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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天外飞星作品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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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火线  作者:天外飞星

               导火线19


  7月10号,上午8点15分,A市新区胜利路,风雷健身中心。

  我和汪慧在路边的一辆丰田霸道里面,附近还停的有几辆车比较可疑,似乎
车里有人。

  王珂和那个悍妞和我们同处一辆车,王珂正在打手机,大概那几辆车里面的
应该是她的手下。我不知道她能动员多少人,但是应该不会超过上次的人手,毕
竟现实生活中的事不能像电影里拍的那么夸张,A市毕竟是大城市,警察什么的
各方面管得都比较严。而且这有违组织一贯的低调秘密的作风。

  保密即是生命,这是我两年来所察觉的组织行事的基本准则。不到万不得已
组织是不会把事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

  今天这阵势,看来组织是真的在冒险了,大白天的就来了这么多人。难不成
是想来硬的?

  一想到「硬的」,我的屁股不由的又开始隐隐做痛,现在我屁股上的肌肉不
敢用劲,一用劲就疼,好像上次强行撑入把我里面的肌肉给拉伤了一样。没想到
王珂居然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现在想起来真是汗毛直竖。说真的,我真的是
一辈子肯定都会记得这事,搞不好做恶梦都会想起。

  其实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主要是心理上的阴影。

  当时其实王珂从后面只顶进去了一点,大概就是龟头部分进去了,后面的并
没有整根都进去,或者说没来的及。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而我因为突如其来的
恐惧和疼痛,条件反射似的拼命挣扎,一下又把她给挣脱了。接下来好像男女的
角色互换,她要侵犯我,我则拼命反抗,结果还没等她得手,车子突然停下了,
原来是目的地到了。王珂见有别的人来了,也就没有再继续,只是穿好了衣服下
去了,我的屁股才算是保住了。

  后来我们出了车厢才知道已经到了地方了,换乘几辆车到了新区,原本王珂
他们是打算晚上偷偷的潜入健身中心把东西偷出来,但是晚上在附近转了几圈之
后发觉实施起来有困难。现在市政府也搬到了新区,从早到晚这附近警车巡逻不
断,半夜三更停着几辆车在大街上警察肯定会注意的。而且那个健身中心的保安
措施比较到位,24小时有人值班,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实在是不容易。

  看起来即便是神通广大的组织也未必能把触角伸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在我
想象之外有很多地方是组织染指不到的范围。

  后来王珂决定白天进行,虽然同样冒险,但是好歹有汪慧陪着。汪慧来这儿
存过东西,应该来过不止一次,好歹应该混个脸熟。里面的工作人员应该是认得
她,就说钥匙丢了,好好说说应该不至于太为难。

  不过毕竟她不是会员,事情还真得挺难说。如果她那个会员朋友在这儿的话
应该更好搞定。但是那个会员究竟是谁?记得上次汪慧说起的时候口气吞吞吐吐
的,有些反常。当时也没来得及问,现在更没机会问。

  「等会儿我会跟你们一起进去,别跟我耍花样,听懂了没?」

  王珂的脸色相当凝重,盯着我的眼睛。

  「OK,我听你的,不过你就不怕这里面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别忘了,还
有不止一拨人同样虎视眈眈。你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看电影看多了吧?」悍妞冷笑了一声。

  我没吭声,其实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就是觉得凤舞不可能不行动,张宁
不可能不行动。因为我发觉张宁和王珂这两拨人都有人在暗中给他们提供线索,
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陈言。

  张宁已经承认了她是从陈言那里套出来的情报,但是王珂呢?她的情报来源
究竟在哪里?说不定王珂还是把那些录像带给别人看了,只有这种可能。而组织
在警队内部有内线,那个内线可能接触到了这些录像带,从而通知了王珂。

  陈言究竟给谁看了?肯定是她信得过的人,或者是自认为信得过的人。我这
能想到一个人,就是张宁的哥哥张安。

  难道是张安给王珂通风报信?难道张安真的是组织部在警察内部一颗钉子?

  这事也太扯淡了。

  他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干部,有什么理由和王珂混在一起?难道另有其人?

  我对警察内部的事情不熟,所以只能想得到张安一个人。而且他是从一开始
就接手我的案子的人,只有他最有条件从中做手脚。

  但是张安如果是王珂一伙的,那王珂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亲自跑来一趟。干脆
叫张安用他警察的身份来一趟把东西拿走不就行了?哦,大概他们之间的关系并
非简单的上下级吧,而且张安亲自来的话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他也不想冒这个
险。

  但这都只是猜测,如果不是张安,那么究竟是谁呢?

  张宁、王珂、陈言,三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孩的面孔好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的
脑子里转来转去,弄得我思绪一团混乱。这时,王珂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下车。

  我和汪慧下了车,虽然手上没有再戴手铐,但是王珂和悍妞在后面一左一右
跟着我们,而且附近还有俩人远远的看着我们,显然是早就防备着我们跑了。

  汪慧所说得储物柜在健身中心的二楼,那里有个瑜伽教室,储物柜其实就是
换衣服的地方。早上似乎人不多,但是其中有没有王珂的人就不好说了。

  但是不出所料,到了那儿之后里面的工作人员认出了汪慧,但是对于她的要
求却表示了拒绝。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汪慧不是会员,尽管她以前来过,但是
都使用的别人的会员卡。尽管以前可以通融,但是那是有正主儿在场的情况下可
以,你有钥匙就行,人家睁一眼闭一眼。现在你没钥匙了,又没有正主儿跟着,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出点什么事人家健身中心的人可说不清楚。

  「不是,我真的是有急事儿。你又不是不认识我,我的东西忘到里面了,钥
匙丢了……」汪慧猛说好话,旁边王珂也跟着帮腔,但是那个主管的态度实在是
够专业,依旧是面带笑容客客气气,说的好话甚至比汪慧还要多,但是中心意思
只有一个,人家正主儿不来,你就别想开柜子门。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呢?你又不是不认识她?不行的话,把身份证给
你,出了什么事儿你可以按身份证报警,这总行了吧。」说着王珂拿出一张身份
证,要交给那主管。不用说肯定是假的,但是那主管依旧是满脸陪笑,不接。

  「这样,你可以通知一下马先生,让他来一下,有他在跟前,当然我们就不
会说什么了。」

  「可是……他,他现在来不了我有什么办法?」汪慧话说的有一丝犹豫,结
果那个主管眼中怀疑之色更深,「来不了,什么意思?那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汪慧情急之下越描越黑。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的。我得按照规定办事。」

  我在旁边听的有些奇怪,马先生?是谁?难道是……我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
其妙死在火场里的小马,难道就是他不成?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小马是被谁杀的,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那里被找到。但是
我总以为这种事就是旁枝末节没必要深究,或许就是那个陷害我的人玩的把戏,
因为我出现在亚世广场过,所以有必要在我露过面的地方再摆上一具尸体陷害我
陷害的更狠。

  但是现在我发觉他卷入的比我想象的要深,汪慧装U盘的柜子居然是他的,
这是巧合还是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或许是另一个姓马的?但是汪慧有可能认识这么多姓马的人吗?而且汪慧说
话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大概就是怕提出小马的名字刺激到我。而且现在确实也和
他没办法联系,和死人怎么联系?一切情况都符合,就是小马!

  「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这里面拉下了一个U盘,里面的文件对我来
说很重要。你可以现场在这里看着,我绝对不拿钱也不那什么别的东西,而且这
东西就是我放进去的,它是属于我的。

  我现在必须要拿回去。「汪慧显然有点急了。

  「对不起,我没办法帮到你?真的是很抱歉。」

  「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王珂突然问话了。

  「对不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那主管嘴里说着不明白,但是脸上的表情
却是很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我理解你是按规定办事。但是怎么说呢,法理之外还不外
乎人情呢对不对?有时候没必要那么死板,你如果肯帮我们这个忙的话,我们是
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怎么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说着王珂手里多了些东西,
悄悄的塞给那主管。

  「你在这儿如果觉得干的不开心的话,想要到别处发展的话,我可以帮你安
排,保证比你现在的工资要高最少一倍,我说话算话。」王珂继续着她的攻关,
但是那主管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觉得眼前这事儿有些非比寻常。

  依照常理,来这儿的人大多都是有钱的人,如果自己这么跟她纠缠不清,早
就怒气冲冲的闹起来了,说不定把经理老总都已经给招来了。可是眼前这些人看
起来也不穷,但是一直低声下气的说,现在居然不惜贿赂自己,就算换了我也会
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这个,要不您等一下吧,我去和我们经理汇报一下,因为我说了,也不当
家……」那主管眼珠转了转就想要溜之乎,但是在场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一
眼就看出来他言不由衷。还没等他走出一步,旁边那个悍妞突然跨前一步挡住他
的去路,手臂以及小的动作晃了一下,一拳凿在他的肚子上。

  那主管哪料到眼前的女人会突然动粗,顿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嘴里疼得发
不出声音来。接着悍妞上去一把就把他给推进去了,我们四个人全都进了屋里,
外面有两个人快步尽可能自然的走过来,分别往门左右一把,里面就被隔离出来
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主管被推进屋里,悍妞恶狠狠的低声骂了一
句。随即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那主管一下被打坐在地上,晃了两下竟然晕了
过去。

  「快,动作快!」王珂低声地命令道,那悍妞随即掏出万能钥匙,捅进锁眼
里开始撬锁。

  这种储物箱并不是保险柜,锁也就是一般的。显然这个悍妞是个行家,弄了
七八分钟,生生地把锁给撬开了。王珂接着就一把拉开柜门,再看里面只有简单
的几件衣服,仔细搜查了一遍之后,就发觉在角落里面有一个蓝色的容量为2G
的清华紫光U盘。

  「是这个吗?」王珂一把拿出来,问汪慧。

  汪慧看了点点头,王珂把U盘收好。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可别骗我,就是这个,你看清楚了?!」

  「就是这个,没错的。」汪慧哆里哆嗦,旁边那个悍妞又搜了一遍,也证实
了这里面就这一个U盘。再也没有别的了,而且放的地方也和汪慧所说的一致。

  「走吧,把那个人藏好。」外面的两个人进来,把晕过去的主管给拖到了房
间的角落里。我的背上被推了一把,被迫跟着她们走了出去。心里焦急的难受,
想跑却找不到机会,但是我却知道这跟他们一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但是明知道这样,我却没有机会。

  张宁啊张宁,你究竟在哪儿呢?你怎么还不出现?我的脑子里竟然开始不由
自主地想起张宁来了,她是我觉得唯一一个有能力对抗王珂的人。至于凤舞我现
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A市,就算在的话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对方有这么多
人,恐怕她也不好动手。

  妈的,干脆拼了吧!我真的急了,决定拼死逃跑,反正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惹起来混乱我可能还更有机会,反正他们也未必有胆子在这里大开杀戒。

  就在我左右踅摸计算路线的时候,王珂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听之后一下站住
了。接着前面一阵吵嚷,我抬头一看,大门处正进来一帮人,正和我们打了个照
面。为首一个年轻女孩正是张宁,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一眼就看到了我们!

  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宁不愧是混黑帮的,调查的速度也不算慢,竟然赶在王
珂离开之前把我们给堵上了。

  「别走!」张宁一看是王珂,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王珂脱口就嚷了
这么一嗓子。而王珂看到是张宁,顿时脸色一变,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同时
快速向后退。而张宁的手下们立刻扑了上来,悍妞领着两个人迎了上去,两拨人
就在门口大堂处打了起来。

  我指着王珂大喊了一声:「东西在她那儿!」拉着汪慧就想跑。但是一跑屁
股里面生疼生疼的,腿好像僵了一样不敢用力,结果没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给按倒
在地。

  在这种公众场合,大概谁都不敢动家伙。枪械什么的自然不用想,刀子棍子
之类的凶器也没有,大多数是在赤手空拳的肉搏,有一两个顺手抄起来身边的杂
物乱打一气。健身中心的保安一看打起来了,也慌了神儿。拿着对讲机叫援兵,
其实不用对讲机,大堂里的监控已经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值班经理一边叫人过
去增援,一边打电话报警。

  大概王珂没料到张宁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而张宁来的显然也是相当仓促,
双方都没有多少准备,因此场面一时混乱之极。这时王珂留在外面的手下也紧跟
着闯了进来,将近二十号人拳脚飞舞恶战在一起。

  健身中心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俩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以为就是普通的群
殴。结果上去几个保安试图分开打在一起的人,都被打了出来,再也没人敢上去
了。整个大堂已经是彻底的一塌糊涂,东西都给砸得差不多了,值班经理脑门上
的汗都出来了,心想这警察怎么还不来。

  我和汪慧不知道是被哪头的人给抓住了,但是抓我们的人没过多久就被人堵
住,乱打在一起。我和汪慧趴在地上抱着头乱爬,一起滚到一个墙角,还没等看
清楚形势,王珂突然出现在旁边,一把小巧的手枪顶在了我的头上,旁边还有一
个女人。

  「别动!快点走!」

  在王珂的威逼下,我和汪慧被她推着闪入一条走廊。这时外面已经想起了刺
耳的警笛声,警察终于来了。王珂并没有放慢脚步,推着我们俩直往走廊里跑。

  外面几十名警察冲了进来,大声喊着:「不许动,趴下!趴下!」正打得难
解难分的两帮人一看警察来的这么快,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哄而散,但是哪有警
察的动作快,只跑了六七个人,分别四散,十几个警察追下去了,其他的都没有
反抗,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张宁也没来得及跑,其实这就是从刚开始双方接触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警察就
来了,出警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她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看了这些警察几眼,最
终也顺从的乖乖趴下了。

  后面是警察追人的叫喊声和无辜路人的惊叫声,我和汪慧在前面跑,慌不择
路。但是有人认识路,和王珂一起的那个女人给我们指着路,闪进了一条消防步
梯间里。却见步梯间里的一道玻璃窗是开着的,后面是一个小院,不知道是什么
地方。

  「快!从这儿走!」

  在枪口的威逼下,我们从玻璃窗翻了出去。外面一个小院子,停着一辆车,
院子口是一道大铁门,好像是消防通道的大门。我们几人还没想好该怎么跑,结
果大门一下儿开了,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警用防弹衣的便衣,手枪对准了我们。

  我吓得立刻举起了双手,汪慧则不知所措,而王珂盯着那个警察没动,手里
依然握着枪。

  那个带路的女人下意识的想转身跑,结果「噗噗」两声闷响,连中两枪被打
翻在地,很快在血泊中断了气儿。我这下可看出事情不对来了,警察哪有使用消
音器的?我所见过的用这玩意的只有一次,那个男人带着墨镜,但是说话的声音
却非常熟悉。

  「快点上车!」

  张朝平!原来是他!他的头发剃的短了,原本潇洒倜傥的劲头没有了。一下
没认出来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来的?居然还化装成警察的便衣,
弄得我刚才一下都没认出来他。他怎么知道这地方的?这究竟是……

  我满脑子问号?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接下来有人替我做出了回答,王珂的
枪口顶住了我的脑袋,低声道:「动作快点!赶紧上车!」

  「什么?!是你!?难道是你!?」

  我真的震惊了,简直是惊骇莫名。王珂和张朝平是一伙的?她居然就是那个
组织的叛徒!?我被塞进了车里之后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但是在车里我看到
了廉越。大概她一早就落在张朝平的手里了吧。王珂在后面拿枪逼着我们,张朝
平开车,还在车顶上放了一盏警灯,趁警察正忙着弄其他人的时候,快速通过了
封锁线。

  「你!你怎么会和他一起?」车子已经驶离了健身中心所在的街区,我知道
警察恐怕是已经来不及追上来了,忍不住问道。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么明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

  「你……你什么意思?他不会也是组织的人?不对!你们……难道你才是那
个真正的叛徒?」我实在是难以置信?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王珂实在是太
会演戏了。我一直以为她是组织忠实鹰犬,四处奔波追捕我的人。结果没想到,
她这样的在组织内应该算是比较高级的干部居然会是和张朝平勾结的叛徒。

  王珂没有回答,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是默认了。

  「这么说,是你陷害的我?」我的声音似乎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我感
觉我的喉咙似乎变得很粗,胸口沉闷的厉害。

  「你是说杀人吗?不是我动的手。」王珂冷笑着,看我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只
待宰的羔羊。

  「那么是你干的?」我问前面的张朝平。

  张朝平握着方向盘没回答,但是右手作了个好象美军打招呼似的军礼动作,
算是承认了。我的胸口立刻被压抑不住的怒火所吞没,咬紧牙关盯着他。但是王
珂的枪口一直对着我,我到底是忍住了掐死他的冲动。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们之间无怨无仇?」

  「我管你有没有仇?你这个问题真傻。我陷害你只因为我需要这样做,就是
这么简单。我需要你来替我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还
用得着有仇吗?真要硬算的话,你跑来偷我的东西,这也算是一仇吧。不过正好
被我顺水推舟利用一下,还能让我搞搞这个性感的风骚熟女,何乐而不为?」

  张朝平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洋洋。

  「凤舞的身份也是你给捅出去的?」我问王珂。

  「凤舞?就是那个跑了的?」王珂好像不知道凤舞是谁,张朝平接过话头说
道:「哼,我早就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了,一直对她有所戒备,事情完了之后,
不管她是不是A派来我身边的卧底,我都毁灭她的口。只不过没想到她的身手竟
然很牛逼给她跑了,不过这也到让我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

  我沉默了,张朝平此时应该没必要说假话了,他已经赢了。但是我总觉得似
乎那里有点勉强的感觉。

  「这些警察其实就是你自己叫来的吧,你已经算好了退路。我说这些警察怎
么来的这么快呢。大概现在你在警察内部的内线正在迷惑着呢吧,因为需要接应
的对象此刻找不到了。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叛徒。大概张宁会来也在你
的计算之中,正好借警察的手把他们给收拾了。」

  「你说的基本上靠谱,不过现在你知道也没用了。」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单元楼楼下,看来这里就是张朝平的落
脚点。

  「你一直没离开过A市?」当我进屋之后,发觉这里不像是很久没人来住过
的样子,倒是满地的食物包装袋和烟头,一看就是有人住了很久。我还真的有点
佩服张朝平这个家伙,胆子还真不小呢。

  「那当然,这里除了我根本没人知道。我一直就住在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就
是最安全的地方。」张朝平好象个主人一样示意我们,「随便坐啊,就当是在自
己家里一样。」

  我和汪慧还有廉越被逼着坐在沙发上,王珂用手铐把我们互相给铐了起来。

  「真正的光盘其实一直在你的手上,对不对?」

  「没错,想看看吗?」张朝平显然心情特别好,进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提
箱。「你们费尽心力想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对吧,其实一直就在我的手里,我早就
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早就加着防备呢,怎么可能把真的给你们?不过看在你们替
我背了黑锅的情况下,我就让你们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吧。」

  说着打开手提箱,只见里面没别的,就有两张高密度光盘闪闪发光。

  「瞧,就是这两张东西,多少人费尽了心思,你争我夺。甚至把命都搭了进
去。最终还是落在我的手里面。」张朝平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在抚摸婴儿一样,向
我们展示着那两张光盘。

  「就这东西,值一千万欧元?」

  「哈哈哈,不是一千万,而是三千万欧元!原来的下家儿我根本就没想把货
给他们,现在出了这种事,自然没办法再和原来的下家儿交易了。而且原来的下
家儿又不是一家独大,他也有竞争对手的。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的竞争对手一样
会感兴趣。他愿意出一千万,他的竞争对手自然愿意出更多的钱,你能不能猜猜
看,我的下家儿是哪儿的?」

  能对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一次下这么大的本钱,能砸的出来这么多的钱的,
这种拼命的劲头我只想到有一个可能。

  「你的下家……是日本人?」

  「聪明,聪明!」张朝平对我挑大拇指称赞。「我现在简直有点欣赏你了,
没错,就是日本人。这世界上也就日本人能这么把钱不当钱。用欧元交易只不过
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我原本以为只要有了这两张光盘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
还需要解码的程序。没想到老刘那小子还阴我一下,早知道就……」张朝平脸色
转的阴沉,话没再往下说。

  「你现在后悔当初把他灭口灭的太快了吧,早知道就留他一命就没现在这么
多麻烦事了。他对你也是留了一手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们不还都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吗。解码程序我也已经到
手了。」

  我转回头看着王珂,恨恨得说道:「我总算明白了,当初咱们第一次在B市
遭遇的时候,我就应该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你当时表面上是在询问我箱子情况,
其实你的真实目的是汪慧下落对不对?你是第一个告知我汪慧和此事有关的人,
对了我想起来了,其间你一直逼问我汪慧的下落。因为你知道光盘其实一直都在
张朝平的手里。难怪你要把我冤枉成叛徒,你自己就是个叛徒。」

  「没错,你说对了。」王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背叛组织?难道就是为了钱?」

  「哼哼,这不是废话吗?有谁想一辈子都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有谁想
一辈子都这么偷偷摸摸的。我还年轻,我不想把我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上面。我也
没义务把我的人生都奉献给组织。我为组织作的已经够多的了,是时候该为我自
己活着了。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和他一起去开创我们新的人生,永远的脱离这
个黑暗世界,组织本事再大,也找不到国外去。」

  「和他一起?」我看着王珂,又看看张朝平。

  「是又怎么样?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们俩是亲兄妹!」

  此言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把我给震的说不出话来。王珂和张朝平真是兄
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珂确实长得挺漂亮的,而张朝平也是个富有魅力的英
俊男人,看起来都是比较顺眼的,别说仔细一看还真是有点那么相近的意思。

  但是是兄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吓了一跳是吧,我当初确认他是我哥哥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名字应
该叫张珂才对。我是六岁的时候被人给拐走的,和他分别了快二十年了。后来一
个偶然的机会我们俩才遇见的。」

  「你……你和他分别了二十年,你怎么就能知道他是你哥哥?」我真的越来
越觉得这件事奇怪了。但是王珂次是真的没必要说假话,他们光盘在手,解码程
序也已经到手了,已经是获得压倒性的胜利,什么都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右边小腿肚子上有一颗痣。」

  「就因为这个?」

  「我当然确认,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长相也是不会变的太多的。他就是我的
哥哥。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同意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
能把我们分开,他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他帮谁?而且他和我的想法
一样,永远和这个肮脏的黑暗世界说再见,我当然会尽全力的帮他。」

  说着王珂深情地看了张朝平一眼,那种神情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张朝平那一刻的表情就像个慈爱的兄长。

  他拿出个笔记本电脑,取下一张光盘插入光驱,随后把U盘插好。转回头对
王珂说道:「小珂,你来操作吧。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如果没有你,咱们不可能
成功。真正的数据我觉得由你第一眼看到是最合适的。」

  王珂欣然前往,她走到笔记本前,自然而然的把手枪放下之后,张朝平突然
从侧面对着她连开两枪。王珂没有任何防备,就像被汽车撞了一样猛地摔了出去,
身上两个血洞汩汩冒出鲜血,身下的地面很快成了一片血泊。

  「啊!?你干什么?!」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张朝平没理我,只是快步上前,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了已经无力撑起来的身
躯,再看王珂的脸上带着震惊和不解,眼中满是泪水,满嘴是血,似乎连抬起胳
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断断续续的节奏挣扎着吐出音节。

  「为……为……什么……哥……你……」

  「SORRY,我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你哥哥。你以为我是你哥哥,我
不是的。」

  「不……不……你是……哥……为什么……」王珂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嘴里
呛出的血沫子弄得她满脸都是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不解。

  「我不是你哥。如果是的话,我怎么可能和你上床呢?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我
的东西。」说着张朝平将枪口对准了她的心脏,扣动了扳机,王珂的身子触电般
的弹了一下,眼角最后流出了一行泪水,随即没了声息,一双眼睛痛苦的睁着,
似乎死不瞑目。

  「你杀了她?你…你难道不是她哥哥?你……」我为张朝平的冷酷而惊恐,
他杀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女孩之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不是她哥哥,他也不是我妹妹。我只不过是恰巧长得像她哥哥罢了,而
且就这么巧,我也有同样的痣在右腿,这世界就这么巧。当初她和我偶然相遇,
向我表露身份的时候,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骗她一下,她根本没有怀疑。这个女
孩有恋兄情节,我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现在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没必
要再留着她了。」

  「那你也没必要杀了她呀,你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爱你吗?你他妈没有心肝的
吗?」出乎意料,旁边的廉越大声骂了出来,她的脸上竟然挂着泪水。

  「不杀她,那留着她干什么?难道和她分享那三千万吗?又多一个人分,我
凭什么这么好说话?难道我是慈善家?我没想和任何人分。多一个人知道,我就
多一分危险。再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是不是打着和我同样的主意呢?我不过
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你……你简直没人性!」

  「你错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人性,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敢肯定她也是这么想得。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混的人谁不是这样,这种事本
来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如果她不是这样想,那只能证明她太傻了!只能证明她
没有看人的眼光!我相信她刚才如果是有机会,最终也会向我开枪的!」

  「你一定不得好死的!」

  廉越瞪着张朝平,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迸出来。

  「我得不得好死你倒不用操心了,倒是你肯定会死在我的前面。咱们上次之
后还没叙过旧呢,等会儿我先好好干干你屁眼,然后再送你们一起去那个世界。
我就继续活着享受我的美好人生。」

  张朝平说着笑咪咪的操作着电脑,用解码程序打开了光盘内里的文件,结果
他的脸色一瞬间从得意洋洋变成了目瞪口呆:「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光盘里的文件打开后,依旧是一段一段的乱码,没有任何能看得懂的数据。

  「不对啊!不可能啊!?」张朝平懵了,关了从开,试了好几遍,结果令他
彻底从云端掉进了地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文件的内容始终是看不懂的乱
码。就好像这解码程序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一样。

  「这不可能!」

  张朝平脸上失去了从容冷静,又拿出另一张光盘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去他妈的,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朝平可慌神了,费了这么大的
劲儿,结果却是这样。

  他愣了几秒钟,突然扭头冲过来,开始在王珂的尸体上翻找,结果什么都没
翻到。他上来抓住我的衣领子,大吼着问道:「这他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你是不是你自己没弄好?」

  「不可能的!我所有操作都是正确的,妈的这个解码程序是假的!真的在哪
儿!?」

  他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不是的,这是真的!」所有的人都糊涂了,汪慧不可能说谎。我们是亲眼
看着王珂拿出来的,她现在把命都搭进去了,可见是完全信任张朝平,更不可能
给他假的。

  「真的,真的为什么不好使!?」张朝平快疯了。

  「我,我哪知道!」我也晕头转向了,按理说没这种可能的。

  「他妈的!你们之中肯定有人在说谎话!啊对了,我明白了。你们当中……

  究竟是谁?赶紧给我出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然我一个一个杀
光你们!」张朝平此刻就像一个疯子,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起来。

  「是你吧!?说!是不是你!?」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张朝平的枪口顶在了我
的下巴上。

  「你,你把真的藏哪儿去了?不说我就杀了他!」张朝平对着汪慧吼着,汪
慧吓得身子都软了,大声哭叫着哀求他。「别杀他,我真的不知道啊,那是真的
啊!」

  「你放屁,我他妈崩了他!」

  张朝平狠狠对着我的腿弯一脚,把我踢跪下。但是我的眼角余光突然看到窗
户外面人影一闪,接着窗户就破了,张朝平下意识的甩手一枪,双方几乎同时开
枪,张朝平被一发子弹迎面击中,直接仰面翻倒。那个破窗而入的人也跌落下来
一个趔趄滚翻,似乎也受了伤。

  「凤舞!」待我看清楚来人,心头顿时一喜。但是这是张朝平虽然倒地,却
从兜里又抽出一把小手枪,抬手对准了我。我来不及躲闪,凤舞也来不及做出反
应,在那一刻,我眼看着张朝平扣动了扳机。

  然后,汪慧的身躯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再然后,枪声响起。

  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我脸上,汪慧的身躯软绵绵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的双手沾满了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我发出了野兽般的狂嚎!

  廉越捡起了张朝平掉在地上的手枪,对着他猛扣扳机,直到打光了整梭子的
子弹,张朝平被打的如同筛子一样,歪倒在墙角,凤舞向我过来。周围的一切好
像恍恍惚惚的那么不真实,好像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慢了,就像电影里放的慢镜头,
我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但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些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我曾经以为我恨汪慧,我恨她背叛了我。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之所以恨,
是因为我爱她,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爱她。我痛恨我为什么现在才发觉这点,
我痛恨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我痛恨我为什么临到要失去她的时候才发觉我内
心的真实!

  我痛恨为什么不是我中枪。

  我现在真的好想我自己死了,如果能够换回她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等凤舞和汪慧摇晃着我让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低头看着汪慧。之间她的半
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无神的双眼就那么看着我。

  「老婆,不会有事的!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想把她抱起来,但是凤舞和廉越都站在旁边没动,看着我们,都不说话。

  我好像疯了一样对她们吼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帮手啊!」

  「你妻子受的是致命伤,一旦挪动,可能会……更快……」

  凤舞罕有的说了一句比较委婉的话,但是我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平时说
话向来是直截了当,现在这样,就说明情况确实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什么,难道……没办法了吗?」我祈求的看着凤舞,她向来是善于创造奇
迹的,但是凤舞避开了我的眼神。

  「对不起……」

  我的头脑已经木了,低下头看着汪慧。

  「老……公……我不……行了……」

  「老婆……」巨大的悲痛淹没了我的心,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把欠……你的……还给

  你了……」汪慧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尽管她的生命在不断的随着血液流逝,
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她背负的重担随着也消逝了一样。

  「不……你不欠我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啊啊啊……」

  我的心仿佛碎成了千百片,再也忍不住了,嚎啕痛哭。

  「老公……抱着我……」似乎是回光返照,妻子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而我
已经哭得模糊不清的双眼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那晶莹的泪水。

  「老公……我真的不想死……」

  两个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
剩下了我和我的妻子。

  「下辈子……我还等着你……」

  2008年7月10日10点零一分,我的妻子汪慧在我的怀中永远闭上了
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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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火线  作者:天外飞星

               导火线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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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话:上集好多人说结束的太突然了。真是汗一个,我专门在6楼回复里
面说过还没结束呢,但是看来没多少人注意到。一旦到最后一章,我会加上「大
结局」或者「全文完」之类的字样,大概一两章内大家就会看到了。

  有人说我写的是人妻文,妻子汪慧死了,情节还怎么进行下去。当然是准备
结束啦。不知不觉连载了快一年了,身心有些疲惫了。而且感觉编不下去了,干
脆安排她死在主角怀里算了,我也好尽早收工。而且很多人在一开始头几章就已
经猜出了结局,我写来写去也写不出什么新花样,大概是风格有些固定了。

  说真的,其实一开始构思的没有这么复杂,有个大概轮廓后就边写边想,后
来看着读者的回复,觉得有了些新的启发,很多人在猜结局猜最终的BOSS,
我就想写出和读者们猜的不一样的情节,改来改去的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样子。

  因为我写的这种以情节为主带点悬疑的文章,如果一开始就给人看出结局的
话,一方面欣慰读者热情支持和讨论,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的水平实在是不够。

  下个月工作上会比较忙,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更新,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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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悲伤可以让一个人难受到想死的地步。

  那是真的觉得活着了无生趣了,真的,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我的头脑似乎
停止了运作,对于外界的事物没有了反应,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经随着妻子的逝去
而逝去,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空壳,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汪慧就在我得眼前,一点一点的走向了死亡,但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无能为力。

  我的爱人走了,永远的离开我了。但是她永远在我的心中存在着。而我还活
着,我活着却像是死了,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汪慧已不在人世,那我活着还有
什么意思呢?我人生的支柱坍塌了,我所作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以前不信神灵,但是我现在脑中只是不断的祈求,如果有神灵存在的话,
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让汪慧活过来。哪怕是我粉身碎骨。

  诅咒完可以诅咒的一切,我开始不断的诅咒我自己。我觉得所有的错都是因
为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汪慧就不会死。如果当初我没有被骗去搞传销,哪里
会欠下那么多外债?如果不是这样,我和汪慧一定会安安稳稳的这么生活下去。

  当初从人贩子手里找到汪慧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刻和她远走高飞,远离这是
非之地。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寻找什么幕后的真相,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我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啊,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和汪慧的安危比起来,我宁愿一
辈子不知道真相,只要她能安全。

  我为什么没想过这会把汪慧卷入无畏的危险之中?她和我不一样,在这件事
中连我都是身不由己,遇到危险的话汪慧又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呢?为什么我当时
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现在爱人已经离我而去,我却……

  是我,完全是我的原因断送了我的妻子。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做什么了,不管
是哪方面的人,该来就来吧,痛痛快快的给我一枪了结了我算了。

  我坐在地上,靠着墙,旁边有一个空酒瓶,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酒味,手里
还有半瓶。凤舞坐在一旁,陪着我喝。

  大概她也了解我现在的心情。作为曾经的朝鲜人民军特种部队的一员,她一
定也曾看着自己的战友牺牲在身边。而且她也曾失去过她的父母,失去过至亲至
爱的骨肉亲人。对于这种悲痛的经验,她比我多得多。

  所以她可以了解到,现在的我有多么痛苦。

  我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白酒顺着嘴角流下衣襟。凤舞默默地看着我,也
喝了一口。她的酒量真大,喝酒跟喝水一样。或许她喝的本来就是水,管她呢。

  我现在只想着怎么去死,或许喝酒喝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还没试过酒
精中毒究竟是什么感觉,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晕死过去,没有痛苦直至不再醒来,
就这样吧……

  「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着我瘫软如泥,凤舞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帮我?你什么意思?你能帮我什么?你甭管我,我不用你帮……我谁
都不用帮……你们谁都别管我……我就想这样……」

  我得舌头发卷,吐字不清,眼睛的焦点也模糊不清。

  「我只是看你……」

  「你还帮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来……你怎么早不出现……你为什么
早不出现!?」我是真的喝多了,撒酒疯似的大声冲凤舞嘶吼,仿佛要把汪慧的
死全都怪罪到她的头上。我的脑子里已经乱了,反正什么都不顾了,想说什么说
什么,想骂什么骂什么。

  「你别误会,我知道你现在难过的想死,所以我问一下你,需不需要我帮你
解脱一下。我的技术很专业的。」

  「什……什么?怎么……解脱?」即使是醉了,但是凤舞眼神里那闪过的一
道冷光依然令我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我现在感觉就像一只兔子被
豺狼盯上了一样,某种动物的本能使我察觉到了危险。

  「怎么你还是不懂吗?解脱就是不让你在痛苦了,你要是想死我就帮你死好
了。」

  「你……你要杀了我?」我盯着凤舞,虽然想过这种事,但是现在如此自然
的从凤舞的嘴中吐出来,我还是有些发懵。

  「这不就是你现在所希望的吗?」

  「哼哼,果然如此啊,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看起来你是真的等不及
了啊。想对我下手了?我就说当初你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就有些不对头,现在你不
需要我了,是不是?好吧,你动手吧。你这个冷血的女人,利用完我就处理掉,
这不是你们这些人的一贯作风吗?」

  「利用你,这话大概也适用于你吧。你也是借助我才能活到现在。」

  「那又怎么样?我他妈的现在不想活了!」

  「好啊,我帮你死!」凤舞的脸上浮现出盛怒,左胳膊一晃,我都没看清楚
她的动作,就觉得眼前影子一花,左脸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感觉就和被十几斤重
铁锤抡圆了砸上一样。我被打的直接身子往旁边摔了出去,然后狠狠趴在地上,
眼冒金星,半边脸疼的好象骨头碎了那么疼,嘴里似乎有碎牙齿吐了出来。

  我听见了廉越的惊叫和脚步声,还有凤舞粗暴的呵斥。接着我被抓着衣领子
提留起来,肚子上连挨了好几下,疼的我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了,我张嘴哇哇的
吐着,胃里带着浓重酒味的液体吐了一地。

  凤舞盛怒之下痛打着我,廉越在旁边呆看着,也不敢上前拉架。

  「想死,我成全你,我现在就打死你!」凤舞怒骂着拳脚好象雨点一样向我
头上身上招呼,她的拳头力量太重了,比男人都有劲,堪比职业拳击手。我被她
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一方面是不想招架,另一方面根本就是无从招架。但是她打
我打得实在是太疼了,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最后我疼得受不了本能反应的手舞
足蹈开始胡乱抵挡。

  但是我的水平比凤舞来说还是差远了,见我还手,凤舞干脆连擒拿手也用上
了,几下就抓我的胳膊。先是一脚踹在我的肋部,疼的我当时就蹲了下去,接着
她一转身就到了我的背后,我的胳膊关节扭曲到了极限,我甚至感觉筋骨都要给
拉断了,我疼的禁不住狂叫起来。

  「你他妈叫个屁呀!」凤舞狠狠在我的屁股上来了一下,我往前冲了两步,
撞在墙上。接着她从后面把我给顶住了。

  我的胳膊暂时动不了了,一动就疼。我甚至想到了水浒里面鲁智深拳打镇关
西的桥断,估计当时鲁达也就是这么痛打那个郑屠户的吧。她是真的想把我往死
里打?

  「你不是想死吗?怎么了?又害怕了?你不是充硬汉吗?现在又怂了?」

  「你他妈的不是想让我死,你就是在折磨我!有种的给我来个痛快的!」我
可算是明白凤舞的用意了,她是不是想解决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是她也肯定不会
让我痛痛快快的上西天,非要让我吃够苦头才行。同时我发觉我的心里并非原来
所想象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乎,从我刚才本能的抵挡凤舞的进攻来看,我求生的本
能似乎并未消失。

  「来个痛快的?到底是谁没种啊?想死自己又下不了手,我帮你死,你又怕
疼,你别他妈在这儿装逼了!」凤舞嘴上说着,但是还是松开了我。接着我就顺
着墙出溜下去了,身体经过刚才这一轮狂风暴雨之后好像被拆散了架一样。

  「你懂个屁,你……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我喘着气,喃喃的嘟囔着。

  「我懂个屁?哼哼,我要是懂个屁,你他妈连个屁都不懂!人真的等到绝望
的时候,根本不用别人动手,早就自行了断了。这种事我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你
还没到那地步,差的远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给你
老婆报仇!你老婆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不是让你这样假模假势的寻死觅活。」

  「我…等等,你说什么?」我混乱的脑子里突然被凤舞说的一句话所搅动。

  「我不跟你这种废物废话了,你想当废物也随便你,想清楚了过来找我。」

  说着凤舞一把拉着廉越进了里屋,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墙根处发呆。

  给你老婆报仇?

  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汪慧死了,张朝平也死了,还
报什么仇?尸体还是凤舞她们埋的,报仇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明白,该死的都
死了。难道说是张宁,我不觉得我和她有什么特别的深仇大恨,我也没心思再找
她。说起来只要她不再找我就够幸运的了。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思考能力显然不如以前。想了半天
只是越想越烦。难道凤舞真的发现了什么另外的蛛丝马迹?

  想了半天,我艰难的从地上起来,凤舞刚才下手还真重,普通人肯定爬不起
来了。我的脸现在已经麻木了,摸了摸,嘴角有血,鼻子里也有血。站起来的时
候必须扶着墙,廉越从里屋出来了,过来扶着我,把我给搀了进去。

  凤舞正在拿着电脑上研究那两张光盘,其实也不是研究,因为显示器上呈现
的还是乱码一堆,其实只是看着显示器发呆。

  我一瘸一拐的进来,凤舞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又不想死了?」

  「你他妈下手还真狠啊,我是你仇人还是怎么的?」我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
对待她,其实她也是不想看着我就这么垮下去,她的本意是想刺激我要我从悲痛
中走出来,重新振作。但是她的刺激方式实在是有些太激烈了一点。

  「你要是我仇人,早把你打成肉饼了,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你用不着这么关心我的。我想怎么着那是我的事,我和你又没什么特别的
关系,你是吃饱了撑的?」

  「我想怎么着那也是我的事。我关心你怎么了?我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就想
关心关心你,怎么样?姑奶奶我好歹和你搭档过一段时间,这条路一起都这么闯
过来了,我还就拿你当朋友了!我还就是不想看着你这萎样!不行吗?」

  凤舞的话说得是口气强硬,似乎在吵架。但是内容却听得让我的心里似乎暖
了一下。我看着她眼睛,那惯有的冰冷眼神背后,我似乎也看到了些别的东西。

  我们的目光接触了,凤舞转回头不再看我。

  「行,可以。我敢不答应吗我?我这脸现在都没知觉了。再不答应估计手脚
就要废了。」

  我慢慢地挪到她的身边坐下,凤舞给我找来了药酒和一些膏药贴,廉越帮我
脱下衣服。给我身上伤处擦上,全身上下可以说是遍体青红瘀伤,尽管很小心,
仍是把我疼得直哆嗦。而且我的胳膊更是不能动,也不知道刚才被凤舞扭了一下
是不是伤到筋骨了。

  「放心吧,我刚才下手是有分寸的,只是打你比较疼肉比较多的地方,没动
你的要害部位,以你的体质来说骨头内脏是没事的,顶多是疼几天就没事了。」

  凤舞说的轻松,但是我却疼的直呲牙。打成这样还有分寸哪,那没分寸岂不
是把我打残废了才算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你的皮带扣里面,我下了一个GPS的定位器,只要在A市,你的皮带还
在身上,我就能搞清楚你的位置。」

  「什么?你怎么以前没说?」我愣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以防万一而已。」凤舞面不改色。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

  「只有你回到A市之后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出现?」我心中腾的又窜起一股邪火,尽管我知道凤舞没
必要一定出现,尽管我知道换了是我的话我也会尽可能的利用凤舞,但是事真地
落到自己的头上,我根本不能做到冷静客观。

  「我为什么要出现?自投罗网吗?换了是你你会吗?」凤舞面对我的怒容根
本就是不屑一顾,那语气冷冷的像是在嘲讽我。

  「你……」我气结,其实我明白我只是在借故滥撒胸中的悲闷之气。凤舞和
我从一开始就讲明了只是合作而以,她没有义务为我去拼命。而且她也受了伤,
从她和张朝平战斗的情形看,当时她也是尽了力了。

  汪慧对我来说是我的妻子,但是对凤舞来说却没有多么重要,在她这种曾经
出生入死的人的眼里,一条人命也许不算什么。

  我只能强压下冲动的情绪,长出了一口气。说老实话,我没资格去怪别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力量太弱了,连老婆都保不住。

  说到底,我只个普通人。

  「说说吧,你到底发现什么了?你刚才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稳定了
一下情绪,知道现在乱吵吵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是说正题吧。

  凤舞打开光驱,把光盘取出,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不觉得奇怪吗?解码程序到手了,光盘里的数据依旧是读不出来。你难
道就没想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要用特别一些的电脑之类的……或许这台笔记本配置
不够高……」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莫名奇妙的。

  「我觉的事情不对劲儿。这里面……我觉得张朝平弄不好也被人给耍了。」

  「你是说他的后面还有人?」

  「很有可能还有别人,因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本身就说明问题了。但是也未
必是他后面有人,或许……我总觉得他说的那话有点儿……奇怪。」凤舞皱着眉
头,似乎在想什么。

  「什么话?」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个是假的,但是现在咱们没
办法判断。你说的电脑的问题应该不可能。」

  「怎么没法儿判断?肯定这解码器是假的嘛!」

  「你怎么知道?」

  「废话,读不出来数据那还不证明这就是假的。」

  「万一这光盘是假的呢?」凤舞出其不意问了我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张朝平亲口承认的,他现在都没命了,不至于用生命
为代价来骗我们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但是如果他也是被别人给骗了呢?」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光盘和解码器就像一把锁和一把钥匙。两者是
互相依存的,如果离开了一方,另一方也就成了废物对不对?」

  我愣愣的没说话。

  「光盘如果没有真正的解码器给它解码,那就没有人知道它的内容究竟是什
么。同理,解码器如果没有真正的光盘来让它解码,同样不会有人确定它是不是
真正的解码器。也就是说,两者只有在都是真的的情况下相遇,才能互相发挥作
用,从而也能让人判断出它们的真伪。如果两者中有一个是假的,你根本无从判
断到底哪一个是假的。」

  「就像现在的情况,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可以判断,反正都是乱码一堆,
你说是解码器的问题,我也可以说是光盘的问题啊。」

  「那,那这不是……那谁知道到底真的在哪儿呢?」

  「现在面临的是三种可能,两者各有可能是假的,或者全都是假的。如果全
都是假的那就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说明我们,包括抓我们的那几拨人全都被
人耍了。我们还在互相之间打来打去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给
弄到手了。而我们甚至连是谁下的手,怎么下的手都不知道。」

  「有这个可能吗?」

  「对,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除非是神人。否则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偷
天换日。组织和张宁那些人也不是傻瓜,他们追查的这么紧,而且他们的情报来
源比咱们有效的多,势力也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应该会提防到有螳螂捕蝉黄雀在
后的情况,如果发现第三者插手应该躲不过他们的视线。」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事实现在在咱们面前摆着呢。如果没有第三人,那
现在这事怎么解释?肯定是有啊!」

  「你急什么,我没说没有。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目前这第三人隐藏的很深,而
且两样东西已经至少得手了一半。我们只能做如下判断,就是我们手中的光盘和
解码器有一个是真的,这样我们才有筹码和对方继续对抗下去。就算两个都是假
的,我们也要装着有一个是真的。」

  「装有什么用啊?」

  「因为我们现在没办法判断哪一个是真的,知道吗?所以我们必须装着我们
知道。假设第三人手中有一个真货的话,他也需要另一个真货来验证才能确定。

  所以假设成立的话,那第三人现在也无法确定自己手里的是不是真货。即便
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那另外的百分之一也需要验证认定。毕竟买家买的是全
套的货。」

  「如果是这样的话,弄不好张朝平还有另外一个合作者,这个王珂只不过是
个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张朝平真正的合作者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显然也是在利
用张朝平,张朝平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个人给耍了,一直到最后才发觉。」

  「对,以张朝平这种狡猾的为人,很有可能。他必定是知情人之一,可惜已
经死了,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凤舞说着看了旁边的廉越。

  「你当时下手还挺狠的啊,看不出你开枪还挺熟练的。」

  「我早就发了誓了,他怎么杀的A,我就怎么杀他。A被打了多少枪,我要
成倍的还给他。再说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想那么多,只顾对着他猛开枪了。等
子弹打完了才明白过来把人打烂了。就算再一次,我一样打烂他。」廉越似乎回
想起了当时的情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后怕,但是更有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

  廉越对我说过她爱A,我现在非常了解她的心情。如果张朝平现在活过来站
在我的面前,为了给妻子报仇我绝对能活生生的把他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凤舞显然也无意追究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情了,只不过她又歪着脑袋琢
磨开了:「不过,你们想想看,张朝平既然这么狡猾,肯定不会轻易信任别人。

  他自己也说过,在他们这个世界里混的人都是那诚信二字当放屁的,其实都
是互相利用互相欺骗,只不过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些,想必他和那第三人的合
作也并非真心实意的,他们双方都是没安好心。恐怕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废话,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你讲这个究竟什么意思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奇怪了。以他这么狡猾的人,都被对方摆了一道。
说明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朝平事先是否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就值得商榷
了。我想以他的经验和性格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都是在互相算计的情况下还
要与对方合作,这似乎不太符合情理。换了是你,就是普通的做生意,明知对方
脑力不弱于你而且没安好心,你还会和对方打交道吗?更别说这次搞的还是如此
危险的大生意,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而且就算对方没弄过他,双方互相约定的肯
定是怎么分好处,又有什么来保持这个合约的约束力呢?」

  「谁知道呢?如你所说,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脑子究竟什么构造我这个良民那
里搞得清楚,或许这些人天生就是神经病也说不定呢。否则脑子正常的人谁会选
择这个职业?」

  「你算个屁良民!」凤舞骂了我一句,然后回归正题。

  「你记不记得张朝平初时的样子,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他当时得手之后,
是不是真的认为光盘和解码器两样真货都落在他的手里了?」

  我想了想,给凤舞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张朝平的样子确实是真的放松了,
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对了,毛病就出在这儿。张朝平当时的心情肯定是认为自己已经把该找得
都找齐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需要那个不知名的合作者呢?他没有理由在需要他
了。而那个人肯定也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用什么手段来防范张朝平甩
了他独吞呢?」

  「那个人设法拿走了其中一样真货呗,这就是他的防范措施。」

  「不对,这并不是十拿十稳的措施。那人要是有这本事,何不两样都一齐弄
走。万一失手让张朝平两样都得了去,他岂不是落得一场空。张朝平这家伙肯定
是互相背着王珂和那第三人左右逢源,王珂和那第三人互相之间恐怕都不知道对
方的存在,以为自己才是张朝平唯一的合作者。利用王珂替他搜寻解码器,那么
那第三人对他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你怎么知道那个第三人没把两样真的都弄走?」

