
我眼睛向议事堂外看去,那里忙忙碌碌的是大江盟的总管柳元礼。

  “不用看了,”韩元济低声道:“齐小天不在外边,这几天我都没看到他。
原来还没在意,方才看到了齐萝我才想起了他。好像最近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他忙什麽去了,难道大江盟有事非要他出面,连他爹的寿筵都必须放弃?”

  我“嗯”了一声,齐小天忙什麽去了毕竟跟我没有什麽关系,想来也不会去
忙著对付春水剑派,我便不再言语,而且,齐萝美丽的眼睛这时已盯在了我身上。

  “你怎麽坐在春水剑派的位子上了?李长老呢?玉妹妹呢?”齐萝的眼里满
是惊讶,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

  我发誓下次加入一个门派时一定要找个像少林寺这样的和尚窝,这样似乎才
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长老病了。”我信口雌黄,春水剑派的长老李清波这时应该在指导我那
些未曾谋面的师姐师妹吧,不过既然我在齐萝眼里的份量不如李清波,那还是给
她一个不能来的理由好,这样便不会伤了她的心。

  “玲珑今天早上才走,因为得到了淫贼花想容的消息。”

  齐萝“噗哧”一笑,议事堂里满堂生辉,“是呀,玉妹妹可是有名的淫贼杀
手呀,我在恒山都听到她姐俩的大名。”

  我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我也是个淫贼,而玲珑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女人。“而
我,”我上身欠了一欠,“春水剑派第十二代弟子,王动。”

  齐萝满脸诧异,回头看宫难,宫难笑著点点头,“师妹,王兄确是春水剑派
的弟子,他师父就是”涤雨剑“宋思宋仙子,可惜宋仙子被花想容和杨威害死了。”

  齐萝“啊”的一声捂住了小嘴,眼里霎那间充满了哀伤,那哀伤就连我在玲
珑姐妹那儿都没看到。一时间大家都被她流露出来的悲伤所感染,想起惨死在竹
子坝的况天,议事堂里顿时弥漫著一种压抑的气氛。

  是齐放的出场打破了议事堂里的寂静。他并没有对我恶颜相向,只是淡淡的
瞥了我一眼。

  他的注意力都在宝贝女儿身上,看女儿坐在了宫难身旁,颇有深意的冲宫难
一笑。

  齐放落座,公孙且站在议事堂门口,一挥羽扇,高声唱道:“时辰到。”

  屋里屋外的人都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祝齐盟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齐盟主万岁!”、“齐盟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祝贺的喊声此起彼伏。

  我心里却怅然若失,看来隐湖小筑不会有人来了。隐湖这麽神秘吗?连大江
盟盟主的面子都不够大?这茫茫江湖还有谁能让隐湖放在心上呢?

  议事堂里杯盏交错,却是各怀心事。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放端著酒杯
准备去院子敬大家酒的当口,我把他拦住了,“齐盟主,晚辈要告辞了。”

  齐放“哦”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後旋即道:“也好,贤侄报仇之事要
紧,若需老夫协助,万望知会一声,你去吧。”

  韩元济没想到我这麽快就要走,甚至等不及喜筵的结束,便疑惑的望著我,
欲言又止。

  我告诉他要去太湖走一趟,便离开了议事堂。

  萧潇正趴在窗边焦急的等著我,看我快步走来,才长吁了一口气,“主子,
齐放没难为你吧?”

  “他毕竟是一门之主,总该有些气度。”我轻轻拍拍萧潇白嫩的脸颊,“再
说,他还有更烦心的事儿呢,春水剑派顶大了不起不帮他,又不会拆他的台,他
为难你主子也没什麽意思,咱收拾东西走人。”

  “东西早收拾好了。”

  萧潇总是把事情想在前头,也难怪我宠她。

  我把装著我和萧潇换洗衣服的紫藤箱子横在马鞍上,萧潇牵著马,问我:
“主子,是不是没有隐湖的消息?”

  只有萧潇知道我的心思,隐湖才是我唯一的目标。不过,她的声音里倒有一
种喜悦,因为她并不希望我和隐湖的人会上面,师父的心死如灰让她心有馀悸,
她害怕隐湖把我也变成师父那个样子。

  我没有说话,抬头看白云苍狗、变幻莫测。师父,你给弟子指个方向,隐湖,
它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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