  「我不知道,只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我们现在必须先考虑可能性比较大
的情况。而且他要是有这本事,又何必和张朝平这种心怀鬼胎的人合作。」

  「也许他也只是把张朝平抛出来当幌子而已。」

  「这就不对了,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张朝平又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骗?若
想取信于他只给空头支票是不可能的。再说如果本身就对对方怀有戒心,那就更
难了。以张朝平这样贼精贼精的家伙提防着某人,还能被某人不知不觉地耍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况且,因为张朝平死了,咱们现在没办法确定那个第三人的身份。但是张
朝平的死是出于意外。那场枪战的后果其实是很难说的,偶然因素实在太多。假
如换个结果,张朝平把你们给收拾了,或者我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

  「他会发觉东西是假的?然后……」我终于有点听明白凤舞的意思了。

  「然后他就会明白自己被人耍了,然后他就会去找那个人算账!咱们不知道
那个人的身份,但是张朝平知道。把张朝平逼的急了,很可能把那人的身份给泄
露出去。那个人再能设计,也不可能连张朝平死在咱们手里这种偶然事件也能算
的到的。」

  「也许他可以事后把张朝平灭口,这样不就行了。」

  「靠!你是电影看多了吗?杀人灭口那是随随便便说说就能办到的?张朝平
一个大活人,手里还有枪,那么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让你灭口啊?你当杀人是杀鸡
呢轻轻松松就能搞定?而且他还不是孤身一个人,手底下也有一帮人,你忘了那
两个杀手了吗?那个人别说灭张朝平的口,事发之后自己能躲的过张朝平的追杀
就不错了。」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目前这两样东西里面,很大的可能是有一样真的。不太可
能两样都假的,那第三人不可能有能力这样做。他也不可能用张朝平来当幌子,
他同样没这个能力。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很可能一
个不好就引火烧身。」

  「那究竟哪一样是真的呢?就算张朝平现在活着,他也不可能确定吧。」

  「张朝平如果活着,他不需要确定。他只需要知道出了问题去找谁就行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不知道该找谁。而且我们也得弄清楚这里面哪个是真
的。」

  「你觉得哪个是真的?」我问凤舞。

  「这个就难说了……」凤舞摸着下巴,眼神里流落出疑惑。「张朝平事先并
不知道U盘解码器的存在,也许光盘是真的?」她说的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也许他手里的光盘是假的呢,当初那么多箱子在一起,比别人动手脚的几
率也很大啊。」U盘的代价是汪慧的生命,我下意识的不愿意U盘是假的。

  「这也是……」

  「你觉得呢?这里面哪个是真的?」我问坐在一旁的廉越,谈话一直是我和
凤舞俩人作主角,廉越基本上只是听客,被我这么一问,显然也是在心里琢磨了
好久了,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U盘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凤舞问道。

  「因为如果U盘是假的,那张朝平不会冒险露面跑来抢这个U盘。就算她有
王珂作内应,但是仍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正因为事先没人知道有解码器存在,
所以解码器才是真的。否则恐怕早就被人拿走了,留这么一个赝品在这里一点意
义都没有,那真的一试不就试出来了。」

  我还真没想到廉越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女人还挺有头脑的,分析得还算是头头
是道。

  「而且,那个储物柜不是以你妻子的名义开的,现在那个小马已经死了。谁
还知道这里呢?除了你妻子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和凤舞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睛里闪过的惊讶。廉越大概是旁观者
清,分析的比我们这些当局者真的要清晰的多。

  而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小马的面容,这个家伙死得很蹊跷,究竟是谁杀
得他呢?汪慧在他的柜子里放了东西肯定不会让他知道,那他为什么会死呢?难
道纯粹是因为我曾在那里出现过,所以要在我出现过的地方留下一具尸体好让我
多背一条人命。

  我似乎有了一点清晰感,但是示意廉越继续说下去。

  「而且,光盘和解码器虽然互相依存,但是毕竟解码器是后来才有人知道。
时间仓促下不太可能伪造的出来,但是光盘就不同了。很早就有人在打这个
的主意,有充分的时间来伪造和准备,而且经过的人手关节实在太多,中间有些
关系人已经死了,现在实在是已经弄不清楚了。所以别看张朝平好像一开始就持
有光盘,但是光盘是假的的可能性反而很高。」

  「有道理,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光盘下手。正因为被转了太多次手,
所以才容易混水摸鱼。而且,相对于解码器来说,有了光盘,就真的立于不败之
地。」凤舞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毕竟数据是在光盘里面保存着呢。解码程序再牛逼也是人写出来的。就算
真的没有解码器,这世界上厉害的黑客和程序员多的是,并不代表这光盘里的秘
密就从此不见天日。而解码器孤单一个的话,就真的是一钱不值的废物。」

  「那么说,你是认定了光盘是假的了?」

  「现在没时间让咱们在这儿继续犹豫不决的猜迷,解决问题就是要快刀斩乱
麻。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迅速行动起来,如果必须要定一个,就定这个U盘。」

  凤舞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坚定。

  「OK,你说了算。那咱们下来干什么?等那个拿着光盘的人上门来找咱们
吗?」

  「不,那样太被动了。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找上门来了你还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咱们现在手里面有货了,需要的就是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

  「其实说来也不难。正因为真的解码器在咱们手里,所以那持有光盘的某人
其实也不知道光盘内的真正内容。换句话说他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手里的光
盘是真的,但是没有解码器解码之前,他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咱们要做的
就是把他这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扩大,让他自乱阵脚,最终让他露出破绽。」

  「你是说最终让他把自己手里的真货给想成假货?」

  「对,那样他肯定会慌,只要他慌了,咱们就有机可乘。是人都有疑心的,
这是天性,而且越是狡猾精明的人,你别看他表面上永远是镇定自若喜怒不形于
色,其实心里越是翻腾的利害。说白了,咱们就是和他玩儿个心理战。这种是历
史上不乏例子,很多做大事的人离成功就差一步,最终就是让自己的疑心把事业
给毁了。」

  「怎么玩儿啊?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法把信息传递给他。」

  「你真的认为咱们不行?」

  「怎么?张朝平已经死了,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哼哼。」凤舞很神秘的笑了一下。

  「你错了,张朝平的死确实给咱们造成很大的障碍。但是这并不是迈不过去
的坎!因为,我刚刚才想到,原来除了张朝平之外……」凤舞的话语气加重,几
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第三人的身份!」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

  「而且……」凤舞盯着我的眼睛,似乎直接看到了我的心里面去了。

  「你是我们之中最有条件找出这个知情人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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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火线  作者:天外飞星

               导火线21


  7月12日,上午9点11分,A市某处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

  我放下听筒,走出来。大街上人来人往,凤舞和廉越在一旁的车里等我。远
处有辆巡警的警车慢慢的开过来,我低着头钻进了车内。不过那辆警车没有在我
们车旁停留,看样子是例行的巡逻,顺着大街慢慢开过去了。

  凤舞发动车子,沿着路向前开,开到个僻静处停下了。

  「怎么说的?」

  「就是那些,都跟她说了,她答应说到时候出来跟咱们见面说说这事儿。」

  我有些不安,「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啊,她毕竟是警察。这个时候跟她联
络,万一她带人过来抓咱们怎么办?」

  「废话,她要是想抓人,早就抓咱们了。别忘了她也是看过录像的人。这一
路上出的事都没有警察的参与,可见警察方面并不知情。这就说明她确实是没有
对警方内部透漏消息。」

  「我总觉得不保险,张宁说是从陈言那里探听出来的消息,谁知道说的是不
是真的。也有可能是陈言告诉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又告诉了张宁。」

  「你直说那个人就是张安好了。」

  「直说,张安和陈言都是警察,两个人大概又是姘头,这么近的关系,张安
大概又是负责这个案子,陈言对别人保密,对他大概不会。张宁是那种身份,不
能排除张安也被拉下水的可能。

  张安得到消息,很可能告诉张宁。

  「慢着,如果是那样的话,来抓咱们的就应该是警察了。张安的身份毕竟是
警察,他得到了消息如果没见动静,反而那些犯罪集团抢先动了手,傻子也明白
他有泄密嫌疑了。」

  「那么说陈言真是严守秘密?」

  凤舞没回答,只是又问道:「你跟没跟她说张宁的事儿?」

  「没说,万一她去找张宁当面对质,这事儿就麻烦了。张宁上次虽然被警察
给堵住了,但是未必有什么事。王珂他们消失了,剩下的人决不会说什么实情,
弄不好就是当作普通的群殴事件处理了。她还是张安的妹妹,肯定已经给放出来
了。」

  「上次那些警察来的有些太快了,弄不好就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我估计就
是王珂在警察内部的内线布置的。王珂利用他们趁乱来了个金蝉脱壳,只是不知
道来的是谁。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内线肯定已经知道了张宁的真实身份。」

  「那也没用,他知道了也不能明着说。张宁有她哥哥护着呢。」

  「向陈言应该可以打听出来。不过那个内线大概也会有所警觉。王珂耍了他
一把,现在他的身份肯定也有暴露的危险了,张宁肯定也了解到这里面有问题。
说不定就会通过张安来查那个内线的身份。」

  「管她呢,这些事暂时和咱们没关系,就让两帮人互相去狗咬狗吧。」我不
以为然,缓了一下又问道:「你真行啊,能想起来查买家,我都没想过。」

  「我就奇怪了,张朝平和那个第三人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协议。后来总算是想
明白了,张朝平说过他联系了新的日本买家,但是未必是他亲自联系的。很可能
下家的情况掌握在那个第三人的手里,没有第三人做联系,他不可能接触的到下
家。」

  「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资源。」

  「所以他才必须和那个第三人合作。所以张朝平真的要交易的话也是必须通
过那个第三人才能和买家联系的上,只有第三人认识买家。换句话说,买家不一
定知道张朝平是谁,但是肯定知道那个第三人是谁。」

  「但是既然只有那个第三人知道买家是谁,咱们怎么能查的到?张朝平都查
不到。」

  「张朝平和咱们不一样,他那时候还没假死消失,一切正小心翼翼进行着,
要查也是偷偷摸摸的查,唯恐被别人发现什么把柄,他大概在警察内部没什么关
系,所以查起来,又还不到动用王珂关系的时候,查起来自然进展缓慢。不过他
既然说是日本人,显然是也知道了一些内情,有了这个提示,他能查出来咱们也
能。」

  「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人家未必会和咱们合作的。」我皱了皱眉头。

  凤舞还没开口,廉越在一旁突然拳头一拍手心。

  「我明白了!咱们和张朝平不一样,不是要和对方交易,用不着和他合作。

  咱们只要打乱对方的节奏、惹起对方的怀疑就行了。这种非法的交易向来是
绝不能出什么意外情况的。告诉买家咱们手里有真货,不管买家信不信,到时候
肯定会影响正常的交易,到时候还怕激不出来那个第三人吗?顺藤摸瓜,肯定能
找到那个组织的叛徒是谁。」

  「你瞧瞧,人家的脑子比你管用多了,我现在越来越发觉你有进步了。」凤
舞对着廉越投去了赞许的眼光。

  我看了凤舞一眼,又问道:「那找陈言也未必能查的出来。」

  「此一时彼一时,知道是日本人,知道了交易的价格,这就没那么困难了。
能出得起这么大的价钱,肯定是日本的大企业。这种地下交易不太可能找别人出
面,否则被人串通一气骗了就不妙了,肯定是要从日本派人过来的亲自确认的。
而且还必须是医学方面的专家。这种专业的技术数据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

  「也许那些日本人还在日本呢,你怎么知道现在联系他们就能联系上?」

  「现在张朝平死了,那个第三人没了竞争对手,肯定会联系买家的。现在的
中国又不像过去那么封闭,A市是沿海城市,外国人多了去了。来俩日本人在这
里常住个两三个月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日本人是亚洲面孔,走在大街上只要不说
话就和中国人差不多,谁会注意他们?交易成功就带着东西走人,出现意外情况
他们也可以说是游客,这种牵涉到外国人的事没确凿证据是无法采取什么措施的
啦。」

  廉越的话再次博得了凤舞的赞赏,她冲她拍了两下巴掌:「不错,把我说的
话都说出来了,看起来你在A的手下还真没白混,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那可就真得约她了,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

     ***    ***    ***    ***

  9点25分,我们在约定的地点看见了陈言的身影。从给她打电话到现在就
是14分钟时间,专门不给她机会让她找援兵。

  我从藏身处出来,向她走过去。

  陈言看到我后先是一阵紧张之色,后来看看左右没人,才放松下来。

  「你们还在A市?我以为你们早就远走高飞了呢。是想明白了,来向我自首
的?」

  陈言的话我没理会,只是看看四周。陈言冷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接
到你的电话,我什么都没顾上,就过来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你的那两个女同伙
呢?」

  「到该她们出来的时候她们会出现的。」

  「你听着,我研究过你的那些录像视频,我相信你说的话了。我保证只要你
和警方合作,协助我们打掉这个隐藏在A市的犯罪团伙,只要你能立功。我们会
向检方申请给你特设,你以前所作的那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

  「你做得了主吗?」

  「我做不了主有人能作主。这点请你放心,我已经在警察内部开始秘密排查
了,已经锁定了几个有嫌疑的目标……」

  「是吗?但是好像消息还在不断地往外泄漏,因为这个我的老婆已经把命搭
进去了!」我瞪着她,眼角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因为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
起来了。

  「什么?这个……对不起,我真得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
陈言低下了头,神色满带暗淡的歉意。

  「道歉……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我现在只想向那些凶手们讨还这笔
债。」

  「就凭你们几个人?如你所说,你们面对的组织可是个很庞大的地下组织,
杀人不眨眼的,就凭你们几个人有力量撼动它们?我劝你还是和警方合作……」

  「用不着,我不想和警察合作。你们这些警察,永远不会在别人需要的时候
出现,只会在事后跑来放一些马后炮。警察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那消息究竟
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既然你严密监控着,怎么那些人还是得到了消息?你都跟谁
说了?」

  「这……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回去会调查的。」

  「你也不用调查,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你们监控的对象搞错了。那个钉子比你
们想象的要深,我现在也不要求你别的,你帮我查件事。」

  「等等,既然你不想和我合作,我又有什么必要帮你呢?」陈言打断了我的
话。「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我凭什么无条件的帮你呢?」

  「你不是想破这个案子吗?」

  「我想破这个案子是不假,但是没必要被你这么单方面的支使。如果你想得
到我的帮助,你必须也提供一些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感觉我被当作了一个局外
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拿什么来破案?」

  「等我搞定了我的事之后,那时候你该明白的肯定也都全明白了。出来收拾
残局捡果子难道不好吗?」

  「我的职责是预防犯罪,不是捡果子。谁知道那时会是怎么一个烂摊子?」

  「那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我们不可能告诉你全部的事实,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起见。」身旁突然传
出声音,再看凤舞从藏身处竟然出来了。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的话,何必又来联系我?」陈言似乎早知道她在附近,
所以并没显示出很惊讶的样子。

  「你想破案,我们想找出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们不想一起进大牢。你是兵我
们是贼,天生就是对头,咱们在一起合作是迫不得已,我们也要为我们自身的安
全考虑。」

  陈言的眼睛盯着凤舞,两个女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空气中似乎产生了静
电。

  「你们早晚是跑不掉的,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也是我的命运。大家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罢
了。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就算不告诉你什么东西,你照样查的出来事情全貌。
你若是个笨蛋的话,告诉你也等于对牛弹琴。」

  「你很有信心啊……」陈言看着凤舞的眼神有点不对了,或许是察觉到了她
话语中的挑衅意味。「你不像一般的女人,你当过兵?」

  「你用不着套我的底儿,我确实当过兵,我还杀过人呢你信不信?」凤舞的
表情依旧是那么自然,但是眼神好像刀锋般透着冷气。

  陈言这会儿也好像变了一个人,毫不退缩的盯着凤舞。

  「好,我记住你了。我们迟早是会再碰面的。」

  「我也有同感。」凤舞针锋相对,「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别忘了,你还欠
宋斌一个人情。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    ***    ***    ***

  「你还真地告诉她了?现在怎么办?难道等电话吗?」我坐在沙发上,身体
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我只能用别的事暂时来麻痹自己的悲痛心情,但是这不代
表那种悲痛就已经消失了。我知道我的心中某一部分感情随着妻子的死去而永远
的熄灭了。现在的我是个不完整的人,而且那种悲伤的感觉有时会比以前更加强
烈。

  「告诉她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我的感觉是正确的话。」凤舞看着电脑屏幕,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个叫陈言的女人别看年轻,但是她可不简单。那种眼神
可不是普通警察所能拥有的……」

  「你感觉?你都是凭感觉办事的吗?」

  「只有危险的时候我才会凭直觉办事。」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有我最有条件啊?你这也太冒险了吧?」

  「这里面只有你和陈言有过直接的交情,如果是你提出要求,她最有可能伸
出援手。换了我们俩谁都不行。」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她要是想动咱们,没道理等到现在。」

  「你怎么没跟她说张宁的事儿?」

  「她自己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说的话,万一她去找张宁对质,弄不好打草惊
蛇。」

  「你都够打草惊蛇了,她既然知道了咱们要找某件东西,还知道这东西和组
织有关联,难道就不会从咱们要她办的事上面顺藤摸瓜……」

  「她是警察,做事要讲究证据的。我就算全都告诉她,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她也没办法。何况牵涉面太广,她未必有能力面面俱到。所以她明智的选择就是
继续不动声色的旁观下去,等到局势对她有利的时候再动手。」

  「那凭你的感觉,她会告诉我们想要的东西吗?」

  「凭我的感觉?她会的,知道我们想找什么,对她来说本身就是线索了。而
且……我感觉告不告诉她问题都不大。」凤舞的话里似乎有着某种暗示,但是我
没有再追问。既然她这么有把握,我也不想再操什么闲心。

  坐在沙发上,我不由自主的又拿出了汪慧留下的那些录像。

  以前我看着这些画面,心中只是充满了痛苦和屈辱和愤怒。但是现在,只剩
下了痛苦。在我的眼中,那些活动的画面似乎都变得模糊了,那些在汪慧身上活
动着的男人们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似乎那只是纯粹的画面而已,丝毫无法再
在我的心中引起什么波澜。

  我眼中唯一存在的,就是汪慧的音容笑貌。

  只有这时,我才觉得汪慧似乎离得我还不算很远,那种鲜活的记忆,即使是
这种情况下,也是我不愿舍弃的。

  廉越和凤舞很知趣的没来打扰我。

  看了不知道多久,廉越给我端过来一杯水。我没太注意,等察觉到身边过来
个人的时候,下意识的一扭身一抬胳膊,水给碰洒了一桌子,溅到了笔记本上,
结果电脑一下死机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找毛巾过来擦。

  显示器上的画面定格在了某个镜头上面,我擦着键盘,拔掉了接口上的数据
线。但是却被这个镜头所吸引,我越看越觉得惊诧,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这……这是……

  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要不是今天这个偶然事件,我肯定也不会注意到。这
是……难道说……不行,看不太清楚,但是……需要用些技术手段……

  廉越拿着毛巾过来了,我合上了笔记本。

  「你电脑……」

  「没事,算了。我不想看了。」我把脸埋入双手,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景象。

  廉越以为我看得多了又勾起了以前的悲伤,就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
我的肩膀。我则从指缝里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乱极了。

  到晚上的时候,凤舞真的收到了陈言传过来的东西。

  这是近时期来A市入境的日本人的情况。不愧是前朝鲜的特工人员,对于宿
敌日本的情况那是相当的门儿清。察看了一遍之后,凤舞没费多大时候就确定了
调查方向。

  前些时候,一种既柔软又具有很高强度的高纯度碳纳米管及其生产设备日前
在A市某着名大学研制成功,并开始进入批量生产。作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
品,该技术目前已获得12项国家发明专利。

  三天前,日本政府以文部省的名义组织了考察团来了A市参观考察,主要就
是冲着这个大学的纳米技术来的,目前这帮日本人还没走,凤舞认为这个考察团
里面有问题。

  「纳米技术?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小日本对这个东西也打着鬼主意呢?这
东西有什么用?」我对纳米技术只限于听说过而已。

  「废话,现在世界上纳米技术多流行啊,这就是未来的趋势。谁不眼红?将
来的军工产业上面一定会有大用处的。」说着凤舞在网上查到了该大学的网页,
这种在国际上露脸的大事肯定是大加宣扬,不费劲就找到了详细的介绍,甚至还
配有照片:日本名城大学教授饭岛博士与该项目负责人某教授合影。

  再仔细看看,就找到了这个纳米技术的介绍。

  碳纳米管是一层或若干层碳原子卷曲而成的管状「纤维」,内部是空的,外
部直径只有零点几到几个纳米。它的密度是钢的1/ 6,而强度却是钢的100
倍。如果将这种纳米管做出绳索,能从月球挂到地球表面,而不被自身重量所拉
断。这种高纯度碳纳米管及其生产设备,由该大学和A市某科技有限公司的科研
人员前前后后弄了7年才搞成功。

  碳纳米管的用途极其广泛,目前已经在航空、航天、汽车、食品、轻工、纺
织、IT、医学等领域获得了应用。

  而且这种新研制成功的碳纳米管采用的工艺简易独特,1克催化材料可制成
40克以上重量的碳纳米管,效率是国外同类产品的4倍。同时,催化产生的初
始产品纯度和品质都很高,不仅纯度可达95% 以上,长度也可达微米数量级。

  可以说达到了国际一流的先进水平。该技术一经披露,立刻引起国内外同行
以及相关产业部门的高度重视,不只是日本,甚至连美国欧洲的一些国家的相关
机构也准备来A市参观考察。

  「靠,这么牛逼啊?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啊,日本人要偷也应该偷这个才
对。」

  「你说对了,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日本人明显就是冲着这个纳米管的技术
来的。这个大学的人也不傻,肯定是严防死守。相关安全部门的目光肯定也会被
吸引过去,说不定就会忽略别的某些方面。」

  「什么?你是说这帮日本人对这个纳米管的兴趣只是障眼法,其实是以这个
为掩护来图谋那些药物数据的?难道说日本政府也参与了?」

  「未必,这个考察团未必是假的。日本人对纳米技术的兴趣肯定也是真的。

  不过这个是明着的,但是其中安排进去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纳米技术他们肯定知道中国方面肯定看得严,能沾着便宜就沾,沾不着便宜也没
什么。

  另外方面暗地里干什么不管他们知情不知情肯定都说不知道、与我无关。」

  我明白了凤舞的意思:「你说这些人里面大部分是真的来考察纳米技术的,
但是有一两个假的是别有用心的?具体是谁你知道吗?」

  「大概能判断出来。」凤舞指出了两个人。

  「这个藤田光夫我知道,他是名城大学的教授不假,但是他的一个同学是武
田工业的产业情报部总监的妹夫,他的实验室一直暗中接受着武田工业的资助。

  他本身研究的领域就是医学方面,纳米技术对于医药界也有很大的潜力,他
这次跟着来虽然不算不沾边,但是和武田工业有联系本身就暴露问题了。」

  「武田工业是何方神圣?」

  「那是日本最大的医药企业,世界排名第16位,标准的大财阀。」我算是
明白了,十有八九这个武田工业就是这些数据的下家,也只有这样的超级大企业
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扔几千万欧元。

  「你怎么知道他和这个武田工业有关系?」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嘛的了吗?朝鲜和日本那是死敌,平日里都是在拼命的
收集有关日本的各方面的情报,以备将来有朝一日决一死战。像这种日本国内关
系国计民生有影响力的大企业,将来开打了,都是要第一时间尽可能的给予最大
限度的破坏,以求最大限度的重创日本的社会经济实力和社会稳定性。经过几十
年如一日的渗透侦查准备,这些企业的情报,恐怕这世界上找不出来比朝鲜更清
楚的了。这武田工业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各级人物,我都了解得很清楚。」

  「你以前不是主要来中国吗?怎么日本的事你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时候,这就是我们每天训练的内容之一,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
里搬。这还是从你们这儿学来的口号。上级随时会给你派全新的任务,所以你必
须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否则很难应付的了那么多不同类型的任务。」

  「靠,这么说这藤田光夫就是下家的代理人喽?」

  「应该是代理人之一,此人虽然算是个专家,但他并不是间谍。他应该是负
责验货的,还得有个接货的,这个人才是真正和上家碰面的人。」

  「别卖关子啦。」

  「另一个应该是这个。」凤舞指的这人竟是个女人的照片,看样子三十七八
岁的样子,五官端正,像个学者,相貌并不特别漂亮,但是很有女人味。头发染
得带一些深红色,我似乎觉得她有些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好像和哪个日本
AV女优长得有点相似。

  「这个池田成美,她早年曾是武田工业作为重要股东的一家刊物的职员,后
来结婚离职,她丈夫曾在名城大学任教,早年因故身亡。此后她一直保持单身,
现在的身份是名城大学名下的某期刊的签约撰稿人。」

  「你说她?这个女人才是正主儿?」我有点不相信,这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
也并不特别引人注目。

  「没错,她原本就是为物田工业工作的人员,后来结婚离职只是个障眼法,
其实她是被武田工业送去了日本工业保护学院进行培训,换个方式继续为武田效
力。」

  「日本工业保护学院?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日本一所专门培养工业间谍的学院,在日本应该算是一流的高级培训
机构了。

  「日本还有专门的间谍学校?」

  「当然表面上不能说的那么明白,但是实际上里面教授的课程和培训内容全
都是不折不扣的间谍技能。日本人一向重视间谍的培训工作,当年甲午战争前的
玄洋社还有民国的时候在上海建立过的日本东亚同文会和同文学院,都是挂羊头
卖狗肉的间谍学校。」

  「但是那是过去了,现在日本是二战战败国,受到国际上的限制,它还能这
么明目张胆的再开间谍学校?」

  「那又怎么样,国际条约限制的只是它的军事力量,这个工业保护学院是培
养工业间谍的,不从事军事活动。况且现在美日走的那么近,所谓的条约限制已
经快成为一纸空文了,讲那些有什么用?」

  「头次听说,日本居然还有这样的学校。」我真的由衷的发出感慨。

  「二战后,日本作为战败国,复苏军力已经不现实。所以为适应经济立国的
方针,对经济方面的人才加倍重视,工业间谍成为一种热门行业,培养工业间谍
的学校也应运而生。日本工业保护学院就是日本一所专门为其各类公司培养间谍
和反间谍人员的高等学校。该学校创建于1982年,首创这个学院的第一任院
长是曾任驻土耳其大使的职业外交官栗原方。他手下的大部分教官都是老牌的有
丰富经验阅历的间谍情报人员,比如曾经是海军密码专家的深门弓弦、二次大战
时曾在上海从事过情报活动的情报头目古屋辰雄等,都被聘到该院讲授间谍情报
技术课。」

  「等等,如果这所学院真的这么厉害,那它教出来的学生早就遍天下了,那
到时候谁还敢录用这些学生作为自己的职员,说不定就是打入自家内部前来刺探
机密的间谍。」

  「哼哼,你能想得到人家想不到吗?这个学院是不对外招生的,他们招收的
学员都是由他们所在的公司选送来的,委托他们进行培训。这些学员全都是30
岁以下的年轻人,学费由公司支付,每期培训时间为4个月。毕业后的学员一部
分返回原所在公司,由所在公司派往国内外从事工业间谍和反间谍活动。另一部
分不回公司,直接以各种方式改头换面,前往国外从事秘密的工业间谍活动。而
且这个学院对自己培训过的学员的情况是严格保密的,很有点职业道德。」

  「那这个池田成美就是这所工业保护学院教出来的高徒喽?那她的情况应该
是属于后者吧?」

  「这个应该是两种情况的混合体。不过没必要研究这个,只要确定她就是我
们要找的人就行了。哼哼,这种事,一般人甚至连警察都是不可能查的出来的,
恐怕中国的安全部门都未必能注意的到。只有长年累月的侦查积累,才能挖出来
这些情况。」

  我默然,朝鲜对于日本的敌意大概还在韩国之上,前几年还发生过日本巡逻
舰追入黄海区域内击沉朝鲜间谍船的事件。能做到如此几十年如一日的锲而不舍
的渗透侦查,确实能挖到很多别人挖不到的东西。

  确实这也是除了特定的圈子里的人士以外,其他人所无法接触到的情况。

  张朝平虽然不是什么平常老百姓,但是他并不是间谍,大概也接触不到类似
的人物。所以他无法联络到买家。我也很庆幸,身边有凤舞这个真正的前朝鲜特
工人员相助。要是让我自己找,恐怕找一年也找不出来谁是谁。

  但是那个神秘的第三人他却能联络到正主儿,这是不是说明这个人也有这个
圈子的背景?我确信我们之间不久就会碰面。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现在怎么办?」既然知道了要找的是谁,我也就只有信任凤舞的判断。

  「很简单,马上联系这个池田成美,就直接告诉她说我们的手上有她需要的
东西,而且是真货,我们开的价钱比别人更具竞争力。」

  ……

     ***    ***    ***    ***

  「靠,这个女人会不会联系我们啊?她既然是间谍,肯定是行事小心。」下
午,我们三人就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钟表,却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部新买
的手机却没有任何动静,始终静静的躺在茶几上。

  凤舞很容易就查到了池田成美下榻的酒店,由我出面去了酒店,但是并没见
到她本人,这早有预料,我自称是她的朋友,在前台给她留下了一封信。

  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回音,不知道是人没回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以为间谍个个都像电影里那么厉害呢?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也都只是普
通人,但是从事的是比较特殊的工作而已。而且她是工业间谍,又不是军事间谍,
所从事的工作危险性并不高。不可能像我一样这么有警惕性。比起我来,她只算
个半瓶子醋的业余人士。」

  凤舞的眼神中透着自信,这个我当然相信。培训4个月和从小十几年如一日
的严酷训练所造就出来的人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到了快7点的时候,期盼已久的回音终于到来。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内容
是到滨海大道的某处观光巴士站牌下面的座椅右侧下面找某件东西。这下我算是
彻底相信了,这个手机号是刚办的,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除了我留在池田成
美的信里面提到过。而且这等接头的手法,更说明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简单。

  没想到这个日本女人对于A市还挺熟悉的,弄不好不是第一次来A市了。

  30分钟后,我来到了短信中指定的地点。只有我单身一人出现在现场,凤
舞依旧是远远地躲在暗处观察。我看了看站台上坐着几个人,但是神色如常,似
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个池田成美并未出现,不过这是意料之中。也许她现在也在某处拿着望远
镜看着我呢。我慢慢的装作自然的样子,靠近长椅的右侧。但是这边上正好做这
个年轻的女学生样子的女孩,我无法贸然接近,也无法弯下腰去看。

  等了几分钟,来了辆巴士,那个非主流的女孩上车了。我才得到机会坐在她
刚才坐的地方。趁人不备仔细看了看椅座下面,只见有个透明胶粘起来的信封。

  撕下信封,我看看左右,然后打开来。

  里面是一张A市的地图,我一时没看懂什么意思。但是仔细看看之后,却发
觉上面的某处用红笔做了一个记号,那里是A市的游乐园。

  这是什么意思?特别把这里标出来,难道这里就是碰面的地点?

  我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而且地图上也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池田成
美就给了我这么一张地图,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正茫然间,手机又收到一条短
信。

  「手机保持开机,明天早上9点准时到指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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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火线  作者:天外飞星

            导火线22(完结篇)


  7月13日,早上8点57分。

  我站在A市海洋馆的门口,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数着时间。

  今天是个难得的阴天,还算是比较凉爽,所以来这里的人比较多。这个海洋
馆项目当年是市政府砸了大钱盖起来的,听说是请的国外的设计师,当成政绩工
程来完成的。建筑造型独特、恢弘壮观,犹如一只蓝色的大海螺,躺在绿树的环
抱、花团簇拥的沙滩上。内部拥有世界一流的维生技术系统,总水量15000
多吨,号称是亚洲数得着的海洋馆。

  这里可以算是A市的标志性建筑,盖成了才三年多的时间。没想到那个池田
成美居然也知道这里,而且约在这里见面,可见对此地应该比较熟悉。看起来这
个女人对于中国的了解实在是超出一般的水准。

  我担心的是陈言。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标是日本人,这就大大缩小了她的调查范围。如
果她把这件事通知其他人比如张安,那就麻烦了。

  A市作为新兴的海滨城市,外国人很多的。况且市里面最近从外面招商引资
颇有成效,不少日本企业在此地投资办企业,日本人多的是。每天入境出境的日
本人估计能有百十号人,从这里面想要精确的定位某一人,估计不那么容易。

  况且这里面还牵涉到涉外事件,不是国内的老百姓警察可以想抓就抓想问就
问。

  但是我估计陈言肯定也是要搬援兵的了,牵涉到外国人,她肯定也给明白这
不是她自己单枪匹马力所能及的事了。或许加上她家的背景也未必能轻举妄动。

  最有可能的就是找张安帮忙,毕竟是男朋友,肥水也不算流入外人田。

  但是那个警察内部的内线呢?如果这个消息许传开了,组织难保不会知道。

  虽然王珂和张朝平已经挂了,但是那个内线未必也变节了,或许他还在为组
织工作也说不定。

  掺和进来的人越多,情况就越复杂。

  但是凤舞认为越是乱越容易混水摸鱼,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她是一身好武
艺身经百战,心里有底胆子就壮。我可没她那本事,心里虚的要命。万一到时候
真的出现了意外情况(这几乎是一定的),我该怎么办?凤舞未必会顾得着我,
到时候我怎么办?

  或许我该给自己找条后路,但是我发觉几乎没路可走。怎么想都是小命要交
到别人手里攥着,这时候还真是有点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看着时间,距离9点整还有半分钟的时间。

  到了9点钟整点,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要我立刻打车前往A市火车站。

  我挥手拦了一辆车,坐上去对司机说去火车站,司机一打方向上路了。我心
想这不会是要我去外地找她吧?

  但是还没到火车站,刚过了两个路口遇见红绿灯堵车,司机的车刚停下。手
机短信又来了,要我立刻下车,返回海洋馆。我急忙给了司机一张钱,也不顾司
机的阻拦,拉开车门就出去了。司机在我身后大喊你有病,我也不顾警察看见没
有,直接跑向了路边。

  等回到了海洋馆门口,短信提示我到旁边的第五个垃圾桶里一个黑色的塑料
袋。

  我不费什么事就找了出来,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鲨鱼码头」,我又掏
钱买了张门票,进去之后找到了地图看了下,直奔鲨鱼码头而去。

  鲨鱼码头就是鲨鱼展缸,在超长亚克力胶整体展窗前,幽暗的海底环境中,
令人生畏的大鲨鱼就在你身边与你擦肩而过。

  不同于传统的平面或隧道展示形式,这个展缸以立体全视野方式进行展示,
达到远看是幅画,近看处处有惊喜的效果。超大落地展窗突破视觉极限,近千平
米天幕挑战你的眼球,屏住呼吸潜入鲨鱼地带,那效果当真是身处海底,仿佛和
深邃的海洋融为了一体。

  我还是头一次来,说真的来一次这种感官上的震撼实在让我难以形容,估计
普通人来一次一,辈子也忘不掉这种经历。而身边的游客们大概表情都和我差不
多。

  甚至我都有些沉醉其中,有那么几秒钟都忘了我来的目的。

  「你就是找我的人?白鹿?」

  我闻声扭过头去,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穿着上面很
普通,但是仔细一看,熟悉的面孔,正是那个日本女人池田成美。我都不知道她
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说实话我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过来。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以真面目不加掩饰的出现了,但是周围的游客们没有
人注意我们,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大鲨鱼身上。

  「你好,初次见面,池田成美女士。我就是白鹿,但是应该说我就是你要找
的人。」我在给她的留言上面称自己为白鹿,当然这只是个假名。

  成田池美的汉语说得相当标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就是日本人的身份,根
本看不出她和普通中国人有什么区别。此时她正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
神之中捕捉些什么。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汉语说得很不错,想来平时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对不起,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找我出来究竟有什么事?我只是个普通的
游客,来中国的目的在于学术交流,顺便旅游……」

  「好了,咱们还是别兜圈子了,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知道你的身份姓名,
这就代表我对你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清楚得很,武田工业
对吧?我也知道你来中国大陆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不摸清楚你的情况是不会找上
你的。」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当然,你是为了那些数据而来的对吧。如果你对这些没兴趣,或者我说的
是错误的,你又何必约我出来见面?还有刚才那一连串的把戏,大家是干什么么
的彼此心知肚明。既然都出来了,何必装傻呢?这没有什么效果的。」

  「那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哼哼,想想也知道。我要钱,我想和你做这笔生意。我知道你
和原来的上家说好的是三千万欧元,我可以减去一千万,只收两千万就可以了。
我认为这笔生意很划得来,这是一个你们无法拒绝的价钱,对不对?」

  「白鹿先生,我现在相信你对这件事的内情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
我就愿意和你做这笔生意。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我们以前也没打过交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不相信原来的上家呢?」

  「哼哼,现在总算是不再装傻了吗?这样很好,这样我们的沟通也比较容易
些。」

  「哼哼,你别误会。我说这些话也并不代表什么。我可以否认对你所说的这
一切知情,只不过我暂时有兴趣听你说下去。所以才顺着你的话的意思说。我现
在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如果你总是说这样一些废话,请恕我不想再
浪费时间了。」

  「好好好,你想怎么说随便你。我只不过看咱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所以才
想换个气氛。」

  「我们之间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关系,以后也不会再见面。所以我们没必
要做这些有的没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很简单,因为原来的上家不可能提供给你们满意的商品,但是我能。」

  「你凭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能相信你原来的上家,难道就不能相信我吗?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数
据在我的手上,你的上家提供给你的一钱不值,那是假货。只不过他现在自己还
不知道罢了。我是个生意人,我主要为的是钱。我相信你也一样,你只是负责来
取这些数据的。只要是真的数据,对谁交易都没区别吧。」

  「你怎么能证明你手里的是真正的数据?现在我完全听的是你的一面之词,
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题吧,那个藤田光夫是和你一起来的对不对?他是
专家,肯定能判断出来数据的真伪。至于我说得是不是一面之词,你到时候就知
道了。你的目的是数据,只要这个是真的不就行了。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你也用
不着知道,我还想安安静静的享受那笔巨款给我带来的美妙生活,我为人很腼腆
的,不喜欢到处抛头露面。」

  「OK,就算你说的不错,就算我不在乎和我交易的人是谁,但是这也要在
验证真伪之后才能成交。」

  「这我理解,这可以由你来安排。你可以定时间和地点。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原来的上家开的价是三千万,但是我可以比他少要一千万。只不
过这一千万不是白给的,这一千万的代价就是你的那个上家的身份,这一点是必
需的。」

  「这个……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不用你管,我和他之间有点私人的问题需要解决一下。这与你无关,
到时候你只管拿着数据走人就是了,剩下的你都不用管。」

  「你既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让我出卖我的上家?」

  「这不过是生意而已,你的目的是数据,拿到了这个剩下的就和你无关了。
再说,我相信你们之间也不过是钱的关系而已,他失去了和你做生意的资格,
就不能再算是你的上家了。你又何必在意这个?」

  「我有权利拒绝吗?」

  「没有,说实话,绝对没有。如果这个条件不满足我的话,我担保你的任务
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我也决不会让它成功!我有这个能力!我能知道你和藤田光
夫,也知道别的。到时候只要我找有关部门,剩下的事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
什么后果。」

  「看起来你是早有预谋喽?如果我一开始就拒绝你的见面要求,你也一样会
去设法破坏我的交易?」

  「没错,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让你顺顺利利得回去。别忘了这里是中国,
不是日本。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里,你们日本人说了不
算,我们中国人说了才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一个
简简单单的意外就能让它流产。而我很容易就能制造不少意外出来。」

  「你是极道组织?」池田成美面对我的威胁面不改色,至少表面上很稳定。

  不过说的话却带着日本的习惯用语。

  「差不多吧,我跟黑社会差不多。总之和你一样都是过着两面人生的人。对
于你熟悉的那个世界我也很熟悉。你只要知道这些就行了。」

  「那么说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没错。说白了,就算我手里没有那些数据,但是我就是来横插一杠子
敲诈你,你也得乖乖的听话,否则我就把你们的这些事给搅黄喽。与此不同的是,
我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所以和我合作对你来说并不会损失什么,相反你还省了
一千万。」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一拍两散你照样也拿不到钱。」

  「我是拿不到钱,但是我可以找别的下家,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武田工业一
家独大。原来这些数据是要交给谁的我想你们也应该清楚。但是我手里的东西却
是独一无二的,你们错过了就再没有别的地方找去了。」

  「我明白了,既然你这样要求,那么交易的时候我可以让他在场,这样你满
意了吧。」

  「好,这样就行。」

  「但是那是在我验证了你的数据之后的事了,这一点也请你记住。」

  「我知道。」

  「24小时之内我会给你答复,还是那个手机号?」

  「对,我会24小时开机。我等着你的答复,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池田城美没说什么,转身就走。我一时有些错
愕,就这么就完了?我还以为要经过一番艰苦的讨价还价唇枪舌剑呢,几亿的交
易甚至可能还有人命在里面,简单的几句话就这样就算是说住了?这女人别是在
打别的什么歪脑筋吧?

  「等等!」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你甚至连我的真实身份都没问,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同意了?你
就不怕我打着黑吃黑的主意吗?你答应的也太简单了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
打着什么别的主意?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也同样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我
不在意你的真实身份是谁。那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我只关心交易是否能够顺利
进行。如你所说,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证明你有和我谈
交易的资格了,这些还不够吗?对我来说足够了。」

  「你也太快做决定了吧……快得有些不正常……」

  「那你是希望我慢慢来吗?我倒无所谓,但是我怕你等不及。有些事情本来
就不需要说很长时间,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事态下。」池田城美看我的眼神带着一
丝不屑和嘲笑,似乎看穿了我是个没经验的菜鸟。

  我则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只是占了一开始就探明她底细的便宜,而人家可是
货真价实的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真要斗起心眼来,我根本占不了上风。和她相
比,我确实没经验。我此刻根本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或许凤舞在这儿可以搞定她,但是我不行。

  「还有事吗?」

  「对了,大陆警方可能也得到了某些风声,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谢谢,承蒙关照,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我只是个旅游记者,又没有做什
么违法的事。我想中国警方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抓人的吧。毕竟我是日本人,我是
有人权的。」

  说着池田城美转过身去,走了。

     ***    ***    ***    ***

  池田成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我呆站了会儿,则慢慢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女人的临走的那番话说得我心里很不爽,但是却又没办法,因为人家说的
基本上是事实。现在中国的公安系统糟糕的名声对于老百姓来说早已不是新闻,
每天在各种媒体上看到关于警察的种种「丰功伟绩」,有时候甚至都会产生一种
错觉,现在共产党的警察和当初国民党的警察究竟有什么区别?

  对付自己人的时候如狼似虎,根本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碰见外国人,屁都不
敢放一个,说话都不敢大声。好像外国人才是人,自己的中国同胞就是根草。

  同一个案子,外国人和中国人的待遇百分之百不同。肯定是一方横眉立目,
一方客客气气。现在的老百姓对于警察早就丧失信心了,甚至对立的情绪都很严
重,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上海六个警察遇刺身亡,天下一片叫好之声现象的出现。

  同样的原因,我从头到尾也没考虑过向警方求助,因为我本能的对警察不存
在任何信任。

  池田城美是日本人,是外国人。有这层特殊外衣保护着,警察是不能拿她怎
么样的。至少不能像对待普通百姓那样对待她。没有证据,就算她大摇大摆的当
着他们的面走在大街上,警察也没法动她一指头。

  大概她早就了解中国警察的德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自信,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人家是间谍学校培训出来的行家,胆子也比一般人的大。换了普通人,
听说自己被警察盯上,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

  离开鲨鱼码头,来到海底环游。从南中国海下潜,经过西太平洋、印度洋、
红海、地中海、到大西洋,海底隧道好像如歌的行板,轻柔平缓地把您带入静谧
而瑰丽的海洋世界,色彩斑斓的水中视觉效果、纯正的海底梦幻氛围,超大弧形
亚克力胶展示窗掀开大海神秘的面纱。

  在那些漫步其中的游客中,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张宁看着展缸内优哉游哉漫游的鱼群出神,似乎没有看到我。但是我的手机
却发出了铃声,接起来一看,是张宁的号码。再看她,依旧在那看着鱼群,视线
根本没有往我这里转。

  「喂?你……」

  「咱们雨林奇观见面。」远处看,张宁嘴唇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然后慢慢
的走开了。我则拿着手机,左右看了看,又换了一个方向溜达过去。

  雨林奇观其实就是一个生态馆,步入其中,蜿蜒曲折的小道、飞流直下的瀑
布、淙淙流淌的小溪,神秘的塑像、古老的小桥、耳边的虫鸣鸟吟,使游人仿佛
置身于神秘的亚马逊原始森林。随着自然地势的变化起伏,大小不一的展示缸象
粒粒散落的珍珠巧妙地镶嵌在森林与岩缝中间。浓郁的热带雨林风光,让人流连
忘返。

  而且这里因为布置得好像雨林地貌,各种小路绕来绕去互相勾连,如同迷宫
一般。在各种假山藤蔓林叶的遮掩阻挡下,游客身影若隐若现,有着数不清的死
角。若要偷偷办点什么事,这里是个好地方。

  在一个七彩神仙鱼的展缸前,我找到了她。

  「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吧,那些数据的下家就是日本人。那个女人叫做池田
城美,她就是代表下家来接头的人。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没骗你。你所要的东西,
钱,还是数据,到时候都可以从她手里得到。」

  「张朝平真的死了?」

  「死了。」

  「那么说他的手里还真是有货。」

  「两件中的一件吧,但是我现在搞不清楚那一件是真的。但是,当那个神秘
的最终幕后人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之所以安排这场交易,就是为了要引他出
来。

  他手里肯定有另一件。他现在肯定也知道我手里有他要的东西,等到我和池
田交易的时候,他一定会现身的。因为这是他唯一从我手里抢的机会。」

  「你为什么有信心我会帮你呢?毕竟之前的情况你还对我明显有不信任的态
度。」张宁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反问。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只能相信你,我没有别的选择,况且现
在你也应该明白了,我是真的被人陷害。死咬着我不放,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
义。你们的目的是那些数据,或者说白了就是那些数据能给你们带来的钱。到时
候,真相大白,你们既能控制光盘,又能控制交易的下家,而我也能搞清楚究竟
是谁在陷害我,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哼哼,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和那个池田成美合作演的一场戏?」

  「我要是演戏,何必通知你来?图惹你警觉。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势单力
孤,和你背后的势力相比根本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我根本没什么能力对你们
玩什么花样?」

  「谁知道呢?你和陈言的关系那么好。或许你和她设计好了准备抓我个现行
呢?」

  「我要是和她串通,现在在这里见面的就应该是她了。何必和你多此一举?
再说我说的这些她也得相信才行啊。要说关系,你和她比和我近的多吧。我
要是说你是黑社会的,她不立刻把我抓起来才怪。而且你哥张安也是警察,就算
我有心思弄倒你,凭我单枪匹马,时间又这么紧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哦,像我这样的人,对社会危害这么大,而且和你现在的遭遇有直接的关
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有想法也要有能力实现才行。况且这一切都是张朝平和那个人搞出来的,
你并不知情。再说你们对社会危害大不大有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警察。我的目
的就是让那个唯一漏网的人。我的目的就是他,如果和魔鬼合作能够达到我的目
的,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你为啥不和陈言合作?警察的力量应该比我们大的多了。」

  「况且和她合作的结果未必会好过和你合作。她是警察,代表的是政府。他
们的目的是人也要东西也要。他们卸磨杀驴的事儿干得多了,和他们合作我根本
不放心。相对来说,似乎你们还更可信一些,至少你们的目的和我不冲突。」

  「你为啥要和我合作呢?你难道就不想独吞那两千万欧元?」

  「哼,有命挣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与其背着几千万满世界的被你们追杀,还
不如老老实实过普通人的日子。说真的,汪慧死了,我真的把一切都看得淡了。

  钱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了,我现在只想证实那个人的确切身份,我只
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现在的我说的完全是真心话,我之所选择和张宁合作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到
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将一切做个了结的时候了。最后我不管张宁会怎么样,警察
会怎么样,组织会怎么样,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管了,最后爱谁谁拼个鱼死网破
去。最好大家抱在一起都死了整个世界也就清静了。

  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持有那个真正的另一半。

  如果这个事情不搞清楚,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如果不把他拉着一起死,
我就是死了也一定会变成厉鬼来找他索命。

  至于我自己的安危,我真的没太怎么考虑。如果我侥幸活下来了,那就活一
天算一天吧。如果我把命扔在这儿了,那这大概也是老天爷的安排,汪慧或许就
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我对此也到没什么特别的意见。

  至于那些钱,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知道那些钱就凭我是根本没有本事去花
的。

  但是凤舞或许和我并不是一个想法,所以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打算。我和张宁
的会面也是背着她的。我猜凤舞对这笔交易的兴趣很浓厚,如果被她知道我真正
的想法,或许她会马上动手清除我这个碍事的东西。

  我真实的想法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死之前,绝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会用他的一切,来给我的妻子陪葬。必要的时候,我会拉着他一起下地
狱!」我说的咬牙切齿,张宁看着我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已经相信了
我。

  「OK,对你妻子的事我很遗憾。我……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你对此具体
有什么计划?」

  「24小时之内,那个女人会给我答复。如果她同意,会给我时间地点。到
时候我再通知你。如果她不同意,那就要来硬的了。哪怕绑架她,也要让那个人
现身。否则我们的目的都达不到。」

  「我明白了,同样是24小时,我等着你的消息。」……

     ***    ***    ***    ***

  「结果如何?」等见到凤舞的时候,她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那个女人回酒店了吗?」我问道。

  「是直接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往别处绕。」我负责和池田成美见面,凤舞负
责后面跟着她,看看她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去找什么人,是不是在本地有
某些秘密的关系。但是看来此行并没有多少收获。

  「她不会那么老实吧?乖乖的接受我的条件?」

  「她是怎么说的?」

  我把见面的过程描述了一下,「基本上她已经是同意了我的要求,说是24
小时之内给我答复,我看所谓的答复也就是通知我时间地点。她是不是答应的太
过容易了,难道她就这么任我敲诈不成?她可是间谍,就不会想办法反击?」

  「设法反击?我看你把她看得太高了。依我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首先,
她是个间谍,但她也是个人,她不是战士。她最大的武器就是她隐藏的身份,现
在她的身份被揭穿了,就等于最大的弱点被人握住了,只能选择妥协。她并不是
那种受过特种战斗训练的军事间谍,她只是个半瓶醋的工业间谍,在这种异国他
乡的陌生环境里,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搞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来。况且她也
缺乏那种能力,她一个日本人,在这里认识的人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况且本
身做的又是见不得光的事,真把事闹大了,弄不好就没法活着回日本了。这种情
况下,她只能选择妥协。」

  「那她这个间谍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啥特殊的能力都没有。」

  「你别把间谍想的太神秘了,他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是掌握一些特殊技能
的普通人。普通人的弱点他们也有,只不过应对的方法各不相同。她现在孤身一
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从事秘密而且是非法的任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保密和安全。

  任何突发的干扰因素都应受到重视。可以说受到任何不正常的干扰都应该视
为危险迫近的信号从而立刻停止任务。因为这种事情没有中间值,只有成功或者
失败,明知道事情不对劲还强行进行,十有八九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更别说你现
在这种明目张胆的敲诈骚扰了。换了别的人,可能立刻收拾行装回日本了,安全
第一在情报界里是一条常识,宁可任务作废,也不能冒着损失更大的危险。现在
她还没打退堂鼓,已经说明了她的胆子比一般人大的多了。明知事情风险性已经
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居然还敢硬撑下去。」

  「那她还违反这个常识,是不是表示她对这些数据志在必得?」

  「所以说她是个业余人士呢,换了真正的职业间谍早就撤退了。或许她并不
是没常识,但是她的胆子就是比一般人的大,或许那一千万的差价对她的诱惑使
她甘于冒这个险。」

  「你是认为她的可信度比较高喽。」

  「没错,我猜她准备冒险赚这一千万欧元了。她回去也是一事无成,很可能
会被打入冷宫。另外至少现在来说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交易对象,而且她可能也
害怕临阵脱逃会引起你的不满,你的威胁对她来说应该也起作用了,与公与私,
她此时都只能选择继续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那番虚张声势能起作用,她就现在真走了,咱们也没有办
法。」

  「但是她不知道这一点啊,你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她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
们知道她所住的地点,这足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了。大概她现在正在房间内查找
有没有监控设备呢,而且酒店附近的那几个警察的便衣更会让她觉得自己正受到
监视。」

  「酒店附近有便衣?怎么回事?」

  「大概是陈言那个小警妞有动作了,所有那个名单上的日本人的住地附近都
有警察的眼线。咱们问她要日本人的名单,这本身就给她指明了方向,虽然她不
能确定具体是哪一个,但是都监视起来还是能做到的。大概她已经把这事告诉张
安了,否则估计调不动这么多人手。」

  「那对咱们的计划会不会有障碍?我可是还被通缉着呢,公然在警察的视线
内露面可是危险的很。」

  「可以化妆嘛,再说现在他们还没甄别出池田成美,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借
此还可以震慑那个女人别动歪脑筋,说不定池田还以为那些警察是我们派来的手
下呢。」

  「那等到去的时候具体该怎么办?拿着东西就去?两样都拿去吗?」

  「其实光盘反正是假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把解码程序保护好。就算要交易
的话,也先把那光盘给出去,反正没有咱们的解码程序,对方也分不清楚哪个是
真的。就算那个人拿着真的光盘来了,他一样也没办法证明,咱们则正好引蛇出
洞。」

  廉越在旁边说道。

  凤舞想了想,赞许的点了点头。把廉越叫过来:「行,计划的不错,那到时
候你就拿着光盘就行了。我估计池田成美确定的地点一定是个相对来说能让她有
安全感的地方,到时候未必能来硬的,你先拿着光盘,到时候等我的指令。」

  「我也去啊?光盘是假的,能有什么用?」

  「那个人的手里有真的,但是估计他不会轻易露面。我想他也会抓住这个机
会来抢这个交易,如果他露面就算了。如果他不露面,我会根据情况让你拿着光
盘出现,尽力把局面搅乱,逼他现身。这只是一个后备的计划,并不一定会真的
实施。你不用那么紧张。」

  「好吧……」

  「接下来就是等池田成美的消息了,咱们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    ***    ***    ***

  下午4点20分整,我的手机上终于盼来的期盼已久的短信。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池田定好的地点并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海上。确
切地说,是在轮船上。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A市作为沿海城市,码头海港是少不了的。池田
定的交易地点是澳门某航运公司旗下的一艘豪华游轮,这种游轮是专门为了娱乐
事业而建造的,上这上面的人都是为了吃喝玩乐来的,上面各种功能设施齐全,
传说还有赌场,定期在A市港口停靠。而且航线并不到国外,只是在公海上游荡
个两三天就回去了,对于池田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游轮,东海之星号?确实是个好地方,我还真没想到。」凤舞看了之后不
由得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池田成美还是有两下子的。」

  「怎么了?」

  「这艘游轮是在澳门注册的,其实是上面带有赌场性质的赌船,正因为是赌
船,上面的保安措施很严密,一般的武器很难带得上去。另外它大部分时间都在
公海之上,大陆警察在公海上是没有执法权的。」

  「赌船?」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传说中的名词,以前对它的概念只
是在影视剧里才见过。

  「那它还能在中国的港口靠岸?中国法律赌博可是违法的啊!」

  「哼哼,中国的法律还不是当官的说了算。说你违法你就违法,说不违法就
不违法。其它的船不能停,这艘可以停。人家对外又没有说明自己是赌船,为啥
不能停?这艘船船籍是巴拿马的,名义上是澳门注册的,但是实际上背后有大老
板参股,据说是北京一个势力通天的叫做东星集团的大财团,有这种猛人罩着,
自然是百无禁忌。」

  「东星集团?」我好像是听说过。

  「对,他们老板姓侯,黑白两道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亨,政府中央挂了号的人
物。他的东星集团现在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前段时间他还弄了非洲某国国籍,
于是就在非洲开矿,专门搞稀有战略金属。现在索马里亚丁湾护航的中国海军舰
队护航过的商船里面就有给东星往回拉矿石的货轮,东星的船在护航舰队的护航
名单里面是重点保护对象。」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我记得好像还看过有关他的自传,
叫什么来着?一下想不起来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这你都没听说过?」

  「哦,对对对,想起来了。东星集团,东海之星,去掉海还是东星。原来这
船有这样的背景,那这池田选这艘船,不会是意味着东星集团和此事有什么牵连
吧。」

  「不太可能。几千万欧元在咱们看来是天文数字,在东星这种集团的眼里根
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钱。况且牵涉到泄密,东星不可能趟这淌浑水。而且人家
这艘船除了特殊情况外也是正常营业着的,不管什么人有钱买票就能上的。大概
池田选这艘船也是知道此船一定的背景,借此震慑咱们不要乱来。」

  「这样啊,那到时候……」

  「见机行事呗。等船到了公海之上,就不存在法律的概念了。东星集团定的
规矩在船上就是法律,这对咱们有利也有弊。至少可以暂时不担心警察方面的威
胁了,什么组织和黑帮的因素也可以暂时排除。咱们可以专心干咱们的事。」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出发,5点钟船就不让了,这女人摆明是不给咱们时间充分准备。

  拿好东西,一切按计划行事!」

     ***    ***    ***    ***

  晚上7点55分,完成了补给工作的东海之星号离港。

  嘹亮震耳的汽笛声在空中回荡,尽管这种声音以前听得不少,但是如此近距
离的感受还是让我的耳膜激荡。巨大的好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巨轮开始缓缓的左摇
右摆的离开码头,站在甲板上往下看,钢铁船舷犁开海浪,伴随着大量的白色泡
沫,迎着海风驶入了航道,开始向外海驶去。

  回望陆地,海港与码头的灯火随着距离拉远而逐渐交错,化为一道光云。黄
昏从上方罩下一双巨大的羽翼。天空的颜色愈往上便愈形加深,有着层层色彩的
圆顶覆盖了都市。视线往下移,只见大客轮的航迹仿佛将海湾呈现出黄金色与银
白色的波浪分割为二。

  我虽然在A市生活工作,以前也来过海滩,看过大海,但是这样规模的巨轮
还是头一次乘坐。脚下的甲板在缓缓的左右摇晃,潮湿的海风刮得我好像浑身涩
涩的,过了一会儿,对于长期习惯生活在陆地上的我来说,已经感觉到难受了。

  甲板上有不少男男女女的,有的趴在船舷栏杆上看海,有的则一身诱人的比
基尼打扮躺在沙滩椅上卖弄身材,甲板上有露天的吧台,一堆人围在那里消耗饮
料。船员穿着整洁的制服穿梭于人群之中,彬彬有礼的提供着专业的服务。

  我则无心观赏这些美景,只等着船赶紧到公海上,不到地方恐怕池田成美不
会联系我。同时偷眼观察着身边的人,搜寻着可疑的目标。

  我站的这么明显,某些有心人一定也在暗中观察我吧。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跑到船舷边吐了,旁边也有和我一
样在吐的人。说起来也真是好笑,花好几千一张票上船体验晕船的感觉,要是不
能尽快适应,恐怕整个旅程都要在舱室内呻吟着度过了。

  船上响起了广播,通知各位尊贵的游客,船已经驶入了公海,餐厅内各种精
美的餐点已经备好,想用餐的去餐厅。各种游乐设施更是早已开放,总之就是通
知大家,放纵心情吃喝玩乐的时间到了。

  人群开始向舱内涌动,但是还有人停留在甲板上享受海风。我不知道船内的
赌场在哪儿,但是想来也知道肯定不是随便对外的,大概只有受过身份验证的或
者VIP之类的人物才能去,反正这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开始返回自己的舱室,
现在就是等着和池田的碰面了。

  凤舞和廉越都没有露面,在正主儿出现之前,她们按计划是不会露面的。

  就在我回到自己的舱室门口时,旁边冒出来一个船员,冲我走过来。

  「先生您好,有位女士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递过来一张便条,这种事
情想来在船上很常见,人们来这儿就是放纵的。有时候碰见陌生男女想来个一夜
情之类的,船员大概有时也担负牵线搭桥的任务,所以这名船员一点也没有什么
奇怪的表现。

  「哦,谢谢你。」我接过便条,接着我打量了一下此人。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问道。他的脸是陌生的,嘴角挂着职业
性的笑容,颇像是那种应付差事的皮笑肉不笑,但是我似乎觉得哪里有种似曾相
识的疑惑。

  「哦?」那船员也愣了一下,快速的打量了我一下,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我刚才在前甲板上呆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刚才您无意中看到过我?怎
么了,您有什么事吗?」船员低头作思索状,看得出他已经有点对我不耐烦了。

  「哦,可能是这样吧,没事了,谢谢。」

  船员耸耸肩走了,我在他的身后一直着他的背影。等他转过另一个通道后,
我才打开了纸条,不出所料,是池田城美写给我的。我看完了之后,深深地吸了
一口气,脑子里好像突然联系到了什么,眼睛一下睁大了,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
怦怦跳动。

  我快步走过舱道,四下看看,周围没人。围着四周绕了一圈,碰见了两个穿
比基尼的妙龄女郎正和一个健美的肌肉男调情,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原来……真是这样,难道她也是……」

  等我来到船尾的时候,比原定时间晚了两分钟。这里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
但是现在天色已晚,没什么人,我来到这里之后,四下踅摸了一下。接着就听见
了脚步声,两个人影冒了出来,等离近了看,正是池田成美和那个藤田光夫。

  「白鹿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池田成美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样子
觉得上了这艘船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一样。

  「当然带来了,但是我的要求呢?你的钱带来了没有?」

  「如果你带来的东西是真的,我当然会满足你的要求。钱我不可能带现金,
不过可以通过银行转账,只要确定了你的东西是真的,钱随时可以转入你户头。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这艘船上。但是我现在不会告诉
你他在哪儿。」

  「你什么意思?」

  「关于和你的交易,你的竞争对手告诉我,你的那些数据全都是假的,根本
一文不值,我想听听关于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哼哼,他凭什么说我的是假的?难道你看过了他的货了?我还说他的是假
的呢!」我冷冷一笑,信心十足。

  「是吗?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请你把你的东西拿出来让我验一下。」池
田成美显然也是早有腹案。但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跟她来,反正都已经在船
上了,人又不可能飞了,索性和她扯皮,逼她摊牌。总之不能让她把握局势的发
展,把局面搅乱对我有利。

  「等等,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干脆把他也叫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
清楚。」我开始东拉西扯,不过说得很是声色俱厉,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就不对了,咱们说好的先让我验货,确认之后我会告诉你那人在哪儿,
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诚意了呢?」

  「诚意,我肯来就是诚意了。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想甩了我和那个人交易的
话,你肯定会后悔。他说我的东西是假的,告诉你,他自己手里的也不是真的。

  我想他就在这附近看着呢吧,麻烦你叫他出来,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
西。」

  「这么说,宋先生你是承认你手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喽?」

  「哼哼,有没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要是他能给你想要的,你根本没必要约
我到这条船上来。因为你知道,没有我你们根本成不了事儿。咱们别兜圈子了,
他就是三千万,我就是两千万。只要你现在叫他马上露面,你要的东西就齐了。

  反正他迟早会露面的对不对,他肯定就在这条船上,这是早晚的事儿,不可
避免的。结果都是一样,你还是节省点时间,赶紧把他叫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露面?」

  「哼哼,你都知道我姓宋了,肯定是他告诉你的呗。」

  「我根本没必要在这和你浪费时间,如果你没有交易的筹码,我……」池田
成美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是吗?我没有交易的筹码?你要是真这么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看见这个
没有,所有的秘密都要通过这个来解开。没有它,你得到的才真正是一文不值的
垃圾。」我拿出解码程序的U盘在她眼前晃了晃,但是没有明说这是什么。

  「想看真家伙给你看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作,我铁定会把你这笔交易给搅
黄了。别以为在这船上你就安全了。船终归是要靠岸的。难道你在公海上坐小船
偷渡回日本?」

  「你在威胁我?做生意可没有这样做的。这里可不比别的地方。」

  「我当然是做生意的。但是我们的局面是相当的,我想我有资格做出相应的
要求。现在我要求那个人必须在场,实话告诉你,对我来说钱是次要的。这个才
是主要的。」

  「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那是那时候,现在我要改条件!」我说着打了个响指,身后响起脚步声,
廉越提着箱子出现了。

  「现在我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可以让那个人出来了,让他把他手里的货拿
出来和我比较一下,看看谁的才是真货。」我示意廉越站在我的身后,抱着肩膀
看着池田。

  那个藤田光夫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看眼前的气氛有点僵,不由得头上冒汗。

  一个劲儿的问池田什么,不过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要是凤舞在这儿肯定
能听懂。不过大概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池田冲着藤田吼了一嗓子,把他吆喝的不敢再失态了,但是她自己显的也有
些紧张。

  「宋先生,你的态度让我失望。看起来你一开始就根本没诚意和我正正经经
的做交易。我也不相信你会遵守我们之间的任何承诺。和你打交道简直是浪费时
间,咱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说着池田看样子要走,我急步就过去了。

  「干什么?!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你干什么,松手,不然我就喊你抢劫了!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池
田脸上毫无惧色,奋力挣扎被我抓住的胳膊,但是我就是不松手,我的力气比她
大的多。她旁边那个藤田光夫显然已经懵了,站在那儿体如筛糠不知所措。

  「喊人!你喊哪!你喊什么?你一个日本间谍跑来中国偷窃机密,你有本事
就喊哪!你要是不喊我帮你喊!」

  「你放手!」池田到底是没喊,我们两个人扭成一团。

  「住手!你们干什么哪!快住手!」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让我们的动作都停
下了。回头看,一个船员打扮的人绕过舷梯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住手,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你?」

  那个船员认出我的同时我也认出了他,正是那个给我传纸条的人。他看着我
再看着旁边的男女,一开始似乎没想明白,但是很快就露出了猥琐的表情。现场
正好两男两女,有两个他都认识,再加上他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基本可以肯定他
是想到其他的方面去了。

  「先生,请您放开她。这位女士,你没事吧。」他先问池田,我无奈只好放
开了她的胳膊。

  池田摇摇头没说话。

  「先生,何必呢?如果这位女士觉得不合适的话,您不能强求。在我们的船
上,这必须是你情我愿的,绝不能有什么伤害人身安全的举动。」船员看着我的
脸,似乎是在嘲笑我。话里的意思清楚的表明了他把我们想成是两个打野食的男
女临时起了冲突,我求欢不成,想霸王硬上弓。

  「不是,我们是朋友,这是闹着玩的……」我极力想辩解,但是船员直接打
住了我的话。

  「对不起,请您不要再骚扰这位女士,否则我要叫保安了。您也不会想这样
吧。」

  「我……OK,OK……」我举手示意我没有危害性。「我走行了吧。」

  「女士,您看是否需要……」船员凑近池田成美,好像是在试探她的意思。

  「等等,他拿了我的东西,还给我再走!」池田突然喊道。

  「什么!?」我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这女人还真能装,果然是冲着我
手里的解码程序来的,接下来一如所料,她居然大叫着说我刚才抢了她的U盘。

  「先生,请您把这位女士的U盘还给她。否则我要叫保安了。」船员的脸色
顿时变了,变得冷森严肃,看着我充满了戒备,好像随时准备和我开打。

  「开玩笑!你别听她胡说!这是我的东西,不信你问她!」我回头一指。

  「我跟他可不是一起的,他抢劫可不关我的事。」廉越表情变得异常惊恐,
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我,说着还往旁边退了一步。我的面部肌肉顿时僵住了,盯着
她,怒目圆睁:「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先生,请你不要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请您跟我走一趟。」说着这
个家伙居然拿出了对讲机,看样子是要叫人。

  「他们胡说!你别瞎鸡巴掺乎!这儿没你的事!」我急了,上去就要抢他的
对讲。他用胳膊一拦,我真没想到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居然一下把我的胳膊给拨
拉开了,我顿时中门大开,接着他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我只觉得我的脖子
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了一下,接着一股麻酥的感觉一下传遍全身,腿一软直接瘫
倒在甲板上。

  「你……」我现在全身酸麻酥软,估计是中毒了。但是意识清醒,也就只剩
下能说话的力气了。

  「对不起先生,看起来我必须采取些防范措施。」那船员的笑容一下变得非
常诡异,从他的眼神中我真地看到了熟悉的神采。

  我艰难的扭头去看廉越,却发觉她好像早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似的一点也不慌
张,快步走到那船员的身边,把手里的箱子交给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带有一丝
怜悯,更有完成了艰巨任务之后的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平静如常。这种镇
定的表现和我在一起是完全是判若两人,就像她从来都和我不是同伴一样。

  「你……难道是你?你才是那个人……」我相信我此刻的表情在这帮人眼里
一定很可观。

  「多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终于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送来了。」

  「她……她……」我看着廉越。

  「她,她其实一直在为我办事,只不过一直埋在你的身边,现在她的使命完
成了。当然不用再演戏了。」

  「你……」我不时的用眼睛扫量着四周。

  「你是不是在指望着那个凤舞小妞,别指望了,你根本没通知她,她怎么会
知道你在这儿。我刚才用了点儿小伎俩,已经把她引开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她是
不可能过来的了。」

  我又看向池田成美,她耸耸肩说道:「抱歉了,我虽然负责交易,但是也得
听上面的。上面的选择不是你,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掺起来我,把我往甲板下面架,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舱
的地方,外面写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大概是船员才能到达的工作区。我的手脚依
然酸软,喘着气儿坐在地上,心里想火烧一样,只想拼命站起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低声对那船员吼道,听起来就像穷途末路的
野兽发出的垂死呻吟。

  「我是谁?到现在你还没想到吗?你比原来变得迟钝的多了。」那船员说着
伸手抓住脸皮,使劲揉了几下之后就出现了明显褶皱,我看明白了,那是面具,
但是刚才我真的没看出来那是面具。接着他用手从脖子下面使劲抠,揭开边缘,
直掀到头顶,熟悉的面容终于显露了出来。

  「你……?!怎么是你!?你……你没死!?」

  完全不是装的,我的心真的剧烈的跳动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不由自主
的张大了。面具下的脸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我呆呆的
盯着他,好像看到了从坟墓里又爬出来的尸体,但是站在我面前的确实是活生生
的人。

  「宋斌,好久不见了。今天正式给你打个招呼。」

  「A先生,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真好笑。你到现在还这么认为吗?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
回事?」

  「你……难道你就是那个和张朝平勾结的叛徒!?难道你就是这一切的幕后
黑手!?」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真的都说得通了。他和张朝平勾结,自然能
让张朝平安排他在我面前假死演一出戏。

  但是只是看到他胸部致命处中弹,但是并没有确定他死亡。只是有了先入为
主的印象。想想当时其他人的死状,有几个都是头部中弹做不了假,而他第一个
被击倒却是胸部中弹。作为那两个枪法高超的职业杀手来说,不可能没时间先瞄
准他的头开火。

  只可惜当初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再加上王珂第一次抓我的时候曾亲口和我证实A的死讯,甚至出示了照片,
无形中更加坚定了我对他死亡的认定。

  「没错,到这个故事将要结尾的时候,作者认为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我就是和张朝平合作的对象。当初亚世广场那场枪战就是专门安排来给你看的。
否则以那两个杀手的枪法,你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去。」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推我出去做替罪羊?还有我老婆的事儿!?」我咬
牙切齿的瞪着他。

  「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安排的,是我和张朝平一起安排的。因为你和你老婆
的身份特殊性,所以你们是最佳人选。安排你老婆出轨是张朝平的事。」

  「那么让我背上杀人的黑锅就是你搞出来的喽!?」要不是不能动,我把他
活撕碎了的心都有。

  「说的不错,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是那个小马吧。只有他的尸体是在亚世广场找到的。小马,是你的人。」

  「哦,你怎么猜到的?」

  「哼,你和张朝平根本就是互相利用,谈不上信任。张朝平在王慧身边安排
了一个老刘,以你的小心谨慎不可能不也安排人加以监视,那么只有小马了。当
初是他杀了老刘和书记,把现场做成看起来是丈夫撞破奸情怒杀奸夫的情形,然
后我正好从亚世广场逃回来,惊魂未定之际偷袭我把我打晕,栽赃嫁祸于我。最
后完了之后小马去亚世广场找你,被你设法灭口对不对!否则他的尸体不可能在
亚世广场出现。因为我之前也曾在那里出现,正好顺便再嫁祸于我。」

  「说的基本上是不错的。你脑子反应的还挺快的嘛。」

  「我手上这个解码程序其实是假的吧,真的在你手上。要不你刚才怎么只要
箱子。其实你打一开始就是瞄着我的箱子对不对。」

  「我原本想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就算了,没想到你能从警察的手里逃出去。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刘居然还留了一手,居然还有个解码程序的存在。
不过你妻子竟然把解码程序放在小马控制下的那个储物柜里面,对我来说得来简
直全不费工夫。」

  「对,张朝平一开始不知道有解码器的存在,等他知道了也晚了。因为老刘
已经死了,他不可能知道这解码器已经辗转落到了你的手里。所以你只要设法再
搞到那个箱子就行了。廉越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被你派到我身边的吧。」

  「对,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解码器存在的话,我也就分一半钱就算了。但是现
在我手里有了解码器这个决定性的筹码,我为啥不全都拿过来呢?」

  「你不自己出面,只是指望着我能把箱子从张朝平那儿抢过来?你凭什么那
么相信我一定能成功?」

  「我没有指望你一定能成功,当然能成功最好。即便无法成功,我还可以继
续和张朝平合作。现在只不过是让我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而已。箱子和解码程序我
都有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

  「难怪……现在想想,每次等我的思路到了死胡同的时候,她都能及时的巧
妙给我以提示,让我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开始,我没意识到张朝平的假死,
就是她提醒的我那个整容时间的破绽,我才意识到张朝平还活着。你当时装得挺
像的啊,好像是无意之中想到的,真是把我骗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愚者千虑必
有一得,现在看来我才是愚者,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面对我的质问,廉越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是随即又恢复正常。

  「还有等我们拿到张朝平的箱子之后,你又巧妙把这个真箱子分析成假的,
把我手里的假解码器说成是真的,诱导我不知不觉地相信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杀
了人,受了刺激性格变了,变得话多了起来。想来我手里这给假解码器就是当初
你放进那个箱子里的吧,因为他必须尽量保持在暗处不轻易露面。」

  「对了,还有张朝平当时发现解码器是假的的时候,他说得话很奇怪。好像
我们当中有些人的身份是特殊的,但是当时我们处在生死瞬间,谁也没时间去想
那些。现在想想,张朝平肯定是发觉了我们之中有你的人,因为他知道只有你才
能搞出这样的把戏。」我盯着A先生,他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张朝平到死也没有说出来,他在说之前就被乱枪打成筛子了,真是完
美。」

  「还有你当时看着张朝平杀王珂时的那种激动的样子,我只是以为你当时义
愤填膺。其实是你通过王珂和张朝平联想到了你和A先生,你们都是基于同样的
理由企图背叛自己的组织,但是张朝平背叛了王珂,你不知不觉地将此引申到了
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有如你自己也被背叛了一样对他表现出那样强烈的怨恨。」

  我一口气好像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好像此刻先前的某些细节在这一刻都已
经豁然开朗,伴随着我的表情变化,好像是在发泄。说到最后,我只是看着廉越,
想是在问她:为什么?

  「你说得都很对,我只能说抱歉,毕竟我也要活下去。」廉越终于开口了。

  「你难道就没想过廉越的安危。如果她被我识破身份,或者她落到其他人的
手里……」我盯着廉越,她的眼神避开了我,但是依旧坚定地站在A先生身旁。

  「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而且我相信她的能力,
毕竟是我亲手训练的她。」A先生说着抱着脸月,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哼,你爱她,所以你派她来和我上床是吗?原来你喜欢你爱的女人和别的
男人上床是不是。」我恶毒的讽刺着他。但是那饱经沧桑的眼神根本不为所动。

  「那又怎么样,干我们这行的,身体本来就是工具。谁也不是干净的,我根
本不在乎这个。况且你妻子和别的男人,哦,还是三个一起在床上群交,全身上
下所有能被射精的地方都被射过了,你还不是照样舍不得她。要说喜欢看自己的
女人通奸的话,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死盯着他,但是他的脸上始终只带着那种淡淡的从容微笑。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直想退出又是为什么?」A先生的眼神变得深邃,「你才干
了两年就不想干了,我干了多久?我一直在等机会。你以为我真喜欢这种工作,
谁不想光明着大的活着,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中,我的人生已经过了40
多年了,也许没几年活头了,是我该为我自己打算的时候了。」

  「那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牺牲那么多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但是这或许就是人类自私的本能吧。人类也是
自然界的一分子,自然界的规则就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这话听着似曾相识,我想起来王珂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人愿意自己的
命运一直被别人掌控着,人都是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张朝平说过人类是自私
的动物,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牺
牲其它无关的人。

  这与正义或邪恶无关,这或许是人类竞争生存的本能。这种本能也许从远古
开始经过代代进化都已经深深地写进我们的基因里面,如同烙印一样永远存在无
法抹去了。

  「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已经赢了,你说呢?」A先生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

  「你就这么肯定?在这之前你也不确定你手里的解码器是真的假的吧,你就
不怕出什么差错?」

  「是真的假的我们马上就知道了。」不愧是老江湖,A先生根本不为我的话
所动。

  解码器和光盘都被装到了手提电脑里,那个藤田光福开始操作。A先生的脸
上洋溢着自信,根本连看都没看,只是盯着我。所以他看不到身后日本人脸色的
变化。

  「纳妮……」日本人的话中带着惊讶,接着藤田光夫说了一大堆日语。语气
绝对不像在说好话。

  A先生的脸色变了,廉越的脸色也变了,转回身,就见池田成美一脸铁青的
说道:「这是假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假的!你怎么解释!?」

  「什么?这不可能!」

  A先生往电脑上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也变了。回头再看我的时候,他肯定看
到了我嘴角挂着的那丝冷笑。

  「你给我的光盘是假的?!」毕竟是A先生,瞬间已经明白了原委,同时也
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落到了别人的圈套之内,在危险降临之机他还做出了反应。

  「你……不好!快走!」说着他一把拔掉存有解码程序的U盘,拉了一下廉
越,推开日本人就想往另一个舱门跑去,那里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但是这条
老狐狸做事严密,肯定是事先就找好了退路以防万一。

  不过已经晚了,两扇舱门同时打开,从外面同时进来了俩个身材健硕的彪形
大汉,堵住了所有的去路,那种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硬功夫的狠角色,眼神里
面透着杀气。A先生收不住脚,被仰面撞翻在地上,他快速爬起来,等看到所有
的通路都被堵死之后,脸色再次变了。而池田成美和藤田光夫已经直接哆嗦的都
快站不稳了。

  我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我知道来的究竟是谁。

  张宁从外面进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刚到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她怎
么找到的这个鬼地方。她从容的向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我的胳膊上
扎了一下,好像是注射器,接着我就感觉那种酸麻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

  「A先生,或者应该叫你刘洋先生,我们对你可是久闻大名了,一直想找机
会和你见个面,没想到今天才得到这个难得的机会。」

  话从张宁的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客气,但是却暗藏着杀机。我还是头一次听
明白A先生的真实姓名。但是看他没有否认,知道这名字多半是真的。这两个组
织互相明争暗斗,对于对方的情报肯定是尽力收集。

  「你和他们合作了?」刘洋问我。

  「没错,我是和他们合作了。」我真得很欣赏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那是那种
自以为稳操胜券的人突然之间发现一切都是水中捞月的那种震惊。

  「你不要命了吗?你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难道你不要钱了?难道
你命也不要了?你以为他们事后会放过你吗?」

  「那我不在乎,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你,只要能把你置于死地,我宁可搭
上我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恶狠狠的盯着他。

  「没想到被你给耍了……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是我的?」现在再说别的也没什
么用了,刘洋直截了当地问道。失去了A先生这一神秘身份的掩护,我对他的敬
畏也变的荡然无存,此时的他和我一样,不过是个穷途末路的普通人。我不在乎
他的真实身份和经历,我只知道他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以前一直有怀疑,但是没有想都过你。后来真正产生怀疑是在张朝平死之
后。从那时起,我就怀疑廉越是我身边的钉子了,她表演的是不错,但是有时候
表演得过了火就不对了,她说得一些话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对劲,等我反应过来的
时候,我就估摸着是你在捣鬼。」

  「什么?什么不对劲?」

  「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她露出的破绽并不多,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细节决定
成败。当初我告诉她你被人杀了之后,她就哭天抹泪的发誓说要替你报仇,我当
时还真以为她对你情深意重。但是奇怪的是,她杀了那个杀手和张朝平之后,都
说他们怎么杀的你,她就要怎么杀他们,这让人听起来觉得很是奇怪啊。」

  「怎么奇怪了?」廉越在旁边忍不住脱口而出,但是刘洋的身子却是微微一
震。

  「当然奇怪了,我是告诉你他被张朝平的人杀了,但是我可没有告诉你他是
怎么死的。你杀了张朝平之后还说你早就发誓说他在你老公身上打了几颗子弹你
就要成倍的还回去,请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枪杀的呢?为啥不是刀子杀的?为
啥不是被棍子打死的?为啥不是被绳子勒死的?你为啥这么肯定他就是被枪杀的
呢?」

  廉越直接呆住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没告诉过你他是死于枪击。凤舞也没告诉过你,你是从
哪里知道的这个细节。你说你也没接触过组织的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被抢
打死的。中国不是外国枪支那么普遍,在中国一般出了人命很少有人会一开始就
联想到枪杀的。」

  「我……我当时,我是……难道就不可能是张朝平告诉我的吗?当时有一段
时间是他和我独自在车里。」廉越的脸都白了,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张朝平他知道自己杀你老公是做戏,就算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也没必要
特别对你说。而且就算是如此,但是在这之前你打死那个杀手的时候,就已经说
过这样的话。你前后说了两次,可见不是一时冲动下的胡言乱语。从那时起你就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这种事情难道不奇怪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当事人自己
告诉你的。」

  「你从那时候就……」

  「不是,那时候我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以为你是出于一时悲愤,更把
你当成自己人,没多想。但是后来联系到这些事,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了。」

  「还有吗?」刘洋沉声问道。

  「当然还有,上一集里面他突然踊跃的发言,这本身就令我意外。而且在说
怎么把你引出来的时候,她很自然的就说了组织的叛徒这个词。请问她怎么知道
还未曾露面的你就是组织的叛徒?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并不一定必须是
组织的人,但是为啥她那么自然的就说是组织的人?那时我已经在怀疑她了,一
听就明白了,她百分之百是奸细。」

  「还有吗?」刘洋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没了,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实际上她露出的破绽不多,如果不是我在那
些视频上看到了某些以前忽略了的东西,说不定我都不会想的起来。」

  「什么东西?」刘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你知道张朝平曾经派人去找那些录影带吧,你是不是以为他找那些只是纯
为了找到放置解码器的地点。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地点非常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猜老刘对张朝平不止留了一手,他也知道找张朝平真正的合作对象
是你。但是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于张朝平那样心狠手辣的黑帮分子,他只
凭解码器未必保得住平安。所以,他肯定暗示过张朝平说他知道你们俩的秘密,
借此威胁张朝平不要乱来。不过在他死后张朝平可能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才
疯狂的寻找那些录影带。」

  「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哼哼,你当初和张朝平一起去过那个度假村吧,大概是商量怎么联手。恰
巧,老刘和汪慧在那一天也到了那个地方,老刘在山下树丛里用DV乱拍时候,
有一会儿恰巧镜头向上,正好拍到了有两个男人在一起说话的镜头,虽然只有短
短的两三秒钟,但是却正好完整地记录下了两个男人的脸部特征,但是那两个男
人可能没有察觉到他,所以那段镜头就被保存了下来。你猜猜那两个男人究竟是
谁?」

  刘洋的脸色彻底黑了,看得出他对此是一无所知。

  「可能老刘当时没发觉,但是后来可能发觉了。他让汪慧删掉,但她没删,
后来被我被看到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注意到的吗?就是因为廉越给我端水,结果
被我给碰撒了,水溅到键盘上电脑死机了,正好是那俩个男人的样貌定格在了显
示器上,否则我根本不可能注意的到。」

  「从那时起,我就彻底明白了一切。廉越是你派来我身边的卧底,你没死,
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我假装还没有识破廉越的身份。就是为了把你毫无防备的
引出来。至于真的箱子,还在凤舞的手里。这两张光盘里的内容只不过是一部从
网上下来的成人小说叫做《导火线》,故事也是讲一个被人背叛陷害的男人如何
挣扎求存,找寻真相,最后把他的对手逼上穷途末路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还没
写完,还差一个结局,你觉得这个结局会是什么?你觉得导火线烧到最后会产生
什么结果!?」

  「你……你果然不简单,当初我相中你的时候就觉的你有潜力,我果然没看
错。在我知道你没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是个威胁。到了最后,我果
然是栽在了你的手上,看来,这些都是天意。」

  「天意!?我叫你知道什么是天意!」我的手脚依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仇人就在眼前,我的血在沸腾。

  「等等,他对我们还有用,我得让他活着!」张宁拦住了我。

  「你说什么,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你们只要钱,但是他是我的!」我被人
抓到了一边,尽力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张宁没理我,对着刘洋做了个「请」的手
势。

  「走吧,我们有很多感兴趣的事想要问你。别指望跑了,这里四周都是茫茫
大海,你跑不了的。」

  刘洋显然也没路可跑,乖乖的跟着那俩壮汉往仓外走,那俩日本人也给控制
着。结果一帮人刚走到仓外,黑暗中突然冒出了几条人影,低沉的女音喝道:
「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我猛抬头,却看到了陈言那冷峻的充满杀气的一张俏脸,以及她手中乌黑的
枪口。

  陈言,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对方的枪上都带着消音器,陈言的也不例
外。我明显觉得事情不对劲。警察的枪怎么可能是这样!?我们全都站住了,很
多人不知所措,但是也有人镇定自若。

  「陈言,你会出现在这儿真的让我很遗憾。」张宁的语气依然平静。

  「张宁,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两个昔日好友现在兵戎相
见,却是异乎寻常的镇定。

  「给我退回舱里去!」陈言低喝道,张宁微微一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
候,她突然猛地把我往旁边一推,直接整个人把我压在了地上。接着枪声响了,
都是沉闷的带着消音器的枪声,还有乱喊的人声。

  四周都冒出了人影,枪口喷出的微弱火光证明了这些人不想闹出大骚乱。子
弹的尖利呼啸在头顶上横飞,四周已经乱了。陈言和他的人正和不知道何处冒出
来的人展开枪战,但是我却在其中看到了凤舞的身影,还有张安的叫声。

  「陈言,放下武器,快点儿投降!」

  子弹打在甲板上迸发出火花,周围已经彻底乱了。我猛地抬头,只听见一声
惨叫,就看见廉越被刘洋挡在胸前,她的双眼圆睁着,胸口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而刘洋居然趁乱夹着她的重伤的身体遮挡着,成功退入了那个舱室。

  「混蛋,别跑!」

  我虎吼一声,一股激劲一下跳了起来,一发子弹大概离我的脸有两寸飞了过
去。张宁一把没拉住我,我直接冲下了舱室,门没来得及关严实,再看地上全是
血。廉越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另一扇舱门半开着,刘洋是从这儿跑了。

  廉越仿佛在硬撑着一口气,看着我进来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
说出来,但是她的眼神有种好像欠债还清了的感觉,最终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我追出了舱门。

  强劲的海风扑面而来,周围没有人。我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最终我看到
了刘洋不知怎么从哪儿弄到了一身潜水服,正站在甲板的一角,我猛地冲过去。
刘洋正在带潜水脚蹼,看见我来了之后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再带脚蹼,直接
就从甲板上往下跳。

  我更像不要命一样跟着他的背后跳了下去,向着黑色的大海坠去。

  当冰冷的海水淹没了我之后,我只是感觉到所有的冰冷感觉顺着我的七窍拼
命往里面灌,但是仿佛冥冥中有某种力量指引着我,我的手在乱抓乱刨之间抓住
了一条穿着潜水衣的腿,在黑暗中我拼命的抓住他,接着一阵比海水还冷的刺痛
扎进了我的身体,我的意识逐渐消沉,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东西使劲按
粘在他的潜水服上之后,慢慢松开了手,失去所有力气的身躯顺着海浪漂开了。

  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我的身体狠狠荡开,我的身体随着翻腾的水汽浮
上了海面,而附近快艇上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刚才爆炸的海面,人体的残肢
碎片在水面上漂着,大片大片的细碎水花从空中溅落。

  「找着了,找着了……」

  我似乎听到了人们在这样喊,但是那声音逐渐的离我远去。恍惚中我似乎看
到了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光,妻子汪慧的面容逐渐在其中浮现。

   原来我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就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吧……

  快艇上,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湿淋淋的身体拽上来,张宁在另一艘快艇上。

  「怎么样!?」

  「他受伤了,伤得很重!大量失血!」

  「赶快急救!」……

     ***    ***    ***    ***

  两个星期后,我在A市武警总医院被抢救了过来。

  三个月后,我出院了。是张宁来接的我,她给我安排了住处。但是我没有行
动的自由,有人陪着我。

  我此时也已经知道张宁的身份绝对不是什么黑帮的了,后来她告诉了我一些
事,说是我有权知道。

  她的身份其实是A市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人员,属于卧底的性质。

  陈言其实就是那个组织在警队里的内线,但是她是和王珂单线联系的。王珂
死了之后,她认为只要再把可能了解她身份的刘洋也给杀掉,就没有人再知道她
的这个秘密,这样她就可以摆脱这个不黑不白的身份。但是具体她有什么把柄落
在王珂的手里,张宁没说,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纪律原因,我想大概是后者。

  可笑我还一直和她保持联系,这简直是往虎口里面送肉。

  张宁说上面一直怀疑A市有个秘密的犯罪网络,可能和境外的情报组织有关
联。上面安排她打入内部,就是想瓦解掉这个网络。

  凤舞其实是国安部第二总局的特工人员,和她一样是卧底。但是直接受她的
上司高山领导,所以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凤舞的真实身份。

  我问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了。

  我又问她既然你们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采取行动。非要等到死那么多人
才高兴。面对我的质问陈言先是沉默,最后说这是上面的决定,她只能服从。如
果过早的行动,就不会知道交易的下家是谁,就不会暴露出更多的潜伏敌人。干
他们这行的,本来就是肮脏的工作,有时候为了国家的利益,无奈之下只有作出
牺牲。上面甚至有继续让这个网络运行下去,派人慢慢渗透,将来替我们向外传
递假情报的计划。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们牺牲的是我妻子的生命。」我最后只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还有我的前程。」张宁也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说这次行动虽然甄别出了一些人,但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相关的人都
死了,线索也断了,打草惊蛇之下那些人恐怕都要偃旗息鼓的躲起来了,以后再
找就难了。而她因为处置不当,已经无法在卧底下去,她将被调离现在的工作岗
位,甚至可能会被调离安全局。

  「当时我们本来是要活捉刘洋的,我们也有能力这样。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拦
着你,你会恨我一辈子,所以……」

  「我不想你恨我……」最后,她也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以前对我说的是真的吗?」我问她。这个时候她真的没必要再骗我了。

  「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

  「你是为了我……」

  「也是为了我,我不想再干了。我想脱离这个肮脏的圈子,这次把我调走正
好是一个机会。也许我不够坚强,也许我不适合做特工。我现在,只是想做回我
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张宁看着我,眼里有泪。

  「我知道也许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会一直等着你……」

  又过了两个月,伤基本上好了之后我被释放了,没有审判,没有刑罚,就这
么把我给放了。或许是对我家破人亡的一点补偿,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被不予追究
了。

  我又成了个自由人,但是谁知道呢,也许暗中还是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计划离开A市,到外地去。

  但是在火车站,我还是忍不住拿出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

  也许她真的在电话那头等着我,也许她是说说而已。但是我觉得,她其实和
我一样,是个需要救赎的人。汪慧的死怪不得她,也许从汪慧一开始参与盗窃国
家机密的那刻起,她的命运就已注定。

  在这个事件里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想尽力的摆脱挣扎套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枷
锁,每个人都想要得到救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也许她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救赎。

  我最终还是打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期盼、渴望。

  我告诉她我将要到外地去重新开始生活。她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也沉默了,或许我不该打这个电话。

  天很蓝,阳光普照,人来人往。

  有种冲动从心底隐然而生,候车站钟楼的上的钟声在空中回荡。

  「你愿意带(和)我一起去吗?」……

               【全文完】

***********************************
  编者话:总算是完稿了,或许这次结尾的还是有些仓促,不过还是就这样结
束吧。真是一次挑战,比《天堂》整整多了大概十章左右。连载了可能快一年,
绝对是绞尽脑汁搜肚刮肠。最后的安排可能有些不合理,原本可以润得比较合理
一些,但是那需要在多几章,实在是没精力了,就这样吧。

  每次文章的完结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次难忘的经历。就像看着自己亲手培
育的幼苗茁壮成长,最后完整走完一生。说真的我觉最难写的就是完结,因为这
代表着暂时要和各位读者说再见了,没有任何一个作者愿意离开自己的读者。但
是,飞星毕竟是人,也有疲劳的时候,也有枯竭的时候。再写下去,可能写不出
什么好质量的文来,还是尽早结束。

  飞星在这里感谢各位热心读者的一年来的不懈支持,真的表示非常感谢!没
有你们给我的鼓励,我绝对坚持不下来。再一次表示感谢!是你们给了我写作的
动力,真的,没有你们,就不可能有天外飞星。

  另外还是那句话,本人并非职业写手,水平有限,此次文章架构扑的太大,
难免有情节照顾不到的地方,可能会有矛盾,可能会有遗漏,希望大家多包涵。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暑期可能不会写作,要写也是中短篇,总之暂时不会写连载长篇了。下一个
长篇有意写古装文,但是题材还在找。要写也是等到暑期过去之后了。

  另外此文于今天贴出,仅以此文悼念去年512大地震中遇难的同胞,天佑
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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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悸动的青春——色城2010校园题材征文大赛 友情征文5

                大事件


作者:天外飞星
2010/05/29发表于:sis001

  当下课铃响的时候,白鹏正在操场后墙的背阴处抽烟。

  扔了烟屁股,他才慢慢的蹓达出来。这里是后墙和教学楼的夹缝处,是他的
地盘,是他发现的一个好地方。平时少有人来,因为很脏,地上满是从楼上窗户
里扔下来的各种垃圾,零食袋、作业本、破烂的文具。甚至他上个星期还发现过
被撕开的保险套包装袋。

  这玩意他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的,但是他知道楼上很多教室打扫卫生的时
候,都曾把垃圾直接打开窗户往下倒。难道是楼上教室里倒下来的?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四处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体育课可说是学生们少有的可以自由活动的
课,那些书呆子们都选择留在教室里啃书本,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白痴则到
球场上出风头,好像这样就可以获得女生的青睐。其余没资格上去个人秀的,则
四散在校区的各个角楼里。

  没人注意到他,这正是他想要的。这个操蛋学校号称本市第一高中,全封闭
式管理,校规要多严有多严,一旦被发现违反校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而抽烟
则是校规中后果最严重的罪行之一。

  当然他知道,其实暗地里抽烟的学生很多,只不过没有人敢于公开抽,大家
各有各的门路。校规有时候是摆设,有时候可是货真价实的,看你怎么把握了。
聪明的人就是把校规全都犯了也没事,傻瓜则正好相反。

  回到教室的途中,看见球场上还有人在打球,有人在围观。其余的人则在三
三两两往回走,男生炫耀似的高喊和女生兴奋的尖叫传来,白鹏不屑的冷笑了一
下,至于吗,关到这监狱一样的学校里把这些人都憋成性饥渴了?

  教室里,果然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在里面自习。本校号称高考升学率全市第
一,外面的人被这牌子唬住,觉得很牛逼,其实真正知道内情的例如他们这些学
生都嗤之以鼻。

  本校是升学率第一,但是那绝对没有学校什么功劳。他们私下里都说本校的
老师大概是全市学校里最不负责任最烂的老师。由于金字招牌在外,分数线高,
本校的生源基本上都是各初中最好的学生组成;然后就是本市最渣的学生们,这
些人百分之百是靠家里的关系进来的,家长非富即贵,来这里纯粹是交了高价进
来的。

  好学生用不着老师督促,自己就知道学习。渣滓学生老师督促也没用,该是
什么变得还是什么变得,将来毕业证到手,大学的事家里肯定也给安排好了。所
以升学率确实是第一。

  白鹏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在他看来,上大学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还不如早点进社会磨练一下,最好是能跟着他老爹帮忙支摊。大学生有什么了不
起,多少大学毕业出来的现在挣的连他老爹的零头都不到。

  不过老头子断然拒绝,发了话他必须高中毕业,否则什么都免谈。

  他知道他老爹在乎的不是他学习有多好,只希望他能安安稳稳上完高中。他
自己也不在乎学习好不好,只想能安安稳稳熬过高中否则他才不怕什么校规呢,
他头疼的是他老爹。

  「混这行,你不看看你是这块料吗?妈的老子我把你送到一高里面容易吗?
花了多少钱给人说了多少好话?给我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待着,别给我惹事!你要
是耍混犯了校规什么的给人赶出来,我就把你送到部队里去!」

  老头子的话至今仍萦绕在耳,时时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是学生。

  进了教室在座位坐下,同桌的四眼小妞,面容憔悴的看着英语语法练习题,
这是个典型的好学生。每天主要就是学习,和别人说话也是多以讨论学习内容为
主。过了会儿,停下来揉揉太阳穴,看样子是精力有些透支了。白鹏虽然平时和
那些书呆子们话不多,但是自己的同桌毕竟不同,看她这样子也觉得有些吓人,
问了句:「哇你没事吧?你脸色看着跟……快挂了一样。」

  「昨天晚上背单词熬的太晚了……」

  「你几点睡的?」白鹏知道这位同桌的志向是出国,平时背单词都是直接背
字典。

  「不知道,可能快3点吧……」

  「你真牛逼……」白鹏除了说这个也找不到其他词儿了,自己虽然也是经常
半夜2、3点钟才睡觉,但是那是偷溜出去蹦迪啥的。人家这是真正的毅力,钻
到被窝里拿手电筒学习,听说她们寝室的都这样。虽然熄灯了不睡觉也算违反校
规,但是人家这违反的相比自己实在是很理直气壮。

  「我睡的还算是早的呢……」这句话更让白鹏撅倒,那岂不是一天只睡三四
个小时?白天还要上课,这帮书呆子的精力简直让人怀疑都是铁打的身子。

  「我帮你揉揉吧,我会按摩……」白鹏嘿嘿笑的很另类。

  谁知四眼妞竟没有反对,白鹏伸手按住她的眉骨,胡乱按揉了几圈,她竟然
没有什么反对,表情看起来好像还挺舒服的。

  「我还会推油,哪天我帮你……」白鹏得寸进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小
妞在桌子下面照他的腿狠狠来了一下,正打到麻筋上,当时他半边身子都软了,
直接趴在桌子上。然后又挨了一记白眼,不过颇有点娇嗔的意思。

  「去死吧你,哼。」哼了一记之后,四眼妞拿出水杯,就着水喝了点药。

  「哎呦,打这麽狠。你吃的什么?得什么病了?」

  「关你个屁事。」爱理不理的样子。

  「被这麽粗鲁嘛,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不会是甲流吧?」

  「甲流我就第一个传染给你。」

  「很可疑哦。」白鹏直起身子,凑到她耳朵边,压低了声音:「不会是毓婷
吧……」然后就被一摞厚厚的书本拍在脸上,四眼妞抡书暴打,周围的人哄笑连
连,就这样闹着开始上课了。

  英语课是少有的白鹏还比较能听进去的课,主要是平时看电影都是听的原声
看翻译字幕,久而久之比较习惯了。而且英语老师很漂亮很年轻,号称校花,能
让他集中精神。

  「你说昨天晚上林老师过了没?」

  白鹏悄悄问旁边,得到的是一声:「去死。」

  看着讲台上林芳怡那高挑的身姿,裁剪合身的套裙下肉丝包裹的婷婷玉腿,
隐含性意味的黑色高跟鞋,那种混合着性感端庄优雅的独特魅力是男人都会有冲
动。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位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老师都散发着能让青春期男生
荷尔蒙加速分泌的性感风情。白鹏知道很多人都拿她当打手枪的幻想对象,白鹏
自己也干过这事。

  英语作业发下来了,白鹏知道昨天有人故意在对女神做性骚扰,但是不知道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有人故意把「你是否想要奶茶」里的「奶茶」单词换成
了「精液」,结果作业是互相照抄的,一大票人傻呼呼的全都写成了精液,其中
包括白鹏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当时白鹏看见了但是觉得很有意思,就想看看今
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没有说破。

  不过女神就是女神,这点小小的骚扰还无法动摇她的情绪。

  「昨天的作业有些错误高度统一,希望在座各位再抄袭的时候选一个比较可
靠的人来抄。明天就是周考了,我可不希望这种错误出现在卷子上。」

  下面有人不知所云,有的人却面露暧昧的笑容,显然是知道什么意思。

  「靠,周考你们又不批卷子,都是选择题,答题卡上难道还会……」白鹏小
声嘟囔,旁边的四眼妞小声问道:「什么?」

  这位好学生显然不知道昨天作业上的猫腻,白鹏也无意告诉她,打了个哈哈
遮掩过去。

  「明天就是周考,大家注意复习。」以这一句做结尾,英语课结束了。教室
里又开始热闹,而四眼妞拿出下一课的课本又开始预习。

  「成天他妈周考,考个鸡巴毛啊!」对面的老猪发出千篇一律的感慨。声讨
周考是一高所有学生的义务,甚至连好学生们也不例外,实在是因为这个周考制
度太扯淡了。

  学校美其名曰「最大限度接近高考,最大限度磨练考试技巧」,而发明了周
考,就是一星期一考试。但是考卷都是选择题,而且都是答题卡。考完了之后,
只给个分数。答题卡和卷子都销毁了,说是为了防止呕心沥血准备的试题泄露给
别的学校(很多学校都说自己猜考题猜的准)。

  当然这些无可厚非,可是给完了分数之后,老师却不讲卷子。很多人甚至不
知道自己的分数是怎么得来的,究竟哪些题做错了。这样的考试真不知道有什么
效果,白鹏觉得最大的好处就是老师省事了,不用批改,直接把答题卡放进读卡
器就行了;而且不用讲卷子,大概他们也觉得一星期一次实在是太麻烦。

  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导致学生们分为两类,一类是更加拼命的学习,自己
给自己加码,这些人基本都是好学生。其余的学生干脆不再把周考当回事,考试
的时候瞎胡应付。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人都对周考深恶痛绝。

  「上次我物理才考七十多,我去问村长,他让我回来自己看。我他妈估计他
压根就没看过我们的卷子。」

  的确,周考的分数不高所有班级都是,甚至有些好学生都考不了高分。

  像白鹏的四眼同桌,有次代数自我感觉良好,结果才考了刚及格,给她气的
都快哭了,其后疯狂复习代数,疯狂做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病了呢。

  更多的人七嘴八舌的加入进来。

  「就是,他们考完了不讲卷子,这考着有什么用?下次该错还是错。」

  「他们老师应该有正确答案的卷子吧,谁要是能把那卷子偷出来,叫我拿钱
买都行。」

  「靠,我也买。估计全年级的人都会买,那怕一次十块也发了。」

  「有人在校内论坛上发帖说高价回收周考的试题卷子,不知道是谁发的?是
你吧?」有人对着白鹏开玩笑。

  「靠,我要那卷子有屁用。你还上校内网呢?真鸡巴无聊啊。哎对了,这帖
子在哪儿,我也去看看去?」白鹏做出两眼放光状,「早知道还有这买卖,我他
妈考试的时候想办法偷几张,复印一下拿去卖……你个贱人为啥不早说?」

  「你个贱人为啥不去自己看?不过现在没了,估计是被删掉了。」

  「就咱们学校论坛那破人气,管理员还删帖?他还想不想人上了?」

  「不删贴,上面成群结队都是骂老师骂校长骂食堂的,跟贴的也都是。他不
删等什么。等着被看笑话啊?我每天上去都能看见,前赴后继啊。还有人号召学
生们罢饭砸食堂、罢周考,写得跟出师表那古文一样,巨搞笑。」

  「还有这?谁写的?」白鹏觉得有点兴趣了,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号闲人。

  「那谁知道?不过我估计是三班的孙献龙,那孩子以前弄过这,写着骂村长
(三班班主任)的,我看过,也是编的古文那种,可搞笑。我估计这个也是他贴
上去的。」

  白鹏认识孙献龙,这孩子可不是一般人,校队的队长,高大英俊,属于学校
里的明星学生,学习也不错,为人挺狂的,属于那种走路有俩仨跟班、不拿正眼
看人、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办、好出风头的主儿。其实他那胆子也就是被爹妈
宠出来的,这辈子没吃过亏罢了。白鹏看不起他那种公子哥,知道跟自己不是一
路人,所以也就是认识而已。

  不过这种行事风格倒挺像孙献龙所为,白鹏确定这孩子真能干出这种事,在
这种人眼里,出风头高于一切。

  「有意思,找时间我倒要上去看看。」

  下午下课之后,白鹏回寝室找上网卡。这卡是在学校发的,能在学校机房里
上网。一高号称第一监狱,除了星期天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全封闭的,学生们只
有在校园里活动,所以出去校外网吧上网根本就是奢望。

  到了机房的时候,恰巧遇见孙献龙从里面出来,身上还穿着校队的队服,身
边还跟着俩女生,有说有笑。那俩女生的笑声白鹏怎么听怎么淫荡,好像恨不得
赶紧巴结着让人家上自己。

  这孩子今天打比赛?想着不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隐隐听见说笑声。

  「你就吹吧你。」

  「哎,我要是真去弄了你咋说?」孙献龙的手不老实的摸了一下,女孩踢了
他一脚,不过帅哥明显很受用。

  妈的,人长得帅就是命好,左拥右抱的,不知道让多少人眼气,这学校里多
少处男背地里在咒他快点死。

  白鹏扭头看着孙献龙的背影,嫉妒人家的好命,迈步刚想进屋,迎面被撞了
肩膀一下。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定睛一看,一个同样校队打扮的正用一种地痞特
有的方式皱着眉头瞅着他,一脸被冒犯了的表情,还没等白鹏开口,抬手搡了白
鹏一把。

  「他妈瞎呀?」

  白鹏认识这小子,校队的守门员,高三的名字叫赵哲,孙献龙的跟班之一。
人烂在年级里是出了名的,特喜欢咋呼低年级的学生。

  白鹏本来还想道个歉,一听他说这,也就闭嘴了。赵哲看白鹏不说话,更来
劲了直接逼近,「你他妈哪个班的?你他妈会走路不会?你他妈走路长眼不长?
你他妈会说个对不起不会?」

  白鹏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你他妈再愣我一下试试?」赵哲看白鹏眼神里有挑衅的意思,脸色更难看
了。

  后面又出来俩人,一个高个长得很帅。另一个头发染的金色,好像在学贝克
汉姆,看人的眼神都是冷冷的。同样穿着校队的队服,白鹏都见过。帅哥是李俊
鹏,校队里的二号人物,主力后卫。金发酷哥是马涛,主力前锋,加上孙献龙他
们可说是校队里的四根柱子,据说是校队管理层教练只是挂个名,其实是他们四
个人说了算。

  「你是不是通不服气着?」外面赵哲还在和白鹏对峙,白鹏依旧不说话。

  直接又推了白鹏一把,这次白鹏往后面退了两步,后背靠上了墙。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马涛在后面拉着赵哲走了,李俊鹏路过白鹏身
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麽白鹏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另类。

  没热闹可看,周围的人也就算了,白鹏长出了一口气。对方是长年踢球的,
体格肯定比自己好,再加上另外俩人,自己如果和赵哲动手挨打的肯定是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将来有的是机会把场子找回来。

  找了一台空机子坐下,却见机房里竟有不少人。

  看来无聊之下,没意思的校论坛也成了难得的消遣之处。上了校内网,只见
论坛头条看时间差不多就是刚发的,回帖已经有两页了。

  点开看,白鹏就估摸着是刚才孙献龙的杰作,上面说今天晚上本人去偷周考
的卷子,解救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问有没有同道中人同去的,竟然还留了有手
机号,不过又说陌生号码一概不接,有意者短信联系集合地点校长办公室门口,
请自备撬门工具如锤子撬杠等等。

  下面不少跟贴的,都说同去同去。还有乱留名字乱留电话的,估计都是留的
别人的。

  白鹏看了忍不住也笑了,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挺有才的,写的挺搞笑的。他
一时手痒,也跟了个贴,留名字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干脆留了自己的真名,
也是留了自己的手机号,他倒想看看有没有人打过来。

  又上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这时对面的俩人说去球场看打比赛,白鹏也就
下了机,溜溜达达的到了足球场。

  球场边上已经是围了很多人,今天是一高主场对三中,几年来都是市场杯上
的老对头了。本市有很深厚的足球土壤,有超级联赛的俱乐部队伍,足球文化十
几年在这里一贯有很好的市场。这几年又搞出了市场杯,全市八所高中参加的高
中足球联赛,而且模仿国外的模式,身为高中生的球员们参加比赛,打赢了球队
有奖金可拿,加上学校出资合计作为球队的经费独立经营运作。

  白鹏不知道学校这样做究竟为啥,不过现在全国都在吆喝着教育产业化,学
校校大概以为这样搞也是符合「产业化」的潮流吧,把学校当企业来经营,鬼知
道最后会搞成啥样。

  不过这不是白鹏需要关心的问题,他先到食堂吃了点儿饭,然后又转回到球
场。这时比赛进行的正热闹,比分还是零比一。其实这种比赛也就是看个热闹,
高中水平的球赛和平时电视里看到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场上的人也就偶尔能打
出战术配合,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乱跑乱抢,或者单打独斗。连裁判也是乱来一气
有时候急了都不吹哨子,直接能听见他在那儿骂:他妈了个逼!任意球!

  不过观众们还是同样热情,乱哄哄的大喊大叫。

  白鹏看到了孙献龙,看样子他应该是打中场的位置,不过却是满场飞,进攻
时顶到前锋线,防守时后拉到禁区里。当然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固定的位置,球
到哪跑到哪。

  主队的助威声又响了起来,白鹏得球之后,照例带着球向前趟,居然成功的
过了一人。不过业余毕竟是业余,没有传球的习惯,或者说不知道怎么传,继续
带着球跑,两个人跟着他在后面狂追,斜刺里又过来一个堵截,结果导致他一脚
趟大了,球直奔底线而去。

  孙献龙可急了,直接狂追,他跑的还是挺快的,后面的人一下被他甩开两三
步,快到底线的时候怕撞着观战的人不约而同的减速不追了。而孙献龙好像看不
见前面有人一样,毫不减速,由于他是兜着球跑的,快到底线的时候惯性已经让
他刹不住车,丧失平衡前抡起一脚一个传中,凭良心说,这一脚有点职业队的意
思,但是接着他的身子就像个麻袋一样飞进了观战的人群里。

  惊叫声四起,尽管事先有人看出不妙,已经在尽量躲避,但是被他这一下撞
得还是有大堆人倒地。笑声叫声骂声轰然响起,倒霉蛋们拍着身上的土爬起来,
但是孙献龙没有起来……

  晚自习,白鹏把手机收好,扭头看着窗外。

  今天下午的比赛以0比0收场,而且孙献龙中途直接退出了比赛,直接被人
抬着送进了校医务室,看他那痛苦的样子,似乎是摔得不轻,总之是暂时站不起
来。这就是喜欢出风头的下场,白鹏幸灾乐祸之余也觉得这家伙平时看着挺结实
的,踢足球摔碰是常事,怎么今天摔一下就起不来了,看起来只能用寸劲来解释
了。

  四眼妞在旁边听口语磁带,带着个耳机。不能不说这些书虫们实在是有过人
之处,大概毅力有时候也能引发生理奇迹。白鹏自己觉得要是换了他,虽然自己
有时候上网或者玩游戏看美剧也能通宵达旦,但是,不可能天天只休息三四个小
时,否则早就精疲力竭倒头大睡了;但是看他的同桌居然精神头不减,而且看样
子还有余力。

  这精神头,跟圣斗士们燃烧小宇宙有一拼了,也许这些人对学习的执念也许
真的已经突破了常人的极限,到达了圣斗士的境界,他们的体内也许真的燃烧着
小宇宙。

  晚上九点晚自习下课,白鹏在寝室门口上叫住了和自己同寝的邢明。

  「你晚上又出去?」邢明趴在桌上,小心的端详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硬币,
头都没抬。此人是个硬币控,没事喜欢收集各种硬币纪念币。

  「没事,到时候帮我留个门。有事了打我手机。」

  「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两包烟回来,我快断粮了。」

  「知道。你在这看什么呢?」白鹏见他目不转睛的样子,也起了好奇心。

  「这东西牛逼啊,98年的龙币,珍品哪。」

  「真的假的?这东西是金的?」

  「应该是真的,1班的赵哲卖给我的,他说是他爸给他的生日礼物,应该不
会假。我看着也不像假的。」

  「赵哲?」白鹏想起来赵哲那小子的屌样。「这东西是金的?纯金的?」

  「当然是金的。」邢明白了他一眼。

  「值多少钱?」

  「你咋这麽庸俗捏?艺术品的价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滴。」邢明说话时两
眼放光,不过接下来也庸俗了一把:「花了我五百现大洋。」

  「五百,我靠你怪有钱的。」

  「这东西现在是有价无市,市场上喊价喊到两千多。」

  「靠!那你不是挣了?」

  「挣什么啊?到我手就别打算再出去了,我不会卖的。」

  「我靠,那赵哲还卖?他鸡巴傻逼啊?」

  「谁知道,那时候他说他缺钱,看他那样子也不像个懂行的,估计他老爹懂
行给他这个礼物,谁知道让我拾个大便宜。」

  「那时候?他啥时候卖给你的?」

  「刚开学的时候吧。」

  「我靠那不是快三个月了,你一直就放在寝室里?」

  「啊,咋啦?」

  「你也不怕丢了?」

  「不行,放家里我一天看不着就心里痒痒,还是放学校好些。」

  「平时我们怎么没见过?」

  「平时我都是趁你们不在的时候偷偷看的。而且我有特殊的方法隐藏,嘿嘿
嘿……」

  「你能不能不要笑的那么猥琐?」白鹏说完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邢明为啥笑的
那么猥琐。

  「靠,你就藏在这里面?」白鹏指着邢明手里拿着的那个避孕套包装袋。

  「谁也不会想到我藏在这里面滴,外表也是圆圆一圈,看起来都差不多。」

  「变态啊……那你今天不是叫我知道了,是不是等着叫我偷嘞?」

  「嘿嘿,我明天决定带回家了,所以让你看了也没事。」

  ……

  晚上,寝管那个饥渴怨妇查完楼之后,白鹏悄悄地溜出了寝室。高一的学生
也许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但是作为高二高三的老鸟们,已经积累了丰富
的对敌斗争经验,知道如何机动灵活的钻空子。

  到了二楼,听下声音。

  下面寝管的屋子传来电视声,下去看看,一楼果然锁门了。

  寝管一锁门就会放松警惕,而学校保安更是摆设不管事,只管看大门。这时
候就是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演出的时间。

  重回二楼,翻身出了阳台栏杆,白鹏轻巧的像只猫一样,顺着排水管轻轻下
去。看似危险,其实很安全也很简单。这是从那些高三的学生那学来的,白鹏有
次看到他们这麽搞。当然这种事亲身试一下需要胆量,不亲自试是不会知道的,
所以真正了解这条秘密通道的人还是少数。

  顺着墙根快速穿过校园溜到办公楼墙角,这里的围墙看似高,其实因为年代
久远,而且连着厕所,墙根处有一些断砖口可供攀登,很快就可上去。

  上去之后顺着厕所的墙头走一段,就到了整条走廊最危险处,此处和办公楼
二楼基本平齐,而白鹏必须沿过去,大概只有几米的距离。但是没遮没拦,一旦
正沿着的时候办公室里出来个人,一定会看见。

  当然现在晚上,走廊上没人,但是白鹏知道每晚上都会有一个老师值夜班,
就是不知道是谁。得先观察一下,然后速战速决。

  扒着墙往走廊上偷瞄,只有204的窗户亮着灯。

  也许是林老师晚上值夜班,白鹏突然想起了论坛上的那个帖子,看来今晚不
会有人来偷卷子了。他仔细听听声音,觉得不会有事,正想行动,却听见门响,
吓得他赶紧把身子缩了回去,紧紧贴着墙,心怦怦直跳。

  高跟鞋的声音,是女人,而且听声音是往这边来了。

  白鹏心叫糟糕,想跳下去赶紧溜,但是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有什么障碍物
没有,又不敢跳。只得把身子尽力缩进暗影之中,接着他就看到了林芳怡的脸,
不过她没往他这里看,而是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动作还是那么优雅,然后把
烟头扔了,往远处看了几秒钟,然后又回去了。

  白鹏整个人大气的不敢喘,直到听到门响,才赶紧扒着栏杆溜了过去,之后
顺着墙外的一棵歪脖树顺利下了墙,至此才算成功越狱。

  没想到啊,今天晚上真是她值班。林老师还抽烟?人不可貌相啊,平时看得
挺正经的啊。不过刚才她吐烟圈那动作,真的挺有魅力的,好像电影明星,优雅
性感,要是能跟她上床爽一炮该多爽,那小腰,那腿,那丝袜……妈的,想想都
硬了。

  到了金色年华,白鹏从后门进去了,保安认识他。

  舞池里蹦迪的男男女女们正在疯玩,音乐节奏狂野震撼DJ喊麦声嘶力竭。
白鹏也混了人群,开始尽力甩动自己全身的每一处关节,直到陈强拉着他把他拽
出了舞池。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叶子来了没?」

  「来了,我刚才还看见她了。这会儿不知道上哪儿了。」

  「你上次跟我说的事,咋说啊?」

  「什么咋说?」

  「你还弄不弄?」

  「你不怕叫你爹知道?」

  「我靠!这事你先跟我说的。」

  「那天我喝多了嘛。」

  「那你说……这事不说啦?」

  「算啦,我怕出事。我配的那药不知道效果咋样万一吃死人了就麻烦了?」

  「你不是药剂师吗?你不是正规的医生吗?」

  「我是药剂师,我可不是制毒师。我是开药店的不是开摇头丸工厂的。你是
不是看电视看多了,正规的药我就有,那些别的东西弄不好要吃死人的。」

  「正规的药谁买啊?」

  「你们学校里那么多人想嗑药啊?」

  「应该有不少吧。偷偷抽烟的人很多啊。」

  「真给你了你卖不出去,难道还拿回来退给我?」

  「啧……我感觉上学真没意思,浪费时间。我爹非让我上,我就找点事干干
呗。」

  「你想学你爹?」

  「……」

  「你觉得你想通过这向你爹证明点什么?别傻了,你爹绝对不会让你走他的
路,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望子成龙天下父母心,将来你有了孩
子,你就会体会到你爹现在的用心了。」

  「我想干什么,用不着请示别人。我的人生我做主。」

  「……叶子来了,去找你的马子吧。」

  叶子穿着条诱人的小短裙,白生生的大腿上包裹着黑色渔网丝袜,打着很重
的眼影,头发染成黄色,发型好像韩国女星。一副潮人的打扮。就是胸部不大,
也难怪,17岁的小女孩成熟刚刚开始。

  她是旅游技校的学生,白鹏晚上偷溜出来就是为了她,血气方刚的青春期少
年怎么可能不想女人,尤其是尝过女人肉体滋味之后。白鹏憋了好几天了。

  拉着她进了卫生间,地上很脏,有用过的避孕套和包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
腥味和骚味。

  白鹏呼吸加粗,一把把她楼在怀中,隔着裙子衣服在她全身乱摸乱揉,嘴巴
拼命吻她的脖子、脸和嘴,鼻子吸着她身上散发的气味。下面硬的快要撑破裤子
了。

  叶子则不停的呻吟,好像在学毛片里的女优,同时大腿勾住白鹏的腿不停的
蹭。

  白鹏感觉自己再不脱裤子就要射在里面了,快速扯开皮带,把裤子往下一撸
直褪到腿弯,叶子从包包里拿出个避孕套给他戴上。她的手撸着白鹏的时候白鹏
都快爽死了。接着把叶子的身子翻过去背对的着自己,让她的手撑着门,伸到她
两腿之间把内裤和丝袜全都扒了下来,青葱一样白皙而坚挺的年轻阴茎带着一层
薄膜的光泽,直接顶了上去。

  开始插进了两腿之间,被屁股缝夹住,后来又碰到腿,感觉她那里也很热。
后来还是叶子的手抓住了那根乱动的肉棒,纳入了自己的肉缝中。

  太爽了,白鹏一开始进去就停不下来,不停的摆动腰部,顶着叶子的屁股。

  叶子被后面强力的冲顶,整个人上半身都被顶到了门上,皮肉拍击的声音沉
闷而淫靡,还夹杂着女孩断断续续呻吟和男孩沉重的喘息。

  白鹏觉得每一次冲顶都那么爽,身不由己的加大了力量和频率,很快快感就
到了快要爆发的阶段,他的喘息随着情绪的激动也加大了声音,好像在做什么重
体力锻炼一样发出公牛一样的喘息,掐着叶子的腰拼命往后面拽,往自己的胯上
抵,而自己拼命往里面顶。

  「啊……啊啊啊……哦……哦……」

  高潮来临之际,巨大的快感瞬间淹没了白鹏的神经,令他的屁股和腰部疯狂
的颤动,大股大股的精液喷涌而出,白鹏感觉爽的腿都软了,他用力箍住叶子的
小腰,下体贴的紧紧地,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疲软的阴茎从嫩肉里面退了出
来,避孕套里满满的都是白浊的粘液。

  头一炮历时五分钟结束,叶子只是有些喘,但是似乎没有什么高潮的迹象。
可能是由于白鹏太快的缘故。她拿出几张纸巾擦了擦下面,帮白鹏把套子撸掉,
甩到一边的墙角,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射这麽多。」

  「废话,憋了好几天了。」

  叶子弯腰想把丝袜和内裤拉上,被白鹏拉住她的胳膊。

  「急什么?我还没爽过瘾呢,等会儿再来一盘。」

  「你晚上不回去了?」

  「还有时间呢,没事。你帮我用手弄弄,哎对了,帮我用嘴来一次吧。」白
鹏嘿嘿笑着,想摸她的头发,结果被她拿手挡开了。

  「想的你美的。」

  话虽这样说,叶子还是蹲了下来,用舌头挑弄了两下半软的阴茎,然后含到
了嘴里。白鹏用力吸气,年轻人无穷的精力足以让他很快再展雄风,果然,阴茎
在女孩的嘴里插了不到一分钟就又膨胀起来。

  「不要套了吧,来一次不会有事的……」

  「去死,赶紧戴上。」

  白鹏无奈的带上套,这次叶子把丝袜和内裤彻底脱了下来,正面对着男孩。
分开两腿,白鹏直接抱住她的两团屁股,阴茎这次正确的顶在肉缝上,慢慢地顶
了进去,因为刚才刚刚性交过一次,里面还很敏感,一插进去叶子就开始兴奋。
白鹏站着插了一分多钟,觉得不过瘾,干脆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叶子的身体悬空,双手勾住白鹏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双腿勾住他的
屁股。白鹏把她抵在墙上,又开始公牛似的冲击。

  叶子的呻吟声开始肆无忌惮,大概是全身的重量下坠所带来的冲击很实在,
白鹏感觉每次都能顶到肉。也分不清楚叶子是疼还是快乐,总之呻吟的很动听,
让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越发顶的来劲。

  隔板被顶的吱吱呀呀直响,感觉头顶上的灯光都有点摇晃。

  白鹏此刻真的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当然叶子那瘦弱的只有40公斤身体
也比较好抱,他拼命的摇晃着,感受着自己的肉棒被女人的阴道肌肉包夹的美妙
感受。

  叶子则紧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努力挺动,一只手插进了他的头发里。双腿箍
着他的腰,使劲在他的身上蹭,内里的温度逐渐变的火热,淫蜜将两人结合的地
方弄湿的一塌糊涂。

  白鹏加大了力度,感觉这次一点也不比刚才来得慢,而叶子被他磨得身子一
阵阵的颤抖,随后大声的呻吟尖叫,身体后扛撞得门板哐哐直响。双腿非常用力
的夹紧了十几秒,身子先是僵硬,随后有节奏的剧烈颤抖,热液从体内分泌了出
来,双腿无力的跌落下来,而白鹏则抄住她的腿,大动作的抽顶,随着一声闷吼
再次射精了……

  「你好猛哦。」叶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喝光了杯中的饮料。

  「嘿嘿,爽吧。」白鹏也是一脸得意。

  「那又怎么样。你隔三差五才来找我,多没劲啊。」

  「我也不想啊,谁让我现在还上学。」

  「你那个破学校上着啥意思,还不如出来吧。现在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赶
紧出来吧,你爸要是不管你,你就到我哥那儿去吧,这样咱俩,就天天能在一起
了。」

  「你哥那儿有啥意思,天天就是那些玩意,那一天能挣多少?」其实叶子他
哥支的摊挺大的,捷佳五楼整个让他包下来了,上面全都是赌博机。

  「玩的人多着呢,就附近学校就有大堆人过来玩,你们学校也不少。」

  「靠,你们也就靠骗那些小屁孩挣钱。他们不工作才有几个钱?」

  「能赊账呗,可以欠账。」

  「你哥还放高利贷?我靠,太狠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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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多,心满意足的白鹏,才离开金色年华。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
了。

  回到学校,按照原路顺着那棵歪脖树爬上了墙头,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重新
溜回到校园之后,白鹏觉得想撒尿,刚才喝了太多饮料。溜进厕所尿了一泡,等
出来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对面的教学楼的暗影里突然冒出来个人,向着另一侧走
去。

  靠!白鹏吓了一跳,赶紧缩回去。

  那是谁?深更半夜的,难道是保安巡夜?白鹏不相信,那个保安老头估计此
刻早就睡着了。难道是林老师?不对,明显是个男的。今天晚上还有男老师值班
不成?

  他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好奇。

  眼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白鹏竟然有种跟上去瞧个究竟的冲动。他从厕所出
来,顺着教学楼下种的万年青花池猫着腰前进紧跟在后面,前面那人毫无察觉,
竟被白鹏跟到了后面很近的地方,这下白鹏算是看清楚了,竟然是孙献龙!

  这小子怎么半夜出来到处溜达,他不睡觉吗?怎么出来的?

  不对,他不是下午被送进医务室了吗?可能没回寝室晚上在医务室过的夜。
不过看他那走路的样子,哪里像摔得摔得爬不起来的样子。

  这小子明显在装逼,他想干什么?

  看着他回了医务室,白鹏感到莫名其妙。疑神疑鬼之下,好像觉得背后也有
人,回头看看一片黑暗,也不想在此处多呆,顺着水管轻车熟路上了二楼,然后
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白鹏……」黑暗中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是邢明。

  「小声点。」白鹏关上门,开始脱衣服。

  「我的烟呢?」

  白鹏把烟扔到他的床上,拉开被子蒙头就睡……

     ***    ***    ***    ***

  早上,抽烟时间。

  白鹏哈上一根烟,懒洋洋的看着天,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激情。叶子别看胸不
大,搞起来还真挺带劲的,憋在睾丸里的精液都发泄出去之后,对身体果然有好
处,神清气爽,感觉骨头都轻了几两,浑身上下怎么都觉得特别舒服。

  这时候要是能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该有多爽……

  想归想,现实还是无情的。这个墙根地上没有一片草地,永远只有脏兮兮的
垃圾和野草、乱爬的虫子、还有用过的避孕套包装。白鹏一低头就又看见一个。
同样的牌子,白鹏很想仰头冲楼上大喊那个没有公德心没有素质的傻逼,麻烦你
以后把这东西扔到厕所里或者垃圾箱里,上次扔了这次还扔,身为学生,一点素
质都没有。用的还是这麽高档的套子,妈的家里有钱很拽吗,祝你早日得阳痿。

  随手很有素质的把烟头弹飞,白鹏重新出现在操场。今天下午又要周考,实
在是很不爽。这个监狱似的学校什么时候才能熬到毕业那一天?

  到了教室,结果屁股还没坐稳当,班主任就出现了,直接点了白鹏的名字。

  「怎么了?」出了教室之后,白鹏莫名其妙。

  「你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嗯!」白鹏心里一紧,糟了,难道被发觉了?这怎么可能?当时没人看到
我啊?他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没干什么啊,自习完了回寝室睡觉去了。」

  「回去睡觉了?中间就没出去干点别的?」

  「没啊,哦,出去上了一趟厕所。」

  「去校长办公室去,我警告你,有什么事最好坦白从宽,还能争取个宽大处
理。一旦让学校查出来,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开除都是轻的!」

  「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白鹏一脸莫名其妙加委屈,但是他心里觉得学校
弄不好啥都知道了。

  到了校长办公室,发觉里面真热闹,一起来的有好几个人,有几个是学校里
那种特喜欢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但是学习成绩垫底的主儿,也就是俗称的渣滓学
生。其中两个还和白鹏认识,见了白鹏居然还和他打招呼。另有几个看样子是老
实孩子,一脸的紧张。

  最后进来的是个高个女生,发型潮的和叶子有一拼,穿着条热裤,配黑丝长
靴,长得其实可以,但是化妆化得不怎么样,装成熟装的不伦不类,一脸冷傲,
嚼着口香糖,站在那儿双手抱在胸前。白鹏也认识,四班的司瑞峰,据说和外面
社会上的人认识,二年级一帮子潮女的老大。

  总之,在这里的都是一高里比较出名的人物。

  白鹏觉得自己挺低调的,为啥把自己和这帮人叫到一块儿?

  对面是校长,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壮汉,看起来就像是黑社会。那眼神咄咄
逼人,好像一只凶残的老猫,在玩弄面前的猎物,一点一点,把他们逼到穷途末
路,最后一举置于死地而后快。

  白鹏觉得校长看他们的眼神就像老猫在看耗子。

  「司瑞峰,我说过在学校里要注意形象。」

  「反正今天考完试就回家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搞的那点小玩意,自己给我自觉点,把口香糖
给我吐了!」

  学生到底是学生,司瑞峰愤愤瞪了校长一眼,低头把口香糖吐进废纸篓,白
鹏听见她小声嘟囔了一声:「变态。」

  「你说什么?」校长的耳朵还是挺灵的。

  「……没什么。」人在矮檐下,面对校长的淫威,潮女老大最终还是选择了
避其锋芒。

  校长威严的扫了在场各位一眼。

  「知道为什麽叫你们来麽?」

  当然没人应声。

  「哼哼,我在这儿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承认还不晚。到时候,要是让我给
抓住,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爹妈是谁,也不管你们家里多牛逼,直接就给我滚
蛋!而且我可以在这儿放句话,以后你们也别想再上别的高中,一辈子就是个中
辍生。自己考虑吧!」

  在场还是鸦雀无声,白鹏莫名其妙,偷眼看看其他人,看不出什么。每个人
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面面相觑……

  「还是在这儿装傻?」

  校长的眼珠子转了几转,「OK,我给过你们机会了。非得让我明着说,那
我就直说了吧。」

  转过身,心平气和的坐下,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学生,就像屠夫看着一群待宰
的羔羊,那脸色转变速度之快几乎可以媲美职业演员。但是给白鹏他们的感觉却
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转眼就要爆发了。

  「昨天晚上……」校长的眼神扫过每个人的眼睛,试图捕捉到蛛丝马迹。

  「你们究竟是谁偷了周考的卷子?」

  45分钟之后……

  下课铃响了,白鹏等人终于离开了校长室。

  每个人都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惊讶、兴奋、疑惑、幸灾乐祸
什么都有。

  真是没想到,白鹏直接都傻了。真的有人去偷周考卷子了?

  简直是……没法形容了。谁这麽神通广大?谁这麽胆大包天?学校里还真是
藏龙卧虎啊,竟然有这样不知死活到极点的傻逼存在?

  白鹏现在还怀疑这事儿到底是真的假的。但是被校长每个人翻箱倒底的盘问
声色俱厉的恐吓,而且还展示了空空如也被人一扫而光的档案柜,包括白鹏在内
的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不是在开玩笑,昨天学校真的遭贼了。这贼没有别的,就是
把周考的卷子全都被偷走了。

  这明显是针对学校而来的,小偷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破坏周考,
换句话说是在挑战学校的规矩。

  所以,那些不安分的学生们,嫌疑最大。

  而令白鹏哭笑不得的是,之所以专门挑他们几个人,竟然是昨天那个该死的
帖子上的回复,他们几人大名在上。当然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别
人冒充他们把他们的名字给弄上去的,白鹏当然也是这样说,不过心里骂死自己
当时为啥那么手贱,还留了自己的真名实姓。

  不过孙献龙呢?这小子为啥不在场?仔细想想,当时也没有亲眼看见他发的
那个帖子,自己只是想当然的认为如此,他肯定也不会承认。而且人家算是好学
生,又是校队队长,前途光明,学校怎么想也没理由会想到他。

  而且,这件事白鹏真的想不到有哪个学生有胆子做得出来。平时嘴上说什么
都行,到了动真格的不可能有人出这头,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但是卷子被偷了也是事实,也就是说还是有人干出这事了。

  外面的小偷偷这没用,学生真想不出来谁有这能耐,老师更不可能。但是卷
子就是没了,这事真是太邪门了。而且白鹏觉得昨天晚上孙献龙的行踪很诡秘,
偷偷摸摸溜出去在校园里鬼转什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事?

  难道……和丢卷子有关?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家伙虽然平时爱出风头,
但是怎么也不会胆子大到去偷考试卷。

  真的,事情如果没发生,让白鹏说能说出一大堆人可能是犯人;校长室的门
锁是那种旧锁,档案柜上的锁也是,听说很好撬。但是能不能是一回事,敢不敢
是另一回事,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看谁都觉得不像。

  倒霉的是,校长觉得他们几个很像。

  但是此刻不是在这瞎想的时候,白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邢明和同寝的另外
两个人。直接问他们刚才有没有老师来找他们问话。

  回答果然是肯定的,邢明说寝管过来问他们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出去。

  白鹏急道:「你怎么说的?你没实话实说吧?」

  邢明说:「我说你在。后来林老师也来了,问你后来半夜出去没,我说我们
都睡着了,不知道。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今天通知周考暂时取消了,有人说
周考的卷子丢了,说怀疑是学生偷的,刚才教务主任领着人来查寝室了,彻底搜
了一遍。好几个寝室都叫查了。现在寝室楼上都是老师和保安。」

  说完,同寝的那三个人用一种「该不会是你偷的」的表情看着白鹏。

  「靠,你们不会是以为我偷的吧?我鸡巴有那本事没?我昨天晚上去金色年
华去了。」

  「那是谁呢?我靠咱们学校还有这麽牛逼的人物啊。偶像啊,功臣啊。」

  ……

  今天一天,学校基本上就是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先是宣布周考改期,接着就有人传出了考卷被偷的消息。全校轰动,所有人
都在纷纷议论究竟是谁这麽屌,结果校长宣布突击检查寝室,所有被叫去校长室
的人都无一幸免,结果查到了一堆如杂志麻将、烟等违禁品,但是就没有卷子。

  结果一无所获之下打击面扩大了,所有被认为是渣滓学生的寝室都受到了搜
查,甚至到最后连好学生也未幸免。

  全面扫荡缴获的战利品堆积如山:热得快、应急灯、充电器、电热杯、烟、
打火机、火柴、望远镜、游戏光盘、色情光盘、日剧美剧韩剧光盘、笔记本、小
说、成人漫画、杂志、麻将、色情扑克、手指虎玩具布偶、铁棍、钢管、铁钩子
管制刀具、甚至还有大量的避孕套……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当然学生们不满也没办法。在中国这种缺乏人权的国家
学校里的学生更无人权可言,来这就是让学校管教你的,东西没收是轻的,重则
叫你叫家长来谈话。

  这下所有人都被惹毛了,同声谴责究竟是那个傻逼偷了卷子,好汉做事好汉
当,别他妈连累其他人陪你吃挂落。而白鹏等几个最先被叫去的人自然成了重点
怀疑对象,这是可以理解的,所有人都有了或大或小的损失,又无法和学校讲道
理,只有另找发泄渠道。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们引来的这事,似乎所有人都希
望他们之中有个人能站出来主动背这个黑锅,好结束这场疯狂的排查。

  但是白鹏可不会背这个黑锅,不过他也明确的感受到了周围人态度的变化,
那是一种埋怨和孤立,好像他是个扫把星,甚至连同寝的几个人看见他进来之后
都沉默不说话,那种感觉真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在他去厕所的时候,厕所里俩抽烟的一看见他,直接撂给他一个白眼,出去
了。

  操!什么东西?都他妈有病!

  白鹏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

  出来到洗手池低头洗手,面前墙上有一面大镜子,他洗了把脸,心想这会儿
会不会突然有人冲进来给他来顿蒙头暴打,在学校里犯了众怒的人通常都会被人
堵在厕所里狠狠修理,自己此时正是个绝好的目标。

  想到这儿,觉得连课都不想上了,觉得还是早点离开为妙,一抬头,突然看
见镜子里自己的身后站着个女人,无声无息的好像个幽灵,把白鹏吓得一哆嗦,
定睛一看,竟然是林芳怡林老师。

  「白鹏,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

  办公室里只有林老师和白鹏,此时林老师看起来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
且眼圈有些红,看起来好像哭过。

  「白鹏,平时你上我的课我觉的你还是……怎么说呢,不能说喜欢上我的课
吧,至少林老师不会让你讨厌吧?我要是平时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你可以跟
我说,林老师不是那种……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还是能沟
通的。对不对,真要是有什么地方,你对我不满意,我在这儿先跟你道个歉。咱
们……」

  「林老师,我……」

  「白鹏,如果,我说如果,这件事是……某位同学一时调皮所造成的,林老
师不怪他,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长大的。我用人格保证,只要他能把卷子还回来
我绝对不向校长告发,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行不行。我用人格担保。」

  「林老师真的不是我。我要是骗你,我就是猪生狗养的,我爹妈不是人!」
白鹏一看林老师那可怜样,心里也真不是滋味。

  「真不是你?」林老师看他的样子就像溺水的人看一根救命稻草。

  「我发誓真不是我,林老师,真的不是我!」白鹏此时心里,也涌起一股冲
动,好想把那个闯祸的家伙揪出来狠捶一顿。

  让林老师这麽难受,真是不可饶恕。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

  「我真不知道。」

  「我问了你们所有人,你们都说不知道……」林芳怡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喃
喃自语,突然一捂脸,语音一下变的哽咽。

  「林老师!」白鹏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林芳怡才说:「昨天是我值夜班,结果就出了这事。卷子丢了,
是我的失职。校长准备处分我,要是找不出来是谁干的,我可能会被辞退了。现
在这社会,能找份工作不容易,我师范毕业的,除了教书什么都不会做,现在当
个老师怎么那么难……」说到这眼泪又下来了。

  白鹏觉得心里真的憋得慌,冲动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老师,我不会让你走的……」

     ***    ***    ***    ***

  下午,操场。

  白鹏向仓库走过去。那里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是体育课放器材的地方。二
楼有间大办公室,现在作为校队的地盘,孙献龙应该是在那里。

  昨天一时冲动,但是白鹏并不后悔。林老师是学校里他不多的几个看得顺眼
的老师,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不能坐视不管。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他心中的打算
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好好打探一番,孙献龙这家伙,白鹏对他没好感。如果是他来
背这个黑锅,白鹏觉得自己并不会感到内疚。

  「唉,你在哪看鸡巴啥嘞?」

  门口处,白鹏正在往里面瞅,里面有人发话了。口气很屌,校队的人一贯趾
高气扬,说话也是很拽的口气。

  「孙献龙在不在?」

  「你谁呀?哪个班的?」

  「我找孙献龙有事。」

  里面的人没再理他,继续在那说说笑笑。白鹏等了一会,见他们没有搭理自
己的意思,就自己走了进去。

  「谁鸡巴叫你进来嘞?」

  随着一声骂,白鹏拿手一挡头一偏,一根铅笔打在胳膊上弹落地上,屁股上
带橡皮擦的那种。

  有人站起来了,好像流氓一样气势汹汹的过来了,白鹏认识他,赵哲。自己
跟他起过冲突,他也认出是白鹏,直接站在他跟前,故意找别扭挡着路。

  另一个在椅子上坐着玩游戏的,是李俊鹏,他扭头看了白鹏一眼,继续玩。

  另一个金发酷哥靠在一个大铁皮柜子边抽烟,正是马涛。

  「谁他妈让你进来嘞?」赵哲到了白鹏跟前,直接推了他一把,白鹏往后退
了一步。

  「我进来咋啦?」这回白鹏回嘴了。

  「你说咋啦,我今天就不想让你进!」赵哲一付挑衅的样子,好像想动手。

  「你找孙献龙干啥?」李俊鹏说话了。

  靠,你们他妈比还以为自己是老师啊?一个个屌的那样,真鸡巴傻渠。白鹏
说:「我找他有事。我问他点事。」

  「后面水房。」李承鹏眼睛依然盯着屏幕,手指了指窗户外面。

  孙献龙见到白鹏的时候,正是光着身子在水房里拿着水管冲凉。

  他也知道今天学校的风波,也知道其中有白鹏的份。但是他不知道他来找他
干什么,一高这所学校里虽然此人平时不怎么显眼,但是人不可貌相,他听说白
鹏他老爹好像是在外面社会上混的挺牛的一个老大。

  所以他还真不敢小瞧面前这个小子。

  而白鹏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发育的比较早熟。

  「今天学校出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关我个屁事,你找我到底干嘛?」

  「不是我想干嘛,而是你觉不觉得该对我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

  「我被叫去校长那去了,现在闹得全校都知道了。很多人都认为现在这些扯
淡事都是我们闹出来的,我可不想背这种黑锅。你觉得呢?」

  「那你找我说这些干啥,我又不是校长。」

  「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干嘛?」

  「什么昨天晚上?」孙献龙愣了一下,然后看白鹏的脸色就变了。

  「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在校园里转悠什么呢?」

  「谁他妈半夜出去转悠了?你胡鸡巴扯什么呢?」孙献龙矢口否认,这更让
白鹏起疑。

  「我看见了,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在教学楼那转悠。然后你回医务室了。」

  孙献龙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恶狠狠盯着白鹏,但是没说话。

  「奇怪,你不是摔得爬不起来,被人抬进医务室的吗?怎么半天功夫到晚上
就好了?」白鹏冷冷的看着他,「难道你是装的?」

  「那么奇怪了?你为什麽要装伤呢?是不是想趁机晚上出去搞点别的事?」

  白鹏被孙献龙一把抓着领子推到了墙上。

  「你他妈想死是不是?你他妈再敢胡扯诬陷我,蛋子儿给你砸崩。昨天晚上
我一直在医务室没出去过。你听见没老子他妈没出去过!赶紧滚你妈个逼的!」

  「这和我看到的可不一样。我昨天晚上偷溜出去了,半夜一点才回来,在厕
所那的时候就看见你了,我还跟着你身后一段时间,我不可能看错的。你说你没
出去过,难道你是在梦游?哦对了,我当时还给你拍了张照片,想不想看看?」

  孙献龙听说有照片直接呆住了,半天才说:「你他妈逼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出去上个厕所难道不行?」

  「你不是说你没出去过吗?」

  「你管鸡巴我嘞,你他妈比算老几啊!」

  「我刚才去医务室问过了,护士说她当时在值班室睡着了,不知道你倒底出
去了多长时间。」

  「那你该去问谁去问谁呗。」孙献龙一听这个算是放心了,「他妈我就出去
了一分钟上厕所,你鸡巴爱信不信。我给你说你他妈少再来拿这事烦我,丢卷子
这事我不知道,你该去找谁找谁。再鸡巴往我身上扣你试试。」

  「那你承认当时我看见的就是你?」

  「我出去咋啦?我上厕所行不行?谁鸡巴知道你看见的是谁?」

  「那你承认你是假摔在那儿装喽?」

  「你……滚你妈的!我装你妈个逼我!」孙献龙怒了,「你他妈就是认定了
是我是吧?我他妈没事偷卷子干嘛?我闲了?」

  「谁知道呢?也许你需要钱,也许你手头紧。我听说前几天有人在网上发帖
说高价收购卷子,也许你动心了。」

  「谁说我缺钱?」

  「哦,你不缺钱。我咋听说捷佳五楼那儿你是常客呢?别不承认,我认识那
的人,刚打电话问过。你成天在那儿拍四条拍五头,砸进去多少钱了?不敢叫你
爹妈知道吧?那的人说你跟场子里借了不少账,是不是没钱还?这倒不奇怪,去
玩那的人没有不输钱的,而且都是越玩越上瘾,否则赌场赚什么?」

  孙献龙彻底呆住了,他没想到白鹏这麽个平时不起眼的角色居然有这麽大的
神通。

  这时李俊鹏等几个人过来了,一看这样子,就知道白鹏是来找事的。赵哲看
着白鹏问道:「咋啦,你个蛋子儿孩子他妈过来弄事是不是?」眼看着围过来就
准备动手。

  白鹏心里一阵紧张,握紧了拳头。

  不过最终还是没打起来,孙献龙心里有鬼,不想把这事闹大。白鹏只是肩膀
胳膊上挨了两下,就被赶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屁股上还挨了一脚,差点把他跺趴
下。他狠狠的咬着牙,没有还手。低着头灰溜溜走得远了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人
还在远处盯着他。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心里暗笑。

  傻逼,走着瞧,等会儿就有你们好看的。

  五分钟后……

  「校长,你可以听一下,这是我刚才找孙献龙的时候录的音,这上面他自己
承认了他昨天踢球是假摔装伤,而且他也承认了昨天晚上半夜出来过。」白鹏直
接找了校长,把手机放在他桌上,播放刚才的录音。

  录音效果非常清晰。

  校长听完录音,皱着眉头问道:「他昨天晚上出来,你当时怎么看见的?你
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我……」白鹏一阵语塞。「总之我没有偷试卷,你也听到了,孙献龙的嫌
疑最大。」

  「嫌疑只是嫌疑,他的寝室我们也检查过,根本没有任何卷子。」

  「也许他藏在别处了。今天下午放学学生就能离校,说不定他本想趁此机会
把卷子带出去呢。」

  「这些只是你自己的判断吧,如果不是他,那是不是你来承担责任?」

  「我……凭什么!我又没偷,凭啥叫我背这黑锅?」

  「那为啥别人不出头,偏偏你来出这个头?」

  「我……你只是为了我自己的清白。」

  「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哼哼,如果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能是你的白日梦。
我告诉你,孙献龙那里会有个说法的,但是如果证明和他没关系,我会第一时间
开除你。」

  「什么?凭什么……」

  「出去!」

  十分钟后,校长亲自带队,政教处主任跟着,还有两个男老师,直接就去找
孙献龙了。白鹏被要求跟着,直接到了孙献龙的寝室里。校长先是把孙献龙叫出
来,开始盘问。而剩下仨人进去开始非常仔细的检查每个柜子抽屉、床底下所有
能藏东西的地方。

  「这麽说你承认昨天晚上出来过?」校长目露凶光。

  「我出来就是上个厕所。」孙献龙脸色也变了,结结巴巴。

  「那你为什麽假摔?」

  「我没假摔,我当时就是摔住了。后来到晚上自己就好了。」

  「既然好了,为啥不跟护士说。为啥还装伤?」

  「我……就是一时好玩,想在医务室睡一晚上,没别的意思。」

  「哼!」校长哼了一声,这时政教处主任出来了,说没发现。听闻此言,孙
献龙的脸色明显轻松了很多,而白鹏的脑门上则要见汗了。

  「走,去校队的屋子看看。」校长显然有了准备从寝室无法发现什么,直接
又领着人去了校队办公室。李俊鹏等三人还在,一看这阵势也懵了,老老实实的
站好,先前嚣张的样子丢到了九霄云外。白鹏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上了锁的深绿色
大铁皮柜子。

  「这个柜子的钥匙谁拿着呢?」

  「这是……孙献龙拿着钥匙呢。」

  「打开!」校长冲孙献龙一努嘴。

  孙献龙只好老老实实的上去,嘴里还说呢:「这柜子一直都没用过,里面是
空的。」说完,拿钥匙打开了大锁,拉开柜子门。

  然后,哗啦啦一阵,成摞的周考卷子散落下来,铺了一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孙献龙自己在内。

  白鹏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
真的猜对了,太不可思议了。孙献龙这小子也太胆大了吧,竟然真的就是他。

  「我……这……我……这不是我!」孙献龙已经懵了。

  校长上去捡起来一张看了看,正是丢失的周考卷子,顿时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我放进去的!」

  「那除了你还有谁有这钥匙?」

  「这……我……」孙献龙真的懵了,只有他自己这唯一的一把。他求助似的
看旁边的李俊鹏他们,却见他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对
了。而且好像都在往后退,好像在和他划清界限一样,省的把自己牵连进去。

  「你的钥匙昨天还有谁用过?借给他们谁了?」

  「没有没有,我们没借他钥匙。我们只有大门的钥匙,里面柜子抽屉的钥匙
我们都没有。」李俊鹏等人连忙矢口否认,孙献龙也没法说什么,昨天到今天钥
匙确实都是自己随身带的,就连刚才冲凉都是放在手边的。

  「你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放进去的!我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我!」孙
献龙急得面红耳赤,脑门上筋都凸起来了,但是他这些苍白无力的申辩已经起不
到任何作用。

  「先给他停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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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昨天鸡飞狗跳了一上午的校园再次被一个重磅炸弹搅翻了天。

  偷卷子的贼竟然被抓获了,而且竟然是校队的队长孙献龙,学校里的人气偶
像。这个消息一传开,无数人开始兴奋的议论。绝大多数学生们并不关心到底是
怎么回事,反正孙献龙又不是同班同学,只要知道是他偷的就行了。

  少数消息灵通人士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得情景,说是被校长亲自从他的柜子
里把卷子翻出来了,里面还有撬门用的万能钥匙,当时他还不承认,结果那也没
用,听说直接退学了。

  更有无数人议论,反正校长亲自找出来的,那肯定是错不了了,孙献龙必定
是犯人无疑。果然看他们校队那帮踢球的平时那么张扬,那么爱捣蛋,这次的事
果然又是他们搞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和平时那些恶作剧性质可不一样,都不
会用脑子想一想,果然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傻逼。妈的连累老子的漫画还给没
收了。

  白鹏此刻当然没事了,校长也没再追究他昨天晚上偷溜出去的事。只是给他
记了一过,下不为例,然后就让他走了。

  至于倒霉的孙献龙,白鹏其实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现在这事也轮
不到他说话了。一切就交给学校来处理吧。他来到林芳怡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
门,然后进去了。林芳怡正在里面等着他。

  「谢谢你,白鹏,多亏了你。」林芳怡此刻的脸上终于重新散发出了光彩,
愁云一扫而空,白鹏怎么看怎么觉得此刻的她充满了平时那种对异性的魅力。白
鹏自认为对于同龄人来说自己心智还是比较早熟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
己的脸在发热,连耳朵根都热,自己竟然在害羞,心也怦怦直跳。

  「林老师,这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能说的也就是这个了。

  「你很勇敢,很有正义感。真的,你是我所教过最令人难忘的学生。没有你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老师,这真的……真的没什么。」

  「不,你的表现真的让我感动。说真的,你比很多成年人更有资格作为一名
真正的男子汉。真的,我能够成为你的朋友吗?」

  「啊?」白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师和学生不能成为朋友吗?」

  「不是,我……」白鹏总算是反应过来,「当然,我愿意!我同意!」

  「太好了,我还怕你不同意呢。毕竟我比你们这代人大好几岁,还怕跟你们
玩不到一块呢,到时候你要是拒绝了,那我该多没面子啊。」

  「哪能呢。我喜欢老师……做我的朋友。」白鹏总算是没说露嘴。

  「那好,那明天星期天,我正式邀请你来我家做客,你明天有事吗?」

  妈的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去的。白鹏忙不迭的点头:「没事没事,我一定
会去的。」

  「OK,那就好,那咱们明天见?」

  「好,老师那我走了。」白鹏转身想走,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哎对了,林
老师,嗯那个现在这事既然了结了,我想我同寝的几个人他们的东西被没收了。
我想帮他们要回去,您看能不能……」

  「都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别的,就是几个课外书之类的。」

  「好吧,你跟我来。」

  这次学校「大扫除」所缴获的战利品全都放在三楼的一间旧办公室里,白鹏
进去之后才算是大开眼界,太牛逼了。

  地上堆得好几大堆,办公桌上更是放满了。白鹏先是在桌子上找,要找的东
西没找着,却发现一个纸盒子,打开一看,全都是没拆封的避孕套。

  我靠,这麽多?

  白鹏真是被吓到,开始在里面翻。

  「哼哼,你们这些孩子啊,还没成年呢就开始琢磨这事了。」不知何时,林
芳怡又出现在白鹏背后了,而且靠的很近,说话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带点空幽,说
不出的诱惑。白鹏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发的温度,甚至能想象出她胸前那两团
乳房压在自己后背上是什么感觉。

  她是有意这样吗?她是不是真的想诱惑我?她一定是想,用她的乳房来接触
我,我只要身子往后面一靠……她一定在等着我这样做。

  想归想,但是白鹏不敢轻举妄动。

  「嗯,你不是在找课外书吗?在这里面翻什么?」林芳怡好像终于发现了白
鹏所做的和他所说的不一致。

  「啊……其实……那个邢明他,嗯……他有个纪念币藏在一个……套里面,
他想让我帮他找回来。」

  「藏在那里面?他为什么藏在那里面?」林芳怡皱了皱眉。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有这爱好。」白鹏很是尴尬。

  「什么样的纪念币?我还不知道他还收集纪念币?」

  「我也不知道,我对那东西不熟。反正他很喜欢,大概挺值钱的吧。他给藏
到一个包装套里面了,外表看起来也是圆圆的嘛。这次好像让一起给当成这没收
了。」

  「哦,那你好好找找吧。」

  白鹏索性把整盒子都倒了出来,仔细翻了翻之后,果然找到了。

  「啊,找到了。」白鹏可以想象邢明那泪流满面的样子。

  「那就好,还有什么别的吗?」

  「剩下的就是真的课外书了。」白鹏尴尬的笑笑,又开始忙活起来。边找边
在心里骂那些无聊人,看书去网上下呗,何必还买什么实体书。

  最后总算是找齐了。林芳怡笑嘻嘻的看着他。

  「嗯,那林老师,我先过去了。」

  白鹏说着,就要从林芳怡身边走过,但是突然他觉得林芳怡的身体一下了靠
了过来,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一抬头,看到的是一双含情默默的眼睛。林芳怡就
这麽温柔的看着他,就像看自己的情人,然后一片温热的唇,就覆印上了他的嘴
唇,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白鹏并不知道手里的东西什么时候都掉了。

  直到林芳怡的嘴唇离开他的嘴,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那麽站着,看着
她。太意外了,我太幸福了!太幸运了!

  「别忘了明天的约会……」林芳怡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然后眨眨眼睛,转
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白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走路轻飘飘的,感觉像在
飞。

  这时候他的心里的滋味那叫一个美,得意的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真是
跟做梦一样,到现在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长这麽大头,一次感受到啥叫心花怒
放,就是走在大街上捡十万块钱估计都没有这时候高兴。他浑身都沉浸在喜悦幸
福之中,估计今天晚上是睡不着觉了。

  林老师,这样女神一样鲜花让我给采了。而且还是凭我自身的魅力,这是何
等非凡的成就,传说中的师生恋啊。

  电影小说里的情节在现实生中成真了,而且还是应到了我的身上,这辈子真
是死而无憾了。

  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居然能让大我七八岁的老师对我产生好感。我也太牛
逼了吧我。

  刚才我真是太失败了,为啥没把舌头伸进去,那要是伸进去……我靠!

  越想越联想到色情小说的情节,白鹏下面早就硬了。明天不知道有啥样的艳
遇等着我,明天啊,我该穿啥衣服,到时候万一真发生了,我该怎么着……

  回了寝室,把东西扔给邢明他们,白鹏直接躺在了床上。

  「诶,林老师怎麽说啊,今天这事?」

  「什么?」

  「我说今天这事,学校打算怎么处理啊?」

  「我他妈哪儿知道?拜托你以后啊,别再搞这麽变态的事,你那破纪念币赶
紧拿回家去。弄得我刚才都快尴尬死了。」

  「明天出去钓鱼吧。」

  「不去,我明天有事。」

  「看你脸带淫笑,目露淫光,是不是又准备去找你马子?」

  「嘿嘿嘿……」白鹏没有否认,只是淫笑三声,然后在床上做了个很下流的
动作,把床摇晃的直响。

  「真他妈没天理啊,你个贱人为啥……好逼都让狗日了。」

     ***    ***    ***    ***

  星期天,白鹏一直开着手机,生怕错过了林芳怡打来的电话。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电话终于来了。白鹏乐颠颠的出门打车直奔新华路步行
街。到了地方,远远就看见林芳怡在路边正打手机,白鹏下车之后三步并作两步
过来,林芳怡看见他过来,收起手机,上下打量一番。

  「哇,不错嘛,今天打扮的挺帅的嘛。」

  「嘿嘿,也就是一般帅。倒是老师你今天可是真漂亮。你看周围好多人都在
看你呢。」

  林芳怡今天穿的也是颇为性感,黑色丝袜配高腰皮靴,紧身薄毛衣勾勒出高
耸的胸部曲线,头发没盘着,披散开了,戴着一副很时尚的眼镜,手里提着个小
包。成熟性感而又充满青春活力,不得不说本来就漂亮的她再配上这身衣服,更
显得风情卓越。

  「哼,嘴还挺甜的,靠这张嘴骗了不少小姑娘吧?」

  「没有没有,老师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我可是……真心实意夸
您呢。」

  「算你会说话,你觉得好看就行,走,陪我去购物?」

  「嗯,今天就是逛街啊?」

  「我这人有个习惯,心情好的时候就想逛街购物。诶,照你的意思,你不想
陪我逛街?还是说你除了逛街还想干点别的?」

  「啊……不是,我一切都听您的,只是,等会儿吃饭咱们在哪儿吃啊?」

  青葱般的手指刮了白鹏的鼻子一下,「你心里是不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呢?
午饭你想在哪儿吃啊?」

  当然是去你那吃了,白鹏心中大声呐喊。嘴上却是嘿嘿笑着,不说话。

  「看你的表现啦,你要是表现好的话,说不定会给你特殊的奖励哦。」林芳
怡笑嘻嘻的拉着白鹏的手,两人好像一对情侣一样走近步行街。白鹏的胳膊被她
挽着,感觉好像碰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白鹏真有种幸福的好像要流泪的感觉。

  羡慕吧,学校里多少人要羡慕死了。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了,能遇见今天
这样的好事。

  待会的事……不敢想,一想就兴奋。

  在步行街里转了一上午,饭结果是在外面吃的。白鹏手里面拎着好几个大袋
子,这女人逛街真是恐怖啊。白鹏平时买什么东西都是直接进商店,直接买了就
走。而这次陪林芳怡逛街真是让他体会到了不同的滋味。

  非要把每个柜台都转过一遍,才会善罢甘休,这就是女人。明明不买,还在
那问过来问过去,哪来那么好的体力。白鹏都觉得累了,而前面的人却还是精神
抖擞。

  好容易到了下午,白鹏才算解放出来,两人打车回了林芳怡的住所。

  小区的环境很不错,房子面积也不小,大概有个一百平左右。

  家具都很精致,等离子电视,宽带,还有独立的浴室。听林芳怡说这里是她
租的,白鹏看了看,觉得这里一个月没个五六百块钱下不来,而他手里提着的几
个大袋子,算了算大概也是上千了,虽然她是用信用卡刷的,但是信用卡的账也
是要还的。

  一高的老师一个月的工资能发多少啊?林老师是不是在别处办的还有班啊?
听说现在老师都流行自己办班干私活,一高的老师平时时间那么充裕,不干这个
才有鬼了。

  「坐吧,陪我走了一天,累了吧。」

  「不累,没事。」白鹏有点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不错,挺大的。就是离学校有点远。」

  「市区的房子太贵了,住不起啊。」

  林芳怡一下坐到了白鹏的旁边,紧挨着他,两人的胳膊紧贴着,白鹏一下紧
张的说不出话来了,林芳怡甚至可以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

  长时间无语,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个听见。

  双方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为什麽你的心跳的那么厉害?」林芳怡幽幽的问道。

  白鹏口干舌燥,他有预感,要发生了。说实话他YY过无数遍这一刻到来市
的情景,但是此刻真来的时候他又觉得来得太快了,连一点前奏都没有,开门见
山直奔主题。让他一点调整心态的时间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

  林芳怡的身子慢慢地靠了过来,白鹏觉得憋尿憋得厉害。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玉手轻托住白鹏的下巴,轻轻扭转过来。白鹏
此刻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看着那诱人的嘴唇逐渐
靠近,而他则闭上了眼睛,依着本能的指引迎了上去。

  两片唇粘合在了一起,允吸着,两条舌头不知何时也纠缠在了一起。两人的
动作逐渐激烈,然后变得狂野,白鹏紧搂住林芳怡的身体,拼命地揉搓着,直到
把她完全压倒在沙发上。

  「啊……来吧……小鹏……我要你……」

  白鹏的头脑里像是有跟线烧断了,狂野的性冲动一下充满了他的胸膛,他好
像一头发情的公牛一样拼命挤压着林芳怡的身体,双手从她的衣服下面粗鲁的伸
了进去,抓住那两团鼓胀的肉团尽情捏抓揉搓,那成熟女体的手感和叶子的身体
相比绝对是天壤之别,让他眩晕陶醉,让他觉得心跳的都快要犯心脏病了。

  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喘气了,而且是疯喘。脑子里一片空白,只
想着就算是死也要等我完事了再死。

  林芳怡脸上带着淫靡的媚笑,仰着头,双手在白鹏身后游走,掀开他的衣服
抚摸着他的背。双腿则隔着裤子磨蹭着白鹏的腿,口中发出饥渴的呻吟。

  「老师……老师……」

  白鹏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急不可耐的扯着自己的皮带,再不扯开他觉得
自己的家伙都要硬的断掉了。林芳怡则帮着他脱上衣,很快他就精赤了身体,十
七岁青春少年结实年轻的肉体完全坦露在成熟女老师的面前。

  「好结实,你经常练健美吗……」林芳怡眼神迷离,好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一样抚摸着白鹏的胸膛,手指挑逗着他的乳头。

  「哦……老师……老师……」

  白鹏激动地浑身发抖,阴茎完全勃起,硬的好像石头一跳一跳的。他想扒林
芳怡的丝袜,但是被阻止了。林芳怡分开双腿,示意白鹏隔着裤袜和内裤帮她口
交。

  头一次啊,白鹏发觉隔着裤袜那里已经是有湿湿黏黏的液体渗过来了,闻在
鼻子里有种淡淡的骚酸味。但是就是这种气味,刺激着白鹏的性欲神经。他直接
把脸埋进了老师的腿间,用鼻子顶蹭,用舌尖往里戳舔,磨蹭着,弄得脸上也湿
呼呼的。

  此时两人的姿势在林芳怡的主导下变成了69式,林芳怡用手撸着年轻的阴
茎,张嘴含了进去。

  白鹏爽的直挺腰,两人在床上绞缠成一团。

  林芳怡裤袜下面是丁字裤,白鹏几乎能看到阴毛。他使劲用鼻子拱,希望隔
着裤袜能把丁字裤拱歪一点去,让他能看到下面阴唇。但是始终没有如愿,潮湿
的裤袜印在嘴上脸上的触感让他陶醉异常,他开始用嘴吸,而林芳怡的大腿则时
不时夹紧他的头,让他感到她下体那火热的温度。

  这样的刺激对于白鹏来说还是过于猛烈,很快他就到了高潮。

  白鹏的屁股猛地扭动了几下,呼吸猛地加粗,屁股就开始有节奏的筛动,而
林芳怡则双手抱紧他的屁股,不让他抽离自己的嘴,激射而出的精液直接全都灌
进了她的喉咙里,被她咽了下去。

  「老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白鹏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最喜欢你们这些年轻小男孩的精液了。」林芳怡此时的表情说
不出的淫荡,嘴角还挂着一丝精液的痕迹。白鹏虽然射精了,但是觉得腹内还有
欲火没发泄出来,阴茎还处于半软的状态。

  「你还可以吗?」

  「可以,老师,我可以。」

  「我来用手帮帮你。」林芳怡口手并用,很快又让白鹏硬了起来。

  「带上套吧,你们对这恐怕不陌生了吧。」

  「我……没带啊……」

  「用我的吧……」林芳怡从包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撕开包装,帮白鹏撸上。
粉红色的,超薄,前面还带些小颗粒,让他的龟头有些痒痒的刺激。

  「来吧,占有你的英语老师吧……上次是不是你故意在作业上搞鬼?」

  「不是我,不过现在我知道了,那句话没有错……」白鹏躺下,双腿挤入她
的两腿间,裤袜底部被林芳怡自己撕了个小洞,露出来里面最后的防线。

  「哼哼,小宝贝儿……」林芳怡浪笑着搂住了白鹏的脖子。

  「老师,我要进去了……」白鹏说着猛一挺身子,感觉全根都进去了,接着
就感觉到了舒爽的被夹紧的美妙快感,而他身下的女老师则发出了高亢饥渴的呻
吟。

  「快,动啊,用力一点……」

  白鹏开始用力扭动腰部,双臂搂着女人的肩头,胸口蹭着她的乳房。而女人
的两条丝袜美腿则勾住了白鹏的屁股,兴奋的磨蹭着他的肌肤,上身则努力往上
贴,试图和男孩的胸膛紧贴在一起。

  阴囊拍击在阴唇上发出沉闷的脆响,还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

  白鹏努力支起身子,膝盖支着床面猛力挺腰,女人的两条腿被他扛在肩上,
最大限度的把丝袜那种美妙细密的触感在全身上磨蹭,越磨蹭欲火越盛,他把双
腿又重新分开,全身的重量压在女体之上,猛力的冲抵着腔道的深处。似乎想把
身下的肉体压碎碾碎,才能把小腹里的欲火完全发泄出来。

  「哦……哦……再猛一点……」

  成熟女性的浪叫果然是没有叶子那种小女孩刻意的做作,那种媚音就像烈性
炸药,不停的引爆着男孩的性欲,让他快速的向临界点攀升。而林芳怡的大腿则
开始哆嗦,屁股不停的扭动,阴道像一张淫乱的大嘴贪婪的吞噬着整条入侵的肉
棒,完全吸紧了,让龟头在里面磨,不停的磨。

  「哦……好紧……夹紧了……我把老师塞满了……」

  白鹏感到了林芳怡的疯狂,配合着她的动作,扭动屁股让阴茎在她的体内搅
动,同时拼命地往里面顶,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又快射了。

  「哦……哦……快到了……快到了……」

  林芳怡的身体开始抽搐,搂着白鹏的脖子的胳膊变得僵硬,几乎要把白鹏脖
子勒断。呻吟的声音几乎都带了哭声,双腿勾着白鹏的两条腿,勾的很用劲,体
内开始有节奏的收缩。而白鹏则拼命的往里面顶,最后一下直接顶到了最里面,
感受着里面痉挛的夹缩,然后憋尽最后的力气粗重的吼了出来。

  「射了……」

  爆炸性的力量同时在两人的体内爆发,林芳怡的身体绷紧到最高点的时候,
开始剧烈的痉挛,随后瘫软下来,还伴随着一下下的抽搐。而白鹏则搂紧了女人
的身体,大股大股的精液喷涌而出,量比第一次还多……

  等白鹏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看身边,林芳怡不在身边,而外面的电视响着。白鹏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看到地上扔着的避孕套包装,才想起来,四下找找用过的套,但是没找到。拿起
被撕开的包装,端详了一阵。

  「干嘛?还想当个纪念品啊?」林芳怡进来了。

  「不是,这种套挺少见的。」

  「用的爽就行了呗,你觉得爽不爽?」

  「嗯,是挺爽的……」白鹏此时也放得比较开了。

  「小坏蛋,终于得逞了是不是。」林芳怡此刻的脸上,充满了被滋润后的光
彩,看样子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浴衣上。

  「你是不是一直用这种?」白鹏拿着到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有股清香。

  「你问这干嘛?」林芳怡白了他一眼。

  「这种套用着太爽了,能不能告诉我在哪儿买的?」

  「我在网上订购的。」

  「一直都是这一种?没试过别的?」

  「别的有这种爽吗?别的方面可以将就,这方面用就要用最好的。这是对自
己的身体负责,性爱是人类的天赋,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总之不能马虎。」

  「那你一直就是用这一种?」

  「是啊是啊,你问这干嘛?」

  「那我真要留下这个当纪念品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的见证。」白鹏此时已经
穿好了衣服,顺手塞进了裤兜里。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林芳怡看来没有留他吃晚饭的意思。

  「我以后还能来吗?」

  「看你的表现喽。」林芳怡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来到大街上,白鹏给陈强打了个电话,这家伙在店里,白鹏说过去找他。

  陈强的药店就在音乐喷泉附近,到快晚上的时候人比较多。白鹏刚到药店门
口,就见里面出来个人好像赵哲,手里提这个塑料袋,像是刚买药出来。仔细看
看就是他,不过他没看见白鹏,骑上踏板走了。

  这小子家在这附近住吗?不对吧,他不在这附近住,怎么来这儿买药?给别
人买的吗?

  白鹏瞅着他的背影,有点小疑惑,不过很快就忘了。

  「这套你这儿有卖的没?」

  陈强拿过那个包装看了看,扔还给白鹏:「我这儿可没有,这种冈本的套国
内都很少见,咱们这估计都不会有。这种套号称是世界最薄,用着挺爽,但是关
键是太贵了,三盒联装的要二百多,谁用得起?」

  「那你这儿没有?你知道谁那儿有?」

  「我认识的没一个有货,根本就不进这种套。干嘛?你想买啊?」

  「不行吗?」

  「我靠你还挺奢侈的,买个保险套还用这种高级货。小屁孩用个第六感就算
了。」

  「你这什么破店,买个套都没货,下次跟赵哲说别来找你这儿买药了。」

  「赵哲?你认识赵哲?」

  「就是刚才打你这出去那个,他是我同学。」

  「你们一个班?」

  「不是,就是认识。你认识他?」

  「我认识他爹,他爹以前是我二院的同事,后来跟他妈离婚了。」

  「他爹是医生?离婚了?为啥?」

  「有外遇了呗,不过也不算是离婚,他老爹跟外面有人了后来算是私奔了。
房子车老婆孩子啥的都不要了,就带着钱跟情人跑了。现在他跟他妈过。」

  「还有这事儿?啥时候的事了?」

  「去年吧,那时候我都已经出来开店了,我也是听以前二院的伙计说的。」

  白鹏心想难怪那小子看谁都不顺眼,好像别人欠着他几百块钱似的,处处想
找事。原来是个被亲爹抛弃的可怜虫。心里暗爽一把,又和陈强扯了两句,就走
了。

  在大街上溜达着,白鹏还不想马上回家,在路边乱走,不知不觉走过了学校
门口。他头一次觉得上学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事。心里则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笑容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脸上。

  那个……算了不想了……也许是巧合。

  正想着,突然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接近,好像有人冲他跑过来,他下意识
的一回头往旁边一闪,重重一脚跺在他的屁股上,虽然没踹实在,但是白鹏被巨
大的力量带的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一下撞在了墙上。

  后面的人跟上来抬脚就跺,白鹏根本来不及躲闪,一脚蹬在肚子上,剧痛让
他呕出了满口清水,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击,白鹏的耳朵翁的一声,当时眼冒
金星,满鼻子满嘴都是腥味,直接被砸趴在地上。

  「谁……」话没出口,又挨了一脚,同时听见怒骂声,「操你妈个逼!」

  孙献龙!白鹏万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这小子还真敢动手。不过他此刻已经
被打得捂着肚子已经爬不起来了,孙献龙满面怒容的站在他面前,眼睛里闪着怒
火。

  「你妈了个逼嘞!现在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吧?」

  「你……你想干嘛……」白鹏喘着气,感觉鼻子里全是血,正往喉咙里流,
嘴里也全是咸味,半边脸都麻木了。

  「我想干嘛?我想靠你妈!」说完,孙献龙疯了一样左右开弓,狂抡白鹏,
白鹏只能双臂护头,根本无力还手。几下就又被放倒在地,这次开始拿脚跺,白
鹏就地打滚,接着又被孙献龙抓着衣领子给拽了起来,猛地摔出去,撞在一棵树
上,白鹏被震得眼前金星直冒,直接瘫软在地上。

  路边有人看见了,似乎在打手机报警。但是孙献龙毫无顾忌,没有离开的意
思,这时白鹏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只知道喘气,已经站不起来了。

  「爽了吧,不过跟我比起来,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托你的福,我要被赶出学
校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鹏这时候只能装孙子。

  「你妈的什么故意的!」

  「是校长……他认定是你偷的!」

  「不是你去造谣,他怎么会认为是我!」

  「啊……那卷子在你那儿啊!」

  「谁知道谁放的。你凭啥觉得那和我有关系?」

  「我……对不起……」

  「操!你觉得我是缺钱才去偷卷子?你他妈的不会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要
是真的缺钱想去偷卷子,我用的着把卷子全都偷走吗?我每样拿走一张,拿出去
多复印几份不就行了。这样别人也不会知道,难道说你去偷卷子就是把卷子全都
搬走?」

  白鹏吐出鼻子流进喉咙里的血块,说不出话来了,尽管挨了胖揍,但是他的
头脑没被打晕。他突然觉得孙献龙说的有道理,而自己反驳不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那天晚上也在外面,你搞的鬼对吧!」

  「我搞什么鬼?我和你无怨无仇的……」

  「你他妈……」孙献龙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好像白鹏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白鹏几乎以为是被要活撕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孙献龙咬着牙骂了一句,似乎浑身都在哆嗦。但是警车,此刻已经停在了路
边,两个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声吆喝着冲了过来。孙献龙回头一看,警察来
了,没有逃跑,而是趁还能动手的时候照白鹏脸上连扇带砸狠狠又来了好几下,
直到警察冲过来扭住了他的胳膊,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

  而白鹏躺在地上,只懂得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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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鹏从医院出来,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

  被打成那样,而且还被警察送到医院,这事决不可能瞒的下去。双方的家长
都被出面了,最终如何解决就是双方大人的事了。

  孙献龙家里是当官的,但是白鹏他老爹也不吃素,道上混的哪个是吃素的?
这事实际上已经没有白鹏插话的余地了,反正后来他老爹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就跟
他说明白了,这事就此打住,究竟赔没赔钱白鹏也不知道。反正治病住院的钱有
他老爹掏,用不着他操心。

  白鹏还以为他老爹会因为他和别人打架狠狠教训他,但是意外的是他老爹说
他分得清楚什么是打架什么是挨打,而且他说他问过了校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这次就放过他。当然照例又说为了摆平此次事件又给人家会说了多少好话费
了多少劲,让他小兔崽子回学校之后老老实实的,不许去找人报复。

  住院期间,不少人来看过他。同寝室的邢明等几人来过同班的几个也来过,
此事已在学校传开了,他此刻已成风云人物。打听学校的情况,据说孙献龙出局
之后,李俊鹏成了校队新的老大,人气更上一层楼。

  班主任也来看过他,说让他好好休息。

  陈强来看过他,其实不过是顺便路过,想来看看他被打的多惨。

  更可笑的是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潮女老大司瑞峰也来看过他,白鹏甚至都
不知道跟他没什么交情的她为啥来,总之是来了,还装熟。白鹏估计是有事儿。

  叶子每天都来来看他,说听他哥说的好像白鹏他老爹和孙献龙的家人达成了
什么协议,他们家不把这事闹大。而他老爹的夜总会大概以后不会再有孙献龙家
人单位里的人过来查,这件事就这麽着了。

  而白鹏其实也不想再把这件事闹大,因为在医院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他想了
很多,孙献龙对他说的那些话始终在他耳边萦绕。

  他说的不是没道理,有些事……也许是真的。

  如果孙献龙真的是个倒霉的替罪羊,那自己无疑是应付有责任的。

  带着满脑子的杂念,白鹏出到了医院。虽然没伤到筋骨内脏,但是皮肉伤还
是很明显的,脸上的瘀伤没消退,眼睛依旧肿着,嘴唇还是破的。走路带着一瘸
一拐的样子,很是狼狈。再回学校之前,他决定再找一趟孙献龙。

  打电话约他出来出乎意料的轻松,看来痛打了他一顿之后孙献龙的火气消了
不少,而且似乎他也有话要说。

  街心公园内,孙献龙沉着脸瞅着白鹏。

  「我知道你恨我,我仔细想过你说的话,如果卷子不是你偷的,那就是有人
故意在陷害你了。但是你为什麽比赛的时候要假摔?」

  「我凭什么跟你说?」孙献龙冷冷的说道。

  「不凭什么,难道你不想搞清楚这件事?别忘了,你打我的事虽然是算了,
但是学校你能不能再回去可不一定。如果能搞清楚你是被冤枉的,说不定你还能
回来。」

  「你咋知道我想回去?就那破学校?我想上学哪个学校会不收我?」

  「那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没啥话说。本来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跟我又没什么利
害关系。你要是不想搞清楚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反正被停课的又不是我。」

  「你以为你是谁?金田一?柯南?」

  「我谁也不是,我只不过觉得你被人耍了,而我白挨了一顿咽不下这口气,
就这样。你若是说不是你做的,那显然另有人把卷子放在了那个柜子里,里面还
有万能钥匙,明显是针对你来的,你不想搞清楚那人是谁?」

  「搞清楚了又怎麽样?」

  「不怎么样至少你以后应该知道该去找谁发泄。我以后也可以放心走路。」

  孙献龙不说话了,看样子似乎心里很矛盾。不过最终他还是松口了:「你想
问啥?」

  「就那天,你为啥假摔?你别不承认,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没错,我是装的。你想知道为什麽?」

  「对,我就想知道这个。」

  「我……打假球,就这样。」

  「打……假球?」白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咱们这种业余的比赛居然还有
假球?开玩笑吧?」

  「你以为没有?那是你不知道而已。我是在捷佳那里欠了不少账,他们老大
说让我在比赛里面照他们说的做,到时候账就算了。我估计这里面有人赌球,我
只是照他们说的做,就这样。我假摔也是为了不让一高赢。」

  「你是校队里唯一会踢球的中场,你下去了,剩下的人基本就是乱踢了。」

  「这就是原因。」

  「没别的了?」白鹏问道。

  「没别的了!」孙献龙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欠钱,难道就没想过去找你家人要?」

  孙献龙没说话,眼睛里透着不屑。

  「就算你不想找你家人要,你就没想过找别人借?李俊鹏、赵哲他们……」

  孙献龙看着他的眼神里不屑之色更浓了,甚至白鹏还觉察出了难以掩饰的厌
恶。

  显然,这小子对他已经不耐烦了。

  白鹏盯着他的眼睛,孙献龙毫不躲闪的回瞪,僵持了一会白鹏点了点头,说
道:「好吧,既然你这麽说,那也就这样了。如果想起什么来,记得告诉我。」

  白鹏转身离去,孙献龙盯着他的背影,腮帮子上因咬牙而努起肌肉。

  星期一,白鹏返校。

  特地错过周考的时间,因为他实在不想经历无聊的考试。

  出现在学校的时候,白鹏觉得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有些人在
背后指指点点的,好像在看动物园的动物。成为众人的焦点以前当然会觉得不错
但是现在只是让白鹏觉得不自在。

  课间,开始旁人看他鼻青眼肿的样子还不敢靠前,白鹏也懒得理他们。但是
后来,就逐渐有人凑过来问候,接着大堆的人就围了上来,好想听一听八卦。毕
竟传言不如当事人亲自口述来的过瘾。

  白鹏自然没工夫搭理他们,敷衍了几句就表现出不耐烦,他的心思在接下来
的英语课上。

  英语课上的和平常一样,只是林芳怡没有特别表现出对白鹏的关心。白鹏的
心里有一个疑问,但是他不敢确定,也不想确定。自己差不多是间接因为林芳怡
才挨了一顿打,但是在医院期间林芳怡并没有来看过自己,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白鹏基本心思没有在课本上,上课只是一直看着林芳怡。但是林芳怡始终看
着课本或黑板,没有看过他一眼。

  越是如此,白鹏的心越往下沉。

  下午,白鹏正往寝室走,迎面又遇上了潮女老大司瑞峰。看样子在此久侯多
时了。

  「什么?打火机?」

  白鹏总算弄明白了这位的用意,难怪在医院的时候跑来装熟,半天她和邢明
家住一个院的从小认识,这次学校大扫荡的没收违禁品大多数都没有还给学生,
司瑞峰被没收了一个ZIPPO打火机,从邢明那听说白鹏有路子帮他要回来了
龙币,就想让白鹏帮她把那个打火机要回来。

  「那打火机是我表哥从日本帮我捎回来的,国内没得卖的。」

  这时旁边不知道何时,又冒出来两三个人,一看都是那天在校长室里面见过
的,有俩还和白鹏认识,感情都是让白鹏来帮忙要还东西的。一问才知道,原来
这几个人是ZIPPO同好,都是手里的ZIPPO被没收了。

  真还没听说过学生里还有这样的团体。

  「ZIPPO,你们……咱们这儿没的买吗?你再去买一个呗。」

  「国内的都是高仿的,我们被没收的都是国外厂家的正品。咱们这儿没得卖
的。」司瑞峰好像挺激动的样子,「我那个康斯坦丁机,电影限量版的,第一批
正品只有367个,剩下的全都是仿的。」

  「什么康机?」白鹏没听明白。

  「康斯坦丁啊就是05年基努里维斯演的那个电影地狱行者,你没看过?」

  「啊……是那个吧,他演个驱魔的,是个烟鬼,抽得都得癌症了。里面还有
个坏天使,最后撒旦把他救活了。」

  「就是那个。那里面主角用的那个打火机,就是我那个。」

  「我靠,不会吧。电影道具啊?」

  「不是,那电影在日本首映的时候,日本的影院搞活动,订做了367个和
道具一摸一样的ZIPPO机作为电影抽奖,我那个就是其中之一。后来国内这
两年也兴起来了,全都是仿制品,我那个是正品。」

  「ZIPPO不是美国的吗,听说就宾州一家厂,怎麽日本也有?」

  「那是美国本厂授权日本代理商的。」

  原来如此,感情来历还真是挺牛逼的。剩下的也是纷纷道来,加勒比海盗纯
铜限量版、变形金刚黑冰纪念版等等,全都是和电影有关的题材,而且市面上很
少见的那种。

  「你们不会自己去要啊?」

  「我们哪儿有你那么大本事啊?听说你跟林芳怡关系通不错着。」

  「哼,我鸡巴啥不错。你听谁说的。」

  「靠,别装了,我听说是林芳怡跑去找你,后来你就去找孙献龙单挑去了。
英雄救美啊。」

  「我日他哥,这你们也信?那当初你们咋不去嘞,对不对?」

  「我们去啥?咱没这机会呀,人家根本不搭理咱们这种人,咱们跟人家又搭
不上话,要是有这机会,我早就去了。」其中一人撇撇嘴。

  「扯吧,她没找你们谈过话?」

  「就他妈我们班主任找过我们,林芳怡哪找过我?她要找过我,别说是去和
孙献龙单挑,叫我把我全身心都奉献给她都没问题。」

  「滚一边去,瞧你那傻逼样,别恶心了。」司瑞峰推了旁边的男生一把。

  转过身来问白鹏:「你说怎么着吧,你只要能给我要回来,吃什么我给你买
什么。」

  正说着,四眼妞突然出现了,依旧是保持着憔悴而苍白的面容,一付精力透
支的样子,冲着白鹏嚷道:「白鹏,林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正好,你去了帮我们说一下。」司瑞峰瞅着四眼妞,「靠,她是你班的?
嗑药磕成这样了?」

  「什么?嗑药?」白鹏转身想走,闻言又停下脚步。

  「嗑药啊,这次周考听说不少人又考砸了,包括很多好学生都是。现在他们
正在拼命啃书本,都靠服药来缓解疲劳增加精力呢。其实一直都是这。」

  白鹏想起来四眼上次当着他面喝的那颗白色药片,还以为是普通的药,现在
想想搞不好是兴奋剂之类。

  「什么药啊?」

  「APT啊、二氯醋酸、辅酶Q、安非他明什么苯,总之都是兴奋剂差不多
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得。」

  白鹏可是知道,二氯醋酸他在陈强的药店里见过,那可是处方药,没有医生
开的处方那可是买不到的。而且这玩意吃多了会上瘾,现在看四眼妞这样子,明
显是已经有很深的瘾了,这帮人为了啃书本,感情是不要命了?

  「都是那该死的周考闹的,总有一天非把学生折腾神经了不可,那天跟富士
康一样跳一两个才好呢。」司瑞峰不屑地说道。

  「我去林老师那了,你们的事我先问问再说。」

     ***    ***    ***    ***

  办公室内,只有林芳怡和白鹏两个人。

  「对不起,白鹏,你住院的时候我没去看你。因为学校里不知道是谁在乱传
一些有的没的,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所以……你不会怪我吧。」

  白鹏没说话,有些事他认为他想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要不要说,他不想破坏
目前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真的不想憋在心里。

  「老师,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咱们俩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个干嘛?」

  「有还是没有啊?」

  「服了你了,没有啊,怎么啦,你想当啊?」

  「我可以吗?」

  「你凭什么觉得你不可以?」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到很困扰。
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白鹏,你想太多了。」林芳怡的脸色逐渐收起轻松的脸色。

  「不是我想太多,而是老师你想太多了,你以为我想要当你的男朋友,把咱
们的关系公开化?」

  「那你……」

  「我只是不明白,咱们的关系是咱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有别人的存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老师应该明白,孙献龙和您是什么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芳怡的脸色完全变了。

  「那天晚上,其实您也在场吧,和孙献龙在一起。」

  「你……你别胡说!」林芳怡一下站了起来,「你发什么神经病了?你给我
出去!」

  白鹏没动地方,「其实那天晚上您看见我了,对吗?也许就在我跟着孙献龙
后面的同时,您碰巧看见我了。」

  林芳怡脸色更加惊诧。

  「别不承认,这个我想您认识吧。」白鹏说着把那天的那个冈本保险套的包
装拿出来,「这是您的吧,巧了,我在别的地方也看到过同样的东西,而且还不
止一次。就在我每天抽烟的墙根下面,我开始还以为是那个学生从窗户里扔下来
的,但是看到您这个之后,我才发现两者一模一样,这大概是从楼顶上扔下来的
吧。有的飘到了墙外面,有的落到了墙里面。」

  「你……你胡说什么?难道不是学生的?」

  「学生的?那天我找邢明的那玩意的时候,翻过你们没收的那些,我发觉全
都是第六感、杜蕾斯之类的,连比较贵的杰士邦都不多。没有一个和你这一样贵
的。我去问过,这种套子市面上没卖的,您自己也说是在网上订购的,学生怎么
可能到手。」

  「而且那天晚上,我看到孙献龙的时候,我看他好像是从教学楼下来的,当
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之前他应该和您在楼顶上吧。」

  「你……你太放肆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出去!你给我出
去!」林芳怡已经慌了,开始口不择言了。

  「我出去?那我问你,你那天找我的时候跟我说,你去找过他们那几个人都
问过了,他们都说不知道,最后你才来找我的,是不是!」白鹏也来气了,一下
逼近了,把林芳怡吓了一跳。

  「是……是啊。」

  「哼,我刚才碰见他们几个人了,他们说你根本就没找过他们,敢叫我现在
去找他们过来和你对质吗?」

  林芳怡一下说不出话来了,脸色也白了。

  「你根本没去找过他们,反而是只找的我。这就说明你有理由认为只有我才
能帮你。我能想到的是,那天晚上你也在场,而且你看见我了。认为我可能看见
了某些事,所以才来装可怜想叫我替你出头。」

  林芳怡彻底不说话了。

  「第二天卷子丢了,你首先想到的要么是我、要么是孙献龙。但是你又没办
法跟校长明说,因为这样会暴露你和孙献龙的关系。大概你觉得孙献龙的可能性
大一些,所以就跑来找我。而孙献龙可能真的迷上您了,我去找过他,他咬死也
不说出来。而卷子又真的在他的柜子里发现了。」

  「……好了,别说了。」林芳怡垂下了头。

  「……那天晚上,你翻墙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隔壁女厕所里,看见你了。
你没看见我。所以我觉得你也许看到了一些事。」

  「这麽说,你怀疑孙献龙?」

  「我觉得你不太可能,而且孙献龙这孩子太皮了,以前说过要偷卷子,我只
当他是开玩笑,没想到卷子真的丢了,我也乱了方寸了,只能来找你。」

  「那您现在觉得真的是孙献龙偷的?」

  「卷子不是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吗?我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
事。那天晚上,我先到的楼顶,给他发的短信,他后来过了半个小时才来的。我
当时好像看见操场那边仓库楼好象有灯亮过一阵。」

  还有这一说?白鹏又迷惑了,但是难道就没可能是有第三者的存在吗?

  「呃,这个,孙献龙他……」白鹏本来想说孙献龙也许是被冤枉的,但是林
芳怡的食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一脸柔情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对不
起,白鹏,这件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之前之所以瞒着你孙献龙的事,我实在
是不想让你的心里有疙瘩。而且我自己也不想让这事被人翻出来。」

  「您……您喜欢孙献龙吗?」

  林芳怡苦笑了一下,「你觉得喜欢又怎麽样?你我之间毕竟是师生关系,将
来能怎么样呢?其实……我喜欢比我年纪小的男孩,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靠!正太控麽?以前只听说过恋姐癖恋兄癖的,居然还有恋弟情节的,没想
到平时宛如女神般气质的老师私底下的嗜好竟然如此变态。

  「那您现在……」

  「孙献龙已经伤了我的心,现在我和他已经结束了。说真的,我的心现在全
在你的身上。你不会觉得我变态吧?」

  「不会,但是您究竟是怎麽打算的呢?」

  「我也不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结果。但是这高中期
间,维持这段关系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能给高中生活留下段记忆也不错。你
愿意吗?」

  简直是男人都会愿意,这麽漂亮的女性主动要跟你保持一段情人关系,傻子
才会拒绝。

  至于孙献龙的事……随他去吧。你都偷偷摸摸的和美女老师保持了这麽长时
间的关系了,退学也够本了!不,简直是罪该万死!就算没有偷卷子的事,就是
那些嫉妒的宅男学生们也应该把你千刀万剐,相比之下,被退学算你运气。难怪
有人陷害你,不陷害你简直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白鹏没有说话,但是林芳怡从他的眼中读懂了他的意思,轻轻地捧住他的脸
四张唇轻柔的贴在了一起……

  「我已经被孙献龙伤了一次,我不希望你再伤我一次。咱们之间的事,希望
你别在外面乱说。」

  临分开时,林芳怡说了这样一句话。

  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

  白鹏已经不想帮孙献龙再找什么原因了,他感觉没必要了。反正事已至此,
自己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帮助孙献龙,难道让他回来和自己抢女人吗?

  而这个话题过了几天之后,也就不再喧嚣了,因为又要面临讨厌的周考了。

  星期五,周考前一天。

  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过了中午,白鹏就觉得不对劲了。每个人看他的
眼神都好像不对劲,那种说不上来的劲头。

  直到碰见司瑞峰他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靠,你小子真牛逼啊,没想到真的和林芳怡有一腿啊。真没看出来你有什
么过人之处,哪天咱们俩出去叫我也领教领教呗。」

  「你说什么呢?」白鹏不解。

  「靠,有人发到猫扑上啦。又有人转贴到咱们学校论坛上了。你和林芳怡,
那天是不是一起去逛街来着,后来你还去他家了。是不是真的?」

  「什么?」白鹏的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坐地下。

  司瑞峰看着他的脸色,顿时也呆住了。

  「你,你真的……」

  「操他妈,不是!」白鹏真的懵了,这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完了,就算是
自己否认也没用。林芳怡肯定会迁怒于自己。他飞奔至机房,等看到帖子内容,
直接都快傻了。

  写得非常详细,而且是该死的用第一人称「我」写得。

  难道当时有人看到了?不对啊,就算看到怎么可能全程跟踪,还跟踪到家里
去了?

  和林方怡见面都不是在办公室,是在校外。

  「这怎么回事?」林芳怡的脸色异常难看。

  「我也不知道。」白鹏实话实说。

  「你,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你跟别人说了?是不是你?」林芳怡气的眼泪都
快出来了,直接对白鹏大喊大叫。

  「我没说!」白鹏此时百口莫辩。「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谁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和陷害孙献龙的同一个人吧。」白鹏的脑子已经
乱了,信口胡说,反正是先安抚住林芳怡激动的情绪再说。

  「陷害孙献龙?」林芳怡顿时糊涂了,「谁陷害孙献龙?」

  「我……我上次去找过孙献龙,他说他是被陷害的。」白鹏把上次孙献龙说
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还有个人,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发帖子
的人。」说到这里,白鹏猛地浑身一哆嗦,糟了!

  果然林芳怡愣了一会,眼眉突然立起来了。

  「你知道孙献龙是被陷害的,当时为什麽不给我说清楚?」

  「我……」白鹏说不出话来了。

  「你!你是为了独占我,所以宁愿让孙献龙背这个黑锅?你知道他是被陷害
的,还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你宁愿看着自己的同学……你算不算人?是不是
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这是是不是根本就是你策划的!」

  「不是……我。」白鹏发觉自己现在是越描越黑。怎么说都是错。

  「我真没想到?你的为人也太下作了!」林芳怡此时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昔日
的柔情,看他就想看一泡大便一样厌恶至极。

  「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林芳怡的话里带着一种冰冷而决绝的味道,白鹏刚想说什么,脸上就挨了一
计耳光,这一下把他打愣了,呆呆的摸着脸,看着对方。

  而林芳怡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白鹏则愣在当场。

  整个下午,白鹏都没回学校,他上了一节课之后直接就旷课了。他真是没脸
再坐在那儿了。学校出面辟谣了,而此事被人传的转变成他自己写的一篇意淫小
说贴在网上,故意把他自己和林方怡写成了男女猪脚,而且文笔还不怎么样,十
足的意淫变态。

  现在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嘲笑,好像他是个变态一样。他不知道这件事
在学校会搞出多大的风波,自己虽然是委屈的,但是孙献龙那件事,的确心里有
愧。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芳怡。

  现在他只想远离人群,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躲起来。

  下午,校队又踢比赛了。

  没了孙献龙这个主力的一高校队水平并未下降,在李俊鹏的带领下2:0力
克前来挑战的矿中。大胜之余,校队决定周考之后晚上哈皮一下大肆联系女生,
林芳怡也在被邀请之列,但是她以晚上值班为名拒绝了。

  整个下午,白鹏都不知道是怎麽渡过的。直到比赛结束,他才溜到操场,一
个人呆坐在看台上,脑子乱成一团。

  这他妈到底是怎麽啦?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约好的今天晚上幽会的,
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居然成了这样。

  去找林芳怡,他没脸去。

  而且林芳怡也不会原谅他,这事闹到现在,基本上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除非能找出来究竟是谁发的那个帖子。

  究竟是谁,他无法确认。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知道些什么,但是就是想不起
来。有些事之间可能,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太乱了,真需要一根线把事情穿起来。

  但是想是这样想,自己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白鹏觉得自己这次真的
是名声扫地了,他开始觉得自己甚至没脸再坐在这儿,甚至没办法再面对那些自
己熟悉的同学,只要看见他们想起他们就忍不住脸上发烧还不如赶紧消失得好。

  就在他站起来想走的时候,不知不觉身边来了人。

  「这是谁呀?我靠这不是咱们学校的情圣吗?连老师都泡,够牛逼的啊。」
讨厌的腔调,白鹏不用看也知道是赵哲。再看还有李俊鹏、马涛等人。

  一群人围着白鹏,赵哲冷笑:「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德行,就你还想打
林芳怡的主意?靠,那帖子是你发的吧,自己在这儿意淫?真鸡巴变态啊你。我
要是你,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赵哲说着,拿着根铅笔在他的脑袋上敲
了两下,红色的橡皮擦颇具弹性。

  白鹏站着没动。

  「我看你还是回去找医生看看自己的脑袋吧,免得到时候憋得发疯了出去到
处强奸女人。像你这样的变态,搞不好会给抓到精神病院里哦。」

  李俊鹏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留下一阵阵的嘲笑声。白鹏看着他们离去的
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司瑞峰见到白鹏时,显然没想到白鹏还会在学校里出现。想当然,换了她自
己,是绝对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的。

  「你……有什么事?」

  「你上次还欠我一个人情吧。」

  「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我这次是被人涮了,我就求你帮我个忙。」

  「啥事儿?」

  「李俊鹏是你们班的吧?」

  「是啊。」

  「你能不能把他的钥匙,主要是他们校队的那个钥匙给偷过来,我只要用一
会儿就好。」

  「你到底想干嘛?不是想偷东西吧?」

  「绝对不是,出了事,你可以去跟老师告我,这行了吧。我就是想看一样东
西。」

  晚上七点。

  司瑞峰拿着钥匙来了。

  「你怎么弄来的?」

  「跟他借的,我说借他的踏板出去一趟,今天晚上林芳怡的自习,我跟她请
好了假了。」

  「那他就借啊?」

  「他明天晚上,不是要找女孩出去玩吗,他也找了我了。有求于我,敢不答
应?」

  「太好了,我等会儿就还你。」

  白鹏直奔校队的小楼,上去之后,用钥匙开了门,不敢开灯,借着手机的光
在里面找。然后在里面翻找。最后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借着手机的照明,他开始翻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下我算明白了,闹了半天是这麽回事!

  白鹏此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把这事告诉林芳怡,他重新锁上门快速下
楼,将钥匙还给司瑞峰,直奔林芳怡的办公室,但是没找着人。这才想起来她现
在应该还在上自习,于是决定等一下。

  下课之后,教室里的人全都出来了。却没见到林芳怡的身影。

  上了课,人都又回去了。

  白鹏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于是想到教室外面仔细看看。反正他现在
是旷课状态,什么也不顾了。就在刚动身,就看见林芳怡从教室里出来了,进了
楼梯。白鹏非常高兴,心想总算是等到你了,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快步向教学楼
的楼梯口走去……

  深夜,白鹏躺在床上。

  邢明他们已经睡着了,但是想着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他就感觉睡不着。

  如果他想的不错,明天一切就将会真相大白。

  手机上的短信还历历在目,陈强的、叶子的。

  明天,就是明天……

     ***    ***    ***    ***

  星期六,晚上。

  学生们都回家了,学校异常的寂静。

  白鹏来到校长室门口,听了听,然后轻轻地推推门,门是锁着的。

  他嘴角溢出了冷笑。

  门开了,面对这个不速之客,里面的人愣住了。

  屋里面,手电筒的光不大,但是却足以看清楚呆愣愣的看着他的几个人。

  李俊鹏、马涛、赵哲。

  三个人手里正拿着周考的答题卡,拿着手电筒照着,或坐或蹲,好像在涂改
着什么。

  白鹏手插在裤兜里,微笑着看着他们仨人,「果然是你们。」

  李俊鹏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其他两人也站起来了。

  「你就是不懂得见好就收是吧?」李俊鹏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白鹏拿出包
烟,递给他一根,他居然笑着拒绝了。

  「卷子的事,实际上是你们捣的鬼吧?」

  「你怎么猜出来的?」

  「孙献龙其实是被你们给带着去捷佳玩的吧,但是后来他输的太多了,欠了
不少账,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校队的经费上。账本是赵哲管着的,等孙献龙看
账本的时候,就看出毛病来了。说实话那账本我看过,连我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钱突然出现了,又突然消失了。孙献龙发现了赵哲在挪用公款。」

  李俊鹏脸色一变,显然想起来昨天司瑞峰借钥匙的事情。

  「他告诉你了,对不对?」白鹏对着李俊鹏说道。「身为校队的老大,自己
的手下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钱,而且正好是自己需要钱的时候,实在太令人
恼火了。他一怒之下想去揭发赵哲。」

  「他犯了个错误,不该告诉我。」李俊鹏冷笑了一声。

  「对,他不知道这件事,其实是你搞出来的。理由嘛,很简单,你们也需要
钱。」

  「你怎么知道的?」

  「邢明的那个龙币,不就是赵哲买给他的吗?价值两千多,居然五百成交,
这不说明当时赵哲急着用钱。其实当时你们也欠了不少账吧。但是后来你们发现
了一条生财之道。就是咱们学校这个操蛋的周考制度。」

  「我本来就奇怪,周考为啥那么多人考不好,我这号学习烂的就不说了,那
么多好学生都考不好,一次两次三次。其实就是你们一直在改成绩对吧。答题卡
嘛,好简单,橡皮擦了重新涂一下就好了。学生里面那些会屈服于压力的,比如
我的同桌那样的,成绩下滑就会心慌,就会拼命地学习,没办法,谁让咱们国家
的教育制度是应试教育呢。」

  「学习就是为了考试。他们精力不够的话,就只有吃那些药抗疲劳玩命,上
瘾了之后,就会成为你们的忠实客源。」

  「那些公款,其实是被你们拿去当本钱了吧。赵哲他老爹是个医生,后来跟
小蜜私奔了。想必是留下了不少空白的处方单,我那天正好碰见赵哲在买药,估
计是拿着他老爹留下的处方单填的出去买的吧。」

  「你还知道什么?」李俊鹏抱着胳膊,冷笑着。

  「这些事光靠你们是搞不定的,肯定还有人在协助你们。」说完,白鹏转回
头,「我说的对吗,林老师?」

  林芳怡不知何时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鹏。

  「这些事,你也有份对吗?那卷子,其实是你放到孙献龙柜子里去的,对不
对。你和她长期保持着关系,偷偷复制他的钥匙并不难。那天你说你是在女厕所
里看见了我,其实你是在操场那边看见我的吧。那时候你刚把卷子放好回来,但
是偶然看见我了,而我在盯着孙献龙,于是后来将计就计拿我当了一回枪使。」

  林芳怡没说话。

  「我说的不对,也许是那之前,也许是那之后,总之肯定是你放的。我猜就
算我当时不出现,你也有别的办法把视线引到孙献龙身上去。不过我正好出现了
让你有了最好的选择。」

  「他不该多管闲事。」林芳怡只是说了这麽一句。

  「果然有你,我跟你逛街的时候,就觉得你花钱太大方了,连套子都是用的
那么贵的,凭你教师的工资怎么可能如此奢侈,还有你住处,我当时就觉得你没
外快不可能维持这样的生活。我还以为你是在外面办班,后来才知道你也参与此
事,你值班的时候,他们才能如此轻松的进入校长室。校长室的钥匙学生是没机
会接触到的,但是你作为老师有机会对不对。他们的钱是不是也分给你一份?」

  「你怎么发觉的?」李俊鹏插话了。

  「我昨天本来想去找你的,我跟着你上楼了看见楼顶你们俩在那儿办事呢。
那里也是你和孙献龙偷情的地方吧,你们俩搞的多欢啊,用的还是冈本的套吧。
我这才明白你说的你喜欢年纪小的男生是啥意思,我这样的你都能看上,他这样
的帅哥你怎么可能放过?」

  「你怎么想到去查我的账本的?」

  「当时我找孙献龙的时候,他说他因为欠了债去打假球,我就觉得不对。他
和你们是一个队的,为啥不向你们借钱?校队里面难道没钱?你们每年的经费奖
金都花完了?要是我的话,在所有能找钱的地方都找过之后,我才会考虑跟那帮
社会上的混子合作。」

  「我和孙献龙提到他为啥不找你们帮忙的时候,他曾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厌
恶,我那时还以为他是对着我来的,但是当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后来多亏了你
呀。」白鹏指了指赵哲。

  「多亏我啥?」

  「多亏你拿铅笔敲我的头,我才有了灵感。铅笔不是随身携带的物品,你第
一次拿铅笔打我,第二次拿铅笔敲我,就说明你经常会用到,所以随身携带。你
随身带着铅笔干嘛呢?我只能想到答题卡。我当时一下就来了灵感,展开适当的
联想,居然把所有事都想通了。所以才会去查你的账本。」

  「你的脑子很灵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过奖,还不是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林老师出马利用我放倒了孙献龙,他不
过是个自大的傻逼。这样你就是校队的老大了,没人会来查你们的账了。接下来
那篇帖子是你们的杰作吧,再让我陷入良心的内疚无法自拔,说不定就此退学,
说真的戏演得不赖,我差一点就真的心灰意冷了。当时你们要不来敲我的头的话
我可能已经真的自暴自弃准备走了。」

  「精彩,没想到咱们学校还真是藏龙卧虎,不过你一个人来实在是太不自量
力了。」

  「干嘛?你还想把我怎么着?打我,只要你打不死我,我……肯定会去告你
们的。」

  「我当然不会打死你,你是跳楼自杀的。」

  「什么?」

  「你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一时冲动,跳楼自杀了。」

  李俊鹏说着,直接上来一把抓住白鹏的胳膊,白鹏身上的伤还没好,疼的一
呲牙。林芳怡惊叫,过来拉住李俊鹏,「你……你疯了?」

  「没事!现在学生跳楼不是新闻。」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白鹏奋力挣扎,接着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司瑞峰和邢明等好几个人冲进来了,大声叫道:「住手!快住手!放开他!」

  一看见有人来,李俊鹏他们都傻眼了。

  白鹏吸着冷气笑着,从裤兜里拿出来了手机,显示正在通话。

  「咱们刚才说的,不止你们听到了,外面的人也听到了。」

  「外面?」

  林芳怡到外面一看,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黑压压的出现了一大群人。灯也不知
道啥时候亮了,仔细一看,全都是学生,看着上面。

  「我让四眼和邢明他们找自己所有认识的人说,想要知道自己的周考成绩为
啥这麽烂,今天晚上到学校来。没想到啊,居然这麽多人。看来都是你们平时日
积月累的功劳呢。」

  校长不知何时出现了,满脸横肉,目露凶光。这是真正的肉食动物看见猎物
的目光。

  「好了好了,都出去!你们几个,留下!」

  在出去关门的时候,白鹏看到了那几个人惨白的脸……


                尾声

  两星期后……

  白鹏在金色年华里,和叶子在猜拳。陈强在一边看着。

  「没想到你们这学校里还有这麽多破事儿,现在这学生可真是不简单啊。」

  「所以说,还是别上学了。」叶子接口。

  「不上学,现在正是上学的时候,你们以为我查清楚这件事就是为了当一回
英雄啊?出出风头啊?」

  「那还是为了什么?」

  「废话,李俊鹏他们被退学了,林芳怡也被辞退了,但是,里面的市场还在
啊。」

  「什么市场?」

  「那些药的需求量还在啊,有不少人已经上瘾了,他们的钱不挣白不挣。」

  「你打算……」

  「对了,当我搞清楚这里面牵涉到药的时候,我就打算接手这个市场了,所
以才有必要把原来的那帮人给挤出去,当然正好也算给我自己出了口气。现在,
我从你这儿拿药,拿去卖总可以了吧。这是正规药,不是你配的那些摇头丸。」

  「正规药?你有处方吗?」

  「我你还要什么处方?」

  「废话当然要处方……」

  「我说你这个人怕什么啊?」

  「这是规矩……」

  「这是变态规矩,你还讲什么规矩?」

  「总之没有处方就别想……」

  「靠,对半分还不行吗?」

  「不行。」

  「那四六……」

                【完】

***********************************
  编者话:好久没发文了,应版大之邀发个征文,校园题材嘛。我这应该也算
是校园题材。本文灵感来自一个电影,于是就拿来主义了。本来只打算写一万字
左右,没想到最后快四万了。

  老话,本人并非职业写手,情节不周到的地方,往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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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之色


作者:天外飞星

                第一节

  吴昆骑着摩托,赶往市第二人民医院。

  乐乐肺炎病了一个月了,一直在住院。自己工作忙,平时就是妻子周慧在医
院照料她,自己这个当爸的却很少去,这令吴昆很内疚,所幸是周慧很理解他,
让他以工作为重,医院这边有她顶着。吴昆每次一想到这,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
甜,这样贤惠的老婆哪去找。有了这样一个贤内助,也促使他更加卖力的工作,
今天终于完成了手里的一个业务单,就急着往医院跑。

  吴昆和周慧是大学同学,上大学时两个人就两情相悦,毕业后两人结了婚。

  如今一眨眼过去三个年头,他们的女儿乐乐也两岁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夫唱妇随,是别人眼中的幸福家庭的典范,吴昆也确信这一点。

  来到医院,吴昆直奔三楼住院部,在楼梯上碰到了乐乐的主治医师卢放,卢
放低着头下楼没注意他,吴昆平时对这个年轻英俊的医生印象不错,大声打招呼
道:「卢大夫,你好。」

  卢放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是吴昆,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哦,是你呀,
怎么今天有时间来了。」

  吴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嗨,我倒是想来,可没时间啊。今天要不
是活干完了,说不定还来不了呢。诶,乐乐的病怎么样了?」

  卢放说:「孩子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轻微有点烧,再住院观察几天,
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吴昆高兴的握住卢放的手,感激的说道:「太谢谢你了卢大夫,你真是妙手
回春的神医呀!」

  卢放笑了笑,对他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别说别的,去看看吧。你知
道哪个病房吧?」

  吴昆离开了卢放,来到305房,一推门就见乐乐躺在床上睡得正沉,妻子
周慧不在屋里,可能去洗手间了。吴昆走到床边,看见乖女儿的小脸红彤彤的,
小脑门上尽是汗。吴昆爱怜的拧了把毛巾,小心的帮女儿擦汗,随后又整了整被
子,坐在床边开始削苹果。

  大约过了三分钟,门一开,周慧进来了,看见吴昆坐在床边愣了一下,很出
乎意料的样子。吴昆忙示意她噤声,指了指乐乐。周慧点点头走过来,小声说:
「刚吃了退烧药,现在正发汗呢。」

  吴昆深情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感激,「辛苦你了,老婆。」

  同时伸手搂过她,亲吻她的脖子。

  周慧娇羞的用力推开她,嗔道:「干嘛你,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吴昆不理,强要吻她。周慧口气转冷:「你别闹了啊!」

  说着把他推开。

  吴昆见老婆真生了气,悻悻的松开手,象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嘴一撅。周慧看
他那副模样不由抿嘴一笑,象哄小孩一样说道:「好了好了,回家再闹成不成,
等过几天乐乐出了院,我什么都由着你。」

  不知不觉外面天黑下来了,吴昆和周慧吃了晚饭,期间卢大夫又来检查了一
次。周慧叫吴昆回去,她在这里就行了。吴昆本来还想多待一会,周慧说:「你
明天要上班,别睡太晚。」

  吴昆这才回家。

  等洗了澡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妻子在医院待了一个月了,估计都没怎么睡
好过,不行,得替她回来让她好好睡一觉,自己个大男人也要尽父亲丈夫的责任
才对。吴昆越想越觉着对,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直奔医院去了。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路上黑漆漆静悄悄的没有人,车也很少。吴昆来到医
院,由于医院里也很静,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上了三楼。

  刚一探头,他看见乐乐病房的门一开,周慧从里面出来了。吴昆顽心突起,
想给她来个意外,就没吭声。却见周慧朝另一条楼道尽头的楼梯走去,吴昆这就
有点奇怪了,厕所就在不远处啊,看来不是上厕所,那她去哪?

  吴昆带着疑问悄悄的跟在后面,只见周慧轻车熟路的上了六楼,在一间房门
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敲了敲门。吴昆更加怀疑了,干什么事要这么鬼鬼祟
祟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男人,竟是卢医师!周慧一闪身进了屋里,随即门关上
了。吴昆目瞪口呆的杵在那里,说什么事要弄得跟接头一样,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偷偷摸摸的肯定没好事,更象是在偷情。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脑海里,吴昆的脑子就炸了,脸涨得通红。他偷偷的来到
门前,竖着耳朵往里听,果然有些不自然的响动,吴昆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是
什么声了,不由得怒火冲天,顿时就想发作。但忍了忍,绕过楼道拐角,有一扇
窗户,他翻身出去,窗户下有半米宽的一截雨檐。他站在雨檐上,一点一点往那
个房间的位置挪。

  没一会,吴昆挪到了,他从窗户往里看。屋里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
书桌。在书桌与床之间的空地上,扔的全是衣服。卢大夫赤身裸体的站在地上,
一条颇长的阴茎高挺着,周慧身上只穿一双高筒黑色丝袜和高跟鞋,跪在地上,
正含着卢大夫的鸡巴津津有味的一吞一吐,卢大夫满脸陶醉的眯缝着眼睛,手伸
下去抚弄着周慧的乳房。

  吴昆看得两眼喷火,心里又妒又恨。他妈的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天天没日没
夜的往医院跑呢。看着周慧给卢大夫做着口交,吴昆恨不得冲进去杀了他们。

  这时卢放在周慧耳边说了些什么,周慧吐出阴茎,一脸媚笑地坐在床上,双
腿分得大大的,阴唇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卢放爬上床,压在周慧身上,一只手在身下动作着,可能是在把阴茎对准穴
口,一会手拿出来了。卢放身子动了动,调整了一下位置,对准了目标,屁股猛
地一沉,长长的阴茎全根而入。

  周慧的两条丝袜腿抽筋一样紧紧箍在卢放的腰上,手搂着卢放的后背,整个
人象八爪鱼一样缠在卢放身上,吴昆在窗外似乎都听到了她那欢快的呻吟声。

  卢放抽插的频率不快不慢,看起来是个中老手,他总是把阴茎差不多完全拔
出,然后再使劲一捅到底,然后研磨一会,再拔出再插入。周慧被搞得头胡乱摇
晃,秀发四散。随着阴茎的插入,她的阴唇被撑成了一个「O」形,随着阴茎的
拔出,腔道里的粉红色嫩肉也被带着翻了出来,卢放的阴茎沾满了淫水,显得亮
晶晶的。

  抽插了一百多下,卢放直起身子,把周慧抱起来。周慧双脚仍缠在他腰上,
两只手箍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卢放双手兜着她屁股,站着一颠一颠
的抽插,周慧脖子后仰,秀发四散飞扬,脸上的表情欲仙欲死,淫水顺着两人结
合部流下来,地上星星点点溅得都是。吴昆的呼吸开始粗重了,眼前这场激烈香
艳的性交逐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目不转睛的看着。

  卢放抽插了一会,可能觉得累了,抱着周慧往床上一倒,仰面躺在床上,周
慧骑在他身上,象个骑士一样纵横驰骋,双手抚摸着自己的乳房,一上一下颠动
身体。卢放则屁股不断往上挺,淫水顺着他的阴囊流在床上,洇湿了好大一片。

  周慧动作越来越急促,吴昆知道她高潮快到了。突然她身子一僵,哆嗦了几
下,然后软软的躺倒在卢放身上。卢放一翻身压住她,把她的双腿最大限度的往
两边分开,屁股一阵急促的晃动,床都被他晃得咯吱直响,只见他抽插了几十下
后,猛的往前一顶,双手死死搂住周慧的身体,颤抖了一会后,无力的趴在她的
身上。

  两人躺了一会,周慧亲了亲卢放,说了些什么,卢放翻身躺到一边,软塌塌
的阴茎从周慧的阴道里退出来,一股白色的粘液从里面流出来,周慧拿卫生纸清
理了一下,穿好衣服出了门。

  吴昆慢慢从雨檐爬回楼里,这时他心乱如麻,他无法想象平时那么贤惠的妻
子会有这种事。他很想现在就找她去问个清楚,但他努力压下了这个想法,现在
乐乐还没出院,在医院里吵起来多丢人,而且事情的原因还没搞清楚,等乐乐出
院再说吧。吴昆悄然无声的下了楼,消失在夜幕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吴昆天天去医院,事先也不打招呼。有一次他进屋时卢医师
正在屋里,吴昆一推门进去后,看见两人正很亲密的坐在床上。看见吴昆进来,
两人都吃了一惊,卢医师的手飞快的从周慧的裙子里缩回来。

  吴昆心里冒火,但脸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热情的跟卢放打招呼,两人这才
松了一口气。正襟危坐的说了一会乐乐的病情,卢医师就出去了。而周慧的脸也
臊得通红,假装去洗手间,也避了出去。留下吴昆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自从发现他们大白天也不安分以后,吴昆索性请了假,整天在医院呆着。周
慧并不傻,她感觉到丈夫可能发现了什么,于是她不敢再和卢医师偷情了,毕竟
她深爱着丈夫吴昆,还深爱着这个家庭。和卢放在一起只是一时冲动,并沉溺于
偷情的快感和刺激中,她并不爱卢放。如果和卢放交往要付出家庭破裂的代价,
那她是绝不会冒险的。

  过了一个星期,乐乐出院了。吴昆和周慧一起从医院把乐乐接出来,卢放也
假惺惺的来送行,吴昆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卢放趁他不注意往周慧手
里塞了张小纸条,周慧则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迅速收起来。吴昆装作不知道和卢医
师挥手道别,乐乐也张开肉乎乎的小手冲卢放摇啊摇的。卢放带着一丝微笑目送
他们离开,心里开始盘算怎样度过一个激情的夜晚。

  回到家,周慧就钻进了厕所,吴昆知道她是去看纸条了。过了一会她神情有
些复杂的出来,吴昆没动声色。到了晚上7点,乐乐睡着了后,周慧对吴昆说要
去她姐家一趟,吴昆心想是时候跟她摊牌了,于是追问究竟是什么事。

  周慧本能的感到非常不安,因为吴昆平时从来没有这样盘问过她,她结结巴
巴、东拉西扯,吴昆看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心里突然厌烦起来,打断她的
话,冷冷的说:「是去找卢放吧!」

  周慧脸色顿时变了,虽然还是嘴硬,但明显底气不足:「什么……你……你
说什么呀!你可别乱说,我……」

  吴昆冷笑着说:「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他下午趁我不注意,给你塞了张纸
条,你可别告诉我上边写的是一路平安恭喜发财。」

  周慧脸色更白了,使出最后的力量狡辩,「没……没有的事,你别诬赖好人
啊,什么纸条,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算了,我不去了行了吗?真是的,你怎么变
成这样了。」

  说着转身就往卧室里走去,想避开吴昆的追问。

  吴昆气得猛一拍桌子,周慧终是心虚,吓得身子一抖,不由得停了下来。身
后吴昆那像刀锋一样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传入她耳中:「上星期一晚上,午夜十二
点,你在什么地方?六楼,614房间对吧,你和卢放干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
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时就在门口!和你们只隔着一道门!」

  这一句句话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周慧闻言犹如突遭晴天霹雳一样,只觉天旋
地转,脚一软坐倒在地上,脸上再无一丝血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昆。

  吴昆的脸上满是鄙夷,冷冷的看着她。周慧顿时心如刀搅,丈夫以前何时用
这么冰冷的眼神看过我。羞愧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她捂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

  在她想来,自己背叛了深爱着的丈夫,这下完了,这个家要破裂了,自己将
失去所爱的爱人了。

  她哭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吴昆跟前,跪倒在地哭着哀求道:「对……
对……不起……呜……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呜……老公……求求你
了……」

  吴昆冷着脸不为所动,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周慧跟前,周慧一看竟是一
张离婚协议书,这下可把她吓懵了,她一边疯狂的摇着头一边哭求道:「不……
我不要……呜……我不离婚……老公求你了……呜……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
一定改……我不能没有你呀老公……呜……」

  吴昆怒道:「你放屁!你他妈找别的男人时想没想起这话!」

  周慧无言以对只是痛哭。

  正说着,周慧的手机响了,周慧怯怯的看着吴昆不敢接。吴昆走过去拿起来
一看,不认识的号,递到周慧面前让她看,周慧一看即低下了头。

  吴昆顿时明白了,冷笑着嘲讽道:「人家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说着接听了电话:「喂,卢大夫吗?」

  电话那头传来卢放惊慌的语气:「啊……啊……是吴昆啊。怎么周慧她不在
吗?」

  他妈的,你算老几!叫得还挺亲热。「哦,她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我就问问看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乐乐已经睡了,至于周慧她可能今晚没办法去赴你的约会了。」

  「什……什么约会,你别误……」

  吴昆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卢医师在电话那边的表情。

  吴昆把手机递给周慧,周慧战战兢兢的接过来。

  吴昆对她说:「你要现在想走,我不拦着你,你去哪儿都行。只要你把这离
婚协议签了。」

  周慧哭着说:「不,我不走,我爱你,我不离开这个家。」

  吴昆又拿出一摞稿纸,和一支笔说:「你不想走,也行,你写个检查,把你
和他之间的事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的都写下来,一点不许落,你还要保证以后不再
犯。」

  周慧拿着笔,哭肿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吴昆,心想他不会是要让我写一份认罪
书然后去法庭申请离婚吧。

  吴昆看着她的样子,眼一翻说:「你不写也没关系,我不逼你写。」

  周慧没有办法,她现在别无所求,只想保住婚姻保住家庭,只好开始写。

  写了大概两个小时,周慧终于将这份沾满泪痕的检查写完了,吴昆大致看了
看,大意是说她在医院照顾孩子期间,由于卢放是孩子的主治医生,两人经常见
面,卢放对她很热情,并对孩子的病很用心,令她心生感激,久而久之,发生了
不正当的两性关系,两人间偷情的次数一共十次,都是趁卢放值夜班时在住院部
六楼的休息室进行的。最后签着周慧的名字。

  吴昆看完这几张纸,仔细的收好。没有再理睬周慧,任她坐在那呆呆的看着
自己,一个人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去了。

  半夜里,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个光滑的胴体钻进了他的被窝,紧
贴着他躺下了,有两只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抚摸起来。吴昆知道是周慧,他不理不
睬,身子不动。可周慧的手法确实高明,渐渐他的呼吸粗重起来,阴茎也被挑逗
得直立硬挺。

  周慧的身体动了几下,移动到他的下身处,接着吴昆觉得自己的阴茎被一个
温暖湿润的空间包裹住了。吴昆坐起来,掀开被子,只见妻子跪爬在他两腿间正
吸吮他的阴茎,脸上一副哈巴狗一样的表情讨好的看着他。

  吴昆脑子里不知怎么首先竟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平时让她吹总得好话说
尽,许下无数的好处,她才勉强帮自己弄两下。哈哈,现在不同了……但接着脑
子里就想到医院里周慧穿着高筒黑丝袜津津有味给卢放口交的情景,不由得又是
火往上撞。

  自己还得意个屁呀,自己老婆的嘴早叫别人用过了,而且用得比自己还爽!

  平时对我总说不卫生不习惯,他妈的对别人怎那么用心,他的就习惯就卫生
啦?

  我是你老公,你他妈对别人比对我还好,干!

  吴昆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使劲一下一下的往下按。吴昆的阴茎完全勃起后将
近十八公分长,龟头有鸡蛋大小,周慧不能完全吞下去,最多只能吞进去二分之
一,但被吴昆往下一压,龟头顶到了她嗓子眼,嗓子眼一受刺激,不由自主的想
呕吐,可被阴茎填满了嘴,龟头堵住了喉咙,吐又吐不出来,这种窒息的感觉别
提多难受了。周慧脸憋得通红,眼泪直流,想挣扎又不敢,两只手在床上乱拍。

  吴昆弄了一会,终于从周慧嘴里退了出来,周慧咳嗽着喘了半天气才恢复过
来。吴昆一把把她推到在床上,分开她两条腿,龟头在阴唇上研磨了几下,也不
管湿不湿,猛的一挺身子,插了进去。

  由于没有前戏,阴道里还是干涩的,吴昆这一下令周慧身子一颤,手抓紧了
床单,但脸上还是做出了舒服的表情。她现在的心思全在怎么讨吴昆欢心上,只
要是能让吴昆高兴,更粗暴她都不在乎。

  吴昆抱着周慧的身子,像抱着一挺机关枪一样狂插猛干,丝毫不在乎周慧疼
不疼。在抽插了几百下之后,他惊异的发现周慧的阴道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干了,
在他这类似于强奸一样的抽插中,周慧居然也能兴奋。她的阴道开始分泌大量的
淫水,身子发烫,刚才痛苦的哼哼已经变成了舒服欢快的呻吟,扭动着身体迎合
吴昆的抽插。

  吴昆可不想让她这么爽,「波」的一声把阴茎拔出来,周慧「哦」了一声,
声音中带着不舍和失望。

  吴昆把周慧翻过来,摆了个老汉推车的姿势,龟头却顶在她屁眼上。周慧从
来没试过肛交,惊出了一身冷汗。可又不敢逃开,只好哀求吴昆道:「老……老
公,我……那里不行。」

  吴昆根本不理她,听她哀求,骂道:「放屁,你他妈以前也跟我说不能吹,
我靠!你在医院里给那货吹得多来劲儿,你他妈那是不能吹?你屁眼不给我,你
还想留给别人啊?少废话!」

  周慧一听不再言语了,吴昆说的是事实,确实以前自己很反对口交,一来不
卫生;二来太下贱,认为那是妓女才做的事。所以丈夫以前对自己曾经要求过,
都被自己拒绝了,实在拒绝不了就勉强敷衍几下。

  后来遇到卢放,几次来往之后,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在他面前居然变得那么大
胆,一些平时认为很淫荡的事在他面前居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做出来,自己不但不
感觉到羞耻反而觉得异样的刺激,正是这种刺激使她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这样
对不起丈夫但仍对卢放欲罢不能,而每次与卢放交欢之后又会对丈夫感到深深的
愧疚。

  吴昆的话让她从心里猛震了一下,她想起卢放也曾想和她肛交,当时自己虽
然拒绝了他,但如果自己的奸情不被发现,以后继续和卢放来往卢放再向自己要
求的话那时自己还能不能拒绝呢?想到这里周慧心里深深升起了一种负罪感,同
时又升起了一种要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留给丈夫这样来减轻自己罪过的想法。

  「无论丈夫怎么样对待我都不算过份。」

  周慧暗暗想道。

  吴昆自然不知道妻子心里想什么,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报复周慧对他的不
忠,同时趁机满足自己多年来的一个愿望。他将淫水涂在周慧屁眼上,用手撸了
撸阴茎,一点一点往里推,周慧的屁眼太紧了,使他只能慢慢推进。但这对周慧
来说无异于慢慢把身体撕裂开一样,疼得她脑门上虚汗直冒,但没办法,只能咬
紧牙忍着。

  吴昆插了半天才进去二分之一,他的阴茎本身就比别人要粗,难度更增加了
几成,就这他已觉得实在太紧了,两侧的括约肌几乎要把他的阴茎夹断。

  吴昆头上冒汗,放弃推进,转而开始抽插起来。腔道将阴茎包得严丝合缝,
逐渐适应了之后的吴昆几乎爽翻了天。周慧在经历了最初的痛苦之后,随着吴昆
在自己肛门里的抽插,居然也慢慢淫荡的哼哼起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的感
觉蔓延到她全身,使她感到一种另类的快感。她的屁股开始往后一挺一挺的,好
让吴昆插得更深。

  吴昆见此情景更加兴奋,一下一下的狠插,阴囊打在她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响
声。十分钟后,吴昆感觉快射了,就拔出阴茎又插入阴道里,猛干了几十下后,
打了几个冷战,一股股浓浓的热精喷射进周慧的身体深处。周慧本就处于高潮边
缘,被热精一烫,浑身酥麻,花心喷出一股股阴精,与吴昆的精液水乳交融,两
个人身体绞缠在一起,同时达到了高潮……

  连续几天,吴昆都对周慧不理不睬极其冷淡,而周慧则提心吊胆,生怕他什
么时候发难,逼自己离婚。所以她打定了主意不管吴昆对自己再怎么冷淡,自己
就当看不见,像伺候皇帝一样服侍着他。为了讨得吴昆的欢心,周慧简直费尽了
心机,都快成他的奴隶了。

  吴昆看在眼里,心里也犹豫不决。原来刚知道妻子的奸情的时候恨不得杀了
她,后来下定了决心要跟她离婚,等这几天妻子痛哭流涕的向他忏悔,他的心又
慢慢软了。结果他一方面对自己受到的耻辱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又想给妻子一个
改过的机会,毕竟在一起相亲相爱的生活了几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
海深,几年感情也不是说扔就扔的。这几天他也很是矛盾,拿不定主意……

  这天晚上,吴昆吃完饭后很反常的没回卧室上网,而是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周慧心里很诧异,但她很聪明的没有问。她默默的收拾着桌子,这以前是吴
昆的活儿。待她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吴昆还在沙发上没动,周慧感觉到今晚要发
生些什么了,因为从那晚起,吴昆都是一吃完饭就进卧室上网,根本不跟自己呆
在一起。难道他今晚要做出决定……周慧的心顷刻间变得非常忐忑不安起来。

  吴昆示意周慧坐下,周慧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对面,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待
会会从吴昆嘴里说出什么来。

  两人对坐沉默了一会,吴昆开口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周慧没料到吴昆居然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了动摇,难道不可挽回了吗?周
慧心里一急,眼泪又下来了,说道:「我是爱你的啊!老公,我真的……真的是
爱你的啊!」

  这几天累积在心里的痛苦愧疚爆发了出来,周慧泣不成声。

  「对……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我是真的爱你的
啊……我真的……真的……」

  吴昆坐在她对面,面色沉重,递过一张纸巾到她面前。周慧头一抬,满带希
望的看着他,看到的是他依然面沉似水,周慧眼中的惊喜黯淡下去。

  吴昆等她擦完泪,又问道:「那你爱他吗?你给我说实话。」

  周慧脸带泪痕但语气斩钉截铁的说:「不,我不爱他,我从没爱过他,我对
天发誓,除了你我从没爱过别的男人!真的,我对天发誓!」

  说这话时,周慧的眼神很坚定。

  吴昆有些出乎意料,但心里的气却莫名其妙的小了些,追问道:「那你为什
么要跟他乱搞?」

  周慧头垂了下去,羞愧的支吾道:「我……我……」

  吴昆厌恶的喝道:「快说!」

  周慧见吴昆要追问到底,心一横索性都说了:「我……我……和他,我不知
道为什么,我只是感觉到很新鲜很刺激,和他在那间小屋子里时我觉得我好像变
了一个人一样,我……我真不知道……我……」

  确实,吴昆回忆起那天在窗外偷看到的情景,妻子的确表现得很淫荡,和平
时保守的作风判若两人。但这让吴昆更加恼火。

  「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我满足不了你!为什么跟我做的时候那么保
守,跟他做就那么淫荡?」

  周慧急道:「不……不是,我……我不想你看到我淫荡的一面,我怕你会觉
得我淫贱,我怕你会觉得我脏,我怕你会讨厌我。他是外人,我才……我……」

  靠!这他妈什么逻辑?吴昆大骂道:「你他妈跟我这儿装高贵,跟他搞就不
脏了!你这叫自欺欺人,你懂不。操!我是你老公你跟我你装他妈什么呀!」

  周慧低声说:「我……我以后一定改,你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再也不
装了。」

  吴昆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对,跟谁都别装,以后见谁都发浪。」

  周慧听出话有转机,急忙顺着吴昆的话道:「不是,我就对你发浪,我以后
就是你的奴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以后决不再招别的男人了。」

  为了表白自己,她已是口不择言,逮着什么说什么了。

  吴昆闻言一呆,他原意准备逼妻子就范,但意外的妻子给他来了这么个「淫
荡宣言」,真是水到渠成。他呆呆的看着周慧,脑子飞快的盘算着,思考着。

  周慧看着吴昆一脸呆滞的看着她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情急之下她一步扑
到吴昆腿前跪下,飞快的解开吴昆的皮带,掏出他的阴茎,张开性感的红唇一口
含住,象嗦香蕉一样嗦了起来。一边动作一边抬眼向上看着吴昆,眼角眉梢带着
无穷的媚色。

  周慧温暖的口腔和灵活的香舌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快感,一阵阵激流淹没了吴
昆的神经。他闭着眼身子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嘴里「咝咝」的吸着气。

  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万分不舍的推开了周慧。周慧一下跌落失望的深
渊,难道老公对我不再感性趣了吗?这……这可怎么办。她越想越绝望,一时间
万念俱灰,傻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的呆看着前方。

  吴昆整好衣服,把周慧从地上拉起来,在她身边坐好,周慧不解的看着他,
她实在想不明白吴昆打算对她干什么。

  「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

  「什……什么?」

  周慧刚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脑筋不是太清醒,一开始没明白吴昆的用
意,可接着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是,是的是的,是真心话。」

  「那好,你把衣服脱了,脱光。以后凡是在家,除了有外人来,你都不许穿
衣服。你只能穿我让你穿的衣服。好啦,快点脱。对了,一边脱一边挑逗我。」

  「现……现在吗?」

  虽然已有觉悟,但周慧还是有点不适应。

  「你不是说是我的奴隶吗,听从我的一切吩咐,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吗?那我
现在就让你脱光衣服做我的性奴,你不愿意吗?那好,我也不勉强你。」

  吴昆作势起身要走。

  周慧急忙拉住吴昆,「不是不是,我……愿意。」

  形势比人强,周慧也只有屈服了。

  衣服一件件从身子上离开,妻子那珠圆玉润的胴体展现在吴昆面前。高耸的
双峰,丰满凸挺的臀部,吴昆心升起了一股欲望,火辣辣的视线上下扫射着妻子
的身体。

  周慧感觉到吴昆火热的视线,感觉自己象被视奸一样。她的身子里突然有了
一种骚动,肥厚的阴唇因为充血已变得肿胀不堪;粉红色的肉缝也微张着,乳珠
在双峰上傲然挺立。周慧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她还是不太适应在丈夫面前这么淫
荡。

  以前在她想来,自己作为妻子应该把所有美好的一面奉献给深爱的丈夫,在
丈夫面前自己应该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而污秽肮脏的一面是说什么也不能暴
露给丈夫的。可现在自己象一个妓女一样无比淫荡的挑逗丈夫,丈夫却好像很乐
在其中,这令她心中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也被撕掉了,她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堕落的
快感,就象和卢放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她一手抚摸揉搓自己的乳房,一手伸入胯下揉弄阴蒂,象水蛇一样扭动着腰
肢,嘴里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吴昆看着眼前淫美的性戏,只觉欲火高涨,但是他还不想现在就上她,在周
慧渐入佳境的时候,他喊了一声停。

  周慧停止了动作,淫穴中的骚痒还在继续,但她只能忍着,等待吴昆的下一
个指令。她不解的看着吴昆,不知他会用什么招数惩罚自己。

  出乎意料,吴昆没有再羞辱她,而是拿出一套内衣给她,「穿上吧,我特意
给你买的。」

  周慧感激的看着吴昆,丈夫总算还顾及自己的感受。可等她穿上之后,她才
发现这是一套很性感的情趣内衣,其设计只能用淫荡来形容。

  黑色丁字裤,黑色的蕾丝束腰,黑色镂空的胸罩完全遮不住胸部,倒有一大
半露在外面,形成深深的乳沟。黑色的宽蕾丝花边的长筒丝袜穿在腿上,那光滑
柔顺的感觉让人陶醉。最后又穿上一双黑色的漆皮包尖高跟鞋,哇!吴昆看得眼
都直了,一个性感淫靡的美艳贵妇出现在吴昆面前。浑身上下一身黑,显示出神
秘高贵,可偏偏又是近乎全裸又显得那么性感淫美。

  吴昆心里真正觉的自己太英明了,自从那天晚上看到妻子穿着黑丝袜和卢放
偷情,周慧那双丝袜美腿就深深的印在了他脑海里,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每每想及那双缠在卢放腰际的丝袜美腿,虽然心里气恨难平,可阴茎总是不由自
主的勃起,今天自己一定要好好尝尝不可。

  周慧现在感觉自己真正变成了一个妓女,连装束也和毛片上的女人一样,她
羞得低下了脸,不敢看吴昆。

  吴昆哈哈大笑,拍了拍腿示意她坐上来,周慧红着脸坐在上边。吴昆这时已
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他把周慧搂在怀里,上下其手,专门弄她的敏感部位。

  周慧面红耳赤,欲火烧心,扭动自己的腰肢使吴昆的大腿摩擦自己的阴部,
阴道里分泌的爱液使得丁字裤湿透了,水渍流在了吴昆的腿上。她的手则抚弄着
丈夫内裤上的一顶小帐篷,火热的触感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摸到了一条火棒,这条
充满力量的阴茎在她的抚弄下脉动着,龟头马眼流出一丝透明的粘稠液体。

  就在周慧做好了准备迎接吴昆的入侵的时候,吴昆再次让她跌到了谷底,他
放开周慧,把她扔在沙发上,自己却走到她对面坐好,点了一根烟,悠闲的吸了
一口,然后又冷冷的看着她。周慧坐在他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又哪
儿惹他不高兴了。

  吴昆又吸了一口,张嘴吐出个烟圈,问道:「你最近还和卢放联系过没?」

  怎么问这个?这可是立场问题,说错了可就完了。周慧小心翼翼的摇头道:
「没,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他了。」

  吴昆说:「你给他打个电话,约他见面。」

  周慧心里忽悠一下,惊惶的看着吴昆,「我……我……你还不相信我?」

  吴昆一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叫你打你就打,你就说你们俩的事叫我
发现了,你现在想和我离婚和他过,找他商量怎么办。」

  周慧已成惊弓之鸟,最怕听离婚两个字,她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公,
你……你不会……真……我……你可答应过我了呀,你可不能骗我啊。」

  说着说着,声音已带了哭腔。

  「好啦好啦,我说过不会离婚的,快点打!」

  吴昆不耐烦的催道,周慧在得到吴昆的保证后,拿起了手机……

  卢放这几天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上次电话里吴昆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吴昆
在电话里的语气象是在开玩笑,可没等自己说完就挂断电话又让他吃不准。他不
知道吴昆是不是发现了他和周慧的事,可他又做贼心虚不敢再打电话给周慧。

  他这几天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胆,生怕吴昆打上门来找他算帐。可过了快一个
星期了也不见动静,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看来不会有事,是自己多心了。他
这么安慰自己道。

  这天晚上,他下班回到医院职工宿舍。宿舍是医院后面的一栋公寓楼,全是
一室一厅的单间,带卫生间带厨房,装修还算可以。他吃过晚饭,打开电脑上了
网,先是随便浏览了一下新闻,然后打开了几个色情网页,一边浏览着图片一边
下载小电影。

  正下着,传来敲门声。他走到门旁,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下,随即嘴角露出
一丝微笑,打开了门,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少妇闪身钻进屋里。

  少妇一进屋,就看见电脑上的画面,脸泛红霞的骂了他一句:「小色狼,又
在看这些下流的东西。」

  卢放关上门,转身来到少妇背后,伸手抱住她,右手不客气的伸进她的裙子
里抚摸着,嘴里淫笑着:「男人不色,女人不爱嘛。你不就是喜欢我色吗,是不
是啊?嘿嘿……哇,你穿丝袜了。太好了。」

  卢放特别喜欢和穿着丝袜的女人做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少妇被他揉得身子发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下体已流出淫蜜,嘴里却说:
「小坏蛋,急什么。嘻嘻,我特意为你穿的,喜不喜欢?」

  手轻轻的打了卢放的手一下。

  卢放喘息着说:「孙姐,我想死你了……呼……」

  两只手疯狂的揉搓着她的身体,衣服已经凌乱不堪。

  叫孙姐的少妇动情的吟哦:「小卢,我这几天想你想得我都有快疯掉了……
唔……」

  话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上了。两个人热烈的吻在一起。

  这个被称为孙姐的少妇名叫孙梅,三十三岁,是市39中的英语老师,卢放
是去年三月份认识的她。当时孙梅的孩子得了伤寒发高烧,而她的丈夫是一位警
察,孩子生病时他正在外地出差,孙梅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卢放是孩
子的主治医生,帮了孙梅很大的忙,孙梅对他很感激,同时她对这个英俊的医生
也很有好感,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随着交往的加深,卢放发现这个美貌少妇是个深闺寂寞的怨妇,他的老公经
常忙于工作,整天不着家。她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正是欲求强烈的年龄,每天
独守空房令她寂寞难耐。卢放特别喜欢搞良家妇女,自第一眼见她时就想把她弄
上床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对她百般引诱。

  孙梅本就需要男人慰藉,再加上她也很喜欢卢放,终于抵挡不住他的攻势红
杏出墙与他发生了关系。在卢放的玩弄下,她长期累积的情欲得到了发泄,从此
一发而不可收拾,她疯狂迷恋上了卢放的床上功夫,迷恋上了他的硬挺火热的阴
茎,他那强猛的抽插。每一次与他性爱都是那么酣畅淋漓,那么欲仙欲死。她感
觉已经离不开卢放了,两人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几天她丈夫一直在家,她找不到机会和卢放幽会。今天终于丈夫说要去西
安出差,她闻讯简直心花怒放。前脚送走丈夫,后脚就迫不及待来找卢放,一慰
几日的相思之苦。

  卢放一边吻着她,一边往床边移动。到了床边顺势往床上一倒,两人搂抱着
滚在一起。一件件衣服从床上扔下来,同时还伴随着娇喘和呻吟。

  少时卢放已经一丝不挂,而孙梅则是全身只剩一双黑色高筒丝袜还在。卢放
把脸埋在她两腿之间,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性骚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陶醉的吸
了一口,伸出舌头对这她的阴唇又吸又舔,两只胳膊搂住她的两条腿,抚摸磨蹭
着。

  孙梅感到一阵阵触电般麻痒的感觉从下身传来,那感觉就象有一万只小虫子
在心里乱爬一样,使她忍不住浑身扭动,双手也在身上乱搓乱揉起来。舔了一会
儿,孙梅的呻吟声变得急促,在一声长叹一样的呻吟后,身子一颤,绷紧了,一
股淫蜜从阴道里涌了出来,溅到了卢放的脸上。

  卢放津津有味的舔食干净,再看孙梅无力的躺在床上,四肢摊开,呼呼的就
知道喘气了。卢放一笑,爬起来跪着来到她脸边,把半硬的阴茎送到她脸上。孙
梅感到一个热烘烘的东西在脸上动啊动的,她经验丰富,一扭脸张嘴含住龟头吞
吐起来,同时用手握住茎身,来回套弄。

  阴茎迅速在孙梅的口中胀大,卢放觉得差不多了,他把孙梅仰面放倒,分开
她的双腿。她的阴毛很浓密,黑黑的一片沾满了淫水显得粘乎乎的,预示着她旺
盛的性欲。

  卢放把硬挺的阴茎引导到她的热烫湿滑阴唇上来回摩擦,龟头顶在花瓣上浅
浅的进退,柔嫩的花瓣在龟头的挤压中,已经象张开的小嘴。孙梅不堪强烈的刺
激,蜜穴流出的水更多了,这种程度的动作根本不能满足她的需要,扭动身体急
切的想他插进来。

  卢放调皮的将龟头挤入阴唇一点又退回来,反复多次就是不肯插进去,孙梅
被他弄得快疯了,两条腿绞缠在他屁股上,双手搂着他的腰使劲往怀里拉,不断
的挺动下身追寻他的肉棒,但都被卢放狡猾的躲了过去。无计可施的她喘息着哀
求道:「好弟弟……呼……别闹了……快……快给我吧……喔……我好想要……
喔……」

  卢放淫笑着一边继续玩弄她,一边明知故问道:「你说什么耶……我不明白
啊……你想要什么啊……想要就说出来……」

  孙梅满面羞红,扭头不理他,但实在抵御不了下体传来的空虚骚痒的难受感
觉,终于向卢放屈服,大声浪叫道:「我好想要……要……要你的大鸡巴……快
插我……用力插死我吧!」

  卢放一看时机成熟,扶着她的臀部将龟头对准蜜穴顶进去了一点,停了两秒
钟,身子猛地一挺,「噗吱」一声,粗壮的分身全根顶进了她浓浆四溢的阴道,
直插到底,阴茎立刻感觉到被一圈温热的嫩肉包夹着,龟头直接顶在了花芯上。

  孙梅身子一僵,受不了花蕊被龟头厮磨的快感,腔道突然痉挛似的收缩,一
圈嫩肉用力箍住了龟头的肉冠,嘴里满足的发出「哦」的一声。

  卢放双手掐住她的小蛮腰,挺动身体开始大力的抽插。

  「哦,哦……再重一点,哦……美死了……噢……」

  「呼……呼……你这只母狗,我插死你……我干死你……哦……」

  「哦……我是母狗……插我……插烂我……」

  「啪!」

  「啪!」

  「啪!」

  「啪!」

  「呃……用力顶我……我来了……用力戳我……快……快点……呃……」

  孙梅一双凤目里喷射着熊熊媚火,双手揉搓着自己两个饱满圆嫩的乳房,用
力挺动下体迎合卢放的抽插。

  两条丝袜美腿绞缠在卢放的腰上,光滑柔顺的触感摩擦着他的背,让卢放更
加冲动。他的手紧搂着孙梅柔嫩翘美的丰臀,用力顶撞抽插她的小肉穴,每一下
都直插到底,粗壮的肉棒在孙梅的蜜穴中快速的进出,阴囊拍在她的屁股上带着
水声发出啪啪的淫靡声音。

  孙梅被这强猛的抽插干得灵魂出窍,就像一个发情的母兽一样恣情纵意地叫
喊:「嗯哼……好舒服……快点……用力操我……用力……快点,我……我又来
了……来了……啊呃……」

  卢放直起身子,两只手分别抄起她的腿弯架在肩膀上,用胳膊拢住,双手前
伸抓住她的美乳,居高临下像砸夯一样猛烈的抽插,孙梅脑袋左右乱摆,秀发四
散,高潮迭起的身体在卢放猛烈的冲击下不断起伏,快感从一个高峰攀上另一个
高峰。

  抽插了二十分钟后,孙梅感觉到高潮又要来了,她浑身一阵阵发颤,两只胳
膊死死箍住卢放的脖子,腔道的肌肉一下变紧了,裹着他的阴茎抽搐。

  卢放知道她高潮快到了,更是不管不顾的猛插,插了十几下后,他只觉得肉
棒发涨,马眼发麻,往前一挺死死抵住孙梅的花心,孙梅身子一僵,嗓子里发出
浪得发颤的声音:「啊……来了……来了……」

  蕊心喷射出一波波热烫的阴精,全部浇在了龟头上。

  卢放也是处在箭在弦上的状态,被这股热浆一刺激,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吼
一声,浓稠的精液火山爆发一样大股大股喷射而出,全部射入了阴道深处,与正
在喷涌的阴精水乳交融的融会在一起。射精的快感淹没了卢放的神经,他一动不
动的趴在孙梅身上,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孙梅的四肢无力的搭缠在卢放身上,
两眼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沉浸在高潮的世界里……

  云收雨歇,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卢放背后垫着个大枕头,靠在床头上,正
享受着事后烟。孙梅则象小猫一样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娇靥上带着云雨之后的
满足和销魂,水汪汪的眸子如蒙上了一层水雾般,有着说不出的娇媚。

  卢放看了看表,时针已快指向九点。他摇了摇孙梅的身子,轻声问道:「怎
么今天不用回去了?」

  孙梅嘴角露出一丝醉人的微笑,手指在他的胸肌上轻轻的刮着,腻声说道:
「人家舍不得你嘛,怎么,你烦我了?」

  卢放笑着用脚磨蹭着她的小腿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怕你老公又对你
不高兴。」

  孙梅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他去西安了。成天就知道他的那些案子,我早
烦他了。要不是为了小明,我早跟他离了。哎,我要是真跟他离了,你会不会要
我。」

  卢放没有回答她,而是扯开了话题:「对了,你把小明他一个人搁在家里,
不太好吧。」

  孙梅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略微有些失望,但她也是自家知自家事,离婚这
事也就是只能想想说说而已,根本不可能的。而且自己比卢放大七岁,从年龄上
来说,自己跟他也是没可能结婚的。听了卢放的话,她说道:「我把小明送到我
妈那儿去了,我跟他们说我今晚要在学校加班准备课件,嘻,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都没事。」

  卢放淫笑着摸着她的乳房说:「敢情你是早有预谋啊,是不是准备好了什么
招数等着给我使呢?」

  孙梅手指玩弄着他的乳头,吃吃笑道:「那当然,这几天都没见你了,今天
好不容易找着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哼,待会儿再来一次。」

  卢放被她的话引逗得欲火又起,疲软的阴茎慢慢勃起,顶到孙梅的大腿上,
孙梅感受到火棒的热度,手抓住它慢慢套弄起来。卢放狠吸了一口烟,把半截烟
头往地上一扔,翻身压住孙梅。孙梅夸张的惊叫一声,说道:「你小心点,当心
着火。」

  卢放淫笑道:「现在是你着火了,我来救火啊。」

  爱抚舔弄一番后,正待入巷,放在桌上的卢放的手机突然响了。卢放本不欲
理会,但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卢放有点扫兴的从孙梅身上爬下来,拿起手机一看
是周慧的号,他心里先是一喜,又是一阵紧张,他下意识的离开了孙梅两步,接
通了电话。

  「喂,卢放吗?」

  是周慧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哭腔,语气里隐隐带着焦急和不安。

  卢放直觉意识到可能是坏消息。

  「是我,周慧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卢放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要见你,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卢放的脑子里已蹦出了「东窗事发」这四个字。

  「我丈夫……他知道咱们的事儿了,他……他……他要跟我离婚……呜呜呜
呜……」

  电话那边周慧哭了起来。

  「啊!」

  尽管已有了心理准备,卢放还是吃了一惊。这下事情闹大了,吴昆肯定不会
善罢甘休,万一这事传到院里……

  「主治医师与病患家属发生婚外情,导致家庭破裂。」

  卢放不敢再想了,自己的前途肯定完蛋。医院无论如何不会要一个勾引良家
妇女的人在医院工作。

  事情严重了,卢放的脑门冒出了汗。

  「这样,你先别慌,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

  「这样,你好好跟他说说,千万不能离婚。」

  话刚出口,卢放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好像有点自私,急忙补充道:
「毕竟你跟他这么多年了,是吧,对了,还有乐乐,你们离婚了乐乐怎么办。」

  「是我对不起他,我没脸跟他说。我会全力争取乐乐的抚养权,卢放,我现
在问你一句话,我要是真离婚了你会不会娶我?」

  「不会吧,你真想离婚!」

  卢放慌了,他原以为是吴昆单方面想离,现在看这意思周慧居然也想离。这
怎么行,跟周慧就是玩玩而已,他可从没想过结婚的念头,更何况听她的意思还
想把乐乐一起带来,自己年纪轻轻就带个拖油瓶,这简直不可想象。卢放支吾以
对。

  卢放的性趣很特殊,他玩女人最喜欢玩那些结过婚的少妇人妻,这些女人对
性事经验丰富远胜那些青涩的小姑娘,同时又有少女所不具备的成熟风情。和她
们做爱能给男人以莫大的享受。同时他还特别喜欢勾引那些良家妇女红杏出墙,
看着平日里端庄淑贤的家庭主妇们被自己压在身下尽情玩弄而变的春情勃发婉转
呻吟的样子,他会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和征服感。

  但是也就是仅仅喜欢这种感觉而已。这对他来说仅是一种刺激快乐的游戏,
他从没有投入真情给那些被他玩弄肉体的女人,就像古龙小说里说的一样「我很
喜欢红烧肉,但我不会娶红烧肉为妻」。

  现在周慧的话让他手足无措,一向脑子灵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样来躲避周慧
的逼问,他只能反复的在电话里让她再好好想想,千万别冲动。

  「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房没车又没钱,怎么结婚啊。」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也有工作,不会要你养我的。就是乐乐咱们得多看
一下。」

  「什么!等等,怎么你孩子也……」

  「怎么了,乐乐当然跟着我。」

  「我才二十五岁,真要结婚了,带着乐乐我会不方便。」

  「你在医院里不是跟我说你喜欢乐乐,乐乐怎么可爱,你还说多想乐乐就是
你的孩子。这是你说的吧!」

  「我……我那不是安慰你吗,做为医生,安慰病患和病患家属是必须的。」

  「这样吧,明天晚上七点,我在天府火锅城等你,咱们好好商量该怎么办,
你要是不去我就一直在那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经过一连串没营养的对话后周慧下了最后通牒。

  「这……好吧,明晚七点,天府,不见不散。」

  卢放无奈的答应了。也好,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当面说说也好。

  放下手机,卢放已经没了继续和孙梅云雨的兴致,蔫蔫的坐在床边,心中发
愁。

  孙梅刚才在床上听卢放说话听得真切,她已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股
浓浓的醋意窜上心口。显然那个女人也和卢放是情人,孙梅本能的感到了威胁。

  看卢放那紧张的样子,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不是卢放的老婆,但
好歹也要比那个女人相处的时间长吧,怎么没见过你对我这么紧张过。孙梅感觉
到自己于那个女人的对抗中处于弱势的地位,她很不服气的爬起来,从背后抱住
卢放,两个乳房轻轻的磨蹭他的后背。

  卢放正心烦意乱,孙梅这一弄,使他很不耐烦。「干什么!别闹!」

  说着肩膀猛一挣,把孙梅甩开了。

  孙梅本想讨好他,没想到卢放居然拿自己撒气。她也不干了,坐在床上冷笑
道:「哼哼,你拿我撒什么气啊,我又没招你又没惹你。怎么啦?你又有哪个好
妹妹……」

  「行了!你他妈少说两句吧!」

  卢放现在心情实在糟到极点,再加上孙梅这语带嘲讽的话又起了火上浇油的
作用,终于使他忍不住冲孙梅吼了起来。

  「你……」

  孙梅气得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想到卢放会这么和自己说话。孙梅
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她二话不说,拿起衣服就穿,穿好了拿起包起身就去
开门。在她想来,卢放肯定会来拉自己,没想到卢放自始至终也没什么动作,甚
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孙梅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重重把门一摔,头也不回的下
楼去了……

  第二天,卢放上班时始终无法安下心来,情绪有些急躁,中午还因为一点小
事和一个病患家属大吵了一架。他时不时看着手表,盼望赶紧下班,好不容易熬
过了一天,他一出医院直接打车直奔建设路上的天府火锅。

  到了门口他打电话给周慧:「喂,我在门口呢,你在哪儿?」

  「我在二楼的包间,你上来吧。」

  问清了确切地点,卢放上了二楼,来到三号包间,一推门进去了。

  屋里摆着一张大圆桌,够十个人坐的,桌子中间一个满载汤料的火锅正咕嘟
咕嘟沸腾着,但没有菜。周慧坐在一把椅子上,正不知在想什么。

  看见卢放进来,周慧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一抬下巴示意他坐对面。卢放坐
下后,周慧对服务生说:「上菜吧。」

  油麦菜,豆腐皮,金针菇,川粉,羊肉卷,涮牛肚一盘盘端上来后,服务生
退了出去。周慧招呼卢放:「吃啊。」

  说着涮了一个羊肉卷,蘸着芝麻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卢放满腹狐疑的看着周慧一个人吃,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开始也跟着吃了
几口,可后来周慧越吃越来劲,好像今天约他来就是专门为了吃饭一样,根本不
提该提的事。卢放忍不住了,在周慧找纸巾擦手的时候,他试探着问:「你家的
事怎么样了。」

  周慧擦着手,看着他,眼神很奇怪。卢放被她看得心里有点不安,他喝了一
口啤酒试图使自己镇定下来。刚把酒咽下肚,包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人
来。

  进来的就是吴昆,只见他笑吟吟的对卢放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卢放毫无
思想准备,扭头一看是他,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触了电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把椅子挡在身前,极其紧张的看着吴昆。

  吴昆并没有对卢放怎么样,而是对周慧柔声说:「好了,亲爱的,这里没你
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周慧对吴昆甜甜一笑,撒娇似的来到吴昆身边,嘟起小嘴索吻。那神情就像
是个完成大人交待的任务后缠着大人索要奖励的小孩一样。卢放的脑子乱极了,
看着对面两人不知该怎么办好。

  吴昆微笑着吻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屁股。周慧娇羞的轻打了他一下,对在那
里呆若木鸡的卢放正眼都没看一下,转身出去了。

  吴昆去把门关上,返身坐到刚才周慧坐的位置上,看着满桌的菜肴,赞道:
「哇,这么多菜,看来我有口福哦。呵呵,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说着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又抄起一串牛肚,大嚼起来。

  卢放这时候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骗了,屋里虽然开着空调,但他身上的汗一层
一层往外出。吴昆一个人在那连吃带喝当他不存在一样,他越是这样,卢放越是
胆寒。不行,我得赶紧走。卢放觉得再呆下去太危险了,他推开椅子,快步向门
走去。只要到了外边,吴昆当着外边那么多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卢放一边移动眼一直紧盯着吴昆的动作,可令他诧异的是吴昆丝毫没有阻拦
他的意思。

  卢放虽然觉得无法理解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来到门边一把抓住门把手刚要
拧,忽然脑子猛的一晕,眼前的景象一阵阵模糊。他一只胳膊艰难的撑住门,两
条腿努力支撑住身体。

  「这……这是……」

  话没说完,两条腿一软坐到了地上,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一阵强
烈的眩晕感袭击着他,他晃了几下,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吴昆眼皮都没抬,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踱到他身边,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左右看了看,转身到墙角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打开瓶盖,灌进了卢放的嘴
里,卢放无力反抗,被呛得连咳带吐,很多酒水被他喷了出来流到了衣服上。吴
昆看看可以了,把剩下的小半瓶洒在他身上,随后又回到桌边开吃。卢放这时脑
子已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无力的躺在地上,象一只垂死的蛤蟆。

  过了一会,酒力发作,卢放的脸象红布一样,眼珠也变红了,加上满身的酒
气,十足一副醉鬼像。吴昆把卢放搀起来扶他坐在椅子上,转身出去。过了一会
来了两个男服务员,皱着眉捂着鼻子一人搀一边把卢放搀起来,慢慢弄到楼下。

  吴昆上前接住,说道:「麻烦哥儿几个了啊!哎呀,喝太多了。」

  服务员巴不得这个酒鬼赶紧走,都说没事,表示愿意把卢放送出门。门口停
着一辆面包,吴昆把车门打开,把卢放塞进去,回身去结账。结完账要出门的时
候他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坐在靠南边第二张桌子的一个女人,然后若无其事的走
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卢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脑子还是很混乱,视线有点朦胧。

  他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房间,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左边有一张茶几,
上边摆着一台电视。离床两米的地方摆着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带着一种
另类的笑容看着他。

  卢放努力集中精神回忆,但他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也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他困惑的看着他,突然发觉自己光着身子,虽然都是男人,但卢放也没有在
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体的习惯。他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想摸衣服,什么也没找到。

  这一动身体,他才觉得腰酸腿疼,屁眼很难受,手在身上摸到很多粘粘的东
西。作为男人他对这些东西不陌生,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伸手摸了一把屁股,瞬间他的动作僵硬了,不……不……这不是真的!他
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白浊的粘液混着鲜红的血丝。卢放的脑袋嗡的一声,只觉
得天旋地转。自己被人鸡奸了!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身上的遗留物
和现在身体的状况又不容质疑的表明了这一点。

  羞耻,恐惧,恶心,诸般滋味在心中翻滚,形成了势不可挡的愤怒狂飙直冲
脑门。他猛一抬头,死盯着沙发上的男人,眼睛因充血而发红。这时他才发现男
人看着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点淫亵,卢放只觉脑子里啪的一声轻响,什么东西烧断
了。

  「我操你妈!」

  卢放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从床上窜了下来,两只眼睛里像燃烧着两团炭
火,他吼叫着冲向那个男人。他现在只想把这个人撕成碎片。

  「啊!」

  那男人惊叫一声,转身就跑,但是没跑两步就被卢放扑倒在地。卢放举起双
拳,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他这是含恨出手,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成肉酱,下手自
然重得要命。那男人被打得哭爹叫妈,双手乱挡乱拨拉,高喊救命。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从外边冲进两个彪形大汉,一把抓住卢放像老鹰
抓小鸡一样把他甩了出去,另一个扶起男人,这时那男人已被打得鼻青脸肿,鼻
血长流。

  卢放被甩得撞到床上,又摔在地上。他现在完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
看看对手是什么人物,爬起来又冲了上去。一个打手迎上去,一脚踹他档里,卢
放「嗷」的惨叫一声,双脚都离了地了,身子凌空摔翻,巨大的痛苦令他气都喘
不上来,他像个煮熟的虾米一样紧捂着受创处在地上抽筋儿。

  紧跟着两个打手一拥而上,对准他一阵猛踢,卢放从小到大也没挨过这样狠
的打,一身细皮嫩肉顿时伤痕累累皮开肉裂,血肉淋漓。那个男人一边用手巾擦
着脸上的血,一边高声大骂:「打!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打手一听,分别拿出一根钢制的折叠警棍,轮圆了照卢放身上猛抽。卢
放被打得就地打滚,左腰上挨的一脚疼得他痛彻心肺,哇的吐出一口血,接着下
体无法控制的失禁了,血尿。卢放知道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再打就把自己打死
了。

  他开始还大声喊:「别打了。」

  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等那男人让两个打手停手时,卢放已是遍体鳞伤,只剩
断断续续的呻吟了,声音极其微弱。

  在离此不远的一辆面包车里,吴昆和一个年轻女孩坐在电脑前,欣赏着电脑
里的实况直播,等看到卢放被打得死去活来时,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像
一尊雕像。

  女孩却看得有点皱眉,紧张的小声对吴昆说:「吴哥,会不会出事啊?」

  「没事,待会儿我去搞定。」

  等到那个男人带着人出去后,他对旁边的女孩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把
带子刻成光盘,记住啊,前半段刻一张,后半段刻一张。」

  女孩答应一声,合上手提电脑,开门出去打了一辆车走了。吴昆则掏出手机
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有三个人影从不远处的一座小院里出来,中间那个人明显是
让人架着的。

  吴昆开车迎过去,三个人上了车。吴昆看着奄奄一息的卢放,问道:「怎么
样,有没有危险?」

  其中一人回答:「够呛,我们给他简单包了一下,得赶紧送医院。」

  吴昆没有说话,车子调了个头,冲入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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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周慧回到家,洗了澡,换上性感内衣躺在床上等吴昆回来。这是吴昆给她立
下的规矩,在家只能穿这种衣服。到了很晚仍不见丈夫回来,她有点担心。不会
出什么事吧?她心里嘀咕。卢放今晚肯定好不了,她知道丈夫有很多社会上的朋
友,要收拾这么一个无根无底的外地来的医生简直易如反掌。她就怕吴昆把卢放
弄死了,真要那样可就不得了了。

  她想打手机,又不敢。在床上胡思乱想,看电视也看不进去。她实在希望今
晚过后,这件事能彻底的了结。她不想再和卢放,和婚外情这种字眼,和任何不
安定的人或事有一丁点联系。

  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当时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和卢放那种无情无
意的人搞在一起。昨天自己跟他打电话时,他那种表现让她气得差点咬碎银牙。

  一听说自己要离婚,就把自己当洪水猛兽一样想避而远之,丝毫不想想他自
己在这件事中的立场。

  虽然她自己也对卢放谈不上有感情,但做为女人,她在意识深处还是希望和
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对自己是真心的,这是一种奇怪的感情。但卢放摆明了
根本就是拿她当一个主动送上门来供他玩弄满足他淫欲的工具,出了事就想把她
甩了。这种态度令周慧无法忍受。

  那晚打完电话后,她才对这件事的态度起了变化,从被动接受到积极配合。

  丈夫要教训这个自私的混蛋正合她意,她这才把卢放骗到了火锅城,让他喝
下了下了药的啤酒。

  周慧一会到窗户口往下看看,一会又拿起本杂志翻几页,但明显心不在焉。

  时针渐渐指向十二点,周慧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她感觉这一段时间简直比吴
昆不理她的那几天还要难熬。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她心里祈祷着。

  经历过一阵惊心动魄的家庭风浪后,周慧现在终于觉得就这样安安稳稳的生
活比什么都强。

  周慧住的九号楼对面,七号楼五楼左起第三个窗户。

  十二点了啊,她怎么还不睡觉呢。李玉躲在关了灯的屋子里,一手拿着望远
镜往周慧的房间窥视,一手伸入内裤中动作着。对面四楼那个美丽性感的少妇,
是李玉心中的性感女神。自从三个月前搬到这里来,第一眼看到这位少妇,李玉
就忘不了她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印在了李玉的脑子里。

  李玉知道这位少妇叫周慧,是有老公的,而且人家很恩爱。但没办法,就是
想她,无法抑制的想她,发自内心的想她。李玉每晚都要用望远镜一边看着周慧
一边手淫到高潮,否则就不能入睡。

  这几天晚上,李玉惊喜的发现周慧每天都穿着极其性感的内衣在屋里走来走
去。不对呀!我心中的女神不是这样子啊,平时的她高贵有气质,给人一种可远
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她的老公真有福气,可以娶到高贵的女神为妻。而现在,
高贵的气息荡然无存。她浑身散发着妩媚妖异的淫荡诱惑力,仿佛地狱的魔女般
诱人犯罪,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李玉呼吸粗重,激烈的手淫。

  「啊……好想……好想和她在一起,好想和她做爱……哦……周慧,周慧,
我爱你……」

  李玉低声呼喊着周慧的名字,在颤抖中达到了高潮。

  周慧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偷窥,还被人当成手淫的对象。她现在已经是坐立不
安,眼看快一点了,吴昆还不回来。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实在坐不住了,拿起电话刚要拨号,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这开门声
现在在周慧听来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周慧的心猛跳了一下,接着一股
难言的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涌上心头,刚才的心慌意乱一扫而空。太好了,可算回
来了!她一跳从床上蹦下来,拖鞋也没穿,就这么小跑着出去。

  吴昆刚打开门,就见周慧像妃子迎接帝王一样迎了过来。怎么?她还没睡?

  吴昆有些出乎意料。看到周慧身上的装束,他满意的点点头。周慧得到了赞
赏,更是喜不自胜,接过吴昆脱下的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轻轻的给吴昆揉捏肩
膀,卢放的事倒一时忘了。

  吴昆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周慧的按摩服务,那种舒服的感觉渐渐让他的肌肉
放松下来。但是他的心却无发放松,今天的事实在有点危险,局面差点失控。迷
幻药的药效不尽如人意,卢放醒得太早,他没想到会发生这场意外的斗殴,虽然
他内心里很想废了卢放,但不是现在。

  当时在电脑里看着卢放被毒打时,他真的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出面去阻止。

  要是卢放真有个好歹的,弄不好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好在最后苏显龙
也不想闹出人命,没有让保镖下死手,卢放这才拣了一条命。

  把卢放送到花信芳那儿时,人已经昏迷,浑身的鞋印伤痕,阴茎紫肿,马眼
不时有血尿渗出,那惨样就甭提了。花信芳一看就立即送了急救室,等把手续办
完,该交待的交待完,从医院出来已经午夜时分了。

  吴昆坐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幸好认识花信芳这个省建公司职工医院
的医生,要是别的医院,看见伤得这么重,说不定会报警。他盘算了一下,虽然
出了点意外,但对主要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卢放挨了这顿打并没什么,只
要不死就没有大麻烦。

  这个人他查了他快一个月了,一个外地毕业的大学生,刚来这个城市工作不
到两年,没什么背景,没什么亲人,有的只是几个和他有一腿的女人。像这种自
私的烂人相信经过这件事能让他长长记性,同时他去报警的可能性也不大,他没
那个胆量。只要他不告,就没人会管这件事。

  吴昆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拍拍周慧的手,周慧停了下来。吴昆站起来绕到
沙发后面,双手箍住她的腰,使她紧贴住自己。周慧感觉倒他双手的力度,好像
要把她挤压进他身体里一样。

  吴昆的个子有179公分,而周慧有168公分,周慧的脸稍稍后仰,吴昆
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蕴含着无限深情和依恋的眼睛。

  有那么几秒种,吴昆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两人热恋的时候,那时两人是多么的
相爱。当然即使是现在经历了一阵风暴之后,吴昆仍对周慧有很深的感情,但这
种感情已经不全是爱了,还有一种类似于对心爱的物品的独占欲,就像一个小孩
的玩具不会让给别人一样。

  凝视了她一会,吴昆微笑着吻了她一下,说道:「你今天表现得不错,等会
儿我会给你奖励的。」

  周慧一直看着丈夫的双眼,刚才丈夫搂着她时,她清楚的看到了吴昆眼中流
露出的真情,虽然时间很短,但她确实看到了。一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情绪猛的
涌上心头,她感觉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眼角变得潮湿,搂着丈夫后背的手不由
得又加紧了很多。

  听了吴昆的话,她当然明白奖励的意思是什么。周慧脸带红晕,轻轻的点了
点头,像蛇一样在吴昆怀里扭动,主动用乳房在吴昆身上磨蹭,嘴里发出诱人的
呻吟声。

  吴昆感受到了周慧的骚动,他兴奋的把手沿她光滑的脊背向下伸进她的臀缝
里,隔着丁字裤揉按周慧的屁眼。轻揉几下就使劲一按,每按一下周慧的身体都
会一哆嗦,没一会,周慧的背上就变得汗津津的。

  吴昆拥着她慢慢挪到卧室里,抬眼扫了一眼,看到窗帘大开着,不由眉头一
皱,不悦的说:「怎么不拉窗帘,你想让谁看嘞?」

  周慧心想都一点多了,人早睡觉了,谁还看呀。但吴昆既然发了话,那她只
有听从的份。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转回头小心翼翼
的看着吴昆。

  吴昆看她那仿佛受惊的小动物般紧张的样子,嘿嘿一阵邪笑。大马金刀的往
床上一坐,两腿一叉开,对周慧使了个眼色。

  周慧当然知道丈夫是什么意思,妩媚的抿嘴一笑,前走两步跪到吴昆两腿中
间,轻轻拉开吴昆的裤子拉链,解开皮带,抓住他的内裤往下一扒,一条早已昂
然挺立的阴茎弹了出来,龟头扫到了周慧的鼻尖上,热乎乎的一股令她迷醉的气
息沁入她的心脾,一种心痒难忍的感觉充斥她的全身,阴户渗出点点花蜜。

  「啊……好大……」

  周慧禁不住轻声说道。三年的夫妻生活她早已熟悉了丈夫的性器,但以前是
无条件的接受,从没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渴望。

  她张开小口,含住龟头,浓烈的精骚味溢满她的口腔。她尽量深的把茎身含
入口中用力吸吮,一条小香舌不断的挑弄拨刮龟头的肉棱,一只手在下面抚弄吴
昆的阴囊,一只手握着没有含到嘴里的部分套弄着。这样的动作实在不好作,没
一会她的嘴就酸了,唾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向下巴。

  吴昆很满意,现在的周慧和以前判若两人,这才是真正的女人。他一边享受
着她的口交一边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上身脱光后他轻轻拍了拍周慧的脸,周慧停
止吹箫,帮他把裤子鞋袜脱掉,此时吴昆已是一丝不挂。他仰面往床上一躺,四
肢摊开,周慧脱下丁字裤,爬到他身上,两人呈69式叠在一起。

  周惠的阴户久被使用,加上黑乎乎的阴毛,把阴唇映得微微有些黑红色,但
扒开阴唇能看到里面的嫩肉还是健康悦目的鲜红色。看着穴口微张、湿润欲滴的
小嘴,吴昆产生了尝尝味道的念头,他把脸埋上去对着周慧的肥阴唇猛舔猛嘬,
还把舌头插进去搅动。

  周慧的下身一拨拨令她销魂的麻痒传来,使她无法专心为吴昆口交,每舔几
下就忍不住要呻吟几声,淫蜜不断分泌流到了吴昆的嘴上脸上,吴昆舔得啧啧有
声。

  舔弄了一阵后,吴昆让周慧坐起,移动到直立的阴茎处。周慧扶着肉柱,对
准自己的阴唇,身子快速的往下一沉,将整根阴茎纳入了自己的身体中。火热的
肉棒撑开肉壁直接顶到了她的花芯,尽管有所准备,但这强烈的刺激还是让周慧
犹如触电般浑身颤抖,阴道的嫩肉紧含住入侵的物体,嘴里发出悲鸣般的尖叫。

  「啊……要……要死了……」

  吴昆扶住周慧的腰,由于周慧的阴道收缩得太紧,阴户产生了一股吸力含咬
住吴昆的阴茎往里吸,使他的屁股顺着劲的往上一耸一耸,泛着红筋的肉棒在周
慧的股间一隐一现。周慧骑在他身上,浑身发烫,发出无法抑制的浪叫。

  「呜……啊……啊……美……美死了……飞……飞了……」

  「呼……呼……小淫妇……我插死你……呼……」

  「啊……呃……是……我是淫妇……干死我……让我死……」

  周慧双手捧着自己的乳房使劲揉弄,身子发疯般的猛烈上下颠动,湿润嫩滑
的肉壁紧紧包夹着肉棒套动,发出噗叽噗叽的水声。

  吴昆双手上探,一把抓住她的乳房,阴茎往上猛插,一下一下顶到她得子宫
口。周慧的子宫都麻痹了,强烈的快感使她眩晕,身子上香汗淋漓,没一会力气
就耗尽了,软软的趴在吴昆身上。吴昆任她趴在上面,搂住她的后背,两条腿左
右分开,把她的腿也带着分开。腰一挺,屁股悬空连插她的淫穴。

  插了百多下,吴昆觉得不尽兴,无法全根插入,而且这姿势挺累的。他一翻
身,把周慧压在身下,周慧身子没劲,软绵绵只能任他摆布。吴昆把周慧两条腿
扛在肩膀上,最大限度的压向她的身体,使周慧的腿与上身几乎打了对折,这种
姿势最能深入。

  吴昆喘了口气,腰往下一沉,粗长的阴茎直插到底,阴囊啪的打在阴唇上。

  周慧的手抓住吴昆的肩膀,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些许的疼痛更刺激了吴昆
的情绪,他大开大合的猛砸,屋里回响着响亮的皮肉拍击的啪啪声,两人结合处
的床单上留下大片的水渍。

  吴昆双手撑住床面,屁股剧烈的上下摆动,肉棒快速的在周慧的淫穴里进进
出出,带得淫水四溅。突然周慧身子一阵颤抖,抓住他肩膀的两只手都抓出血印
了,包夹着阴茎的腔道瞬间收紧了,剧烈蠕动,绞缠夹吸,一股股热烫的液体浇
在他的龟头上,吴昆知道她高潮来到,于是紧搂着她不动。

  二十几秒过后,释放完高潮的周慧像滩泥一样松了劲,可吴昆还没有射精。

  他拔出湿淋淋的阴茎,把周慧翻过来,抵到她的菊门上,慢慢的捅了进去。

  周慧自从上次被丈夫开了后门之后,已经连着好几天晚上都被干后庭,已经
渐渐适应了,况且她刚来了一次强烈的高潮,正魂游太虚,也没精力再去管丈夫
想怎么弄了。随便吧,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让他随便折腾吧。

  吴昆把阴茎插入妻子的屁眼儿,缓慢的抽插起来。不知为什么,平时正常的
作爱他一般能坚持四十分钟不射精,有时超水平发挥能到一小时。可一干周慧的
屁眼,快感就来得特别强烈,根本不容他控制。

  只见他脸上带着陶醉之极的表情,腰部的摆动不由自主的逐渐加快。周慧身
子每被撞击一下,鼻子里就低低的「嗯」一声,吴昆也不管她是不是还清醒,只
是猛烈的撞击着她的身体,频率越来越快,在重重的顶了十几下之后,他发出一
声畅快的高呼,往前一冲,死抵住妻子的屁股,牢牢压抱住周慧的身体,龟头跳
动着把浓热的精液喷射出来,像强劲的子弹一样打入妻子的直肠之内。

  周慧只觉一阵热呼呼的液体冲进了自己的肚子,那种火热的快感让她下意识
的大声呻吟起来,两条赤裸的肉体伴随着周慧高亢的呻吟声在床上绞缠扭动,呻
吟声由大至小,直至渐渐平息……

  南麟花园,28号别墅。

  苏显龙摸着脸上的伤,刚才那小子打得真够狠的,现在还火辣辣的疼。他妈
的酒吧里看那个鸭头斯斯文文的答应得挺好的,没想到服务这么差劲,还敢打客
人,虽说最后退了钱,但心里还是不爽。不过那小白脸的屁股真是有滋味,如果
可能的话真想再尝一次。

  此时他正坐在他位于南鳞花园的家中,他的家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式别墅,整
个南鳞小区其实就是市里的高级住宅区,住的都是他这样的所谓上层人士。

  他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拿毛巾捂着脸,看来明天还是先不去公司了,脸
上带伤没法出门。他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来到二楼书房,在抽屉里找了个创可
贴贴上,随后打开电脑,收收电子邮件。其中有一封运通建筑公司的发给他的邮
件,他看见后冷笑着打开,随意看了几眼,就把这封信给删了。

  关上电脑,他来到卧室,妻子金玲正在床上坐着,看他进来,吓了一跳,问
道:「怎么了,你脸怎么了?」

  「啊,没事儿,一点小伤,不碍事,不小心弄的。」

  苏显龙不想告诉妻子实话,含糊以对。

  金玲默不做声了,结婚十年来,她感觉丈夫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个贴心的人。

  尽管平时也是嘘寒问暖相敬如宾,但是不知怎么着总是感觉丈夫在演戏给自
己看,她从没觉得他的问候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她心里不由又出现了一个影子,
一个英武阳刚充满男人味的影子,这个影子在她的心里徘徊了十年,始终挥之不
去。这是她当年刻骨铭心的初恋。

  苏显龙当然不知道她的老婆在想着别人。他虽喜欢男人,但也不排斥女人,
也就是说苏显龙其实是个双性恋。他搂着金玲,尽管心中没有感觉,但毕竟是夫
妻,表面功夫要做足。

  待他伸嘴想吻她时,却被金玲一转身轻轻避开了,对他说:「今天算了吧,
我有点累,想睡了。」

  苏显龙不以为意,金玲本就是个对性事不太热衷的人。不想做正好,他也顺
水推舟,温柔的对妻子说:「是吗,那好吧,今天早点睡。」

  说罢帮金玲拉上被子,关了灯,不一会沉沉睡去。

  第二天,吴昆来到公司,公司位于金英街的一条小巷里,这条路很窄,周围
都是住宅区。早晨这里就是个乱哄哄的菜市场,到处是乱停乱放的三轮车和地摊
还有卖早点的小摊档,满地菜叶脏水。

  吴昆拐进小巷,转了个弯,在一栋灰色的三层楼前停了下来,这栋楼从外型
上看有年头了,灰色的砖墙好多地方都已残破,楼的另一侧还有一扇门,不过给
人拿铁链锁上了,那锁头上都生锈了,满是灰尘,看样子至少一两年没人打开过
了。

  吴昆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从正门进入,沿楼梯直上三楼。旧式的筒子楼房
通常每层都会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间是楼梯口。三楼是顶楼,楼梯口左边
是沿走廊两边排列的门,右边的走廊被一堵新砌的墙封起来了,墙上新开了一扇
门,旁边阴影处挂着牌子——海马商务咨询调查公司。

  吴昆推门进去,门后靠左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登记薄和电话。桌后椅子
上坐着一个穿套装的年轻女孩,是公司的接待员赵雨。她看见吴昆进来,明媚的
一笑,露出了整齐雪白的牙齿,说道:「昆哥,过来了。」

  「啊,小赵。」

  吴昆对她点了一下头,还她一个笑容,算是打招呼了,「张姐来了没?」

  「张经理在办公室呢,刚才还找你来着。」

  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吴昆看,眼神里好像带点内容,欲言又止。

  吴昆刚想走,又感觉到她好像有什么事,就试探的问道:「有事吗?」

  「嗯!」

  赵雨脸色微红,鼓起勇气羞涩的问道:「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赵雨身材高挑,这套深色套装穿她身上确实不俗,很能体现职业女性的动人
魅力,能看出她今天是经过精心装扮的。不过吴昆觉得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他带
着赞赏的神情打趣说:「嗯,真的是很漂亮,干吗?今天去相亲啊?」

  赵雨的脸更红了,娇嗔的打了他一下说道:「什么啊,坏死了你……嗯……
我……我今天过生日,晚上你能来吗?」

  这么回事啊,吴昆对这个小姑娘平时印象挺不错,俩人关系也挺好,想想晚
上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好吧,晚上在哪儿?几点?」

  赵雨见吴昆答应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晚上七点半在我家,
好吗?」

  竟是用商量的口气。

  吴昆笑了,「你是今天的寿星,一切由你决定。」

  「那好,就这样决定了,不许爽约哦。」

  赵雨难掩心中的喜悦,口气也不知不觉变嗲了。

  吴昆答应一声,转身走进经理办公室。经理办公室面积不大,不到十平方,
房间内靠门左侧是一排沙发,右边是并排两个靠墙的大保险柜,正对门靠墙摆着
一张老板桌,桌上有一半的面积被档案袋和报告书堆满,旁边有两部电话,还有
一台电脑。桌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正边接电话边在一张纸上记录
着什么。

  她看见吴昆进来,冲他点了一下头,接着听电话。吴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行,行,那就这样吧,再见。」

  张经理接完电话,仔细的把那张纸收好。

  吴昆站起来说:「张姐,你找我?」

  张莲示意吴昆坐下,问道:「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来?」

  吴昆把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没什么大事,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苏显龙迟早要知道的,至于被他鸡奸的那小子,谅他也没那胆报警。」

  张莲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个人。」

  吴昆心一沉,这下问到点子上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道:「这人跟我有点
仇,这次有这个岔口顺便把他捎带上。」

  张莲脸色一肃,说道:「吴昆,你也是老员工了,做事怎么能不守规矩,第
一天我就说过,工作是工作,干咱们这一行禁止把私人恩怨扯进来,我说过吧。
你私人恩怨你私下去解决,你杀人放火我都不管,只要你别影响工作。你说,你
现在搞成这样,我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时,口气已变得相当严厉。

  吴昆没想到张莲的反应这么大,也有点紧张了。他看着张莲,知道现在说什
么都没用,自己确实有挟私报复的意思,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狡辩的,张莲
最讨厌别人跟她犟嘴。只希望张莲能看自己跟她最久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张莲看着他,见他没有顶嘴,气也稍微消了点,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手下的
得力干将,面子还是要给的。她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又给吴昆
扔了一根,优雅的吸了一口,注视了他一会道:「他跟你有什么仇?」

  吴昆一愣,不知该怎么答,这么丢人的事怎能说出来。

  张莲见他脸色古怪,也没深问,说:「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想告诉
你,下不为例。」

  吴昆如蒙大赦,连连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张莲摆了摆手,话峰一转道:「这次你负责的运通公司的单子一定要拿下,
离咱们约定的时间不多了,钱也花了不少了。要是搞不定,咱们这个月谁都别想
拿工资。」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吴昆离开经理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很乱,不到十平方的地方光
桌子就放了三张,墙上拿按钉固定着一张一张的照片和纸,还有各种各样的单据
票据,一男一女正在忙碌着,正是昨天那三个人中的两个。

  这三人其实都是吴昆的助手,见吴昆进来,昨天和他一起在车里的女孩朱敏
对他打了个招呼,问道:「吴哥,昨天没事吧。」

  吴昆摇摇头,「没事,盘啥时候能刻好?」

  「嗯,明天吧。」

  「明天,行,就明天,盘一刻好,咱们就开始行动。我跟张姐已经打了保票
了,这单子搞不定咱们谁都别拿工资,而且以前的车马费也没得报销。」

  先期的各项费用加起来花了快五千了,不给报销可要了这几个人的命了。朱
敏顿时苦了脸,另外一男的赵江也傻了眼,这俩人都是二十出头,刚从学校出来
到这来上班还没两个月,还处在试用期,敢不发工资还要倒贴钱,那他们这个月
的饭门真是没地方找了。两人可怜巴巴的看着吴昆,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些好消
息。

  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吴昆没给他们说别的,而是往自己桌子后面一坐,看起
了报纸。他其实挺看好这俩年青人的,这两人是有一次他跟一个案子时认识的,
帮了他不小的忙,他们对私人侦探这一行也很感兴趣,他后来才领他们进了这间
公司。不过干这行要有良好的承受力和心理素质,有压力才有动力,他想看看给
这俩人施加一些压力后他们的表现会怎样,吴昆饶有兴趣的期待着。

  中午,吴昆接到了花信芳的电话,说卢放已经醒了。吴昆放下电话,给朱敏
和赵江说了一声,出门直奔省建公司职工医院。

  花信芳是吴昆的高中同学,比吴昆大两岁,吴昆没结婚前两人曾有过一段性
史,结婚后就散了成为普通朋友,但一直保持联系。后来花信芳也结了婚,但去
年又离了,原因是什么不清楚。

  可能由于是单位内部医院,这里的人很少。穿过空无一人的挂号大厅,吴昆
来到了花信芳值班的外科部。敲响了门,里面一声略带磁性的悦耳的声音:「请
进。」

  吴昆进去,只见桌后面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长得不是十分出众,但
也是在一般水准之上,栗色披肩长发,脸上化着淡妆,嘴唇稍厚颇为性感。白大
褂的下摆分开,露出穿着黑色透明丝袜的美腿。翘着二郎腿,大腿根部的丝袜宽
花边若隐若现,一只脚脚尖上还半穿半挂着黑色的高跟鞋晃呀晃,很有熟女的骚
媚风韵。

  吴昆一看到她,不知怎么着就联想起日本AV女优,眼前这位就很有制服诱
惑的风范。

  吴昆排除掉脑子里的杂念,满脸堆笑打了个招呼:「芳姐。」

  花信芳自吴昆进来后就一直在观察他,他刚看到她时的惊艳和眼睛里一闪而
逝的欲望都没逃过她的眼,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慢慢形成一道月牙。今天这一身
装束可是她精心挑选的,看来还是达到了效果。她没起身,两腿变换了一下交叠
姿势,动作颇似本能里的莎朗斯通。

  吴昆不是傻子,他看出来花信芳满含性挑逗的动作意思。可他心里装着事,
暂时没这个心思。他讪讪的笑着,凑过去问:「那个……他是不是醒了?」

  花信芳见吴昆对自己的暗示没表示,心里有点不快。但转念一想,反正人都
来了,待会你也跑不了。她笑眯眯的盯着吴昆,直到把吴昆看得心里发毛,才慢
悠悠的说:「你是来看他呢还是来看我呢?」

  吴昆陪着笑说:「哎呀,芳姐我这不是最近忙吗。得,改天我请客,时间地
点任你挑,行吧。」

  语气说得大义凛然,好像许了多大的愿似的。

  花信芳心想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你跟我这儿装吧。她不动声色的拿出一
份医检报告,往桌上一撂,晒道:「全身上下超过四十处的软组织损伤挫伤,背
部有大面积淤血肿,内脏也有内伤,生殖器受到重创,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有一
根肋骨有轻微骨裂,哼哼,骨头倒是挺硬。这要在别的医院,恐怕就要报警了。
我替你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请顿饭就完了?」

  吴昆一听知道是没可能敷衍过去了。但花信芳说的是事实,自己这回确实欠
她一个老大人情。他对花信芳究竟想干什么也能猜出来点,看来自己是难逃这女
淫妇的魔手。哎,死就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尽管以前有过几个性伴侣,但吴昆和周慧结婚后就再没和她们来往过,一方
面他对周慧是真心爱恋,另一方面吴昆认为一个男人没结婚之前怎么花都可以,
但结了婚以后就应该洁身自好,就要对家庭对婚姻负责,这是男人应尽的义务。

  可自从得知周慧红杏出墙后,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使得这种对婚姻的感觉淡
漠了,尽管现在周慧痛改前非成了他的性奴隶,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堵,亏已经吃
了,再怎么弥补也改变不了老婆被别的男人上过这个事实,既然这样,那我也去
找个女人玩玩,这样才算把吃过的亏补回来,也算为自己找回一点平衡。

  说实话,花信芳主动勾引他确实让他心动,但他有点不喜欢她这种带点威胁
的态度,他还想再推辞一下,尽力争取点主动。

  吴昆表情无奈的说:「那芳姐你说,你想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行吧。」

  花信芳闻言站起来,吴昆往后一退,腿碰到了桌子,退无可退。等他再想挪
开花信芳已经逼了上来,把他逼得靠到了桌子上,两条腿挤住吴昆的腿,身子贴
到吴昆怀里,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情意绵绵的看着他,腻声道:「我好想你。」

  说完一脸甜蜜的把脸靠在吴昆胸口上。

  「芳姐,芳姐,别……别这样,芳姐,我已经结婚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哎……芳姐,你门还没关呢。」

  吴昆虽然对花信芳的目的有所察觉,但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办公
室敞开着门就对自己投怀送抱,推又推不开她,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时间他也
有点慌。

  花信芳与吴昆身贴着身,不断通过扭动用小腹和大腿隔着裤子摩擦吴昆的大
腿根部和两腿之间,吴昆那里迅速膨胀的硬度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看吴昆还在这
装模作样,她哧笑一声,手往下掏摸,轻轻抓住吴昆胯下那鼓胀坚硬的一大团,
「哦,是吗?可你的小兄弟不是这么说的哦,你看,都变得这么大了,嘻嘻,好
有精神哦。」

  说着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划动,刺激它快点变化。

  吴昆感觉花信芳的手给下体的刺激越来越强烈,阴茎已经把裤子顶起了个小
帐篷,他气喘吁吁的抓住她的手,说道:「芳姐,我真不能这样,我结过婚了,
再说……」

  话没说完,花信芳的香唇已堵住了他的嘴。

  刹那间,吴昆心里的最后一道堤也崩溃了,他妈的你都不怕,我一大老爷们
怕什么。他两手一圈,抱住她的屁股,大力的抓揉。

  花信芳感到吴昆的动作,激动得忘乎所以,一条腿抬起来用小腿勾住吴昆的
大腿不断的磨蹭,淫穴里春潮涌动,湿透了内裤。吴昆舌头主动伸进花信芳的嘴
里,挑动她的香舌,两条舌头绞缠着发出渍渍的声音,还有鼻子呼气发出的嗯嗯
声,两个人热辣湿吻,好一会才分开。

  花信芳脸带红霞,脑门上有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一对凤目往外喷射
着高温。刚才的长吻让她有点喘不上气,不过比起呼吸更让她难受的是淫穴中肉
壁的蠕动一波波的传来,那种极度渴望被填满的感觉令她心痒难耐,就像有无数
的蚂蚁在肉里爬一样,想抓痒又抓不到,那难受劲就甭提了。

  她现在急需吴昆的大鸡巴来塞满她,来占有她,来狂风暴雨般的蹂躏她,让
她把心中的旺盛欲火释放出来。

  吴昆也放下了一切,既然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就痛痛快快来上一次吧。他
扭头看了门一下,花信芳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同意了,恋恋不舍的松开他,跑
过去把门关上并反锁,吴昆不放心的说:「会不会来人啊?」

  花信芳咯咯一笑道:「来人怎么了,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吴昆知道她是开玩笑,嘿嘿一笑,装作一副邪恶的色狼样,一边解衣服一边
慢慢逼了上去。

  花信芳见状也挺配合,作出一副瑟瑟发抖的害怕模样,不断的说:「不要,
不要,你别过来,我要喊人了,我是良家妇女,求你别强奸我。」

  吴昆哈哈淫笑道:「良家妇女?哈哈,老子最喜欢搞良家妇女,把你们变成
淫娃荡妇,你就等着变淫妇吧。」

  说完一下扑过去。

  花信芳小声惊叫一声,身子作势要躲,但根本没移动半分,被吴昆一把揽在
怀里。花信芳假意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只剩喘气了。

  吴昆把她拖到桌子上,上身平躺在桌面上,白大褂完全敞开,里面的衬衣也
是被拽开好几个扣子,可以看到两个鼓胀的乳房和红色的蕾丝乳罩,由于兴奋,
两粒乳头高高耸起,隔着衬衣都可清楚看到两个尖。两条丝袜腿耷拉下来,紧身
的黑色短裙卷到了腰部,露出白晃晃的两截大腿和性感的红色小蕾丝三角裤,三
角裤紧绷在阴户上,底部有大片水湿的痕迹。

  「哼哼,良家妇女还穿这么淫荡的内裤,你这好色的女医生,你是不是为了
勾引男人才穿的,你是不是渴望有男人来满足你。」

  吴昆这会儿也进入状态了,他像只野兽一样喘息着,按住花信芳的两只手,
俯看自己的猎物,嘴里说着下流淫荡的话语。

  花信芳手被按住,上半身像条蛇一样扭动,两条腿被吴昆分开,他的坚挺隔
着裤子顶在自己的阴唇上,微微的研磨,虽然中间隔着自己的内裤和他的裤子,
但她还是感到了那条火棒的热度。吴昆的话刺激着她,让她感到既羞耻又刺激。

  她感觉淫水的分泌加剧了,她两条腿不安分的夹住吴昆的腿,阴户往前一顶
一顶的摩擦着他的棒子,渴望他快点进入她。

  吴昆感觉裤裆湿湿的,低头一看,原来是花信芳的淫水湿透了内裤,自己下
体与她紧紧相贴,裤裆处也被她的淫水弄湿了。他淫笑道:「呵呵,这么湿了,
真是饥渴的阴户,你这淫荡的女人,说,你是淫荡的良家妇女,你想让我的大鸡
巴插入你的阴户,快说!」

  花信芳现在是春情勃发,性欲高涨,只想快点和吴昆作爱,也不顾丢脸不丢
脸,红着脸说:「我……我是淫荡好色的淫妇,请把你的大鸡巴插入我饥渴的阴
户吧,我是你下贱的性奴隶,请您尽量奸淫我吧。」

  吴昆听得真是血脉贲张,他快速的脱掉衣服,花信芳也撑起身子拽扯他的裤
子,一会儿工夫吴昆已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花信芳看着眼前那阔别了快四年的曾令自己为之疯狂迷恋的雄性躯体,就是
这具身躯的主人,曾令自己享受了多少快乐高潮。四年过去了,他的身体还是那
么棒,肌肉还是那么精壮结实,他的肉棒好像比以前还大了一点,此时正青筋暴
露的直立着,好像一条昂首的巨龙般冲她频频点头。紫红色的龟头好像鸡蛋般大
小,马眼里已经流出了稀薄的透明粘液。

  吴昆解开花信芳衬衣上剩余的扣子,使她的上身全露了出来,鼓胀白皙的乳
房被性感的红色半透明蕾丝乳罩束缚着,非常诱人。吴昆俯下身子,嘴印在她的
乳房上,乳房很柔软很有弹性,给他的触感非常好。他的嘴唇缓慢移动,左右上
下的游走,大口大口咬吸着白嫩的乳肉,隔着乳罩用舌头挑弄花信芳的乳头。

  花信芳敏感点被刺激,浑身酥痒,但又说不出来的舒服,好久没有享受到男
人的抚慰了,太美妙了,比自己自慰时要舒服不知多少倍。她抱着吴昆的头使劲
往胸脯上按,嗓子里哼出快活的呻吟声。

  吴昆手里揉抓着她的乳房,手指陷进了肉里。平心而论,花信芳虽然长得没
周慧漂亮,但她的身材要比周慧好,周慧的乳房也不算小,但还比不上花信芳。

  吴昆揉捏了一会,扒住乳罩的边缘往下一拉,把乳罩拉到下面,随后慢慢脱
下她的小内裤,两片肥厚的大阴唇微微张开着,能看见里面暗红色的嫩肉和正不
断流出的粘液。

  吴昆爬上桌子,骑坐到她胸上,把硬邦邦的肉棒插进花信芳的乳峰之间,命
令道:「用乳房给我弄。」

  花信芳闻言,两只手捧住柔软的乳房往中间挤压吴昆的肉棒,并且使劲勾着
头伸着舌头舔那在自己乳沟里一出一没的大龟头。吴昆坐在她身上一边抽插她的
乳房,一边把右手伸向后面摸到她胯下,用手指插进她那已湿得一塌糊涂的淫穴
里,极度渴望有东西进入的阴户立刻紧紧裹含住吴昆的手指,并自己蠕动起来。

  花信芳的胸口被肉棒摩擦得越来越热,皮肤也越来越红,更要命的是吴昆的
手指不断抠挖着阴户里的嫩肉壁,爱液几乎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下体里传来的
被抠挖的快感让她快要发疯了,她拼尽力气喘着粗气的对吴昆说:「快点……呼
呼……快点要我吧,我……呼……我受不了了,我要你,我爱你……呼……快插
我……」

  由于剧烈的快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她的脑子很混乱,说的话也有点语无
伦次。

  吴昆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一个大男人坐到女人的身上,那重量也会让她受
不了。他爬下桌子,站到花信芳的两腿中间,这时花信芳屁股底下的桌面已被淫
液浸湿了一大片,连丝袜上也沾了不少。

  吴昆扶住花信芳的两个膝盖往两边一分,中间的阴户就完全暴露出来了,他
用一只手扶住阴茎,龟头抵住沾满淫液的阴唇往里一杵,没有任何阻力,肉洞里
满含的粘液起了很好的润滑作用,吴昆很轻松的捅到了底,龟头重重直顶到她子
宫口上,巨大的肉棒塞满了多余的空间,肉壁上的淫液被挤得溅了出来,从两人
的结合部顺着吴昆的大腿流了下去。

  花信芳就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如海潮般的强烈快感淹没了她,让她声音都发
不出来。她的身子一抖,腔道一阵痉挛,刚才还很宽松的阴道突然缩紧,紧紧包
夹住吴昆的肉棒蠕动。吴昆觉得好像有千百张小嘴包围着自己的阴茎绞缠夹吸,
腰眼猛地一麻,差点射出来,他急忙一咬自己的舌头,拼命忍住想射精的欲望,
一动不动。花信芳身子抖了一阵后,才发出了一声颤颤微微的呻吟声。

  吴昆待了一会,等想射精的感觉过去后,把她的两条黑丝袜脚扛在肩上,腰
部开始大范围的摆动,十八公分长的阴茎直出直入,没有任何花巧,每一下都是
实实在在的全根插入,两个大阴囊啪啪的拍打着阴唇,把从两人结合处流出来的
淫液打得水星四溅。花信芳被吴昆这猛烈的抽插干得欲仙欲死,双手捧住自己的
乳房大力的揉搓,身子随着撞击前后摇动,嘴里发出了淫荡的浪叫。

  「啊……好……厉……害……噢……噢……」

  「啊……好……哦……再激烈……啊……再快点……哦……」

  「呀……不行……不行……要……死……了……」

  「哼嗯……哼嗯……噢……噢……哼嗯……」

  吴昆一边抽插一边将脸在丝袜腿上磨蹭,自从在家调教周慧后,他对丝袜有
了特殊的兴趣。他伸着舌头舔着花信芳的小腿,两只手拢住她的大腿,尽量感受
丝袜带给他的光滑柔顺的触感,同时底下也不停的插干。

  吴昆的动作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花信芳已经泄了一次身子。他从阴户里拔出
湿淋淋的肉棒,此时的阴户已被刚才那强猛的插弄干得嫩肉外翻,两片肉唇大张
着,淫液不断从里面流出,肉棒和阴唇之间连着一条银线,情景淫靡之极。

  花信芳此时已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扳住自己的腰,把自己翻过
身来趴在桌子上,她的腿都软了,蹬不住地,只能在桌子下耷拉着。吴昆双手扒
开她的臀肉,从背后干了进去。这种姿势最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感,也最能满足男
人性格里的兽性,尤其是干这样一个性感风骚的成熟美妇。

  吴昆扒掉了花信芳身上剩余的衣服,手揉着她肉感十足的胴体,情绪愈加激
动,他突然灵机一动,一个淫亵无比的疯狂念头冒了出来。

  他胳膊一使劲,把花信芳的上身抱离了桌面,阴茎仍从背后插着她,双手从
她胳肢窝底下穿过去,架住她的肩膀。这样看起来好像两个人站着性交一样,他
一边抽插一边架着花信芳往窗户边走,花信芳脚没力气,勉强跌跌撞撞的走到窗
户跟前,吴昆把她往前一顶,她赤裸的上半身贴到了玻璃窗上,吴昆从后面挤压
住她使她动弹不得,双手抓住她的腰,大力的抽插。

  花信芳被冰凉的玻璃一冰,这才有点清醒,等她看清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
她就是胆子再大也慌了。她一面扭动身子想从窗户边蹭开,一边急切的哀求道:
「别……别这样,别人会看到。」

  吴昆用身子压住她,一边抽插一边在她耳边说道:「看到就看到吧,你这个
淫妇不是最喜欢别人看你淫贱的阴户吗?哇,你下边的水好多,哇,又变紧了,
别人看到你的裸体让你这么兴奋吗?你这不可救药的淫妇怎么这么变态,你怎么
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下流的话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变态的羞耻感觉使花信芳的阴户变得火
热,一股难言的刺激快感蔓延她的全身,她用力扭动腰肢,迎合吴昆的插弄。

  吴昆也被自己这淫荡的性游戏挑逗得激动无比,一阵阵麻痒的感觉从后腰眼
传遍全身,最后在阴茎上聚集。他知道自己快要射了,没办法忍了,索性火力全
开,猛插猛干。

  一下下的撞击令花信芳又向高潮发起了冲击,最后重重的二十几下后,花信
芳终于在体内发生了爆炸,黏稠的热热蜜汁淫荡地喷出,大腿内侧更是被淫荡汁
液沾得一片黏滑,在激烈的颤抖中顺流滴下。

  吴昆也是一声虎吼,巨大的阴茎顶住花信芳的子宫,一股一股浓稠的精液灌
了进去,同蜜汁混合在一起,水乳交融。

  两人好像虚脱般搂抱着一起倒趴在桌子上,屋中弥漫着浓重的体液味,两人
谁也没有力气说话,屋中只剩下喘息声……

  吴昆整好衣服,从外科室出来,刚才那场激烈的盘肠大战让他歇了一个小时
才缓过劲,花信芳这渴妇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碰过男人了,这恐怕是她这一段时间
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性爱,直到现在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回过味来,吴昆没跟
她说话,不想破坏她这难得的好心境。他轻轻关上门,上了三楼的病房区。

  吴昆即将推门进来时,卢放正好醒着。他现在身上好多地方包着纱布,躺在
床上仅能做小范围的移动,不敢大动,要不然就混身疼痛,尤其是下身,更是疼
得钻心。这还是次要的,昨天那帮人凶狠的手段更让他心惊胆颤,那完全是要人
命的打法啊,不会是黑社会吧?

  他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以前从报纸上新闻上看到的种种黑社会犯罪的报道,
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难道今天要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死亡的威胁让他越想越害
怕,自己才二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

  他现在头一次深深后悔自己的恶习。

  卢放惊恐的看着吴昆推开门走进来,他现在是恐惧之极,虽然吴昆手里没拿
什么致命的凶器,但在他看来拿不拿都一样。他就像条件反射似的想坐起来,可
惜还没起来后腰的一阵剧痛就让他动弹不得。

  吴昆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慢慢踱到他床边,先打量了一下卢放,戏谑的「啧
啧」了两声,好像很痛惜很遗憾的样子,然后搬了把凳子坐到卢放床边,离卢放
也就一米远,伸手就能够着他的距离。

  卢放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样,想动也不敢动了。他紧张的
往外挪了挪,眼睛不敢看吴昆。

  吴昆作出痛惜的表情说:「哎呦!卢大夫,您这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哪!」

  说着伸手想去摸卢放的脸。

  卢放身子触电般一抖,好像碰到了毒蛇一样猛的躲开了,惨白着脸嘴里颤抖
着说:「你……你要干嘛?你别过来!我……我……我喊人了……」

  吴昆笑着说:「你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这家医院我认识人,
都打过招呼了,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也就是说我在这把你杀喽都
没人来,你信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着示意卢放喊两声。

  真叫卢放喊,卢放又不敢喊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外表斯斯文文好像个书生一
样的男人,怎么看都无法把他和黑社会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在人群里一站显都不显,自己当初勾引周慧也有替周
慧不平的意思(其实是他自己不平衡),他认为周慧这么美的女人嫁给这样一个
毫不出众的男人实在不般配。可现在他眼前这个平凡的人却好像一潭黑咚咚深不
见底的潭水一样,谁也不知道这表面平静的潭水下那黑暗的世界里隐藏着什么样
的怪物。

  卢放突然感到一阵从心底发出的寒冷,他意识到这个人是会说到做到的,他
明智的闭上了嘴。

  吴昆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道:「哎,被人通了屁眼不说,还给打成这样。
这真是……哎!」

  末了还带有一声长叹。

  卢放闻言顿时心疼如绞,愤怒的看了吴昆一眼,但一接触到吴昆那冷酷的眼
神,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又被恐惧所代替了,他实在是怕得发抖,躲闪着吴昆的视
线。

  吴昆眼里带着残酷的笑意凑到他耳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小声说:「要依我,
我把你宰了都嫌轻的,他妈不过呢,这回只让你挨一顿打就算了,希望你小子他
妈长长记性,下次要是再皮痒的话,看见这个没……」

  说着从随身携带的黑皮包里拿出一根黑乎乎的好像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打
开顶部的保险盖,露出里面的金属圈和电极,大拇指一推保险,然后一按红色的
按钮,小手电头部一圈铜圈上的两个金属电极顿时噼啪做响闪着耀眼的蓝色电火
花,空气中仿佛有一种淡淡的焦糊味。

  卢放吓得面容扭曲,几乎尿出来了。他刚从校园出来到社会上没几年,哪见
过这种黑社会动私刑用的家伙。他不顾剧烈的疼痛挪动着身体往床边蹭,他以为
吴昆要用这个弄他。

  吴昆一探手抓住他的脸,食指和大拇指抠进他的腮帮子,嘴巴被撑开了。卢
放猛然明白了吴昆想干什么,惊骇欲狂的猛烈摇头甩头,但吴昆的手就像一把铁
钳子一样夹住他,他没想到吴昆的手劲儿这么大,他的头根本挣扎不出多大的范
围。

  吴昆一只手控制着卢放徒劳的挣扎,慢慢把电棒凑近他的嘴,用一种冷酷的
语调说道:「这个东西叫做神火王中王,本市没有卖的,是我朋友从深圳给我带
回来的,他给我说这东西的瞬间电压有五十万伏,能把人打成人干,我不太信。
咱们这儿几家保安器材商店里卖的最多十万伏,就是黑市上的最多也就三十五万
伏,我还没见过五十万伏的打人什么样,你见过没?哦,没见过哈,那咱们试试
吧,我一直不知道他是不是偏我,来试试,来。」

  吴昆说着把电棒的头强行塞进他嘴里。

  冰冷坚硬的柱体塞进嘴里,口腔被填得满满的,卢放觉得嘴里塞进的不是电
棒而是雷管,他想求饶,但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伸起手冲吴昆急速的
摆着,下体又禁不住失禁了,火烧火辣的刺痛,好像流过输尿管的不是尿而是硫
酸,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巨大的痛苦终于让他崩溃了。他涕泪横流,眼泪不断
的往外飙。

  吴昆见效果已经达到了,就没再继续,他本来就是吓唬卢放,要不刚才也不
会把电极上的余电放掉,否则就他现在这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电他一下恐怕能
要他的命。

  他拔出电棒,卢放已快吐白沫了,他流着口涎,歇斯底里的哭着不断说道: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
再也不敢了……」

  精神好像有点错乱了一样。

  吴昆见了也吃了一惊,难道把他吓傻了?他不加思索的抡圆了手反手扇了他
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卢放被扇得差点翻床下去,半边脸当时就肿了起
来,不过这一下也把他打醒了,他看着吴昆的神情还是极为恐惧,但不像刚才那
样神经质了。

  吴昆看着他,等他平静点了,问道:「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这是一个老套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

  卢放和正常人一样赶紧说:「想活,想活。」

  「想活是吗?想活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你医院方面该怎么请假这不
用我教你。你想报警也无所谓,但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的,我说得对吗?」

  「不会,不会,我不会报警我不会报警……」

  卢放早就被吓破了胆,哪敢报警,满脸鼻涕眼泪的一个劲摇头表示不敢。

  吴昆见状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用多年老友般的亲热口气说:「行,那
就这吧,好好养伤啊,这几天我会常来找你聊聊天的,记住啊!人得有记性,你
说是不是?」

  卢放脱力般的躺在床上,眼神散乱,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躯壳,已没精力再
回答了。吴昆看了他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

  下午四点,市39中初二年级三班教室孙梅站在讲台上,台下的学生们正在
齐声朗读英语课文,但她的精神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自从前晚从卢放宿舍里负
气出走后,她在回去路上哭了一路,等回到家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我孙梅好歹也
和你处了这么长时间,你个没情没意的混蛋竟然这么和我说话。她气苦伤心的同
时也想知道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对手产生了深深的敌意。

  因为那天晚上卢放打电话时她也听到了一些内容,知道两人约会见面的地点
在天府火锅,于是昨天晚上她也偷偷的去了天府,果然见到卢放来了,不过卢放
是一个人来的,那个女人并没有露面。

  卢放没有注意到她,而是直接上了楼。她假装找洗手间也上了二楼,由于没
有做间谍的天赋,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卢放究竟在哪个包间,倒是因为东瞧西
看鬼鬼祟祟的举动惹起了服务员的注意,做贼心虚的她狼狈的进了洗手间洗了洗
手就下楼了。

  后来她决定在楼下死守,两人总会出来的,没想到最后卢放竟是被人从楼上
醉熏熏搀下来的,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是个男的,那个女的始终没有见到,这真是
令她大惑不解。

  她没见过那个男的,那是个外表斯文的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是他临
出门前好像看了她一眼,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那一眼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了,给她的感觉好像是两把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直看到自己的心里,好像自己在
他面前赤裸裸的没有秘密可言,已经在他掌握之下的那种危险的感觉。

  孙梅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发现了,她紧张的低着头坐在那装着拿筷子
在锅里拨拉,她一向胆子不小,但实际上当时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很害怕和那
个人的眼神接触,她甚至不敢抬头确定那男的是不是真的注意到自己了。

  可后来那男的却没有怎么样,只是带着卢放离开了,孙梅等那车子走了才敢
出来。她没胆子去追踪那辆汽车,想追也不知道往哪追,她已确定那男的决非善
男信女,恐怕卢放今天晚上要倒大霉。她不想卷入这种事情里,慌慌张张的骑着
她的小踏板回了家。

  回到家她还是有点害怕,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中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念
起远在西安出差的丈夫赵勋来,这是她自从和卢放通奸以来第一次这么希望丈夫
陪在自己身边。

  下课铃声响起,孙梅心不在焉的上完了一节课,收拾好课本讲义,离开了教
室。在走廊上她也是低着个头瞎琢磨没看路,走着走着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一起,
孙梅没有防备,被撞得倒退了两步坐倒在地上,手里的课本也掉地上了。

  撞人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长得其貌不扬。孙梅一看是教务主任章云峰,
这家伙是个很好色很下流的家伙,平时经常当着年级里女老师的面说一些黄色笑
话什么的,还骚扰过新来实习的年轻老师,在学校里是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孙梅
平时跟他没什么话说,但心里很讨厌他的。

  章云峰腆着肚子,急急忙忙的蹲下来帮孙梅捡书本,嘴里连说:「哎呀,对
不起对不起,没看路,没事吧没事吧?」

  手在地下划拉假装忙活,一双色眼却往孙梅裙子里瞄。

  孙梅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色连衣裙,裙摆到达膝盖,但是坐在地上时就遮不住
了,露出了被浅肉色透明丝袜包裹的大腿和一小点蕾丝内裤。章云峰看得眼都直
了,裤裆里的阴茎一下就勃起了。他呵呵笑着,拾起地下的书,递到孙梅面前,
「哦,孙老师,对不起哈,没摔着吧?」

  孙梅也察觉到了章云峰那淫秽的目光,她又羞又怒又尴尬,急忙并拢双腿用
裙子遮住,从地上爬起来。章云峰是教务主任,她不好对他发脾气,只是没好气
的说了声:「没事!」

  说着一把抢过书本,理都没理章云峰,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

  章云峰碰了个软钉子,狠狠的看着孙梅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阴笑,自言自
语的说:「臭娘们,待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我非让你舔我脚丫子不行,骚货,
走着瞧……」

  孙梅回到办公室,同一张办公桌的实习老师李玉对她说:「孙老师,刚才传
达室有你一封信,我给你搁到桌子上了。」

  「哦,谢谢啊。」

  孙梅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上找,什么也没有。「你搁哪儿了?」

  孙梅问道。

  「嗯?就在你桌子上啊……诶,我靠……」

  李玉说着一探头往对面孙梅桌子上看。

  「跑哪去了,刚才明明搁这儿的,诶,奇了怪了嘿。」

  李玉也是很莫名其妙。

  「你刚才搁哪了?就搁这了?」

  孙梅指着桌子说。

  「对呀,就这儿啊,我本想搁在你抽屉里,你抽屉锁着,我就给你放这上边
了。」

  李玉指着桌子上的一本书说。

  孙梅掀掀书,什么也没有。两人桌上桌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孙梅问:
「刚才谁来过没?」

  「刚才……章主任来过,一会儿就走了。」

  李玉回忆道。

  「他拿没拿我东西?他来没来我桌子这儿?」

  孙梅一听是章云峰,有点怀疑了。

  「他……我也没注意,不过他好像来过你桌子这儿。」

  李玉说着看着孙梅,「你是说……不会吧,他拿你信干啥?」

  「肯定是他,手真贱。」

  孙梅没等李玉说完就怒了,她忿忿的快步走出办公室,直奔二楼的教务处。

  孙梅来兴师问罪是章云峰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面对孙梅的质问时显得很镇
定,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先是示意孙梅稍安勿躁,随后他关上了门,还拉上
了百叶窗。

  孙梅发现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了,本能地感到有点不安,可她并不是
很害怕。章云峰虽然平时猥琐,但他属于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平时也就敢说个黄
色笑话,东摸一下西蹭一下沾沾小便宜。现在虽然关着门,但毕竟在学校里,他
章云峰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学校里对自己怎么样吗?这又不是写小说。孙梅还
真没把章云峰放在眼里。

  章云峰慢条斯理的坐下,孙梅见状更不耐烦了,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你拿我信干什么?给我!」

  说着伸手问他要。

  章云峰微微一笑,眼盯着孙梅,缓声说道:「孙老师,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开
放的人呢。」

  语气里带着揶揄。

  「嗯?」

  孙梅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什么开放啊,这家伙在说什么呢?她生
气的几乎是喊着道:「你有病啊!赶紧把信给我。」

  说着往前踏了一步。

  章云峰被她这大嗓门吓了一跳,他也害怕被别人听见,急忙压低声音对孙梅
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声点,你他妈要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最好给我小声点。」

  也许是章云峰的强硬态度起了作用,孙梅心里也有点惴惴,她的声音不由自
主的低了下来,但口气仍是很冲:「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章云峰缓缓从衣袋儿里拿出两张照片,撂到桌子上,嘿嘿淫笑道:「什么意
思?你自己看看吧。」

  孙梅拿起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拿照片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在颤抖。那是两
张色情照片,一张是孙梅只穿着内衣丝袜坐在卢放大腿上浪笑的照片,表情很淫
荡很妩媚,另一张是她赤身裸体和卢放在沙发上性交的照片,脸上的表情极度快
乐。两张照片都拍得非常清晰。

  「这,这是……」

  孙梅傻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懵了,这是她和卢放幽会时的照片,怎
么会跑到学校里?怎么会被章云峰看到了?还有谁看过了?这些照片究竟是谁拍
的?她脑子一片混乱,呆呆的站在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章云峰见状心中暗喜,
心想:「臭娘们,这下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他悠然的说:「呵呵,这样的精彩镜头我还有十几张呢,你要不要看。」

  「啊!」

  孙梅这才醒过神来,急忙把这两张照片撕烂揉成一团往兜里一塞。

  怒视着章云峰,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呲出来的一样说:「你、快、点、
给、我。」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很吓人。

  章云峰没有料到孙梅的反应会这么强硬,很出乎他的意料,在他想来只要稍
加威胁,再把照片一亮,孙梅一个弱女子还不任自己鱼肉。毕竟是第一次干这事
儿,见孙梅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软弱,他也有些害怕。

  不过事情逼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破着胆子上了,他冷笑一声:「剩下的
照片在哪儿,只有我知道,你要是敢和我炸刺儿,我就把那些照片公开,到时候
看看谁倒霉。」

  他一边说,身子一边往后退,怕孙梅会随时扑上来。

  孙梅确实起过强抢的念头,就凭她以前在大学当过排球队员,从学校毕业后
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的身手。对付章云峰这样一个猥琐男,估计还能拿下。但章云
峰的一席话让她冷静了下来,如果真的公开的话,那自己铁定要身败名裂,起码
在这个学校是没法混下去了,还有如果叫老公赵勋知道,凭他那脾气,非把自己
和卢放都撕碎了不可,这绝对不行,孙梅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要钱?你要多少才能把照片还给我?」

  孙梅低低的说,语气中透着无奈。

  哼哼,到底还是老实了吧,毕竟是女人。章云峰喜不自胜,淫笑着站起来,
靠近孙梅身边,伸手就要搂她。孙梅一惊,一把摔开他的手,倒退了几步,退到
门后,抓住门把手开门要走。章云峰急了,喝道:「你不想要照片了?你是不是
不想要了?」

  孙梅又惊又怒,她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但没办法,她现在实在是进退
两难。章云峰眼睛里喷着欲火,合身扑上,一把抱住孙梅,强行撩开她的裙子揉
摸她的大腿,喘着气说:「我爱你,我想要你,求求你了,就一次,你答应我这
一次,我就把照片还给你。」

  说着就想用力把孙梅往沙发上拖。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警告你,我老公是警察!你松手!我要喊人啦!」

  「呼……来吧,你老公,你老公要知道你跟别的男人睡觉,还不活剥了你,
呼……别装了……呼……」

  孙梅双手推着他的身体,使劲挣扎,章云峰竟抱不住她,又被她挣脱开去。

  孙梅靠在墙角脸红气喘,衣服凌乱,双手紧紧抓住领口,眼睛死盯着章云峰
道:「你别太过分……」

  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恨意。

  章云峰没想到孙梅在他面前竟如此刚烈,他以为孙梅既然背着丈夫和别人偷
情,肯定也是荡妇一个。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她肯定会乖乖就范。没想到她一
而再,再而三的反抗自己。他的火也上来了,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烈妇呢。

  他第三次扑上去,这回孙梅早有准备,闪身一躲,但没躲利索,被章云峰抓
住了袖子。章云峰拉着她往自己怀里拽。孙梅怎么甩都甩不脱,她也急了,挣扎
中突然挥起胳膊,抡圆了狠狠给了章云峰一耳光。

  孙梅打过排球,手劲儿特重,章云峰毫无防备,这一巴掌挨得叫一个脆,他
被扇得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紧跟着脸上就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这一下把章云峰给打懵了,刚才那点欲火也给打没了。这女的疯了?她不想
要照片了?他捂着脸,狠狠地盯着孙梅。

  「行,你敢打我,好,好,你等着瞧吧,我要把你的那些照片公诸于世,我
要把照片发到网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还要注上名字,哈,对了,我还要
专门给你老公发一份,让他看看他不在家时他老婆怎样给他戴绿帽子,怎样吃别
人的精液,哈哈哈,我还要发给你儿子……你走啊,我不拦着你,你走啊。」

  「你……」

  孙梅这会儿把章云峰活吃了的心都有,但是她的身体却没动。她在仔细盘算
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照片要回来,和照片公开的后果相比,如果章云峰说话算
数,那么自己忍耐一下就过去了,代价要小得多。但就怕章云峰说话不算数。

  孙梅想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办法,她又实在不想让这个猥亵的家伙碰自己,
只有先稳住他,她说:「你不要这样,咱们有话好商量,你开个价吧,只要你能
把照片还给我,不论多少我都想办法给你凑齐。」

  「靠,老子不缺钱,老子就想干你这个骚货,把你干得在床上哇哇叫,让你
给老子舔屁眼。」

  章云峰这时对孙梅已不抱希望了,说话也是毫无顾忌。

  孙梅气得身体发抖,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说:「好,如果要我答
应你,你得先把照片给我。」

  「嗯!」

  章云峰闻言一愣,随即不屑的说道:「你当我是白痴啊!先让我干,干得爽
了,再把照片给你,要不然免谈。」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另外复制一份?」

  「靠,我他妈不想和你废话,你要是想要回照片,只有这一条路。」

  孙梅无可奈何了,但她还是要做最后的抵抗,「那……好吧,算你狠,不过
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豁上命不要也要杀了你。」

  章云峰见孙梅终于屈服了,别提多美了,似乎挨打的那半边脸也不很疼了。

  他捂着脸说道:「你放心,我说话是算数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把照
片还给你,就这么定了。」

  说完后又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道:「不过我警告你,别给我玩什么花样啊,
你要自己想想后果。」

  孙梅冷冷的说道:「只要你说话算数,我也会的。」

  说完主动脱掉衣裙,露出丰满动人的胴体,「快点吧,别耽误时间。」

  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章云峰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他现在哈啦子都要流出来了,胯下的棒子也硬
得快要顶破裤裆了。他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疯狂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一把抱住
孙梅把她压到办公桌上,两只大手在孙梅的乳房上乱抓乱捏。

  孙梅感到有些疼,她现在只想快点完事。于是她扭动腰肢,嘴里发出腻人的
呻吟声,两条腿勾住章云锋的大腿摩擦。章云锋受到强烈的刺激,胯下更是胀得
发疼。他急忙分开孙梅的两条白腿,拨开她那肥厚的阴唇,然后将他的腰靠近两
脚之间,巨大的龟头一下子撑开阴唇捅入湿润的阴道中。

  孙梅只觉得一个粗大的硬物顶进了自己体内,而后开始有节奏的出入抽插,
她咬着牙皱着眉,缩紧腔道,紧紧包夹着肉棒,以使他快点射精。不过随着肉棒
和媚肉摩擦的加剧,一阵阵快感不能抑制的产生,她的下体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淫
液,不,怎么会?不可能。孙梅不承认自己被强奸居然也能产生快感。她越发箍
紧肉棒,不断的运用内缩的技术,想快点结束这场令人羞耻的性交。

  「哦哦……好紧,好紧,爽死我了,真不愧是性爱经验丰富的人妻,呼……
呼……」

  章云峰发觉孙梅的阴道紧缩,紧裹摩擦的快感令他快感如潮,他快速摆动腰
部,激烈的抽动,不一会他就发现孙梅的阴道比刚才要湿多了,他淫荡的笑着,
用话语来羞辱她:「哈哈,感觉很爽吧?你看这么多水,你这假正经的女人。」

  「不……我……我不是……假正经……啊……啊……」

  被人强暴还能产生如此的快感,尤其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孙梅感到悲哀和
羞耻。但身体的反应是老实的,淫穴里媚肉的蠕动和淫水的分泌更是不容置疑的
表明了这一点,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是这么淫荡吗?在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中,
孙梅的双腿不知不觉地盘住了章云峰的腰,阴户紧紧的含住他的肉棒往里吸,淫
蜜大量的流出。

  章云峰一边冲撞她的身体,两只手也不停的揉动着孙梅丰满的乳房,他兴奋
得直想仰天长呼,因为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那么完美,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孙梅的乳头由于快感的缘故早已硬挺,丰满的乳房随着身体的晃动而颤动,
龟头强力的撞击着子宫,黑色的阴囊拍打着阴户,溅起四散的淫水。

  「啊啊……你……啊……我快要……」

  孙梅语无伦次的叫着,她现在除了想快点得到性欲的发泄以外,其他的事她
都不想再管了。

  章云峰见状,更是兴奋到了极点,淫荡的女人终于露出淫妇的本来面目了。

  他振奋精神,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骑在自己大腿上,她的双
腿仍盘在自己背后,形成观音坐莲的姿势,双手兜着她的屁股,一颠一颠的抽插
着。

  孙梅被连续的几记深入的强打顶到子宫口,浑身一阵酥麻,舒服得几乎要昏
过去,她紧紧的抱着章云峰的头,把它按在乳房里,嘴里发出颤巍巍的浪叫。

  「碰到了……碰到了……啊……好爽……真爽……再来!快……快到了……
求求你……快些……来了……来了……我……啊啊啊……到……了……」

  孙梅身子一阵僵硬,花芯喷出一股滚烫的汁液,正浇在龟头上。章云峰正处
于高潮边缘,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他一声低吼,把她身体使劲往下一按,紧紧套
住自己的肉棒,一股股浓稠热烫的精液随着肉棒的跳动喷进孙梅身体的深处……

  孙梅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他那根丑陋的东西也从体内滑了出来,被堵
住的穴口一张开,从里面流出了大量乳白色粘稠汁液,顺着大腿流到了丝袜上。

  孙梅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吃惊和羞愧,章云峰总共在她身上发泄了两次,
到第二次时她已经不觉得是在被强奸了,她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很配合他的动
作,最后竟又达到了高潮。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天生淫荡的女人?为什么受到这
样的羞辱还会有高潮?孙梅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好了,你该把照片给我了。」

  穿上衣服,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孙梅面无表情的说。

  章云峰看了她一眼,孙梅扭着脸不看他,他没说话,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
一个被开过口的信封,递给她。「照片全在这儿了。你放心,这么短时间我想复
制也复制不了。」

  孙梅接过信封,果然看见里面有一摞照片,她仔细数了数,加上那两张一共
二十张。「全在这了?你要是敢骗我……」

  「你不信也没办法,就这么多了,我倒是想再多有几张,可以让我好好欣赏
欣赏。」

  孙梅不发一言,把照片收好,她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是想快点离开
这里的心思让她不想再多呆了,也不想再多想了,她整理好衣服,快步出去了。

  章云峰坐在椅子上,一手摸着脸,嘴角露出一丝淫笑。哼哼,照片我当然会
还给你,不过照片之外的东西就不在约定之列了。嘿嘿,孙梅,你就等着当我的
情妇吧。

  吴昆在39中门口停下了车。他先来到传达室,看了看窗户下边的小黑板,
只见孙梅的名字果然在上面,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看来她收到信了,哼哼,她
要不傻的话,就应该按自己信里说的去做。他掏出手机,想了想又没打,她可能
正在上课,等晚上吧。吴昆把摩托掉了个头,直奔城西而去……

  晚上7点25分,吴昆按响华康新村二号楼一单元二楼201室的门铃,按
了两下后,就听到屋里有人答应:「来了,来了。」

  过了一小会儿,门开了,露出赵雨那清秀的脸蛋。

  「昆哥,你来了。」

  女孩的话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高兴的打开了门,「请进。」

  「生日快乐。」

  吴昆微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把二十朵康乃馨配黄色皱纹纸扎成的圆形花束,送
到赵雨面前。

  「哇!好漂亮!」

  赵雨发出一声很夸张的赞叹,其实这束花很平常,但是吴昆送的在赵雨看起
来怎么看怎么漂亮。她把吴昆让进屋里,自己找了个玻璃杯把花束放进去。

  吴昆走进屋中,他这是第一次来赵雨家,赵雨住的是一间套间,一室一厅。

  屋里收拾得很整洁,沙发上放着两只可爱的大毛熊。吴昆坐下,赵雨插好花
后过来,坐在吴昆旁边,坐那也不说话,手指在玩弄裙子的衣角。

  吴昆说:「你住这房子可以呀,是你自己的还是租的?」

  赵雨美丽的大眼睛转了转,样子就像一只小狐狸,「我——租的。」

  说话声音嗲嗲的。

  「租的?」

  吴昆不确定她是不是跟自己说着玩,「那租金得多少?」

  「呵呵,我不用掏租金的,这房子原来是我姐姐的,她结婚了,就留给我用
了。」

  「你真幸福啊。」

  吴昆不由想起自己的两个助手朱敏和赵江,和赵雨比起来这两个人就凄惨多
了,三天两头央他帮他们找便宜房子,太贵的住不起。他俩都没什么积蓄,一个
月工资除了吃穿住行能剩下二百就不错了。同样是打工,赵雨就过得轻松潇洒,
看来人跟人的命是不一样啊。

  「你这就你一个人住?你家人不和你一起?」

  「我爸妈都在外地呢,不经常回来,我姐姐现在和我姐夫住一起,这里就只
我一个人喽。」

  「哦……」

  两人聊了一会,眼看到八点了,吴昆突然发觉屋里除了他俩没别人,也不见
有人来,他就有点奇怪了,「咋就我一个人?你没叫别人吗?」

  赵雨闻言脸刷的红了,低下头去。吴昆愣愣的看着她,过了一会赵雨抬起头
来,满脸羞涩,但眼含坚定。她站起来,走到吴昆跟前,好像日本人一样一个鞠
躬,说道:「昆哥,对不起,今天其实不是我生日。」

  「啊……」

  吴昆其实刚才就有点猜到了。

  「那你……」

  「昆哥,我喜欢你!」

  话语掷地有声。

  吴昆这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平时羞答答的文静姑娘竟有如此的胆量,
这么直接这么干脆。他不知道赵雨为了这一刻已经排练了不知多少次了,今天她
是鼓足了勇气才大胆向他表白的。

  「从我来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就是抑制
不住自己,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昆哥。」

  吴昆不是那种没自制力的人,但自从知道妻子背叛自己后,他的感情生活好
像也脱轨了。眼前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对自己情意绵绵的表白,杀伤力也是巨大
的。何况经过中午和花信芳的事后,他心中的道德防线已经不存在了,他从心里
不想拒绝赵雨。

  「小雨,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就算相处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

  吴昆现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说这话完全是做样子,试探一下赵雨的心意。

  「我知道,昆哥,有时我好羡慕嫂子,我好羡慕她,我好羡慕她可以天天陪
在你身边,有时我会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但是看到你们平时那么恩爱,你那
么能干,她那么漂亮,我就觉得你们俩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昆哥,我知道你是
没可能和我结婚的,我也会去找我的另一半。但是,在我找到之前,我想得到你
的爱,我要把我交给你。」

  说着,赵雨的手轻轻在肩上一抹,粉红色的连衣裙慢慢顺着身体滑落,逐渐
露出那动人的曲线,白皙水嫩的肌肤。两个馒头样的乳房包裹在白色的乳罩里,
一条可爱的小内裤紧绷住她的下体,性感修长的美腿。没有半分赘肉的小腹,脸
带羞红,两手还不自觉的想要护住紧要的地方,但又怕心上人看不到,所以只能
紧紧并拢在身体两侧,那又羞又美的神情真是惹人怜爱。

  女孩已经主动开口让他抱了,这时候再装模作样弄不好要适得其反,吴昆当
然明白这道理,何况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装模作样,他站起来,紧紧拥着他,嘴唇
含住她的嘴唇,大力的吮吸着。

  看到心爱的男人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了自己的告白,赵雨激动的抱紧吴昆的后
背,热情的回吻,小香舌灵巧的钻进他的口腔,挑逗着吴昆的舌头。两条舌头绞
缠着互相追逐,发出啧啧的声音。

  许久,两张唇分开,赵雨小脸通红,呼呼喘着气。吴昆拥着她走进里屋,把
她慢慢放倒在床上,俯下身,嘴唇印在她脸蛋上,然后逐渐向下移动,最后在她
的胸前停留,作大范围的游移。坚挺的乳房散发着一股少女特有的乳香,闻着非
常舒服。吴昆贪婪的啃咬含吸,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淡红的印痕。

  赵雨这会儿已经幸福得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有点紧张,有点骚动,但更多的
是期待吴昆进一步的侵犯。

  吴昆脱掉衣服,抓住赵雨的手拉倒自己胯下。

  「来,摸摸它。」

  赵雨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昂然挺立的大家伙,茎身上隐现青筋,顶部好像一
个鸡蛋大小的紫红色肉蘑菇,正一跳一跳的脉动着。以前在网上看过图片,也看
过一些毛片小电影,但真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好热,
好像一条火棒一样散发着惊人的热量,她禁不住用小手握住茎身,来回套弄。

  吴昆的肉棒被赵雨柔嫩的小手抓住搓弄,那感觉别提多爽了,他呲着牙吸着
气,左手抚摸她的乳房,用手指揉弄乳头。右手伸到她两腿之间,隔着内裤轻轻
刮弄着。

  赵雨只觉一阵阵酥痒从下体传来,就象一道道电流从阴蒂传遍全身。平时她
也自慰过,对这种感觉不陌生,可今天的快感特别强烈特别舒服,不一会她就觉
得忍不住了,一股花蜜从花芯里流出,打湿了内裤,在内裤上洇出了两片阴唇的
轮廓。

  吴昆故意笑道:「哇,这么多水,你的身体好敏感哦。」

  赵雨听了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看吴昆。吴昆拿掉她的
手,强行把她的脸扳过来,把肉棒凑到她嘴前,命令道:「亲亲它。」

  赵雨再不懂事也知道这是男人撒尿的地方,一皱眉就想把脸扭过去。吴昆哪
能让她如愿,按住她的肩膀,略带不悦的说:「快点儿亲!」

  赵雨一听吴昆的口气挺严厉,怕他生气,委委屈屈的扭过脸,瞅着眼前这个
大龟头,勉强嘟起小嘴,轻轻碰了一下。

  「不行,得含住,用舌头。」

  吴昆可不想就这样被她敷衍过去。

  赵雨刚才碰一下都勉为其难了,现在一听还要含住,她实在接受不了。小嘴
一扁,委屈的小声哀求道:「昆哥,我……」

  吴昆知道啥事从不适应到适应都得有个过程,要调教这个小丫头得慢慢来,
急不得。他柔声道:「好妹妹,就含一下,哥哥求你了,就一下,啊。」

  听到心爱的人软语相求,赵雨的心也软了,含就含吧。她看着那紫红色布满
红筋的大肉冠,鼓了半天勇气,才说:「那就一下啊。」

  说着张开小嘴,先用舌头挑搭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含住龟头,直至完全吞
没。

  吴昆只觉得一条温软湿腻的东西围着龟头的肉棱打转,吸缠得他十分舒服,
可刚一会儿,龟头就被退出去了,一看,赵雨已经不含了。唉,可惜呀,不过以
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先这样吧。

  赵雨品着嘴里的味,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坏,咸咸的酸酸的带点腥味,别的
就没了。她正在瞎想,忽觉一双手抓住她内裤的边沿往下拉,她顺从的撑起腿,
脱下内裤,然后就觉得一个热烘烘的东西顶到了自己的肉唇上,她浑身一紧,知
道那个时刻马上要来了。

  吴昆把龟头慢慢顶进她的花瓣,粗大的茎身撑开肉壁往里突进,赵雨只觉得
下体疼痛,疼得脑门上尽是汗,她咬紧牙关,紧抓住吴昆的胳膊,指甲掐进了他
的肉里。

  吴昆顶着顶着,前边就接触到了一层薄膜,他一惊,看着赵雨,「你是第一
次?」

  赵雨这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紧闭着眼点了点头。吴昆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
滋味,他禁不住低下头吻住她雪白的玉颈,同时下体猛地往前一撞,啪的一声,
两人的耻骨终于碰在一起。

  「啊!疼啊!」

  赵雨一声嘶叫,眼泪都流出来了,十个指甲抠进了吴昆的后背,在他的后背
抓出了血痕。

  吴昆紧搂着她,闭着双眼,静静的体味着阳具被火烫的嫩肉紧紧的包裹着的
感觉。赵雨则一动不动,等待着疼痛慢慢过去。

  过了好一会,吴昆试探性的动了一下,赵雨嘤咛一声,睁开了眼。

  「疼吗?」

  吴昆吻着她额头上的汗水。

  「疼死了,你还好意思问。」

  赵雨无力的应道。

  吴昆亲吻着她的脸,「现在好点了吗?我要动了,好吗?」

  「嗯,你来吧,轻点。」

  赵雨点了点头。事实上,刚才下体的撕裂般的疼痛,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力
气,她现在只能任吴昆随意折腾她。

  吴昆早就想动了,初开的嫩肉紧包着他的肉棒蠕动,就像有无数张小嘴在上
边吮吸一样,让他的快感一波一波的累积,现在赵雨没事了,他可不客气了。他
让她躺好,双手抬起她的大腿,腰部慢慢往前顶,逐渐填满两人结合处之间的空
隙,然后缓缓一前一后的抽插,但还是不敢用劲儿。

  就这样温柔的抽插了十分钟左右,赵雨的疼痛慢慢减轻,阴道里分泌的爱液
渐渐多了起来,抽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困难了,赵雨觉得一股火热的快感从阴部
蔓延至全身,她开始呻吟出声,身子也不安的扭动着,屁股生硬的动作着,迎合
着吴昆的侵入。

  吴昆紧抱着赵雨的动人胴体,一下一下的冲开阴道里紧箍的嫩肉,动作的频
率开始加快,赵雨发出动人的娇吟,八爪鱼般的缠在他身上,下身从两人结合处
的缝隙中流出了夹杂着血丝的淫液,流到了床单上。

  吴昆的动作已经完全到达正常的速度了,他将她的膝盖往两边拉,差不多把
两腿拉得完全分开,使娇嫩鲜红的阴户更加突出。肉棒直出直入的做着长距离的
抽插,每一下抽出都把腔道里的嫩肉带得翻出来,插入时又把阴唇都拉得塞进阴
户内。赵雨浑身瘫软如泥,身子随着吴昆的撞击一颤一颤的,两个乳房像两只可
爱的玉兔,有节奏的一跳一跳。

  火热的性爱持续了不知多久,吴昆渐渐觉得忍不住了,腰眼开始发麻,龟头
开始发胀,吴昆知道快射精了。

  「我快射了……」

  他想把肉棒拔出来,谁知赵雨的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夹得死紧,根本不让
他退出来,双手也紧箍住他的脖子,力量之大令吴昆觉得脖子都快断了。

  「射进去,射进去!」

  赵雨近乎疯狂的喊道,同时她的腔道也一阵阵的收缩,身子不住的哆嗦。

  「啊,啊,不行了,射,射了啊!」

  吴昆终于坚持不住,死搂住赵雨的娇躯,连续猛插,最后,使劲往前一顶,
灼热的精液喷薄而出,一股一股的注满了赵雨的阴道。

  「热,热,好热!我……丢了……啊,啊!」

  赵雨被热烫的精液刺激,身子顿时一僵,花芯也一阵颤抖,喷出一股花蜜,
浇在龟头上,达到了平生第一次真正的高潮……

  吴昆躺在床上,赵雨好像小鸟依人一样趴在他身边,脑袋枕在他胸膛上,嘴
角带着甜蜜而满足的笑容。吴昆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用手拨开她的头发,柔声
问道:「宝贝,舒服吗?」

  「嗯。」

  赵雨刚才耗尽了力气,只是慵懒的点了下头。

  吴昆看看床对面墙上的挂钟,快九点了,嗯,该给孙梅打电话问候她了。

  「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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